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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巅峰-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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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栋道:“我也向他们打听过,可那些和尚尼姑都不肯据实相告。”“那这样吧。”
太奥命童儿拿来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封书信,递给许邵道:“扬威派的长老寂禅和尚是贫道的挚友,你把我的书信给他,我想他多半是会买我这个面子的。”许邵接过信来,颠来倒去地看了半天,道:“这上面写的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不认识啊。”“这是草书。”太奥笑道:“你不认识没关系,寂禅和尚认得就行。”许邵将信将疑地收好了信,告辞出来。
叶无忧道:“吴大哥,咱们真的要找书斋去吗?”许邵道:“不是咱们,而是我。我一个人去找他。”叶无忧颇感失望地说:“你不带我去呀。”许邵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道:“天州上把书斋捧得这么神乎其神的,我想绝非是空来风。我此去生死未卜,不能连累你们。”
叶无忧叫道:“我们不怕连累。”赵国栋也跟着叫道:“对,我们不怕。”“不行。”许邵坚决地道:“书斋见你们与我同去,一定会加害你们的。”叶无忧道:“吴大哥,你是不是有些胆怯了?”许邵纵声笑道:“我许邵横行天州,还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叶无忧道:“既然你不怕,那我们就一起去。”可无论叶无忧如何软磨硬泡,许邵始终是两个字”不行”。
当天深夜,许邵趁叶无忧和赵国栋熟睡之际,收拾停当。他看了看熟睡的叶无忧,几天的相处,还真令他有些难分难舍。
最终,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推开窗户,身形没入黑暗之中。
扬威山气势雄伟,高三千多米,被李白赞为”扬威高出西极天”。扬威山山道崎岖,山上庙宇林立,香客摩肩接踵,被称为佛教胜地。”终于到了。”许邵长长地透了一口气,缓缓地拾阶而上。
耳中听着僧侣梵唱和庙宇里的钟磬之声,许邵烦闷的心情逐渐宁静了下来。扬威山是到了,接着就该找寂禅和尚了。扬威派只是对山上武僧的一个总称,山上寺庙那么多,想要找一个和尚,谈何容易。许邵拦住了一个小和尚询问,小和尚挠着光头想了半天,道:“‘寂’字辈的高僧比小僧高了三辈哪,不知道,不知道。”
许邵急道:“他就是你们扬威山的和尚,你怎会不知道。”小和尚道:“小僧只是一个杂役,哪有福份认识‘寂’字辈的高僧啊。”许邵正茫然之际,小和尚道:“施主何不找年长一些的僧人问问啊。”许邵一拍脑袋,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哪。”他四下望了望,和尚倒是不少,可全是三十岁以下的。
他无奈之下,四处撞,远远看见了普贤寺,心想:“这个寺庙ǐng大的,里面一定有老和尚。”普贤寺的大殿里,供奉着青铜铸造的普贤白象佛像,象脚各踏莲uā座,佛像高大雄伟,令人望而起敬。许邵穿过大殿,刚一出便碰上了一个白须白眉的老僧。
他心中一喜,赶忙迎了上去,问道:“敢问大师,可知道寂禅和尚的下落。”老僧把嘴巴张了半天,道:“‘寂’字辈的师伯师叔大多都不理世事了,你找他干什么?”许邵心想:“这回可有了。”忙道:“在下是从太玄太奥道长那里来的,这里有一封信,要当面jiā给寂禅大师。”僧点了点头,道:“请施主稍待。”转身进禅房去了。许邵心想:“寂禅是这老僧的师叔,还不知真老成什么样子哪。”
片刻之后,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中年和尚走了进来,道:“是谁找我呀?”许邵见这和尚顶多也就四十多岁,生得高大魁梧,言谈举止根本不像出家人,更别说是什么”高僧”了。许邵有些迟疑地道:“是我,我要找寂禅大师。”那和尚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道:“拿来。”许邵一愣,道:“什么?”和尚把眼一瞪,道:“信啊。”
许邵惊道:“你就是寂禅大师?”“我不是寂禅,难道你是寂禅?”许邵忙将书信递了过去,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寂禅把信看完后,抬头看了看许邵,道:“你就是最近把天州闹得沸沸扬扬的许邵?”
许邵见对方的语气极不友善,心中很是不快,可眼下有求于人,不便发作,只得强忍怒气,道:“正是。”“跟我来。”寂禅和尚说完话后,迈步便往庙外走去。许邵跟在他的身后,心想:“这是要带我去找书斋吧?”
走着走着,寂禅和尚停下脚步,道:“这里是睹光台。”许邵随口答道:“哦,睹光台。”寂禅和尚道:“睹光台是我扬威奇景之一,在这里看日出最好不过。””日出?”许邵心想:“我是要找书斋的,和日出有什么关系。”寂禅和尚道:“扬威山西雪千里,北望成都如井底,ūn风日日吹不消,五月行人冻如蚊。”他见许邵神…茫然地看着自己,不觉哈哈一笑,又道:“跟我来。”
许邵边走边想:“这个和尚倒不简单,还能信口胡诌两句诗文。”他哪里知道,这诗是和尚诌的。寂禅和尚遥指山顶,道:“那是金顶。”许邵不耐烦地道:“我知道,金顶上的瓦含有黄金。”寂禅哈哈一笑,来到舍身岩旁,道:“这里是舍身岩。”许邵冷笑一声,道:“我要去的是‘极品斋’。”寂禅和尚答非所问地道:“你在扬威玩的还开心吗?”
许邵无奈地道:“开心。””还满意吗?”“满意。”禅和尚道:“那你可以走了。”许邵惊道:“你说什么?”寂禅和尚抖了抖手中的信,道:“太奥道友信中嘱咐,要我带你在扬威玩得开心满意。现在你已经开心满意了,那就可以走了。”许邵道:“信里好像还有些什么吧,你以为我不认识字吗?”寂禅和尚脸一红,道:“不错,他还让我满足你一个要求。可你的要求,我是不会满足的。”
他并不知道许邵不认识信中的草书,只是在诈他。许邵道:“你不满足我的要求,将来如何向太奥道长ji禅和尚昂起头道:“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许邵自从见了寂禅和尚以后,就憋了一肚子的恶气。这时再也按捺不住,冷笑道:“寂禅,你别以为现在在扬威山,我就奈何不得你。”寂禅和尚一愣,道:“你……你刚才说什么?”许邵道:“你别以为在扬威山上,我就奈何不得你。”
寂禅和尚连连摇头道:“不对不对,还有前面。”许邵怔了怔道:“前面?前面就只有‘寂禅’两个字了。”寂禅和尚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了许邵半天,方道:“自我师父二十年前坐化后,就再没人叫过我寂禅了。你倒行啊,真行。”许邵道:“我便叫你寂禅,你又能怎样?”寂禅叫道:“你必须向我道歉。”许邵哼了一声,道:“休想。”“你真的不向我道歉?”
“真的。”寂禅向许邵迈近了一步,道:“你要再不向我道歉的话,我就从舍身岩上跳下去。”许邵笑道:“哈哈,你自己想去寻死,我干嘛阻拦。”寂禅和尚见他不管自己的死活,恨得牙根发痒。对许邵嘿嘿笑道:“扬威山上只有我一人知道‘极品斋’的所在,我若死了,你休想找到书斋。”许邵闻言惊道:“对,你不能死。”寂禅和尚道:“想我不死可以,不过你得向我道歉。”
许邵道:“向你道歉,凭什么?”寂禅和尚道:“就凭你有求于我,而且我这个人从来吃软不吃硬。”许邵想了想,道:“寂禅大师,在下刚才言语冒犯,还请大师见谅。”说完,他对寂禅抱拳躬身施了一礼。哪知寂禅两眼一翻,道:“不行,你得给我下跪磕头。”
许邵怒极狂笑道:“我许邵只跪过父母,跪过师父,就是皇帝老子来,我也不给他下跪。你算什么东西,要我给你下跪。”寂禅和尚道:“你不给我下跪,我可要跳下去了。”许邵冷笑道:“跳吧,你若不跳,你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寂禅和尚惊诧地道:“你……你不想找书斋啦?”
许邵道:“没了你这郑屠夫,我许邵难道还没猪吃吗?”寂禅和尚眼见碰上许邵这么一个发起火来就不计后果的主儿,一时无所适从,愣在了岩边。许邵见他站在那儿发愣,便发狠道:“你愣在那儿干什么,是不是怕了?要是不敢往下跳的话,我来帮你一把。”寂禅和尚听了这话后,吓得打了一个寒噤,飞身想要离开舍身岩。
许邵低喝一声:“哪里走。”飞身将寂禅和尚堵在了舍身岩上。寂禅和尚惊道:“你……你想干什么?”许邵道:“要么说出‘极品斋’的所在,要么回身跳下去。”寂禅和尚看了看身后岩下的云海,只觉一股凉气直冲顶他颤声问许邵:“你找书斋干什么,是不是要和他比武?”
许邵道:“我找他干什么,用不着你管。”寂禅和尚挠着光头,道:“‘极品斋’到底在哪里,其实我也不太濛楚……”许邵大吼一声:“快说”寂禅和尚吓得浑身一颤,道:“你下山以后沿着小溪往下游走,在小溪的尽头有一片树林,‘极品斋’就在树林里。”许邵恨恨地道:“你若所言不实的话,我回来拆你的庙宇。”寂禅忙道:“我说的全是实话,全是实话。”
许邵哼了一声,丢下寂禅和尚,转身往山下去了。他走到半山腰时,见普贤寺的空地上,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好些人,好像是出了什么事。许邵好奇之下,便走了过去。只听众香客你一言,我一语地道:“哎呀,不得了啊。这个番僧已经打伤普贤寺好几位师父啦。”“可不是嘛,这个番僧横行得很啊。”
许邵分开人群,挤到了前面。只见在普贤寺遇到的那个老僧正在和一个番僧打斗。那番僧中等身量,两眼深陷,太阳鼓起,斜披一件猩红的袈裟,袒l…出右臂,十根手指如烧过枯枝相仿。
这时,番僧踏步一拳捣向老僧的左iōng。老僧左掌一引,带过对方的拳峰,“斜步上手”一掌按在番僧的腹部。众香客和庙里的僧侣见老僧打中番僧,立时轰然叫好。哪知老僧拍中番僧后,番僧一点事都没有,老僧却痛哼了一声,倒退三步后,跌坐在地。
许邵见状不免诧异,老僧白白打中了番僧,怎么自己反而受了伤?难道这番僧的内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普贤寺的僧众见老僧受伤,便叫嚷道:“快敲警钟,集合山上的武僧。”这时,一名老僧分开人群,走到番僧面前,合什道:“贫僧苦禅,是普贤寺的主持。大师远道而来,请到方丈用茶。”番僧翻起两眼,道:“贫僧元明,是专程从西藏来与你们印证武学的。”元明说话的声音如金铁jiā鸣,震得人耳膜轰轰作响。
寂禅和尚也从外面挤了进来,正想开口时,一眼看见了许邵,他脸…一暗,转身便想离去。”寂禅。”许邵笑道:“别走啊,人家要和你们印证武学哪。”寂禅脸一红,道:“我们练武只为强身,不为与人斗狠。”
苦禅点了点头,道:“寂禅师弟此言有理。”元明怪笑道:“什么‘不为与人斗狠’?如果别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该怎么样?”苦禅微微一笑,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们是不会与你打斗的。”元明道:“打斗你们不敢,拉拉手总可以吧。”说完,他便伸出手来,向苦禅走了过去。苦禅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已被元明握住。急想收手时,一股强大的内力便从手臂传了上来。他赶忙默运玄功,抵御对方的内力。
元明只觉自己手中握的好像是一团棉uā,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济于事。可当你略一松懈时,它又立刻膨胀起来。两人僵持了近一盏茶的工夫后,元明的额头已沁出亮墨墨的汗珠。而苦禅仍是那副神态安然的样子,显然这场比试是他占了上风。元明见若再比试下去,自己必然力竭。他怪笑一声,陡然将内力收回。苦禅忽觉对方将内力收回,还以为他要收掌认输,也连忙将内力收回。谁知苦禅的内力刚刚收回,元明的内力也跟踪而至。
苦禅收回内力时,因怕伤着元明,所以急迫了一些。此时陡觉对方使诈,虽想防范,却已自不及。苦禅闷哼了一声,缓缓跌坐在地,鲜血顺着嘴角溢了出来。许邵一皱眉头,道:“老和尚心慈手软,这回可吃大亏了。”苦禅皱起眉关,叹息了一声,想要说话时,鲜血又从喉间涌出。元明拿眼了翻了许邵一下,怪声道:“有你什么事,要你多嘴多舌的。”许邵把眼一棱,道:“老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F@。
【第二百一十八章混淆】
元明自打败了苦禅之后,不免有些心高气傲,他上下打量了许邵几眼,道:“看你的样子也像是练武的,敢不敢和我较量一下。”许邵道:“我早就看不惯你趾高气扬的样子,想要一掌拍死你了。”
苦禅这时已缓过一点劲来,见状忙道:“施主不可,这番僧内力高强,你……”寂禅在身后偷偷拉了他一下,低声道:“师兄,我看他定能胜这番僧。”“哦?”苦禅重又看了许邵一眼,道:“番僧练的是**密宗内功,非常怪异,施主要小心提防。”
许邵道:“我可不会像你一样上他当的。”元明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恼了,叫道:“废语少说,动手吧。”他左掌在许邵眼前一晃,右拳直捣吴许邵的iōng口。许邵左掌一引元明的拳头:“斜步上手”,右掌按向元明的腹部。
他的招式竟与刚才那名老僧一模一样。此时,那名老僧由两名年轻僧人搀扶着,见状叫道:“施主小心。”元明见状也冷笑一声,置许邵拍来的一掌于不顾,双手呈爪,抓向许邵的两肩。许邵的右掌按上元明的腹部时,陡觉对方的身体好像全不着力。他一愣之下,忽觉一股反激之力从对方体内传来。他这才明白,刚才老僧也是在收回内力时,被这般反激之力震伤的。可惜元明并不知道,许邵自从练成”无影旋风掌”后,掌力已能收发自如。
他将手掌略略回收,待反击之力过后,右掌重又按了上去。元明发觉许邵的掌上全无劲力,不觉一愣,暗道:“他这是干什么?”便在他念头一转的当儿,许邵的右掌已在他身上按实。”嘭”的一声过后,元明像皮球一样滚出两丈多。他摇晃着勉强站起,随即眼前一黑,重又跌坐在地。
许邵哼了一声,道:“知道厉害了吗?”元明盘脚坐在地上,口鼻和耳朵之中鲜血汩汩外溢。苦禅见状忙道:“快把元明抬回寺中医治。”
许邵听后一愣,随即冷笑一声,道:“又来这套假慈悲。”说完,他转身下山去了。
第二天,许邵起了一个大早,按着寂禅和尚所说的路线,来到了小溪的尽头。小溪的左边确实有一大片树林。”也不知寂禅和尚说的是真是假。”
许邵三纵两跳便窜上了一棵大树的顶端,将手置于额前,向林中张望。林中虽然雾气朦朦的,但许邵内力激ng湛,极目望去,果见林中依稀有一座宅院。宅院的楣上有块牌匾,字虽看不清楚,但肯定是三个字。
许邵纵下树来,兴奋地道:“这肯定就是‘极品斋找准了方向,便向林中走去。走了约有十步后,他陡然想起师叔刘倾城曾对自己说过:“极品斋”周围的树木uā草都是按五行八卦排列的。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在身边的一棵大树上划了一下,嘴里嘟囔道:“还是小心一些的好。”他每走十步便在身边的树上留下一道划痕,当他走到第五十步时,陡然发觉身边的树上,已有了四道划痕。许邵惊得险些大叫起来,嘀咕道:“难道我一直在原地打转?”
他再次看准了方向往里走去。不多不少正好五十步,恰恰又停在了那棵树前。”不好。”许邵立时慌了手脚,发了一会愣后,暗道:“既然进不进去,那我就暂且出去吧。”等他想要出去时,哪里还能找到路径?他一阵猛冲撞,又累又急,只觉得喉头发干,眼前发黑。他情急之下便想喊叫,可转念又一想,我是来找书斋比武的,现在连他的面还没见着,就被困在树林中了。
我若喊叫,无异是向书斋求救。这样一来,两人还没比试,我倒先认输了。”不行”许邵心想:“我决不能向书斋认输。”好不容易被他误打误撞走出了树林,已是午后时分了。许邵来到扬威县城,饱餐了一顿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他边走边想:“我堂堂的许邵,居然对一片小小的树林毫无办法,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这脸还往哪儿放啊。”
他正胡思想,突然背后有人喊:“怎么,恩公。”许邵回头看时,见是赵国栋,便笑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叶无忧呢?”赵国栋道:“叶无忧回家去了,他走时还在生你气哪。”许邵苦笑道:“我是怕他受我连累。”赵国栋点头道:“我也是对他这么说的。”他一拉许邵道:“恩公,我家就在前面,你一定得去坐坐。”许邵此刻正没有主张,很想找人商量一下,闻言便道:“好吧。”赵国栋在扬威颇有势力,高墙大院的,家里丫环仆fù便有十几人。
片刻之后,便摆上了酒宴。许邵笑道:“看得出来,你日子过得不错啊。”赵国栋笑道:“这些都是祖上留下的产业,我能做的就是尽力维护罢了。”许邵道:“那也很不容易呀。”赵国栋一边劝酒一边问:“恩公,你可找到‘极品斋’了吗?”许邵放下酒杯,道:“一提这事我心里就有气。”
赵国栋奇道:“怎么啦?”许邵将上午的事说了一遍,道:“我还正想请你拿个主意哪。”赵国栋也是一个粗人,哪里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他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道:“是这样,那可不大好办了。”许邵看了看赵国栋,道:“我看啊,你还不如我哪。”赵国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要不这样吧,你先在我这里住下。我在县里人头熟,我多差些人出去打探。”
许邵道:“你就住在扬威县城,不是也不知道‘极品斋’的具体所在嘛。”赵国栋道:“我虽不知道,可说不定那些上山打柴的樵夫能知道呢?””对呀”许邵一拍桌子,叫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许邵心里高兴,也就多喝了两杯,一会儿便有些熏熏然了。已经两天过去了,虽然赵国栋对许邵的事尽心尽力,可仍是一无所获。樵夫们对打探的人回答几乎是同样的:“县城附近便有柴可砍,我们干嘛去钻深山老林哪。”是啊,舍近求远的事,恐怕只有呆子才会去干了。许邵心里烦闷,便在县城里来回走动。一个正在打铁的铁匠抬起头来,问道:“这位客爷,你怕是丢了什么东西吧?”
许邵一愣,道:“没有啊?”铁匠道:“我看你低头从我前过了三回了,你不找东西,又是为了什么?”许邵道:“我没丢东西,是在想事哪。”匠低头专心去打他的斧头:“那我就不妨碍你了。”许邵看见斧头后,眼睛一亮,道:“你打的是斧头。”铁匠道:“是啊,我打的斧头特别好用,所以砍柴的樵夫都爱买铁斧头。”
许邵心想:“对呀,我也打造一把斧头,去把‘极品斋’前的那些树统统砍倒。那时就不愁见不到书斋了。”想到此处,他问道:“份量重一些的斧头你能打吗?”铁匠问道:“多重?”许邵想了想,道:“就一百斤吧。”铁匠正在打着那柄斧子”咣当”掉在了地上,右手的锤子险些砸着自己的左手。他失声问道:“多重?”许邵伸出右手食指道:“一百斤。”铁匠结结巴巴地道:“是……是你用吗?”“是我用。”“干什么用?”
许邵道:“你别管那么多,我只问你能不能打。”铁匠lù出满口的黄板牙,笑道:“只要客爷你肯多uā银子,别说是一百斤重的,就是五百斤重的,我也能给你打。”邵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铁匠道:“打造一把开山大斧,我明天来取。”铁匠忙道:“客爷,一百斤重的斧子可非同儿戏,我要买材料,请帮手……”许邵道:“那你说几天?”铁匠想了想,道:“三天。”
许邵点头道:“好,三天后我来取斧子。”许邵离开铁匠铺后,心想:“书斋要是见我把他前的树都砍了,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想到此处,他不觉得意地笑出声来。这时,他隐隐听到有人在说:“是他吗?””不会错的。””咱们先跟着他,等到了人少的地方再下手。”许邵知道对方多半是冲着自己的,当即冷笑一声,向城外走去。你们不是要到人少的地方吗?我领你们去好了。
许邵出城走了约有一里多,身后有人喊道:“朋友,请留步,向你打听个道。”这人说的是一口官话。许邵回转身来,冷笑道:“这里的人少,你们可以下手了。”跟在许邵身后的三个均是一怔,中间那个矮胖子像是领头的,他嘿嘿强笑道:“哎唷,这不是吴老弟吗?咱们他乡遇故旧,可真是一件开心的事啊。”许邵闻言一愣,道:“咱们认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左边一个瘦高个子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咱们非但认识,我们还在一起喝过酒啊。”许邵越听越糊涂,道:“我看你们是认错人啦。”右边那个刀疤脸有些不耐烦恼地道:“别和他废话了,他若jiā人还则罢了,否则人?”许邵奇道:“jiā什么人?”
矮胖子道:“吴老弟,你就别装了。你可知道你拐走的女子是谁吗?”瘦高个道:“你拐走的是当朝武相的儿媳,文相的n邵闻言恍然:“他们是把我当圣天吴了。”当即便道:“你们认错人了,我是许邵。”瘦高个道:“事到如今,你还硬撑什么。”这三个都知道,圣天吴是冒充许邵拐走uā满溪的。听了许邵的这番话,他们便更加怀疑面前这是圣天吴了。因为圣天吴常常打着许邵的招牌在外招摇撞骗,唬得不明真相的人深信不已。
矮胖子笑道:“好,好,你是许邵,这总行了吧。”许邵哼了一声,道:“我本来就是。”矮胖子把笑容一敛,道:“人呢?”许邵道:“你们没见我孤身一人吗?”刀疤脸道:“你把uā满溪藏到哪里去啦?”瘦高个冷笑道:“咱们巴巴的从京城来到南州地,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说什么也是要把人带回去的。”许邵怒道:“我已经对你们说过了,我是许邵,不是圣天吴。”
刀疤脸怪笑道:“看来不给你吃些苦头,你是不会jiā人的。”说完,他左手呈爪,直向许邵的肩井抓来。许邵知道对方不是锦衣卫便是宫里的卫,所以并不想伤害他们。他沉肩躲开对方的一爪后,抬脚扫向对方的双uǐ。刀疤脸的武功倒也了得,拔地纵起,右掌直劈许邵的前iōng。许邵稍稍后撤一步,右掌直向对方的掌上迎去。刀疤脸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量从自己的手臂向上传来,他惊呼一声,身形向后倒飞了出去。
矮胖子和瘦高个齐声惊呼,纵身来接刀疤脸。哪知接住刀疤脸后,两人陡觉全身一震:“卟通”和刀疤脸一同坐倒在地。三人运气调息了一下,发觉除了心慌得”砰砰跳外,全身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许邵冷笑道:“我是圣天吴吗?”矮胖子一连声地道:“你不是圣天吴,你是……许邵。”
许邵哼一声,道:“我早就对你们说过,可你们偏偏不信。”瘦高个道:“是,是,是我们有眼无珠。”矮胖子壮起胆子问道:“吴武宗,你到扬威来干什么?”许邵道:“我是来找书斋的。”高个兴奋地道:“许武宗是挑战书斋吗?”矮胖子道:“许武宗,咱兄弟去给你掠阵助威如何?”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已经从许邵蔑视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瘦高个嘿嘿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不耽误吴武宗的时间了。”许邵甩下三人,迳直往县城走去。
赵国栋正焦急地倚张望,看见许邵后,他用力地挥动双手。许邵快步走到赵国栋的面前,问道:“有消息啦?”赵国栋摇了摇头,道:“不过我想出了一个进阵的好办法。”邵看了看赵国栋,道:“是吗?”
一副怀疑的腔调。赵国栋拉着许邵道:“走,咱们进屋再说。”两人来到客厅中坐下,许邵也道:“我也想出了一个办法。”赵国栋道:“那太好了,什么办法?”许邵笑道:“你先说。”赵国栋道:“咱们准备上一根绳子……”
许邵奇道:“绳子?”“嗯,绳子。”赵国栋道:“把绳子的一头栓在阵外的树上,另一头用手牵头,这样一来……”许邵道:“有那么长的绳子吗?”赵国栋道:“咱们可以定做呀。”许邵道:“我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头啊。”
赵国栋道:“这个办法ǐng好,没什么不对的呀。”“想起来啦。”许邵用手一拍脑道:“我入阵之后,便会在原地打转,这再长的绳子它也不够用啊。”赵国栋有些惭愧地道:“这办法虽然进不去,可却能出得来呀。”许邵道:“我现在只想进去,要出来做什么。
赵国栋道:“你不是也有办法了吗,说出来听听。”许邵于是便将打造出开山斧的事,傲然地说了一遍。赵国栋惊得瞪圆了眼珠,道:“这可废工夫啊。”其实他心里是在想:“也亏你能想出这么笨的办法来。”许邵道:“这办法虽然废些工夫,可是保险啊。”赵国栋道:“到时我叫了一些伙计,帮你一起去砍树。”
许邵把手一挥,道:“不用,这事我一个人足可应付,也就是三两天的事吧。”赵国栋心想:“你去‘极品斋’前伐树,那么大的动静,书斋岂能不知。他若趁你疲惫不堪时,突然现身,你又如何抵挡?”
他本想出言提醒,可转念一想,以许邵的为人,说了也是白搭。所以话到嘴边,重又咽了回去。许邵终于熬过了难耐的三天,激叫头遍,他就离了赵国栋家,直奔铁匠铺。许邵”嘭嘭”地敲打着铁匠铺的大叫道:“开开过了好半天,才听到”踏踏”的脚步声,店吱”的一声打开,铁匠探出头来问道:“谁呀?”
他两眼眯缝,嘴角挂着口水,显然还没有睡醒。许邵笑道:“是我,来取斧子的。”铁匠”哦”了一声,让他进了铺了,用手一指墙角,道:“在那儿哪。”许邵弯腰捡起斧子,在手中掂了掂,道:“不错,大小式样正合适。”铁匠”唔”了一声,站在原地竟又打起呼来。许邵笑了笑,提着斧子便出了铁匠铺。
这时,县城的城刚刚打开。两个守的老年士卒正在闲聊。“老哥,你大儿媳生了个啥?””啥,又是一个女娃子。””唉,赔钱的货。”两人正说着话,陡见许邵提着一柄半个车**小的斧子走了过来,并且咬牙切齿,口中念念有辞。两人四下看了看,见附近只有自己两个人,不由吓得脊背紧贴在墙城上,两uǐ瑟瑟发抖。许邵边走边狠,道:“看我不把你们一个个统统砍倒。”两个老士卒惊呼一声,抱着脑袋撒uǐ就跑。两个老士卒当然不知道,许邵口中的”你们”是树,而不是自己。
许邵也被这两个老士卒吓了一跳,心想:“他们见了我为什么逃跑。”他心里虽然奇怪,可脚步却没有停下,等他来到”极品斋”前的树林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许邵抡起斧子在空中虚劈了两下,对着面前的树林道:“别看你们现在站着ǐng神气的,待会看我把你们放倒,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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