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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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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炮轰鸣,一身朝服的流萤牵着红绸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红绸的另一头,是一位身穿大红吉服,头顶盖头的新嫁娘。看不见新娘的脸,只看出她的身材颇为窈窕。
凭着这样的身材,可以想见新娘的容貌,当得起国母啊,围观的众人由原先的怀疑转为赞叹和欣羡。
美中不足的是,新娘的头垂得很低,几乎垂到了胸前,步子也小心翼翼的,显得有些慌乱和卑怯,似乎少了点国母的气度哩。
流萤带了新娘,泰然自若沿着红地毯穿过百官的视线,步上台阶,一直走到前殿门口才停下来,同新娘并肩站在阶上。
他的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容,似乎此时的他只是个看客,同台下的众人一道,观看与己无关的旁人的婚礼。
流萤朝阶下扫视了一圈,手朝身侧的新娘指了指,朗声说道:“这位,便是诏的,先帝为朕选定的新娘。从今天起,她便是朕的皇后。关于先帝选择她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了,朕就不多说了。愿她为我朝带来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站了一早上,都乏了,回去休息吧。朕还得带皇后参观凤仪宫呢。”
………【第411章:皇后的真面目】………
殿前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此时却是鸦雀无声。没有掌声,没有恭贺声,所有的人都傻了,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这不是在大婚吗?难道仪式就这样结束了?
没有交拜礼,没有恩赐金册金宝,什么都没有。
流萤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满不在乎地笑着说:“对了,各位一定想知道皇后的真实面容,也好,趁此机会领略一下国母的风仪吧。朕就在此处揭盖头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流萤已经用手轻轻地将盖头揭了下来。
新娘的头垂得更低,所有的人都只能看见她头顶凤冠上耀眼的珠翠。
流萤俯在新娘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新娘终于遮遮掩掩地抬起了头。
“咦?”
“哦!”
阶下传来整齐划一的应和声。前一声表示惊奇,后一声则显示出恍然大悟之意。
诺颜也轻轻地“嗯”了一声,蹙眉思索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
凝霜却小小声问:“怎么会是莹露?娘娘,她不是你的丫头吗?怎么成了当年静宜宫的那个小娘娘了?”
诺颜已然明白流萤的用意,多半是为了安抚民心。殿前百官基本都是随流萤打天下的将领,自然曾在流萤帐中见过莹露。所以如今见到新娘是她,也就不觉奇怪,反以为正是因为她身份的特殊,流萤当初才把她一个女孩儿家留在军中。
听见凝霜问起,诺颜替莹露遮掩道:“当年我义父遇见莹露的时候,她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义父就收留了她,让她做我的贴身丫头。谁曾想她的出身竟然这般不平凡。”
凝霜相信了诺颜的话,点了点头。
诺颜又交待:“以后再有别的人向你问起,你也就这样回答吧。”
“是。”凝霜答应。
诺颜放了心,莹露是个冒牌货的事情大概不会有人知道了,她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就不会再暴露了。
诺颜没有想到,此时,一个争对她的计划,一个欲揭开她身世的计划正在悄悄展开。
………【第412章:失宠众人欺】………
见流萤携了莹露往凤仪宫而去,诺颜对凝霜说:“走吧,戏看完了,该回去了。”
路上遇见的宫人看见她,都自动地闪过一边,好奇地看着她。诺颜只作没看见,旁若无人地往寒蕊宫走去。
身后传来悄声议论。
“她就是那个被两个皇帝宠信的娘娘?”
“什么呀,听说她已经失了宠,皇上那天了好大的脾气呢。”
“就是。皇上如今又娶了皇后,我看她再也难有翻身之日了。”
诺颜只报以淡然一笑,皇宫就是这样,得宠众人捧,失宠众人欺。流萤不来招惹她正好,她的身子恢复得很好,说不定不用两个月之久就能逃出皇宫了呢。唉,但愿流萤对莹露能好一点吧。
凝霜听了这些闲言碎语,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碍于诺颜不愿惹事的心态,只好忍在心里。
第二天一早,诺颜刚走下小竹楼,就听见前院传来争吵声,其中一个大嗓门的正是凝霜。诺颜颇为奇怪,凝霜是个十分稳重的人,知道她爱清静,平时走路说话都是轻声细气的,怎会同人高声争闹?
好奇地走到前院去看个究竟。
老远就听见凝霜在说:“我家娘娘正在休息,管你是谁,别说是皇后娘娘,就是太后娘娘来了,我家娘娘照样不见。”
诺颜顿时明白,一定是莹露觉得愧疚,一大早过来见她,却被凝霜给拦在门外了。凝霜本来就看不过莹露这个丫头地位过她家娘娘,加上昨天在路上听了不少闲话,因此将火全部到莹露身上。
果然莹露细声细气地回答:“凝霜姐姐,请你让我进去见见小姐吧,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以的。”
凝霜讥讽地说:“别叫我什么姐姐,您是皇后娘娘,奴婢怎当得起。”
诺颜听得暗暗摇头,快步上前劝道:“凝霜,这事怎么能怪莹露。娘娘,我叫你莹露你不会怪罪我吧?”
莹露眼中涌出泪花:“小姐,怎么连你也这样说我。你这是生我的气了吗?”
………【第413章:冤枉好人】………
诺颜笑着上前拉住了莹露的手说:“傻丫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为你高兴都来不及呢。不过,宫庭自有宫庭的规矩,你昨日才刚大婚,今日便到寒蕊宫来,不合礼仪。”
莹露自嘲地一笑:“我那算什么大婚啊。皇上根本没有按大婚的规矩来办,我也就不必讲究什么规矩礼仪。其实,皇上要立我做皇后是有原因的,事先我也不知情,大婚前一晚他才告诉我明日同他成亲的人是我。他是因为……”
此间人多耳杂,诺颜打断她的话:“我都明白,你不必解释。莹露,这么早,流萤肯放你出来?”
诺颜本是为了调节气氛,随口这么打趣莹露,不料却正撞上了莹露的伤心处。
莹露泫然欲泣说:“他昨晚根本没在凤仪宫歇宿。”
诺颜没想到流萤做得这般绝,微微张口,愣了好一会才打起精神劝慰莹露。
莹露本来就没对流萤报有奢望,因此也看得开,不待诺颜多劝就破涕为笑:“小姐,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小姐,你不生气就太好啦。”
诺颜怕莹露耽搁太久对她不利,因此劝她回去。
莹露还没来得及告辞,却见流萤怒气冲冲闯进寒蕊宫来,见到莹露,劈头就问:“你不好好呆在凤仪宫,来寒蕊宫干嘛?是来炫耀吗?别以为你当了皇后就有什么了不起,诺颜她永远是你的主子。”莹露本来是因为歉疚才来见诺颜,不料被流萤不分清红皂白一顿喝斥,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难过,也不解释,掩着面哭着跑开了。
诺颜狠狠瞪了流萤一眼:“你就会冤枉好人,莹露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带了凝霜负气到后院去了。不愿流萤再来歪缠,索性躲到后院一个隐蔽之处闲坐消气。
流萤是听说莹露来了寒蕊宫,怕诺颜吃亏才匆匆赶过来,不料错怪了好人,还惹得诺颜生气。闷闷地来到后院,不见诺颜的身影,以为她在小竹楼上,便爬了上去。
小竹楼中空空如也,流萤正打算下去寻找诺颜,视线却突然落在床上的一个长长的匣子上面。
………【第414章:似曾相识的匣子】………
这个匣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流萤走上前,轻轻托起匣子。匣子上的花纹雕琢得十分精致而独特。
略一琢磨,他想起来了,他带诺颜去雪惮寺那天,曾帮她背负包裹,包裹里面就装着这么个匣子。当时他好奇,曾打开一角看了看,只看到一角的花纹便被诺颜夺过去了。她曾说这是她娘的遗物呢。
既是先人的遗物,流萤也不便多看,刚打算放下匣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差点“啊”地叫出声来。
他想起来了,为什么上次见到这个匣子他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还是他很小的时候,大概六七岁的年龄,那是他还是太子炎。有一天,他一时兴起,跑进龙渊宫去找父皇玩。父皇很爱他,连母后都不能随意进入的龙渊宫他也可以进去。
刚进父亲的卧室,就见父亲拿着一幅绢帛长吁短叹。见他进来,父亲匆忙把绢帛折好,放进匣子内。
小流萤好奇地抚摸着匣子,问:“父皇,那是什么?”
父亲微微叹着,抚摸着他的脑袋说:“炎儿,父皇为你选了个小新娘,你说好不好?”
“父皇选的,一定是好的。”小流萤懂事地回答。父亲欣慰地笑了。
小流萤又问:“父皇,你还没告诉炎儿,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呢。给炎儿看看好吗?”
父亲犹豫了一会才答道:“这里面装的,是和你的小新娘有关的东西,你长大了再看吧。”
父亲脸上的神情很是落寞,他的手离开了小流萤的头顶,转而抚摸着匣子,报复般地说:“你不肯嫁给我,你的女儿便得嫁给我的儿子。”
小流萤听不懂父亲的话,但父亲当时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无助和痛苦,因此他把父亲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长大以后,他当然明白了父亲话里的意思,敢情父亲是得不到静夫人,便要夺取她的女儿呢。上一代达不成的愿望,往往寄托到下一代,向来如此。
………【第415章:你是我的小新娘】………
匣子上的花纹很特别,他也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如今,看到这个匣子,又勾起了他童年的记忆。这个匣子当真便是当年在父亲寝宫见到的那个吗?
流萤冲动地一把打开匣子,里面果然装的是一幅绢帛。
他拿起绢帛,打开他,屏住呼吸望着画上那个与诺颜酷肖的女子。画上还提着一行字,挚爱吾静。
挚爱吾静,这个静就是静夫人了?
画上的字迹并不是父亲的,反倒与念痴的字迹一般无二,难怪诺颜那天老是向念痴问及写字画画的事情。
如果画上的女子果真就是静夫人,那么诺颜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小新娘。
流萤脑中阵阵晕眩,老天为何总是在捉弄他?他拼死拼活攻下皇宫,心爱的女人却爱上了他人。他半是赌气半是迫于形势刚娶了个所谓的皇后,却现原来真正该成为他新娘的那个女人就在身边。
错过,为何总是错过?
难怪诺颜会说,他们已经错过了很多,恐怕这辈子都该错过了。
流萤正在怔,手中的绢画突然被人劈手夺过。
夺画之人正是诺颜。她早上看了娘的画像,将匣子放在床上便走下小竹楼去了。这小竹楼除了凝霜,轻易不会有人上来,她也就不是很在意。
后来同流萤赌气,怕他纠缠,遂躲到后院的偏僻处。正躲着,突然想起了床上的匣子,若是被流萤瞧见就麻烦了。
虽说上面并无关于她身份的证据,但被他现终是不妥。于是心急火燎赶回小竹楼,然终是晚了一步。
诺颜夺过绢画,折好放进匣子里面,抱怨道:“你没事乱翻别人的东西干什么?”
流萤怔怔地瞧着她,问:“画上的那个人是你母亲,她就是当年的静夫人。而你,则是我的小新娘,对不对?”
诺颜听他说出静夫人和小新娘几个字,知道他已经明白真相,不禁吓了一跳。但这事如何能够承认?
………【第416章:不愿伤害他】………
依着流萤的性子,他若知道自己才是他的小新娘,非要强迫她嫁给他不可。那么,自己如何还能逃出皇宫,莹露又该如何自处?
反正这匣子里面没有证据,诺颜抵赖道:“什么静夫人小新娘,我听不懂。你的小新娘不是莹露吗?你昨天才刚娶了人家的。”
“不,”流萤大吼,“她不是。她只是我利用来欺骗百姓的,她根本不是我的小新娘,你才是,是不是?”
诺颜头摇得拔浪鼓一般:“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娘的名讳里确实有一个静字,可是天下叫什么静的多了去了,凭什么说我娘是静夫人?”
匣子里面确实没有任何的证据,包括画以及上面的提字都是念痴的。
流萤深深地看着诺颜,一直看到了她的眼瞳深处。诺颜抵不住他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不禁低下了头。
流萤心痛地说:“你心虚了?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对不对?你明知道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你却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了别人,我在你眼里就这般不值吗?诺颜,我现在是没有证据,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把证据摆在你面前的。”
流萤说完,一阵风似的卷下了小竹楼。他要去寻找证据,马上就去。无论如何,他要弄清真相。
诺颜追出门外,站在楼梯顶端,远远望着流萤仓促离去的背影。.他刚才心痛的话语还响彻在她耳边,让她的心也跟着阵阵揪痛。
她欠了流萤,欠了他很多很多,这辈子她是无论如何也还不清了。
她爱的人是熠瞳,但这并不是说她对流萤没有感情。那应该是友情吧,从小时候第一次在雪地上相遇,流萤这个名字就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底。她不愿嫁给他,可也不愿伤害他,她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流萤。
诺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更大的伤害却在不远的前方等着他们。
………【第417章:蒙面老宫女】………
流萤冲出寒蕊宫之后,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静宜宫。这是静夫人当年的住所,可能留下的线索最多。
翻遍了静宜宫的每一个角落,翻遍了静宜宫的每一样物品,最后只在一个橱柜底下的缝隙里找到一张烧残了半张的信纸。信纸上的字迹明明白白是父亲的,从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可以看得出父亲是在逼迫静夫人从了他。
那张纸正是当年静夫人离宫前匆匆烧毁信件时,不小心被风吹走,遗下的半张。可是这半张信纸除了证实父亲的恶行之外,对查证诺颜的身世没有任何的帮助。
静宜宫离东宫不远,站在静宜宫门前,望着不远处自己小时候的住所,突然想起了在东宫遇见诺颜的那次。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诺颜为何要跑到东宫去?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吗?
可是她却不肯随自己离开。
流萤满心伤痛,不自觉地来到东宫附近。
东宫的门缓缓地开了一角,一个蒙着面的老妇人从门内探出头来。老妇人浑浊的眼睛在见到流萤时蓦地一亮,痴痴地望着他。
流萤见她身着宫女服饰,心中一动,看这老宫女的年纪,说不定当年父皇还在位时她便在宫里了呢。知道点什么也未可知。
怀着对旧居的眷恋和渴求解决疑惑的心理,流萤一步步地走向东宫。
老妇人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流萤,盯着他愈来愈近的面容,直到他来到她的面前。
老妇人激动的眼神让流萤觉得奇怪,他问:“你是谁?为何呆在东宫?你脸上蒙着布干什么?”
老妇人不答反问:“你是当年的太子炎?如今你又把皇位夺回来了?”
“是。你认识我?”老妇人的表现让流萤更觉奇怪,手探上前想揭去她蒙面的布,看看她的真实面孔。
还没等他的手伸到面前,老妇人迅朝后退了一大步,说:“别揭,我的脸被烧坏了,别吓着你。”
………【第418章:天大的祸事】………
流萤同情地看着她。
老妇人望着流萤,眼眶湿湿的,用嘶哑难听的声音说道:“我当然认识你,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呢。可恨刺王那个逆贼,攻破皇宫,还害死了你父皇,你也不知所踪了,我的脸也是在那一场大火中烧坏的。天可怜见,你总算是回来了。”
“你到底是谁?”
老妇人哽咽着说:“我是绿珠,当年在东宫照顾你的宫女。”
“绿珠?”流萤想了半天,疑惑地说,“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老妇人凄楚地望着流萤,伤感地说:“你那时还小,不记得也正常。这些年我一直守在东宫,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东宫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流萤想起上回偷偷溜进东宫自己的卧室,确如老妇人所说,里面的东西一尘不染,而且连自己小时候的玩具都保留得好好的,不禁感动。
“辛苦你了。对了,绿珠,你可记得当年静宜宫中的静夫人和她的女儿?”
绿珠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我当然记得。那个贱女人,夺了你父皇的心,你父皇根本就是被她害死的。”
“她害死的?父皇不是被刺王害死的吗?”
绿珠咬牙切齿地说:“刺王是为了她才夺了你父皇的天下。”
“刺王同她是什么关系?”流萤紧张地追问。
心里突然莫名地恐惧,好象有一件天大的祸事将要生在他的身上。他突然很想收回刚才问出的话,突然很希望诺颜并不是静夫人的女儿,不是父亲为他定下的小新娘。
绿珠恨恨地答:“刺王是她的丈夫,是她女儿的父亲。你父皇也是,天下那么多女人不要,非要去抢一个有夫之妇,还拖着个女儿。更可气的是,你父皇得不到她,竟异想天开想把她的女儿嫁给你。”
流萤脑袋轰地响了一下,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还是避不过啊。诺颜若真是静夫人的女儿,说明她也是刺王的女儿,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第419章:她是仇人的女儿】………
许是太久没有说话了,绿珠一口气说了这一大段话之后,微微喘着气。
她的话很奇怪,根本不象是一个宫女应有的口气。不过,也许是她这些年独自呆着,怨气太重,因此浑然不顾主仆尊卑,公然评说宣宗的不是。
流萤略感诧异,但他现在一心挂着诺颜,也就没去细想。
绿珠喘息了一会又问:“我听说你昨日娶了那贱女人的女儿为皇后?可有这等事?”
绿珠虽然长年独自呆在东宫,但偶尔东宫外有宫人经过,她在里面可以听见他们的谈论。
流萤也不隐瞒,直言道:“那个是假的。不是说当年那个小新娘具有国母的命格吗?所以拿个冒牌货来糊弄人。”
绿珠呸地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嗤道:“什么国母的命格,都是你父皇和国师胡诌的。国母,她也配么?”
流萤没理会她的粗鲁,问出了最后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静夫人长什么模样?她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绿珠不屑地回答:“哼,她呀,长得不怎么样,就是会用狐媚手段媚惑人罢了。前阵子在宫里,我还遇见过一个同她长得很象的女人,当时以为是她,差点把那女人给掐死。”
这时风吹起蒙面灰布的一角,炭黑的小半边脸落入流萤眼中,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厌恶。
他质问道:“你说什么?你要掐死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流萤的恐惧和厌恶并未逃过绿珠的眼睛,她的眼神突然变得伤感,凄厉地叫道:“为什么不该掐死她?祸国殃民的女人。那个女人后来被几个太监救走了,真是便宜了她。我听那几个人叫她玉妃娘娘,听那口气慕风还挺宠她的呢。长得同那个贱女人那般象,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绿珠尖锐粗糙的声音磨蚀着流萤的耳膜,也磨蚀着他的心房。玉妃娘娘,慕风,再无任何饶幸了,诺颜就是静夫人的女儿。如果绿珠所言非虚,她也是刺王的女儿。
………【第420章:刺王的画像】………
流萤艰涩地问:“静夫人的女儿到底叫什么名字?”
绿珠诧异地问:“你老是问她的名字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娶她不成?她可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啊。”
流萤粗暴地朝她吼道:“别问为什么了,快告诉我她的名字。”
绿珠的身子朝后缩了缩,眼中满满的都是恐惧和难以置信。她想了半天才说:“好象叫做什么颜,对了,是叫诺颜。”
诺颜,诺颜,再不会有错了。
流萤丢下绿珠,失魂落魄跑回龙渊宫,把所有的人都赶出宫外,独自怔怔地坐在房内呆。
'书客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老天爷还嫌折磨得他不够吗?
流萤怔怔地坐着,从天亮坐到天黑,又从天黑坐到天亮。他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连身子都没动上一动。
宫人们焦虑地等在宫门外,但是谁也不敢犯险进去。
流萤的脾气可是惹不得的。
到第二天早晨,流萤终于站起了身,步出宫外。他的脸上,胡碴蓬蓬勃勃地钻了满腮,额头上似乎也多了几条沧桑的皱纹。
流萤来到御书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传唤画师和曾见过刺王的人,让画师将刺王的样貌画下来。
画师领命摆好画案,坐在案前。其余的人纷纷向他描述刺王的模样。根据众人的描述,画师一笔笔仔细地画,渐渐地,一个英武神勇的年轻男子浮现在纸上。
众人站在画前,七嘴八舌指出画像与真人不符的地方,由画师做出修改。
改了一张,又是一张。
终于,画师又画好一张。围观的众人突然静默下来,然后齐声吸气,喝采道:“象,真象。刺王就是这个模样,再错不了。”
画师得意地起身,来到流萤身后,奏道:“启禀皇上,刺王的画像已经画好了,请皇上过目。”
流萤一直背向着画师站在窗前,他没有看画,但将众人的描述全部听进了耳中。还没看画呢,他已经在心里描画出了刺王的大致模样。
………【第421章:看你还怎么抵赖】………
他根本不想听众人的言谈的,但是那些话语顽强地钻进他的耳中,让他避无可避。听得越多,描述得越是详细,他的心越是下沉。
听了画师的禀报,流萤微微仰面向天,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毅然转过身,大踏步走到画案前。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
画纸个栩栩如生的男子画像,英气勃勃,眉宇间透着刚毅与坚强,不怒自威。画上的男子年约三十,活脱脱是年轻时候的念痴。只不过,如今的念痴慈眉善目的,而画上男子十分张狂而孤傲。
那神态,那气质,跟他自己倒有几分相似呢。只可惜,他是杀父仇人。
流萤收起了画,令众人退下领赏。
他做的第二件事,是调查是否曾有玉妃娘娘被东宫的老宫女扼喉一事。
他做的第三件事,是派人寻找当年国师的下落和调查静夫人的来历。
三天以后,流萤再次来到了寒蕊宫。
他冰冷着一张脸,径直登上了小竹楼。竹楼内飘出生涩的箫声,断断续续的。她倒有闲情吹箫呢,流萤用力推开门。
箫声戛然而止。诺颜放下箫,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只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等待。从刚才上楼的脚步声的急促沉重,以及推门的粗鲁,她已经明白,暴风雨是躲不过了。
流萤紧抿着唇,几步走到她面前,手一扬,一张纸在诺颜面前展开来。
诺颜平静地看着纸上画着的男子画像,伸手接过它,问道:“把他送给我好吗?”
她的冷静让流萤吃惊之余更为愤懑。她为什么连一点惊慌害怕都没有?她为什么不向他讨饶?他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愤怒,却找不到泄的目标。
胸口涨得满满的,流萤咆哮:“这回看你还怎么抵赖。他是你父亲,你父亲就是刺王,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
………【第422章:你终于害怕了吗】………
诺颜依然安静地坐着,没有回答。流萤连她是刺王的女儿都知道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流萤恨恨地丢下画,一把抓住她胸前的衣服,把她从凳子上拎起来,拎到他面前。
诺颜竭力想避开面前距离不足半尺的这张愤怒的脸,惊恐地问:“你想干什么?”
流萤脸上露出得逞的恶魔般的笑容,哈哈大笑着说:“你终于害怕了?我以为你是不会害怕的呢。”
继而笑声转为凄厉,宛如鬼泣。
“你怕我!哈哈,你怕我!你为什么要怕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爱你的,不会伤害你的吗?”
胸前被揪得死紧,诺颜用力想扳开流萤的手,但那只手却象铁爪一样捺不动分毫。诺颜望着流萤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和憔悴消瘦了许多的脸,心中唯有同情,却没办法生他的气,半点气也生不起来。
心平气和地说:“流萤,你冷静点,上辈子的恩怨是扯不清楚的。你先放开我好吗?”
流萤听了她的话,非但不松开手,反而将另一只手探进诺颜胸前的衣襟内。诺颜避无可避,又惊又怒。
“流萤,你到底想干什么?”
流萤嘲讽地说:“你以为我想干什么?我才不会要一个仇人的女儿,我才不会要一个手下败将的遗孀。”
“流萤,你太过份了。”诺颜忍无可忍地朝他怒吼。
挖苦她,欺负她都不要紧,可是他为什么要提到父亲,提到熠瞳?还用了遗孀这么一个令人痛彻心扉的词,他一定要将她伤得彻彻底底的才甘心吗?
流萤紧抿着唇,从诺颜的胸前掏出她的玉坠,拿到窗前明亮的地方,举在眼前细看。原本纯净润泽的玉坠在阳光的照耀下,内中却显出许多流转不停的细丝样的东西,象是在碧绿的大海里活泼游动的鱼儿。
诺颜见他掏出自己的玉坠,心中焦急,双手突然有了莫大的力气,将玉坠夺了回来。那是爹为她雕刻的,娘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将它示人,她绝对不能让旁人损伤了它。
………【第423章:我们之间再没什么瓜葛了】………
诺颜夺回玉坠,迅将它塞回自己的衣服内,微微喘着气说:“流萤,不许你动它。”
流萤已经看清了玉坠,也就松开了手,冷哼了一声说:“果然不是普通的玉,它是塔塔部落的特产。整个塔塔部落守护的玉矿里面,只有极少量这种宝玉。你想抵赖自己的身份,向我要证据,这证据可不就在你自己身上么。”
诺颜这才明白,他抓住自己的衣服,手伸进胸前,原来只是为了掏出这块玉坠。莫非这玉坠里面当真藏着什么秘密?可是爹只说它是块普通的玉石呀。
问流萤:“你是从哪听说这玉坠的?它藏了什么秘密吗?”
流萤苦恼而又暴躁地回答:“这是当年国师身边服侍的人告诉我的,这玉就是塔塔部落特有的宝玉,别的没有什么。诺颜,你说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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