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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狐狸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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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唱一首歌 古老的那首歌 
  我轻轻地唱 你慢慢地和 
  是否你还记得 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 灿烂的岁月 
  你我为了理想 历经了艰苦 
  我们曾经哭泣 也曾共同欢笑 
  但愿你会记得 永远地记着 
  我们曾经拥有 闪亮的日子 
  哼出来才觉得,这首歌是她目前心情的最好写照。不知赌徒会不会记得她,如果她没法回去,或者是回去还是不能见他的话。所以不知不觉中,这首歌被淅淅颠来倒去唱了好几遍。 
  洪叶罗听见里面传出柔缓的歌声时,最先只觉得调子很古怪,以前没听过类似的,第二遍又来时,听那歌词很是直白,没一点修饰,估计是什么俚歌之类的,可能正是京城人传唱的。但一咂歌词的味道,却发觉绝不是俚歌那种哥哥妹妹的调子。还没想出,里面又是第三第四遍地唱出,洪叶罗听着那歌痴了,别说那歌词的意思有多落寞,歌者的声调更是一听就听得出里面有浓重的心事。难道……难道浣浣心里装着其他的人?那个与她一起曾经拥有过闪亮日子的人?想到这儿,洪叶罗的心沉了下去,不知说什么才好。里面浣浣还在幽幽地哼着她的歌,她可能沉浸在过去充满希望的灿烂岁月的回忆中吧?怪不得浣浣总是时时要若有所思的样子,她还真是有所思啊。这歌词不知是不是她或者那个人作的,不管是谁,总是可以看出,他们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洪叶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向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重点人物,如今一颗心全移到美丽的新娘子身上,却发觉新娘子心里却另有其人,他很不能接受,不知浣浣看着他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浣浣是个那么优秀的人,她喜欢的人必是不同凡响,不知会是怎样一个人?洪叶罗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维总是绕着那个莫须有的男人转,一路郁郁无语,直到别院。 
  淅淅熟门熟路,走进来杭州第一天住过的房间,没想到洪叶罗闷声不响跟进来,脸色阴郁地斥退所有人,关上房门,亲自很不熟练地点亮房间中所有的烛火。淅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懒得说什么,刚才想起了赌徒,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得很,不想敷衍洪叶罗。抬眼就见“烟花不堪剪”,只是看着条幅站着不语。 
  而点了所有烛火的洪叶罗也是看着浣浣不语,见她一直愣愣地盯着墙上的条幅看,不正是触目惊心的“烟花不堪剪”吗?难道烟花对于浣浣有什么重要的意义?他想了想,终于横下心,大步过去,一把把浣浣紧紧抱进怀里,她是那么柔软,洪叶罗恨不得把浣浣揉进自己身子里,两人捏成一团泥,再塑一个你一个我,永远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天,才一天,洪叶罗已经知道自己的心全失落给浣浣了,只希望伊人的心也是永远属于他,可是,事实似乎不是如此。他只觉得浣浣不知哪里来的大力一把推开了她,急急绕到桌后警惕地看着他,冷冷道:“我这一路累了,你最好出去,我需要洗漱休息。” 
  洪叶罗生气,盯着浣浣,见她的脸上不是惊吓,而是厌恶,心里终于确定这一路的想法,忍不住低声道:“我明白了,你心里有别人,你是被你父兄逼着嫁我,所以你一见我什么都不关心,只关心那一半彩礼。这不是一般新娘子做得出来的事。” 
  淅淅不知道真浣浣是不是心里有别人,而她自己心里只有赌徒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刚才被洪叶罗抱住的时候,一点没有与赌徒拥抱时候的沉醉,只觉得屈辱,几乎是毫不犹豫就一把推开他,心里只有厌恶,只想洪叶罗现在离得越远越好。这下听洪叶罗这么一说,淅淅心里一横,心想说明白了也好,省得总是得躲着他,既然做不出和别的男人身体接触的事,不如就此算数,回去现代,与赌徒摊开了说。今晚就去找真浣浣,看她的态度,如果她愿意回来,最好,不回来,就制造点事,让他们相信新娘子死亡算了。便冷静地道:“不错,我心里有别人。” 
  虽然洪叶罗早有猜测,但被浣浣亲口证实了,心里还是震惊,看着浣浣半天,才道:“可是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你不能在心里再想着别人。” 
  淅淅其实对洪叶罗也挺抱歉的,她这一天接触下来,知道洪叶罗一直在偏袒着她,对她很好,所以反而做不出昧心的事来,见他这么说,道:“对不起,我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洪叶罗闻言愣怔了半天,这才长叹一声,转身出去,到门口时候忽又停了下来,轻道:“你的心若不属于我,我不会下作到要你的人,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打开门毅然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却听他似是若无其事地吩咐小听小去给大奶奶准备洗漱。淅淅听了心里内疚,觉得很对不起洪叶罗,可是又不愿勉强自己,怎么办? 
  洗了澡,淅淅穿了很简单的白绫短袄加白绫裙裤一样的长裤子,腰带都不肯系一根,这么热的天里,穿长袖已经是极限了,真受不了大衣服套小衣服的穿,痱子都会给捂出来。小去怎么劝都不听,甩着只及手腕的长袖去吃饭。走进饭厅,洪叶罗还没来,但是招财婆看见淅淅大大地吓了一跳,忙过来道:“大奶奶,这个……这个衣服不很方便吧?” 
  淅淅也知道这衣服很是不对,可是对于两千年来说,这衣服已经是多而又多了,除了脖子与脖子下的小小一角肩胛,什么都没露,以前穿的小礼服可是要露得多了。懒得去换,笑嘻嘻地道:“没关系,夏天穿这样舒服啊。” 
  正说着,洪叶罗也洗完澡进来,一见浣浣这样穿着,惊了一下,可偏偏她穿得那么古怪却还是那么美丽,白色的衣服衬得她的皮肤犹如珠玉,湿湿的长发时时挂下来,洪叶罗都忍不住手痒想帮她撩起。洪叶罗需要忍了又忍,才可以面对浣浣,故作镇定地对招财婆道:“她喜欢怎么穿就怎么穿,这儿又没外人。开饭吧。” 
  等着饭菜上来的时间里,两人相对无语,搞得招财婆都隐隐看出里面有问题,而且问题一定出在两人到别院后关门独自相对的那一会儿。等饭菜上齐,洪叶罗便淡淡地道:“你们都去吃饭吧,我这儿不用伺候。出去时候把门关上。” 
  等招财婆疑惑地带着所有人下去,淅淅便握着那只水晶猫递给洪叶罗,道:“我还是想还给你,我不能拿你这么宝贵的东西。” 
  洪叶罗看着水晶猫躺在浣浣白玉一般的手心里,更是圆润可爱,只想着自己要是成了这只水晶猫该多好。把目光从那手掌挪开,深深地看着浣浣,挤出微笑道:“我说过了,送给你的东西,除非你自己扔掉,否则我不会收回。你心里没有我,我也知道,可是请把这只水晶猫挂在你的心口好吗?就算作是对我的一点安慰。” 
  淅淅想了想,觉得这个要求不算是过分,便依言把水晶猫挂上。洪叶罗看着自己从小戴到大的水晶猫躺在浣浣柔波荡漾的胸口,心里默默念叨,但愿这个伴随自己那么久的水晶猫能把自己的心带给浣浣,渐渐让她为自己打开心扉。淅淅不是不认识这种看着她的眼光,以前陆叔叔这么看过她,史耘逸也这么看过她,张达人没那么深情,不过这种目光也曾一闪而过,即便是赌徒,当时自己不想认他时,他看自己的眼光也是这样的。赌徒,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随即想起这是在古代,忙收回自己的心神,冲洪叶罗一笑,道:“谢谢,吃饭?” 
  洪叶罗忙点头,夹了一片三色蛋,对浣浣道:“明天我想请几个朋友过来喝酒赏荷,你想不想到边上听着?” 
  淅淅忙道:“我讨厌喝酒。”以前喝酒误事过,还好交杯酒不呛,否则还真不知怎么才好。 
  洪叶罗点头,道:“那我们等下吃完后先去后面的荷塘看看吧,否则明天那里就得被酒肉糟蹋了,月下的荷花很美。” 
  淅淅心想,这个古代史耘逸怎么与现代史耘逸这么像,都是一样的喜欢花月,又是品位一流。而且因为傍晚的一席谈,洪叶罗的眼里也有了一丝忧郁,简直与史耘逸像了个十足十。微笑道:“不去了,还得穿上衣服梳上头,麻烦得很。风起,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一样瘦高的身材,一样良好的教养。” 
  洪叶罗心里一动,道:“是你心里的那一位吗?哪天我去京城赶考了,可以去认识一下。” 
  淅淅摇头,道:“不,不是他。而且你也肯定见不到史耘逸。啊,对了,那个很像你的人叫史耘逸,耕耘的耘,飘逸的逸。” 
  洪叶罗很是奇怪,怎么可能见不到史耘逸?难道他已经死了?那倒是真的见不到了,所以也就不便问,给浣浣盛了一小碗火腿荷香冬瓜汤,道:“那你晚上干什么?看书?干脆我叫她们把书都拿过来吧,你拣拣看,喜欢看什么。” 
  其实淅淅最想的是把所有人关出门外,自己跑去真浣浣那里与她交涉,看能不能把她叫来。但此时只有微笑道:“好啊,真想看看你有些什么宝贝书藏着,这本《黄帝内经》就和我以前看过的不一样呢,内容要全了好多。” 
  洪叶罗当下就站起来道窗前,对外面道:“侍书,你叫几个人把搬来的书箱拿到大奶奶房里去,我们饭后就要。”侍书应了,匆匆离开,洪叶罗见毛妙妙孤独地站在台阶下,默默地看着他,不由心里叹气,心之所系,就像浣浣傍晚所说,自己也控制不了。只有委屈妙妙了。 
  淅淅一眼瞥过去就知端的,等洪叶罗回来坐下,便轻声道:“昨晚很对不起,我是故意的,今晚不会去踢你们的门了。” 
  洪叶罗笑笑,道:“我今晚会睡在你房里的竹榻上,这里也全是老太太的眼线,如果传过去说我晚上没在你这儿,你还想回去大宅吗?放心,我不会来打扰你。” 
  淅淅心想,我可不想回去大宅,可若是换了真浣浣,要是给她惹了祸,只怕她那么柔弱的人会受不了这一切,还是给她留条后路吧。只得道:“好吧,不过我睡觉一向很迟的,怕烛光扰了你,还是你睡大床吧,而且我还贪这竹榻的凉快呢。” 
  洪叶罗微笑道:“会不会是因为你从北地来,所以特别受不住杭州的炎热?” 
  淅淅转转眼珠,笑道:“好像还真是这样,我不怕冷,就怕热。”只是淅淅自己明白,自己来自极北之地,还不是一点点的不怕冷。 
  洪叶罗爱怜地看着她,道:“这儿只有我们,没事,回去大宅这么穿着就不行了,即使屋里呆着时候也不行,免得有人突然进来。” 
  淅淅应了声,道:“我知道,有时候不是不羡慕那些山野野人的,一件小褂过夏,不知多凉快。咦,你怎么不吃?不会又是像下午一样等我吃好才秃鹰一样风扫残叶吧?别这样,喜欢什么就叫厨房多做一点啊。” 
  洪叶罗苦笑,今天中午与晚上都不是他正常的食量,中午是人逢喜事,所以胃口奇好,晚上则是颓丧之极,早就没了胃口。不过还是得回答:“不是,中午吃太多,晚上一时没有胃口。秃鹰是什么东西?” 
  淅淅一时被问住,不知是不是该照实话说,最后还是决定不说太多,免得洪叶罗起疑,笑道:“那是我们北地的一种鹰,据说专等老虎旁边,等老虎丢下吃不完的食物,它们就一拥而上把剩下的吃完。它们头顶没毛,所以叫它们秃鹰。” 
  洪叶罗只有笑笑,不问可知,这秃鹰的样子会是多么难看。好在晚上逼他做秃鹰都做不了,虽然美人如月,可是隔了云端。 
  饭后两人一起去淅淅的房间,侍书与樟茶要跟了去,被淅淅微笑拒绝,一路有条不紊地安排招财婆和小听小去回去休息,留小吉小吸伺候。侍书与樟茶被干搁在当地,非常尴尬,心里还以为新奶奶是嫌弃她们跟着毛妙妙来的缘故,其实淅淅只是想着两人要是跟了来,留毛妙妙一人很是滑稽,倒不如还是作大宅那儿书房与新房两批不同的人的格局好了,不过进屋后还是与洪叶罗通一下气,问他这么做可不可以?洪叶罗笑道:“怪不得太爷认准了你要你当家,竟是安排得面面俱到。” 
  淅淅笑道:“你少来吓我,一提当家我就头痛。哇噢,这么大一箱书,怎么看得过来?可不可以放在这儿,我每天慢慢看?”说着便要伸手去开箱子。洪叶罗忙道:“我来,箱盖很重。”他都忘了浣浣曾经一脚踢开他的书房门,刚才又曾一掌推开他,力气一点不小。 
  一晚上,两人各据一地,淅淅钻进宽大的熟藤椅里,把脚搁在前面的圆凳上舒舒服服地看,还是洪叶罗看书有坐相,一丝不苟地坐在书桌前。时时回头看一眼,见浣浣那么没有样子,却是那么天真自然,心里又是喜欢又是难过,很是后悔不该说出不碰她的话,可是现在话既已出口,只有做定君子了。 
  第六章 
  淅淅睡得很晚,在洪叶罗睡了之后才睡,竹榻清凉柔软,不似大宅的湘妃榻那么硬,外面罩的碧纱橱很透气,蚊子一只也无。唯一的不适应是屋子里回荡着洪叶罗不重的打鼾声,想到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总是不习惯。 
  这一晚,淅淅睡得很警醒,心里总是像在提防着什么,不过却是什么事都没有,迷迷糊糊听见鼓打四更,按照计划,淅淅得去找真浣浣,现在应是那个孙悟空的师妹悟华。淅淅留一个躯壳在床上,纱橱外贴上一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不许打扰睡觉,多晚都不得进来唤起之类的警告,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时间不长,对真浣浣所投的尼姑庵的路线还是记忆清楚的,轻车熟路就到了那里,东方此时吐露鱼肚白。淅淅吃惊地发现,尼姑庵早就苏醒,虽然才几个尼姑,可是关着的大门里已经有人出出进进地活动,淅淅换成两千年时候的脸,上去敲门。一会儿有个小尼姑出来应门,淅淅很礼貌地报上自己与这个庵的渊源,因为曾是不久前施舍大笔银两的大施主,都知道她这个人,所以很快便被请进去。才进门就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拎着一只小木桶跌跌撞撞地从井边过来,倒是有一半的水撒在了外面,衣服溅湿一大块。虽然天色还暗淡,淅淅还是认出,这个就是真浣浣肖风眉。 
  淅淅忙上前迎住,帮着提起水桶,淅淅人高,所以其实水桶的分量都在淅淅手里了。悟华吃惊,抬头看是大前天晚上救她的神仙姐姐,脸上满是欢喜,但随即就平静下来,双手合什一句阿弥陀佛,算是招呼了。淅淅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你自己提水?阿芙呢?苦不苦?“ 
  悟华微笑,笑得很平和,道:“既然入了佛门,怎么可以高人一等?不苦,心里安乐。前天阿芙醒后,看她样子不是很愿意落发修行,我让她把我以前的一些首饰当了,自己回家去,昨天刚走。施主怎么会这么早过来?” 
  淅淅看她这么平和的脸色,想她是应该不会愿意还俗的,可还是有点不死心,轻声道:“我看了下,那个洪家的公子是个不错的人,知书达理,人长得也好。如果你吃不了苦,没关系,别不好意思说,我可以变回你的头发,即刻让你回去做洪家的孙媳妇。还有,给你家的余下的一半彩礼,我叫洪家分十年付给,这样一来,你父兄就不可能胡乱挥霍,起码可以再勉强维持十年。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回去?” 
  悟华几乎是想都没想地摇头,道:“按说,出家人应该六根清静,可是我听见你说起这些俗事竟然还会挂牵,可见还是六根未断,阿弥陀佛。施主,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是不会回去了。在这儿,我的心很安静,从未有过的安静,虽然皮肉之躯是苦了一点,可是这有又何干?施主,不信你又时候也看看佛经,总会……啊,我都忘了施主本就是得道的神仙。” 
  淅淅苦笑,得个鬼道,要是真得道了,还用得着来这儿?但见真浣浣意志坚定没有还俗的意思,淅淅也不勉强,看来只有实施第二号方案了。只得微笑道:“那你就在这儿呆着吧,我会偶尔来看看你。我走啦。” 
  悟华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手来握住淅淅的一只手,道:“谢谢你。”淅淅清楚地听明白了,她用的是“你”,而不是施主,心中大致明白她的意思,拿另一只手轻轻拍拍真浣浣的肩,转身离去。悟华在后面看着心想,神仙姐姐果然是高鼻深目,与描述中罗汉之类的形象差不多。 
  淅淅匆匆走出尼姑庵,正准备替她们掩上门,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喝:“妖孽,竟敢侵扰佛门清修之地。” 
  淅淅吃惊,回头一看,见一青衫牛鼻髻的中年男子站在围墙外面,目光炯炯地盯着淅淅。淅淅看看尼姑庵里面,怕惊了里面的人,轻声道:“请借一步说话,不要打扰里面清修的师傅。” 
  那个中年男子略现吃惊,一边跟着淅淅离开,一边一路屈指而算,到得一个草木茂盛的所在时,淅淅才道:“你似乎是个高人,不知你是不是算得出,我是两个神仙送来此地的。”忽然惊讶地发现,这个中年男子眉目清秀,要是去掉他的胡须,竟然很像昨非家的过客。 
  那个中年男子道:“贫道与非,清早见妖气升起于尼姑庵,过来一看,果然是你。废话少说,速速跟贫道去三清山受戒。”边说,边拿出一张黄纸,准备往上写字。 
  与非?怪不得他到了两千年后会找到昨非,原来是有缘由的。见他这样子那么夸张,很是好奇地问:“你这是准备画符吗?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可是我是奉了土地与城隍的命令来这儿的,而且我还是另一个空间剩下的唯一的狐狸精,上天说我这种物种稀缺,有必要保留一个,所以你要是危害到我的话,算是逆天而行,老天会罚你的。” 
  与非听得云深雾罩,这话算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物种?什么叫老天要保留一个狐狸精?什么叫另一个空间?而且说实话,刚才算出来,这个妖精还真没有背着人命,其他的不知为何,怎么也算不出来,一算深入了就心惊肉跳,师傅以前说过,遇到这种情况,如果非要不自量力,那就是逆天而行,会损及下世。难道真的如这狐狸精所说?不,妖精没有一只是好的,说的一定都是连篇鬼话,相信不得,而且眼前的眼睛如此美丽,显然是个不安分的妖精,需是留她不得,再损及下世也得除了她。当下不再犹豫,提笔饱蘸浓墨,画了一张符,抽出桃木剑一晃,凛然大喝一声:“疾!” 
  淅淅果然感觉一阵狂风扑面而来,她从来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慌了神,大叫:“臭忘机,快来,要出人命了。” 
  但忘机之为忘机,就是因为他在关键时候总是缺席,因为他擅忘记,所以任凭淅淅喊破嗓子都没用。只觉周围风的呼啸越来越响,隐隐有雷声压来,风犹如一条长布,紧紧裹住里面的淅淅,越收越紧,在阵阵催命一样的念念有词中,淅淅只觉得魂都快飞了出来,浑身疼痛,骨肉似要分离一般。百忙之中,只得捡出早就压在箱底以为永远用不上的蓝狐精的传授,可是临时抱佛教,哪里发挥得出蓝狐精当年惊天动地的神效,最多也就为自己苟延残喘。 
  与非足踏八卦,不断念念有词,催动法术,眼见风圈里的妖精无力抵抗,很是高兴,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真正遇到妖精鬼怪了,整个道界都觉得奇怪得很,难得今天遇见一个妖怪,怎么也得收回去给众家师兄弟看看。虽然浑身大汗早如落过水一般,可是他此刻哪里肯放弃,只是不断施展法术,务求一举成功。 
  淅淅拼命应付,可是外面的压力却还是一波一波袭来,只觉浑身力气如被抽走一般,比那次遇到林下仙还要无力。终于知道,或许今天就是大限了。本想放弃抵抗,但这时只想到赌徒,难道这就是与赌徒的永诀吗?赌徒一向主动积极,偶尔还不择手段,要是他在,他会怎么做?可是办法不是没有,那是会杀死外面的道士的啊。前此不慎杀了林下仙,淅淅已经内疚不已,此刻总是不敢下手,不知换成赌徒,他会不会下手。想到赌徒,淅淅强烈地向往怎么也要与他见最后一面了才死,而且怎么也得死在赌徒的怀里,她非常非常向往回到赌徒的怀抱,温暖宽阔的怀抱。臭忘机,臭城隍,你们想出来的好主意,否则再怎么样,都是与赌徒在一起的,不,都是这个臭城隍,臭城隍,臭城隍……淅淅被压迫得晕过去时,心里无数次地臭骂城隍。 
  哪知这一骂却是骂对了,忘机总是颠三倒四,感觉迟钝,而城隍则是除了偶尔偷看一眼电视,基本还算是忠于职守的。才打出第一个喷嚏,他就关掉电视,捻指一算,立刻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见左右无人,也懒得顾及体面,骂骂咧咧赶去援救。这骂骂咧咧,乃是因为他听到淅淅正大骂臭骂他,他小心眼,没忘机那么大大咧咧,所以问题是会去解决的,暗中却是说什么都要骂回去的。 
  城隍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走去就是给与非一脚,他记得什么年画上面见过这么种城隍大脚踢妖怪的威风形象,所以记在了心里,总想着要什么时候实践一下才好,今天终于逮到机会,果然威风异常。只是念在对方只是笨道士而非妖怪的份上,没踢翻在地,再踏上一脚。 
  与非被人大力踢倒在地,一时反应不过来,想都没想就想一个口诀扔出去,哪知还没出口,嘴巴就被什么东西封住,抓下一看,原来是张小小树叶,不由惊住,什么妖怪有这么好的功力?抬头一看,这不是传说中城隍的形象吗?但是城隍怎么可能帮着妖怪打收妖怪的道士?所以与非毫不犹豫就骂:“兀那妖精,胆大包天,竟敢扮作城隍,快快受死。”还想催动口诀。 
  城隍一见这个道士原来这么尊敬城隍这个神,心里好受很多,也不怪他惹事了,轻快地一脚把他从地上踢起站直,笑嘻嘻道:“本官可不就是城隍,你再算实了。” 
  与非紧张地挥汗而算,果然,这个对面站着的是神仙,不由奇怪地问:“神仙怎么保护妖怪了?” 
  城隍看一眼晕到在地的淅淅,撇撇嘴道:“你知道什么,说了你也不知,反正你知道这就是天命,天命不可违,知道吗?” 
  淅淅此时感到压力消去,很快就恢复过来,坐起来道:“我跟他说了,可是他听不懂。” 
  城隍笑道:“他当然听不懂,他连电视是什么都不知道呢,想与时俱进都不可能。啊,对了,臭淅淅,你刚刚竟然敢骂我,你这小狐狸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淅淅眨眨眼睛一想,好像当时除了想赌徒外,确实是一个劲地骂城隍出馊主意了,不由笑道:“我怎么叫忘机都没用,早知骂你这么灵光,我一来就先骂你了。还不都是你出的主意,叫我来这儿,害我吃足苦头,我不干了,我要回去,我想赌徒,我不管啦。” 
  城隍目瞪口呆地看着淅淅耍无赖一般冲他喋喋不休,头大万分,怎么办,这个死妮子脸皮嫩,不肯去吸男人的精气,去实习她的妖媚本领,她要是不害死几个人,他不是还得想办法弄死这个时候的几个人吗?想了半天,才道:“好吧,不过你总得给洪家一个交代,不要说不见就不见,这是不合规矩的,你好好想想,该怎么退出才好。等时机到了,你喊我一声,我助你回去。” 
  淅淅一听,开心得一蹦三尺高,拍手笑道:“好,就这么办,我走啦,回头跟忘机老儿说一声,平时警醒着点,别总是慢吞吞地误事。” 
  城隍看着滚滚远去的淅淅,喃喃骂道:“贼妮子,居然教训起神仙来了,他妈的。”旁边的与非听得目瞪口呆,什么,神仙也会骂粗口?“臭道士,你这回小小逆天而行了下,报应将应到你的第十八次转世,老天罚你不爱女人爱男人。”可是话一出口,城隍不由得想,这也不算罚啊,那个时候社会那么宽容,他这做玻璃可能还是时髦呢。但究竟这算是罚还是奖?城隍懒得考虑,要是什么都考虑清楚的话,他还有那么多年可活,以后可怎么度过呢?所以人说难得糊涂,糊涂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与非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神仙一个转身嘀嘀咕咕地消失在眼前,却又在他拔脚走了三步后现身出来,对着他道:“朝北过去一点,有个洪家别院,叫然然居,你只要看门口一块黑色云石,刻着‘然然’俩字的就是。那个小妖精就住在里面,我给你一个任务,把你的胡子挂了,就上去说你是她的表兄,与她青梅竹马,想要回她做老婆。别的事你就别管,说完了就留书一封,走了就是。明白了吗?”说完递给与非一个信封。 
  与非怔怔地点头,虽然很不明白神仙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既是神仙说的,总有他的道理,一见城隍再次隐身,忙看着太阳确定方位,认准北方而去。 
  却说淅淅快到洪家别院然然居时,连忙隐身,直奔卧室,被那牛鼻子道士阻了一下,耗去不少时间,已经过了平时的起床时间,万一洪叶罗起床后有什么动作,那就糟了。急匆匆穿墙入室,觉得眼前景象很怪,只见洪叶罗头未梳脸未洗,赤着脚穿着内衣站在碧纱橱外,怔怔地看着躺在竹榻上的分身。淅淅看着明白,没办法采取什么措施,还是先钻进分身体内,装作一个转身,背对着洪叶罗。在不生不熟的男人眼光下睡觉,淅淅总是脸皮嫩,不习惯。 
  洪叶罗见浣浣转过身去,不知怎的,心里一阵失落,就像是浣浣离他而去似的,不由自主叹了口气。淅淅乘机假装醒转,刚才她已经想好了,就装生病,一命呜呼了也就可以不留痕迹地回家找赌徒去了。但是那么多的书怎么也得看一下,或者可以找到答案。因为看来古代确实有些特异的人士,就像刚刚的道士,还差点死在他手里呢。 
  洪叶罗见浣浣坐起,也没有避开,还是看着她,他心里其实还是一心当浣浣是自己老婆的,天长地久,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怕她不把心转到他身上。见浣浣揉着眼睛翻身下床,虽然披头散发,可也不影响她的柔美,等她懒懒拉开纱门出来,不由伸出手去,轻轻把浣浣揽进怀里。浣浣正想着别的,莫名其妙被洪叶罗抱进怀里,吃了一惊,想挣开,但想到这人一早起来就盯着自己看的痴情,心里又不忍,暗自叹了口气,让他抱一会儿吧,也没多久了,自己这么作为,也算是害他了。也没还抱,只是垂着手静静伏在洪叶罗怀里。 
  洪叶罗本来是准备浣浣要么挣开要么一个耳光过来的,没想到什么事都没有,心里欣喜,难道是浣浣终于一夜下来想通了?或者是看着他这人还是个君子,渐渐喜欢他了?要是这样,要是这样,事情不就是有转机了吗?他不由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很想深深地吻住浣浣的头发脖子耳朵甚至樱唇,可想了想还是克制住了,好不同意浣浣有点回心转意,要是又过分粗鲁,把她吓回去了可怎么好?或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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