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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傲江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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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中毒了。”

  徐天良冷声道:“你中的西域无果花毒。这是一种慢性毒药,毒粉无色、无味、无气,加拌在饭菜中,很难令人防范。”

  孙贵富叹口气道:“使者所言不错,老朽中的就是这种毒,是孽子暗地里下在饭菜和茶水中的。我发觉太晚,武功已大打折扣,孽子趁机制住我,逼我交出金陵藏宝图,我不肯,他便挑断了我的脚筋,把我关在地窖里……”

  徐天良瞳仁深处,闪起了绿色的亮点。

  孙贵富仰面望着屋顶:“他怕别人发现,所以出个主意,向外人声称我已死,却把我悄悄地藏在了这里,他继续向我下毒,用各种酷刑逼供。他每七天只来一次,送一瓦罐水,七个掺拌了毒的馒头,而且每一次都要变一个新花样来折磨我,他说,他不达到目的,就要一直这样折磨我到死。可是我还不能死,因为金陵宝藏图还没有交出去,皇祖亡灵的圣命使者,还没有出现……”

  他的声音在石屋中低低地回荡,那样真诚,又那样惆怅,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恸。

  徐天良的心引起一种共鸣。

  自已是否也像被困在石屋中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孙贵富?

  孙贵富最后颤声道:“终于,圣命使者到了,一切……都结束了……”

  徐天良突然心一动:“你怎么能认定我圣命使者的身份?就凭我一句替皇祖亡灵讨债的暗语?”

  孙贵富眨了眨眼:“不,凭你这张火烧伤疤的脸和赵百万的死。”

  徐天良眉头一挑,满脸困惑。

  孙贵富似对徐天良,又似自语道;“当年我们九人奉命盗走了金陵宝物之后,分画九张藏宝图各自藏在身上,按计划原是将九张藏宝图,分九路送交皇祖,不料途中遇变,皇祖驾崩,飞骑大将军传下密令,命我九人改名换姓,携带各自的藏宝图躲起来……”

  徐天良神情冷漠,表面上似乎没注意这些话,但实际上却是在认真地听。

  这些内幕,西门复没与他讲过,徐沧浪也没有与他讲过。

  “没多久,飞骑大将军又以皇祖亡灵的名义下令追杀我们九人,理由是我们背叛了皇陵的誓言,私藏了这批用以东山再起的金陵宝藏。说起来实在是有些冤枉。其实,我们九人都是忠心耿耿地执行皇祖的命令。”

  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们。

  那道飞骑大将军的密令,一定是假的。

  徐天良的心念跟着孙贵富的话,在闪跃。

  只有一个例外,除非孙贵富在说假话。

  但,徐天良认定,孙贵富说的是真话。

  因为,他知道孙贵富中了西域无果花的毒,而且中毒的程度已使他陷入了一种神经无法控制的状况,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适合的环境,加之他的脸和言语的刺激,孙贵富体内的无果花毒粹然迸发,使他处一种幻觉状况,因而说出了这番内幕。

  这是西门复等人未所预料到的。

  “我们九人都知道中计了。不知是谁在其中欺骗了我们,目的显而易见,是为了这批金陵宝藏。此时,情况是很严峻的,金陵盗案东窗事发,朝廷在通缉我们九个巨盗,而皇祖亡灵又下令组织追杀我们九个叛贼……”孙贵富说到这里,话音顿了顿,张口喘着粗气。

  徐天良知道他体内无果花毒气已经攻心。他想了想,伸出右掌按在他的神道穴上。

  一股内力,从神道穴注入了孙贵富体内,将毒气暂时逼住。

  孙贵富已不由自己控制,继续道:“我们九人经商议后,决定再次改名换姓,隐藏起来,以逃避这场劫难,待以后再向皇祖亡灵解释其中缘故。光阴似箭,弹指之间,三十多年过去了。朝廷没有抓到我们,皇祖亡灵组织也没有找到我们,我们都以为这场劫难已经过去了。”

  徐天良目光闪烁着闪忽不定的光芒。

  “想不到五年前的一个夜晚,突然接到了项皇祖亡灵的密令警告。那是一张盖着皇祖先帝碧玉如意印的杏黄纸!”

  徐天良心弦陡然一震。

  “那纸上写着:圣命使者火烧疤脸上,替皇祖亡灵讨债,玉面狐赵百万死日,便是登讨债之时。钦此。”

  徐天良恍然大悟。

  难怪主人下令,一定要赵百万府前,公开索取内纱衣,并逼他自尽。

  这个计划在五年前就已经制定好了。

  五年前,他已注定要变为一个火烧疤脸人。

  他有一种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愤怒,而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是皇陵的人,生命不属于他自己。

  孙贵富说话舌头打团:“我当时非常的害怕,没想到皇祖亡灵三十年后……还能找我们,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只有我们九……人,才知道相互更改的姓名和隐藏的地点。”

  徐天良眉头深深皱起,上牙咬住下唇。

  “一天夜里,我喝……了很多的酒,千钧那畜牲陪着我喝,我喝……多了,不知不觉之间露出了金陵宝藏四个字,于是,圣命使者还没有来,我就中毒……”孙贵富声音嘎然中止,一双死灰的眼睛盯着徐天良。

  徐天良明白,他的生命就像一盏干枯的油灯,马上就要熄灭了。

  他解不开无果花打年累积在他体中的毒,他无法救他。

  他是皇祖亡灵旨令中要杀的人,他即使能解他体内的毒,也不能救他。

  他同情他,但决不心软。

  人都是要死的,像他这样的人,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他扬起了手掌。

  孙贵富抿着嘴,挣扎着道:“答应……我,杀了那……逆子!”

  他虽已神知纷乱,但却能意识到生命最后时刻已经到来。

  徐天良沉静地道:“不行。”

  孙贵富喃喃道:“为……什么?”

  徐天良极不情愿地道:“因为我已向他作过保证,不杀他。”

  孙贵富仰面向上:“苍天为……何如此不公?不……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时末到……”徐天良阴沉着脸,掌往下压去!

  孙贵富脸上蓦地绽出一丝微笑:“请圣命使者转……呈皇祖亡灵……孙贵富并非有意背叛皇陵……”

  徐天良一掌按在他的天灵盖上。

  孙贵富微笑的脸上,清清流下两串泪水。

  徐天良收回掌,默默地退后一步。

  孙贵富头一歪,扑倒在石床上,已然毙命,但身子却在慢慢地缩小。

  徐天良静静的观看着。

  他知道,这是无果花毒在他体内的最后反应。

  渐渐地,孙贵富四肢缩在一起,头扎到膝盖上,两只手握着拳拢在一起,那形态就像一个女人腹中的胎儿。

  他怎么个模样来的,又怎么个模样去了。

  其实,他完全是无辜的。

  他效忠于皇祖,忠实于皇陵,替皇祖亡灵保存了三千年的金陵宝图,结果却落得如此一个下场。哀哉悲哉!

  但,此刻他却显得这样平静,脸上依然是那一丝会心的微笑!

  徐天良心中充满了疑团。

  看样子,孙贵富是忠心于皇陵的,可主人为什么要把他作叛逆处置?

  这项计划策划已久,为何今日才付诸实施?

  曾听师傅徐沧浪说过,他执行杀手使命,是要处置皇陵的七个叛贼。

  七个,为什么只是七个?

  另外两个难道……

  他如同掉人五里云雾之中。

  徐天良带满腹的疑团,退出到石屋,顺手把门掩好。

  这座石屋,将是孙贵富的棺材。

  洞口石门旁,六不和尚还在与孙千钧聊着天。

  徐天良走出石门拨动石壁机关,让石门闭上。

  这个里洞,将就是孙贵富的墓穴。

  他扬手一掌,击在机关绞盘上,绞盘碎了,石壁也陷下一块。

  这道石门,除了用炸药外,已无法再将它打开。

  “你……”孙千钧从地上跳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徐天良冷沉地道:“将它毁了。”

  六不和尚捧着天雨铁匣子站起身道:“你将它毁了,洞里如何出进?”

  徐天良可怖的脸上透出一股冷森的寒气:“这个里洞,已无须要出进了。”

  孙千钧脸色微变:“我爹怎么啦?”

  徐天良冷冷地道:“他已经死了。”

  孙千钧惊讶地道:“是你杀了他?”

  徐天良缓缓地道:“不是。”

  他并没有说谎。

  如果他刚才不一掌击拍孙贵富的天灵盖,孙贵富也会死,只不过死得要痛苦得多,他那一掌,是为了减少孙贵富的痛苦而拍出的,并不是杀他。

  孙千钧困惑地道:“你没杀我爹,他怎么会死?”

  六不和尚插嘴道:“若本僧猜得不错,他是自杀而死。”

  徐天良摇摇头:“也不是。”

  “噫!这就奇怪了。”六不和尚皱着眉头道:“你没杀他,他没自杀,他怎么会死?”

  徐天良眼中闪出狼眼似的绿光,盯着孙千钧:“他是中毒死的。”

  孙千钧脸色突地变得惨白,故作镇定地道,“中……毒而死,是他老人家自己下的毒药?”

  徐天良声音冷得令孙千钧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是有人下毒。”

  孙千钧打了个冷酸。

  “有人下毒?”六不和尚翘起嘴唇道:“我不相信,在这石洞里,有谁会下毒?”

  徐天良肃然地道:“有人在他的馒头里下了毒。”

  “不……”孙千钧喃喃道:“不会有这……种事。”

  “事实如此。”徐天良道:“有人在他的饮食里下了西域无果花毒粉。”

  “哟!”六不和尚嚷道:“这是一种慢性毒药,要是这毒药毒发身亡,至少得要几年时间才行。”

  “不错。”徐天良咬咬嘴唇道:“孙贵富已中毒五年了。”

  孙千钧的脸扭曲了。

  六不和尚忿忿地问道:“是哪个没良心的下的毒?”

  徐天良沉声道:“是他的儿子。”

  “妈的!”六不和尚怒声骂道:“禽畜不如的畜牲,本和尚要杀了你!”

  他说着,身子一扭,手中的天雨铁匣对准了孙千钧。

  “六不和尚。”孙千钧急声道:“你答应不杀我违背诺言的人,将他受到报应,会死得很惨的。”

  六不和尚眯起眼道:“我说过不杀你吗?哎,好像没有说过呀。”

  他摇摇手中的天雨铁匣,手指触到匣底的板扣。

  孙千钧靠在石门上,惶急地嚷道:“臭和尚,你居然说话不算数!孙爷就是死了,也死不瞑目,变个厉鬼也要找你算帐!”

  六不和尚跺跺脚,眉毛一挑道:“哟!本僧记起来了,我确实是说这么一句话,只要你带竹笠大侠来见你爹,我不杀你,而且还要把手中的铁匣子交给你,对不对?”

  孙千钧忙道:“对,对,你正是这么说的。”

  六不和尚扭脸对徐天良道:“儿子毒死老子,天理难容,不杀他,本僧难消心头之恨,要杀他,本僧又已说过不杀他,这样,就只好请你杀了他。”

  孙千钧脸色倏变,抢着道:“竹笠大侠,你也说过……”

  徐天良冷声截住他的话:“我说过不杀你,自会遵守诺言!”

  “哎!同路人。”六不和尚道:“我是出家人,多少得讲点信用,你神秘兮兮,来历不明,杀了他也无关系,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孙千钧脸皮扯动着,歪着嘴唇:“你算什么出家和尚?言而无信……”

  徐天良冷厉地沉喝一声:“别再说了,人无信不立。六不和尚,将天雨匣交给他,咱们走。”

  “气死人了!”六不和尚跺着脚道:“信用害死人,不讲信用又不行。死小子,便宜你了。”

  六不和尚说着,将铁匣往孙千钧手中一塞,转身就走。

  小洞很窄,六不和尚跨出一步,便和徐天良挤在了一起。

  孙千钧刚接过天雨铁匣,眼里即闪过一抹毒焰。

  洞里如此窄小,本就无回旋余地,洞口只能容一个出去,而六不和尚偏又抢步与徐天良撞成一团。

  此时若发出铁匣子里的银花断魂针,任他二人是神仙、阎罗,也得丧命。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忽听六不和尚道:“不好,那小子若扣动天雨铁匣板扣,咱们岂不完……”

  话音未落,孙千钧已急急扣住了天雨铁匣扣。

  嗡嗡噬睹一阵银花断魂针的出匣声。

  “快闪开”六不和尚大声叫嚷,往左侧一跳。

  徐天良站着没动,脸上接着一丝冷笑。

  若是银花断魂针真的射来,他两人怎能闪避得了?

  孙千钧捧着天雨铁匣,瞪着一双惊楞的眼睛,缓缓地跪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银花断魂会全都射入了自己的胸腹内?

  六不和尚扭转了身,张嘴道:“孙爷,这可不是本僧要杀你,这是你起心不良,害人终害已,自己找死,怨不得谁了”

  当铁匣子掉落在地上,弹上几弹,滚到了徐天良的脚旁。

  徐天良一脚踏在铁匣子上,将这只险些要了他性命玩意儿,踏成了碎铁片。

  他踏着碎铁片,缓缓转过身,目光投射到孙千钧身上。

  孙千钧已经死了,脸都变成了黑色,身体呈双膝曲跪状,头搁在石门上,那模样就像是一个不孝之子跪在父亲的灵前仟悔,乞求原谅。

  孙贵富若有在天之灵,九泉之下也该暝目了。

  六不和尚瞧着徐天良,笑嘻嘻地道:“你好沉得住气。”

  徐天良冷哼一声:“将铁匣盖上的反顺标记倒置过来,这一招雕虫小技,瞒不过我。”

  六不和尚呵呵笑道:“阁下好眼力!”

  徐天良冷声道:“将铁匣盖上的反顺标记倒置过来,不但需要熟悉铁匣的结构,心灵手巧,而且还需要相当火候的功力,你和尚的能耐可真不小。”

  他抓起竹笠,大步走出小洞。

  “哎!”六不和尚追了出去,“改铁匣盖上的标记,还须要内力,我和尚怎么会一点也不觉得?”

  徐天良没有答话。

  两人钻出荒坟堆。

  徐天良一脚将草丛中的机关石踏碎。

  从此,这座坟堆,再也没有人能从暗洞中出入了。

  空中,显出了一轮浑圆的明月。

  月光依旧冰凉,冷清,给人一种哀伤之感。

  徐天良执着竹笠对六不和尚道:“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对我有何企图,今夜我还是要感谢你救了我一命,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回报。”

  六不和尚嘿嘿地笑道:“你要去哪儿?”

  徐天良冷声道:“我去哪儿,那是我的事。我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你不要再跟着我。”

  六不和尚扁着嘴道:“我跟着你,只是闲着无事,想找个热闹。”

  徐天良淡淡地道:“可我只想安静。”

  六不和尚搔着后脑:“难道我这个和尚,就让你这么讨厌?难道你不会像今天夜里一样,需要别人帮助?”

  徐天良冷沉着脸道:“我觉得你讨厌极了,我无须你的任何帮助。如果你再跟着我,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对你不客气。”

  六不和尚显然被激怒了,他瞪圆着眼道:“好!我不跟着你,可你也别跟着我!”

  徐天良冷冷地一哼:“我不会跟着你的。”

  六不和尚歪着嘴嚷道:“这话可是你说的,本僧要去华山云封观,你别跟着我!”

  说罢,转身登登登登地走了,脑后还掷来一连串不明不白的怒骂声。

  徐天良凝立片刻,冷冷地笑笑,带上竹笠走向后山坳口。

  在后山坳口的余家小屋里,他将接下第三道旨令。

  山坳口的土堆子下,一栋破屋。

  这就是余家屋。

  时间接近黎明,正是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

  大地被黑暗笼罩着,昏黯一片。

  余家屋内闪着一点豆灯般的光亮。给人一种阴森森如入鬼域之感。

  徐天良立在明月前,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与前两次接受旨令一样,堂屋里没有人。

  一张香案。

  一盏油灯。

  一张杏黄纸。

  另外,还有一个小木盒。

  徐天良走至香案前,双膝跪下,毕恭毕敬地了个头。

  他从身上取出孙贵富交出的内纱衣,放入小木盒,然后抓起了杏黄纸条。

  刹时,他双眼惊呆了。

  第三个目标……华山云封观青云道长。

  华山云封观!

  六不和尚不是说要去华山云封观么?

  是撞巧,还是其中有蹊跷?

  徐天良弄糊涂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站起身,默然片刻,转身走出屋外。

  山坳外,几缕晨暖缠绕着冒出天际。

  一阵淡白裹着浸肌露雾的晨风吹来,阴寒如刺,徐天良禁不住皱起眉头。

  鸟鸣此起彼落,愈来愈密。

  晨暖泛红光,愈来愈亮。

  徐天良猛一甩头,大步登上了上山的路。

  对他来说,路只有一条,没有选择的余地。

  余家小屋里。

  油灯熄灭了。

  香案旁多了一高一低的西子庄的左右护法,钟奉法和伍护法!

  两人从木盒中取出内纱衣。

  钟奉法道:“庄主果然料事如神。”

  伍奉指道:“倒看有多少人要打这金陵宝藏的主意?”

  “这小子能否坚持到底?”

  “我看他决过不了第六关。”

  “如果是这样,庄主就得……”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阴鹫的冷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十四章 钱小晴中道
荡荡的黄土地。

  一切都是黄色的。

  天空、大地、房屋,唯有路旁的一丛树林才是一片绿色。

  路口一座小酒店。

  店檐下斜挑着一面印有“招风”二字的酒字旗,迎风招展。

  这里是十里铺。

  招风酒店是十里铺唯一的店铺,唯此一家,另无分店。

  尽管如此,招风酒店的生意仍然不兴旺。

  只因为这里是黄土地,风沙太大,酒店的条件太差。

  不管是车队,肩挑负贩,行旅骑乘,全都拿准着时辰,走过这段荒凉地,到前面的临城或雨花镇去歇脚。只有个别落单的行人,或是错过了时辰的行商旅客,才会光顾此店。

  现时已是正午。

  招风酒店里稀稀拉拉地坐了几个客人,店小二伏在柜台旁的桌子上在打盹。

  生意清淡的很。

  路旁一箭之地的一棵古银杏树下,坐着一个带竹笠的人,正在啃叫着馒头。

  他就是徐天良。

  因为这一次旨令是没有要求他什么装束,所以他又恢复了流浪汉的打扮。

  他喜欢这种打扮。

  散漫、自由、无拘无束。

  蓬头散发,满身污垢,吃着胳膊,光着两只脚,再加上那张丑恶的脸,该是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人。

  他这种装束,也是为了避开这些世俗的人。

  然而,还有一个震撼他心灵的原因,他和钱小晴在一起的时候,就曾经是这种装束。

  不知为什么,他总不能对她忘怀。这出乎他的意外,他无法解释,也无法理解。

  他耳旁时常会响起她的声音:“我是你的人,这一辈子都将跟定你了。”

  她该算是他的妻子,还是女人?

  妻子和女人是有所不同的。

  妻子是自己所爱的人,是患难与共、相依为命的伙伴;而女人则只是寂寞时所需要的异性的安慰。

  他抿抿嘴,裹一口唾沫吞嘴中的馒头屑,缓缓地摇摇头,

  他没有妻子,也没有女人。

  他是孤独的、寂寞的、凄凉的。

  但,他无所谓,也无可奈何。

  他只有一个希望。

  希望能早日完成圣命,回到大漠鹿子原死亡谷狼群中去。

  黄土道上,走来了一个人,是个女人。

  他并没在意,仍低头啃着馒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女人背着包袱,行色匆匆,也没有注意到徐天良。

  女人走进招风酒店。

  立即响起了小二的吆喝道:“客官,里面请!”

  其实招风酒店根本就没有什么里外,仅一个对着大门的店堂,堂内五张四人座位的酒桌子。

  女人进店,挑张靠门边的桌子坐下,把包袱搁在桌上,要了四个馒头和两样小菜。

  看模样,她不打算在店内待多久,吃顿便饭就走。

  突然,马蹄声得得,尘土飞扬。

  四骑快马,由北往南急驰而来。

  马从银杏树旁驰过,尘土掩住了徐天良的身子。

  四骑快速奔向招风酒店,那架势像是要一头冲进店里去“咳——”人立,马嘶,打个旋儿,四骑骤然疑住。

  “好骑术!”徐天良暗自一声喝彩。

  “哎呀呀!什么风把焦大爷给吹来了?”

  招风酒店掌柜的亲自从店里跑出来迎接。

  “哈哈哈!”焦大爷一甩长袍,从马鞍上跃了下来,左手的马鞭往赶来的店小二手中一抛,右手搭上了掌柜的肩头,“无事不登三宝殿……”

  显然,这位焦大爷与掌柜是老相识了。

  徐天良本不会理这此事,但此刻灰尘刚刚散开,他看见焦大爷向掌柜呶呶嘴,绽出个淫笑,做了个下流的动作。

  原来招风酒店也干这种买卖?

  他们想要害谁?

  他心念闪动之间,目光自然瞟向店内。

  目光触到了坐在门旁酒桌边的女人,他心弦陡地一震,神经刹时绷紧了。

  钱小晴?

  这个背包袱的女人是钱小晴!

  她怎么不在魏公府?

  她逃离了魏公府?

  她来这儿干什么?

  她为何不回铁血堡?

  一时间,各种念头,各种疑问,涌上心间。

  掌柜引焦大爷四人进了店门。

  钱小晴有些心事重的模样,倚着桌子,眼光望着北面的官道。

  徐天良心中犯疑:难道她在等人?

  她在等谁?

  他突然间很想知道。

  店小二给她送来了馒头,她急忙抓起就啃,看模样已是饿坏了。

  掌柜在柜台旁,低声嘱咐着店小二。

  焦大爷四人一边喝着茶,八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居然全然不觉,眼光仍瞧着北面的官道。

  徐天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店小二给她送来了小菜。

  此时,北面官道涌来了一群人。

  八名青裤、紧身密短褂、虎皮靴的青城派弟子,跟在青城派少主屠龙神剑霍长青的身后,走向招风酒店。

  钱小晴的脸色倏然一变,急忙低下头来,埋头吃菜。

  徐天良心一紧。

  难道霍长青要找钱小晴的麻烦?

  他咬住了嘴唇,默然沉思:要不要管这挡子闲事?

  招风酒店里出现历来不曾出现过的情况,店堂爆满了。

  两名店小二加上个掌柜的,在店堂里跑来跑去招呼。

  钱小晴匆匆吃了几口菜,将馒头往包袱里一塞,立即出了店门。

  她没走官道,窜上路边,从徐天良身旁走过。

  徐天良心扑腾一跳,把竹笠压得低低的。

  钱小晴跳过路边草丛,向那片树林子里走去,店内走出了焦大爷四人。

  焦大爷望着钱小晴走向树林,嘿嘿一笑,朝其余三人做了个下流的手势。

  徐天良眼中闪过一道冷厉的光。

  焦大爷四人从徐天良身旁掠过。

  店内又走出了霍长青一伙人。

  霍长青阴沉着脸,做了个手势,青城派弟子立即散开,围向小树林。

  霍长青弹身而起,闪人路边草丛中不见。

  掌柜和两个店伙计也从店内走出。

  店伙计道:“掌柜的,他们都没付钱呢。”

  掌柜望着小树林,担心地道:“唉,只要不闹出人命,咱们就算是幸运了。”

  徐天良霍地站起,两眼灼灼发亮。

  他已拿定了主意。

  这挡子事,既然让他撞着了,他就不能不管。

  小树林里。

  钱小晴耸耸背上的包,腰囊间取出一只小瓶子。

  这瓶子里装的是“百日醉花香粉”。

  只要将这花粉洒在地上,身后追来的人闻到花香,便都会昏迷倒地,百日是夸大其词,但昏睡三天没问题。

  这三天里,她便可以从从容容的逃脱霍长青的追搜。

  她伸手去揭瓶盖,忽然,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她头额冒出冷汗。

  她颤抖的手指拨弄着瓶盖,可怎么也拨不开。

  该死的掌柜这个下三滥的东西!

  她意识到,自己中道了,一定是掌柜在菜中下了毒。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这也难怪,因为她的心思,全放在对付霍长青身上,没想到这位焦大爷竟会买通掌柜害他。

  往日,她决不会中这种道,即使中了也能自己迅速解毒。

  今日却不相同,她发觉太晚,又因奔波累,药力已尽发,要解也来不及了。

  她只觉一阵手脚酥软,瘫倒在地。

  “哈哈哈”一阵狂笑声传入她的耳中。

  刹时,她顿觉全身冰凉,两眼星火直冒。

  糟糕,一定是那四个色鬼。

  焦大爷四人出现在她的身旁。

  “大哥,这小姐倒也知趣,往这林子里跑,省了咱们不少麻烦。”

  “兴许这小姐看上了大哥,故意往这里跑,也说不一定。”

  “瞧模样,这小姐一定是个骚货,准够劲!”

  “我着……”

  焦大爷手一摆,阻住三人的议论:“少啰嗦!扒光了她的衣服,让大哥试一试,不就知道?陆文巡风!”陆文呶着嘴,退后几步。

  鲁武和郝汉笑嘻嘻地弯下腰来,抓住钱小晴的肩头。

  钱小晴急了,眼中泪水簌簌而下。

  此刻,她又希望霍长青一伙人赶快出现。

  鲁武淫笑道:“大哥,这小姐真漂亮。”

  郝汉噜着嘴道:“你这话可别说得太早,谁知那里面是不是也有这么漂亮?”

  鲁武怪声道:“瞧这模样,我敢保证里面比外面要漂亮十倍、百倍。”

  郝汉嘻笑道:“你都已看过了?”

  焦大爷厉声道:“尽说些屁话,快动手大哥熬不住了,快……”

  话还未说完,陆文一声嚎,跌进林内,栽倒在焦大爷脚下。

  鲁武和郝汉的手凝在钱小晴胸前。

  焦大爷脸色倏变,双目*,怒声道:“谁敢坏俺神锤焦老大的好事,给我滚……”

  “滚”字才出口,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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