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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雕龙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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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此后女子们一个个蹿上空中,比照邝校长的招式,把天空当作宣纸,画出一幅幅妙趣横生的大写意。数吉婷大师姐“画”得最好,中规中矩,毕竟她内力最强,对校长了解最深。其实,她在邝自珍几个吉姓的学生中年龄最小,因为最先跟邝自珍,所以为大。

  这一堂课,直到女孩子们一个个真的都变成了焦蛾子才罢手。

  “我呢?”禧禄从姐妹身后人群后钻出来说。“我还没有交卷呢?”刚才他忙着点评大家的杰作去了,忙得不亦乐乎。

  “那你干什么去了?”邝校长说,“没有见到姐妹们都在认真练吗?你给我们来一幅吧。”

  “好哩,”禧禄说,张牙舞爪地蹿上空中去了,为了在空中停留得更久,他把雕龙剑影的招式都使出了,大家都皱眉头,邝校长却看得兴趣盎然。落下地来的瞬间,他还没有忘记在天空中留下一团青烟。

  “校长是这样教的吗?你把火形手全变味了。”书香说。

  “我不要火形手,我要我的苍龙喷出烟来。”

  书香当即笑弯了腰,“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再说了,就是你的苍龙喷出青烟来,也不行,校长教的是火形手,你不能念自己的经,否则,你这还算是洛容女校的学生吗?”

  “我当然是女校的学生啦。我只想把校长的火形手和我的雕龙剑衔接起来,这样更有威力,至于像不像火形手,我就没有考虑了。”

  “那你现在考虑还来的及。”吉婷大师姐说。“走远了,你离大家就远了。”

  “功夫不拘一格,贵在创新,”邝校长说,“禧禄是对的,如果你们照搬我的套路,这样做起来很难,最可行的办法,你们每个人结合自己的特点发挥出招式的威力。这才是我们练武的目的。囿于某一家某一派,反倒不好了。”

  “也就是我们的校长才有这样的胸怀了,小师弟,你真幸运。”书香说。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上识字课了。”吉婷说。

  课室里,禧禄被安顿在最后一张课桌上。这是吉婷大师姐的主张,平日里也不许他撇开女校的姐妹们,与小宜出双入对。有了这么一个大师姐,禧禄的活泼天性受到压抑,变了一个人,处处说话收敛自己。他最不喜欢的,是识文断字的课程了。至于女书的课程是轮不到他学的。他总要偷跑出来,站在山坡前,极目远望。天边到底都有什么呢?

  现在,他又溜跑出来了。一缕青烟飘到他的身前。他知道宜妹妹跟来了。他跳起来,转过身,一挥手,掌心里也飘出青烟,与宜妹妹飘来的青烟汇合一处,两人都各自退开去了,青烟里窜出火苗,往禧禄身前烧来,禧禄慌忙运气把火苗推回去,往小宜身前烧去,宜妹妹再把火苗推过来,两人就这样玩来玩去,玩了好一会儿,乐此不疲。每次上完邝校长的课后,宜妹妹总要来给禧禄补补课,把校长教的一招一式学全了,使他不至于走的太远。禧禄反而从中领悟到更多的精髓。两人最后拍拍手跳开去,火熄灭了,烟尘散了。宜妹妹指指山坡下:“你看谁来了?”

  禧禄顺着宜妹妹的手指望去,他看见,山坡下,柳江三少骑着马,走在上山的路上,向女校走来。

  “他们来干什么?别是冲着我们阴魂不散哦。”禧禄说。

  “放心吧,人家是来还马的,再要对我们不敬,我们又岂会放过他们?”

  “有这三人的地方,就不会有好事情。”禧禄说。“我搞不明白,吉婷大师姐好像挺接纳他们。”

  “难道吉婷大师姐做的有什么不对吗?两家总要交往哎,江湖上就会少了许多事端。”

  “当然啦,但她给他们搞在一起太亲热了,日子久了,她会让校长伤心的。”

  “嚯,你倒想的挺远的,以后的事情谁预料得到?我们跟去看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八,洛容女校(2)
“有什么好看的呢?他们不来招惹我们,我们又何必去招惹他们?”禧禄说。

  洛容女校的女子们整日里被关起来读书、练剑,猛然里多了几个异性相处,就像一潭枯水扔进一块石头,必然漾起波澜。

  吉婷在客舍里接待沙彦子师兄弟三人,大家谈的甚为投机。

  陶妹等几个小女子也来到客舍,在屋里开心地跑进跑出,她们的喧闹终于惹怒了吉婷。

  “都给我回自己屋去,”吉婷对陶妹呵斥道,“有什么稀奇好看?”

  “大师姐有好心情接待客人,这不算稀奇算什么?”陶妹说,扮了一个鬼脸。这陶妹是一个官宦家的小姐,最是古怪刁钻了,完全没有一个女孩儿的样子。

  吉婷跳起来说道:“我把你这个小蹄子的嘴撕烂。”说完,夸张地挽袖奔过来。

  陶妹嘻嘻哈哈地跑了,跑远了陶妹嘻嘻哈哈地跑了,跑远了猛地站住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我们女人精明能干?脑筋急转弯,打一番邦来的瓜果菜蔬。”

  自陶妹来女校后,常常在姐妹们中间出谜语,还有她所说的脑筋急转弯,倒是给女校沉闷的生活带来一些活力。吉婷听陶妹这一说,停下了,不由陷入思考中。“我们女人精明能干?那是什么?”

  陶妹心直口快地说:“因为(南)男瓜啊;当然我们女人精明能干啦。别来追我了,你那屋里还有三个南(男)瓜,快回去当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吧。”

  “说什么我今天也要把你这个古怪的丫头好好整治一番。”陶妹竟拿她和几个男人说事,吉婷更起火了。

  “来呀,来呀,亮出你的本色来吧,别藏着掖着,那样更可爱呢。”陶妹*道说,拔腿跑得更远了。

  看看追不上了,吉婷只好返回。经陶妹这一捣乱,吉婷重新回到客人面前坐下,几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了。“我看,你们都是想来女校念书吧?”吉婷无话找话说。

  “来女校念书?”沙彦子说。“这么清苦的地方谁来呀?反正我是不想来的。”

  “我们师哥是一个多情郎。枝头独芳艳,莫使空嗟叹。大师姐的风采谁不仰慕呢?”葛翎子嬉皮笑脸地说。

  吉婷拉下脸来了。“哪里学来的艳词淫调?怪道人们都说百步拳都是一群歹徒,招惹不得。我还要在众多学妹们面前做一个表率,今后不可在我面前如此轻薄。”说完,吉婷拂袖而去。

  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难堪中。倒是骆冒子继续调笑道:“这女人心气高,师兄的眼力好。”

  沙彦子脸色很难看,一下站起来,走出屋外。

  烟雨迷蒙,沙彦子在女校里游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生平第一次,他觉得内心里有一种情思被撩拨得如一团炽烈的火,燃烧得他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雨淅沥沥下着,打在芭蕉叶上,滴滴答答的声响,勾起人无尽的愁思。吉婷在屋里坐卧不宁,想起留在客舍的沙彦子等师兄弟,急忙理出几套雨具,走出屋去。

  还未走进客舍,远远地听到陶妹等的笑声,吉婷这一惊非同小可,陶妹这小蹄子倒先沾上南(男)瓜了。她轻轻地走到窗前,屋里只有葛翎子、骆冒子和陶妹等在说笑。唯独不见了沙彦子。她猛然回头,看见沙彦子从树林里走出,向她走来。他上身已经让雨水打湿透了,显然在雨中徘徊已久了。他一双眼睛火辣辣地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吉婷羞怯地低下头。沙彦子来到她身前,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刚一触摸,迅速收回,因为吉婷的手冻得像一块冰。

  “这是怎么回事?”沙彦子说,“你的手不该这样冰冷呀。”

  “谁知道呢,不光冬天里这样,一年四季都是这样。把你吓着了?”吉婷说。

  沙彦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爱怜地双手捧住吉婷的手,吉婷顿时感到周身暖融融。她没有抽手回来,就这样让沙彦子握住,她能够感到沙彦子跳动的心。

  雨仍在下,西北边高岩山的上空却出现了一条长虹,一团白云越拧越长,它好像一条长龙周身镶嵌着金光,踏虹而来。

  两人都惊诧地看着那条白龙。“这不是好兆头。”沙彦子说。“周围都有一些什么样的人物?只怕女校以后要让人家压一头。”

  “禧禄和小宜常到对面山上练剑,难道这兆头是应他们而来?”

  “你是大师姐,得管住他们一点。”沙彦子说。

  “你不是还记恨祥和酒楼上的争端吧?”

  “我?”沙彦子放声笑出来,他更温情地双手抚摸着吉婷的手。“以前是这样的。但我应该感谢他俩,没有他们,我怎么会得到一个奇女子的芳心呢?”

  “贫嘴,我们到那边山上看看?”

  “看什么看?我们还是呆在这里好好拉拉心里话吧。”

  一个身影迅捷无伦地掠过女校的上空,紧跟着又一个熟悉身影在后追打。“以后不许你来这里,就是不许你来,任谁来我们都欢迎。”后一个身影说。

  “太喜欢啦,太高兴啦。”在前的那个身影说。“你让我常来看看嘛。我不会给你添乱。我看看他们心里就敞亮了。”

  “不准,不准,就是不准。”声里透着霸道、撒娇的成分。两个身影都往东飞远了。

  吉婷和沙彦子跃上树梢,两个身影早已没有了任何踪迹。沙彦子与吉婷站在树梢上,无言相对。

  “是邝校长?”过了很久,沙彦子这样冒了一句。

  吉婷点点头。“另一个人是谁?”沙彦子又说。“邝校长怎能那样呢?”

  “哪样了?”吉婷说,知道他是说邝校长跟一个陌生男人撒娇。两人都是祥和楼的目睹者,参与者,事情何以发展到今天,那陌生男人口中的“我看看他们心里就敞亮了”的“他们”指谁,两人都心知肚明。但邝校长一向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不要说沙彦子不了解,就是她身边的学生也不了解。所以,另一个身影对两人确实是一个秘密。

  “那人的功夫太高了,我看还在你们校长之上哦。”沙彦子沉吟不决地说。“如果说是雕龙帮的帮主吴育奇,这可能吗?一帮之主,不可能如此死皮赖脸吧?何况他深居简出?不过,念及他们是兄妹,柳江上与我师傅崔盛公一战,他们俩暴露出非同一般的亲昵关系。我想,他们之间过去一定有过不寻常的经历。今天来的,不是吴育奇才怪呢。太奇妙了,武林原是一家人,恩恩怨怨太难以道明了。”

  “不许瞎编排我们校长的不是。我真怀疑你是负有使命而来,说说你的师傅崔盛公吧。他现在躲在哪里搞女人?”

  “我师傅是伟男子,才不会到处与女人勾勾扯扯。”沙彦子说。

  “那你是一个小男人啰,在这里与我扯扯绊绊。”

  “别胡扯。你要小心你那学弟学妹。我是你的话,决不等着人家蹬鼻子上脸了。”沙彦子凑近吉婷的耳根话里有话地说。

  “我看你才不是陶妹口中的南瓜哩,你是个大坏蛋,”吉婷拧了一下沙彦子的鼻头,“我以后要跟着你冒坏水了。”

  早春二月,天仍然很冷。小宜与禧禄早早起来练剑。他们喜欢登上西边的高岩山山顶上去练剑,她依然和禧禄合璧对练,这是属于她和她的禧哥哥的雕龙剑法,她很中意这个名称,尽管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一种剑法叫雕龙剑法存在,那与她何干?两个孩子在山顶上沐浴晨光而张弛经脉,吸纳霜露而吐故,念动心诀出招,踏着东方青龙七星方位举步,练到绝妙处,但见龙走凤随,凤隐龙腾,翻飞的剑影真的托出一条张牙舞爪的大龙!

  吉婷大师姐一身黑衣像鬼魅躲在岩洞里很久了,自从那天沙彦子点破天上的白龙飞临高岩山上,她便多了一个心眼,每日里必跟随两个孩子至此,偷看他们练剑。随着对两个孩子的剑术了解越深,尤其刚才一招“金龙现身”,唤出张牙舞爪的大龙,使她深感惊恐。她需要采取行动了,否则,两个孩子迟早会取代她在女校的地位。到那时,她将追悔莫及。她走出藏身的地方,向两个孩子轻轻走去。

  两个孩子收剑吸气,再深深呼出一口气,归于结束。

  吉婷抢步上前,对准两个孩子的胸口,双掌击出,毫无防备的禧禄和小宜,就像两个纸鸢,飞向空中,而后飘飘扬扬地向悬崖下坠落。

  所有的一切都经过了精心准备,付诸于行动,更是做的干净利落,毫不手软。吉婷大师姐把身上的黑衣脱掉,露出里面的翠绿衣衫,再把黑衣在手里使劲地搓成一团,越团越小,一团青烟升起,然后掌上什么都没有了。 。。

八,洛容女校(3)
吉婷、书香等一帮女子冲进邝自珍的房间。

  “校长,禧禄和小宜不见了。”书芳说。

  邝自珍手里捧着她的女书剑法,坐在桌前,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书香。“你刚才说什么?谁不见了?”她说,心思还在她的女书剑法里。

  “禧禄和宦小宜,一早到高岩山练剑就没有看见他们回校。”书敏说。

  邝自珍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了,霍地站起来,她一直防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吉婷不敢看邝校长,挤在女子们中一个劲儿地后退,见大家没有注意她,悄悄溜出房间。

  “书香姑娘,你怎么看这件事情?”邝校长说,竭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看有人在背后跟我们捣乱。”她见邝校长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讲话也就放开了。“那么这个人是谁呢?我看,柳江三少最近常往我们女校跑,这很可疑。为什么他们要频繁往我们学校跑?祥和酒楼他和他师叔秦大江一唱一和,最是上心了。联想到这一点,就不难理解三少为什么要往我们学校跑了。”

  “柳江大少到洛容女校来,是因为他挺中意我们的吉婷大师姐。哎,吉婷大师姐刚才还在这里。找到她,问问她对大少的看法,不就一清二楚了?”陶妹说。

  “百步拳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沙彦子会喜欢大师姐?说上天去,我也不信。”书香说。

  邝自珍摇摇头,说:“书香,这你看错了。窈窕素女,君子好逑。我丝毫不怀疑柳江大少是冲着你们的大师姐来的再说了,柳江三少在我眼里顶多也就是犯浑的角色,掀不起大风浪。大家别说了。我心里有数了。多叫几个人,跟我进城。至于吉婷大师姐,还是让她留守学校好了。大家要做好与人厮杀的准备,就算我们技不如人,我们也不能任人宰割。”

  八,问卦

  还是那艘碉楼大龙船,顺流而下,所到之处,令人为之瞠目结舌。

  这是一艘很神秘的大船。一年三百五十天,它都在柳江上游曳,接送雕龙帮的弟子们上船、下船,与南来北往的商船神秘地接触,谁也不知道雕龙帮是做什么买卖,靠什么维生,从商人嘴里也掏不出什么情况来。其实,大龙船简直就是国中之国,连朝廷也奈何不了它。那上面住着暹罗国的公主,朝廷当然对其网开一面,由着它占尽风光,独往独来。但是,江湖好汉们谁也没有上过大龙船,没有机会上去,因为主人从来不邀请别人上去。既然没有外人上去过,对那船上的真实情况,谁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

  阳光下,碉楼龙船更加美丽无比。露台、拱门、木柱、窗、楼梯,无一不精妙绝伦。尤其船上的三层八角楼,一层层地用金、红、蓝三色漆描了,颇具王者气派,檐下一溜溜大红的灯笼,三面风帆迎风招展,悬挂风帆的三根桅杆顶端上有三个圆台,分别代表天、地、人,是天人合一的意思,整只船再配以龙的造型,也只有暹罗国的公主才配住在上面了。

  邝自珍领着女弟子们站在江边。大龙船的一侧启开一个口子,伸出一个长长的踏板,直抵岸边,送到邝自珍等洛容师生们的脚下,这是无言的邀请。看来,船上的人,看见了她们,是以有此举动。

  “校长,我们上去吗?”书芳说。

  “上去,别让人家门缝里把我们看扁了,以为我们不敢上去。”邝自珍说,率先走上踏板,吉雯、吉静,还有香、芳、慧、敏、霞等女子跟在她身后,上了龙船。

  这是邝自珍第一次上龙船,可以说也是大龙船第一次向外人敞开胸怀,一展她的风景。大龙船的豪华使邝自珍震惊,是暹罗国的陪嫁吗?师兄肯定没有这样的财力。邝自珍在心里想。她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豁然明白,难怪师兄当初会选择娶了暹罗国公主,而弃她于不顾。十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解脱出来,当命运又使她来见自己不愿见的人,她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空虚和茫然。

  “校长,我们该怎样上去呢?”书芳一语,把邝自珍从恍惚的神思中唤醒,她回头打量,原来自己领着大伙儿绕了大龙船一周,“我这是怎么了?简直像一个未见世面的小女孩,”她在心里责问自己。

  吴育奇一身鲜绿的衣衫,头戴瓦楞帽,像一个阔绰的商人,迎下八角楼,站在底层、碉楼的入口处,异常兴奋地看着邝自珍。他仍然那么俊朗,方正的脸膛给人的感觉有些抑郁。他觉得自己身在梦境,邝师妹到他船上来了,这是千真万确。他拿不定该怎样称呼她,师妹,邝师妹?邝校长?

  两人的目光终于碰在一起。“你好啊”,“很不错啊”,两人非快地寒暄起来,就像是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朋友,但谁都没有停下来,与其说是在打招呼,不如说两人都在自说自话,以至于连书芳等女子都觉得自己的校长行为有些反常。

  “我们上去吧。”还是吴育奇发出了邀请。

  “公主娘娘也住在上面?”邝自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想来看看娘娘,她一定很快和。”随后她感到心里一阵轻松。

  “她住在最上层。跟我来吧。”吴育奇说,转身迈上门旁的楼梯。那楼梯雕龙画凤,极是富丽堂皇。

  一步台阶,一步风景,景随人移,美轮美奂。来到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口被一扇巨大的描着金凤的雕花门封死了,魏老四从二楼里蹿出,一眼看见邝自珍,乐坏了,才要嚷嚷,马上住口了。吴育奇在那扇雕花大门上轻轻扣动,门开了,一个异域装束的丫鬟站在门后,大家径直上了三楼,魏老四跟在后面,留在了舱外,像一条忠实的护家犬。守着大门。

  宽敞、明亮的舱室里,暹罗国公主勃勃辛媛雍容华贵地坐在圆台上,如玉的面庞,像一轮明月辉映,满室生辉。她身后的屏风上,一只金凤在云中飞翔,嘴里含着青枝,那青枝上结着一双耀眼的红果。圆台两旁各站了一个异域的绝*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八,洛容女校(4)
邝自珍上前给公主深深福了一礼。

  “这就是我常跟你提到的邝师妹。”吴育奇上前跟公主说。公主听了,顿时从圆台上蹦下来,就像屏风上的那只轻灵的凤凰,旋舞到邝自珍身前,“总算见到你了,没有想到自珍妹妹长的这么美丽,这么会打扮,让我都为自己害羞了。”公主一口纯熟的汉语,仪态万千,让人乍听上去以为是大明朝的子民。更让人喜欢的是,她待人的真诚、热情和开朗,她拉着邝自珍回到圆台上坐下,热切地端详着邝自珍。

  邝自珍的脸羞得绯红,说:“我早该来的,公主娘娘不会怪罪我吧?”

  “别叫我公主娘娘了,我只是大明朝一个普通的民妇。”公主勃勃辛媛说。

  “我师妹不简单啦,这么多了不起的女子都是她的学生。”吴育奇指指邝自珍身后的学生,一一给公主引见。吉雯、吉静两位师姐,还有香、芳、慧敏、霞等女子都上前给公主施礼。

  公主见女子们一个比一个穿着入时、漂亮,说:“我早听说了有这么一个女子学校,就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够去看看,没有想到一见之下,比听说的还要动人十分。”

  “还有更奇的呢,”吴育奇激动地有些口吃地说。他转过头,面向邝自珍。“说说你收的那对金童*吧。你怎么没有把他们带来?那才是天设地造的可人儿。我师妹不仅能培养女子,现在也有了男弟子,这已经是武林人士的奇谈佳话了,还不知道我师妹以后要创造多少人间奇迹呢。”

  “书芳,把我们的礼物给公主献上。”邝自珍说。

  书芳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双手递给公主说:“这是我们邝校长进十万大山采的千年灵芝练成的胭脂露,增颜养寿,公主用了,最好不过了。”

  公主接过,打开了,锦盒里镶嵌一双硕大无比的红珠,红的欲渗出血来,却又晶莹剔透,好似那屏风上金凤嘴里含着的一双红果。

  邝自珍不知道自己是在怎样的心情下离开碉楼龙船的。她上了岸,回头望去,吴育奇和公主还站在最顶层的碉楼上向她频频挥手,她的心情更乱了。

  “我们上大龙船走了一遭,有什么意思呢?难道小师弟小师妹还能这么淘气,蹿到人家的龙船上去了?”书敏说。

  “为什么不可以?不过,不是他们自己蹿上去的,兴许是有人把他们劫掠上去了。”书香说。“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书慧说。

  “我绝不会把小师弟小师妹的丢失,跟这么高贵的大龙船联系在一起。”书香说。“不然,这世界真的没有高贵可言了。”

  “那你们说说,这小师弟小师妹到哪里去了?”书慧说。

  “我们要能掐指一算就知道他们的行动就好了。”书香说。

  “我们真蠢。柳州城里有这么一号人物,我们怎么把他忘了?”书敏兴奋得直跺脚地说。

  “谁呀?你说的是钟海棠?”书香说。她小心翼翼地拿目光去找邝校长。

  邝自珍一人走在前面,听了书敏的话,猛然转过身来,眼睛熠熠发亮。“对呀,书敏说的好,我怎么没有想到龟寿堂呢?走,我们找钟海棠去。”

  “龟寿堂”,是万历年间由四川宜宾迁来龙城扎下根的。创始人大刀钟福山一生行走江湖,一柄大刀威震大西南数省,几年前钟大刀退隐江湖,其子钟海棠接过“龟寿堂”,另辟蹊径,把他老子传下的基业搞的很红火,所开的分堂更遍布大江南北。不同的是,老子干的是拼性命的营生,儿子钟海棠则从事的是看人脸色说话、安抚人心理的买卖。他一年到头各地分堂跑,只是冬天才坐镇柳州。

  钟海棠正在大堂里替人摸骨看相,前来求卦的事主挤满了大堂。鱼娘与二儿媳徐氏才走进大堂,钟海棠一眼看见了,忙把事情交给徒儿乌海打理,起身迎着鱼娘和徐氏去了隔壁的雅室。钟海棠的徒儿给鱼娘和徐氏送上香茶,把门掩上退出。

  钟海棠说:“夫人只消让人带一个话给钟某,我自会登门为夫人解忧排难,何劳亲自来一趟,看来还是我做事不周啊。”

  “钟仙家快别客气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是万般无奈,家门不幸呀。”鱼娘流泪说道。“我这当娘的没有尽责,才有如此报应。”

  “夫人慢慢讲,”钟海棠让人分别给鱼娘和徐氏送上一杯香茶。“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那二郎禧铭十三岁秀才及第,此后再也无心功名。儿大不由娘,何况他也娶了媳妇。本来我也不想管他了,可孟家三个儿郎呀,只此一子最用心读书了。俗话说,家有三子,终有一豹。我怎么也要把禧铭敲打出来。没有想到越管他越跟我逆反,前几天公然出逃了,没有回家。我一打听,门前来了一帮玩杂耍的外乡佬摆场子,有人看见我家二郎天天与他们混在一起。后来摆场子的人走了,我家二郎也不见了。难道他迷上了杂耍、跟那帮外乡人卖艺去了?今天来我是想替我家二郎问一卦,看看他的功名如何。如果是一个不成器的东西,有一天他心平气和回来,我也就随他该干啥干啥了。”

  钟海棠问过禧铭的生辰八字,给鱼娘送上签筒,说:“你从里面抽一只签,我们来看看二郎的前途。”

  鱼娘抽出一只来,那上面写着“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钟海棠脸色一沉说:“你再抽一次看看。”

  鱼娘捧起签筒摇了摇,从里面抓出来的,还是那只“又一村”的签。她放进去,说道:“这只签跟定了我家二郎?我就不信。”她从签筒里拈出弟三只签来,竟然还是那只签,鱼娘还要放进去,被钟海棠双手按住了。“天意昭示煌煌,岂能视若儿戏?”他说。

  “这签是喜是祸,还望大仙给我们讲仔细了。”徐氏忐忑不安地讲。

  “我先给你家二郎化一化吧。”钟海棠说,然后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不休,完了,摇头叹息不已。

  “你家禧铭今生是状元的命,柳州这口池塘太小了,盛不下他,他要在京城做官。不过他有一十七年的凡尘磨难。又一村,又一村,食明之禄,不能忠明之事,这签大有考究啊。”

  “难道我这逆子以后会做出有辱祖宗之事来?”鱼娘说。“如果真是那样,我还不如叫他爹去把逆子找回来,用家法杖毙了,省的一家老小今后为他蒙羞。”

  钟海棠一惊,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太露了。这签的确古怪,一连三次不变。一十七年后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个苦尽甘来的状元郎怎么会有这样的选择?天下大变?他这样一想,连自己都吓出一身冷汗。“你们以后多去道庵佛庙施舍,给二郎做做佛事。事情总有转机的。我也会继续为禧铭化一化。”他怕吓着了婆媳俩,尽量把语气防缓和了。

  徐氏掏出二两银子,钟海棠坚决不受,把婆媳俩殷勤地送出大门外,回到大堂,心里还纠结在禧铭的签上。一位姑娘走到他的面前,亭亭玉立。哪里来的女孩子,长的这么香艳?钟海棠想。

  “不认识我啦?钟堂主,我是书香。”那姑娘说。

  “啊,是书香姐姐;当然认识啦。邝校长的得意门生,她老人家在哪儿,你就在哪儿。邝校长来了?”

  书香笑而不答,好半天才说:“是的,她来了,我先来给你通报一声。”

  “就在门外?”钟海棠说,乐得合不拢嘴。“快,乌海,快放下手里的活儿,召集弟兄们跟我到大门外迎接贵客。”

  钟海棠整整衣衫,领着徒儿们迎出大门。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八,洛容女校(5)
邝校长被一群女孩子簇拥着远远走来。她说:“我是来接受钟仙家指点迷津,与女校无涉。”那是首先摆明了她个人就算是被蒙的服服帖帖,那是她个人的智慧不够,是她个人的耻辱,与女校没有关系。

  “钟某姑旺说之,邝校长姑旺听之。”钟海棠笑吟吟地说道。他这样一说,解除了邝自珍的压力。邝自珍深知钟海棠的能耐。凭心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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