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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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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舶,舢胪相连,帆旗蔽天,岸上驴车马车,往来不绝。

    萧铣的大梁王朝军队在险要和交通汇集点均设置哨站关卡,刁斗森严,令人望之生畏。

    九江城乃萧铣的梁军和林土宏的楚军斗争的焦点。谁能控制这高度战略性的城市,等若

    扼紧鄱阳湖以西大江水道的咽喉。现在既落入梁军手上,林士宏就算能控制鄱阳和南方水

    道,但既不能西往,亦不能北上,致动弹不得。

    东方则有杜伏威、李子通和沈法兴,更令林土宏难作寸进。

    不过由於朱桨和萧铣交恶,多场火并后双方均元气大伤,一直给萧铣压得透不过气来的

    楚军,又见蠢蠢欲动。

    据宋家的情报,林士宏正在鄱阳湖集结水师,意图进犯九江。

    寇仲身怀宋家发出的通行证,毫无困难的进入九江城,旧地重游,自不觉一番感触。

    经过七天的潜修,他不但把从宋缺处领悟回来的刀法融汇贯通,进一步吸收,更趁这忙

    里偷得的罕有空闲,把这几年来从实战得回来的经验作全面的思索和整理,当他离船登岸

    时,感觉焕然一新,好像在刀道上的修行,在这一刻才算得上大有成就。

    正要找家客栈落脚,一辆刚进城的马车从身旁驶过,隐约若传出女子说话的声音,寇仲

    听得心中一懔,声音竟是这么熟悉,一时却记不起是谁。

    更奇怪为何在这挤满人车的暄闹大街,自己竟能清晰听到一辆快速驰过的马车内的说话

    声音,在以前这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心中一动,吊紧马车追去。

    目标马车沿北门大街南行,接而转进另一条往东的大街去。

    寇仲功聚双耳,就那么偷听马车内两女的说话对答。

    只听那颇为耳熟的女音道:“我们已查得弓辰春的身份来历,该是多年前曾在云贵横行

    一时的高手,后来不知因何事犯众怒,自此消声慝迹,想不到今次重出江湖,竟变得这么厉

    害。他是困脸上那道刀疤而得‘刀疤客’之名的。”

    寇仲心中一震,难道她说的是徐子陵扮的刀疤大侠1.另一把女声冷冷道:“他能在法

    难和常真的联手下一个照脸重创法难,其武功已臻惊世骇俗的境界,江湖怎会平白无端的冒

    出这么一个人来?会否是徐小子假扮的,他和寇小子都有易容改装的本领。”

    寇仲心中叫妙,他不但可肯定这个甚么弓辰春就是徐子陵,还因法难、常真而猜到两女

    一是白清儿,另一个别是阴癸派的元老高手,在洛阳曾有一战之缘的闻采亭。

    又会这么巧的?白清儿道:“起始时我也有同样的怀疑,因为时间地方均颇为吻合。可

    是据传来的消息,这弓辰春是个不折不扣的赌鬼,船到那里就赌到那里,赌得又狠又辣,你

    说徐子陵会是这种人么?无论如何,今晚他的船抵岸后,我们可摸清他的底子。”

    听她这么说,寇仲立即信心动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徐子陵,他既不好赌,更不懂赌。

    闻采亭显然被白清儿说服,道:“照你这么说该不会是徐子陵。但不管他是谁,能否把

    小裳擒回来已是次要,掌门师姊亲下严令,要不惜一切下手把这人诛除。有没有你边师叔的

    消息,在成都失散后,我一直没见过他。”

    白清儿叹道:“边师叔在安隆和尤鸟倦联手下受到严重内伤,幸好被师姐及时救回送往

    秘处疗伤,闻师叔可以放心。”

    车子此时驶入一所大宅,寇仲不敢冒失闯进去,悄自离开,同时心中暗喜。

    阴癸派当是在此集结人手,以对付一个叫弓辰春的赌徒,这家伙都算厉害,竟能惊动祝

    玉妍派出元老级的高手到这里对付他,倒要看看他是否三头六臂?此时他也像闻采亭般,不

    相信“疤脸客”就是徐子陵的疤脸大侠,暗忖就在九江混一晚,假如今晚那弓辰春没有来,

    自己就摸上阴癸派巢穴打她们一个落花流水,最重要当然是试试给宋缺薰陶后的刀法。

    想到这里不由心情大佳,刚步入北门大街,一队骑士策马入城,领头的赫然是与他不断

    恩怨纠缠的巨鲳帮帮主云玉真。

    寇仲早想过在这里碰见她的可能性,只没想过甫进城不久就见到她,新仇旧恨涌上心

    头,悄俏追去。

    徐子陵仍沉醉在对三峡的美丽风光回忆中,雷九指推门进来,坐到他身旁追:“尚有一

    个时辰到九江,林朗会安排我们住在与他们有联系的客栈去,今晚我们就去踢赌鬼查海的场

    子。”

    徐子陵道:“你觉得公良寄的人品如何?”公良寄就是被骗棍赖朝贵骗得倾家荡产的药

    材商人。

    雷九指道:“我问过林朗,公良寄所说全是实话,公良家是清化出名的大善人,对穷人

    赠医施药,所以药材生意虽做得很大,家底却不厚。乌江帮的沙老大把他送来九江是分文不

    收的,还著林朗设法为他央九江帮会有头脸的人帮手,但当然及干上我们弓爷的手粗拳

    硬。”

    经过多日来的相处,两人混得稔熟,说话再不用客气。

    徐子陵道:“我想先处理好公良寄的烂账后,才到赌场去。”

    雷九指道:“所谓财到光棍手,一去没回头。杀了他也於事无补,不若我们看看可否在

    赌桌上把公良寄的欠账一举嬴回来。”

    徐子陵没好气道:“你这番话不嫌自相矛盾吗?若他早把骗来的钱花掉,那时用刀子或

    用赌术又有甚么分别,结果都是取不回那笔钱。”

    雷九指好整以暇道:“我们喊扛喊杀的去迫他还钱,他肯按江湖规矩还五成已相当不

    错,但在赌桌上,他却不能不守赌场规矩,输多少就须付多少。赌场最重信誉,怎到他胡

    来。”

    徐子陵眉头大皱道:“你有甚么方法引赖朝贵来和我们狠赌一场。”

    雷九指胸有成竹道:“从公良寄和林朗口中,我已知晓此人的行事作风。若论赌骗,甚

    么欲擒故纵,虚张声势,偷天换日,他连作我徒孙的资格都欠奉。只要陵少你肯在九江多留

    两天,我保证教他上钓。”

    徐子陵正容道:“就给你两天时间,否则就依我的辨法进行。”

    雷九指沉吟道:“真奇怪,为何阴癸派全无动静?”徐子陵分析道:“阴癸派以棺棺为

    主力的派内高手均到了巴蜀去。祝玉妍又因自重身份而不会亲自出手,要调兵遣将自然费时

    间,不过九江是他们的最后机会,以后要找我们就干那么容易。”

    雷九指笑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只要你这弓辰春突然消失人间,就算祝玉妍

    亲来又如何?”

    徐子陵摇头道:“避得一时避不开一世。我始终要和祝玉妍等人见过真章,就借这机会

    和他们打场硬仗。你与公良寄和林朗千万不能与我走在一起,却可通过秘密的联络手法遥相

    呼应,不是更有趣好玩吗?”

    寇仲在客栈的澡堂痛痛快快梳洗乾净后,来到街上刚是华灯初上的时刻,街上闹哄哄一

    片,往来者都是从各地来的商旅和各式各样的江湖人物。

    先前跟踪云玉宴,宜至她进入代表九江政权,位於城市核心处的官署镇江楼后,他才投

    店休息。

    直到这刻,他仍未想到如何去处置她。

    若采暗刺的手段,凭他现在的刀法、身手和经验、成事后仍可从容离开,但他却心知肚

    明目己下不了手。

    对女人他一向都是心软的。

    他选了可监视北门入口的一间店子用膳,若那叫弓辰春的家伙是从巴蜀坐船经三峡来九

    江,就该泊在城外的码头处。

    九江本有水道直抵城内,但限於只供梁军的水师船只使用,其他船舶,一律只准泊在城

    外。

    靠门的两张桌子早结人占据,其馀的位置都看不到店外的情况。

    寇仲施展他的绝技“财可通神”,取出三两银,来到其中一桌,把银两“砰”的一声拍

    在桌上,微笑道:“若你们肯把这桌子让我,银子就让你们分了。”

    那三人显是朋友,想都不想取去银两,结账离开,惟恐走迟半步,这出手阔绰,模样丑

    恶的傻大汉会反悔。

    寇仲又重重打赏夥计,不理会全店侧目的眼光,道:“给我摆满碗箸,我要招呼朋

    友。”

    夥计如奉纶旨般遵命照办,待候得无微不至。

    寇仲大马金刀般坐下,又把井中月从背后解下放在桌上,这样除非有人吃了豹子胆,否

    则谁都不敢坐到他这一桌来。

    点了酒菜后,寇仲凝望入城大道,仍不断有外来商旅入城,繁荣得有点不合常理。

    夥计奉上美酒,寇仲顺口问道:“想不到九江城这么热闹。”

    夥计陪笑道:“大爷有所不知,他们都是来趁因如阁每年一度赌会的热闹。”再压低声

    音道:“有运度的不但可赢钱,尚有美女陪夜,大爷你说谁肯错过这种机会?”寇仲心中一

    动,暗忖这所赌场的风格颇像香玉山的赌场格局,九江现时又是巴陵帮的地头,说不定这因

    如合就是由他香家主理。想到这里,心涌杀机。表面却不动声色的哈哈笑道:“原来有这么

    好玩的去处,说到赌钱我一向运道不错,到因如阁的路怎么走?”夥计不厌其详的说出来

    后,转头去招呼别的客人,寇仲正沉吟间,一把声音在旁必恭必敬的响起道:“大爷请恕小

    人打扰之罪。”

    寇仲抬头瞧去,说话者年龄在四十许间,身材瘦小,脸色带种酒色过度的苍白,虽试图

    以一种坦率老实的神情示人,但细长的眼睛却泄露出他狡猾的本质,长相还可以,但有经验

    的人都能看穿他是在江湖上靠偷呃拐骗来混饭吃的人。

    寇仲知道自己犯下*财不露眼*的江湖大忌,致惹起这混混的垂涎。不过既合来无聊,

    这类人又是进一步探听有关因如合诸事的适当人选,遂道:“坐下说吧!”

    那人受宠若惊地坐在他左旁,谄媚道:“小人刘安,大爷高姓大名。”

    寇仲心中生厌,强压下这恼人的情绪后,不耐烦的道:“有甚么话即管说出来,不要尽

    说废话。”

    刘安诚惶诚恐的道:“大爷息怒。只因小人见大爷相貌出众,又满脸奇光,一副鸿运当

    头的相格,所以有一个包保大爷满意的好提议。”

    寇仲心中暗笑,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确是出众之极,只不过是丑陋不堪的那一种出众。表

    面却装出照单全收的样子,瞪著他道:“若说出来后我感到不满意,就一刀宰了你。”

    刘安忙赔笑道:“大爷真爱说笑。”接著凑近他压低声音道:“大爷不是有兴趣到因如

    阁去赌几手吗?小人不但可为大爷引路,还可令大爷技压全场,人财两得。”

    寇仲没好气道:“你当我是大傻瓜吗?若你有这么好的路数,为何不自己去技压全场,

    却把这便宜送给我。立即给我滚蛋,否则真宰了你。”

    刘安忙道:“大爷请容小人解释,实情是这样的,赌会的重头戏是天九大赛,就在明晚

    举行,谁能赢得最多的筹码,就是赢家。不过想参赛的人须在三天前报名,临场再抽签决定

    赌桌和对手,看!”

    右手摊开,向寇仲显示一个形制独特的铜牌,上面刻有编号和因如阁的标志名字,纹理

    精细。

    寇仲一呆道:“你是否想把这铜牌卖给我,哼!真懂得做生意。”

    刘安收起铜牌,笑道:“我的问题是欠缺赌本,皆因赌会规定参赛者必须以二十两黄金

    购买筹码,输光立即出场,所以才想找大爷合作。”

    寇仲没兴趣和他说下去,摇头道:“对不起,本人身上东凑西凑只得十二雨黄金,所以

    虽是赌术高明,却尚差八雨才够资格,你滚去找第二头肥羊吧!”

    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时,刘安鼠目一转,脸不改容的笑道:“没有关系,只要大爷肯合

    作,要赢八两金子还不是易如反掌。今晚九江整条街都挤满羊,只要手上赌本足够,小人可

    和大爷合作发大财。”

    此时馅菜来了,寇仲敷衍道:“待我想想吧!”

    刘安道:“当然!当然!大爷若对小人的提议有兴趣,待会可到因如合来找小人。小人

    最擅相人气色,大爷现时是必赢的格局,否则小人绝不会多费唇舌。”

    寇仲沉吟道:“假若够本去换筹码,究竟是你落场还是我落场?”

    刘安道:“当然是由大爷亲自出马,事后只要分给我一成,小人便心满意足。”

    寇仲点头道:“好吧!若我有兴趣,今晚到因如阁找你。”

    刘安还以为说动了他,欢天喜地的离去。

    寇仲心中窃笑,正起箸夹菜,徐子陵的疤脸大侠正从城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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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卷 第十章 因如赌坊

    第十章因如赌坊

    甫下船胯,徐子陵感到被人暗中监视,接而瞧见白清儿的座驾舟,显示襄阳的钱独关至

    少在表面上与萧铣关系不错。

    林朗亲自打通城门的关节,发给他一张临时的通行证,让他缴税入城。

    走上车水马龙的大道,徐子陵生出重回凡世的感觉,这段三峡的旅程,会是历久难忘。

    不到十多步,徐子陵蓦地生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异感,就像给冰水灌顶倒下,浑体冶浸,

    他顿生感应,往右方店铺瞧去,接触到是一对如有实质、亮如电闪、神光充足、凌厉无匹的

    目光。

    然后他才看到*寇仲*。

    忽然间,他知道寇仲就像他那样,在分别后武功作出身人难以置信的突破,再非昔日的

    寇仲。

    寇仲正举杯向他致敬,一脸灿烂*丑恶*的笑容。但没有被遮藏的一对虎目却射出深刻

    动人的浓烈感情,充满久别重达的欣悦和兴奋。

    徐子陵遥打眼色,倏地加速,没进一条横巷去。

    铺内的寇仲放下酒杯,大喝道:“三两银子,换最靠后门的台子。”

    徐子陵撇下跟踪的人,从后门进入铺内,寇仲早斟满一杯美酒,恭候他大驾光临。

    一杯既尽,两人四目交投,相视而笑,在这时势中,能活著已是难得。

    寇仲再为他添酒,压低声音叹道:“小子真棒,竟连‘天君’席应都给你宰掉。”

    徐子陵愕然道:“你是否长了对顺风耳,消息竟灵通至此。”

    寇仲得意洋洋道:“是玉致告诉我的。幸好我告诉宋缺岳山是你扮的,否则你这小子给

    宋缺杀了都不明白是甚么一回事。你不是亲眼目睹,绝不会知道他的天刀厉害至何等地步,

    差点把我的卵蛋都割出来。”

    他把粗话憋满整肚子,大有不吐不快之概。

    徐子陵苦笑道:“你竟偷偷溜往岭南去会佳人,可怜我还答应宋玉华,不让你去见她的

    爹。”

    寇仲一呆道:“我又不是山精妖魅,她为何要透过你去阻止我见她的老爹?”

    徐子陵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岔开去道:“你怎会想到在这里等我进

    城?”

    寇仲夹菜送到徐子陵的碗内去,凑近点道:“有这后果当然有前因。今天我狭路相逢的

    碰上两批老朋友,一批是密谋要将你五马分尸的阴癸派妖女妖妇。另一位则是云玉真那臭婆

    娘。唉!见到你真好,不用只得我一个人去伤脑筋。”

    接著呆瞪他变得精莹如玉,洁美光润,举箸夹菜的手道:“究竟发生甚么事?为何能令

    你像脱胎换骨似的?”

    徐子陵边吃边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现在要赶往赌场去,边行边说吧!”

    因如阁座落九江最繁荣的商业区,与两人行刺任少名的春在楼只隔七、八间楼房,规模

    宏大,主建筑组群是处於中轴线的五座木构建筑,以走廊贯通,廊道两边是水池石山,花草

    盆栽,另外尚有十多座较小型的房舍院宅,众星拱月般衬托起中心处的五座主堂,周遭以高

    墙围绕。

    此时全合亮如白画,面向主街的外墙挂满彩灯,入口处车马大排长龙,缓缓进入。附近

    的街道挤满人群,有些只是来看热闹,一些却因没有银两缴交赌会的入场费,故不得其门而

    入。

    九江有头有脸的人全来了,冠盖云集,盛况空前。

    寇仲和徐子陵隔远看到门外的热闹情景,为之咋舌,前者心生感触道:“就像那趟到王

    通大宅听石青漩吹箫的历史重演。转眼又这么多年!那时每天都在逃亡,现在就算祝玉妍和

    宁道奇来寻我们晦气,我们两兄弟都不怕他的娘啦。”

    徐子陵给触起石青漩的心事,垂头不语。

    寇仲还以为徐子陵是似自己般感慨丛生,没有在意,迳自道:“有空时定要找个机会,

    试试你的九字真言手印如何厉害。”

    徐子陵收拾心神,笑道:“早猜到你不肯放过我。勿怪我不预作声明,若给我一时失手

    把你打伤,你就甚么面子都丢尽哩!”寇仲哈哈笑道:“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快,把话说得太

    满。我寇仲岂像席应般浪得魔名,虚有其表。”

    两人很久没有互相戏谵,均感有趣,相视大笑后,举步往因如合的人口走去。

    横里一个人冲出,把他们截住,锦衣华服,却是脸容陌生。

    寇仲正要喝骂.徐子陵这才看出是雷九指扮的,忙道:“是自己人,他就是雷大哥。”

    雷九指却弄不清楚寇仲是谁,经介绍后,顿时喜出望外,相见甚欢。

    由於鲁妙子的关系,寇仲与雷九指自然是一见如故。

    三人避往横巷,商量大计。

    徐子陵奇道:“雷大哥不是要以雷九指的身份去迫香贵出来吗?为何扮成这样子。”

    雷九指微笑道:“这才是‘雷九指’的‘真脸目’,谓之以假作真,不扮‘雷九指’

    时,我可由九指变作十指,鲁师正是这等弄虚作假的大师,我是有样学样吧!”

    寇仲道:“今晚赌甚么呢?听说天九大赛要明晚才举行。”

    雷九指讶道:“少帅的消息真个灵通,今晚和明晚的分别,是明晚的天九大赛是只限於

    被邀请的人士,不是一方巨贾、帮会头领,就是赌林内有名有姓的人。”

    寇仲苦笑道:“原来那小骗棍拿假牌子来骗我,不过倒假得似模似样。”

    雷九指翻开手掌,露出他的圆铜牌,笑道:“真的铜牌该是这样子的。”

    寇仲愕然道:“正是此牌,只是编号不同。”

    再经寇仲解释一遍,雷九指问道:“少帅能否记起那编号?”寇仲哈哈笑道:“雷大哥

    问对人哩!陵少是一目十行,我是过目不忘,好像……哈!好像是四十八,唔!待我想想,

    该是二十八,一定是二十八。”

    雷九指道:“若真是二十八,那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转向徐子陵道:“‘点石成金’赖朝贵的编号正是二十八。”

    徐子陵不能置信的道:“你比我只早一刻下船,为何这么快连赖朝贵的编号都查到?”

    雷九指笑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对赌徒的威力比甚么都更灵验有效。今次来参

    加赌会的人,很多是我的老朋友,查这种事情只是举手之劳!”

    寇仲茫然道:“赖朝贵是甚么人?”

    雷九指道:“少帅请先给我们形容一下那刘安的外貌和身型,照道理以赖朝贵的身份地

    位,不会干这么下作的事。”

    寇仲遂形容一番,并把经过道出。

    雷九指叹道:“这家伙确是死性不改,这刘安只是赖朝贵的‘媒’,趁天九大会前四处

    寻找肥羊上轿,先狠赢一笔。令你以为是串通去骗别的肥羊的钱,其实你自己才是肥羊。这

    种赌骗叫‘放鹞子’,先让你小赢,然后大输。事后还把失误推在你身上。”

    徐子陵欣然道:“赖朝责明晚该没赌本参赛哩!”入场的费用实是抽给当地政府的一项

    赌税。际此在在需财的时刻,各地治权抽税的方式更是五花八门,巧立名目。

    因如合的入场税由政府派驻的赌官宜接收取,然后拨入政府库房,不经赌场。

    自战国时期开始,由於赌博为祸甚深,往往令人倾家荡产,又引致种种破坏社会秩序和

    风气的弊端,故有禁赌的法律。始皇一统天下,由李斯制定禁赌的法律,轻则“刺鲸纹

    脸”,重则“挞其股”。汉代亦续施赌禁。

    至魏晋南北朝,士族兴起,法禁松弛,虽有禁法条文,却名存实亡。

    隋朝未年,政治弛废,官吏好商遂同流合污,大兴赌业,联手发大财。

    隋灭后此风更变本加厉,各地政权乐得收入大增,变成像因如阁般官商合作的局面。

    寇仲缴过入场税,进入赌场。

    因如合乎愧长江流域最负盛名的赌场,陈设华丽讲究,以走廊相连一进接一进的大厅,

    摆设诸种赌具,尚设有贵宾间,供身份特殊的人享用。

    此刻每座大堂各聚集三、四百名赌客,但却丝毫不觉挤迫气闷,通明的灯火下,绝大部

    分均为男宾,女宾虽占少数,但都长得异常漂亮,似是来自例如春在楼的红阿姑,有些赌得

    比男人更狠。

    尤添春意的是在赌厅内穿梭往来的女侍,无不是绮年玉貌的美女,且酥胸半露,玉臂纷

    呈,性感迷人。

    寇仲对赌并不在行,巡行一遍后,最熟悉的就只骨牌接龙、骰宝、番摊三种赌戏,正思

    量是否该赌上两手时,刘安不知从那里钻出来,热情地扯他的衣袖,走到一角供宾客休息的

    红木椅坐下,笑道:“大爷真的来哩!小可刚看准四条肥羊,可任大爷挑选其一,便可到贵

    宾室发大财。因如合只会抽一成佣金,所赢来的钱,大爷出本的当然该占七成,小人得两成

    已心满意足。够本后,小人把牌子让出来给大爷参赛,大爷若获全胜,再摊分两成给小人,

    否则小人分文不收,大爷意下如何?”寇仲装出粗鲁的样子,挥手示意想趋前侍候的女侍走

    开后,摆出贪婪的神态,道:“四条肥羊在那里?为何他们肯和我们对赌?”

    刘安压低声音道:“当然须玩些小小手段,就是先装佯作态,让他们以为大爷是肥羊,

    自然乐於奉陪。大爷放心,到时小人自会安排一切,现在第一步是拣羊。这四条肥羊都脸带

    破财的气色,必输无疑。”

    言罢领寇仲拣肥羊去也。

    徐子陵和雷九指比寇仲迟半个时辰入场,这时雷九指又变成个白发苍苍颇有富贵气派的

    ‘十指’老人家。要到明晚,他才会以‘雷九指’的脸目出现。

    徐子陵仍是疤脸样,随雷九指来到二进大厅有近百人围赌的番摊档,主持的是个充满风

    尘气味的半老徐娘,手法纯熟。

    番摊又名摊钱或掩钱,玩法是由赌场方面的人作在家,赌时在家抓起一把以短小竹筹做

    的“摊子”,用碗盅迅速盖上,使人难知数目,待人下注,然后开摊定输赢。算法是把摊子

    四个一数扒走,馀数成一、二、三、四的四门。押一门是一赔三,叫“番”,押二门中一门

    是一赔一,叫‘角’。

    两人来到时,这番摊正连开三次二摊,赌气沸腾,暄闹震天。很多平时该是道貌岸然

    者,此时都变得咬牙切齿,握拳挥掌,鬲喝自己买的摊门,好像叫得愈响,愈能影响摊子的

    数目。

    雷九指凑到徐子陵耳边低笑道:“这个扒娘名列九江赌林四杰之一,是赌鬼查海的得力

    助手,手法相当不错。”

    徐子陵讶道:“你所说的手法是否指骗术,表面看这赌法很难弄鬼哩!”

    雷九指道:“十赌九骗,甚么都可以骗人。最普通的番摊骗术有‘落株’和‘飞子’两

    种。落株是在摊子做手脚,必要时摊子可一分为二;飞子则是把摊子以手法飞走。无论任何

    一种方法,均有同夥在旁‘撬边’,以喷烟或其他方法引去被骗者的注意力,好使主持的老

    撇施术。像因如合这种大赌场自然不会用下作手法,但在街头巷尾临时摆的番摊档,大多是

    此类骗人的把戏。”

    这些日来徐子陵从雷九指的临场施教学晓不少关於赌博的窍妙,好奇问道:“对这种赌

    法雷兄有甚么必胜术。”

    雷九指笑道:“除非是行骗,否则那来必胜之术。但若能十赌五嬴,因其赔率高,等若

    必胜。当在家把摊子洒在桌面,以碗盅盖上前,凭目视耳听,会有五成准绳。”

    徐子陵咋舌道:“雷兄真厉害。”

    此时碗盅揭起,扒开摊子,竟又是二摊,人人唉声叹气,大叫邪门。

    两人朝三进走去,此厅以赌骰宝为主,人数远比前两厅多,每张赌桌均被围得插针难

    下,气氛炽烈。

    雷九指环目一扫,仍见不到寇仲的踪影,遂往四进厅走去,这里以牌戏为主,甚么橙

    蒲、双陆、叶子戏、骨牌、天九、牌九、马吊等应有尽有。

    徐子陵经过多日在赌场打滚,已很明白为何赌博屡禁不绝,在赌场那令人沉溺的天地

    理,其能提供的行险侥幸的刺激,确非在一般情况下能得到的。

    雷九指忽道:“看!”

    徐子陵循他目光瞧去,只见一张特别热闹的牌九桌,座位上有一位年轻女子在下注。

    此女长得眉如弯月,眼似秋水,容貌皮肤均美得异乎寻常,足可与沈落雁那级数的美女

    相媲毫不逊色。特别诱人是她玲珑饱满的身段曲线。旁观的人不住增多,乃必然的事。

    雷九指低声道:“这是胡小仙,大仙,胡佛的独生女儿,想不到她会来凑热闹,明晚的

    天九大赛将会更有趣。”

    徐子陵这才记起胡佛是胡仙派的掌门大仙。在关中开了全国最著名的赌场明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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