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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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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继续风光下去。

    在眼前的情势下,宇文士及肯定可以向李世民换回优厚的投降条件。首先他乃炀帝的女

    婿,与李家有亲戚关系,其次是唐室急于在窦建德大军南下前攻取魏地,宇文士及拱手让出

    武阳这西线最重要的大城,自然受到欢迎,最后加上寇仲和徐子陵这另一份大礼,更是姣妇

    遇上色鬼,一谈便拢。

    至于宇文化及,则注定战死的命运,皆因身负弑炀帝夺位的包袱,绝不容于李渊这类起

    兵时打正捍卫隋室旗号的隋朝大将。且李家一向与宇文阀明争暗斗,嫌隙甚深,宇文士及因

    是驸马爷才能置身事外,投降亦较易为李家接受。

    宇文士及的降唐,该是取得宇文伤、宇文化及暗中同意的。

    寇仲沉吟道:“请恕小弟交浅言保,张兄令次到武阳来,是否有特别的任务?”

    张金树爱怜地瞧著迷醉在他的轻抚下的狗儿,淡淡道:“小弟是奉燕王之命,到来看看

    唐军的形势。”

    寇仲听得差点抓头,皆因弄不清楚他这话的含意,可是因事情牵涉到高开道的策略,只

    好按捺下好奇心,不再追问。

    徐子陵想起一事,顺口问道:“塞外的形势如何?听说颉利和突利大兴干戈,张兄该比

    任何人都清楚。”

    张金树道:“双方确打了几场硬仗,突利还占点上风,怛主动却在颉利手上,因为突利

    实力上始终差颉利一大截,无力扩大战果。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颉利会请出毕玄摆平此

    事,平息内哄分裂。唉!我们刚夹在中间,深切体会到甚么是叫左右做人难。”

    寇仲皱眉道:“燕玉难道不晓得突厥人对我们有虎狼之心?”

    张金树叹道:“晓得又如何?边塞四支部队,不论是刘武周、郭子和、梁师都又或我们

    燕军,首要是求存。若开罪突厥人,被他们大举来犯,突厥精骑的铁蹄践踏下,城市会变成

    废墟,农村将化成荒地,谁敢冒这个险。”

    寇仲道:“突厥军这么厉害?”

    张金树道:“突厥人在马背上长大,他们的骁勇善战是与生俱来的,又远比我们汉人团

    结,作战时的联手配合如有神助,来去如风,一千人的兵力足可抵我们汉军万人之众,若非

    北疆有高山长城阻挡,中原恐无半寸安乐的士地。”

    徐子陵道:“刚才张兄说若颉利收伏不了突利,会请出毕玄说服突利双方和好,张兄认

    为突利肯否接受?”

    张金树道:“怎到突利不接受?东突厥东有高句丽和契丹,西有薛延陀和回纥,近年都

    是声势大盛,假如颉利和突利苦战不休,首先遭殃的将是力量比颉利薄弱的突利,迫于形势

    下,突利只有见好就收一途。”

    寇仲乘机问道:“今趟宋金刚偕突厥人进侵太原,张兄对胜负有何看法?”

    张金树断然道:“如正面交锋,即使李世民也要吃败仗。”

    徐子陵和寇仲听得脸脸相觑。

    张金树微笑道:“两位勿要怪小弟说得武断,这确是由衷之言。不过战争千变万化,并

    非一两场交战可决定最终的战果。宋李之战将是对李世民最大的考验,希望他可以过关,否

    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听得哑口无言,更不明白张金树内心的想法,照道理他不该希望李世民获胜的,怛

    听他口气又似非如此。

    张金树压低声音道:“不知是否因大家都是爱护狗儿的人,所以小弟对两位有一见如故

    的感觉,这寸不怕坦言直告,北疆诸雄中,除梁师都外,被突厥利用者谁非慑于其淫威,更

    晓得若突厥大军真的南下,中土将是生灵涂炭,大祸临头,没有人能幸免。小弟今趟奉命来

    作旁观者,正是要对唐军的实力作出判断。”

    寇仲心中一檩,暗估到高开道有降唐之意,关键在于李世民能否击退突厥人借刘武周和

    宋金刚的间接入侵。

    高开道这种心态代表部份势力较次的割据群雄的心态,就是在大唐军兵临城下,趁有资

    格讲条件前先一步投诚。

    徐子陵奇道:“为何只有梁师都希望突厥入侵,刘武周和宋金刚竟不被算在内?”

    张金树道:“在北疆绪豪中,以梁师都与突厥人关系最密切,兼且梁师都有突厥人血

    统,他早把自己视为突厥人而非汉人。”

    顿了顿续这:“至于刘宋两人,若有选择,会侍唐军攻打洛阳时才发动攻击,好助收渔

    人之利。”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到表面简单的事,内里原来如此复杂。颉利困知悉杨文干密谋叛乱的

    事,故不理刘宋两人意愿策动他们南犯太原,岂知杨文干给李世民轻松得像吹一口气般荡平

    了,李阀没损半根毫毛,反令李世民声势扩大,压下太子妃嫔党的凶焰。

    颉利本打算亲率大军人侵,却给突利牵制著动弹不得,只好由爪牙出张金树叹一口气

    道:“与突厥人为邻的日子绝不好过,颉利苛索无道。今天丝绸绢帛,明天钱财美女,谁应

    付得了?”

    徐子陵沉声道:“一天不能清剿突厥人,我们休想有安乐的日子过。”

    寇仲问道:“张兄的燕国邻近高丽,对他们的事该较清楚,不知‘奕剑大师’傅采林究

    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张金树皱眉道:“傅采林在高丽人心中已是神而非人,充满神秘的色彩,据小弟零零碎

    碎得口来的资料,他是个爱讲求完美的人,到晚年才收下三位女弟子,都是貌美如花,以幼

    徒傅君嫱最出色,亦最得他宠爱。”

    两人听得你眼望我眼,想不到娘除傅君瑜外,尚有位小师妹。

    寇仲道:“有个叫金正宗的人,武功高强,张兄有否耳闻?”

    张金树道:“金正宗是高丽王的御前首席武教习,专责训练御南,听少帅的口气,似和

    他交过手,对吗?”

    寇仲点头道:“确和他过了几招,胜负未分,大家齐齐船破堕海。”

    张金树道:“高丽与契丹为对抗颉利,结成联盟,契丹人在没有后顾之忧下,不时乔装

    马贼,侵扰边疆,对边塞的百姓造成严重的伤害和破坏,他们不但要钱更要掳人,若非顾忌

    突厥,恐怕早大举入侵。”

    寇仲对此已有深刻体会,心想若给自己统一中原,必挥军北征,直捣突厥和契丹的老

    巢,条件是必须国富民强,否则只会重蹈炀帝的覆辙。倘能收服突厥和契丹,便可与高丽人

    讲和平共处之道,看在娘的份上,怎都不能对高丽用兵。

    张金树又道:“看两位老兄的悠闲姿态,似乎一点不把宇文士及勾结李世民等来对付你

    们的事摆在心上,可是两位早有对付计划?”

    徐子陵笑道:“我们别的不行,逃跑却有点心得,故从不怕被人算计。今日得会张兄,

    令眼界开阔,乃人生快事,不知张兄下一个行程,是否以太原为目的地?”

    张金树拍腿赞叹道:“徐兄确把小弟看通看透。”

    长身而起,环视四周狗儿,道:“这几头狗儿令小弟与两位结成知交,把它们留在这里

    实于心不忍,幸好小弟在这里尚有点办法,可把它们从水道运往敝处。”

    两人大喜,忙站起来道谢,事实上中人亦正为此惆怅。

    只从这点,巳使两人打心底愿交上这样一位朋友。

    际此兵慌马乱之时,张金树仍肯为狗儿背上麻烦,可见这人的爱心。

    张金树又压低声音道:“两位要往许城找宇文化及算账一事日现已轰传四方,兄弟仅在

    此况两位旗开得胜,了结心事。”

    说罢竟脱下外衣,把狼肉包里,道别后洒然烦著群狗去了。

    两人看得胸怀大慰,自行分头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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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卷 第五章 美丽师妹

    第五章美丽师妹

    徐子陵和寇仲避过武阳,直趋元城,岂知宇文化及的败军亦采同一撤退路线,且沿途大

    肆掳掠,烧杀抢夺,元城、莘县、武水等三座位于许城之北的城池和附近乡村的百姓纷纷逃

    往大河或避人山区,不幸天降大雪,使逃难者不少冻死途上,尸骸满野,令人不忍卒睹。

    遇上烧村夺粮的散兵游勇,两人毫不留情,出手歼灭,搜得的财宝,尽济难民,希望他

    们能在魏境外得到美好的生活,所以抵达许城外时,两人都不名一文。

    寇仲不脱“神医”本色,取出沙芷菁的九针,在徐子陵协助下,以长生气为冷病受伤的

    难民治病。

    大雪暂时舒缓魏军的困境,令唐军无法衔尾穷追。不过任谁都晓得宇文化及大势已去,

    否则怎会纵容自己的部队,任得他们荼毒地方城乡,显是人心离散,再不受军纪约束,重演

    当年隋兵令人发指的暴行。

    照两人观察,魏军在败返许城途上,不断有人离队逃窜抢掠,能随宇文化及返回许城

    者,恐怕只剩下宇文化及的子弟亲兵。

    两人来到一座山的之上,俯视座落东方的魏京许城,途上所见的城池,以此城最具规

    模,城高墙厚,兼有护城河,虽达比不上洛阳、长安那种大城池,仍有一定的防御功能。

    通往许城的官道上不时有魏军往返,却再不见逃走的难民,当然更不会有商旅游人。

    天上乌云密布,似在酝酿另一场大雪,两人在一处草丛藏身,静候黑夜的来临。

    寇仲双目凝注许城,沉声这:“入城后我们立即找老侯,只要摸清宇文化骨所在,觑准

    机会,全力击杀,然后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庆祝。”

    徐子陵摇头叹道:“我真不明白宇文化骨脑袋内想的是甚么东西?以前杀死炀帝后,率

    兵返北方时已是沿途抢掠,弄得自己声名狼藉,不得人心,现在更变本加厉,究竟是他的性

    格使然,还是有别的原因?”

    寇仲想起沿途所见的凄凉惨况,颓然道:“宇文化骨直接继承了杨广的军队,亦直接统

    承了旧隋军暴戾骄横、残民以自肥的风气。假若宇文化骨舆李密之战是胜方,他或可惜此声

    势整顿军队,偏偏老天爷与他对著来干,不给他这个机会。李密之战后再有攻打我们梁都的

    大败仗,宇文化骨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

    又道:“你看吧!这样的城不要说比不上长安、洛阳,连梁都也将它比下去,既失人心

    又欠地利,你看他能守多少天?”

    徐子陵叹口气。

    寇仲讶道:“你在想甚么?”

    徐子陵苫笑道:“你曾想过宇文化骨会有这么的一天吗?”

    寇仲给他勾起感触,点头这:“你说得对,无论是他当年追杀我们和娘,又或后来作反

    弑杀炀帝,都是气焰冲天,不可一世的模样,恐怕他自己也没想过有这么穷途末路的日子。

    虽说为娘报仇事在必行,亦总觉有点不是滋味。”

    两人英雄了得,惯于与强权和恶势力周旋,这么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情况,尚是首次

    用上。若非傅君卓之仇不能不报,说不定会掉头就走。

    徐子陵双目闪过锐芒,沉声道:“宇文化骨坏事做尽,今天是恶贯满盈,死不足惜!别

    忘记言老大亦因他而死,扬州尚有不知多少人给他害了。杀了他,魏国冰消瓦解,说不定可

    免去百姓受战争之苦。唉!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寇仲只要想想树倒拦县散,乱军四处流窜抢掠的可怕情况,当然明白徐子陵的心情。

    忽然一队魏军从城门开出,约二百之众,只看装扮,便知准备作长途之行,朝西驰去。

    寇仲道:“他们定是往西采查唐军的动静。”

    徐子陵这:“认得他吗?”

    寇仲定神一看,道:“原来由宇文智及领队,我们要否来个拦路突袭,好预作通知,猎

    羊的狮豹已大驾光临。”

    徐子陵哂道:“你有把握在旷野之地,应付二百人组成的骑队?”

    寇仲苦笑道:“那就放过他们吧!”

    徐子陵“咦”的一声,只见宇文智及的队伍忽然偏离官道,绕过他们的小丘,从另一边

    往北奔驰。

    寇仲一震道:“宇文化骨派宇文智及向宝建德投降哩!否则何不由北门出城,正是要掩

    人耳目。”

    徐子陵同意点头。

    李渊身为旧隋大将,初人长安还拥立旧隋宗室,打正讨伐宇文化及的旗号,在情在理都

    难接受宇文化及的归顺。可是窦建德却没有这心理的障碍,此乃宇文化及唯一生路。

    徐子陵沉声道:“我们必须在窦建德大军南下前,先一步宰掉宇文化骨。”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点点雪花,开始从天上降下。

    两人正要行动,蓦地四、五个汉子趁城门仍是敞开,吊桥未被拉上之际,狂奔出来,城

    楼的守兵众箭齐发,逃走者未过吊桥,早给射成刺猬般的惨状,看得两人眶眦欲裂,偏又援

    救无从。

    接差有守兵冲出,就把尸身抛进护城河,然后若无其事的返困城里,起桥闭门。

    寇仲沉声道:“我们讨债去!”

    许城一片萧条,十室九空,店铺关闭,仅余的居民亦躲在屋内,街上不但行人绝迹,巡

    兵也没多少个,没有人清理街上的积雪,横街窄巷更是鸟灯黑火,部份民居商铺都有被抢掠

    过的遗痕。

    两人逾墙而入,来到一所民房顶上,观察形势。

    寇仲环目四顾,低声道:“魏县一役,宇文化骨的部队肯定折损严重,致没有足够人力

    守卫京城,否则我们只是人城就要大费周章。”

    徐子陵的目光落在穿过城心、婉蜒曲折的河道上,房屋桥梁依著宽约三丈许的河道筑在

    两岸,在雪粉飘飞中只有几点灯火,死气沉沉。暗忖在太平兴盛的日子里,此城当自有其风

    姿特色。现在则只似个临危的重病者,苟延残喘至最后一口气。轻叹道:“根本是士气不

    振,毫无斗志,肯留下与宇文化骨共生死的,只是宇文一族的子弟兵。”

    寇仲道:“陵少请在这里稍息片刻,小弟即去即回。”

    迅即翻下瓦面,消没在长街的暗黑里。

    这旁遍植松树,在雨雪下配上静似鬼域的长街,说不出的凄惨荒凉,挂在松枝上的雪

    团,仿佛被松针刺穿似的,活像整群爬到树上去的白刺猬。

    徐子陵不由回想当日与师妃暄在雪地上并肩飞驰,赶往拯救雷九指的动人情景,更忆起

    在石之轩抢去邪帝舍利后,她对两人说出充满决绝意味的话,然后不顾而去。

    他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气,却挥下去萦回脑海的深刻回忆。

    在这改朝换代,辜雄竞起争霸的战争年代,天下再无乐土,充斥著杀人与被杀,有人挣

    扎求存,有人扩张侵略,阴谋诡计,血腥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不要说好友可以反目,甚至

    父子兄弟亦因利益要置至亲于死地。面对这座孤城的荒寒未日景象,他忽然感到所有名利权

    势都没有丝毫意义,没有任何价值。

    脑海里浮现跋锋寒所描述的塞外千里无人草原似海的美景,暗忖只有到那里去,才可忘

    情于草原大漠中。

    可是这种逃避的心态是否过于消极,旋又想到留下来又可干甚么?难道助寇仲去打天

    下?这岂非又置身于争逐屠杀之中!只有到与中原消息隔绝的外域,始能避开一切。包括与

    他恩怨难分的师妃暄。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隐隐感到自己的达赴他方,除避世外,尚含有对师妃暄报复的复杂

    矛盾心情。

    蓦地心生警兆,朝城墙方向瞧去时,一道女子的身影鬼魅般从墙头掠下,身法迅捷近乎

    那般级数,体型姿态亦优雅至完美无瑕,转瞬没入远方暗黑中。

    徐子陵虽看不见对方面貌,却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但肯定白己从没见过她,心中惊疑

    不定。

    片刻后寇仲回到他旁,兴奋道:“找到小侯留下的暗记哩!”

    徐子陵把刚才所见说出来。

    寇仲讶道:“谁家姑娘功夫如此了得?这处空城一座,有甚么热闹可趁的呢?”

    徐子陵苦笑这:“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位姑娘与我们似有微妙的关系。”

    寇仲皱眉道:“不祥?”

    徐子陵耸肩道:“这纯是感觉,没有甚么道理可言,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们最好莫

    与她碰头。”

    寇仲道:“让小弟略作分析,陵少之所以生出不祥感觉,皆因她的身手出奇地高明,且

    因她极可能是冲著宇文化骨而来,所以浑身杀气腾腾,令你老哥生出不祥的感觉,对吗?”

    徐子陵摇头道:“她没有半丝凶腾的味道,动作更美如行云流水,悦人眼目。唉!可是

    她的姿态身法,却总有点似曾相识的味儿,究竟在甚么地方见过?”

    寇仲陪他苦恩,喃喃道:“既是为宇文化骨而来,她的身法你又感到熟悉,会是谁?”

    两人同时剧震,脸脸相觑。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不会这么巧吧!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徐子陵道:“肯定是她,不过她比娘更要高明。”

    两人想到的正是傅君卓的小师妹,“奕剑大师”传采林的关门弟子傅君嫱,只有她才符

    合这条件。

    若非不久前张金树说及她,他们怎都猜不到是她。

    傅君嫱也像他们般,要趁宇文化骨灭亡前寻宇文化骨的晦气。

    徐子陵扼腕叹道:“早点想起是她就好啦!现在却是失诸交臂。”

    寇仲苦笑道:“别忘记你不祥的感觉,高丽人对我们汉人不会有好感的。何况更误会是

    我们把娘累死,现在还多一条盗去宝藏的罪名。”

    徐子陵道:“最怕她逞一时之勇,硬闯皇宫,碰上宇文伤便大大不妙,宇文化骨亦非易

    与角色。”

    寇仲道:“多想无益,入宫找到我们的侯公子再说。”

    宇文化及的皇宫,规模只有洛阳宫城四份之一,是由前隋的总管府扩建而成,特别把外

    墙加厚增高,设置哨楼。

    寇仲和徐子陵先依指示,在宫城后的一株树旁起出埋下的魏宫形势图,展卷一看,左右

    赫然是两条龙,其一威猛腾扑,另一道遥云端,好不自在的情景,绘得栩栩加生。

    寇仲哑然笑道:“好小子,画得我像要吃人的样子,待会定要寻他晦气,看看他的不死

    印法练出甚么东西来。”

    徐子陵哂道:“你这叫作贼心虚,为何不认为腾云驾雾那条龙才是自己呢?”

    寇仲苦笑道:“这既是作贼心虚,更叫有自知之明,我自幼便是有野心的人,终日怂恿

    你去投靠义军,又迫你去偷学武功,聆听白老夫子教人读圣贤书,今天更卷进争霸天下的斗

    争去,有啥资格作一条逍遥游戏的舒适龙。”

    两人躲在树影的暗黑里,功聚双目,研究魏宫的形势和侯希白的所在。

    魏军的兵力显是严重不足,即使以宫城重地,外围守卫只是虚应故事,在两人眼中等若

    毫不设防。

    寇仲和徐子陵逾墙人宫,仍不敢轻疏大意,因为侯希白在图内标示出宫内十多个暗哨的

    位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片刻后两人潜到侯希白住宿的北苑小筑,精致的两层小褛隐隐传出人声。

    他们越过一片柳树林,来到屋后,定神窃听,刚听得侯希白的声音道:“再有一天工

    夫,就可完成哩!”

    女子的声音“嗯”了一声,却没有说话,接著是离去的轻巧足音。

    能这么顺利的找到侯希白,两人均感兴奋,侍女子和侍从由正门离开,忙穿窗进入厅内

    去。

    厅堂东壁被一幅从天花垂下的帛画完全遮盖,绘有以一真人大小比例的女子为主的彩

    画,女子衣饰华贵,皱摺纹样无不精巧细致,迎风而立,背景是生机勃勃的春夏郊野,点缀

    以鹿、羊、兔、乌等温驯的动物。

    美人图完成得七七八八,勾勒出面形,独欠眼耳口鼻的轮廓,留下面部奇怪的空白。在

    侯希白的生花妙笔下,图中美女尽展轻盈优美的体态风姿,虽未能得睹她的面目,已感到是

    位非常动人的美女。

    侯希白此时送走那卫夫人,跨人厅内,骤见两人,大喜道:“两位终于到哩!”

    寇仲指著帛画奇道:“你是否要留到最后才画她的样貌?若稍有失误差错,岂非前功尽

    废。”

    侯希白来到两人中间,叹道:“寇老兄你有所不知,小弟有个很坏的习惯,作画必须一

    气呵成,始能得其神韵,可是一旦掌握得其神韵。便像一鼓作气般再而衰三而竭?难以继续

    下去,所以令趟采取先形后神的策略,做好繁重琐碎的工夫,最后才摘取神韵,这也是没有

    办法中的办法。”

    徐子陵道:“侯兄的美人彩画又是一绝,不过我仍是比较欢喜你的水墨写意美女像,似

    你的美人扇上的肖像那样子。”

    侯希白压低声音道:“这可能是挂在墓穴内的陪葬品,当然要色彩艳丽,极尽奢华。”

    两人听得面面相觑。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宇文化骨要自杀吗?”

    侯希白这:“我只是瞎猜,唉!那卫夫人……那卫夫人确是我见犹怜,难怪宇文化及对

    她如此眷恋爱惜。不瞒两位,对著她作画时,我曾起过有那么远躲那么远的念头,只因不想

    见到当宇文化及给你们宰掉时她痛不欲生的凄惨景况。”

    徐子陵体谅的道:“真难为侯兄,无端端给卷进我们和宇文化骨的恩怨中,侯兄若要远

    离此地,我们绝不会怪你。”

    侯希白苦笑道:“此是老毛病,见不得女儿受难,两位放心,我侯希白出身花间派,杀

    人算甚么一回事。人常有希奇古怪的念头,只罕有付诸实行,我更曾试过拿起名贵易碎的古

    朝陶皿时。生出把它掷成粉碎的冲动,幸好纯是在脑海中想想,还为这种疯狂的念头颤

    栗。”

    寇仲拍腿道:“说得好,少年时在街上见到美女,我也有摸她一把的念头,只因感到后

    果严重,才不敢动手。与希白的想打碎宝皿如出一辙,还以为自己是大坏蛋,原来是人之常

    情,能抑制始算正常。”

    侯希白同意道:“暴君就是这么来的,皆因不怕任何后果,更没有人制止他,最后遂变

    成像杨广那般的狂人。”

    徐子陵道:“宇文化骨在那里?”

    侯希白答道:“他前天从魏县败返许城,我尚未有见他的机会。”

    寇仲道:“宫内似乎没多少人,妃嫔宫蛾到那里去呢?”

    侯希白道:“照我探听回来的消息,宇文阀的上下人等,大部份移往武阳,瞧来驻守武

    阳的宇文士及会投降唐室。”

    寇仲道:“你猜个正著,宇文伤那老家伙有否随著保命团赶往武阳?”

    侯希白道:“宇文伤该不在这里,此人武功在四大阀主中仅次于‘天刀’宋缺之下,遇

    上他时两位大哥须小心一点。”

    寇仲舒一口气道:“宇文化骨肯定是恶贯满盈,现在魏宫既乏高手,有如一座下设防的

    空屋,我们今晚就把他干掉,与他还有甚么话好说的。”

    侯希白待要说话,忽然宫内另一边传来锣鼓钟鸣,接著人声鼎佛,更有人高呼“有刺

    客”。

    寇仲一震道:“娘的厉害小师妹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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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卷 第六章 魏宫血战

    第六章魏宫血战

    在雨雪纷飞,灯火黯淡的魏皇宫内,一道人影彷似充满无穷无尽的爆炸性力量,在瓦顶

    廊道间忽然闪掠如鬼魅,忽然对追截的魏军狂攻猛击,剑势凌厉,招法出人意表,魏军虽占

    尽地利和人多势众,一时间竟无法抢得合围之势,任那人纵横宫殿亭阁园林之间,所到处,

    总有人中剑倒地受伤。

    藉着雪光映照,此时看出来人赫然是个妙龄女郎,手底虽非常狠辣,可是她的举手投

    足,均充满力学的美感,典雅好看。最令人骇异者是她的进退移变,落点总是敌人追截的弱

    点破绽处,有加奕棋,每步落子,均教敌手意想不到,把敌人牵着鼻子来走。

    她的武技肯定已臻达师妃暄倌绾那般级数,纵使在生死决战中,仍透出一股闲雅自若,

    潇洒轻盈,使人赏心悦目的味儿。

    “当!当!”

    两枝向她攻去的长枪给她以长剑荡开,接着一个旋身,移入两敌之间,左手掌尖先后扫

    中敌人面门,两敌同声惨呼,滚下瓦脊,掉往地面。

    在敌人兵器临身前,她人鸟般冲天而起,连续三个翻腾,落在魏宫的主殿上,三名魏方

    高手紧蹑其后,尚未站稳,竟给她反扑回来,重创其一,迫得其他两人倒窜回地上。

    箭如雨发,从地面和邻近的瓦顶朝她立身处劲射而去。

    那女郎腾挪门跃,轻轻松松的避过,最后卓立瓦背,掣起护身剑芒,箭矢无一漏网的被

    她击落。

    虽说魏军人手不足,士气消沉,不过从那女郎的身法、剑术战略,无不是高明至骇人听

    闻的境界。

    箭矢稍歇,驻守皇宫的三百魏军把高出附近其他建筑物逾丈的主殿凌霄殿重重围困,不

    过目睹她骇人的身手,谁都没把握把她留下。失去士兵的魏军,更没人肯抢上凌宵殿顶冒

    险。

    那女郎俏立在大雪纷飞的殿脊处,有如天仙下凡,慑人动人之极。

    躲在外围远处的寇仲、徐子陵和侯希白都看呆了眼,给她的花容风采所震撼。此女年纪

    在十八、二十许间,生得娇嫩若盛放的牡丹芍药,乌黑如云似瀑的秀发长垂至后背心,自由

    写意的随着动作在风雪中飘扬拂舞,潇洒之极。身型更是美高挑,风姿绰约。秀丽如弯月的

    长睫毛下修长明朗的美目灵光闪烁,更美得教人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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