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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妻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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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三成,就已有五成,虽说韩裴言明不会动用这些资产,也允许他日后将资产赎回,但合香居的资产另有一成在云家手中,如此算来,何家在合香居所占资产的比例就比韩裴要小了,如果那样算起来,韩裴才算是合香居的大东家了。

看何老爷踌躇不定,韩裴也不勉强,“若何叔叔觉得此法不好,韩裴决不勉强,的确,细想起来,中间有许多鲁莽之处,刚刚的话,何叔叔只当我没说吧。”

他这么一说,何老爷倒不自在起来,想想韩裴以前对合香居的尽心尽力,若无他的帮忙,指着自己的那两个儿子,合香居也不会有今日的发展,最重要的,韩裴有一点说得不错,如果硬从合香居里抽出十万两银子,明年开春的春收之举,定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从而影响合香居整年的运作情况。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这些银子权当何家向韩裴借的,将来有钱再还上,但刚刚韩裴已提出办法,如果不答应反而还要商量再欠他银子,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若要向别的朋友借钱,一时间凑不齐那么多不说,传出去,说不定还会对合香居有所不利,毕竟资金短缺这样的事对于商家而言,是相当致命的。

犹豫良久,何老爷怎么也下不定决心,韩裴也不催他,静静地坐在那,朝沈氏送出个安抚的笑容。

吕氏沉默了这么久有点坐不住了,尤其听到韩裴的提议后,更是如坐针毡,看何老爷当真在考虑,不由对沈氏急道:“这件事的确是我欠了考虑,本想着都是自家人,暂时借些银子不算什么,谁想到他回来就埋怨我,说我把债推到别人头上,雅姐,这哪是我的意思呢?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在气头上,虽然嘴上说不管,但婉儿毕竟是我女儿,我哪能真的不管?倒是裴儿这孩子念旧,马上就赶过去了,这份情我记着呢,但是哪有赖帐的意思?就寻思这几天好好与老爷商量商量怎么还这笔钱,他就跟我急了!”说到最后,吕氏的眼圈都红了,着实委屈,倒也忘了之前她多次过来与沈氏相聚,对此事只字不提的事了。

沈氏对吕氏本就没什么办法,更见不得她哭,连忙向韩裴道:“裴儿,你快劝劝,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是不好说的?”

韩裴点头道:“春姨,我娘说的是,这件事若何叔叔不提起,我是决不会放在心上的,区区十万两,报不得何家对我母子的恩情,何家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么!况且我开设楚楚怡人,何叔叔不仅不反对,反而大加支持,这等爱护,韩裴一直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这番话韩裴说得极为诚恳,配合沈氏连连点头的赞同神情,吕氏当下心里一松,面上也缓和不少,转头与何老爷道:“老爷……”

她刚开了个头,不想何老爷一拍桌子,下了决心般地道:“就依裴儿说的,此次之事,就以合香居三成资产相抵,待我回去就打契书!”

吕氏大惊,“老爷!”

何老爷一摆手,“我意已决,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如果没有韩裴的最后一番话,他的确难以抉择,但那番话却让他下定了决心。韩裴知道感恩,他更不能放缓此事,否则与挟恩求报有何不同?而且在家中之时吕氏的直言不讳更让他对韩裴心生愧疚,他何明光虽无主见,却唯独欠不得别人的人情,否则,他连睡觉都不会安稳!

吕氏的脸色顿时万分难看,她了解何老爷的性格,虽然懦弱,但执拗起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事情至此,再无更改余地,如果将来赎回资产之事出了偏差,那么就算自个的儿子能接手合香居,也不过区区四成家业,她,怎能甘心!

心思急转之下,吕氏喝道:“婉儿!”她气急败坏,话一出口才觉得语气不对,连忙压下心头闷气,勉强现出个笑容,“婉儿,还不谢谢裴儿和雅姨?”

何清婉早在开始讨论此事之时就将头低低垂下,此时闻言,默默起身到韩裴面前轻轻一福,站直身子,看着他面色平静如夕,心中再涌一阵酸楚,急转身子到沈氏跟前,“雅姨……”拜下之时,竟忍不住呜咽出声!

沈氏急道:“这是怎么了?”

吕氏笑道:“想来是婉儿太过后怕,雅姐,这件事的确多亏你们帮忙,我有个想法……”

说到想法,沈氏面色一变,吕氏的想法有很多,但都是想把女儿嫁过来,从庶出的到亲生的,现在该不会是……沈氏心道,自己刚娶了儿媳妇,如果她敢再提什么别的事,一定要毫不留情地拒绝到底才行!

“老爷。”吕氏对何老爷道:“我想让婉儿拜雅姐为母,以后好好孝顺她,你看如何?”

沈氏与韩裴听了这话都是一愣,何清婉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末了闭上眼睛,苦涩一笑。

何老爷对这件事极为支持,点头道:“不知雅姐意下如何。”

沈氏松了口气,笑着说:“我求之不得。”在她想来,这件事可比平妻什么的好办多了。

韩裴却是微微皱了下眉,不过,现在的场合,他没什么理由阻止。

何清婉吸了口气,深深地望了韩裴一眼,按下心中苦楚,跪到沈氏跟前,“义母在上,受婉儿一拜。”

第121章 远方的来信

沈氏连忙把她扶起来,随手把给元初一准备的红包给了她,安慰道:“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所托非人,以后,就不要想以前的事了。”

何清婉神情微涩地点了点头,起身站至一旁,吕氏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一些,与何老爷道:“老爷有事就先走吧,我与婉儿再待一会。”

何老爷心里惦记着刚才的事,倒也不再久留,吕氏将何老爷送出去,回来后叹了一声,坐回位置上,笑道:“雅姐,实在是对不住,老爷的脾气你也知道,一家人非要做那外人间的抵押之事,倒让裴儿为难了。”

抵押合香居资产的事情是由韩裴提议的,沈氏不好多说什么,笑着敷衍过去,韩裴也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多言,让本就对韩裴不放心的吕氏又添一层顾虑,在她想来,韩裴应趁现在坚持表示这不过是一个表面形式,他并不会真的去占何家的资产,可韩裴,让她失望了。

吕氏正想着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韩裴给她个准确的承诺,突然愣了愣,想起今天似乎是某个特别的日子,环顾一周,讶然道:“雅姐,你媳妇呢?”

沈氏面上微滞,过了一会才道:“哦,她昨天休息不好,我让她回去歇着了。”虽说沈氏觉得都是自家人不必在乎什么早起敬茶这类的事,但吕氏在这,她若说元初一还未起来,免不得让人说了闲话。

吕氏却对沈氏十分了解,见她这神情就知有异,心中多少有了谱,与韩裴笑道:“裴儿,你这媳妇还真是享福,不过,可不能娇惯坏了,敬老尊长还是要懂得的。”

这话一出,沈氏与包婆婆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倒不是对元初一有意见,毕竟她今日晚起韩裴要负大部分责任,但被人当面这么说,还是不太舒坦。

包婆婆向来不喜欢吕氏,平时吕氏过来她不是回房去就是出门溜达,今天是避不过去,在这陪了半天,此时倒是忍不住了,“你家那二丫头倒是敬老尊长,每次来都有礼有矩的,就是上次耍泼差点把老婆子吓死。你家这大丫头……”说着她看了看何清婉,心有余悸似地摇了摇头,起身道:“我还是出门溜溜吧。”

她说的是何清如上次被赵主儿挤兑得当众大骂的事,吕氏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不过当着韩裴与沈氏,她不好发作,只能僵硬地陪了个笑容,目送包婆婆出了门去。

包婆婆出门后,吕氏正想让何清婉去给沈氏敬茶,便听包婆婆在外大声道:“初一丫头,你再回去睡一会吧!”

元初一很窘迫啊!

昨天晚上她明明想好今天要早点起来的,还特地严肃地通报了韩裴,韩裴也答应得很爽快,谁知道转身就变了脸,断断续续的一直不让她休息,直到今天早上才消停下来。

“是我起晚了,奶奶,我们回去吧,我还没给你敬茶呢。”元初一以为自己起得太晚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十分歉然,拉着包婆婆就往回走。不过,脚还是软的,走起路来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身子也黏腻得厉害,又有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仿佛正从她的体内流出,简直……羞死人了!

元初一拉着包婆婆进了堂屋,进屋便对上韩裴仿若含笑的双眸,脸颊不由更热,¨wén rén shū wū¨避开他的目光,这才发现堂屋里多了两个人。

不过,元初一只是稍一停顿,便将包婆婆送回座位,梅香早在元初一出声之际就端了两碗茶在旁候着,此时上前,将茶盘递到元初一身边。

元初一端起一杯茶,依足大礼跪到包婆婆面前将茶奉上,包婆婆乐呵呵地接了,塞了个红包过来,笑道:“现在亲也成了,接下来就是赶快生个大胖小子,给韩家传继香火。”

元初一红着脸低声答应,又到沈氏面前奉茶,沈氏急了一下,因为她那红包刚刚给了何清婉,现在两手空空怎么接媳妇茶呢?最后总算是急中生智,把头上新打的一枝金钗摘下来给元初一戴上,见元初一并无不悦之意,这才放下心来。

元初一早看到何清婉手中的红包了,心里也在犯嘀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韩裴与包婆婆的脸色都还平静,应该也不是什么过份的事情。谢过沈氏后,元初一站起身来,起身的时候腿颤了一下,虽说她马上站稳了身子,还是引来包婆婆与沈氏颇为暧昧的目光,顿时让她脸上滚烫,羞得不敢抬头。

“初一,”沈氏笑着一指何清婉,“清婉已认我为母,以后就是你和裴儿的妹妹了。”

元初一大感惊讶地打量了何清婉好几遍,又看向韩裴,韩裴并无过多表示,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元初一这才走到何清婉跟前笑道:“这样不错,以后,就是真的妹妹了。”

何清婉心中苦涩至极,拜沈氏为母并非她的意愿,只是吕氏开了口,她岂能拒绝?罢了罢了,怪就怪她与韩裴有缘无份,以后,就安心地做他的妹妹吧。只是,心里是这么想的,已然认命了,可在元初一进屋之时,还是忍不住微泛酸意,尤其见元初一双颊潮红双眼晶亮,含羞带怯的,分明是被人狠狠疼爱过的样子,她的心便又纠了起来。

同样是和离之人,她自认容貌较元初一漂亮得多,可为什么……

“嫂子。”心里难受归难受,何清婉还是给元初一轻福了一下,“以前清婉多有不是之处,还请嫂子见谅。”

元初一笑着摆摆手,也不和她多说,转头与韩裴道:“你今天不过铺子去吗?”

韩裴轻笑,站起身来朝着沈氏道:“娘,你们吃饭吧,我带初一出去吃。”

有点规矩的人家,新媳妇奉茶之后还要在旁服侍长辈和夫君用饭,一来显示丈夫的地位,二来婆婆也好借此立威,不过这些规矩在韩家人眼里都是十分无聊的事情,尤其沈氏对元初一十分怜惜,恨不能当自己的女儿看待,自然更不愿意以婆婆的身份做什么苛责的事,所以听韩裴这么说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只是暗示韩裴好好照顾元初一,便任他们去了。

吕氏虽然明白沈氏的性格向来如此,但这些事在她眼前发生她还是有点别扭,一方面觉得沈氏将来定会被元初一欺负,一方面又觉得沈氏与元初一相处得无比自然,丝毫没有她家媳妇在她面前噤若寒蝉的样子,倒也有些令人羡慕。看了看座位上的包婆婆,吕氏想告诫沈氏的一番话还是咽了回去,反正将来吃亏的是沈氏,有她后悔的时候!

何清婉在元初一与韩裴出门的瞬间便失了神,心情复杂得难以言明,只觉得自己眼耳口鼻看听咽嗅,没有一处不苦。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她开始渐渐明白当初拒婚时韩裴是何等心情,虽然不愿承认,但那时,她的确是目光短浅了,如果那时她答应了他,现在在他身边的,就会是她!时至今日,她,后悔了!

她的悔意不止来自于韩裴的拒绝,更来自,同样和离过的元初一,若元初一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她也输得甘心,可……望着韩裴与元初一的背影慢慢走远,何清婉闭了闭眼,忍下心中不平之意,强迫自己,不要再想。

元初一出了房门后,认真地听韩裴诉说何清婉认母的前因后果,越听,她的神色越古怪,快走到大门的时候,她突然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她看着他,“从知道刘子谦把何清婉赌输了这件事开始,你就做好了要何家抵押合香居的准备?”

韩裴眼中划过一丝意外的神采,他半回过头看了堂屋的方向一眼,见没人跟出来,这才笑着牵起元初一的手,“不要乱说话,不然明天你的脚会更软。”

元初一脸红红地轻拧在他腰间,低头小声说:“都怪你,我现在走路都很辛苦。”

韩裴马上停下,“那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回去我帮你揉揉。”

元初一呸了他一下,脸颊瞬间飞红,也不知道想到哪去了。

看她羞意绵绵,韩裴眼中尽是温柔笑意,虽然他也很想回去给她“揉揉”,但现在,还是早点带她吃些东西的好。

“何叔叔为人中庸,若无帮手,合香居在他手中只会日渐枯萎。”出了韩家大门,韩裴才道:“何家的两个少爷也都非成事之材,大少爷还好些,勉强能够守业,二少爷么……比之元忆,有过而无不及。”

元初一愣愣地听着,好奇地道:“你这是在间接承认我刚刚问你的事吗?”

韩裴好笑地瞥她一眼,不置可否地继续道:“桐城的香料行很多,比合香居大的也有不少,但就品质来说,合香居最为精良,所以才渐有名气,如果未来几年合香居出了问题,桐城的各大香料行为取代它必定竞争十分激烈,与其到那时合香居垮在旁人手中,不如由我接手,何家还可保住它的一半产业。当然,”韩裴对上元初一睁得溜圆的眼睛,轻笑,“我原也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那天收到何大小姐的求助信,这个想法才渐渐明晰。何叔叔为人如何我很清楚,我们帮了他,除非他不知道,只要他知情,他一定会想办法将这笔银子还给我们。”

“你可太坏了。”元初一憋了半天,给他一句评价。

韩裴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合香居的局势就是如此,最多五年,桐城第一之名将不复存在,再过五年,就会被人取而代之。如果何叔叔提前将家业交出,这个时间,还会更短。”

“那万一他们把那三成资产赎回去呢?”元初一皱皱眉,“你可是答应过他们可以赎的。”

韩裴看了元初一一眼,目光无波,“合香居,不会再有多余的银子赎回资产了。”

听着他平静的语气,元初一咽了下口水,突然觉得……认识韩裴这么久,除非他不想做,不然,他想做的,还没有不成功的,包括让她脚软的事。

他们两个边走边聊,越走越远,可怜一直留在韩家的吕氏,她还想再和韩裴碰个面,多沟通沟通感情,可在那坐了两个时辰,韩裴始终没有回来。

冬天昼短,眼见外头天色渐暗,吕氏终于放弃了,招呼着始终发呆的何清婉回家。

沈氏可算松了口气,吕氏不走,她什么也做不了,陪坐一天,腰都酸了。

吕氏带着何清婉走出堂屋,正碰着赵叔带了一个中年汉子从大门进来,那汉子面色疲惫,手中拿了封信。赵叔见吕氏出来,带着那汉子退至一旁,待她过去后,才进屋道:“夫人,少夫人有位故友托人带来一封信,要亲手交给少夫人。”

第122章 一张绝密方

韩裴与元初一在外用过晚饭才回来,其中不免有避开吕氏之意,刚进家门,沈氏便叫他们过去,又叫来一个中年汉子道:“初一,他说有封信要交给你,等你有一阵子了。”

元初一早在那汉子出现时就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谁,直到那汉子开口说:“夫人,小人奉我家小姐之命给夫人送了封信。”

“你家小姐?”元初一正寻思着她究竟认识几个小姐,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你家小姐可是苏晴?”这汉子,正是上次苏晴要她小心戚步君,派来给她送过信的那个。

那汉子笑道:“正是。”说着从里衣贴身缝制的口袋中取出一个不薄的信封,双手递了过来。

元初一微讶,且不说苏晴是怎么找到她的,只说这信的收藏方式就很值得关注,她都不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是需要将信藏得这么深的。

元初一接过信,并未急着拆看,问那人道:“你家小姐现在如何?还住在你家那庄子上吗?”

“姑爷一走至今杳无音信,老爷十分生气,小姐已经回到苏府了。”那汉子的神情之间或多或少地带了些不满之色,想来是为苏晴抱不平。

元初一知道叶彦一直没有回到遥州,虽说戚步君与萧家已成姻亲,但萧正毕竟死在叶彦手中,对于他,萧家是不会放过的,所以他就算有心回遥州争夺产业,也是有心无力。

又简单问了几句,得知苏晴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了,元初一这才让那汉子先去歇息,明日待她写了回信再行离开。

那汉子退下后,沈氏问了问,元初一只道是以前好友。她与苏晴算是妯娌,不过她现在已经嫁给韩裴,叶家也已不复存在,苏晴又回了娘家,她们的关系就变得有点复杂,又要提及前事,沈氏虽说大度,但与前任婆家的人还有来往总是不妥,所以只是含糊带过。

不过,待回了自己的房间,元初一便将她与苏晴的关系仔细说给了韩裴,又疑惑地拆了那信封。信封中,厚厚一叠不下二三十张信纸,元初一错愕万分,难道苏晴把这大半年的话一次全写到里边了?

“怎么了?”韩裴吩咐梅香去烧水给元初一净身,转身便见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又见她手里的一叠信纸,轻笑,“看来你这嫂子和你感情不错,给你写这么长的信。”

元初一心里也纳闷呢,把那一叠对折的信纸打开,随手往后翻了翻,突然一愣,抬头道:“你来,看看这个。”

韩裴走过去,接过元初一递来的一张信纸,刚看一眼,神情突然微显凝重,“还有吗?”

元初一又翻了翻,发现这叠信纸只有六七页是真正有内容的信件,其他的都像是一些配方记载,便分出来,全拿给韩裴。

“这些是香料的配方吗?”前段时间因为常陪韩裴试香,元初一也接触过一些香料配方,觉得手里的这些,极像。

韩裴微一点头,神色更为低沉,一张张仔细翻看,元初一也不打扰他,径自将手中余下的信件看完,看完后,面容苍白地捧着信纸,竟是一动也不能动了。

韩裴将手上的东西看完后,见到的便是元初一木怔怔的样子,“初一?你怎么了?”

被韩裴一拉,元初一猛地一颤,手里的信纸抖落在地,双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韩裴立即拾起地上的信纸飞速看了一遍,越看,越是惊疑,看到最后,他的眉头已拧成一团,眼中满是不明之意。

这封信,除了简单的问候及苏晴现在的情况外,还描述了一个梦,关于苏晴与何府长子何其昌的一段梦境。

梦境中,何其昌自小多住在遥州的姑母家中,后随表兄弟一起至文士苏占元家中求学,与苏占元之女苏晴青梅竹马。天长日久之下,二人感情渐深,此时何其昌被其父接回家中学做生意,二人分隔两地,不过何其昌常趁外出买办之机前往遥州与苏晴相会。

待二人再大一些,何其昌求其父去苏家提亲,苏占元对商贾之家颇为蔑视,当初教导何其昌也不过因他那时年纪尚小,身上并无商贾之气而己,现在前来提亲,他却是万万不能答应,文人清傲之下话辞激烈,何父颜面扫地,自此与苏家誓不往来,回桐城后便给何其昌另说了亲事。不过,何苏二父的冲突不能割断何其昌与苏晴的感情,两人私下还有来往,最后也不知谁先提起的话头,两人合计良久,竟是做出了私奔的决定!何其昌自幼懦弱,苏晴也是毫无主见,两人却一个在前去迎亲之时骑马逃走,一个在成亲之前无故失踪,同赴相约之处!

自此,他二天远走天涯,依靠着何其昌偷出的祖传秘方开了一间小小的香料铺面,头一两年日子过得尚好,不过何其昌制香能力不足,又不敢将秘方轻易透露给别人,香料的品质只称低下,时日久了,香料铺的生意越加难做,最后,何其昌居然自暴自弃了,任苏晴如何劝说都难以振作。而且终日压抑之下,他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稍不如意便砸盆摔碗,怡逢此时苏晴发觉自己怀有身孕,可家中窘迫,加之何其昌的脾气越来越大,紧张担忧之下,竟致小产,但何其昌不仅没有宽慰体谅,反而破口大骂拳脚加身,指责苏晴不该诱他私奔,现在还掉了孩子,实属罪大恶极。

苏晴这几年日子过得虽苦,却也一直恪守妻子本份,从不埋怨,但此时,正是她最为伤心难过的时候,何其昌如此行径实在伤透了她的心,再想到前些日与素来疼爱自己的母亲偷偷通信,信中伤心思念之情满溢,终是再留不得,带着浑身的伤痕逃离而去,却意外地失足落水,香销玉陨。

描述至此,梦境全部结束,后面解释道:附上的配方乃梦中所记,不知真假,辗转于五叔处得知妹婿也是香料商人,特别附上,若有帮助,可还昔日相助之恩。

随后又有些评说梦境可笑之语,但看得出,只是随便写上,最后一句“勿传外人,切记切记”才是关键。

韩裴彻底迷茫了,他倒是知道何其昌与苏晴的一些往事,可以说这梦境的前半段都是确有其事,可后半段未得来得太过离奇,说是梦境,字里行间透出的那种心痛如锥的情绪惹人心酸,如非亲历,怎会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可若说亲历,也太过荒谬,何其昌现在好好的就在何家大宅,娶妻严氏,育有一子一女,这么多年来,极少踏出桐城,又哪有私奔一说?

元初一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当初苏晴小产要离叶府静养,却瞒着叶彦的古怪表现,联系上这封信,这些本应绝秘的配方,一切便有了答案。

苏晴……与她一样,是重生而来!

元初一怎么也制止不了自己周身的颤抖,她想到那时她与苏晴一同离城,苏晴分明知道她在家时的名字,又似乎想告诉她一些事情,她至今仍记得那时苏晴面容苦涩地说:“有些事你该早点知道。”

细细想来,那时的苏晴,怕不就是想告诉她未来几年内叶府之中将会有媳妇被逼身死之事,而苏晴那时的苦涩,现在细品,满是同病相怜之情!

在韩裴惊疑的目光下,元初一深深地吸了口气,抽出韩裴手中的那几页信纸,就着屋里的烛火,轻而易举地将它们化为片片灰烬。

“此事过于蹊跷,若让外人得知,或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心情微有低落地,元初一与韩裴解释了下。

并非她不想和韩裴说出实情,包括她自己的事,如果她确定韩裴可以接受,她会毫不犹豫地将一切告诉他,可她不确定,这件事毕竟已经超出了人们的理解范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得以重生,又怎么告诉韩裴?

韩裴虽对元初一的行为有些疑惑,但也同意她的观点,又拿起那些配方,神情凝重,“虽然我没见过何家的秘方,但这么多年也能揣摩一二,这些秘方,恐怕是真的。”

这个结论元初一不会怀疑,苏晴既将秘方送过来,便一定是真的,那几年她与何其昌一起守着秘方,过得却仍是不如人意,最后结局凄惨实在让人唏嘘,或许正因如此,重生过后,她放弃逃婚选择嫁给叶彦,虽然现在看来叶彦仍是令人失望,不过,他对苏晴却有体贴,这从他曾托戚步君为苏晴寻琴便能看得出来,而且成亲这几年他也不曾收房纳妾,这在他的朋友圈子里是绝无仅有的,这也能说明他对苏晴确有真情。

韩裴做了种种假设,最后还是轻轻摇头,他想不通苏晴怎会有这些配方,若说从梦中得来那就太扯了,莫不是他们曾有私奔之念时何其昌偷出了秘方交到她的手中?思来想去,这种解释是最贴切的了,便将这想法与元初一说了。

元初一是松了口气的,当即点头附和,让他这么以为总比他视苏晴为异类的好。她却不知,她的举动全都落在韩裴眼中,见她脸色稍有放松,韩裴这才放了心,继续研究着那些配方。

韩裴想,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所以刚刚看完信的时候才会那样惶恐,只是,她既不愿说,何必逼她?还不如主动替她减轻些负担,韩裴相信,元初一纵然瞒他,也定是为了他好。

况且,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就算不中,亦不远矣,反正在他心中,这配方一定是何其昌早就偷出来的,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何会在苏晴手中。

“这些配方你打算怎么办?”元初一一边盘算着如何给苏晴回信,一边询问韩裴。

有了这些秘方,何家在合香居的最后一点资本也消失了,如果韩裴愿,他随时可以将合香居收据自己名下,名副其实地成为合香居的东主!

第123章 矛盾与纠结

韩裴沉吟半晌,“这些东西,我们不能用。”

元初一倒也明白他的顾虑,韩裴是从合香居出来的,对合香居的感情不说,只说他若堂而皇之地拿出这些配方接手合香居,各方的舆论也会将他湮灭,这种绝密的东西没理由会出现在他手上。

“或许,我们该将它还给何叔叔。”韩裴看着手中的配上,忽然低喃。

元初一立时急道:“那怎么行!”虽然他们不能用,但如果就这么还回去,她怎会甘心?留在手里做研究也是好的!

韩裴却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放心,我会让它们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说完,他将那些配方仔细折好收起,不再多说什么了。

元初一倒是相信韩裴的,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想法,但她就是心急想知道啊!可是任她怎么问,韩裴只是摇头,说要等事情开始实施后才能说给她听,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元初一只能暂时压抑自己的好奇心,静待结果出现。

本来元初一打算连夜写封回信给苏晴,但这一打算在梅香送来洗澡水后彻底落空,澡是洗了,还洗得很激烈,等她被韩裴从水中抱出的时候,她连动动小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挨着床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不过没有昨天那么夸张,只是稍晚,韩裴已不在身边,叫来梅香问了问,说是一早便过楚楚怡人去了,勤奋上进得让人佩服。

元初一陪沈氏与包婆婆用过早饭,便摊开纸张写了封回信给苏晴,信中只说些自己的近况,对秘方之事只是简单谢过,并未过多询问,元初一想,如果换成是她,也不会希望有人对这件事过于好奇。

至于她自己的事,更是只字未提,并非她不信任苏晴,她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苏晴这件事,知道或不知道并不影响她们之间的交往,而且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元惜是一个,如果还有另一个,那么一定会是韩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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