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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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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姑娘,您别听他瞎说,我是被人骗来的,我不是他屋里的。”

那汉子打怀里掏出张纸拎着给苏礼看道:“姑娘您识字吧?瞧瞧这上头白纸黑字地写着,婚书!还有官府的大红印章呢,我管教自家婆娘,你个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拦着。”

偏生这会儿苏祈跟着车夫一道去拴马不在,苏文氏对苏礼道:“咱们别管这些事情,赶紧进去吧。”

众人见这汉子果然拿出婚书,便都不再议论,他们都觉得管教自家婆娘,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苏礼虽然瞧着那姑娘可怜,但是毕竟不是自家的事情,总是客不得的,刚要跟苏文氏朝庙里去,斜刺里传来个女子的声音道:“有婚书又如何,谁知道你那婚书是真是假?哼,原本在京听说苏四姑娘稳重懂礼,为人最是良善周全,如今见一弱女子伏在你脚下,你却要拔脚就走,真是让人鄙夷。”

141章机缘

苏礼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素白衣裙的少女走过来,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模样,圆圆的脸颊还带着一点儿婴儿肥,如果不是她脸上那讥诮的神色,看上去倒是个十分娇憨的姑娘。

那姑娘见苏礼没有说话,又道:“怎么,苏四姑娘,你就能忍心撇下这个浑身是伤的姑娘自己进去礼佛?心中没有善念,拜多少菩萨都不会庇护你的!”

“哦?姑娘既然这样说,那敢问依照姑娘之见,如今这般情形该如何处置?”苏礼反问道,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白衣女子就是来找茬的,但是她看上去面生的很,实在想不出来在何处见过。

“自然是救下这位姑娘,让别人不能伤害到她啊!”那白衣女子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将那个打她的人收拾一顿。”

“如今我们是在天子脚下,国寺门口,远有巡捕衙门,近有护院僧侣,我佛普渡众生,国寺的师傅们更是慈悲为怀,难道他们会袖手不管,任这位姑娘被人欺辱不成?您说是不是?”苏礼先将在一旁袖手看热闹的知客僧扯进来。

那知客僧原本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结果听苏礼这么一说,见周围的香客也都频频点头,他只好将寺庙中的护院僧人叫出来几人,但只是手拄长棍在一旁增加威慑。

苏礼随后又道,“至于姑娘所说的将那几个人收拾一顿,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他们真的有过,我也不能恃着自己家中权势随意教训别人,而不应该将他们扭送至衙门明正典刑。更何况我根本无从辨别那婚书的真伪,也无从得知他们双方说的谁真谁假,所以我认为此时,由寺中的护院师傅将双方分别看管,然后等衙门来人将他们带回去讯问清楚,最后依律办事,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小女子抛头露面的贻笑大方,您说对吗?”

苏礼说到最后突然用上敬语,四周的人没觉察什么,只在交头接耳说着苏家的姑娘果真是懂礼数,办事也周详,难得脾气还这么好,被人那么讽刺都还是温温柔柔的。

那白衣姑娘也没察觉,皱着眉头站在原发不知在想些什么,唯有站在苏礼身边的苏文氏听进耳中,心里带着疑惑这才仔细去打量面前的姑娘。

这一看还真看出端倪,虽说她一身白衣白裙,长发只编做两只长长的大辫子垂在身侧,身上也没什么过多的饰物,但细细一看才发现,只见她辫上缀的珍珠浑圆如龙眼一般,更难得是都一般大小,耳垂上两朵白玉兰的耳坠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抢眼,瞧着就不是凡品。最最要紧的是她身上的衣服,上身是白玉兰散花纱衣,下面着软银轻罗百水裙,那轻银软罗是御用之物,每年除了太后和皇后会拿出几匹料子赏赐亲眷臣妻之类,其余都是给宫中贵人用度,当年文老太太有幸得过一匹一赏赐,所以苏文氏曾经得见,不然也是瞧不了妙处的。

这么从头到脚的一打量,苏文氏心中有数眼前的女子,即便不是公主之类的贵女,也是个皇亲国戚家的姑娘。这时远远地瞧见儿子朝这边走来,苏文氏怕万一再起冲突,苏祈可不似女儿这样沉得住气,并且心细如发,到时候得罪了贵人可是了不得的正中事情。

想到这儿她忙开口道:“咱们站在这儿说话,岂不是挡别人的路,还是进去说吧,法会怕是也要开始了,这位姑娘,若是只身一人前来,不如就跟我们一处可好?”

“一处就一处,怕你们不成!”那姑娘显然是被娇纵惯了,说话都带着不屑地口吻。

苏祈这会儿也走到门口,上前道:“娘,都说了让你们先进去,不用等我,怎么还在这儿。”

所幸这会子那白衣少女已经进寺,苏文氏忙叮嘱道:“刚才碰到个贵人家的姑娘,现在还不知是谁家的,怕是最近听京里都夸赞你妹妹,想来结识结识,你等会儿就别跟进房间了,人家是姑娘家你过去不方便。”

“行,那我在下头随便找个位子便是!”苏祈答应的十分痛快。

因为今日有法会,住持会亲自讲经,所以寺内的隔间和大厅基本已经是座无虚席。苏文氏她们的房间是早就打发下人来预定的,屋里布置的简单雅致,推开窗子刚好对着讲经的高台,窗上挂着轻薄的纱幔,借以遮挡外面的目光。

一走进屋关好门,苏礼就屈膝行礼道:“民女见过公主,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公主赎罪。”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小姑娘头一句话就露了底气。

苏文氏等人也都忙上前行礼。

“公主这裙子的面料乃是上用之物,再加上公主与生俱来的皇家尊贵气度,臣女如何愚笨,也能认出这是贵人。”苏礼当然不会说,这白衣女子耳上的坠子,自己在苏禅那边也见过对儿一模一样的,当初苏禅说是皇上赏的,这种物件既然赏给了宫妃,自然就不能再拿一样的赏赐臣下,不然就乱了尊卑,所以带着这对坠子的姑娘,也吸能是公主。

那女子面色有些讪讪,嘴上说着:“你这张嘴倒是会说,原来以为是个恭谨的,没想到却是个油嘴滑舌阿谀拍马的。”不过她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得意。

苏礼见她这般只是微微一笑,这公主被人捧着惯了,虽然娇蛮一些,但看着不似心狠之人。

法会结束后,众人就该进院参拜,苏文氏提前使了银子,所以法会刚刚结束,外面还未宣布可以入寺参拜的时候,就有沙弥过来请她们先去后面参拜求签。

公主嘟囔道:“苏家也不过如此,还不是拿钱压人,连国寺都不能免俗,谁给的钱多谁就能搞特殊。”

那沙弥是个年少气盛的,听这白衣姑娘的意思并不是苏家的人,说话便不肯客气:“这位施主此言差矣,佛曰世人平等,我们对待所有香客都是一视同仁,先来请苏太太一行,是因为她们都是女眷,苏少夫人还身子不便,这也是我佛慈悲的体现,却不知这位姑娘何以恶意揣测,恶言伤人呢?”

“你现在自然是说的冠冕堂皇,难道你也说她们没使银子?我告诉你,出家人可是不打诳语的!”公主气急败坏地起身道。

“自然是捐了银子,但那都是为我寺佛祖重塑金身,以及长明灯和香烛钱,都是敬奉佛祖,以求佛祖庇佑的,却并不是给我们寺中修行之人的。”那沙弥自然不肯示弱。

“小师傅,还是先带我们去参拜吧,在佛门净地如此嗔怒不好。”苏礼出来打断他们的争吵。

“是,苏姑娘说的有理。”那沙弥前面带路,嘴里却还是老大不了一点地嘟囔,“同样看着都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却一个温婉有礼,一个张扬跋扈,真是高下立见。”

苏文氏信佛是极其笃定的,而苏冯氏也是求子心切,恨不得求满天的神佛都来保护自己,所以二人是见佛必拜,苏礼只得陪着她们间间跪拜,还没走过大半就已经腰酸腿疼。

公主却是自在非常,东游西逛似乎在看风景甚至有时候还想伸手去摸摸那供奉品,把那沙弥气得只能一直盯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夫人和姑娘请这边请,这是我们寺里五十八尊佛像的最后一尊,也是我们寺内的镇寺之宝,此尊佛像乃真金打造,上面镶嵌珍贵宝石无数,乃是……”

小沙弥话未说完,就见公主不屑地撇撇嘴说:“不都说佛祖视钱财如烘土嘛,怎么还偏偏要给自己弄得金碧辉煌?”

“你……”以往进入寺内参拜之人,都是佛教信徒,哪里会有人做出如此的质疑和反驳,小沙弥也不知是被她气得还是回答不出来,只抬手指毒害她说不出话。

“其实在你我眼中,这佛像乃是金身翠绕,可是在佛祖眼中,这金玉与那河边泥沙又有何分别?金玉为身还是泥胎做骨,不过都是世人为了敬佛,礼佛的诚心,而佛祖不会因为你拜的是金身就对你另眼相看,正不会为了你求的泥胎而不屑一顾,佛祖普渡众生,洞察世间疾苦,百姓求佛求的是心,而不是身。”

“好!说的好!”忽然殿后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恬儿,你又到处顽皮!”随着声音走出来一个华服男子,面带宠溺地说道。

这人就是当今天子……苏礼心里一紧,原本就在宫见过,而且看他对公主的亲昵,自然是不会有错,她刚要跪下行礼,就见那人身后跟着走出来的竟是苏祈。

“妹妹,刚才我在寺庙后院遇到这位兄台,二人相谈甚欢。”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房“有喜”

苏礼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行礼,但见皇上盯着自己微微摇头,也不好多说什么,向来皇上既然微服出宫,应该是不会希望被人点破身份的,哥哥这次也算是机缘,至于能不能好好把握,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所以只上前行个平礼,算是见过。

最后一殿的菩萨拜过,苏文氏带着媳妇和女儿,便去先前订好的禅房等着中午的素斋,苏礼惦记着要与方丈见面,推说自己要去求签,领着半夏单独离开。

那羊脂缠花玉玦果真好用,沙弥拿进去给方丈一看,方丈便请苏礼入内详谈。

“方丈!”苏礼进屋后双手合十行礼,而后跪坐在方丈对面的蒲团上。

“这位施主既然拿出此物,定然是有事相问,此乃师傅故友之物,无论是解签或是批命,老衲定然尽心。”方丈双手合十,也微微颔首道。

“方丈,我想问的是,当初您在寺庙中遭遇盗贼甚至遇到刺杀,他们想从您这里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苏礼问出的事情,却跟什么佛法命数风马牛不相及。

“……”方丈惊讶地抬头看着苏礼,但是随即便又恢复古井无波的面孔道,“那些贼人的想法,老衲又如何得知,姑娘若是没有命数佛理的疑惑,那便请回吧!”

“方丈此言差矣,我问的就是命数。我刚才似乎忘记自我介绍,我姓苏名礼,乃苏府三房嫡女,被皇上下旨赐婚于沈家嫡长子沈青昊。考虑到沈家是我未来的夫家,所以我觉得您之前的遭劫和遇袭,应该跟我日后的命运有着不小的关系。”苏礼不急不慢地说。

“你、你都知道了什么?”方丈的目光变得深邃而犀利,抬头盯着苏礼问道。

“说实话,我知道的,就是沈青昊告诉我的那个版本,当年他和卫柏的父亲还有您都是一同从军的,而你们三人的命运在第一次参加的战役中,从此分道扬镳,踏上了截然不同的方向,一个屡立奇功常受封赏,一个人头落地全家流放,而您却是从此遁入空门,我想,当年在战场上,一定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苏礼把玩着手里的和阗白玉茶盏,抬头在方丈的禅室中环顾一周道,“了法寺乃是国寺,每年皇亲贵胄的赏赐不少,单说方丈的这间禅室,佛像前的紫定金彩九转炉,架子上的银丝百寿紫玉如意,更别说这四面墙上挂着的历代书法大师的手书经卷,就连我手中的这个茶盏,都不是凡品,哪一样拿出去不能卖个好价钱,那贼人别的不偷,偏偏偷去您与故友的书信,难道方丈觉得这只是那个贼人不识货?”

“往事已矣,姑娘又何必苦苦追问。”方丈见苏礼不过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便垂下眼帘道。

“方丈,当年之事已经有人再次翻出来准备查实,难道您以为书信被偷就不会再有后续吗?当初刺伤你的人有没有问过您什么?往事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是一旦被翻出来,受到影响的却是现在的人,难道您就不为沈青昊考虑一下吗?他与当年之事毫无关系,但是如果现在被翻出来当年有什么隐情,毁的却是他的前途和命运。”苏礼执意追问。

当初在沈青昊跟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就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什么看到尸横遍野就幡然醒悟出家为僧,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武人身上,实在令人没什么信服度,而且方丈禅院被窃,丢的都是旧书信,就更加让她心里疑窦众生。

以前因为事不关已所以不好多问,但是如今皇上既然已经给苏沈两家赐婚,若是沈家出事自己家也必受牵连,如今苏家本来就暗潮涌动,一个悬而未决的爵位让大家都心怀鬼胎,若是再弄出些什么别的,让人看笑话是小事,严重的话说不定会影响爹和哥哥们的前途。

方丈沉吟许多都没有说话,最后叹气道:“姑娘这话说得有理,但此事我不能告知姑娘,劳烦姑娘带话让青昊自己前来,我自会将当年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

他这么说,就等于是变相地承认了当年之事另有隐情,苏礼心里揣测,无外乎是两种情形,一是当年卫柏之父是替人受过,二是当年之事乃是沈爸或方丈陷害所致。不管是哪一种,卫柏怕都是在暗中探查实情,想要为自己枉死的家人报仇。

苏礼起身准备告辞,方丈忽然在她身后问:“姑娘难道就不想问问自己的命数?”

“命若真由你不由天,那你又如何会到这里来?”

方丈的话说的有些含糊其辞,听在苏礼心头却是一震,难道这僧人真的能堪破天机,甚至能瞧出自己的来历不成?

“难道你就不想回去吗?就没有别的值得留恋的吗?”方丈紧接着又说。

这下苏礼对他的意思确定无疑,果然是看出了自己的底细,不过她随即就镇定下来,看出来又能如何,以为我会哭着喊着求你让我回到原来的生活吗?那你就错了,原来的生活对我来说早就没有留恋,而这里有真心疼我的娘,还有关心我的家人。

她笑着对方丈道:“怎么,大师连我以前不住在京城都知道?是算出来的还是沈青昊跟您说过?说起来我倒还真是挺想念江南,毕竟是在那边出生、长大,那儿有很多好友和回忆,不过京城倒也不错,一大家子的人,住在一起热闹,您说是吧!”

方丈见她口风滴水不露,便也不再强求,只双手合十道:“小小年纪能如姑娘这样看破着实不易,只送给姑娘八个字:心存善念,必得善果!”

“多谢大师提点。”苏礼回礼后,便转身出了禅室。

午饭的素斋苏礼吃得心不在焉,苏祈也一直没有回来,只打发小厮来说与那年轻公子相谈甚欢,二人结伴在游寺。苏文氏和苏冯氏一直在讨论今日求的签文还有走前该捐多少香火钱,何时来还愿之类的事情,她也半分都没听进心里去。

苏文氏知道女儿并不十分信佛,见她心不在焉只当她是觉得无聊,反正自己和媳妇已经许愿求签,便说吃过素斋就早些回家。

打发人将苏祈叫了回来,全家准备动身回府,刘妈遵老太太的命留在庙中诵经祈福,说要到第二日才回去。苏祈一直在念叨与那位公子相谈甚欢,苏礼心里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将实情相告,若是他知道皇上身份,日后再见肯定诚惶诚恐,说不定反倒扫了皇上的兴致,但若是不告知他,万一他的倔脾气上来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儿,倒也是不好收场。

最后她干脆将这事推给苏文氏去解决,自己身为妹妹总去对哥哥叮嘱什么,也是有些不太合适。

苏文氏满口应下,说回去后便跟苏祈说这件事,又心疼女儿道:“礼儿,你瞧你这些日子又见消瘦,就是脑子里事情想太多的缘故,大夫有时候不是会说,思虑过重,我瞧着你再不放松些,怕是要病例的。”

“唉,娘,女儿又何尝不想放松,但是家里事情件件都不让人省心。”她说着扭头看看苏冯氏,见嫂嫂睡得正熟,便叹口气轻声跟苏文氏咬耳朵道,“昨个儿晚上从娘房里回屋,却见到冯嫂在我屋里鬼鬼祟祟,让半夏上去一搜,竟在她怀里搜出巫蛊娃娃,里面还写着我的生辰八字,您说这种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让我怎么可能安心?”

“巫蛊娃娃?是谁这么狠毒?咱们家中已经多年未见巫蛊,上一回发生这事儿,还是你大哥刚出生不及的时候呢!”苏文氏惊讶地说,“难道就因为在家有可能袭爵,就至于别人朝你下毒手不成?可你是个姑娘家,即使是害了你又不会影响爵位的归属。”

“其实我前些天瞧着娘身子不好,便一直没敢跟您说这事儿,怕您一着急病再严重,前阵子就是七妹妹停灵的那天,五妹妹在灵堂里跟我说了不少的疯话,说什么当年三姨奶奶死前嘴里一直喊着‘花开五朵,一枝独秀’,她说那是预言,也是诅咒,说咱家从来没有五个未出阁的姑娘同时在老宅,直到这次我跟祯儿入京,她也从那边搬过来住,这才是三姨奶奶死后头一次五个未出阁的姑娘聚在一起,照她的意思,我们五个里头,就只能活一个人。”

“别听她瞎说,我从来都没听说三姨奶奶死前说过什么浑话,而且人死之前,尤其是三姨奶奶那种死得不甘不愿的,嘴里还指望她能说什么好话不成?”苏文氏面色有些凝重,但是嘴上却说让苏礼不要相信。

“嗯,我自是不信的,但不信鬼神之说却不代表不用防人,五妹妹既然对这个深信不疑,那她就必然要除掉我们其余的几个姐妹。”苏礼点点头道。

“这样吧,我回去以后去跟老祖宗说,让你搬过来跟我一道住,反正现在老三不在家,老七也没了,嬷嬷那边的规矩也停了那么多日没学。就说你嫂子身边儿要人照顾,我一个人看顾不过来,让你搬过来帮忙便是。”苏文氏摸摸女儿的手道,“你那边是个跨院,院墙低矮不说,人员也混杂。你搬过来就只带几个贴身信得过的丫头,其余的就留在那边看院子,也没人能挑出毛病的。”

苏礼觉得苏文氏说的不错,但思忖片刻道:“娘这主意确实不错,不过还是我自己去跟老太太的好。”

“那也好,老太太最近很是喜欢你,你去说她更加不会驳你。”

虽说是坐着老太太的马车,能够从正门直接入内,但是苏文氏坐这马车就已经觉得自己十分张扬,哪里还敢从正门进府,早早的就吩咐车夫从东南的角门进府。

在里面的垂花门门口下车准备换软轿的时候,却正巧看到大爷和大奶奶也正从马车上下来。他们二人瞧见老太太的马车,赶紧上前候着,谁知道下来的却是苏文氏等人,面色登时就有些异样,不过还是互相见礼问好。

苏文氏招呼道:“无穷无尽来看老太爷的?那咱们一同进去吧,我们也要先去给老太太请安。”

“婶子,我们这一遭来,除了要看老太爷,还要给老太太报喜呢!”大奶奶笑得满面春风。

“哦?有什么喜事把你这孩子高兴成这样?”苏文氏笑着问道。

“唉,咱们都是自家人,这话说了也不怕婶子笑话,我家那个不是有些毛病的嘛,唉,这些年我是没少给他访医寻药,一直没什么气色,谁知道前些日子吃了个游方郎中的药丸子,竟是有了大气色的。”大奶奶拉着苏文氏说这些话也毫不避人。

大爷面色尴尬地离得远远的,苏礼倒是想听听她说什么,无奈苏冯氏觉得不好意思,非要拉着她落后几步,好在大奶奶嗓门不小,落下好几步远还是能听个大概。

“有起色可真是好事,老大是苏家的长子嫡孙,本就该多多开枝散叶,这可真是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是啊,而且这喜事还不止这一桩,我从娘家带来的丫头,早就给开了脸跟他,可是一直没什么动静,如今竟是诊出来一个多月的身孕,婶子您说是不是天大的喜事?”大奶奶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嚷嚷。

苏礼在心底冷笑,什么天大的喜事,没能力这种事情,现代都无法攻克,难道就一个游方郎中就能药到病除?而且这时机赶得多么的巧,偏偏就在老太爷病例起不来的时候,就大奶奶那个善妒的性子,会为了个丫头有孕开心成这个样子,里头还指不定有什么猫腻。

不过无论心里怎么想,大家面子上还都是装出来的欢喜的,苏礼偷眼去看大奶奶手中拉着那个丫头,模样倒只是个一般的,身上的衣服都是簇新,估计都是新做的。按理说她怀了大爷的孩子,是苏家的大功臣,她应该是喜上眉梢才对,可是苏礼怎么看她怎么觉得有些畏畏缩缩,低垂着头只知道走路,也不抬头看人,苏文氏偶尔问她话的时候,才躲躲闪闪地抬头,说话像蚊子哼哼似的,苏礼离得远只能看见她嘴唇蠕动,根本听不见都说了什么。

一行人来到正房,老太太刚刚午睡起身,众人在西边的隔间内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碧菡扶着老太太出来。众人上前见礼后,大奶奶便道:“老太太大喜,我家爷的病好了,如今我身边儿的丫头被诊出来有孕,媳妇寻思着,先来跟老太太道喜,然后回去便抬她做妾,老太太意下如何?”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老太太猛地听到这个消息,明显地楞了一下,随后才笑道说:“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这可真是家里的喜事,你如今也比以前懂事不少,知道主动给男人纳妾,日后必然还要这么贤惠才好。”她说罢从手上褪下个芙蓉青玉镯塞进大奶奶的手里,然后说,“我身边儿的碧菡,跟了我许多年,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这孩子模样品性都是不错,前阵子我就在寻思,把她给了老大,结果闹出之前那事儿我便也给放下了,这回既然是好起来了,那拣日不如撞日,碧菡去收拾东西,今个儿就跟着你们夫妻回去便是。”

大奶奶没想到自己来报个喜,却被老太太又塞进来一个人,脸上登时有些讪讪,不过刚得了贤惠懂事的称赞,那带着余温的镯子还在自个儿手里攥着,如今竟是将自己套进去没办法反对了。

她半晌都没想出对策,只好吭哧着说:“如今老太爷还在病中,我们做晚辈的怎么能……”

“老爷一直的心愿就是能看到家中子孙满堂,更何况老大还是长子嫡孙,身上的担子自然是更加重的,这碧菡不比外人,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绝对是个好孩子。”老太太哪里会给她拒绝的机会。

“这个自然,老太太说好的,自然是错不了的。”大奶奶无奈,是自己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再怎么咬着牙也得应承下来,“既然如此那回去就也跟我身边儿的小一样,都抬了做妾,老太太觉得可好?”

“嗯,如此甚好!”老太太点点头,又添上一句说,“碧菡要是有什么不听话或是不守规矩的地方,你只管来回我,我教训她。”

大奶奶听了这话差点没憋出内伤来,合着领回去给抬做妾不说,自己连管教的权利都没有,想管教还要来回老太太,这么明摆着的撑腰,让她心口跟堵着什么东西似的难受,但是还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硬咬着牙点头说:“老太太一手教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懂规矩,您这话说的真是折煞我们。”

说话这么会儿功夫,碧菡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衣裳物件,从内间出来给老太太磕头道:“碧菡多谢老太太的教养栽培之恩,奴婢到大爷府上,定然会安分守己,好生地伺候大爷和大奶奶,绝对不会丢老太太的脸面。”

“碧菡姑娘快起来吧,也不用一口一个奴婢的了,大奶奶已经说要抬你做妾,还不赶紧去谢谢大奶奶。”老太太身边儿的王嫂接到眼色,忙上前扶起碧菡,让她去给大奶奶磕头,这下便坐实了这个妾的名分。

大奶奶勉强扯起嘴角笑道说:“碧菡姑娘莫要客气了,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苏礼听着她倒吸着凉气说出来的话,心里忍不住好笑,不过她也感觉到,大奶奶虽说是有些彪悍,但绝不是个会耍心机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傻的在老太太房里说出大爷有病的事情,如今定然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点,这才到府中来挽回自己上次说错话造成的后果,那么这个幕后指使的人,想来不是大奶奶的娘家,就是大太太无疑。

老太太将碧菡叫到自己身边儿道:“你看上头那个柜门,上去将里头的那个包袱给我拿下来。”

碧菡踩着东西上去将那包袱捧下来,老太太又说:“你自己打开来看看。”

包袱打开,里头是一个描金玳瑁松檎双鹂图的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明晃晃地耀人眼。

旁边的王嫂上前道:“碧菡姑娘,这是老祖宗早就给你预备下的嫁妆,你瞧瞧这里头,金镶玉石榴镯子一对,白银缠丝双扣镯一对,千叶攒金麒麟簪二支,金宝方牌一面,另有鎏金喜鹊珠花、金宝桂花耳坠子,还有各色戒指挂件,老祖宗疼你可是疼在心坎里的!”

这里头的物件,给个丫头做陪嫁的确是十分重礼,碧菡含着泪跪下给老太太磕头。但是屋里大家也都听出来,老太太给陪嫁的东西,大多都是带着早生贵子的寓意,所以大奶奶的神色愈发的难看,连个勉强的笑脸都撑不出来了。

老太太又吩咐人去拿了十匹上好的料子,一道作为陪嫁,这才让大奶奶将碧菡领了回去。

苏礼见到碧菡临走前给老太太磕头,脸上虽说是挂着微笑,但是眼睛里面的哀愁却是遮掩不住,想来是哀怨多过不舍,碧菡走前伏在老太太脚下大哭。

王嫂忙说:“碧菡姑娘跟着老太太这么多年,这感情确是深厚,不过姑娘大了早晚也是要嫁出去的,如今嫁在自个儿家里,日后想老太太了就回来瞧瞧,岂不是比嫁出去要好上许多。”

送走大爷一行人,苏文氏也带着媳妇回房去了,老太太留苏礼下来说让她陪自己吃饭,饭后才说起那巫蛊娃娃之事,只说本来是打算今儿个审问冯嫂,谁知道她竟半夜举家逃走,如今已经派人出去打探。

苏礼知道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但是她也不会违背老太太的意思,只是趁机提出要搬去苏文氏那边住着,帮忙照顾嫂子,老太太十分痛快地应诺。

第一百四十三章 苏裬的乌龙把戏

搬去苏文氏的院子后,日子的确太平起来,但是马上将至的中秋节,还是让她忙得要命,好在还有苏祯跟着分担一些,不然怕真是要撞墙了。

忙乱了十天,总算是将中秋节的东西和人员安排都弄了清楚明白,寻思着能歇上两天,等到八月十四再看着布置院子。

她好不容易得闲偷空坐在后院廊下的躺椅上看书,就听着外头脚步嘈杂,有人从前门进来嚷道:“四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书雪正在前院的廊下做活计,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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