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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总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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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铭传哈哈大笑,说:“那好办,下次我再去朝鲜,找他们补上,朝鲜人一定很乐意。”

    森有礼哭笑不得,说:“日方船去朝鲜海边取淡水,朝鲜开炮攻击,日本人是被迫还击,他们愚昧无知,违反国际法。”

    朝鲜是中国的小弟,攻击朝鲜就是打中国的脸,宋骁飞反击道:“国际法我也有研究,即便日方军舰是去取海水,根据国际法,近岸十里之地都属于本国领土。朝鲜的火炮,在座的法国人和美国人应该知道,是明朝的装备,射程只有几百米,如果能打到日本军舰,那说明日本军舰先侵犯了朝鲜领土。”

    森有礼哑口无言,便转移话题,拿琉球说事:“琉球属于番外之地,大清为何要帮他们?”

    宋骁飞拿出一封信,给各国外交人员展示:“诸位请看,这是琉球国王尚泰给大清国皇帝的血书,上面的文字,全部是汉字,充分说明了琉球,也是我大清的藩属国,里面的内容,字字是血,控诉了日本人如何不讲人权,虐待琉球的王室和岛民。”

    森有礼一听宋骁飞还懂人权,彻底闷了,语无伦次:“中国击沉了英**舰‘无畏’号,理应赔白银100万两。”

    宋骁飞依然很淡定,买一艘无畏号估计也就六七十万两白银,日本人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于是问:“请问无畏号当时挂的是日本旗还是英国旗?”

    森有礼说:“日本旗。但日本是租来用的,出了问题还得中国负责。”

    宋骁飞一笑,反问:“这么说来,如果各国租界上出了事,是不是也要中国负责?那我们很乐意负责,不知道在座的诸位公使怎么看?”

    英国1845年就在中国上海设立了近代史上的第一块租界,到1875年,英国、美国和法国等都在上海、天津等地设立了多块租界,按日本人的逻辑,租界上的事还得中国人说了算,他们当然不干了,纷纷谴责日本人强词夺理。

    谈了两个时辰,森有礼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起身一拍桌子,不谈了:“吾国民好战,到时候一旦开战,中国自食恶果。”

    刘铭传一看,一拳头把三四寸厚的木桌砸出一个窟窿,“他娘的,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你小日本三万兵,我大清四万万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你们。”
第十章 张佩纶搅局
    刘铭传在战场和谈判桌上都大挫日本人的锐气,这是中国外交史上罕见的胜利,慈禧太后一高兴,封李鸿章为“肃毅伯”,赏赐黄马褂一件,这是大清国很高的荣耀,朝中大臣趁机大拍李鸿章的马屁,茶余饭后无不拍手称赞李鸿章慧眼识人,宋骁飞很快成了李鸿章的得意门生。

    打铁趁热,宋骁飞向李鸿章建议大清驻军朝鲜和琉球,将台湾改制成行省,刘铭传当台湾巡抚,和内陆形成四角之势,即使不灭了日本,也会让日本寸步难行,李鸿章上奏朝廷,翁同龢那老头却又跳出反对,说日本人两次战败,肯定不敢再打台湾的主意,恭亲王也认为现在开发台湾条件不成熟,日本这种弹丸小国,不是大清的主要对手,现在要集中军事力量对付西北的沙俄,驻军朝鲜和琉球没有必要。

    加上美国和英国从中周旋,为了息事宁人,总理衙门竟然派大臣崇厚单独跟日本人签署了议和协议,崇厚在外交方面完全是猪一样的队友,混蛋加三级,竟然同意日本到朝鲜设立大使馆,在琉球是大清藩属国这样的原则性问题上也含糊其词。

    宋骁飞听说后,忧心忡忡,对李鸿章说:“这次海战失败后,日本必然会大批购买军舰,琉球离日本太近,不驻军很快就会被日本武力占领。日本在朝鲜设立大使馆后,必然会干涉朝鲜内政,老师应该和两宫太后再争取一下,千万不能让日本在朝鲜设立使馆,不然那些在朝鲜和琉球战死的淮军就白死了。”

    李鸿章叹了一口气,道:“崇厚只是条约签署者,这可能是恭亲王的意思。自从同治皇帝死后,慈安太后很少管政事了,现在恭亲王和慈禧太后的意见越来越不一致,很多事下面不好说,更不好办。”

    李鸿章的叹息让宋骁飞突然意识到:即便是李鸿章这样官居一品的大虾,身在腐烂到根的官僚体制,办什么事也是带着镣铐跳舞,这让他陷入了矛盾当中,一方面,他要在这个体制内建功立业,另一方面,他想这个旧体制快点崩塌,日本人留给中国人的时间不多,他想了很久,觉得前一条路可能走的时间会短一些,于是建议李鸿章加快购买大型军舰的进度,李鸿章也认为“二十年内中日必有一战”,于是找到赫德,订做四艘排水量七千吨以上的铁甲巨舰,这个吨位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军舰。

    但宋骁飞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些硬件,因为军舰日本人也会买,他担心的是人才。日本1873年已经成立海军学校,在1874年建了陆军士官学校,会培养出大批军事人才,他建议李鸿章购军舰的同时,尽快派人到德国的军校学习。

    李鸿章点点头,说这留学生最好还是从淮军里派,他问宋骁飞在朝鲜海战中,有没有发现谁值得培养,宋骁飞chayexs。。chayexs。推荐了刘步蟾和邓世昌,在江华岛海战中救了他俩后,三人便成了生死之交。

    李鸿章点头同意了,说:“这次海战,他们勇气可嘉,特别是邓世昌,撞沉了‘无畏号’,我大清国正需这样的忠勇之士。对了,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容纯甫要搞联谊会,圣母皇太后很重视。我最近忙于和英国公使威妥玛周旋‘马嘉里案’,你代我去瞧一瞧。”

    容纯甫就是容闳,当时他已出任驻美国副大臣,怀着“教育强国”梦,每年选派30名中国幼童到美国官派留学。晚清中国,读书人以科举为尊,读书以“之乎者也”为正统,三千年的空谈流毒深入骨髓,到美国的留学生主要学铁路、轮船、电报等技术,而这些在国内恰恰被视为工匠的淫巧奇技,加上民众大多被天朝洗脑,老以为美国是“蛮夷之邦”,老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年报名的留学生都是家境贫寒的孩子。1876年,容闳希望能在官宦子弟中有所突破,扩大留学事业的影响力,加上第一批幼童从1872年出国,已经三四年了,他也想给国人展示一下留学生的“学习成就”,于是发帖广邀朝中大臣搞“联谊”,尤其邀请了贝勒、少爷和青年官员参加,慈禧太后和恭亲王对此事支持,派了荣寿公主作为代表,前去参联谊会,所以朝廷中去参加“联谊会”的大臣比较多,加上他们的子女,差不多三四百人。

    容府在总理衙门的西院,也是三进三出的四合院,灰色青砖,红漆大门,门外立两庄严石狮子,现在就在东城区东堂子胡同,当时这里的西边专门造了一批“外交公寓”,分配给各国出使的大臣。那日天气晴好,容府院中一棵百年老槐,发了新芽,金黄的嫩叶显出勃勃生机。

    宋骁飞进到院里,院内已摆几排方桌,高朋满座,桌面上摆放了炸糕、糖果、荔枝、香蕉,还有茶水和古巴咖啡。

    宋骁飞穿过汹涌的人潮,迎面碰上两穿西装、留长辫子的少年,一高一矮。容蓉穿了一件白色西洋裙,站在他们旁边,见到宋骁飞,她开心地迎了上来,说“好久不见”,热情给宋骁飞介绍那两位少年,高个是唐绍仪,矮个是詹天佑。他俩都是广东老乡,皮肤黝黑,一开口都是“侬好”,粤语口音重。两人家境贫苦,但在美国学习很努力,成绩优异,容闳带他们回来做代表,给国内人讲一讲在美国的见闻。

    宋骁飞在历史书上早闻他俩的大名,但他们在1876年也就十五岁左右,并不起眼。宋骁飞与他们寒暄起来,自我介绍是李鸿章的学生,唐绍仪和詹天佑都很羡慕。

    人到得差不多了,很多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在聊天,声音嘈杂,内穿马褂外套西装的容闳站在院子中间喊:“大家静一静,下面请詹天佑同学上台讲他的见闻。”

    十五岁的詹天佑以前没见过这么多大清官员,怯生生走到容闳面前,身子发抖,但一开口,讲起美国的铁路、火车、轮船、印刷厂,就头头是道,他自信地说:“我现在正努力学习,回国后,一定造出中国自己的火车和轮船。”

    监察御史吴子登没见过火车,问詹天佑:“火车是什么东西,跑不跑得过马车?”

    詹天佑回答说:“火车刚开始跑不过马车,不过现在一日千里也很正常了。如果铺了铁轨,从广州到北京,一天就能到了。”

    正当在场的官员都为火车的速度惊叹时,一位身穿竹布长衫、风姿俊逸的青年站起身来,很不和谐地说,“我天朝百姓安居乐业,不是迫不得已,谁会背井离乡呢?火车断在中国没什么用处。”

    这位青年,正是当时清流派新生代领军人物张佩纶,同治十一年进士,他当时二十多岁,就在光绪皇帝身边侍讲,“好慷慨论天下事”,属于自己不干事,总以为干事的人是蠢蛋、自负到自恋的那种奇葩。好在张佩纶也是长腿欧巴,长得帅,粉丝无数,荣寿公主都是他的粉丝,所以少年得志。据说他喜欢穿竹布长衫,京城一千多家布店就都能卖断货。顺便提一句,张佩纶的孙女,就是巨著名的张爱玲,说了一句巨著名的话:“出名要趁早!”这句话估计从她的爷爷那听来的,张佩纶很早就靠骂人出名,而且骂得石破天惊,被骂的人必定臭名顺风飘千里。

    詹天佑的老娘从小就教育他不要和人争,他没理会张佩纶,继续介绍在纽约参观过的一间报纸印刷厂,印刷车间每天印报纸八万份。

    张佩纶立马大声回击:洋人真是心狠手辣,不知道体恤民情呀。八万份报纸,这在中国得雇三千短工,一下子解决多少农民的吃饭问题。

    詹天佑又讲在美国工厂见到很多先进机器,张佩纶很轻蔑地说,机器这东西,只是皮毛,对修身养性还是坏事呢。

    詹天佑说西洋搞工业强国富民,张佩纶又立马反驳,“泰西各国的人都贪图钱财,国人则讲礼义廉耻;泰西以富为富,中国以不贪为富;泰西以强为强,中国以不好胜为强。孰优孰劣,想必在场的各位一眼就能看出来。”

    张佩纶慷慨陈词,不时还握紧拳头,直说得詹天佑面红耳赤,顿觉自己跟眼前的帅哥比起来,真是道德低下、人品不堪、无地自容。

    在场的“清流”们都觉得张佩纶说出了他们的心声,骂人都骂得如此文采飞扬,热烈鼓掌叫好。

    容闳一看形势不对,搞不好詹天佑会被群官当场批斗,赶紧叫十四岁的唐绍仪上前介绍美国先进文化。

    唐绍仪的口才明显比詹天佑要好,也没有怯场,麻利地介绍了美国的风土人情和国家制度,说“美国没有皇帝,只有总统,还讲究人人平等,见了总统也不用下跪”。

    张佩纶更加愤慨,一甩脑袋后的辫子,脸上青筋暴起,道:“诸位,国不可一日无君,没有皇帝,那还不天下大乱?见了皇帝不下跪,那岂不是目无君主?讲究平等,那岂不是要目中无父?无君无父,人与猪狗何异?”

    这“人与猪狗何异”一出,太狠了,一句话气得容闳血压升高,一口鲜血喷到唐绍仪迷惘的脸上,昏了过去。宋骁飞一看这阵势,自己不出马不行了,于是刷地站了出来,准备好好“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张佩纶。
第十一章 容闳的揪心
    宋骁飞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张佩纶怒目而视,这时,他竟然发现,张佩纶身后的荣寿公主也对他怒目而视。

    虽然时隔一年半载,宋骁飞也正处于长身体的年纪,长高了,下巴上的小胡子也破土而出,但荣寿公主好像还是认出了他,1874年在木兰围场林海雪原的那一晚,让荣寿公主太难忘了,温热的泉水,袅袅的白雾,昏暗的月光,还有光着屁股有六块腹肌的少年,幻若仙境,这位年轻的守寡少女黯然**,怎么说呢,享受过那种人间艳福的荣寿公主,就像金庸先生《天龙八部》里怀念虚竹和尚的大夏国公主,对宋骁飞印象深刻。

    年近五十的容闳晕倒后,唐绍仪和詹天佑将他扶起,容蓉过去掐了一下父亲的脑门和人中,他才缓过气来。忧国忧民的张佩纶一看容闳还有气,决定落井下石,给这位妄图毒害大清国少年的假洋鬼子致命一击。在朝堂中,他身份低微,老受位高权重的李鸿章压抑,有些话不敢说出口,在容闳面前就完全没这顾虑了,于是趁胜追击,发表自己惊世骇俗的高见:泰西和中国完全是相反的,泰西是以民为主,中国是以君为主,泰西女尊男卑,中国男尊女卑,泰西的书是从左到右,中国的书是从右到左,泰西先吃饭后喝酒,中国是先喝酒后吃饭,何以如此?因为中国乃是天朝上国,处于地轴之上,泰西是蛮夷之地,处于地轴之下。总之,中国就是比西方先进,西方那一套,在中国根本不适用。

    有了这种邪门的理论自信,张佩纶立马成了“东方不败”,不管容闳说西方有多先进的东西,他都能以不适用中国拒之门外。并且,他这种歪理邪说很有蛊惑力,在场的文武百官,大人小孩无不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拍手称快,掌声哗哗的,场面跟看了赵大叔演东北二人转似的。末了,张佩纶还补上一句,“要是大家非得东施效颦,学洋务,最后就会落得跟容大人这样,马褂外面套西装,不伦不类!”

    “马褂外面套西装,不伦不类”这一句话,更狠了,形象生动地把容闳半生的心血说得一文不值,而且张佩纶振臂一呼,在场的守旧官员云集响应,容闳如遭雷霆一击,一着急,心肌就梗塞了,马上昏迷不醒。

    宋骁飞刚都已经打好了腹稿,要替洋务运动辩护,看到荣寿公主幽怨的眼神,犹豫着走过去没发言,这时看到容闳昏迷不醒,容蓉哭得梨花带雨,过去救人要紧。

    当场还有学中医的老太医围了过来,跑过来给容闳号脉,容闳说:“我父亲是心肌梗,得去看西医,你们谁认识熟悉的西方医生吗?”

    老太医们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什么叫心肌梗。宋骁飞一想,即便这帮老中医知道怎么治,等他们花几个时辰熬出汤药来,容闳早就四脚朝天了,他突然想起一个朋友,于是和赶紧和蓉蓉、詹天佑、唐绍仪一起把容闳送到了他家里。

    宋骁飞的这个朋友就是马格里,注意,是马格里,而不是被云南土著杀死的马嘉里,他俩是完全不同的英国人。宋骁飞在去朝鲜的路上从刘铭传手里救了马格里一命,两人就成了好朋友,他不仅是火炮的技术型人才,还是军医出生,医生才是马格里的老本行。他正好也住在东堂子胡同附近。

    马格里将容闳安置在客房内,吃药打针,容闳这才缓过神来。容蓉擦干了眼泪,对马格里表示感激,要付诊金。马格里罢手不要,指着宋骁飞说,用生硬的中国话说:“no,我已经很久不干医生了,这次是为了宋这朋友才重操旧业,你父亲醒了过来,这是太好了,感谢上…帝。”

    容蓉点点头,对宋骁飞表示特别感激,宋骁飞说,你是我的老师,这是应该的,多亏了你教我英文,我才和马格里成了好朋友。

    容蓉向父亲容闳介绍了宋骁飞,容闳面色才好了一些,说,“我早闻袁家又出了一个少年俊才,现在还深得中堂大人的喜爱,就是贤侄你呀,你今年多大了?”

    “回容叔叔的话,刚刚十七。”宋骁飞上前行礼道,他心里奇怪,这老头问我年纪干嘛?难道要把容蓉以身相许吗,那正合我意。

    “贤侄可有兴趣到美国哈佛大学念书,我跟那所学校的校长是老朋友了。”病榻上的容闳还是念念不忘自己的留学事业。

    宋骁飞心里暗想,靠,这是正宗的美国哈佛大学呀,可不是哈尔滨的佛学院,要是在现代,这么好的留学机会,浪费了太可惜。但他此时跟着李鸿章,想早点建功立业,便委婉拒绝道:“这,小侄从小就渴望像叔祖那样征战沙场,留学海外这种事,还得跟叔父商量,你们也是老朋友了。”

    容闳道:“我估计你叔父也不会同意,我以前就跟他聊过,他在朝廷官员中,虽然还算思想开明,但也希望你走科举功名的大道呀。这次回国本来想招一些官宦子弟,没想到弄巧成拙,被张佩纶这么一闹,不得人心了,估计被搅黄了,这下不仅今年三十人难招齐,恐怕朝廷以后也很难支持到美国的留学事业了,这正是我的揪心之处。长此以往,人才凋零,国将不国呀!”

    宋骁飞看容闳的脸色又难看了,看样子很伤心,于是拿李鸿章的话安慰他道:“小侄不才,在中堂大人身边帮忙做事,我常听他讲,看一个人,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容大人是办实事的,不要在意那些脑子进水了的迂腐官员了。”

    容闳叹了一口气,说:“中堂大人倒是朝中少有的明白人呀。可惜,这大清官场,就是一臭茅坑,里面的石头大多又臭又硬呀。我年近半百,此生除了小女容蓉放心不下,也只想再为国家多培养一些睁眼看世界的人才,没想到,思想的瘤毒这么根深蒂固呀。你就算在中堂大人身边,恐怕以后也会寸步难行。”

    宋骁飞也意识到自己未来的路不会平坦,即便是刘铭传,跟着李鸿章也难免受挫,这次在朝鲜和琉球立了那么大的功,也还是没能当上巡抚大员,李鸿章力争,才被任命为督办台湾事务大臣。但人生就是一场不停的战斗,怕,你就先输了。他还是极力安慰容闳,中国迟早会变强大的。两人一聊,容闳发现眼前的年轻人不简单,思想开放,志存高远,懂外交,民做主的意识还很强烈,又一表人才,不禁心动了,等宋骁飞走后,他悄悄叫来宝贝女儿容蓉,问他对宋骁飞印象如何,“你们年纪相仿,要不,为父找人上门给你提亲?”

    容蓉心里对宋骁飞早有好感,宋骁飞这次对她的父亲又有救命之恩,心里同意,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得矜持,说:“女儿这年纪,在国内是不算小了。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

    一听这话,容闳知道女儿满意了,便笑道:“你这么说,倒像为父封建,在逼迫你一般,我可是在征询你的意见。”

    容蓉说:“父亲说笑了,我自然是同意的。”

    容闳说“好”,择日不如撞日,我马上找人上门,和保恒兄商议此事。

    下午,宋骁飞离开马格里家后,走在路上,回想刚才和容闳的对话,感觉他对自己很满意,他想,要是让叔父袁保恒去找容闳说说,是否能把容蓉娶进门呢?想到这,加快了回袁府的步伐,就在这时,光天化日之下,他的大脑袋“砰”的被人从后面打了几记闷棍,晕了过去。那一伙黑衣人拿着麻袋,把宋骁飞塞进去,扔到一个轿子里,抬走了。
第十二章 清流的后台
    在晚清,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目无王法瞎胡闹,在天子脚下吩咐家奴抓人,除了恭亲王奕訢的大儿子载澂,就只有恭亲王的女儿荣寿公主了。这次抓宋骁飞的,是荣寿公主。她在容家大院看到宋骁飞后,感觉他很面熟,就想把他抓来问问。

    荣寿公主不只抓了宋骁飞,还让人把他带进了紫禁城的永福宫,她和守寡慧妃都住在这里。

    宋骁飞被从麻袋里放出来后,见屋内的横梁上都被漆成了金色和天蓝色,椅子都雕刻精美的龙纹,左侧立着一个高大的长颈瓷器瓶,上面彩绘华贵的红牡丹,就知道来的地方不一般。他到过永福宫,想起来这就是了。

    荣寿公主像一个判官,面色严肃,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垫上金丝绣凤栩栩如生。她怀里抱着一只白色卷毛狗,日本的贵宾犬,命令宋骁飞抬起头来,两眼像要看透他的心,道:“你老实说,前年冬天你是不是到过木兰围场的林海雪原,你是猎户的儿子?敢说一句假话,把你剁了扔到菜市口喂野狗。”

    这时,贵宾犬“汪汪”叫了两声,荣寿公主说:“乖,不是给你吃,我知道你只吃法国小牛排。”

    宋骁飞当年骗荣寿公主说自己是木兰围场附近猎户的儿子,误入温泉的,此刻见荣寿公主的语气不那么肯定,就故作惊讶,说:“公主认错人了吧?我们之前没见过呀,我跟公主的一位朋友很像吗?”

    “你还敢骗我!仔细瞧瞧,这玉坠可是你的东西?”荣寿公主把一块祖母绿的玉坠扔到宋骁飞的身上。

    那块玉坠正是袁世凯抓周的传家宝,刚还戴在宋骁飞的脖子上,荣寿公主的手下刚把他打晕了,摘下了交给了公主。宋骁飞拿起玉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已经无法回避了。知道已经抵赖不过,就承认了袁世凯的身份,但他想了想,又编了另外一个故事,说自己那天的确是和朋友打猎,迷了路才误入木兰围场,只是怕连累自己的叔父袁保恒才没有说实话。

    荣寿公主说:“你竟敢欺骗本公主,我要处罚你。”

    宋骁飞见荣寿公主没有进一步询问,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又放了回去,道:“我愿意接受处罚。”

    荣寿公主说:“罚你三年之内,不许结婚。否则,定不轻饶你和你叔父。”

    “这是什么处罚?”宋骁飞心里想,糟糕了,是不是这丑公主看上自己了,难道自己这三年都要陪着她吗?不禁心惊肉跳。

    荣寿公主说,“我不管,我乐意,就这个了,你要是不守约,后果自负。”

    宋骁飞怕事情闹大,只好答应了,惶恐地问:“公主没有其他要求了吧?”

    问出这问题后,宋骁飞屏住了呼吸,深怕荣寿公主要潜规则自己。

    不过幸运的是,荣寿公主摇摇头说没事了,你走吧。原来,她今天已完全被张佩纶滔滔不绝的雄辩征服了,决定潜规则他了!只是好奇,才把宋骁飞抓来问问,正是“莫道女人心易变,等闲变却故人心!”

    有惊无险,宋骁飞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走出皇宫。路过毓庆宫时,远远看见了凤仙姑娘,她在御花园的方亭子里,嘴角微微扬起,干净地微笑着;拿着一个小拨浪鼓,哄着正拿龙袍的袖子抹眼泪的光绪皇帝,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还是美若误落凡尘的小仙女。光绪皇帝从醇王府到皇宫,按清朝的规矩,他的母亲不能一起进宫,便由他的丫鬟凤仙姑娘抱进了宫,并留在宫里作陪。

    当天,五岁的光绪皇帝在毓庆宫书房上了半天的课,少读了一遍《大学》,翁同龢罚加两遍,光绪帝以闭口不读方式相对抗,大声哭叫,翁同龢将光绪帝的所作所为记录下来,上奏慈禧太后,慈禧太后对光绪皇帝又是一顿责骂,他哭闹不止,慈禧太后也没办法,只好让凤仙姑娘安慰他。

    一旁的小太监看宋骁飞乱看,便呵斥道:“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的眼珠子挖掉。”

    再次遇到凤仙姑娘,宋骁飞又想起自己的初恋女友欧阳小雪。回到家,他百感交集,心里很纠结,在卧室闭门不出,他想,凤仙姑娘现在光绪皇帝身边,她知不知道自己喜欢的皇三爷就是同治皇帝,而且已经死了呢?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怎么开口跟她说起自己呢?要告诉她真相,得等到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她和自己。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丫鬟秋伊过来敲门,在门外说:“家里来了客人,老爷请少爷务必参加晚宴。”

    宋骁飞说心情不太好,晚饭就不吃了。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袁保恒亲自来请,说:“容府托人来说亲,你跟我出去见客吧,不能太无礼。”

    宋骁飞听到这消息,感觉真是造化弄人,他刚答应荣寿公主三年内不结婚,容家提亲的人就上门了,一旦自己食言,还不知道后果怎样,说不定当年的旧账会被翻出来,于是默默不语。

    袁保恒见侄子今天有点反常,问道:“怎么啦?你不喜欢?我看容蓉这孩子挺好的,和你也聊得来,跟我们也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宋骁飞吞吞吐吐地说,“喜欢…可是…”

    袁保恒说:“喜欢就好呀,你吞吞吐吐地干什么?要是不愿意就早说,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

    宋骁飞想了想,还是不要让叔父知道自己和荣寿公主的事比较好,便说:“大丈夫未曾立业,何以家为?侄儿年纪尚小,有志报国,二十岁之前,不想考虑婚姻大事,还请叔父理解。”

    袁保恒说:“这话我能理解,但是容大人的思想比较西化,他可能会认为你这话,只是托辞。你还是找个机会跟他和蓉蓉解释一下比较好。”

    果然,容闳听说宋骁飞要先立业后成家,并不理解,还误以为他没有看上蓉蓉,面子上很挂不住,不许蓉蓉和宋骁飞再来往。宋骁飞几次给蓉蓉写信解释,她都没有收到。

    当年,容闳的留美幼童招募计划果然被张佩纶等“清流”搅黄,没有一个官宦子弟报名,而且,朝廷还决定,从光绪二年开始,不再往美国派留学生。

    事业家庭两不顺,容闳气得当年五月就返回了美国,还把容蓉带走了,宋骁飞躲在暗处默默送别了他们,黯然忧伤,心里有苦却无处诉说,无奈地痛哭了一场。

    容闳走后,宋骁飞意识到,如果要强国,把洋务运动大力推进,必须把“清流”这样的思想毒瘤从朝廷中除掉,他跟李鸿章汇报张佩纶等人搅黄联谊会时,说出了这个想法。

    李鸿章听了,叹了一口气说,摇摇头,说:“看来你刚从朝鲜回国,还没有搞清朝廷现在的形势,现在清流正盛,党徒颇多,张佩纶、宝廷、陈宝琛、邓承修这些年轻人大胆敢言,号称‘御前四谏’,连李鸿藻还被起用为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扳倒这些人谈何容易,而且恭亲王奕訢也支持他们。”

    主张洋务运动的恭亲王奕訢竟然支持清流党,这让宋骁飞大吃一惊,看来历史真的没那么简单,他问李鸿章为什么?

    李鸿章说,“恭亲王奕訢自从被圣母皇太后限制了权力之后,处处小心行事,搞洋务的热情渐渐减少了。而且,张佩纶他们固守正统,激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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