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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狐狸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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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忍不住对老太太轻道:“老祖宗,我心里总有一点担心,今天林二太太特特儿地亲自来我们家相邀,后面有什么文章。”说话间,淅淅瞥见对座的大太太凛然地瞄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怪她越级反应。淅淅真是觉得怪得很,不过就是洪叶罗的娘,要她总是管头管脚的做什么?再说自己又没有做她媳妇的自觉,越发觉得这个大太太认真得可笑。似乎把指使儿媳妇当作显示自己权威的表现了。
老太太只是点头,看了大太太一眼,却是不说。不过淅淅看得出她的嘴角撇了一下,显然是对大太太这次小小弄权的不屑。
别人看戏看得热热闹闹,淅淅没多大兴趣,看过现代灯光闪烁的舞台后,这种草台班子似的戏台真是简陋得很,淅淅在看事情。她看得出,林家大太太稳坐高位,任着林二太太满场花蝴蝶似的乱飞,似乎是林二太太出尽风头,但是大家要是新来拜见或是辞别回家的话,第一个还是得向林大太太报到。淅淅想到妙妙又何尝不是如此,出丧那几天,她也没歇着,何况她不过是肉身凡胎,可是今早她淅淅才起床,妙妙已经带着老太太和太太的指令回来了,可谓不辞劳苦。可见地位决定一切,就像在酒会上,陆西透虽然风光无限,他老板虽然没用,可总还是老板,陆西透怎么也得照顾他的面子。就像张达人说的,人有什么底子有什么地位,就做什么样的事,高就低就都没必要。
到了古代,因为没想长治久安地呆下去,所以淅淅总有抽离了身子,远远看着芸芸众生上演人生悲喜的感觉,虽然不投入,可是却因此看出很多做人道理。今天就是如此,太太小姐们在看戏,她在看太太小姐们。
一圈招呼下来,林二太太喜滋滋地过来洪家女眷这一桌,对老太太说了很多恭维话,不外是老太太福气好之类的话,淅淅只是奇怪,她好歹也是杭州父母官的姨太太,怎么对老太太这么恭维?再一想,是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太太这儿肯定时不时可以给她不少好处。都说官员的俸禄并不高,想活得那么热闹,还不得靠大家孝敬?不过淅淅挺服林二太太的,有事没事的,她都能掏出那么多话来说,这要换成是在两千年,还不得成为最佳销售人才?
过了好久,才结束寒暄,那个林二太太略为严肃地道:“我们老爷前儿得了一幅一个叫米什么人的真迹,听说那真迹以前还是京城肖家流出来的,我们老爷看着也认不出是不是真迹,说要是下回进京时候能找上京城肖家帮眼看一下就好了,只是不知肖家肯不肯帮这个忙。我一想,哎呀,这不是有个现成的知书达理的肖家小姐在杭州吗?既是那么有名气的真迹,洪大奶奶一定是从小看到大的,请洪大奶奶过目一下不就行了?只是肖家故物,我们老爷说怕洪大奶奶看了睹物思人心里难受,所以叫我安排了热热闹闹的戏让洪大奶奶开心开心。不知洪大奶奶肯不肯赏脸,帮我们老爷鉴赏鉴赏米那个什么的真迹呢?”
大家一听,都是心下释然,原来如此,白操心了一场,大太太尤其是觉得脸上有光。只有淅淅心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可怎么办?真浣浣是绝对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提到那么鸡毛蒜皮的事的,而且自己又对字画什么的一窍不通,只是在网上看过一些介绍,也不是很系统,怎么可能看得出真假?只听老太太先在那里朗笑道:“我们浣浣出身世家,这种书画即使没见过,也是听闻过的,起码有点门道。林老爷看得起我们叫我们过来,吩咐一声就是,还摆一场戏作什么?叫我们好生消受不起啊。”
淅淅在心里打鼓,如果换成是真浣浣的话,那在世家耳濡目染,怎么也是有点门道的,可自己是冒牌,怎么可能知道?不过也没办法了,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了。好在多少看过一点历史,名字总是知道一个的,便心虚地道:“林二太太说的可是米芾米襄阳?又是人称米颠的?”
林二太太拍手道:“好个洪大奶奶,果然名不虚传,这么随意一说,就把我怎么也记不住的一串名字都说出来了,可不就是。只是此地人多不便,而洪大奶奶又是好不容易拔冗过来一趟,可以烦请洪大奶奶延步进内堂一看吗?”
淅淅看了眼老太太,见她眼里也有迟疑,忙笑道:“既有次等真迹,老祖宗,我们可是要一起去开个眼界的,来,我来扶您。”
大太太不以为然地道:“鉴定真迹,也就去去就回的事,还是别劳烦老太太了。”她心中颇为嫉妒,人人都说这个儿媳好,太爷被顶撞了也不生气,儿子为了儿媳顶撞娘,她这个大太太还得因着儿媳的面子才有到林家看戏的份,以前可都是三太太陪老太太出席的,究竟她这个儿媳有什么好?
淅淅无奈,看了老太太一眼,见老太太眼中也是有不满流露,想老太太也是官宦人家出生,大概也应该听到过米襄阳的字画,被这个大太太一说,倒是不好意思起身了,否则被人笑话七老八十还凑什么热闹。淅淅只有自己随林二太太进去内堂。一路曲折,总有拐不完的弯路,好不容易才进一雕梁画栋的房间,看样子是书房布置,清雅简单,比之洪家少了点富贵。
屋中已有两个男子,林二太太先介绍那个年轻英俊二十六七岁的男子为京城来的刘公子,然后才介绍她的丈夫。淅淅从这介绍中的一前一后次序看,怀疑这个刘公子来头不小。为难的是自己不是真浣浣,所以他们即使把刘公子的真名说出来,淅淅也是摇头不知的份。虽然知道见这等重要人物是要跪倒拜的,但是淅淅最讨厌拜,马马虎虎敛衽福了一福算数。随他们怎么想好了,总觉得那个刘公子紧紧盯着看的眼光很奇突,虽然说不上是色狼的嘴脸,还少点色眯眯的样子,可在古代,这么盯着一个女人看总是没规矩。淅淅心里已经隐隐怀疑林二太太做出那么大动作来主要是为了这个刘公子了。
只见林爷招招手,一个书僮打扮的男孩子抱着一卷卷轴进来,与林二太太一起摊开在长案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安放平直了,林二太太才笑嘻嘻地道:“请洪大奶奶过目。这下就没我的事了。”
淅淅不去看在座的两个男子,只是专心地看画。见是一幅水墨山水,上面模模糊糊画着一座圆润的雨雾中的山,淅淅不是很懂,调动脑子中对米芾的所有记忆,记得他的画风应该就是这样的。再说见纸张老黄,显然是有点年代了的样子,留白处深深浅浅很多鉴赏收藏的章,看来是经过好多人的手。但是就凭此判断这是真假吗?淅淅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在肖家见过这画的。只有想了半天,缓缓说出:“这画我印象不深,没见过,听说过。即便是肖家流出来的,也未必曾经挂出来过。不过米襄阳的画据说失传,很不可能肖家当年就有幸得到真品。不过此画云山的意境做到十足,确也有可观之处,自己喜欢的话,就是真迹。”淅淅发现佛经中的有些滑头话用到这种鉴定评语上来真是绝妙。
那个刘公子闻言大笑,道:“都说肖小姐当初最爱此画,曾言若得终老此山,神仙不换也,今日居然能平常心对之,可见世事变迁,终在肖小姐心中刻下伤痕啊。旧日谢王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真是便宜了洪家了。”
淅淅抬眼看住这个刘公子,心想,他若是真浣浣的旧相好的话,浣浣也不会死心塌地地出家了,但是他为什么对浣浣这么熟悉呢?来着不善,淅淅一声不响就回头想走开,但却见房门紧闭,林家两口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估计是在淅淅装作专心看画,其实只是专心从那些鉴赏收藏章中想找出肖家那一枚章的时候离开的。当下干脆一个转身,面对着刘公子道:“你什么人,连林家夫妇都肯为你拉皮条,你想做什么?”
刘公子拍手笑道:“问得好,有性格,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昨天听说肖家当年足不出户的小姐现在当家当得八面威风,我倒是不信了,当年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娇娃怎么可能当家?今日一看才知非虚,长相是一点没变,不,还更漂亮了很多。我现在已经后悔当初怎么不肯答应你爹的恳求,收你做我的四房了。不如你离了洪家,这就跟我回去京城,我代你退回洪家的彩礼,帮你父兄官复原职。”他也不走上来动手动脚,只是背着手一副成竹在胸似的看着淅淅。
淅淅明白了,这个刘公子应该是大有权势的人,所以他不用猴急,只等着她自己明白形势,沐浴更衣送上门去。淅淅明知故问了一句:“我若是不答应呢?”
刘公子“哼”了一声,微笑道:“你说呢?”还是一副TOM看见JERRY的笃定态度。
淅淅也是回以一声“哼”,冷笑道:“你既然如此胸有成竹,把这房门关上就显得多此一举了吧,或者你只是外强中干?”
刘公子倒是不显尴尬,只是一笑道:“好个伶牙俐齿,我更加喜欢。这林家夫妇还真是多此一举了点。”随即扬高了声音喊了声“开门”。门很快应声而开,门外站着尴尬的林家夫妇。
淅淅转身缓缓出去,刘公子在她身后淡淡道:“给你三天时间处理洪家的事,这三天里,我会适当给洪家一点压力。你爷爷我都可以一张纸发配了他,区区一个生意人洪家算得什么。”
淅淅站住身,回头微笑道:“我不如替你说出来,憋着狠话不说多难受。你的底线不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我总得最后给你见识一样。”说完微笑回头又走。但撂下的狠话足以叫在场的众人失色。
刘公子倒是呆了一下,扬声道:“你就不顾念京城父兄和洪家老小?”
淅淅边走边冷冷道:“你就不顾念徽行乃是清流聚居之地,悠悠众人之口可以杀人吗?”
刘公子一下愣住,这个小女子她想做什么?但越是如此,淅淅与众不同的冰玉仙姿越是深刻他的心中,心中是真的后悔当年没有答应要肖家的女儿做小,否则也不用出行途中惹此麻烦,不过为着这等美人,值得。
却说淅淅准确地七拐八弯摸回原地,叫后面偷偷跟着的林二太太吃惊不已。见她径直冲着戏台而去,也顾不得了,忙在后面唤道:“洪大奶奶,你的位置在这儿。”
老太太见孙媳妇板着脸直奔戏台,飞快拾阶而上,心里吃惊,怀疑她到后面是受了什么屈辱,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大太太一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婆婆站起,只得也跟着站起。台下众人都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变故。
淅淅早在七拐八弯缓缓绕出来中打定主意,是,这是机会了,干脆动静做得大一点,让江南读书人都知晓,免得洪家遭罪,而自己又有了脱身回去现代的办法,可以给洪叶罗一个交代了。上了台就挥手叫唱戏的停了,大声道:“适才林二太太以鉴赏古画骗我进后院,有个从京城来的刘公子以权势威胁我脱离洪家从之,既然刘公子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家在场都是见证,我这就把尸交给了他,为洪家逃脱一厄。”说完便转身朝台边大红木柱撞去。台上人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弄得呆若木鸡,谁都没有想到去阻止,再说淅淅真要撞柱,人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她,当下只听一声闷响,洪大奶奶血流满头应声倒地。
淅淅自己分身出来,眼看着场面上乱成一团,见走道处那个刘公子现身看一下,随即匆匆离开,那个林老爷手足无措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那里呆立很久才跟上刘公子。淅淅跟上,想听听刘公子会做什么反应。只见他们两个进屋后,呆坐了好久,那个刘公子才道:“区区一个妇人,撞柱能有多少力气。你叫人看仔细了,到底死了没有,如果没死,哼。”
淅淅心想,当然死了,魂都飘你这儿来偷听呢。只是没死的话,他会采取什么新的措施?
林老爷脸色煞白,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犹豫了好久才道:“可是洪家与江南文人交往频繁,在京中也颇有几个要好的官员,这事还是悄悄掩了过去吧,否则他们闹将起来的话……”
刘公子冷笑道:“不过是死一个刚过门的孙媳妇,洪家能多可惜?至多不过是丢掉些银子,又不是死他们孙子。这种商户最知道利害得失,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只要稍微给他们一点苦头,警告他们一下,他们就会知道怎么偃旗息鼓。你去做吧,晚了他们就抢先动作了。”
林老爷呆了半天,才道:“可是,做什么好呢?他们洪家在杭州城也算是响当当的人家。”
刘公子厌恶地看林老爷一眼,恨不得一脚踢飞了他,冷笑道:“你们会做什么?连一个女人都管不住,眼睁睁看着她撞死,这等任内的事你还来问我吗?他们运丝绸的船要下河,你找个借口扣住船不发就是,他能还不知道颜色?快去。”
林老爷忙连声应着去了。淅淅想着刘公子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举动,便飘飘然过去,扯起那幅依然摊在桌上的画,一撕为二,然后往地上一扔,得意而去。直把刘公子看得眼如铜铃,什么都没有,一幅画就那么从中被撕开了,除非是见鬼了。难道是刚刚撞死的肖风眉给予的警告?对啊,肖风眉刚刚鉴赏过这幅画,她的鬼魂能不恨这画入骨?想到这儿,刘公子一双腿都软了,慢慢扶着椅子坐下去,脸色煞白瘫在那儿。淅淅心想这种警告应该足够,刘公子应该会知道适可而止,所以也就放手飘了出来。
才穿出围墙,黑暗中只见忘机踏着月光而来,一见淅淅就拉住道:“你还不能走,快回去,快回去。”
淅淅一见忘机,忙道:“好了,你既然来了,省得我骂城隍把他骂出来了。”
忘机道:“你不用骂,他忙着在戏台上给你的分身续命呢,你快回去接手。”
淅淅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出主意叫我来古代学《黄帝内经》,我现在学好了,也知道你们叫我呆在古代是体恤我初修法术,不知控制情绪,现在我大致知道了该怎么做,正想要找你们帮忙把我送回去呢,你们怎么反而急着要我继续留在古代,是不是你们在搞什么鬼?”
忘机急道:“哎哟姑奶奶,你就别问了,我找时间会告诉你。你快回去还魂吧。”
淅淅心里总是感觉奇怪,如果没要紧,忘机只要说出来就是,三言两语,又不要费什么功夫,何必这么神秘?肯定有鬼。便道:“忘机,忘机,忘机,你还是直说吧,说了我或者会配合,否则我自己回去现代,你们什么都捞不着,还得被天庭责怪办事不力。”
淅淅没想到她的话会歪打正着,老好忘机一愣,想了会儿才道:“罢了,这原本是城隍的任务,我只是来帮忙的,我说了你不可以骂我啊。”淅淅哼了一声,不响,只是拿眼睛盯着忘机,忘机忙避开眼去,道:“这世道反了,妖精居然比神仙还威风。咳咳,我说了。城隍在这儿有三条人命要收,他打报告去让你完成,这事儿天上都知道了的,你这才收了一条命,还有两条要是没收,吃亏的是城隍,哎哟,姑奶奶,你也得看在我们帮你的份上,也帮帮城隍吧。”
淅淅一听,这才明白,怒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说城隍怎么这么热心,原来是叫我来这儿代他受罪,还假惺惺地说什么帮我,你们这还是神仙吗?神仙是这么没原则的吗?神仙兴骗人吗?忘机,走,我们找城隍去,我倒是要与他对个明白。”
说完,一拉忘机返去戏台。忘机被她拖着,虽然可以施法术脱身,但怕事情继续闹大,只得苦着脸跟上,心里忐忑不安,怕还有什么事要闹出来。
第十三章
淅淅到了正在浣浣尸体边忙碌的城隍,很想踢这个胖子一脚,但还是忍了,俯下身冷冷道:“忘机全跟我说了。”
城隍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忘机骂:“你这叛徒,怎么连只小狐狸都对付不了?”
忘机大声叫屈:“你要是自己对付得了,怎么还用得着骂我来,你自己与她说话就是。你也与我一般货色,欺软怕硬。”
淅淅叉腰而立,十足现代社会的小太妹,右脚还一下一下地点着地,只一双眼睛秋水似的,盯得城隍心里发寒,忙背转身去不看。这边人间,早有大夫给叫了来,替洪大奶奶包扎止血。因为城隍的帮助,如注的血是很快止住了,可是淅淅不帮忙,除非城隍自己钻进那躯壳里去,否则躯壳别想还魂。
看着洪大奶奶的躯壳被抬上担架回洪府,老太太早泣不成声,需得两个人死死扶着才站得稳,敲着拐杖只是拿手指着林二太太说不出话来。而大太太脸上满是恐惧,满是惊吓,倒是没什么眼泪。淅淅心想,都是她想出来的,否则推脱不来林家的话,也就不会跟刘公子见面,这个刘公子看来也不是非浣浣不要的,只是大概听信了皮条客林二太太的献媚讨好才决定看浣浣一眼的。最可恶的是林家两口子。不过刘公子也不是好货,如果非要收三条命的话,就收他们三条就是。
不过淅淅还是不说话,看着洪家一行走远,也是不吱一声,更不跟上。城隍与忘机急了,你推我,我推你,想叫对方去跟淅淅说,可是谁都不敢上前,最后还是城隍壮着胆子上去道:“淅淅啊,这都已经上报朝廷了,这几条人命算是要收在你手上的,也算是你为天庭做点事吧。”
淅淅冷冷道:“你们神仙最是滑头,这种杀人的事转手给别人做,吃香火的事自己上,这会儿想我去当炮灰?没门。还有,城隍你老实说清楚,究竟是几条人命,是谁的人命?”
城隍忙道:“是五条人命,啊,不,已经变为四条了。一条人命已经因你而亡,就是洪家三太太。是谁的人命倒是不相干的,只要是因你而起就好。只是你如果不复活,洪家公子就得成为四条命中的一条了。”
淅淅心里一惊,看住城隍道:“他?我不会收他的命!他不会死。”
城隍道:“不,三太太小蛮就是因你死的,但是你也没有想收她命的意思,是不是?洪公子看见回去的是死去的娘子,他伤心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自杀。所以你得活着回去给他个交待。”
想到洪叶罗会因她而死,淅淅心里沉沉的,感觉有一丝一丝的痛绞着这颗心,不由低下头说不出话。城隍与忘机忙交换一个眼色,城隍上前拉起淅淅道:“那快走吧,否则等洪叶罗看见死的娘子就糟了。”
淅淅才走出一步,立刻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看住城隍道:“你用叫我来古代修炼内经,诱骗我来这儿帮你完成任务。这会儿好了,知道内经对我已无足轻重了,又以洪叶罗的性命来要挟我,呀,洪公子是谁?我又不爱他,他又不是赌徒。你不想收洪公子的命,你就实话实说,不用这么转弯抹角,我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法子,你只要自己钻进浣浣体内,冒充植物人就是。只要人还活着,洪公子就不会死。好了,我言尽于此,告辞了,我很想赌徒,等不及地要想见他。”
城隍忙拉住她,怎么可能他自己去钻进浣浣体内做植物人?这么一生躺下来,城隍还不得郁闷死。忙道:“淅淅,有话好说,这样你看行不,你练《黄帝内经》已经OK,只是还差一点练了以后管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来指点你几招,我们交换,而且以前的事你也别怪我了,因为我授你全本《黄帝内经》,你为答谢我来古代走一趟完成任务,大家扯平。你看行吗?”
淅淅冷笑道:“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我们公平交易,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你还非要我记着你的情,哼,人太贪了总会出事,神仙也一样。就这么定,我救洪叶罗去,你把需传授我的东西都记录在纸上,立刻给我。必须在我苏醒前给我,我现在只假装还有一口气去,等你的记录纸拿来我才会醒。”说完便飞快地跟上洪家的车队,纵身一跃跳进浣浣的体内。
城隍看着淅淅飞快远去的身影,忽然一拍脑袋,恍然道:“上这贼妮子当了。她本来就想救洪叶罗的,偏还沉着地与我谈条件,我刚才就是不答应她也会去还魂救人的,哎呀,上当,上当。”
淅淅进入浣浣的躯壳,这才感觉得到洪家抬着担架之人跑得有多快,难为他们又要在大夫气喘吁吁的叮咛下尽力保持平衡,又得以最快速度跑回洪府。躺在担架上的淅淅不用再考虑其他,就把刚刚与忘机与城隍的对话拉出来回想,不对啊,忘机怎么说是三条人命,城隍那儿怎么变成五条了?究竟是几条?如果是三条,除了三太太的命外,不知还有谁会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刚才城隍说洪叶罗也有死的可能。不可以啊,已经够对不起洪叶罗,怎么还能让他再为了她这个假浣浣去死呢?可是自己又不可能一直呆在浣浣的躯壳里,一直盯着洪叶罗活下去,即便浣浣只是做一个植物人。怎么办?
淅淅想到,不知最终因她而亡的人会有几个,三个就三个,五个就五个,只要数字确定,可不可以变被动为主动,主动出手杀掉几个讨厌鬼?比如刘公子,比如林家夫妇,只要凑足数目,洪叶罗不就可以逃过此劫了吗?一想到这儿,淅淅立刻便又离身飞出寻找城隍与忘机。好在两仙还在相对伤悲自己不如妖精嘴快,被淅淅轻易找到。见面就问:“忘机,你说的是我要取三条命,城隍说我要取五条命,究竟是几条命?我这个假浣浣去世算不算是一条命?”
忘机道:“没错,就是三条啊,城隍老哥亲口跟我说的。”
城隍忙道:“原本真是三条,只是上官见我这个任务完成得轻松,又把他任内的两条塞了给我,要我一起完成。淅淅,你说他是上官,正好管我,我怎么可能拒绝他?所以只有再请你帮忙了。你说的那个真浣浣还活着,死的只是你扮的假身,所以不能算。”
此刻淅淅的眼睛里如果能装上一根天然气管,一定就会喷出熊熊烈火。城隍说的这是什么屁话,他不敢拒绝上官,就可以把苦难压到她淅淅头上来了?真是逢高拍逢低踩的典型啊。还没等淅淅说话,忘机先道:“老哥,你这就不好了吧?淅淅怎么说也是妖精,你让她手上沾那么多血,对她没好处的。再说又不是你份内的事,你让淅淅为你奔波为你在上官面前赚分,怎么也说不过去,很对不起淅淅。虽然淅淅是妖,但众生平等,你也不能这么欺负她吧?”
淅淅冷然看着城隍,道:“我背上三条人命,兼带离开赌徒那么多天,换取你给我的指点。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所以把其他两条人命也强加到我头上,杀人啊,又不是什么小事,即使上天因为这罪孽只是你们的任务而不记在我的账上,我自己也会因为手头沾血而内疚惶恐,所以这最后两条命我不接受,我答应你再取两条命,其他没我的事了。如果你敢因此而把这两条命暗中强加到我认识的人头上,当心你的上海城隍庙。忘机,谢谢你,你自始至终都是好仙。”
城隍怏怏的,但又说不出话来辩白,只有暗中拿脚踢着忘机想要他帮忙。忘机避开,城隍又贴上,如此再三,忘机无法,只得冲冷冷盯着他们看的淅淅道:“淅淅,你也看见了,城隍在求我呢,因为规矩是这样的,追命的任务分配给没给神仙,可又规定神仙自己不能沾血,所以每次有任务来都是很叫我们头痛的。上仙还可以凭借权势把这任务甩给我们,我们就没办法啦。淅淅,你也体恤体恤我们两个末流神仙,帮我们个忙。我叫城隍拿他的法术来换。还有,虽然我们不能杀人,可是我可以帮你完成侦察任务。这几天我就跟在你身边,你要什么只管说,只求你帮了城隍的忙,你说可以吗?”
淅淅听了,只是依然拿严峻的目光罩着城隍,看得城隍都心虚。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叫我加杀两个,看在你老好忘机的份上,答应你。不过,城隍你既然可以从上官那里得到好处,我自然也得从你这儿得到好处。我要学你两样本事,一是让我可以去掉你们的辅助,得以自由在时空穿梭;二是我要学你们手指曲伸两下就可以算出一个人的前因后果的本事。这两样,加上你前面答应的一样,限你立刻完成,还是那句话,我睁眼复活的前提是你把这三件本事都详细记录到纸上传授给我,忘机道长作证。”
这一下,忘机名正言顺做了中间人。“老哥,这条件,你看怎样?”
城隍苦着脸道:“你还问我,这第一条倒也罢了,第二条是仙家特有的法术,我要传给了小狐狸,上面追查起来,我怎么交代?”
淅淅冷笑道:“城隍,我算是知道你这人嘴里是没一句真话的了。你说这是仙家独有,为什么与非这么个老实道士都会知道?你随便推三阻四,没关系,我又不一定要这些,有了对我也只是锦上添花。你自己慢慢看着办,我走了。”
城隍忙一把拉住淅淅,道:“你弄错啦,与非牛鼻子的法术怎么可能与我们仙家的比……”
淅淅立刻道:“啊,我明白了,原来也有全本删节本之分,不过忘机道长不是我们的中间人吗?忘机说话做人最是有良心,城隍你写出来的只要道长过目首肯,我也就没意见。只是麻烦忘机道长了。”
城隍听得出淅淅话中的要挟,可是现在没办法,只有被她要挟。只得跺脚道:“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姑奶奶,你还是快去吧,再不去你那躯壳的身子都要凉了。他们都快到洪家了,你要没了气,洪家不知会做出什么大事来,这下死的人就太多了。”
忘机也道:“淅淅,你放心吧,我盯着城隍,你既然相信我就相信到底,等我押着城隍把三份东西交到你手上后,我就陪着你帮你出主意。你去忙你的吧。”
淅淅点头,这才匆匆离开。城隍一见她离开,立刻骨朵起一张大嘴,可又不敢胡说八道,怕这么容易“叛变”的忘机说出去,只有含羞转身忙着写出他答应淅淅的法术。
淅淅找到浣浣的躯壳时,见她已经落在洪叶罗的怀抱中。看洪叶罗抱着浣浣的躯壳如发疯一般往新房里跑,两眼发直,嘴里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吼,犹如被困的野兽一般,淅淅一听吓坏了,忙钻进浣浣的躯壳,温暖起这个身体,伸出手缓缓抚上洪叶罗已经泪流满面的脸,轻轻道:“我没事,你别急,跑慢一点。”知道不能多说,否则不符合死而复生的形象,几句话后便立即闭嘴闭眼。
洪叶罗狂奔中忽然被浣浣伸手摸了一下脸,还听她说了几句话,喜得大叫一声:“浣浣,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你要挺住,我不会让你死的。”可是,眼泪却是落的更多,纷纷滴落在浣浣的脸上,一阵热,然后是满脸清凉。淅淅只有在心里感慨:风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淅淅合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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