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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抵抗--走近萨达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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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价比30年代末增长六倍。人民生活日益贫困,健康水平每况愈下,竟有50%的儿童活不到10岁就夭折,人均寿命只有30岁,库尔德等少数民族境遇更差。
就在此时,阿拉伯世界出现了民族团结、统一的呼声和要求。1952年7月23日,以纳赛尔为首的埃及“自由军官组织”成功发动了推翻埃及法鲁克封建王朝的武装起义。纳赛尔从开罗向阿拉伯人发出呼吁:“做好准备,解放我们的祖国,实现统一。全体阿拉伯人要变成一个人,一个声音,一个目标,从伊拉克到阿尔及利亚!”
20世纪50年代中期,万隆不结盟首脑会议之后,阿拉伯民族解放运动高涨,风起云涌。在埃及,民族解放的斗争进入了关键性的时刻,美国把宝押在不再武装埃及的爱国主义政权上,杜勒斯还撤回了对阿斯旺水坝的投资。于是开罗第一次同社会主义阵营签订了购买武器的合同。使摇摇欲坠的老殖民主义国家乃至全世界感到震惊的是:战斗的埃及从此(1956年)收回了苏伊士运河的主权,阿拉伯人以巨大的潜力冲开了现代史的大门。
谁也不会想像到这一震动所有阿拉伯人的胜利意义有多么深远。这段历史被记载在阿拉伯人的日记中,记载在欧、美领导人的备忘录中,英、法两个老牌殖民主义国家惊慌失措。
少年萨达姆获取崇拜的资本
在那些光辉的日子里,整个阿拉伯的气氛变得如火如荼。爱国主义、民族主义的火焰高涨,整个形势变得似乎阿拉伯人民的一切愿望和目标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实现。
就在社会状况如此混乱的时候,舅舅海里拉·塔尔法将萨达姆带到首都巴格达。在巴格达,萨达姆考入了卡尔赫中学。资料表明,萨达姆在中学期间,有几方面的情况特别突出:一是他对历史学科情有独钟,用功最深;二是他对《古兰经》教义产生了浓厚兴趣;三是他性格中争强好斗的一面开始显露。
卡尔赫中学当时是伊拉克爱国主义力量的堡垒,是反对外国占领和腐败政权的人力弹药库。萨达姆这个壮志凌云的青年人在这座弹药库里已做好了随时为国家献身的准备。一本描写萨达姆早年生活的书中这样写道:
“当萨达姆突然从电台里听到和从报纸上读到‘三国联军’入侵埃及的消息时,感到义愤填膺。整个巴格达也变成了一把火炬,人们高举起拳头,手挽着手面对努里·赛义德傀儡政权,要求废除《巴格达条约》,推翻对唯殖民主义者唯命是从的政权,支持战斗的埃及。
学生运动席卷了整个巴格达,萨达姆再也按捺不住参加到了示威游行的人群中。
对外国人的仇视很快像流行病一样感染了他。他的那些被愈演愈烈的激情同自小好斗的性格融合在一起,使他在学生中的名气日增。
阿齐兹,这位口齿不清的戴眼镜的小个子,也来到了巴格达。尽管他比萨达姆还大两岁,但从1952年起就开始追随萨达姆了。萨达姆斗殴时的雄姿是阿齐兹无法达到的,他崇拜萨达姆,把他视为英雄。当萨达姆抽着褐色的雪茄时,阿齐兹如小兄弟一样嘴中也叼着雪茄,眼镜片后的目光既热烈又诚恳,他吞吞吐吐地说:‘我也……喜……抽这雪茄……雪茄。’
萨达姆有时喜欢冲在学生队伍的最前列。这种光荣感吸引着他。阿齐兹为了跟上他的朋友和英雄,需要负出很大的努力。他不断地朝前挤,在无数晃动的标语中寻找萨达姆的身影;在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辨别萨达姆的声音。
学生们冲上了巴格达的主要街道。萨达姆挥动着有力的拳头,呼喊着反英口号。局势很快紧张起来。大批军警赶到,四周迷漫着恐怖的气氛,人群大乱。‘萨达姆,萨达姆你在哪里?’阿齐兹一边狂呼,一边向安全的地方奔去。”
在谈到萨达姆曾经参加的斗殴时,作者写道:
“在难以计数的各种打斗中,萨达姆不总是被挑衅者。他的果敢、手狠和无所畏惧赢得了大批追随者。像阿齐兹这样貌似文弱的青年也从中领略到做杀手的滋味。他口齿不清的形象虽然永远不会改变,但镜片后面的眼睛却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充满杀机。萨达姆同其追随者们一起,形成了一个在巴格达较有名气的帮派。萨达姆自然是这一群人的核心。他那遭受过各种打击的头颅,使他完全有资格担任这一角色。
萨达姆毕竟不是一般的好斗者,他的目光有别于其他人。当看到他那炯炯的目光陷入沉思时,伙伴们便明白了他们崇拜的偶像有着远大的理想,尽管这种理想是阿拉伯式的。
萨达姆心中亦充满了喜悦,那就是自己获得了所渴望的权力和承认,哪怕是小范围的。他深知,是恐怖给他带来了这些东西,他曾经这样说过:‘如果你恐吓人,你就能控制他们,而且他会钦佩你,并设法投靠你。’”
阿拉伯复兴社会党
几个月后,萨达姆·侯赛因加入了阿拉伯社会主义复兴党。
阿拉伯复兴社会党是由叙利亚人米歇尔·阿弗拉克领导的阿拉伯复兴运动演变而来的。上世纪40年代阿拉伯人关心的问题是独立。本来争取阿拉伯统一是可以成为独立斗争的具体目标的,但是当时叙利亚的两个政党——叙利亚共产党和叙利亚民族党都既反对阿拉伯民族主义又反对阿拉伯统一。在阿弗拉克阐述了阿拉伯统一的思想后,显然许多人都希望进一步明确阿拉伯人的民族性,并据此采取行动。这些人直到那时还一直生活在痛苦的意识真空之中。他们拒绝接受共产党的意识形态,而又对叙利亚民族主义思想不感兴趣,因为那意味着分裂阿拉伯民族。然而到底该采取什么行动,他们却全然不知。在寻求政治理想与信仰的过程中,这些人本来有可能被吸引到当时刚兴起的###复兴运动中的。但是###复兴主义者是要复兴过去,而40年代的一代人则要面向未来。米歇尔·阿弗拉克和与他为伍的理论家关于阿拉伯历史或阿拉伯民族主义的演讲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只是阿弗拉克说明了应走的道路。
在1943年至1945年间,为了抵制法国占领叙利亚和黎巴嫩,把阿拉伯复兴运动发展成为一个政党变成了一项日趋紧迫的要求。该运动最初吸引了一些学生、教师和知识分子,而后又开始吸收文职官员、职员和工人。复兴运动思想的传播范围超出了大马士革,扩展到叙利亚其它主要城市,并受到共产党的坚决抵制。共产党把阿拉伯复兴运动看成是共产主义思想传播的危险障碍。复兴运动吸引了学生、教师、中产阶级商人和技术工人等阶层的人民,而共产党认为这些人是他们的天然盟友。因此阿拉伯复兴运动的追随者经常受到骚扰、盘查和迫害。他们决定把对抗公开化。
1945年7月,阿拉伯复兴运动高级指挥部——其成员为米歇尔·阿弗拉克、萨拉赫·比塔尔和迈扎特·比塔尔——向内政部提交了一份请求,要求准许成立复兴党。他们还在请求报告后面附上了复兴党的一系列原则。1947年4月14日复兴党在大马士革召开了成立会议,会议通过了党章和党的组织原则。米歇尔·阿弗拉克成为党的领袖。
创立之初,复兴党持温和的民族主义观点。1948年,以色列和阿拉伯国家之间的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阿拉伯国家战败,复兴党的力量和信念得以加强。1953年,它与1950年成立的叙利亚社会党合并,称为“阿拉伯社会主义复兴党”。该党的纲领是追求整个阿拉伯世界的“统一、自由和社会主义”,创建初期的主要成员是一些具有极端阿拉伯民族主义倾向的中产阶级人士和知识分子。这个党在中东许多国家都设有支部,并在叙利亚和伊拉克具有重要的政治地位。
50年代初期复兴党的思想和政治主张在它尚未建党、还是一种社会运动时便传入了伊拉克。复兴党正式成立后不久,复兴党伊拉克分部随之成立。萨达姆的一位远房叔父贝克尔还是该党首脑,不过当时尚处于秘密斗争状态。1953年,复兴党开始公开活动。
1956年11月至1957年初,伊拉克人民声援埃及反对英、法、以色列三国侵略的运动遭到努里·赛义德政府的镇压,很快便发展为全国规模的反政府斗争。1957年2月,在伊拉克共产党和民族民主党的倡导、推动下阿拉伯社会主义复兴党、伊拉克共产党、独立党、民族民主党和库尔德斯坦民主党等五个政党以及一些民族独立主义者联合结成“伊拉克民族统一阵线”。1957年3月9日,“民族统一阵线”发表声明,提出推翻努里·赛义德内阁,解散议会;退出巴格达条约组织,反对帝国主义各种形式的干涉,奉行独立的阿拉伯政策,首先是积极中立政策;给人民以###、结社、出版、组织政党的自由;取消非常法、释放###等爱国进步主张。“民族统一阵线”成立后,积极组织、领导了人民群众的反抗斗争:如1957年4月至5月反对努里·赛义德政府接受美国指使中东国家###的“艾森豪威尔主义”的斗争,以及1958年2月反对伊拉克、约旦为对抗埃及、叙利亚成立“阿拉伯联合共和国”而结成“阿拉伯联邦”的斗争。
埃及7·23革命成功后,伊拉克爱国军官学习埃及的经验,在一位参加过1948年巴勒斯坦战争的工程兵少校里法特的倡议下,于7·23革命后数周,即1952年9月就开始秘密筹划创建以埃及自由军官组织为模式的伊拉克“自由军官组织”,以便积蓄革命力量,联合全国人民和各爱国党派,以武力消灭君主制度,实现政治、社会改革。
里法特首先在工程兵等兵种中发展了自由军官组织的第一批成员。1952年至1956年间,伊拉克军内先后出现了几个自由军官组织,其中包括陆军第三师第十九步兵旅旅长卡塞姆准将在曼苏尔创建的自由军官组织,第二十步兵旅三营营长阿里夫上校也是该组织的成员之一。由于各组织都还处在秘密发展阶段,随时面临着被破坏的危险,所以彼此间没有联系。
1956年10月,英、法、以三国侵略埃及失败以后,伊拉克的自由军官们决心加快行动步伐。年底,里法特领导的自由军官组织在巴格达成立伊拉克自由军官最高委员会,委员会由八人组成。1957年春,当他们得知卡塞姆领导的组织时,就与之合并,并增选卡赛姆为最高委员会成员。不久,卡塞姆当选为最高委员会主席。1958年春,经卡塞姆推荐,阿里夫参加了最高委员会。这时,最高委员会成员增至15人,各地自由军官总数发展到200人左右。
在最高委员会制定出革命的目标和原则中,有关国内方面的内容包括:推翻帝制,建立在议会民主基础上的共和制;消灭封建土地所有制,把土地分给农民;实现经济、社会、教育各方面的根本改革,消灭贫困、愚昧和落后;伊拉克一切财富包括石油在内的权利收归伊拉克人民所有;退出英镑区,使国家的经济、金融从帝国主义的控制下解放出来。有关民族方面的为:实现伊拉克全国统一和各民族团结,承认库尔德等少数民族权利;加强与阿拉伯国家团结,和其它阿拉伯国家一起以人力、物力支持巴勒斯坦人民,逐步实现阿拉伯统一;奉行积极中立的不结盟政策。在对外政策和国际关系方面则主张:在不损害国家、民族利益的基础上确定伊拉克与所有国家的政治、经济关系;废除所有损害伊拉克主权的军事协议,清除外国在伊拉克的军事基地;退出《巴格达条约》;退出伊约联邦。最高委员会还制订出具体的革命行动步骤。
为了尽早实现革命的愿望,在1958年7月14日以前,自由军官组织曾多次制定起义计划。1956年11月,卡塞姆率部队从约旦回伊拉克时,曾计划乘费萨尔二世、阿卜杜·伊拉和努里·赛义德到车站迎接之机起义。结果因准备不充分,努里·赛义德也未去车站而作罢。随后,自由军官组织多次制定行动计划,但都因情况临时有变或自由军官组织内部意见不一致而未实施。
伊拉克共和国诞生
1958年6月初,起义的时机终于来临了,阿里夫获悉他所在的陆军第三师第二十步兵旅即将奉调自迪亚拉经巴格达赴约旦,准备配合约旦部队袭击叙利亚,以破坏叙利亚与埃及的统一。此行代号为“沙漠行动”。阿里夫将这一情报告给了伊拉克自由军官最高委员会。最高委员会果断决定利用二十旅途经巴格达的时机举行起义。
“沙漠行动”的起程日期先是通知在7月3日,因故改为7月7日,后又推迟到7月13日夜。就在二十旅起程的前一天,阿卜杜·伊拉和努里·赛义德从国外回到巴格达,准备于7月14日与国王一起去伊斯坦布尔度假和出席巴格达条约组织会议。
自由军官们把发动起义的时间定在了7月14日晨。为了避免走漏消息,负责执行这一使命的卡塞姆和阿里夫只把发动起义的时间告诉了少数自由军官。他们商定:卡塞姆指挥的十九旅驻扎曼苏尔做后备队,并保障开往巴格达的二十旅背后安全;阿里夫在二十旅一营营长等自由军官协助下,负责在行军途中接管二十旅指挥权,率军占领巴格达,宣布革命;贾希姆·阿扎维少校和阿卜杜勒·希塔尔少校负责控制巴格达的拉希德军营。
7月13日夜,二十旅按计划自迪亚拉起程向巴格达方向进发。当队伍行至距巴格达十公里的汉·白尼·萨尔德村时,阿里夫设法将旅长艾哈迈德·哈吉调走,让他率其指挥的部队先行前往法卢贾,随后逮捕了不支持革命的二营营长,由自由军官阿迪勒·杰拉勒上校取而代之。在由巴格达赶来的自由军官瓦斯菲·塔希尔中校、易卜拉欣·贾希姆少校和易卜拉欣·阿巴斯·拉米少校的接应下,二十旅开进巴格达。一营、二营、三营兵分三路直奔王宫、首相府、电台、国防部、邮电局、电报局、电话局等要害部门。
7月14日晨5时半,起义军打响第一枪。6时以前,阿里夫占领电台。6时整,电台播出了阿里夫宣读的第一号革命声明。声明号召军人兄弟、爱国人士和全国人民团结起来,共同埋葬帝国主义扶植的腐朽的封建王朝。占领和控制拉希德军营是整个革命行动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当时掌握军队实权的参谋长穆罕默德·拉菲克·阿里夫中将就在军营里,一旦他逃出自由军官之手,与其他军政要员取得联系,则后果不堪设想。贾希姆·阿扎维和阿卜杜勒·希塔尔此举进行得很顺利,他们逮捕参谋长等人后迅速派出军营里的坦克部队去占领机动警察部队驻地。起义部队用坦克和大炮包围了巴格达附近的英国空军基地,封锁了所有进出城的通道。革命军民涌进王宫,费萨尔国王和阿卜杜·伊拉王储从睡梦中惊醒。阿卜杜·伊拉自知大势已去,力劝国王与革命军民谈判,暂时退位出走,俟机东山再起。革命军民没有给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立即将他们处死。起义部队进攻首相府时,努里·赛义德听到枪声从后门逃出,钻进别人汽车的尾厢跑到城北的卡齐米亚躲了近一昼夜。他指望英国干涉革命,但未见英国动静,又以为英国支持革命,惶惶然不知所措。7月15日,革命军民在城南发现男扮女装的努里·赛义德,将他击毙。
7月14日革命声明播出后,所有的自由军官立刻行动起来,在爱国军人的支持下夺取各部队的领导权。驻南方迪瓦尼亚的一师师长奥马尔·阿里准将和驻北方基尔库克的二师师长阿卜杜勒·瓦哈卜·沙吉企图发兵巴格达扼杀革命的阴谋被彻底粉碎。驻约旦的伊拉克部队也在自由军官的带领下迅速回国参加革命。全国城乡、工矿、油井、交通线都很快掌握在革命军民手里。为了使爱国党派做好准备配合自由军官的行动,卡塞姆和阿里夫将发动起义的时间预先通知了一些爱国党派的负责人。阿拉伯复兴社会党于7月14日晨给发动起义的部队运送了一批急需的武器弹药,这在占领巴格达电台和控制拉希德军营的战斗中发挥了重大作用。该党还计划在需要时营救自由军官。独立党总书记曾受卡塞姆等人委托,亲赴开罗与纳赛尔总统面谈有关在伊拉克发动革命的问题,争得了他的支持。该党副主席和总书记还受卡赛姆委托起草了革命的第一号声明。伊拉克共产党通过其在部队官兵中的党员及受其影响的进步军官积极参加了7·14革命,并在当天公开发表声明,表示支持革命、捍卫共和国的决心,号召建立“人民抵抗组织”,协助部队稳定革命后的局势,以应付任何风云突变。在革命军队、各爱国党派和人民群众的共同努力下,全国形势很快稳定下来。
1958年7·14革命的第一号声明宣告了伊拉克共和国的诞生。随后成立了以卡塞姆为总理的共和国政府。伊拉克的帝制时代从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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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党倾轧
卡塞姆政府没收了王室、王宫中的一切财产;没收了王室成员和其他大封建主的大部分土地。政府根据1958年7月27日颁布的《临时宪法》组成了土改委员会。土改委员会按照1958年10月1日颁布的30号法令,将土地分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民(1959~1962年伊拉克全国有27万户农民分到土地144万杜纳姆),并规定了私人占有土地的最高限额(水浇地为1000杜纳姆,旱地为2000杜纳姆),从而铲除了封建土地所有制的基础。
伊拉克共和国领导人利用各种场合宣布伊拉克反对形形色色的帝国主义计划和帝国主义同盟的立场。共和国诞生的第二天即1958年7月15日,伊拉克就退出了伊约联邦。1959年3月24日,伊拉克正式退出《巴格达条约》,从根本上动摇了总部设在巴格达的该条约组织。
伊拉克1958年革命后建立的政权基本上实现了革命前自由军官组织最高委员会制订的革命目标和原则。组成政府后,五个政党采取了不同的立场,政见不一,甚至发展到相互反对、相互斗争的程度,而且日趋激化。阿拉伯社会主义复兴党地区领导认为革命实现了伊拉克阿拉伯民族的愿望,首先是密切了同年轻的阿拉伯联合共和国的关系,甚至达到了统一的程度。1959年3月,复兴党书记处发行的内部秘密刊物认为“摆脱殖民主义和傀儡政权的统治,预示着伊拉克将要加入统一的国家”。
而伊拉克共产党对国家形势的看法则与复兴党相反,从一开始就拒绝同阿拉伯联合共和国搞统一。当时,伊拉克共产党在伊拉克国内的政治舞台上占统治地位,提出了与埃及结成“松散联邦”的口号,而且强调“苏联的友谊”……
由于各政党政见不一,尤其是两个实力最强的政党——伊拉克共产党和阿拉伯社会主义复兴党——之间的关系日益恶化,一个以阴谋、猜忌、政变、反政变和无情处决为特点的动荡时代开始了。
1959年3月6日,伊拉克共产党在北部最大城市摩索尔组织了一次显示力量的大规模###,打的旗号是“和平大###”。共产党发动了几千人免费乘火车离开首都前往摩索尔,还在报上刊登“走,前往摩索尔参加和平大###”、“前往英雄的城市”和“今天晚上和平列车离开巴格达”等宣传口号。当然,世界和平当时并非面临危险,第三次世界大战也没有一触即发之势。
“和平###”是伊拉克国内各政党激烈斗争的产物,是针对其它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力量的。“###”过后,军官们举行会议,决定委托第五旅旅长舒瓦夫中校去巴格达会见卡塞姆,向他报告摩索尔城的局势,以便迅速扑灭即将发生的暴乱。但卡塞姆深谋远虑,企图坐山观虎斗,凭借爱国主义力量内部的斗争,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因此,对于紧张的局势他没有提出任何解决办法,只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时局更加恶化了。
舒瓦夫再次前往巴格达会见卡塞姆,但后者仍无动于衷。舒瓦夫像第一次一样两手空空返回摩索尔,只是他的手提箱里多了一张“惟一领袖”的照片,上面写着:“送给我的高贵的舒瓦夫兄弟!”摩索尔沸腾了,巴格达也处在地震爆发的前夕,内阁部长纷纷辞职,高级军官“退休”,民事法庭庭长法迈勒·阿巴斯·马赫达维将法庭的大厅变成了剧场,每天上演反对伊拉克民族主义者和反对同阿拉伯联合共和国搞统一的剧目。
舒瓦夫第三次前往巴格达,会见卡塞姆。卡塞姆对日趋紧张的国内形势仍置若罔闻,只是悄悄地对舒瓦夫说;“我将向你泄露一件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接着,将一枚“奖章”塞进舒瓦夫的口袋里。
一时间,伊拉克好像变成了一艘没有舵手的航船,盲目地行驶着。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和平###于3月5日、6日举行,卡塞姆办公室致电舒瓦夫,要他指挥的部队在5、6两日留守军营,7日又给他发来同样内容的电报。
和平###后,民族主义力量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也想在摩索尔举行类似的###,但遭到共产党的反对。但民族主义力量还是举行了###,而且规模不断扩大,结果遭到枪击。商店、咖啡馆、书店被烧毁。伊拉克共产党组织群众,企图包围民族主义者,在共产党人控制的比达门地区,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在这种形势下,军队不得不开上街头,履行自己的职责,宣布全城实行戒严。在国家失控的情况下,一些高级军官会晤了舒瓦夫,决定发动武装起义。
3月,舒瓦夫率领他的部队,发布了起义宣言……
但这次武装起义缺乏周密的计划和组织,没有得到其它部队的支持,而且时机也不成熟。卡塞姆立即出动空军,将起义扼杀在摇篮里。舒瓦夫在飞机轰炸中受伤,他想自己去医院包扎、治疗,结果在路上被枪杀,暴尸旷野,成了共产党人和民族主义者流血冲突的牺牲品。摩索尔城的房屋被毁,门面被砸烂,无数的老人、妇女、儿童倒在血泊之中;而巴格达的大街上,人们却盲目地举行了游行,他们并不知道在摩索尔发生的事件的真相。
一时间,伊拉克全国各大城市都发生了冲突事件。在巴士拉、卡尔库克发生的冲突比摩索尔发生的事件还要激烈、凶残。卡塞姆倒变成了仲裁者。他在会见属于伊拉克共产党的职业工会组织代表团时说:“我将送给你们一些照片,让你们看看发生的混乱情况……”一些民族主义者的军官,尽管他们与政府有分歧,但仍不失为爱国主义者,反而站到了被告席上。在首都巴格达的乌姆·塔布勒广场上竖起了绞刑架,要处死拿起武器捍卫祖国荣誉和同胞尊严的光荣的军人们。
卡塞姆对伊拉克共产党和民族主义者采取了“分而治之”的政策。他一方面支持共产党打击复兴党人,但又适可而止地保持着力量的平衡。因此,尽管共产党人进行了一切努力,也未能真正参与政权。对于民族主义力量来说,这时也是政治低潮时期。
在这一阶段,一个名叫萨东·纳赛里的人在塔克里特被杀害,他是卡塞姆政权的重要人物之一。安全机构进行调查时发现,萨达姆这个安静、稳重的年轻人每年暑假都要返回乡村帮助家人、亲戚干农活。毫无疑问,他与暗杀事件有关,是一个复兴党份子。于是萨达姆被逮捕,关进伊拉克司法系统特有的监押所。监押所不同于通常意义上的监狱,在这里,犯人有某种程度的行动自由,通常是押而不判。萨达姆在监押所里同一些阿拉伯复兴社会党党员关在一起,并未停止从事政治活动。他们甚至说服了几位看守人员,并在看守中发展了几名党员,于是这座监狱对复兴党人来说便成了一个安全岛。为了保护狱外的同志,他们就让看守把这些同志抓进来,因为这所监狱比外面更安全。一批复兴党员就这样进了监狱,他们经常白天留在狱中,夜间被放出去从事革命活动,天亮前又返回牢房,成为囚犯。
不久,由于查无实据和国内普遍的政治压力,卡塞姆政权释放了萨达姆。没有人说得清那位倒霉的政府官员是不是他杀死的。在伊拉克军队入侵科威特之后,西方新闻媒体又多次提到30年前的这次谋杀,以证明萨达姆从来不是个善茬子。
扬名之作:刺杀卡塞姆
出狱后不久,一位复兴党党员阿塔来看望萨达姆。当时,他仍同叔叔和母亲生活在一起。阿塔说:“党要你到巴格达去。”
翌日,萨达姆立即动身前往巴格达找到复兴党的负责人萨米拉伊的家。但萨米拉伊也不大了解党的领导要交给他什么具体任务,只是告诉他:“艾哈迈德·塔哈·阿齐兹将来同你联系。据我所知,他将带你去见党的有关领导,然后向你交待任务。”
几小时后,艾哈迈德·塔哈·阿齐兹来敲门,陪他去见伊亚德。伊亚德仔细地看了萨达姆一眼,凝重地对他说:“任务就是刺杀卡塞姆,你准备好了吗”
萨达姆很高兴,他庄重地回答说:“当然,我准备好了。”
萨达姆认为交给他这样的任务是对他的信任,将这样重大的任务交给一个###员,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使用武器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因为他十岁时从家里逃出来前往塔克里特求学的路上就有了第一支手枪。但使用冲锋枪对他来说还需要一定的训练。在哈苏瓦地区,他很快掌握了冲锋枪的性能和操作要领。
复兴党安排的刺杀计划是:卡塞姆离家去国防部上下班一般都要经过拉希德大街,萨达姆及其伙伴在拉希德大街租下一套房子,以便不管“惟一领袖”乘坐的车子从哪个方向出来,都在冲锋枪的射程之内。
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行动小组对行动地点进行了细致的勘测,并且租了一套民房,作为行动据点。刺杀小组在房子外面安置人放哨,监督卡塞姆的行车路线。如果卡塞姆从国防部东门出来,联络的暗号为“舒克里”,如从国防部正门出来,联络暗号为“马哈茂德”。他们做了详细的分工,制定了联络暗语和各项行动细节,只待动手时机来临。不料,负责望风的小组成员在传递行动暗语时晚了一步,第一次行动被迫取消。
1959年10月7日,经过调整的刺杀小组再次上阵。这一次,萨达姆的任务是掩护小组其他四名成员完成任务后安全撤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擅自向卡塞姆开枪。其他四名成员又分成两组,一组向卡塞姆汽车的后排座射击,另一组专打前排。
但当萨达姆与大独裁者卡塞姆面对面时,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突然从舅舅海里拉·塔尔法借给他的长袍里抽出机枪,一连串子弹狠命扫向卡塞姆。萨达姆一开枪,另外四位同志也只好扣动扳机,但其中有两支枪失灵。
卫兵们乱枪还击。一阵枪战过后,刺杀小组开始撤退。按计划萨达姆走在最后。突然从身后传来枪声,原来是一个躲藏在汽车后面的交通警开的枪。萨达姆回头看了一眼,在他准备向交通警还击时,对方却先开枪了,一发子弹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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