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怪谈社-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对晓涵说起这些,她沉默了很久。然后对我说,你恨他们吗?

恨。我说,我看不惯他们目中无人,看不惯他们仗势欺人,不过是家里有点臭钱,又不是自己的,有什么好显摆的。有些东西,是拿钱买不来的,也有些东西,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不会明白。

【6。禁忌】

下午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如今她已经是一位苍老的、絮絮叨叨的妇人了。她在电话里问我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别人欺负我,钱够不够花。

我心里温暖着,这是我至今仍然健在的最后一个亲人了。

然后不知道说起了什么,我妈又问我,你谈朋友了吗?

我如实回答,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老是一声不吭的,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面,也不和别人打交道,我真担心你会吃亏。就算有女孩子喜欢你,你能把过去那些事情放下吗?嗯?安子,你能忘了晓涵吗?

妈妈突然提到晓涵让我措手不及。我沉默许久才开口说,妈,你别说了,这不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是她执拗地偏要提。多好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连个全尸也没能留下。

听着妈妈自言自语地陷入到回忆的旋涡里,我感到心里面有一根神经突然被拨动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呼吸困难。

其实这件我始终避而不谈的事情,是和晓涵有关的。那是六年前发生在我们那座小城市还引起轩然大波的一个离奇案件。

晓涵自杀之后,尸体停放在父母工作的那家医院里,第三天,有人发现她的头颅不见了。

这对于晓涵的父母无疑是雪上加霜。他们一早就知道医院里一些人买卖尸体的那些勾当,没想到这样的事竟然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也不知道她的头颅是会被人取走了眼角膜然后销毁还是被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做成标本,不管怎样,这都是对死者极大的不敬。那些日子里,我经常能听到从晓涵家里传出来的悲恸的哭声。

这件事情,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也是我的禁忌,我永远都不愿意提及。

这个电话让我陷入到痛苦的回忆中,整个下午,我都浑浑噩噩地走在校园里。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我忍不住把这些对晓涵说了。然后我听到晓涵轻轻笑了,她说,我都快要忘了,现在我和你在一起,那些陈年旧事,不要再去想了。

她从来都是明白我的。

【7。亡灵的声音】

我的巫毒娃娃在这个季节卖得很火。仿佛大家都打算在秋天把积攒的仇恨统统发泄出来,黑色的咒诅娃娃我已经去厂家重新进了好几次货。只是那些真正的来自巴西的巫偶一直无人问津,它们沉默地安睡在我的黑色箱子里。

我的床头挂着一个白色的祈祷娃娃。我不求那些亡灵能够安息,只希望自己不为其所害。

那一次离奇死亡的事件尚未平息,停放尸体的医院里就传来了更惊人的消息,杨丰李优他们五个人的头颅不翼而飞。

是被人砍下的,利器自脖子处齐齐断下骨骼与血管肌肉。死者家属来领走尸体送往殡仪馆的时候,掀开覆盖着的沾染了血的单子,就看到了那惊悚的一幕,尸体安静地躺在铁抽屉里,头部空空如也。

医院所有的病房里都安装了监控设备,唯独停尸间没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出了这么重大的事故,医院难辞其咎。我从窗口看到警察进进出出,拍照,勘察。究竟是什么人偷走了头颅还真是个谜。

不过考虑这些事情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唯一让我高兴的是,我皮箱里的珍贵娃娃又卖出去了一个。一开始有五个,前后卖出三个,现在我手里只有一个了。

因为学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那个学生一听说我的娃娃可以避邪压惊,想也没想就直接掏钱了。后来他还带着自己的朋友在天黑后的海棠街找到我,点名要买。

那天是阴天,云厚得像是没有云。我蹲坐在马路边像是一截木桩,连日来的变故让我对人更加冷漠了。我眯着眼睛看着从树叶枝丫间漏下的灯光,慢慢地把自己记忆中的旧事拿出来晾一晾。那个男生就是这时挡在我的眼前,他说,兄弟,你卖给我的玩偶还真是管用,我今天把我俩好朋友也带过来了,算是捧捧你的场。

我懒懒地看着他,不过有生意上门我自然是高兴的。我打开箱子,然后有点遗憾地说,真是不凑巧,我本来准备的就少,现在就剩一个了。

那两个慕名而来的学生眼力够好,他们认出了我,惊讶地张大嘴巴,你,你是607寝室的?

我点点头,你们看,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我都大难不死,这说明我的娃娃真的管用。怎么样?买不买?一个三百,谢绝还价。

两个人因为我的特殊经历更加相信这些巫毒娃娃的功能,他们谁也不让着谁。真的就剩一个了吗?他问。是的,这些都是从巴西带来的,卖出去一个就少一个。我如实回答。

可是你这不还有一个吗?一个人眼尖,他看到我上衣口袋里装着一个,浅黄色的缠着漂亮项链的娃娃。你把这个也卖给我们不就好了。他说着径自就把娃娃从我口袋里掏了出去,捧在手心里如获至宝。

不行!我一把夺回来。这个不能卖!我突如其来的愤怒让他们面面相觑,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我转念一想也就没继续生气,而是说,你看这样吧,这个你们先拿走,你不是也想要一个吗?我扭头对另一个人说,我回家的时候去给你找找,两个月之后你再来。

晚上回到寝室,关好门窗,晓涵对我说,你差一点就把我卖给别人了。

我辩白道,我哪有?这不是差一点都和人家打起来了嘛。

那个我绝不会出售的巫毒娃娃此时就放在我的枕边。浅黄色,眼睛嘴巴都用银针封死。她带着我熟悉的碎水晶项链。我温柔地看着她,喃喃自语道,不过真的卖完啦,我必须想办法再弄一些过来。

那颗头颅此时沉默着,眼泪从因为老旧而松开的缝隙间流出来。她只有一只乒乓球那么大,永远都是安静沉睡着的表情。但是此时,我却分明感应到了她心里难以抑制的悲伤。

她说,收手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杀了多少人?这次你还要做什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我也不愿意看你就这样万劫不复。真的,你收手吧。我一样爱你。

我点点头,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中。然后又摇摇头,来不及了,亲爱的,警察已经盯上我了。

【8。昔日的秘密】

我来到宿舍的楼顶。一大片空旷的平地,阳光如此的好,天气依旧燥热。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水分正在蒸发。

我把晓涵——那个只有一颗头颅的巫毒娃娃藏在上衣贴身的口袋里,还在她上面盖了一方手绢避免阳光的直射。

这片平台平时绝没有人光顾,入口处的大铁门上的锁都已经生锈了。我用铁丝轻松地弄开了它,这还是我中学时胡混期间从一个梁上君子那里学来的手艺。平台东边阳光最炙热的那个角落里有一只很大的木盆,里面盛满了浓盐水和福尔马林。我走过去,一一清点,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他们都在这里。他们的头颅被泡在盐水里,苍白的皮肤因为盐分的浸淫而产生褶皱,显现出严重脱水的迹象。自我把他们从医院里偷出来到今天,已经有十天了。

我戴上手套,把李优的头颅从盐水里捞出来。他闭着眼睛,面目安详,当时是平静地投向死亡的怀抱的,我对他已经足够仁慈。

这五个人不理会我贫贱但是不肯妥协的自尊,反复刺痛我,嘲讽我,鄙夷我。我的饭盒被当做烟灰缸,我的衬衣被当做抹布。他们以捉弄我为乐,每当我的尊严无声地溃败之时,他们就会有一种病态的满足。

这些,其实也不足以成为我杀他们的理由。说到底,我是为了晓涵,为了她能一直留在我身边,和我说话。

五个纨绔虚荣的少年,为了寻求刺激想了不少办法。我知道林莫奇那一大瓶治疗鼻炎的药是麻黄素,国家管制的处方类药物,因为可以刺激神经中枢,让人产生和吸毒一样的快感。和它同结构的一种化学药品就是冰毒。

我曾经亲眼看到他们在寝室里分吃一整罐麻黄素。在我发现他们的秘密之后,杨丰曾经把我堵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领着另外几个人对我拳打脚踢。他恶狠狠地警告我说,如果我敢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就杀了我。

不等他杀我,我就悄悄地把那一罐麻黄素换成了安定。一共二百多片,五个人分,也一样必死无疑。

我知道林莫奇的脾气。兴奋不已的他一定会用力把空瓶子扔出窗外,远远地听见一声破碎声才算痛快。所以警方不会找到一丁点蛛丝马迹。我算准了那天晚上他们捉弄了学生会的人一定会兴奋地通宵打牌喝酒,所以我早早地离开寝室,找到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而我的罪行的败露,是因为警方在医院停尸房的那一层一间病房的录像里,清楚地看到背着书包的我神色匆匆地从窗外走过。

【9。爸爸】

我一只手握住杨丰的头颅,用普特钩从颈部断面钩出脑组织和肌肉组织,留下了一副空壳,然后把木屑填充进去。再用一件冬天穿的厚棉衣包裹住人头,拿木锤锤击直到颅骨全部碎裂,然后取出颅腔里面的碎骨。只用了四十分钟,杨丰的脑袋就在我手中成了一张完整的人皮头套。我把它套在一枚网球上。在上面涂满树胶,挂在了从天台经过的电线上面。远远地看上去,那像是一只疲倦了停留在上面歇息的鸟。

我对晓涵说,亲爱的,再等六十天,新的巫毒娃娃就做好了,到那时候你的灵魂就会更鲜活了,我们可以说起很多事情,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晓涵没有回答我,而我却感到自己的胸前衣服口袋那里湿了一片。她哭了,很悲伤地在哭。她不希望我这样,但是她也不想离开我。这是很矛盾的,为了她,我没有选择。

没有人知道在我高一那年和爸爸一起去南美遇见了什么样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爸爸看到当地偏远农村里的医疗条件极端落后,一点点轻微的感染就能要了那些土著居民的命。他很焦急,经常不顾医务援助站的同事们的劝告,一个人深入到那些与世隔绝的村庄里为别人看病。那时我一直陪着他,为他拿药箱。

在处理了几例简单的感染和风寒发热疾病之后,爸爸赢得了当地人的信任,他很开心,毕竟医者父母心。

只是他一门心思地为土著居民看病,却忘了一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当地能够和神灵沟通的人,巫祭。这些人控制着居民的信仰,管理着宗教、疾病和死亡。

爸爸的出现自然影响到了他们的统治地位和不可侵犯的权威,在我们来到南美偏远村庄部落的第二个星期,那些嗜血凶残的巫祭指使旁人杀了爸爸,按照当地古老神秘的猎头习俗,残忍地割下了他的头颅,并将我关押起来。

就是在晓涵日夜期盼我回家,能给她带回很多新奇的玩意儿的日子里,我被那群恶魔关押在他们的部落里,并见识到了一种让人作呕的毛骨悚然的神秘仪式——缩头术。

那是一种献给神灵的祭品,也是代表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南美印地安部落以猎取敌人的头颅来庆祝胜利和宣言复仇。在割下头颅之后,他们会以独一无二的加工方式将头颅缩成拳头大小纪念保存,戴在身上或者当做祭品。他们认为敌人死去以后其灵魂仍会作祟,所以缩小敌人的头颅能够永远压制仇家的亡魂。

我亲眼看到了一颗完整的硕大的头颅在一道道工序下变成拳头大小的娃娃。那是我心里不可磨灭的创痕。他们也会将死去的亲人的头颅用缩头术制作成祭品,然后依靠猎杀其他人来维持死者的灵魂不灭。

最后,我被前来营救的工作人员解救了。我知道如果他们不来,不久后的一天,我的脑袋也将被缩成一颗网球。

【10。爱人的头颅】

那时候我离开南美回到家,在和晓涵短暂重逢之后,她就因为我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我在无边的绝望和悲痛之余,想起了那个可以让灵魂不灭的方法。

我潜入了那间年少时我们去过无数次的医院停尸房,依照记忆中的工序流程把她做成了一颗巫毒娃娃。她那被银针封死的眼睛和嘴巴,其实也是缩头术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封锁所有的出口,就可以把灵魂困在头颅中,永远不离开。

晓涵是我制作的第一个巫毒娃娃。为了维持她的灵魂可以不灭,我用尽了各种残忍血腥的方法,弄来了新的头颅,用缩头术制作更多的娃娃,用那些死者的亡灵的力量,守护滋养着晓涵,让她可以和我说话,可以一直停留在我身边。

天台上的阳光好明亮,亮得几乎要刺瞎我的双眼。我不停地劳作,用了一天的时间把那五个人的头颅都处理好了。只需要再多一点时间,这些人皮头套就会被风化缩小,直到紧贴着那个网球。到时候,晓涵又可以继续活着,以这样一种充满血腥和杀戮的方式存活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放在胸口,轻轻抚摸着晓涵。然后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悲伤,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像急速运转的命运之轮,再没有停下来的可能,除非死亡。

有一次我想起初恋的时候,问她说,晓涵,你怕不怕死?

她很清脆地笑,然后对我说,我不怕,真的,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死亡是一件好事。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足以让我感动一生。

那么这些年我犯下的所有的罪,对于我来说,也是值得的。

我打开铁门,走下楼梯,出了寝室楼。一个警察迎面向我走来,他对我说,你就是一直在海棠街卖巫毒娃娃的那个人?

我点点头,就在那一瞬间,很多一早埋伏好的警察从不同的地方跳出来把我按倒,一个警察蹲下来把一张逮捕令展示在我眼前。

那张单薄的纸晃得我眼晕。那颗头颅此时滴溜溜地从我的上衣口袋里滚出来,在地面上转动了几圈,然后停下了。我盯着她,一刻也不敢移开视线,没有了我的保护,晓涵是那么的孤独和可怜。

那个警察把她捡起来放在手心里,这个东西就是你卖给别人的巫毒娃娃?

不,我一字一顿地说,那是爱人的头颅。

潜规则

「文/戚小双」

【1。北京印象】

去年夏天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件怪事,银行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办了一笔住房贷款,这事玄乎得我至今还是晕乎乎的。这件怪事是由接到张延的那个电话开始的。

那天我正满腹心事地在街上遛弯儿,不久前跟女朋友吵了一架,情绪有点低落。正走到西直门大街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随手接了起来,那边劈头就是一句:“我靠,轩子,你个崽发财了啊?想不到两年不见,你居然买了栋豪宅,不错啊!有什么财路,记得照顾小弟啊……”

我一听愣住了,这人谁呀?听口气像是我的老熟人了,一般人都叫我胡轩,客气点的叫我胡作家,只有死党才会叫我轩子。可是这个手机号码陌生得很,声音也不大熟悉,但他又如此称呼我,我不免有些好奇,顿了一下问:“您是……”

电话那边像是很不高兴地说:“我靠,我的声音你都没听出来啊,贵人多忘事啊,发了财的人就是不同啦!是我,张延呀,大学同学,还记得不,就是坐在你前排的那个!”

经他一提,我脑海里顿时蹦出了个尖耳猴腮的人影来,脱口而出说:“我靠,是猴子你啊,好久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听说你下深圳发财去了,混得不错吧?”

张延说:“哎,别提了,人都快饿死了,早知如此,跟你混好了!”

我说:“不是吧,猴子你也太谦虚了吧,听他们说你在做房地产啊,这行可是暴利,怎么可能会饿死呢?”

张延长叹说:“哪里,我只不过是在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上班而已,房地产也不好做,尤其是像我们这种中介公司,竞争太激烈了。我都两个月没业绩了,这个月再没有,就得卷铺盖滚蛋了。还是你好啊,都在北京买房了,我们这帮兄弟,就属你最有出息了,毕业不过两年就挣到一栋房子,牛啊!”

他起初提房子,我还没怎么在意,这会儿又听他提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房子?是在说我吗?我没买房啊!我哪有钱买房!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写的稿子没人要,郁闷死了,刚才还跟女朋友为钱的事儿吵架呢。唉,心哇凉哇凉的,正考虑找份工作做,这鸟自由撰稿人混不下去了。”

张延极度不满地说:“轩子,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怕我向你借钱啊,装那么可怜干吗!放心好了,我不是来向你借钱的,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的,听说张默然回国了,人就在北京,你有她的联系方式没?”

这个张默然也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是张延心仪的对象,读书那会儿紧追人家不放,可惜人家对他不甚感冒,可他就是不死心,死缠烂打地黏着,后来逼得张默然无奈出国了,上个月才回来的,也不晓得这家伙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找上门了。我呵呵一笑说:“猴子,你消息蛮灵通的嘛,怎么,还不死心?”

张延说:“早死心了,我现在找她,只不过想找她叙叙旧,你有没有啊?没有我就挂机了!”

我说:“有,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说我买房了,听谁说的?不是我装孙子,是真的没买,北京的房价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平方米一万多块,随便买栋最少也得一百多万,我上哪里找那么多钱去?就算把我卖了也卖不了那么多钱啊!你听谁造的谣啊?”

张延冷哼一声说:“切,还在装,我亲眼看见的,难道还有假!”

我心里更犯迷糊了:“你亲眼看见的?你在哪看见的?”

张延说:“北京中天集团的客户表上看见的,我们公司正跟中天集团谈合作的事情,我无意间从他们的客户名单里看见了你的信息。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你在中天集团旗下的‘北京印象’购置了一栋一百多平方米的住宅!”

我吓了一大跳:“不会吧?‘北京印象’我听说过,是城西一个比较有特色的小区,按照清代最流行的四合院布局所建,房价虽然不是最高,但一平方米至少一万五以上。照我目前这种状态,就算不吃不喝,这一辈子也买不起啊。你看错了吧?”

张延有点不耐烦说:“靠,我要是看错了,能照上面的手机号码联系到你吗?算了算了,不问你了,没事了,你忙吧,打扰了。”他话一说完,便气冲冲地把电话给挂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明明没这回事啊,怎么突然无端冒出栋房子来了?我要问个清楚,于是回拨了过去,但是那边死活不接,再打居然关机了。张延这个人的脾气我知道,很小心眼的,要是不得罪还好,得罪了,他立刻翻脸不认人。想不到两年了,他还是老样子。

我愣在原地好一会儿,也没把这事想明白。听猴子的口气,不像是在说笑,他也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但事实是我没买什么房啊,怎么我的名字会出现在那份客户表上呢?想来想去,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延看错了,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释然。

【2。房子,又是房子】

可是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等我瞎逛到午饭时间回去的时候,另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上午跟我吵架那会儿像只母老虎的女朋友楚琉璃,现在居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改上午的盛气凌人,温驯得像只小猫。我人才刚进门,她就像蜜糖一样贴了过来,搂住我就是一个吻,然后拉着我来到桌前,夹这夹那的给我吃,温柔得让我直起鸡皮疙瘩。

在回来的路上,我还琢磨着用什么方式哄她开心,路过一个花店的时候,还专程跑进去买了朵玫瑰。这下好了,什么都不需要了,我心里自然乐开了花。可是慢慢地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越见她殷勤,就越觉得不自在,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很怪。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见她这般,我心里很是打突,甚至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了不破坏气氛,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自己往好处想,可是我这个人心里向来是藏不住话的,到了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开腔问:“楚楚,你没事吧?”

正在给我装饭的楚楚回答说:“没事啊,怎么了?”

我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哦”了一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不会有什么……”

后面的话,我虽然没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楚楚也不傻,一听就听出味儿来了,她把给我装好的饭重重地往我面前一放,柳眉一竖说:“咋地?难道还怀疑我对你图谋不轨?你这人怎么这样,对你不好,你说我不够温柔;对你好了,你又怀疑我有什么企图。姓胡的,你说你想我怎么做?”

我就知道自己那么一说,肯定没好果子吃,连忙哄着她说:“楚楚,不好意思,我错了,是我多嘴,我该死,来来,吃饭,吃饭。”

楚楚没好气地说:“我本想好生问你来着,可你就是不知趣。好了,老实交代吧,为什么买房那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是不是压根儿就没当我是你女朋友,还是想过阵子一脚把我给蹬了另找新欢?”

房子?又是房子?我一怔说:“我什么时候买房子了?你从哪听说的?今天怎么了,怎么每个人都说我买了房子呢?”

楚楚说:“又在给我装死了是不是?你自己看看,银行都追债来了,没那么多钱,干嘛买那么贵的房子啊,打肿脸充胖子也得有本钱啊!一百多万,这要还到什么时候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单子丢在了桌上。

我疑惑地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张银行的房贷追款单,一共贷款一百多万,还贷时间一百二十个月,购置的是“北京印象”一栋一百多平方米的住宅,等我看清上面的贷款人姓名和身份证号码的时候,猛地出了一身大汗,这不就是我吗!

楚楚看我沉默不语,以为我默认了,口气一松说:“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但是,一百多万呢,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至少也得跟我通个气吧。以我们目前的这种状态,就算不吃不喝,这笔钱,这一辈子也还不起啊!我真想不通,你怎么那么冒失就贷款了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我回过神来说:“我没贷啊,真的没贷!我的底细你还不清楚,我每月稿费就那么一点,吃饭房租都不够,有时手头紧的时候,还要你补助一下,我哪有钱去买什么房子啊!”

楚楚很是生气地说:“这会儿你还在跟我装蒜啊!名字有重名的,身份证号码总不会有重的了吧?死不承认干吗啊,是不是想蹬了我啊?明说啊,用不着来这一套!姓胡的,你成,你厉害,我知趣点,不用你蹬,我现在就走行了吧!”说完,她气呼呼地进房收拾东西去了。

我一见心急了,赶紧追了进去,安慰说:“楚楚,别这样!我真没骗你,我们先冷静下来好不好。估计是银行找错人了,我真的没贷款买什么房子,我怎么可能买得起房子呢?别走,我们有话好好说吧!”

楚楚哪听得进去,一边翻箱倒柜地找着她的东西,一边激动地说:“我就说,上午我不就是顺便说了你两句,你就生那么大的气,敢情是玩腻我了,早想把我给蹬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姓胡的,算我瞎了眼,没看清你的真面目,以为你对我好,放弃了江苏的一切,专程跑来北京找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哈哈,我真是天真啊,真是太可笑了!我罪有应得,哈哈!”

我说:“真没有啊!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日子都过得如此紧巴巴了,我可能去贷款买房吗?我这不是找抽吗我?一定是银行出了错,你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楚楚任性地说:“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实都摆在面前了。算了算了,不说了,我不想再提这事了,你买了也好,没买也好,都不关我的事。麻烦你让一让,这些东西都是我买的,我有权带走它们。”

我瞧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很是难受,再三解释说:“真没那事,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们在一起半年多了,你还不清楚我吗?先把东西放了,我们出去好好说,这一定是个误会,我们去银行查证一下好不?”

楚楚说:“你好烦啊,我都说我不想听了,我们完了。就算没今天这事,我告诉,我也不想再跟你处下去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半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忍着你,现在我真的忍无可忍了,你说你整天除了码字之外,可有半点关心过我。我每天上班累得要死,下班后还得像奴隶一样伺候你吃喝拉撒睡。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你大人有大量,你就放过我吧,求你了!”

我知道这会儿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再说只会惹她更生气,只是一个劲儿地把她装好的东西又重新放回原处,可是她哪肯就此罢休,又翻了出来。如此捣鼓了两三次,她愤怒了,东西也不收拾,一摊手说:“好好,你不让我带走,我还不要了呢!”说着,她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在了一边,转身出去了。

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上了辆的士绝尘而去了,我心里那个急啊,赶紧掏出手机拨打她的手机号码,可是她死活不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妈的,都怪我自己口无遮拦,早知如此,我问那么多干吗啊!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我一脸懊悔地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回到住处。

【3。D座701室】

回来之后,我看着桌上的那张银行房贷追款单,心里的火腾地升了起来,妈的,都是这张该死的追款单惹的祸!我拿了起来,当即就有一种想将它撕毁的冲动,可后来一想,这破单子害得我那么惨,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捣鬼。于是我静下心来,好好把这单子细看了一下,了解了一个大概,然后找这家银行兴师问罪去了。

本以为找上银行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可是没想到却越弄越复杂。我找到那家银行讨说法,但没想到他们一口咬定我确实是贷款了,并且出具了相关的材料证明。最让我感到恐怖的是,文件上面的签名赫然是我的笔迹。真他妈的见鬼了!可想而知,我当时惊诧到什么程度了!陡然间,我觉得这银行青天白日里都鬼气阴森的,心里凉飕飕的,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身体里,浑身上下都紧绷在一起。

银行出具的材料,白纸黑字,证据确凿,我一时还真不晓得该说什么,看着那些文件,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像被人抽干了似的。这事也真是邪乎了,难道我真来贷过款,不然怎么会有这些材料?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莫非是……我突然想起我父亲有梦游症的病史,并且还蛮严重的,有一次差点把我母亲给掐死了。难道我也遗传了这种病症,某天梦游过来贷款买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