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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傲江湖-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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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三娘!是孙三娘,还有什么话:“可是这代价……”

  沙渺渺在一旁劝说道:“银钱宝物及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可吝啬的?说老实话,为了一颗宝珠,去偷闽少南的纱衣,说不准赔上一条老命,我才傻哩。”

  廖天奎目芒一闪。

  沙渺渺这话,说的也确是有些道理。

  “好吧。”廖天奎擦了擦手,“咱们生意成交。”

  沙渺渺霍地端正了身子:“彩龙珠呢?”

  廖天奎眨了眨眼:“请沙贤弟取出随身所文房四宝。”

  沙渺渺凝目道:“要文房四宝干什么?”

  廖天奎干咳了一声道:“彩龙珠不在这里,老夫按照依的规矩,先打个欠条,事成之后,再将彩龙珠……”

  沙渺渺弹身跃,唬着脸道:“老魔头,我现在做的都是现金买卖,你若无诚意,这桩卖命的生意,我就不做了,告辞!”

  他一晃身,已闪至石闸门旁。

  廖天才奎虽不知他能否出得寝宫,但为防外,只得声呼道:

  “老贼慢走!”

  沙渺渺左眼珠滴溜溜一转,右眼瞳仁里闪过一道棱芒:“你现在就算有诚意做这桩生意,我也不做了,老夫这么一大把年纪,何若再为钱财卖命?”

  这回轮到廖天奎来劝沙渺渺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我都是多年的朋友了,何必急着走,先看看彩龙珠再说,如何?”

  廖天奎明白,若要说有人能偷得到闽少南的纱衣,那就唯有眼前的这位江湖怪杰独眼神偷。

  沙渺渺立在闸门旁,沉吟不语,似在犹豫。

  廖天奎急忙走到石床内侧,手在石壁上一按一拧,床底石地上露出了一个秘洞。

  他伸手在洞中取出一只锦盒。

  “你过来看看,”廖天奎向沙渺渺招招手,把锦盒搁到石桌上面。

  沙渺渺吸着嘴,像是极不情愿的样子,走到石桌旁。

  廖天奎伸手打开锦盒。

  这刹那间,沙渺渺的脸色变了,有眼瞪得溜圆,假左眼珠从眼眶里滚出,坠落到石地上。

  锦盒打开时,屋内烛光突然一暗,盒内一股耀目的光华冲出,映亮了四壁。

  颗圆如鹃蛋的彩珠,在盒中微微滚动,随着它的滚动,满室耀目的光华也随之而闪烁不定。

  四壁上彩光中似有数条金龙,在张牙舞爪在腾跃。

  真是在太神奇了!

  这神奇的彩珠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来估量的。

  沙渺渺咬住了嘴唇。

  为这宝珠,就是死一百次值得!

  廖天奎颤着声道:“怎么样?”

  为了三孙三娘,还有逍遥仙宫的前程,他只得忍痛割爱。

  “好,我算……是豁……出去了。”沙渺渺声音发抖,伸手抓向彩龙珠。

  廖天奎蓦地接任他的手:“这彩龙珠可是无价之宝。”

  他知道彩龙珠已彻底打动了沙渺渺的心。

  沙渺渺气促地道:“这五十两捎信银子,我……免了。”

  他从怀中取出廖天奎刚组给他的银票,搁到桌上。

  廖天奎仍按住他的手不放:“老夫可是要破财消灾。”

  “哦!免费梢给你一个口信,”沙渺渺盯着锦盒中的珠子道:

  “黑魔头关世杰捎来口信,他已查明闽佳汝既是勾结圣火教杀害关培南的凶手,而且他还知道关培南,实际上是闽少南与他妻子杨子燕的私生子。”

  “哦,有这种事?”

  “并世杰愿意在魏公府做内座,助你与孙三娘和徐天良一臂之力。”

  “太好了!”

  “另外,闽少南与阎洼汝父子不和,明争暗斗,父子与并已成必然之势。”

  “好!”廖天奎喝喊声中,松开了手。

  沙澈激手一抄眨眼间,已将宝珠纳入袖中。

  快绝的手脚在廖天奎惊叹之时,一阵轻风,沙渺渺已趋到石闸门旁。

  千斤石闸已然在升起。这是怎么回事。

  沙渺渺身一矮,化为一线轻烟,从阐门里钻出。

  “八月十五日,魏公府见。”

  石闸门复又落下,把沙渺渺一句约会的话,截在屋内。

  廖天奎轻声一叹,人各有志,切不可狂妄自大!

  他弯腰去始掉在地上的锦盒,眸光不觉陡然一亮。

  沙渺渺在抓宝珠入袖的同时,已用物将锦盒抵动了石桌下的右启动机关。

  原来,这个老贼早已洞悉了寝宫里的机关消息!

  他在锦盒旁、发现了那颗假眼珠,他拎起假眼殊,不觉迸出一阵大笑。

  人无论如何精明,总也有失算的时候。

  他在嘲笑沙渺渺,但,他没想到,他自己也是忙中有错。

  他很有经验,也很精明,却有个致命的弱点,不会总结,一亏的教训。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一个人要接受教训才有长进,他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毫无长进,最终弄得隐居秘宫,就是因为有人出卖他。

  现在又有人在出卖他,逍遥仙宫秘宫后的坟地里。

  一座古墓碑后,钻出了一个青衣蒙面武士。

  武士一双精亮的眼睛瞟过四周,从怀中招出一只信鸽,双手往上一扬,信鸽腾空飞起。

  此时天色虽然依旧深沉黑漫,但坟地外已有鸡报晓之声传来,东方天际透出一丝曙光。

  信鸽在空中绕了个圆圈,然后向北方箭也似地射去,青衣蒙面武士嘿嘿一笑,隐身退入了古墓之中。

  一切归于寂静。

  凌晨的寂静尤为深沉。并且略带几分恐怖。

  西牙山。

  不见经传的小山。

  山不仅小,还很荒冰,不仅荒凉,势还极为险峻。

  因为很少有人知道这座山,也很少有人来此。

  各色的山峰夹壁间,山意苍凉,烟威四合。

  火球一样的太阳在夹壁间出现,灼炽的阳光像火钳拨开壁间的烟云,把红光倾泻到山谷里。

  山谷的花岗石染上浓浓的血色,石间的小溪流,像血液在流淌。

  一位老僧屹立在一块花岗石上,手中正抚摸着那只青衣蒙面人武士不久前放出的信鸽。

  他神态闲逸,道骨仙风,脸上含着讳莫如深的微笑。

  在距他丈久的溪流石丛间,垂手恭立着武林卓著名声的江湖铁面判官杜云魂。

  杜云魂单膝屈地,拜道:“白衣圣使杜云魂见教主,愿教主万寿无疆!”

  这位老僧原来就是叫武林各派捉摸不定的神秘人物,圣火教教主易天凡!

  易天凡轻“嗯”一声,随意地摆摆手。

  “谢教主。”杜云魂站起身,仍低着头垂手侍立。

  易天凡炯炯目光盯着山壁间的太阳,脸色渐渐泛红,似在吸收阳光的精气。

  山谷里气温骤然升高,宛有火在燃烧。

  溪水“波刺”地响,有几条蛇游来。

  从蛇的三角形蛇头和艳丽夺目的斑纹,杜云魂知道,这是几条有具有剧毒的毒蛇。

  毒蛇向他游来。

  他心猛烈地跳动,若让毒蛇咬上一口,这条小命就算完了。

  但,他不敢动,更不敢出手。

  他深知教主的性格,对于那些胆小怕死的手下,教主决不会容许存在。

  毒蛇在溪流石丛中窜动,信舌像火舌一样舔开。

  毒蛇向他窜来。

  他憋住了气息,头额渗出一层冷汗。

  毒蛇从他身旁窜过,其中有一条从他胯之间钻过,爬过脚背,他吁了口气,暗自庆幸。

  毒蛇窜向易天凡。

  花岗石的另一个方向,也有几条毒蛇突然出现,色彩斑澜。

  他虽阅历丰富,却叫不出这种毒蛇的名称。

  毒蛇从四面八方爬上花岗石,将易天凡团团围柱,数一数,共有十余条,奇异的是,他竟叫不出一条毒蛇的名称。

  易天凡凝身未动,宛若石雕。

  毒蛇抬起了头,发出“嘶嘶”声,似乎准备向易天凡发动攻击。

  他刚放松的心弦,立即又绷得紧紧的。

  易天凡是在练功,还是在考验自己

  是否要出手援救易天凡?

  他拿不准主意?

  他明白,若稍有慎,一步棋走错,满盘皆输,几十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他不觉咬住了下唇。

  阳光渐烈。

  气温还在迅速升高,山谷间腾起团团的白雾。

  易天凡仍盯着太阳,双目发赤,眼球如同太阳般发光。

  毒蛇突然发动攻击。

  一几条彩色的光线,射向易天凡。

  杜云魂身子抖了一下,但依然未动。

  “噶!”一声闷向,花岗石上迸出一团火球。

  十几条毒蛇坠落于地。

  杜云魂目光触到坠落的毒蛇,刹时,双目睁圆。

  坠落的毒蛇均已被烧焦了。

  易天凡缓缓地举起双手,五指伸开,一把黑色的粉末,在空中飘开。

  信鸽在他手中已变成焦末!

  易天凡向杜云魂招招手。

  杜云魂深吸口气,压抑住狂跳的心,缓步走了过去。

  他真想转身就逃,但他明白,如那样做,除了死,不会有别的结果。

  他走到花岗石前,脸色更是一变,嘴角微微一阵抽抽。

  偌大的一块花岗石,已自易天凡脚下裂开了深深的裂缝。

  他尚在惊魂不走之时,易天凡问话了:“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救我?”

  易天凡满脸凝布煞气,声音低深,而且发冷。

  杜云魂虽在惊慌之中,却表现得十分镇定,这是他多年来,处在逆境中求生的结果。

  他垂下头道:“教主神功盖世,几条小小毒蛇怎能伤害教主神体?故此,属下不有冒然动手,以免教主取笑。”

  “你对本数主有这么大的信心?”

  “属下对教主若无信心,就不会投靠教主,为教主效力了。”

  “说得好。”易天凡话音顿了顿道,“你知道本教主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吗?”

  杜云魂一震,立即跪伏于地:“教主神功,天下无敌,武林至尊,圣火神教!”

  “哈哈哈哈。”易天凡仰面长笑。

  岩壁应和,山谷嗡鸣,笑声冲谷而出潦绕太阳,久久始绝。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忠我者生,叛我者死,”易天凡凝视着太阳,神态肃穆庄严。

  社云魂俯首道:“属下谨记。”

  他知道,易天凡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难道是易夭凡对自己的阴谋已有觉察?

  不,决不可能!易天凡并非神仙,自己尚未展开行动,他怎会有所觉察?

  一定是易天凡在对手下施展这惯用的防范措施和威胁助手段。

  这个狡诈的魔头。

  他心中暗自道:“老魔鬼,咱们走着瞧!”

  他低垂着头的脸上,居然浮起一丝奸险的笑容。

  “起来。”易天凡端然地道:“事情办得到怎样?”

  杜云魂站起身,抬起了头,险上是一副诚恳诚惶的表情:“禀教主,闽公子广下请贴,如果按教主的意思,要把八月十五的喜筵,办成一个武林大会。”

  “闽少南怎样?”

  “闽少南可能别有用心,正竭力促成这次武林聚会。”

  “很好。”

  “据报徐天良已由白素娟植皮整容后,打算去大闹魏公府,现在落脚在逍遥仙宫。”

  “嗯。”易天凡似若有所思。

  “另外,阎王娘娘宫孙三娘已与廖天奎得复归于好,两宫打算……”

  “知道了。”易天凡打断他的话,“六不和尚可有消息?”

  杜云魂面露愧容,扁扁嘴道:“恕属下无能,怎么也打听不到这个怪和尚的消息,不过,据属下估计,他一定会在八月十五日,魏公府的喜宴上露面。”

  “记住,一定要小心提防这个六不和尚。”

  “是。属下明白。”

  “传我圣令,叫黑衣圣使五日在天津申记长店见我。”

  “是。”

  易天凡没再说话,但也没叫社云魂离去,只是抬起了头望着太阳。

  杜云魂也抬头望望太阳,刺目的阳光使他睁开眼,心中一阵慌乱。

  哪里出了差错?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立即道:“禀教主,刘江生在双溪镇出事了,空长道长……”

  易天凡举起手:“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杜云魂赶紧又道:“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个狼帮,这两日正在寻找本教挑衅,对手很硬,很扎手。”

  易天凡未动声色:“对方狼帮帮主是谁?”

  杜云魂支吾了一下:“嗯,属下……”

  易天凡沉冷地道:“是一个绰号为千面郎君的狼崽徐天良!”

  杜云魂脸色微变,急忙道:“徐大川的后代,是西子庄的西门复的属下。”

  易天凡淡淡地道:“知道了,希望你以后不要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可以走了。”

  杜云魂应诺连声,退后两步,戴上那具永不离脸的铁皮面具,身形一闪,飘然而逝。

  易天凡盯着他消逝的背影,冷冷一哼,身子陡旋,拔空而起。

第八章 又见徐洁玉
山壁上,一块突突的石岩,就像一个人光滑的胸脯上,长出一个肿瘤。

  易天风的拔高的身影,如同一只白鹤冲天而起,空中旋了个漂亮的弧线,落在突突的石岩上。

  他僧袍一撩,脚在石岩左壁处的卵石上,一连跺了三下。

  山壁洞开,露出一张黑黝黝的门。

  他迈步走进门内。

  山壁在他身后合上。

  门内,一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没有停步,也没有亮火熠,继续往前行走。

  他轻和稳、熟悉的步子,可知他对这里已是轻车熟道。

  行进不到五十步。

  前面闪起了光亮,一列灯笼,飘摆近前。

  一名青衣精装汉子,执着红色的纸糊灯笼,出现在易天凡面前。

  没有圣火教惯见的叩拜礼节,也没恭维的呼喊声。

  八名青衣汉子静静地站着。

  易天凡摆摆手。

  八名青衣汉子往后一退,手中的灯笼候然熄灭,人也像鬼魅般消失。

  易天凡继续行进。

  借着刚才的灯笼光,可知这里是个很大的岩溶山洞,宽十余丈,深则不见底。

  又亮起了灯笼光,像星星似地闪烁。

  渐近,八支名笋旁站立着八名白衣精壮汉子,手中执着黄色的纸糊灯笼。

  依旧没有人跪拜,也没有人出声。

  易天凡挥挥袖。

  八名白衣汉子隐退到石笋后,奇迹般地消失,灯笼也随之熄灭。

  易天凡再往前走。

  虽在黑暗之中,也可觉洞愈来愈窄。

  他暮然顿注脚步。

  八只白纸灯笼呈两个高度院然亮起。

  岩洞已到底处,一张拱形的石门,八名身着灰色僧抱的寺僧,高挑素灯,四前四后,后面的四个站在高于门循的岩沿上。

  八名灰袍寺僧如迥泥塑,纹丝不动。

  易天凡双拿轻轻一拍。

  拱形石门打开,门内透出光华,与此同时白纸灯笼熄灭。

  八名寺僧隐入门测石壁之中。

  易天凡进入拱形石门。

  门人立即有五名身着圣火彩色教服的武士恭迎上来,跪拜在他面前在这时有了圣火教惯见的叩拜礼节,但仍听不到的恭维的呼喊。

  易天凡冷漠着脸,从五名圣火教士身旁走过,径直走向左倾的一间小房,五名圣火教武士赶紧爬起来,紧随其后。

  易天见走进小房,脱下身上的僧袍,然后抬手缓缓地从脸上摘下一张人皮面具。

  他将人皮面具放在一只挑木盘里,凝视镜良久,那神态仿佛因戴人皮面具太久,已不认识自己似的。

  他轻轻地揉揉脸,撩起下衣,有大腿侧露出一大块可怕的疤痕。

  他抚摸着疤痕,脸上露出一抹十分开心的微笑。

  片刻,他换上圣火教教主的彩服,细心地对镜子照过一阵,在五名圣火教武士的簇拥下,走向里处的另一间房间。

  房门被推开,四名穿着华丽,相貌较好的丫环,一齐上前恭迎。

  易天凡衣袖一拂,阻她们的跪拜,急不可待地问道:“她怎么样?”

  四名着丫环争行恐后的抢着,向他打着各种手势,口中还发出“呀呀”的辅助声。

  一名圣火教武士,也在一旁讨好似地打着手势。

  原来这些圣火教武士和丫环,全都是听得见,而不能说话的哑巴!

  易天凡摆摆手,跨步走里屋房间。

  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

  易天见整整衣襟,推门而入,顺手将房门掩上。一间布置雅美的卧房。

  四周白绫作壁,紫缎为帘,左手张檀木雕花梳妆台,依着妆台一张红漆琢风图案的高架床,锦账分钩,绸缎绣被。

  两侧,两个木架,架上搁着定石、赤金、裴翠、珍珠、玉器、面香、人参、鹿茸等宝物珍品。

  右角,几盆盛开的花卉,给房内平添几分生气。

  顶壁吊着九盏五彩宫灯,四根石柱上,四支三尺长的巨烛在熊熊燃烧。

  房中央,一张八仙房,桌上摆着赤金酒壶酒盅、象牙筷、四个小碟,一碗稀饭,一笼包点,还有一盒精制的点心。

  梳妆台旁,坐着一个女人,正在梳妆。

  此女人虽然年近四十,面容有些憔悴,乌黑的头发已失去了光泽,鬓边露出几根灰黄的身躯,抬手举止间的略带伤感的姿态,却散布着一种使人迷醉得透不出气来的感觉。

  易天凡站在八仙桌旁。痴痴地望着她,不觉陷入沉醉之中!

  她没有理他,对他的到来熟视无睹,继续斯条慢理地梳着妆。

  他毫不在意,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她在他心目中,依然像二十年前一样年轻漂亮。

  无论是谁也不可能摄得到,这位嗜血成性的圣火教教主,居然会是痴情汉!

  这女人叫徐洁玉,是西子庄皇祖亡灵组织中的人。

  二十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她,她无意中的一笑,勾走了他的心魂。

  他开始疯狂的追求她,但她并不喜欢他,甚至对她很厌恶。

  他震怒了,在一个暴风雨的夜里,闯进她隐居的秘室占有了她,并把她劫持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山洞里。

  他强迫她与自己生活了一个月,终于被西子庄的人发觉,她的师兄八绝文狂徐沧浪率人救走了她。

  他想忘掉她,于是拼命地练邪门武功,寻花问柳,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他怎么也忘不了她,他再度试图去找她。

  此时,她却嫁给丁东北神鹰门门主胡大鹏,凭胡大鹏的武功与权势,他根本无法与之对抗,没多久,她为胡大鹏生了个儿子,取名胡浩。

  他记得,当时他彻底地绝望了,奔回到那个山洞里,整整地哭了三天三夜。

  后来,他病倒了,发高烧昏迷不醒,一位西域高僧打山洞路过,救了他的命,并带他去了西域。

  三年后,他返回中原。

  他已不再是在年前的浪子了,他不仅身怀绝技,在习练金霞魔功,而且还肩负着圣火教的神圣使命。

  也许是情缘未了,也许是姻缘未尽,也许是上天可怜他的一片痴情。

  真实之中,他误走西山,撞上了被西子庄皇陵杀手追杀的胡天鹏夫妇。

  他救走了徐洁玉,把她藏的圣火教总坛的的地下室里。

  他在为西域圣火教招兵买马的同时,在西牙山修造了这座秘宫。

  这座秘宫是专为徐洁玉修造的,与其说是他将徐洁玉藏在这里,倒不如说是,他把徐洁玉囚禁在了这里。

  他决心不再与她分开,不再让任何男人夺走她。

  他身她发誓,一定要为她报仇,要将西子庄皇陵亡灵组织的人斩尽杀绝。

  然而,要对付西子庄并不是容易的事,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他还有个更大的敌人嵩山少林寺。

  他需要时间,需要有充分的准备。

  十五年过去了。

  他仍然没动手,但时机已渐成熟。

  这时,西子庄从大漠死亡谷练出了一位杀手,狼崽徐天良。

  不知为什么,他听到徐天良这个名字时,既感到有些兴奋,也感到有些恐惧。

  他有种预感,这个狼崽将会是圣火教的克星。

  他决定尽快除掉徐天良。

  没想到此时,徐洁玉向他吐露了一个极大的秘密。

  徐天良就是胡大鹏当年在长白山下,被狼群叼走的浩儿。

  而这浩儿,却又是他的儿子,他震惊万分,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话。

  不过,她与西子庄皇祖亡灵仇深似海,决不会无缘无故地为一个皇祖亡灵的杀手说谎。

  她向他提出了证据,洁儿出生时还不足七个月,按日子指算过去,不是他的儿子,又是谁的儿子?

  他欣喜万分,他虽然与闽少南的已故夫人杨朝霞,已有了私生子闽佳汝,但他并不喜欢他,闽佳汝只不过是他寻花柳时撒下的野种而已,他之所以认闽佳汝不仅只因为他的计划中需要利用他。

  他与她已经有了儿子!

  他爱火大炽,长跪在她面前不起,一定要她答应嫁给自己。

  不知是为救徐天良,还是为他真挚的爱所打动,徐洁玉答话在他杀了西门复,找到胡大鹏之后就嫁给他。他很快地就找到了在狼山西谷山涧里,暗中育英的胡大鹏,他暗中帮助着徐天良,并有意组建狼帮为他扬名,扩展势力。

  他苦于使答在少林派未归服圣火教之前,他还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魔功已相当火候,内定力也非常人可比。

  他在极有耐心地等待。

  他知道,近期内江湖便会有一场风云突变,圣火教就待在这场突变中克敌制胜。

  徐洁玉轻轻放下梳子,手顿在妆台上,默然地望着镜子。

  易天凡抿了嘴,轻柔地道:“洁玉,过来用早点吧,稀饭都要凉了。”

  徐洁玉没动,也没说话。

  易天凡又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徐洁玉翘起了嘴。

  易天凡突然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道:“都怪我不好,多嘴,饶舌,让你生气了,罚我行不行?”

  他是认真的,出手极重,两掌打在脸上,立即浮起十道指痕,嘴角鲜血也冒了出来。

  她幽声一叹:“算了吧。”

  她说着,缓缓起身,走到八仙桌旁坐下。

  他待她落坐之后,方才在她对面的椅子中坐下来。

  她端起稀饭碗,喝了一口,复又放下。

  “怎么?”他弓起身子,“是不是凉了?我马上叫他们去换。”说话间,他举起了双掌。

  “不用了。”她阻住他:“我这几天胃口不好。”

  他立即关切地问:“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看看?”

  “不用。”她摇摇头。“一点小毛病不碍事的,等会我运运气就行了。”

  “唉,”他叹声道,“你整天愁眉不展的,实在令我放心不下。”

  他说这话的口气与神态,完全是个钟情的男人,不像个杀人不眨眼,掏吃活人心的魔鬼?

  她抬起了头,用几分忧郁的眸光瞧着他:“你打算关我多久?”

  他邀勉地笑笑:“这怎么能说是关你?我只是想保护你,不让你受到西子庄人的伤害,试想如果我放你出去,不出三天,你就会死在那些人的刀下。”

  他虽然的确是囚禁着她,但他说的也是实话。

  他沉默不语。

  “命,这就是命!”

  她一个微弱了的女子,无法与命运对抗。

  他轻咳了一声,对慰地道:“你要振作,不要整日里发闷气,这样会把人闷坏的,你不为自己着想,可也要为浩儿着想!”

  她眸子蓦地亮:“浩儿现在怎样?”他知道自己的话,击中了她的要害,女人往往把儿子看看比自己重要。

  他抓住机会:“吃饭,你不吃饭,我就不告诉你浩儿的消息。”

  她脸上闪过一丝苦凄神色,抿抿嘴,端起了碗。

  她喝均匀稀饭,吃过两个包子,一块点心,然后放下了碗。

  他开心的笑了,眼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皱纹反扣得长长的。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他忘情地拍着手。

  他比她要大十大多岁,但此刻的表现就完全像一个小孩子。

  她再次发问:“浩儿怎样?”

  他端下了身子正正经经地道:“浩儿很好,他现在已变成一个美男子了。”

  她惊哦一声:“美男子?”

  他颇为得意地笑着道:“华山小艳女白素娟,在白鹤泉已为他植皮整容,他满脸烧痕及身上的疤伤都已消失,那英俊潇洒之态,就是潘安复生也会自叹弗如。”

  她眸子里闪出了泪水,喉咙似梗住说不出声来:“浩浩……”

  他却呵呵笑道:“说老实话,那娃儿长得有七分像你,只有三分像我,可他现在这张脸皮,却是我的,你我在他身上可算是扯平了。”

  她睁大了眸子:“他脸上的皮……是你的?”

  “喔!”他神气地点点头。“当我听到华山小艳女要替他植皮整容的时候,我迢迢千里赶到华山。”

  她皱起眉,咬住了嘴唇。

  “你不相信?”他说着,衣袍一撩,掀起衣裤,露出了有腿上的大疤痕。

  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不愿看到他腿上的疤痕,于是将头扭到了一边。

  他见状,放下衣袍,正色道:“他是我的儿子,这是我该做的。”

  她脸色微微一变:“可你还有一个儿子。”

  他霍地站起,极是愤怒地厉声喝问道:“谁告你的?是谁?”

  她极为沉冷地道:“你不用知道是谁说的,只要说是还是不是。”

  “是的。”他丧气地坐下,“他就是魏公府的闽大公子闽佳汝,可是……”

  她打断他的话:“你不要对我说,你不喜欢那个女人。”

  他眼中精光暴炽,呲嘴呼道:“你不要我说,可我还是要说,我不喜欢那女人,我根本就不曾喜欢过那女人!我喜欢的只有你!”

  她冷静如冰石,缓声道:“听说闽佳汝与浩儿,现在已经成了两个死对头?”

  他脸上肌肉痉挛着,嘎声问声道:“这又是谁说的?”

  她面色忧虑地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凝视着她,想要说什么,但却又顿住,瞳仁深处棱芒一闪而逝。

  事关重大,即使是对她,也不能透露。

  他定目道:“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浩儿。”

  她明白他不会再说什么,于是不再问话。

  一时两人不觉默然无语。

  两人各自想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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