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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苍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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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一个人，一个黑袍人。
黑袍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眼睛微闭不言不语而且纹丝不动，渊渟岳峙一派巍然之气。右手虚托，一个香炉浮在他的手掌之上，在香炉的正中间插着一根粗大的檀香，香烟袅袅冉冉的升起，然后弥散在擂台之上。虽然是宁静平和，但是成歌却从这一派宁静之中嗅出了肃杀之意。
距离卯时只剩下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了，而这柱香也是所剩无尽。终于，到了卯时。
烟停，香灰落。
一直不动如山的黑袍人在此刻蓦然睁开了眼睛，一道冷电从他的眼中射出，顿时场中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的冰冷，肃杀的寒意在场中弥漫。本来人声鼎沸的场中突然一下冷了下来，就像是滚烫的沸水中一下子被泼入一桶冰水，寂然无声。
冷冽的声音在场中炸开：“卯时已到，未至者，入死亡秘营！”挥手一震，手中悬浮着的香炉中的香灰飞扬而出，如同灰色的烟火在空中绽放，每一片香灰都划着玄奥的轨迹在空中飞过，然后没入这木屋之海的深处。成歌知道，或许这每一片的香灰代表的便是一条人命。
一片香灰等同于一条人命，人命何时变得如此的廉价了
顷刻之间，数百人被这香灰牵引到这擂台之上。数百人都面如死灰，刚刚这黑袍人说的那句话清晰的传入他们的耳朵，这次当真是在劫难逃了。
黑袍人左手并指如刀，然后在面前划过，一道漆黑的空间通道顿时显现在众人的面前。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再次倒抽一口凉气就连站在离擂台三丈之内的那数十个妖孽天才也不例外。一直有一句话：手碎虚空，命破天疆。
这一直隐藏于黑袍之下丝毫不起眼的人竟然是命疆之境，当真是让人惊骇至极。云荒中一直有一句话流传：千年辰藏，万世命疆。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任何一个修行者随随便便就能够有很高的成就，不是说在什么地方捡到了一本破烂的秘籍靠着自己的妖孽之资随便练练就可以成为一方巨擘，没有前人的指点没有一些丹药法器兵刃，没有底蕴深厚家族宗派的支持是不可能在修行之路上一帆风顺的。所以那些从最底层成长起来的绝世强者会更稀少，也会付出更大的努力。
千年辰藏，万世命疆，这位大能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极为显赫的宗门和组织，这也可以看出这秘营背后的组织的可怕。
随着这道空间通道的显现，那数百个少年的面色变得更加的颓唐，狰狞的死亡之口正在朝着这数百个人展开，冰冷绝望得让人心寒。
突然，其中的一个少年一下子恳切地大声：“大人，我这里已经有十二块白灵玉了。今日只是因为在修炼冲关的紧要关头，方才来迟了一步，求大人饶过我这一次吧。”
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朝着这个少年瞥了一眼，淡漠地吐出了两个字：“再多言者，死？！”
这句话如同青天霹雳一般砸在这少年的头上，少年一下子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地道：“大人，我真的只是因为冲关方才来迟了一步，求大人给我一次机会啊。求求你了！”一边嘶哑的求情，一边在地上死命的磕头铿然作响，不一会儿头上已经是殷红一片了，而青石擂台上已经落下了斑斑血迹，殷红刺目。
成歌在一旁看着，拳头捏得骨节发白，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周蒙离去的时候的那一刻，当真是撕心裂肺。在这擂台周围站着的少年眼中也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但是却无一人敢上前去，这些黑袍人的淫威早已经刻印在所有人的心头。
只是当这黑袍人出口的时候这个少年的结局就已然注定，不容有任何的更改。漆黑的空间通道在面前张着狰狞的大口，准备将这数百人一口吞入腹中，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那命疆境界的黑袍人冷冷的扫了一眼正在地上求饶的少年，未发一言，大袖一摆所有的少年都被牵引着落在这虚空之中。须臾之间这数百人就从这方天地之间消失了，再也没有了任何声息。
虽然人群中依然有那些宁愿息事宁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一小撮，但是擂台下的这群少年还未全部被现实泯灭尽心里的那份热血，场面顿时一片的剑拔弩张，虽然寂静到了极点但是在这寂静之下孕育着雷霆一般的狂暴。成歌夹杂在其中，心中的怒火更是顺风而涨。
那黑袍人丝毫不以为意安之若素，若无其事的一翻手，手中的香炉就此在所有人的面前消失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被他收了起来。然后偏过头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扫到的人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就连最前方的那数十个风姿绝世的少年也是一样。
整整的转过一圈之后，突然间黑袍鼓荡，一阵滔天的气势泼洒而来。这次的压迫对于成歌来说那当真是十分痛苦的经历，成歌的身上好像是背负着整整的一座大岳，重逾千钧。成歌被这大岳狠狠的压着，练一口气都喘不过来，脸涨得通红身体不断的往下倒，腰已经躬了下去，口中钢牙紧咬，在洁白的牙齿上已经满是鲜红的血丝，看起来是骇人无比。成歌周围的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都佝偻着身子硬扛着莫大的压力。
这次的威压和以前遇到的那些修者的威压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以前遇到的威压只是在心神之上给予了冲击，凭借成歌脑海中老头子的印记可以很容易的坚持下去。但是这次可不同了，无论是成歌的念力还是**在此刻都是受着莫大的煎熬。场中已经有人开始坚持不下去了，直接就跪倒在地面上，还有不少人也是摇摇欲坠。
成歌的心里憋着一股怒火，刚刚的那一幕与周蒙被送走的时候的那一幕是何其的相像，此刻成歌怎么能够容许自己在这黑袍人的面前服软呢？身体虽然在不住的颤抖，腰已经有些弯了，但是成歌狠狠的一咬牙在身体猛然绷紧的作用下再次把不断低下去的身体拔高了一尺。**的力量已经用到了极致，身上甚至就已经开始崩裂了微小的血口，血丝不断的朝外流淌着，成歌对此视而不见。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扛不住重压的人越来越多，地上跪着的人也越来越多。半刻之后场中还站着的人已经是百不存一，就连站在最前面的那数十个精彩艳艳的少年也跪下了一小半，其余者都是摇摇欲坠或许下一刻就会倒在地上。成歌一行五人，余意已经坚持不住了在身上崩裂了无数的血口之后轰然扑倒在地上，总算是没有给这可恶的黑袍人跪下，剩余的杨欢、李倾政和楚狂陌三人双腿已经弯到了极点差点就要落到地上了，而成歌凭着平常在潭底修炼出来的体魄和脑海中那老头子的影子竟然一直坚持着，这让周围的人都有些吃惊。
整整一刻钟之后，那滔天的威势竟然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来得快去的也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没了声息。随着这威压的离去，成歌再也扛下去了，身体一软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躺在地上，虚托至极，满身大汗淋漓就好像刚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带着血腥味的气息。
这下之后所有人再也不敢冒犯这面前的黑袍人的权威了，或许下一次等着自己的就是死吧。
等到所有人都渐渐平息下来之后，场中的黑袍人带着万年不化的冰寒的神色说道：“下次再有冒犯，挫骨扬灰。”
冰冰冷冷的一句话，听在成歌的心上顿时有些心悸的感觉。
接着这黑袍接着道：“今日进行武试的最后考校，能保住自身白灵玉者，算作通过此次的试炼。能获得十块以上的白灵玉者，可免于下一次的试炼。并且，超出十块的白灵玉的部分可在日后修行之时换取上好的丹药和专门量身打造的精妙的经文。”
此话一出，本来就已经知晓规则的所有的少年都有些心潮澎湃，在此次的武试中都见识到了此刻修为和招式的重要，后者的奖励对于所有人的吸引可谓是不言而喻。在这武殿之中，所有的修行典籍加起来当真是浩若烟海，只凭自己的运气去挑选自然难以得到真正合适自己的，所以与成歌争斗的那些少年才会对成歌的《剑参》有些垂涎，有了前辈的指点自己自然就能找到更合适自己的这战力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
本来这对于在场的所有的少年来说已经是足够吸引人了，但是似乎那黑袍人还嫌这所带来的影响力不够，接着又一记重若山岳的话砸来：“得到十块白灵玉的修者将有资格参加最终的试炼，若是能够通过者将在三十年期满之后离开这秘营，重获自由。”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疯狂了，虽然是三十年之后的才能离开这秘营，但是这对于一入归脉二百载的修者来说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要是能离开这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得如同地狱一样得秘营，就算是五十年相信这些少年也会义无反顾。本来因为抵挡黑袍人的威压而倒在地上的那些少年们此刻竟然都一冲而起眼中闪烁着狂热的精光。成歌自然也不例外，双眼充血变得通红，和周围的四人对视一眼，四人眼中的那份狂热是如何也掩盖不住的。四人都有着超过十块的白灵玉，也就是说四人都可以去参加这最终的试炼，都有重获自由的机会！都可以离开这让人每天提心吊胆的秘营！
此言一出，本来寂静的这方天地突然间变得人声鼎沸，就好像是平静的湖面上砸下了一颗巨石巨浪滔天，场面混乱不堪。
就好像是平地刮起起了一阵大风，从人群中悍然的飘扬而起，穿过擂台，穿过木屋，穿过那一夜之间平地而起的高楼。
平地起风，风满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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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握悲悯
黑袍人此刻却没有去制止这些因为这消息而变得惊喜莫名的少年，或许这面上冷冽冷血到不近人情的黑袍人也有些怜悯这些少年吧，这些少年在这每日担惊受怕如履薄冰的秘营中也确实过得够辛够艰难了。
不见这黑袍人有何动作，淡淡地说了一句：“三十六地卫何在？检阅每人手中的白灵玉。一块未有者，送入死亡秘营。过十块者，另行分组然后带他们去进行最后的考校。”这一句话说完之后，话音还在房地之间回荡，却身形一晃，青天白日之下就这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不着任何痕迹。
就在这命疆境的巨擘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那一夜之间平地而起的四座高楼之间飞出数十道身影。细细数下，每座楼九人，四九之数刚好是三十有六。这三十六个黑袍人分别站在这擂台的四面，静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少年。
一片静默之间肃杀之气顿生，在这气机的牵引之下平常有些桀骜不驯的少年们竟然都自觉的站成整齐的队伍，等着三十六人的检阅。成歌五人手中有足够的白灵玉，在此刻没有人敢去触黑袍人的眉头在这里动武，所以在此刻的成歌几人的心中放下了心中的块垒，一派春风得意。
站在成歌这方所有人的前面的是十几个归脉境界的妖孽少年，而帮助过成歌几人的那袭锦衣少年严少卿赫然在列。成歌看着那袭锦衣，有些心驰目眩，心里暗暗地在猜测这超绝的人物手中到底会有多少块白灵玉，五十块？还是骇人的数百块？这也就只有等着他拿出来才知道了。
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最开始的自然都是那些精彩艳艳的归脉境的天才了。
二十二块、三十五块、四十七块在黑袍人面无表情的话语中，惹得周围的少年们一阵的惊呼，眼中的艳羡和狂热之色几乎就要把这那些站在擂台之上的少年烧成灰烬。
看到这，成歌心里微微的一叹，这数十块白灵玉的背后到底是有了多少技不如人的修者进入死亡秘营啊，如果不是自己运气足够好，恐怕
这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啊。
很快，就要轮到那袭锦衣严少卿了。
这本来在成歌眼中有些丰神如玉的公子哥在此刻有些赧颜，从排队的最前端一跃上这擂台，却不急于朝那几个检阅的黑袍人走去，转身扭过头去朝台下的少年一鞠到底，然后朗声道：“今日我严少卿厚颜在此向诸位取九块白灵玉，此等情分日后定有厚报，不知哪位兄弟可助我一臂之力？”
成歌有些愕然，感情这哥们自恃清高不屑于去与这手下的这些人争这白灵玉。本来以这归脉境的修者的能力，那些争夺中丢失的白灵玉也可靠着自己雄浑的念力不费吹灰之力的随意俯身捡寻，看来这严少卿也确实是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到了极点。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手中没有这晋升之物，也只有徒呼奈何啊。
成歌心里有些暗暗的发笑，可笑归笑这手上和嘴上的功夫可是不敢慢下来。当即高呼一声：“成某有白灵玉，愿助兄弟一把。”说完递了一个眼色，当即兄弟五人手中即可甩出了九块白灵玉，化作九道流光朝擂台上的严少卿激射而去。严少卿冲着成歌微微一拱手：“成兄弟，在此谢过了。”脸上难得有些一丝暖色。
成歌暗暗的腹议，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有这些情分也可以让严少卿在自己有麻烦的时候帮帮忙，就算再不济，这下这家伙以后该不会缠着自己和他比试了，就算要比试下手应该也要轻一点了吧。他娘的，这笔买卖算是做的不亏，成歌有些小得意。周围的一些修者到现在才想明白，一拍大腿，心想自己怎么就没有反应过来呢？让这家伙给抢了先，真是他娘的把肠子都悔青了。
成歌没有注意到在这数万人的场面中有好几双带着仇恨的眼光盯着自己，要是成歌自己知道了保准吓一大跳，狠狠的一哆嗦，自己什么时候就他娘的树立了这么多敌人了。
还好这是在黑袍人的监管之下，在此刻所有的人都不敢去有小动作。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成歌煎熬的等待中终于走到了最前面，一跃上擂台然后走到正对着自己的一个黑袍人的面前。
无论是那些精彩艳艳的妖孽还是那一块白灵玉都不曾有的那些可怜虫儿，都不能让这些面无表情的黑袍人脸上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等到成歌走到这黑袍人的面前的时候，一阵煞气铺面而来。对，确实是煞气，这绝对是杀人无数才能够培养出来的杀伐果断的气质。成歌毫不怀疑，在此刻自己要是有些不规矩的话，那么自己就会在转瞬间被这些黑袍人撕成碎片。
安安稳稳地走到这黑袍人面前，然后伸手入怀掏出的自己有的那些白灵玉一股脑的放在黑袍人的面前。被宽大的黑袍笼罩着全身的黑袍人扫了一眼成歌，冰冷道：“十三块，可入最后检阅。”然后，伸手一扫，成歌手上的十块白灵玉就此消失不见，还剩下三块白灵玉稳稳的躺在手心。黑袍人抬手间一道黑光闪过，成歌感觉到身上似乎是多了一些什么，悚然一惊灵力在须臾之间运转全身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成歌快步远离了那黑袍人，直到数丈之后心头那压抑的感觉才有稍稍的缓解，赶紧长出了几口气才觉得自己还活着。等了一会儿，排在自己身后的那四人也是有惊无险的通过了检查，也都被收去了十块白灵玉。五个人汇聚的在一起都有些难得的轻松，这历时十天的武试几个人都差点死在里面。刚刚在等待的过程中和周围的那些修者闲聊，这才知道在这武试中竟然有不少的修者因为伤势过重在黑袍人赶来救治之前就已经死在当场。若是有不死的，那也是连一块白灵玉都没有了，这也是必死无疑的结局啊。
看到那些因为没有一块白灵玉而被发送到死亡秘营的少年，成歌几人都有些悲戚。有些时候成歌甚至都想把自己手中的白灵玉送出去，可是送出去了又能如何，只能救得了他们一时在下次的武试中他们依旧不能通过。再说，成歌自小在那市井之中摸爬滚打，虽有些流氓无赖中难得的一些慈悲，但是面对这么多的可怜虫儿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啊。成歌再一次感受到了在这修行之路上的无奈，难道没有足够的修为真的连活下去都是这么的苦难吗？成歌有些迷惘，也有些觉得恐惧。
突然间成歌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四处的张望想要寻找一道身影，杨欢、李倾政和余意也是脸色大变急切地在周围探寻着。几人如此的急切是因为成歌忽然想起了一个不得不去面对的困局，都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检阅了怎么还没见到宋尘那小子，难道他真是是因为伤势过重而成歌不敢去想象那样的后果，成歌绝对不允许有那样的情况产生。
一旦把谁认作是兄弟，成歌就会把它当做是确确实实的兄弟，来不得半点的虚假。本来因为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这次的试炼而有些轻松的成歌再一次的把心提了起来，几人的心中再次的笼罩上了一些阴霾和郁气。如果这次宋尘因为没有保住白灵玉和进入那死亡秘营的话，成歌不介意拼死再到这试炼场再次大闹一场，拼着死也要把手中的白灵玉给这小子送过去。
可是四个人把这整个试炼场都给瞧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书呆子的身影。那进入死亡秘营区域的少年都是排成长队一个个的过去的，成歌四个人的眼睛就像是四道筛子一遍又一遍的筛过去。目光如刀，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给剐一道，可是即便是如此也没能找到那道身影，几个人都有些垂头丧气。
一路垂头丧气，几个人的情绪都低到了极点。最后还是一直站在一旁的楚狂陌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啊，怎么都那么想不开呢？听你们说宋尘那小子就是一个书呆子一个傻货，叫我说那小子肯定是傻人有傻福，指不定那小子在哪个角落里被黑袍人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呢，你们就别操那份心了。”
成歌听到这句话就好像是在夜里忽然燃起了一丝火苗一样，目光炯炯的道：“你说真的？”
李倾政、杨欢和周蒙都是一脸很迫切的看着他，那眼神中的狂热真是让楚狂陌有些不寒而栗，要是楚狂陌敢说一个假字，他毫不怀疑自己下一刻会被这四个人给撕成碎片。这铁塔也似的汉子只得故作豪气讪讪地道：“那还能有假？你们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我老楚啊。”
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四个人这才放过了他，被这一闹心里也稍微的放松了一下。没有在这去死亡秘营的人群中找到宋尘这小子，那就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没准儿等到自己回到潭边小屋的时候那小子一个飞奔出来迎接自己几个呢。自己几人在这瞎担心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倒不如好好的想想怎么去准备接下来的最终的试炼。
想到这，五个人心中那急切的心情真是无法描述。
自由，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在这片试炼场上的所有的人都趋之若鹜。这两个字该是有多大的魔力啊，可以让这数万名资质最起码都是中上的少年为之浴血拼命。要是真的通过了那最终的试炼；把可就
这光想想就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对成歌来说这可比把一个归脉境的少年狠狠的揍一顿还来得畅快啊还来得豪气啊。
走到这专门为获得了十块白灵玉以上的修者划分的区域的时候，成歌的心中有些恍惚，心中的那丝悲悯就不可抑制的再次浮现出来。长呼一口气，成歌大踏步的走向这通往自己自由之路的第一步。
成歌抬眼望去，在检阅刚开始时站在擂台前面的那数十个妖孽赫然在目。遍数整个区域，满打满算也只有不足百人。除了那些一开始的时候就站在台前的三四十个归脉境的天才，剩下的都是一些化络十一重十二重的修者，成歌这一行人当真是有些扎眼。特别是成歌这只有区区六重天的修者站在这，当真是让人想不注目都不行啊。
成歌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以为意，等到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注视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成歌当真是有些紧张了。用成歌的话来说就是，他娘的自己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剥光了的大姑娘站在一群壮汉中间，别提他娘的有多让人紧张了。成歌也渐渐的有闲庭信步变得有些忐忑，要是一会儿最终试炼的时候谁要是给自己使绊子咋办？打又打不过，跑路又不能跑，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对于这些想自由想疯了的疯子，能少一个跟自己抢这出头机会的人，那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可就又大了一分。在生死面前，谁他娘的有心情跟你讲仁义道德？
或许是感受到了成歌的窘境，一直在关注着成歌的严少卿不着痕迹地来到成歌的面前，有意无意地朝着几个不怀好意的修者扫了几眼。顿时，剑拔弩张的场面偃旗息鼓。
看来，这小子还真是挺好使的嘛，成歌心里暗暗偷着乐。
这黑袍人的检阅和处理的速度真是快得没话说，这数万人的修者在这三十六个人面前老实得跟小鸡仔似的，不到一个时辰这所有的人都被检阅挑选完毕。
成歌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那近万人的离开，心中有些戚戚然。
握了握拳，一路修行而来见过了太多的残酷，这一握似乎是握紧了自己心中最后的一丝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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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有人骑龙而来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已经是午时了。
不管是侥幸求得一条生路的渐次返山的少年的欣喜若狂，还是那些因为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一丝求生机会的如丧考批，都在一片强烈的午时烈阳之下给晒得涓滴不剩。巨大的青石擂台之上，此刻也就仅仅只剩下了数百人而已。
大浪淘沙，留下了几粒微不足道的闪着金光的沙子。只是这淘沙的过程也未免有些太过残酷，以人命作为代价也有些让人看不过眼。不过眨眼之间，接近万人的就此从这片秘营中永远的消失了。
这些少年的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戚戚然，毕竟那些真个把别人的人命不当命的人也终归只是少数。但是在此刻少年们也就算心里有再大的波澜也渐渐的收敛，因为等着他们的将是能够改变他们一生的大事。
自由，这两个字在普通人的心中也许没有多大的分量，但是在这群每天提心吊胆的天之骄子的心里那可是比天都还要大，比什么都来得重要。一旦有了这脱离牢笼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去尽心尽力的追求呢？
在这擂台上不知不觉地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不过也没见谁去喝口水休息会儿，都是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等着一切那让他们渴望了太久的最终试炼。
在所有的人的耐心都在渐渐地不断的消磨殆尽的时候，平常厌恶至极的一袭黑袍终于在所有人比看到了亲爹亲娘还要热切的目光中悬在半空之中，其他的黑袍人早在完成了所有的任务之后悄然离去，竟然在没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离去了。虽然这个不过是归脉境界的黑袍没有给所有人任何的压力，但是这些天才们本来古井不波的心中早已经是不堪重负。
这秘营中所有的黑袍无论修为的高低都好像是一个模子抠出来的一样，一样的言语冰淡一样的面无表情：“接下来就是最终试炼，所有人同时参加，能够坚持一炷香的修者算作是通过。在这场最终的试炼中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此时若想退出者将可把武试所得的十块白灵玉尽数化为修行所用的丹药和量身打造的强绝法决。”
听这黑袍人一说，所有人的心头提了起来，看来这最终的试炼还当真是凶险啊。李倾政和杨欢扭头看了看成歌，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成歌的修为底子太薄，要是在此一个不留神折戟沉沙了就当真有些追悔莫及了。成歌的心里一暖，还是满不在乎的出口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把自己管好就行了。想当初咱成歌可是在这文殿中领悟了那么长时间的人，你们几个加起来都没有我的时间长，别一会儿试炼的时候还要咱出把力那可就笑话大喽。”李倾政和杨欢顿时脸上一黑，这你他丫的也太不识好人心了吧？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还有一句话成歌在心底没有说出口的是，今天就算是小爷死在这也不愿意继续提心吊胆的在这苟且偷生，这真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在这人命也是太不值钱了。
周围人群中也有些人眼神有些闪烁，少数人心中也有些摇摆，是在这秘营中苟且偷生的活着还是拼了性命搏得一个自由身。在半刻钟的寂静之后，还是有十数个少年默不作声地退到了擂台的边缘。成歌看着他们心头微动，不过嘴中还是最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毕竟是人各有志，他们这样活着并非就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在这修行的路上，有时候活着就是一切。
扫了一眼已经退到擂台之下的这些少年，黑袍人的目光依旧是平淡冷漠，没有说一句话。忍了片刻，见再没有任何人再退出，本来就悬在空中的身影再次拔高了数丈，升上了更高的高空。黑袍在高空中的烈风的吹拂之下倒是真有些大袖飘飘的意味，不过此刻的黑袍人却没有那份心思去关注这些，如果成歌几人能够离得在近一点的话就会看到黑袍人这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微微的动容，竟然有一点害怕有一点悚然甚至还有一点虔诚。
郑重的从怀中掏出一支号角一样的东西，双手捧着这号角虔诚的凝望，足足忍了有数十息的时间这才缓缓地把这号角放在自己的嘴边。接着，一声穿金裂石的高亢的龙吟之声从这号角之中激扬而出。
这声音穿透力极强，一股浩大的威势竟然随着这声波的散开而荡漾。随着这一声的吐气开声，一声接着一声的龙吟之声从这号角中迸射而出。本来碧空如洗的天空之下还有点点的白云，但是在这高昂的声音中竟然一触即散化作漫天的云丝了无痕迹。这一阵声音共有九声，每一次出声都有前几次声音余音的叠加，直到最后已然是达到世间的极致。
九音之后，天地之间再无声音。
直到足足一刻钟之后，在天地的最远方有一声辽远的回应。如果说刚刚黑袍人通过号角发出来的九道龙吟之声已经是世间的极致的话，那么这道从远方回应的长吟之声就是天上的仙音。
一道猛烈的罡风从九天之上轰鸣而来，刚刚在高楼间退却的狂风在此刻也跟着再次的肆虐起来，漫天的狂风已经再次席卷而上。站在擂台上的大多数都是修为不俗的修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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