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看我雕龙剑-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禧庭说:“那怎么办?要不我再跑一趟?”
鱼娘说:“算了,人家不收银子,是心里吃不准皇上会怎么处治。再跑也是白跑。吉人自有天相,听天由命吧,一切都是天注定。朝廷真要把你爹当守门神,那又另当别论了。”
丝儿领着一个医师走来,鱼娘挥挥手让他们进屋给小宜诊病了。
禧庭说:“娘,你看,我生意拉下不少日子了。家里不能坐吃山空。爹爹进去了,以后少不了开支,听说湖北、陕西几省都在发大水、闹饥荒。我想运一船粮食跑一票看看。就是放心不下家里,两个弟弟还小。”
鱼娘靠在儿子宽大的肩头,伤感地说:“儿啊,你去吧,不可太看重利,见好就收,家里有娘把持。”
禧庭没有走,鱼娘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你放不下你媳妇?有我在家呢,不会委屈她。”
大郎禧庭话说得吞吞吐吐:“二郎禧铭,让他专心读书,明年考功名。大狱里的人,该打点的,我都打点了。再说了,我有两月就赶回来了。”
鱼娘一下猜到了大郎的用意,怕弟弟禧铭受到爹爹的案子影响,以后无心考取功名了。“我懂,孩子。”她慎重其事地说。孟家二郎禧铭,三岁启蒙,攻读《四书》、《诗经》,十三岁考院试,得补为秀才。前年参加乡试,未能通过,从此无心学业,把功名的心淡了,喜欢去县衙、府衙走动,替人捉刀,更喜欢在脂粉堆里厮混。
丝儿领着医师出屋,三郎禧禄跟出来,眼里闪动欢喜的泪光。
“这就完了?”鱼娘问。
胡医师说:“不碍事的,换季了,多吹了风,吃一剂药,睡一晚出出汗,就好了。”
“要碍事,我看你那医馆就别开了。”鱼娘说。
“不会的,不会的。”他说。不知他是说鱼娘不会砸他的医馆,还是他不会自己闭馆,在场的人都笑了。
西城门外,江边泊满了一艘艘贩运粮食的商船。禧庭上了自家的大船,一声“开船了”,大木船升起风帆出港了。
六,金童玉女(1)
禧禄和宦小宜锦衣华服,腰间悬挂宝剑,站在撒满阳光的船头。船翁撑着长长的竹篙,船儿出了东门护城河,顺柳江而下,转眼之间行的远了,再也看不见渡口的影儿。
发源于贵州的西江支流,南流到柳州,改称柳江。在汉代,柳江又叫溜水,雅称柳水,水深浪大之意。衰柳,长堤,北雁南来,两岸风光,使人情思无限。禧禄诗兴大发,有心要试一试宜妹妹的心志,随口吟道:“红粉不知愁,冬来江上走,为遂平生志,掉头过柳州。”
宜妹妹听了很不乐意,嘴唇撅得老高,说:“谁不知愁,谁过柳州?你乐得我永远回不去了最好。就这样闯去洛容女校,还不知道人家是否设了期限要不要我们呢。你就以为人家真会把我们当宝贝呀!”
禧禄理理头巾,笑而不答,继而吟哦起小曲来了:“竿儿撑起舟儿,舟儿吻着水儿,水儿映着人儿。似这般天设地造,人儿哟,说什么人儿犹如水儿,水儿没着舟儿,舟儿使着竿儿。”
往日里三郎禧禄混在孟府一群姑娘、丫头片子中,吟诗赋对,行令唱曲,不亦乐乎。今日小宜却提不起兴致唱和。还因为禧禄三郎的小曲里有一种萌动的情思。这既令她怦然心动,又使她忐忑不安,不知如何应对。
一艘小船从后面赶来,而且很快超过了大船。三郎和小宜在渡口一露面,整日里在柳江上讨生活的百步拳何等敏捷,很快得到消息。沙彦子等师兄弟当然不会放过禧禄和小宜,抢了一艘快船在后跟随。祥和楼上丢的份子,那是一定要找回来。柳江三少今天终于等来扬名立万的机会。看看出了柳州府所在地,小船加速超过了大船,沙彦子从船舱里冒出来,坐在船尾。
一大船的乘客就显得慌乱起来,包括船翁,因为他们认出了船上的一帮子人,平日里乱收保护费不说,动辄恶拳相向,大伙儿遇上了都是绕着走。今儿不知为哪般,阴魂不散地一直跟着,并且抢到前面拦住去路,看来大伙儿有苦头吃了。
“金童*,真要去洛容女校报道?”他嬉皮笑脸地对小宜说。
小宜和禧禄都没有答理他,但也未示弱走进船舱躲起来,而是双双指点江岸红蓼闲谈起来。
一船的人稍显安定,原来是冲着两个少年、少女来的。再仔细一看,两个少男少女一身彩花绸纱绫罗,显然不是寻常人家子弟,不知道与百步拳有何过节。但不管是什么过节,一旦他们在江上闹将起来,打将起来,还不是让不相干的人跟着受累。
众人一声惊叫,沙彦子从小船上弹起射向空中,对着大船扑来。他之一在空中稍微停留那么一瞬,飞驰而去的大船自会接着他。这需要拿捏的十分到位,丝丝入扣。
小宜立马从船翁手上抢过竹篙,向沙彦子戳去。沙彦子本能地抓竿,但小宜把竿一缩,沙彦子抓空,但他不愧是百步拳第二代杰出的弟子,见招折招,换作双脚一点篙竿,就这么轻轻一借力,来了一个空中翻腾,身体依然保持了原来的高度,见那竿还在自己鼻尖抖动,再伸手抓竿,小宜把细细的竹竿抡圆了,挽了一个大圈子,扰乱他的视线。沙彦子二次抓空,无处落实,庞大的身躯顿时栽进江里。就这一会儿、功夫,大船也失去控制,横在江心,船头渐渐变成船尾,被激流冲下。就在沙彦子掉进江里之际,他的两个师弟骆冒子和葛翎子同时从所在的大船上纵起,奔来大船。小宜姑娘从船头蹿到船尾,手持细竹竿,对着他们的胸口一一点去,手法之快、准,根本不容他们还手,将二少戳下江去。这柳江虽说浪大水深,“三少还并不放在眼里,不过大冷天落入刺骨的江水里,毕竟不是好玩的事情。等到沙彦子师兄弟落水狗似爬上小船,大船已向下游冲去。
三郎站在一旁,见此情景,抚掌大笑:“宜妹妹果然好身手,不愧武学世家。”
全船的人都欢呼起来。事起突然,来得快,取得也快。气势汹汹的沙彦子师兄弟眨眼之间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打落江里,让大船上的人看得十分解恨。
小船仍在后面跟随。沙彦子师兄弟都躲进船舱里了。小船最后还是赶上了大船,向qian划走了,想来是要到前面的江口镇上岸了。
进入鹿寨江口,便是洛清江的地界了,江水变急,弯多滩多,十分险峻。禧禄和小宜换了船,任由纤夫拉着船沿着洛清江逆流北上。柳江自北而来,船儿载着人,又折北而回。兜了一个大圈子,在天地之间画了一个大茶壶。柳州除了有龙城之称而外,还有一个雅号叫壶城。
洛容镇码头到了,船翁唱个诺,将大船慢慢靠过去,而后接住码头扔过来的绳子,拴住大船,放下木板。人们纷纷下船。
小宜将竹竿退回老人,一路上经船翁指点,她已将船儿撑得十分娴熟,让老人喜欢得不得了。什么“左点点,右点点,管保船儿打伸展”、“船要平,力要匀”,小宜挺认真地记在心里。“以后我和我的禧哥哥就来江上给你撑船,行吗?”她问老人。
“行啊,我的小菩萨,有你来撑船,这柳江就太平了只怕小菩萨逗我老丈开心啦。”
“我可没有心思跟你老人家开玩笑。我琢磨,我和我的禧哥哥以后也许真来这江上找生活。我说的对吗?”
“那有什么不对?”禧禄回答。“我们再生下一群船子船孙,其乐融融,赛过神仙。”
小宜听了禧禄的话,羞的满面通红,她是无意把自己和禧禄比作船公、船婆,三郎禧禄则说要和她生下一群船子船孙,就不晓得是有意还是无心了。
“我这行当一直没有人接,交不出去呀,你们要是来接,我也就可以多活一些日子了。”
小宜羞怯地给老人福了一礼,同着禧三郎匆匆下穿了,沿大路往北而去。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金童玉女(2)
小宜和禧禄才走出不远,沙彦子等就跟上去了。换了一身衣衫,他们果然在陆地上等着呢。向来在江上逞凶狂的沙彦子师兄弟输在江上,到了陆地上还有的搏杀。
三郎有意识落在小宜后面,小宜识出了禧禄的心思,与他牵手并肩而行。这样走了一会儿,行人渐渐稀少了,连沙彦子师兄弟也没有踪影。禧禄自忖,今天沙彦子等绝不会善罢甘休。来到一片坟地,一条野狗,咆哮着要扑过来,打量了一下形势,还是夹着尾巴溜走了。
小宜更紧地靠着禧禄了。长了这么大,虽说有禧哥哥相伴,她还从未到过这些荒郊野地。事到如今,她和禧禄也别无选择了,只有相互鼓励着往前走。走出坟地,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柳江三少”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三个人手牵手结阵冲过来,像一段长蛇,分进合击,头尾相扣小宜和禧禄左冲右突不出,被锁在当中,动弹不得。剑师怕困,一旦手脚被困,拔不出剑来,那是一筹莫展,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三少”年龄比小宜和禧禄大了好多岁,又在江湖上闯荡了好几年,在身体和经验上都占优势,加之路熟,超近道事先在坟地外埋伏,突然现身,使出看家本领打了禧禄和小宜一个措手不及,逮个正着。这三人阵,结合百步拳密不透风的拳法,是沙彦子的独创,攻头则尾应,攻尾则头援,攻腰首尾合应。沙彦子师兄弟每每把它用于肉搏战,取得不俗的战果,对付禧禄和小宜这样两个孩子更不在话下。
沙彦子好不得意。“我以为你们本事大着呢,没有想到这么不堪一击。早知如此,也就不用化这么多的心思了。”他说。“来,弟兄们,把他们捆好扔到坟地里让金童*今晚在那里过夜。”
骆冒子和葛翎子拿出事先准备的绳子,把禧禄和小宜结结实实地捆在一起。骆冒子说:“也就是我们三兄弟了,还把你们捆在一起,让你们好继续琢磨雕龙剑,换作别人,早砍成八块扔进柳江喂鱼了。
沙彦子师兄弟抬起禧禄和小宜向坟地走去,走着走着,感到手上的分量越来越重,最后实在抬不动了,就放下二人歇息。
此时,三郎禧禄心里又气又急,他倒不是为自己担忧,而是唯恐他的宜妹妹受辱。体内那种久违的阴冷感觉又冒出来了,禧禄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全身奇经八脉都好像跟着颤抖了。
“三郎,你怎么了?”小宜大惊。她的身体紧贴着禧禄,能够感觉到禧禄的身体变化。
“我冷,怎么也控制不住。”
小宜暗叫不妙,本来她在思考怎样脱身,现在禧禄突然发病了,祸不单行,回报得好快!这场灾难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
禧禄冷过以后,爹爹给他体内输入的那种暖融融的舒适感,好像顺着十二经络的运行紧跟而来,通遍全身,把阴冷的感觉赶走了。
沙彦子等兄弟又要来抬禧禄和小宜,众手触到二人的身体,感觉跟铁似地戳在地上了,纹丝不动。“古怪,太古怪了。”骆冒子叫起来,“这里有鬼怪作祟不成?”
葛翎子在禧禄肩胛上狠狠擂了一拳,骂道:“大白天哪里来的什么鬼怪哦。”他这么一擂,刚好是禧禄体内阴冷的感觉二次袭来的时候,顿时把禧禄的任、督两大穴位打通了,任脉和督脉一通,阴跷脉、阳跷脉,还有阴唯脉、阳唯脉都被一一打通了,那阴冷和暖烘烘的感觉立即在禧禄体内交融,使得禧禄万分受用。
“哎,轻了,轻了。”沙彦子等高兴地喊起来。
禧禄觉得周身犹如滔滔江水奔腾不息,他大喝一声,捆住他和小宜的绳子短了,剑一拔在手中便刺出去了,但很快又把剑缩回来了,因为沙彦子等已跪在他和小宜的面前,磕头如捣蒜,吓的魂不附体,嘴里胡言乱语。“阎王爷爷饶命,阎王爷爷饶命啦。我们再不敢冒犯你的金童*了。”
小宜拍手笑道:“恶人怕阎王,此话不假,三郎。”
“早晚阎王爷要把你们收去。”禧禄极其蔑视地扫了沙彦子师兄弟一眼,搂着小宜走了。
沙彦子等爬起来,望望当空隐隐的太阳,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回也不是,进也不是。好在洛容女校不远了,三师兄弟决定还是去女校住一宿,借几匹马明儿赶回柳州。
禧禄和小宜已经走的很远了,他们才无精打采地跟上去,不过始终与两个孩子保持一段很长的距离,不予他们打照面。
弹丸之地的洛容镇,有汉、壮、瑶等族杂居。正德皇帝年间,瑶、壮两族在这里起事,啸聚山林,反叛朝廷,驱逐汉人,直到嘉靖年间朝廷发兵*,汉人才又纷纷回归小镇。洛容女校,能够在此立足,教化民风,非奇女子莫能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六,金童玉女(3)
禧禄和小宜穿行在一栋栋土楼、竹楼之间,一心寻找汉族风格的建筑,却哪里能够寻都得到?“这样闷头闷脑地寻找,只怕天黑了也找不到。”小宜说。
“那怎么办?”禧禄双手一摊为难地说。
“我有办法。你爬上树看看,三郎。”小宜说。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到处都是高达的树木。
“爬上树干什么?”禧禄说。
“你上啊,你上去再说。”
三郎整束了一下衣衫,一提气蹿上了树。举目四望,眼前的世界除了土楼、竹楼,还是竹楼、土楼。层峦叠嶂,苍山如海,蓝天下,哪里有金碧闪亮的洛容女校?
小宜一纵身,也上了树梢。还是她心思细,拿眼睛寻觅沙彦子师兄弟的影踪,见沙彦子一行人已在前面上山坡了。那起伏不大的山坡上草高林密,简陋的一排排茅屋似隐还现。
禧禄和小宜刚刚落地,空中传来一声古筝的颤音,余音袅袅,经久不散。在这静静的山野处,它仿佛向远道而来、疲惫不堪的两个孩子打招呼,你们好啊,遇到难题了吧?需要什么帮助?
禧禄和小宜大为震撼,站在原地未动。
那古筝好像觅到了知音,或者说对两个孩子的一举一动都有如亲眼目睹,于是,古筝倾泻出来的乐音,像一泓清泉,在山涧里流淌开来了。
“我们到了神仙呆的地方了。”禧禄说。他和小宜出了林子。在古筝声中继续向前赶路。猛然禧禄停下脚步,再仔细听了听古筝,“这是何方神圣?自拟的曲牌?这需要多大的内力才能传到我们的耳朵里。是邝校长吗?”
小宜说:“我看除了她,再无二人了。”
禧禄兴奋地说:“我可来对地方了。”
小宜幽幽地说:“可不是;洛容女校有的是标致的姐姐妹妹,像像眼前这位没有露面、弹古筝的,也许是一位妹妹,我们一定要去会会。”
禧禄手舞足蹈地说:“那是当然。”他没有注意到,他的回答把小宜伤了。此后,小宜再也没有搭腔,而禧禄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兴致很高。
沿着碎石甬道上的山坡来,沿途所见,石凳、石桌、凉亭,都分外别致,凉亭牌匾伤写着两个娟秀的大字“书香”,再往上走,茅舍、怪石等处,名联佳句不少,让禧禄记住的是,每一处凉亭的牌匾上都写着那种娟秀的红色字体,“书芳”,“书敏”,“书慧”,书霞“,显然是女人的手迹。禧禄在心里啧啧称奇。洛容女校办学别致,凡课业、剑术优秀的女子,女校均已其名书写于凉亭上,学生中以第二代的香、芳、敏、慧、霞等女子最为出类拔萃,所以处处都可以见到她们的闺名。又因为女校招收的女子,多为父母双亡或逃荒、要饭至此的孤儿,邝校长以“书”为她们取姓,指望她们能够将女校发扬光大。
三三两两的女子或桌旁或树下读书、练剑,都穿着一式浅绿的窄领团衫、长裙。禧禄见了,分外亲切,一一笑脸相迎。小宜便有意落在后面。禧禄浑没有觉察,仍然往山上直蹿。“快,宜妹妹。”他口里催促道。
两个小女子提剑从上冲下来,口里喊着:“哪里来的臭男人?还不滚下山去!”
禧禄收住脚步,两个小女子已来到面前,一前一后围住禧禄。“我们女校不接纳男人,快下山,下山去。”
禧禄当头像被人敲了一棒。“两位妹妹,我们是邝校长请来的。”
“谁是你的妹妹?邝校长请来的,好大的面子。”一女子说。
另一女子说:“陶妹,听人家解释,别急着打断人家的话嘛。”
小宜已经走到坡上来了。她也急忙跟着辩解说:“我们是邝校长请来的。”
四周的女子都围过来了。“好,我问你,”叫陶妹的女子说,“我们狂校长什么时候请你们来的?”
“说来话长,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当时我和我的禧哥哥在祥和楼上剑着了邝校长。”小宜回答。
围观的女子中,有一个高挑个儿的嚷道:“我想起来了,是在祥和楼上。我当时也在场,认识他们。”
陶妹依然不依不饶:“你的禧哥哥?你们是兄妹?”
小宜摇摇头:“禧哥哥是我师伯的三儿子。”
“看你满脑瓜子的小女子思想,上我们女校,恐怕找错地方了吧?”
陶妹说。这陶妹是柳州一家官宦人家的小姐,刁钻古怪,在家里不能循规蹈矩,来女校才一个月。
高挑个儿生气了:“小陶儿,别乱搅了。他们确实是校长请来的,校长还传他们功夫,让他们上去吧。”
陶妹说:“书香姐姐,你别生气。我也是按校规办事。”
三郎这才把目光转向高挑个儿,一个名如其人的姐姐,果然香艳绝伦。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六,金童玉女(4)
吉婷大师姐缓缓走下来,陶儿走上前,把吉婷护在中心。在洛容女校,邝自珍请了好几位老师教大家识文断字。至于剑术课程,邝自珍亲力亲为,吉婷、吉雯、吉静三位师姐协助辅导。“校长请他们来不假,”她漫不经心地说,来到小宜的面前。“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呢?我负责任地对大家说,这个女子是吉艳红的女儿。吉艳红是我们校长的高徒。至于怎么高法,大家以后就知道了。她是随丈夫在关外杀敌,。大家不知道的是,今年四月,这个高徒和她的丈夫,也就是这个小女子的爹宦志诚潜回咸阳举兵反叛了朝廷。我们还能继续接纳他们的女儿?”作为女校的大师姐,我可不想再出一个扫帚星。”
吉婷大师姐的一席话,顿时让女子们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围着小宜声讨开了。吉婷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至于这臭小子嘛,她指指禧禄继续说,”不符合我校章程,多说也是无益。”
书香说:“各位姐妹,听我一句,校长现在闭馆写书如果我们就这样背着校长把她看上的学生赶走了,校长以后追究起来,谁也脱不了干系。
吉婷大怒:“书香,你存心要败坏我们学校的名声吗?”
书香惶恐之极:“师妹不敢。”
吉婷面色缓和下来,“都给我回山上的校舍去去读书、练剑。”说完,她扬长而去。
女生们也都纷纷走了,丢下禧禄和宦小宜站在当地发呆。
“禧三郎,我们下山吧。”过了好久,还是宦小宜先说话。四周静的出奇,仿佛只有她和她的庆三郎存在。起风了,树叶沙沙地响。
禧禄没有回答,一动不动。还笑宜感到奇怪,上去拉他一把,他转过身来,两眼发直,脸上渗满了汗珠。他大叫一声,“疼死我了!”纵起老高,直挺挺地甩在地上不动了。
宦小宜扑在禧禄身上,怎么也唤不醒她的庆哥哥。她就那么坐在庆哥哥身边,脑中一片空白,又累又饿,天渐渐暗下来了她也不知道。到后来,她靠着禧禄睡着了。
林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禧禄在心里叮嘱自己站起来,宜妹妹离了他可不行,他应该马上带着宜妹妹离开这里,他果真站起来了,他紧紧攥住宜妹妹温润的手,飞一般地逃离了黑暗的树林。远处,灿烂的阳光在向他和宜妹妹招手。但是黑暗的力量太强大了,它们太厚重了,它们把阳光赶走了,抹黑了。禧禄哭啊追啊,黑暗一圈圈地包裹上来,禧禄挣脱不出去,它们无处不在。他感到自己快被黑暗挤成粉尘了,不,他已成了黑暗的一部分。妹妹哪里去了?妹妹哪里去了?他魂飞魄散,身不由己地被强大的黑暗卷向远方。
一滴水珠,晶莹剔透,“啪嗒”地一声落地,甩成几瓣,幻化成一条弯弯曲曲闪亮的小溪。哗,哗,它在黑暗的密林中流淌开了,它把黑暗的密林照亮了。禧禄沿着小溪跑啊跑。
他看见了他的宜妹妹,他牵着他的宜妹妹沿小溪奔跑。这条一路唱着歌儿的小溪,让禧禄充满了渴望,他需要那小溪,他要拥抱那小溪,终于,他追上了小溪,拦住了它的去路,他张开大口,那小溪飞扬起来,变成一条巨大无比、银光闪闪的苍龙,长长的龙尾高耸入云端,须发飘飘的龙头张开大口像要吞掉庆禄,庆禄不慌不忙,豪气倍增,顿觉自己与云天齐高,那龙当即跟着抬头,看看就要一口把禧禄吞下,禧禄也张开大口,那龙立即变成一只慈眉善目的瑞兽,他猛力一吸,那条巨龙乖乖进入肚子里,但觉肚内雷电交加,轰鸣不息。禧禄猛地一惊,在激越的古筝声中醒来了,他这是在哪里呢?他使劲睁开眼睛,神志完全回到他身上,原来他睡在山坡上,他撑起身,朦胧的晨曦中他看见宦小宜站在几棵大树外聆听什么。古筝趋缓,禧禄四肢百骸通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量,一个旱地拔葱,趁着上升的力道斜飞出去,轻轻地落在宜妹妹的身旁。这一招干净利落,让他自己都心花怒放,飘飘欲仙: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神通广大了?
“禧三郎,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小宜又惊又喜地说。”离家两天,你给我了两次惊吓,又给我了两次惊喜。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我是说你的武功把你变成了另一个人了。”
“真的吗?你在听什么,宜妹妹?”梦中的情景,使得宜妹妹在他心里的分量更重了。
“古筝。我在听古筝,多亏了它。你一直在胡言乱语,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哭了,我真怕,怕从此失去你了。四周真黑啊。后来古筝响了,我有了力量,我想也是它让你安静下来了。现在跟我来,三郎,我们去找它。”
她牵着禧禄,向琴声响起的地方奔去。
那古筝随意地拨弄一两声,不响了,好像陷入思索,过了一会儿,它又铮铮地响两声,摄人魂魄,好像是对前面乐音的回答。自问自答,就那么散漫地自言自语,让人真切地感到,有一个孤独的灵魂在苦苦地求索什么。两个孩子在古筝的导引下走上山来。
雾气弥漫,寒气袭人。前方一座凉亭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娟秀的红漆大字“书霞”。其时,东边的天空,已泛起一抹抹红晕,好像涂上了胭脂般地迷人。凉亭里,邝校长背向着两个孩子,坐在石凳上抚琴。
宦小宜如见娘亲般地心酸,“”邝校长!”她哭喊着,向邝校长跑去。
邝校长站起来了,转过身来,看见了两个孩子。一夜未眠,她的神情很迷茫,很疲惫,但这种神情很快消失了,她脸上露出慈母般的笑容,如一只大鸟从凉亭里飞出来,把两个孩子揽进怀里。“你们终于来了,我很开心。”
七,出狱(1)
日子过得真快,孟岱年被投入府衙大狱里快一个月了。除了隔三差五过过堂,他没有吃什么苦头。一方面是徐大人开恩,大郎跑上、跑下打点,差役们殷勤地伺候他,好像他是到这里来度假的,而不是坐大牢的,他就忍不住想骂娘。这不是他要的生活。他应该回到战场上去厮杀,那种尸横遍野的血腥场面才对他的胃口。一头猛虎被关进了牢笼,可以想象得到它积压在内心里的愤怒情绪。
一辆黑色惟布蒙住的大车停在府衙大狱门口。还志成从大车上走下,身后跟着几个兄弟。还志诚大步向守卫森严的大狱走去。几个狱卒一挺刀枪,拦住去路,还没有醒过神来,就被一阵乱拳打趴在地。狱卒们眼睁睁地看着还志诚一行人闯入大佬去了。
大牢很深,很黑。两旁牢房里都关着犯人。还志诚等在最里面的牢房里停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牢房里。
“大师哥,”还志诚轻声地唤道,“我们找你好苦,终算找到你了。”孟岱年一回头看见还志诚站在牢房外。随他们而来的,竟然是龙城派的四大金刚。孟岱年吃惊不小,有意不去看他们,继续背对他们。“你们来干什么?我好好的,不用你们来看。”他冷冷地说。四大金刚本来都散落在辽东各个战场,这还志诚竟然把他们都归拢了,这心思用的多么深,他还志诚想干什么?
还志诚靠了师哥从孟府逃得性命,会错意了,以为师哥最后心动了,是要跟他反叛朝廷,此后他用足了功夫,把龙城派的其他四个金刚都策反了,一起带来见昔日的掌门孟岱年。他一脚踹翻了牢门,四个师弟跟在他身后涌进牢里。
“宦志诚并四位弟兄拜见掌门师哥。”宦志诚说,与杨庆魁、万虎、乔大林、云上影站成一圈,向孟岱年恭敬施礼。
“你们不是来拜见你们昔日的掌门,你们这是来劫朝廷的大狱,是罪加一等,知道吗?”孟岱年说。
“就算是吧,天大的窟窿我都桶下了,一个府衙大狱还有什么不敢劫的?”宦志诚说。
“我要是不跟你们走呢?”孟岱年说。
“不是要你跟我们走,而是要你领着我们大伙干!”万虎说。
“一群逆贼!你们毁了我,毁了龙城派,全都给我跪下了。”孟岱年大声喝道,声震屋宇。他身形一晃,伸出两手,就向宦志诚抓去,还志诚提防的紧,爆退躲过,五人贴墙站好,排成一条线,似有对抗掌门之意。以宦志诚的身手,哪里是梦带年的对手,但五大金刚联手对抗孟岱年,则有的一拼。
“哦,想跟我动手了?看来你们翅膀都长硬了。既然你们眼里没有我这个师哥,我也就当从此没有你们这般兄弟。你们不是你们联手把我杀了,就是我把你们全部拿下,给朝廷一个交代。”
孟岱年此话一出口,乔大林和云上影马上脱离宦志诚的阵营,走过来站在孟岱年的身后。非是心有朝廷,实在是掌门在他们心中的分量重于泰山,只是让还志诚一番花言巧语鼓动才跟着反的。杨庆魁和万虎目光冷峻,不为所动,仍然与宦志诚站在一起。五大金刚去了两人,再也结不成阵势,宦志诚必败无疑了。但从三人跃跃欲试的神色看,还想放胆与孟岱年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