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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展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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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柳嬷嬷也知道蒋嫂徇私的事吗?”旁曦宁惊讶地问道。

“是总领大厨房的,蒋嫂是的属下,不管知不知情,都要负责。”曦雨在边叹道:“若是不知情,倒也罢;若是知情不报,那可真是晚节不保。

嫂嫂到底聪明心善。”

“是服侍过老祖宗的人,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要给些面子。”茉莉抿嘴笑。

“记得小时候,还吃过做的炖鸡蛋呢。”曦宁有些怅然,闷闷地。

茉莉和曦雨相视笑,曦宁到底是个长情纯善的人。

“好啦,不要难过,以后炖鸡蛋给吃,做的也很好吃。”曦雨凑过去搂住的肩膀。

“阿雨的是,以柳嬷嬷的资历,府里什么也不会亏待的,尽管放心。”茉莉也安慰道。

“知道。”曦宁反手也搂住妹妹,头。

“少夫人,二姑娘、三姑娘,几日又有几个主动来儿坦白告罪的,都是因自个儿的恩怨坏府里的规矩。

也都不是什么大错,记在儿,请主子过目。”绿云匆匆走进来,把手里的纸张递上去。

“知道,先传们来,和外面那群人齐等着。”茉莉拿过来,自己粗略看遍,又递给曦宁曦雨。

“少夫人,把姑娘们清算好的总账目呈上去,老夫人看高兴得很,直夸三位主子能干。

蒋嫂的事儿,也如实回禀,老夫人,处理得很妥当,府里早该样整顿整顿,叫少夫人按着自己的主意办,末再回就是。”紫云跨进门来,行礼道。

“嗯,紫云姐姐辛苦。”茉莉头笑道。

紫云和别人又不样,大户人家的规矩,服侍长辈的人,小辈的主子们也要恭敬礼遇些的。

“过年的东西可采办完?”又向下面问道。

“回少夫人,刚刚们才来回报,采办完,清单和账目都在儿。”容燕站出来,拿出厚厚摞纸。

“交给两位姑娘。”茉莉又转向两人道:“今内给算好,好到祖母那里交差去。”

曦宁接过来,皱皱可爱的小鼻头:“么厚的叠子,怎么算得好啊……”

“成,还不知道们?快别推脱,赶紧算去!今晚好交账。”茉莉催促着。

“好好好,那们去。”曦雨拖长声音答应声:“走罢,赶紧算好,今晚可以补个眠,几日都在熬夜,困死。”

两人齐回去算账,茉莉自叫人去传唤那些犯事的人问话。

晚上全家人终于都闲下来,凑在起吃饭,凤老夫人先是将众人都夸奖番,紧接着便分配接下来几的任务:茉莉和出去拜访亲友眷,曦宁曦雨在家里接待来访的人,曦展是唯的丁,分不出身来,派人送信去国师府,叫涂山瑾明日早过来帮忙。

曦宁哀叹:“刚闲下来,就又要去和那些无聊的夫人小姐们周旋,好没意思。”

凤老夫人笑道:“不过是叫上几句应景的话,别失礼数,又不是什么难事,又有阿雨和同做,就别抱怨啦,谁让咱家人少呢。”接着又吩咐茉莉和曦雨:“茉莉明儿穿得华美些,把那些贵重首饰都戴上,阿雨虽然可以做家常的妆扮,但也不要丢咱们家的面子。”

曦雨恍然大悟:“原来里面还有个攀比的意思,看谁家财大势大吗?”

曦展在边笑道:“自然,年也就么回,家家明里不,暗里都铆足劲儿。

京都贵族们的小小乐趣,众人都来凑个热闹。

也就是个时候攀比,才不会被人奢华靡费。”

曦雨头:“明白,隐性规则。”

第二日,凤老夫人特意看过两人的妆饰,才带着茉莉出去。

涂山瑾早也到,替凤府接待宾。

曦宁和曦雨早早地在花厅里等着,准备招待那些贵妇千金们。

曦宁拿着面小镜子,对着里面不断地笑。

“……二表姐在干吗?”曦雨问。

“先练习下,怕到时见某些倒胃口的人,就笑不出来。”曦宁没精打采地。

“……为什么觉得们像是在卖笑?”曦雨喃喃自语。

“姑娘快别胡!叫人听见会笑话的。”话太不合千金小姐的身份体统,连向沉默的似月也难得地开口教。

“不知道今儿第个来的会是谁?”曦宁道:“希望别是那个武小姐和家里的人。”

“哪里又跑出来个武小姐?”曦雨诧异道。

“哼,还不是那个猥琐武公子家的亲戚,也不知是他亲姐妹还是堂姐妹。

哥哥成亲的时候来吃喜酒,竟然讽刺嫂嫂不守礼教,被给反回去。”曦宁答道,继续对着镜子笑。

“二姑娘、三姑娘,有客到。”内院门口的媳妇带着个陌生丫鬟进来道。

“是谁?”曦宁马上放下镜子问道。

“回姑娘,是刑部正五品郎中严徽大人的母亲严夫人。”那媳妇让开,那陌生的丫鬟上前递上帖子:“给凤二小姐、三小姐请安,奴婢是严大人府上的丫鬟,家夫人被册封五品诰命,今年才上京来的。

特来贵府拜访。”

“恭喜。”曦宁完全没有刚才脱线的模样,优雅地头:“不知车子到哪里?”

领人进来的媳妇又上前回道:“车子到外府和内院间的长夹道上,估摸着会儿也快到门口。”

“严夫人是长辈,理当去迎接的,阿雨,咱们去迎迎。”曦宁向曦雨。

两人齐站起来,媳妇丫鬟们簇拥着往内院门口去。

“给您请安。”将严夫人迎至花厅,曦宁曦雨又齐屈膝:“夫人万福。”

“请起,请起。”严夫人忙伸手扶起来:“今年是头次来拜访,若有失礼数的地方,还请不要怪罪。”

“哪里,您太客气,丹朱上茶。”曦宁请坐下:“本来们是小辈,不该们来招待的,只是家中人实在少,不得已只好如此,请夫人见谅。”

严夫人寒门出身,虽然有坚毅之气,但毕竟少大家小姐的富贵气势,见凤府等簪缨世家的气派,不由面上有欣羡之色。

今来另存着心思,想要再来瞧瞧凤二小姐,为儿子打算,不禁细细端详:因自己是长辈,故曦宁曦雨没坐主位,而是与对坐,更让看得清楚。

曦宁头挽百合髻,眉如墨画、眼如秋水,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丹唇皓齿,未语先笑。

再观坐姿,只见其姿态婀娜,双手交叠放于膝上,端丽冠绝。

再加上言辞有礼、行事稳重,严夫人不由在心里暗暗头,对位小姐更满意。

三人寒暄阵,严夫人命人送上礼单,曦宁曦雨又推辞阵,方命人准备回礼。

严夫人见们锦缎正装,手上戴着碧玺手链、颈上环绕着珍珠串,唯有发髻上只绑串珠头绳。

正疑惑两位千金今日怎么不戴些贵重头饰,才想开口问,却见曦宁发间幽幽绿光闪,严夫人仔细看过去,只见粒硕大的墨绿色祖母绿宝石缀在发髻上。

因曦宁的头发极黑,那宝石的颜色又极深极纯净,故而不显眼。

严夫人在心中倒抽口冷气,此时方想到:凤府是品公卿、富可敌国,儿向来娇生惯养,自己家又是寒门出身,门第配不配先不必,养得起样娇贵的小姐吗?

三人又闲聊两句,又有客来,严夫人便起身告辞。

临出门时,又转念想,若是真娶到位公府千金,对严徽的仕途有莫大的好处,况且自己儿子前途无量,焉知将来就不会是公侯吗?再打量打量丰容靓饰的曦宁,终于下定决心要为儿子求门亲事,于是又拉着的手两句,方喜滋滋地出门去。

“为什么觉得,严夫人看的眼神怪怪的?”曦宁望着严夫人被簇拥着远去的背影,心里毛毛的。

“也么觉得。”曦雨在边头附和,两人互看眼,把种怪异感丢到边,继续“接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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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的“卖笑”与“接客”生涯终于过去,众人都觉得自己的皮都脱层。

但是,仍然有更重大的事情在前方等着们——二十四、二十五两,要祭祀地、神灵、祖宗;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三日,要进宫请安,宫中主位赏戏、赏宴,还有命妇贵族间的小聚会、小宴席。

“……为什么还有么多的事情……”曦雨扒完最后口饭,把碗筷放,整个人摊在桌子上面,气若游丝。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还好,咱们熬过大祭就行,公侯家的千金小姐没有封诰,是可以不必入宫请安的。

二十六开始,们可以歇歇。”曦宁拍拍妹妹的头,很有姐姐样子地安慰着。

“好吧好吧……”曦雨嘟囔着重新坐好:“似月,把明要穿的衣裳和首饰什么的都整理好,给二姐姐看看,明若是穿错,可不得的。”古代人,尤其是贵族,对祭祀极为重视,像样新年的大祀,更是马虎不得。

似月答应声,捧着叠衣物首饰过来,微微屈身,给曦宁过目。

“嗯,衣服倒是没有错,不过钗环太素净,似月,把家主子平时不戴的那些凤钗金簪都拿出来。”曦宁来兴致,吩咐道。

“祭祀的时候,不是要端庄肃穆吗?戴那些做什么?”曦雨急,忙问道。

那些凤钗金簪,戴在头上的话会把脖子都压酸的。

曦宁咯咯笑:“的,那是先人诞辰、逝日的奉祀,自然要素净端庄,但咱们可是新年的大祭,除着正装,自然还是要喜庆贵气些的。”看见曦雨的表情,不由又笑道:“别怕别怕,那些首饰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咱家工匠老师傅的手艺可好,他们做的凤钗呀,戴起来既漂亮又舒服。”

似月捧过大螺钿雕细碎花草纹饰的盒子,曦宁打开仔细挑选,最后拿起支凤钗来:“看支怎么样呢?没有攒珠累金丝,简洁些,凤尾倒是做的灵动,也没有流苏珠串,行礼的时候不会碍事儿,很适合明儿戴。”

曦雨接过端详,虽然是的首饰,但都被装在盒子里次也没有拿出来过。

只见那支凤钗金光灿灿,凤凰双翼平展,尾端用金丝制成短羽,先打几个卷须,再呈火焰状散开。

八条尾羽排列于两侧,夭矫灵动,中间根大尾羽,看上去贵气逼人又不失秀丽。

凤凰的胸前还镶嵌着颗硕大的红宝石,平展的两翼上用“翠”的工艺上两块蓝斑压色,又在蓝斑中间嵌上两颗小小的猫眼。

“好精巧的工艺。”曦雨惊叹,虽然平时戴的首饰就已经够精致,但样华美繁复的簪环制作,才更能体现出工匠的功力所在。

“所以要常戴啊,样才不辜负么好看的头饰。”曦宁笑道:“若是直被放在盒子里呀,它们也会委屈的。

来,给戴上试试。”

曦雨乖乖的靠到姐姐身边,曦宁轻轻给戴上,丹朱捧过桌上的镜盒,凤钗的光华被镜面反射,满室生辉。

曦宁看向镜中的影子,只见其人雪肤花貌,披罗衣、珥瑶碧、戴金翠、缀明珠,雾鬓云鬟、玉颜光润。

“快起来走两步让看看。”曦宁催促道。

曦雨乖乖站起来,在室中走两步。

戴上样贵气的首饰,连平时潇洒不拘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斯文高雅起来,罗裙微动,似流风回雪、轻云蔽日般在屋中走个来回。

“好好好,样才是个公府千金的样子嘛。”曦宁拊掌大笑。

曦雨毫不客气地翻个白眼,顿时刚才的娴静高贵美态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子连似月丹朱也开始笑起来。

公侯府的祭祀都在晚上——因为白的时候皇家也要大祭,大臣们和贵族们要随皇帝起祭祀地神明和皇家太庙。

凤府的祠堂内灯火通明,凤老夫人、曦展和茉莉按品级穿戴祭服,曦宁曦雨着色的锦缎褙子正装。

曦展是主祭,着青罗衣、白纱中单,赤罗蔽膝、方心曲领,青丝网结着白玉环,端端正正在祠堂内跪下。

凤老夫人头戴翠松五株,金翟振翅,后鬓上簪珠翠飞翟,垂下流苏,茉莉也是样的妆扮。

曦展叩头之后,立于祠堂东面,凤老夫人和茉莉则立于西面。

曦宁为执事者,向牌位前捧上祭品,而曦雨则充当读赞者,站在边展开手里的祭文。

曦宁先进馔,而后曦雨诵读祭文,众人齐道“尚飨”,接着拜下。

曦展诣香案前面再拜,献酒,曦宁接过,将酒洒于灵前祭奠。

曦雨接着跪下又将祭文诵读遍,茉莉上前,与曦展齐再拜。

众人礼毕,将准备好的纸钱等物焚烧在祠堂外面的中庭,再在祠堂里里外外洒上清水,对祝告番,方算祭祀完成。

曦宁和曦雨都大松口气,从明二十六日开始,直到二十九,祖母和嫂嫂要进宫请安、赴宴,们无事,可以直休息。

“从明儿开始,家里有什么事,都去向两位姑娘回。”凤老夫人吩咐道,又向曦宁曦雨道:“虽然是小宴、赏戏,但宫中的宴席也【奇】是很累人的,们在家【书】无事,就代茉莉【网】料理分担些。”

“是。”曦宁曦雨齐头。

众人都散去,两姊妹起回屋。

“明定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谁也别来叫。”曦雨握着小拳头,发狠道。

“也是……”曦宁打个哈欠,向个小丫鬟道:“去大少夫人那里告诉绿云姐姐和彤云姐姐,就明有什么事,等们睡醒再回。

若是实在要紧,就让们自个儿先商量着办。”

小丫鬟应声去,曦雨也跟着打个哈欠:“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样的日子真是太美好,就是的人生目标啊。”

曦宁失笑,两人快快乐乐的手挽手回屋睡觉去。

曦雨的人生目标终究没有实现,因为第二日早,还没等凤老夫人和茉莉入宫请安,宫中便先传来旨意,还未亮们便被早早叫起来接旨。

宫中的官内侍送来内宫赏赐命妇的新年礼,并宣读贵太妃的懿旨:但凡家中有年满十五岁的儿的贵族,命妇进宫请安时都带去,陪着贵太妃话解闷。

众人接旨,凤老夫人声命令,曦宁和曦雨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丫鬟们簇拥着去沐浴更衣,准备进宫请安。

衔珠滴凤钗、喜鹊金鲤报喜簪、金蟾玉叶压发、玳瑁云脚卷须,还有珍珠项链、金玉手镯,各种各样的首饰不要钱样往们身上套。

曦宁也有些受不:“等等,等等,做甚么要戴么多?”

“是进宫请安,当是串亲戚呢?”凤老夫人摇摇头:“虽然不是正式的大朝,但也足够隆重,申贵太妃为人苛刻,喜欢华服美饰,们上次得罪的武公子是的亲戚,难保不记恨。

今儿都给记住,规规矩矩的,听到没有?”

“知道,姥姥。”曦雨头,皇宫诶,那是什么地方,太清楚。

今定要和林黛玉进贾府样,不可多句话、多走步路,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曦宁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静下心来任丫鬟们打扮。

“也不必太紧张,申贵太妃不可能只是为报复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就么大张旗鼓。

们不出错,也没奈何的。”凤老夫人安慰两句,又端详两人下:“把个珍珠链子取下来,给姑娘们换长命锁。”

立刻有人捧上两个金项圈,下面挂着黄澄澄的两个长命锁,正面均是“平安福寿”四字,后面个刻着梅枝映雪,个刻着青松祥云。

凤老夫人拿过来,亲自给们戴上:“没事,长命锁,尽可保们平安,谨慎些,也就是。”

两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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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府的门前停四顶轿子,前两顶是按朝廷礼制给品外命妇所乘的大轿,后面两顶是华贵的小轿。

看祖母、嫂嫂和姐姐都上轿子,旁的仆妇撩开轿帘,曦雨弯身,头上的簪环却在轿沿上碰下。

“叮当”声,头上的玳瑁云脚卷须簪掉在地上。

可怎么是好?曦雨愣住,遣人再回房去拿的话,可就迟。

但若少那支簪子,发髻不准就会松散下来,岂不失礼?今可是容不得有错。

似月上前:“姑娘怎么么不小心?幸好出来的时候看见有支簪子放在八宝阁子上,就随手袖起来,本打算回去时再收拾,谁知道可巧就用上。

虽然是木头雕刻的,不过倒也漂亮顺眼。”着将那支木簪拿出来,曦雨看,正是曦宁前些日子送的那支木簪,雕刻成朵玲珑剔透的龙菊花,戴在头上既不过分素净,也不显眼。

曦雨微微低头,让似月把簪子戴上去,笑道:“多亏似月,回来再谢。”

“姑娘小心,可别再出错儿。”似月将主子的发髻整理好,叮嘱道。

“嗯。”曦雨头,坐进轿中。

轿子平平稳稳地抬起来,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两对宫在前面引路,茉莉扶着凤老夫人在前,曦宁曦雨在后,后面又跟着几对宫太监。

曦雨学着曦宁的样子,双手交握在身前,规规矩矩地低头走路,暗里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周围的楼阁胜景。

因要过年,宫中处处都是片喜气,装饰得富丽逼人,又在各处缀上红梅青松,富贵中不失典雅清傲。

曦雨看着周围的轩台壮丽、宫室巍峨,殿阁座于白玉阶之上,楼亭错落于胜景之间,真是好个“人间富贵帝王家”。

曦雨在心中暗暗感叹:自己也去过北京的紫禁城,两相比较,有皇帝在的皇宫,和没有皇帝在的皇宫,感觉太不样。

以全下之力而供养人,虽然当朝皇帝是明君,并不奢靡,但也够惊人。

原以为姥姥家品公卿的生活、排场已经很是豪华,没想到和皇宫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到,夫人请。”前面导引的宫在道门前停下步伐,侧身让开。

早有官迎上来,躬身行礼,请们进去。

“二位夫人和小姐们来得迟些,快请进罢。”官道。

“多谢姑姑,请引路。”茉莉头。

“不敢,夫人请。”官肃手,转身带着们向里行去,过那道门的时候,曦雨特意看眼门边镶嵌的大理石,上面刻“谨福宫西侧门”六个字。

因为不是正式的大朝,所以申贵太妃并没有在正殿设座,而是将召见的地放在谨福宫的西侧殿。

“臣妾拜见贵太妃娘娘,愿娘娘福寿安康。”凤老夫人着祝词,携着茉莉下拜,曦宁曦雨也跟着跪下。

“快请起,老夫人年纪大,些虚礼可以免掉。”申贵太妃忙笑道,凤家不入朝,不是任何派的势力,又财势惊人,样的贵族,即使不能拉拢,也最好不要得罪。

“谢娘娘。”四人起身,只见侧殿里已经坐许多贵妇和年轻小姐,怪不得那官们来得有些迟。

申贵太妃今穿着赭红的常服,映着身后的黑漆款彩百鸟八扇围屏,倒显得很是慈蔼庄重。

“就是凤府的两位小姐吗?快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曦宁和曦雨依言抬起头,两张丽容交相辉映,时座中人皆寂静,满殿的珠光宝气亦齐齐失色。

“果然名不虚传。”申贵太妃回过神来,笑着赐座。

殿内雍德帝的那些昭仪、才人们都在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凤家的子不选秀,前三代皇帝也都有默契地不召凤氏子入宫。

否则,六宫粉黛竟全无容身之处。

“谢贵太妃。”两人又屈膝,才依着祖母与嫂嫂坐下。

贵妇人们的闲聊谈话,不外乎是衣服、首饰、儿、丈夫,听没会儿,曦宁就已经觉得倦。

但又不能表现出来,看那些千金小姐们个个正襟危坐、面含微笑,由衷觉得佩服。

“咱们只在里话,未免有些无趣,哀家看姑娘们也都拘谨着,样倒不好。

原是想叫们来陪哀家热闹热闹,样反而大家不自在。”申贵太妃笑道。

“哪里,只是娘娘身份尊贵,们不敢失礼。”座中位年轻小姐站起来笑道,只见虽然没有十分的美貌,但也是娇容秀丽,气质娴雅。

“不知位是……”申贵太妃身边坐着的安亲王府老太妃问道。

皇朝礼制,皇帝驾崩之后,除殉葬的嫔妃和皇太后外,有子的嫔妃可以随儿子起生活。

安亲王是皇帝现在在世唯的皇兄,位老太妃是先帝的淑妃,现在在安亲王府享伦之乐。

“,姐姐不知道,是彭将军家的小姐。”申贵太妃解释道。

皇朝军队分为几大部分,名将杜川流领西军守卫边关,赵书霁的父亲赵将军领神策军守卫京城,中原腹地的军队就是位彭将军领兵。

彭将军和凤家样,没有任何的政治倾向,是难得的纯臣。

“原来是彭将军家的小姐。”老太妃打量几眼,满意地头:“才是正经的大家闺秀,言语谨慎、举动守礼。”着横曦雨眼。

众人都心里明白,位老太妃在梅花宴上被曦雨的恶作剧吓昏过去,故而心里不满。

“您的是,虽然在座的诸位小姐都出身名门、血统高贵,但也保不定不会出个如凤三小姐样特立独行的,没得让家门蒙羞。”旁位贵妇瞪瞪曦雨,跟着。

正是那位武公子的姑姑,嫁到申贵太妃家里。

凤老夫人和茉莉曦宁都皱起眉头,暗地里讽刺两句也就算,多事不如少事,大可以装作听不见。

只是样提名道姓的,未免太过分。

凤老夫人正欲开口话,身边曦雨却款款站起来,向那位贵妇道:“那日是淘气,自幼随父母生长在乡野,又年纪尚小,还不大熟悉规矩,后来回家祖母责罚,事后细想也觉得自己莽撞顽皮,幸而武公子大人大量,并没有责怪。

夫人若是怪罪,里赔不是。”着对那位贵妇行个礼。

“武公子大人大量,并没有责怪”,听句,那位贵妇武氏哽住,不知道该什么,申贵太妃笑道:“孩儿家,活泼些也是好的,何况三小姐年纪又小,真烂漫,实在不必苛责。

既然知道错,往后改过就是。”着斜睨武氏眼,心里暗怪没眼色。

那日来告状被山阴公主听到,讽刺顿也就算,今日竟然还在么多人面前指名道姓的明。

为那个不成器的侄儿得罪凤家,根本是宗亏本的买卖。

武氏不再作声,曦雨对上座屈屈膝:“谢贵太妃指示教训,记下。”

曦雨重新回到座上,接到祖母和嫂嫂姐姐递过来的赞许眼神,在心里暗笑。

以退为进,可是屡试不爽的好招数,要不然为什么牙齿临老都掉光,而舌头却不掉呢?嘻嘻。

中午时分,申贵太妃在正殿后面的大阁楼中摆开宴席。

阁楼内设个戏台,今日仍由名伶秦空醉在里挑大梁。

台上丝竹声声,歌喉婉转轻快,片锦绣霞衣;台下觥筹交错,低语轻笑不绝于耳,珠光宝气满室。

此时众人不若先前那样拘谨,申贵太妃率先开始几个笑话,接着气氛活络起来,千金小姐们大都互相认识,此时也凑到块儿去笑笑,评曲目。

曦宁和曦雨听着们笑,也间或插上两句。

“二小姐,头上的簪子好漂亮,样式真新。”位稚气犹存的孩子羡慕地看着曦宁头上的喜鹊金鲤报喜簪。

“多谢夸奖。”曦宁微微笑,刚进宫时的紧张散去,慢慢放松下来。

“样大喜的日子,不高高兴兴的,怎么有些心不在焉呢?”刚才那位彭小姐关心地问道。

“是头次进宫,大约是有些紧张罢。”曦宁笑道。

“是吗?随着母亲来好多次,别紧张,姑母很慈祥的。”那稚气犹存的孩子笑道。

“是贵太妃娘家申氏的嫡,所以常奉旨进宫来陪伴娘娘。”彭小姐解释道。

“原来如此。”曦雨头。

“不过,也有好阵子没来。

前些日子刚做十七岁的生日,姑母赏许多东西,昨儿传旨的时候还特意叫母亲把打扮得好看些呢。”申小姐毫无心机地笑着。

“过十七可就是大姑娘,可以订亲,自然要打扮得漂亮些。”彭小姐调侃着。

里的风俗,姑娘家到十七可以订亲,满二十方可出嫁。

“姐姐真坏……”申小姐娇嗔,时从主位上传来声音:“蕊儿,到哀家里来,多日不见,过来和家里的事儿。”

申小姐答应声,高兴地走过去,别的千金小姐们都投以羡慕的目光。

曦宁曦雨不以为然,自去和祖母嫂嫂聊,那位彭小姐看着主位上笑的两姑侄,觉得有些怪异。

不像凤家的小姐们那样单纯,从申小姐的话里听出别样的意味。

“哟,是秦娘子新排的戏吗?”申贵太妃指着戏单上的出戏名问道。

“是。

是秦娘子才刚练好的戏。”内侍回禀道。

“姑姑,快叫们演出吧,等不及想看秦娘子的新戏呢。”申小姐拉着的手臂撒娇道。

“好好,以后有看‘秦戏’的时候。”申贵太妃拍拍的手,么句话,然后吩咐内侍:“去请官家来,就太乐署有新戏,官家年辛苦,请他来看会儿戏,也松松心绪。”

时间满座寂静,连丝竹声也有些凝滞。

命妇们面面相觑,凤老夫人挑挑眉毛,不语,茉莉见祖母不话,便也不吭声。

千金小姐中聪明的如那位彭小姐,心里已经然。

曦雨看看周围人们奇怪的表情,回忆下自己粗略知道的古代宫廷规矩,再联想下自己看过的那些文,也明白过来,脸上露出似笑非笑、强忍笑意的表情,怕人看见,忙低下头,双肩微微颤动。

还是安亲王府的老太妃开口:“不大合规矩吧,自古君不见臣妻……”

申贵太妃笑道:“有甚么要紧的,既是过节,大家就该放松些,况官家是明君英主,又有么多人,姐姐还信不过不成?”

老太妃头,也不话,于是内侍忙飞奔去请。

曦雨看看主位上意态闲适的申贵太妃,再看看那些强忍酸意的昭仪、才人,再看看千金小姐们羡妒的神色,还有那些命妇们各异的表情,不由在心里感叹:金枝欲孽啊金枝欲孽,今日竟看到个现场真实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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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仿佛特别漫长,凤老夫人和茉莉照旧低声笑挟菜,评着台上角儿的唱功,曦宁仍旧懵懵懂懂、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曦雨拼命忍住笑意,兴致勃勃地准备观赏出现场版的“金枝欲孽”,可比那台上唱的好看多,每个人都是本色演出。

样的宫廷大戏可不多见,难得的机会居然被头次进宫就碰上,定要好好抓住。

曦雨低头,偷偷把桌子上的果盘拽到自己面前,又拿把瓜子磕起来。

“阿雨……气氛怎么样怪?”曦宁终于回过神来,拉拉曦雨的袖子。

“别话,待会儿定要记得低头,没们的事,咱们只管看着吧。

等散再和。”曦雨把声音压得极低。

曦宁头,明白有大事出来,乖巧地不再吭声。

又过会儿,遥遥传来内侍的通报声:“御驾到——”

众人立刻都站起来,垂首肃立。

曦雨强按下自己对皇帝容貌的好奇心,把头垂得低低的。

虽然很想知道皇帝究竟是什么样子,但个时候无疑自己的小命才是最珍贵的。

很识时务,在场大戏里做个看客是最好的,若不小心卷进去……曦雨激灵下,赶紧打住自己脑中可怕的联想。

眼角余光扫,瞄见申贵太妃身边的申小姐脸含羞带怯,曦雨暗暗在心里叹口气,把自己和曦宁藏进那片珠光锦绣中。

靴声囊囊,有几个人从雕花刻鸟的门口走进来。

曦雨不敢抬头,只看见进来的人的袍子下摆。

打头的几个穿的是姜黄服色,想是皇帝身边的内侍,接着个穿着墨绿服色的进来,人手里拿柄拂尘,长长的拂尘丝几乎垂到膝边。

然后才跨进来两个人,前面的袭紫袍下摆绣着五爪云龙,后面的海蓝袍子上绣着四爪的团龙。

子尊贵之气扑面而来,众人都跪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曦雨听见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众位夫人不必多礼。”着便见皇帝和穿海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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