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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6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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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偶笑道:“原圣师若能寻到破阵之法,我等必败无疑,那时我就算不称他为世尊,他也是世尊了,若他此去仍破不得阵法,便叫他一声世尊又有何妨?原圣师心中只有苍生,也当得起世尊这个称号。世尊,你心里岂不是也这样想来?”
天罗尊者听到这里,已是默默无言。
且说原承天携了刀君阿神陀,动用时字真言,茫茫然,渺渺然,已来至一处荒山僻岭。刀君问道:“世尊,此时何时,此处何处?”
原承天道:“此为昊天初诞之时,若论这处地域,或为昊天中土。”
刀君又问道:“世尊来此,要见何人?”
原承天道:“此处为天罗尊者清修之地,我欲求破阵之法,自然只好来寻他了。”
刀君向阿神陀瞧了一眼,竟是笑得痴呆了,那天罗尊者又怎肯将阵法秘奥相授,这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不想阿神陀却是面露微笑,缓缓点了点头叹道:“世尊,别的事上,我未必瞧得起你,但若论起洞悉世道人心,阿神陀甘拜下风。”
原承天见刀君不解,便道:“刀君,你指望天罗尊者一直以来,都是利欲熏心,只想着唯我独尊?那尊者也是斩过三尸方成大道的,因此尊者的初心,又怎能不为苍生。天地第一世尊,可不是平生修来的!”
刀君心中一动,叫道:“世尊能见到天罗尊者过去的法身,为何不干脆诛杀了他,想那天罗此刻尚在昊天,自然未能突破禁重天境界。”
原承天道:“这个念头再也休想,若杀了天罗,则五界何存,那天罗尊者得道以来,不知办了多少大事,天罗一死,万劫齐至,亿万苍生因之俱亡,更别说是你我了。”
刀君心有不甘,又道:“此事也就罢了,刚才在阵中时,我有一策,始终未来得及说出来,世尊养就两只无所噬,已是天下无敌,怎地却不用出?”
原承天道:“连我在这阵中也难以从容,何况二虫,便是二虫现身,也只能去噬灵偶,却是噬不得天罗的。”
刀君道:“这又是为何?”
阿神陀道:“刀君,你道那天罗尊者倒行逆施,岂能没有原因的,我瞧他已然压不住体内三尸,修成魔我了,若噬了天罗,魔我必出,以魔我加上这天罗五行阵法,此战如何能胜?因此世尊想的明白,先寻破阵之法,再噬一二灵偶,方是取胜之道。”
刀君这才恍然,道:“世尊来寻天罗尊者,固然是妙计,可刀君始终不肯相信,一个人竟肯伤害自己的,除非世尊刻意隐瞒,不肯对此时的天罗尊者道出实情。”
原承天道:“我欲求破阵之法,自然是要坦诚相对,哪里能够欺他骗他?我欺他便是欺天,到时不需他动手,必有大天劫降下,你我可就回不去了。”
刀君叹道:“这么说来,此事竟是千难万难了。”
原承天道:“你若觉得人性本恶,此事就是千难万难,你若觉得人性本善,此时就是易如反掌,此中玄机,你若能明悟,日后少不得你镇界神器之位,若是悟不得,那就泯然于众宝矣。”
刀君仍是将信将疑,原承天却也不觉得奇怪,那刀君是从天地刀气中诞出,刀意无非诛杀二字,若相信人性本善,何必用诛?
三人正说着话,只见远处一座翠岭青峰之中有人作歌道:“混沌诞我意如何,拯世艰难百战多,唯念苍生多苦难,誓修大道理天罗。”
原承天与阿神陀听罢此歌,相视而笑,阿神陀道:“那天罗的初心,果然正如世尊所料。”
原承天道:“就不知他此刻道行如何,是否已创制了天罗五行阵法?”
阿神陀道:“世尊既求破阵之法,为何不去寻仙庭中的天罗尊者,天罗尊者既升仙庭,必修大道了,自然就多了几成机会。”
原承天道:“我修这时字真言,也只是初成罢了,哪里能修到分秒不差?而天罗尊者若去了仙庭,固然已创阵法,却怕他初心已失,已在谋局布划,我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阿神陀这才点头道:“还是世尊高明。”
这时远处歌者道:“来者何人,何不现身一见?”
原承天便整衣冠,缓遁仙风,徐徐来到青峰之侧,只见峰上白云之中立着一人,正是天罗尊者。
瞧此刻的天罗尊者,身着麻衣,穿一双芒鞋,手中持着竹杖一根。分明是苦修之士,一双慧目,青光湛然,实藏悲天悯人之心。
原承天上前揖手道:“末学晚辈原承天,不远千年万年而来,特来拜见尊者。”
那麻衣人笑道:“道友此言差矣,只有不远万里而来,怎会不远千万年这样的说话,且道友境界高我百倍,怎能枉称晚辈,岂不是折杀天罗了。”
原承天道:“晚辈乃是从此去千万年之后而来,前辈执掌仙庭千万年之后,乃有晚辈,前辈之谓,自是当然,还请前辈坦然受了。”
天罗低头想了一回,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从未来千万年之后而来,道友修这无极大法神通,又特来寻我,想来必是有十分紧要之事了。”
原承天道:“晚辈此来,唯求前辈授我天罗五行阵法之奥。”
天罗动容道:“我初创此阵,你怎地就知道了?是了,你是从千万年之后而来,想来是被我这阵法困住了,这么说来,道友只怕不是好人。”
阿神陀心中一凛,暗道:“一开口可就说僵了,世人岂肯自认己非的,这可如何是好?”
第2004章愿化赤日拯苍生
阿神陀初时只觉得原承天此计甚妙,此刻却渐渐意识到,此事的难度无以言说。世人便是做错了事也是不肯承认的,或是百般抵赖,或是拼命掩饰,又有几人能坦然相对?
而原承天此行,是让天罗相信自己未来某一日犯下滔天大罪,故而借过去的天罗,去对付未来的天罗。阿神陀饶是有大灵慧,此刻也不知该从何下手了。
刀君听到天罗斥责世尊,忍不住叱道:“你才不是好人,你创这阵法,专用来欺压好人,那天地都要被你祸害了。”
天罗冷笑道:“这位仙子,平白无故,怎地说出这种话来,天罗自问一心禀执天道之修,纵于天地苍生无功,却也谨言慎行,不敢肆意妄为,便是无功,也是无过,仙子责我何由?”
刀君道:“你此刻千好万好,到头来却是利欲熏心,犯下滔天大罪,哼,你此刻自然不知。”
天罗正色道:“天罗一心禀持天道之修,时时警惕,不敢有误青龙所托,若是我犯了错,青龙怎能饶了我。诸位既来指责我后世犯错,在下端的难以信服。”
刀君道:“我等来的时候,五界已然崩塌,青龙救人尚且不及,哪里有余裕来此?何况那天罗尊者处心积虑,自然选了个极佳的时刻动手,别说青龙,便是九渊大帝,混沌老雕,也是无法抽出身来的。”
天罗哪里肯信,只是摇头。
刀君此刻也明白,若说服天罗相信自己未来行差步错,可不是难若登天,要命的是此事绝无凭证,空口白话的,谁肯心服?
因此刀君与阿神陀的目光,这时都瞧向了原承天。但二人心里思忖了半晌,也想不出原承天有何妙策。而原承天动用时字真言,又怎能持久,留给原承天的时间也是不多了。
原承天道:“前辈,你因得青龙加持,他日便是天地至尊,那青龙也是你的属下,又怎能约束得了你?且你又突破禁重天境界,便是天地也奈何你不得了,或者正因没了约束,体内三尸复现,生出魔我来,这才以天罗阵法困住在下,我若破不得这阵法,助未来之你镇住魔我,道友千万年修行,可就毁于一旦了。”
天罗道:“道友所言之事颇为离奇,恕天罗难以信服。若我他日突破禁重天境界,必该是斩了三尸,又如何生出魔我来?”
原承天道:“那三尸好似风中尘埃,去而复来,若不能时加警戒,恶息必然复聚,且突破天地约束后,行事再无顾忌。且世尊之灵慧,又远超他人,又怎肯听他人劝说,百件事行来,便有一件不妥,千万件行来,那魔我岂不能不暗暗滋生。”
天罗听到此言,一时无语,原承天之言字字有理,天罗自是欲辩无词。
那天罗沉吟片刻,便道:“若照道友这般说来,那成为世尊者,岂不是必然生出魔我,反而为祸天下的。这竟是天大的死结了,道友既被天罗五行阵法所困,想来绝非常人,敢问道友与未来之我面对之时,又是何等身份?”
刀君抢着道:“这位便是未来的世尊原承天了。”
天罗自然不曾听过原承天的名头,点头道:“果然如此。”
他自然瞧出原承天亦是世尊分魂,且对原承天的境界修为,亦有了初步的估计,刀君之言,只是做个印证罢了。
天罗道:“原世尊既然也突破禁重天境界,敢问焉知不生魔我,如今坐在我面前的,焉知不是我原世尊魔我化身?”
原承天道:“此话问得好。晚辈所修之术与诸多世尊绝不相同,虽不敢说必然不生魔我,但晚辈纵然突破禁重天境界,却仍是有极大的约束的。”
天罗道:“却又是何种约束,那天地都约束不得你,谁能来压制你?”
原承天并不说话,而是将心念一动,玄极道果缓缓自天灵生出,此果慈光普照,温润无双,怎有一丝霸道之气,那天罗被这道果光芒照耀,一时如沐春风。
天罗细瞧这道果,自是又羡又叹,他此刻境界不过大罗金仙罢了,离修出道果之日遥遥无期。虽是未修道果,但天罗毕竟是世尊分魂,又得青龙时时加持,玄承之强,当世也是无人可及了。
他瞧出这道果果然与众不同,除了一派慈悲仁德,更是汇万众之心而成,民心若失,此果必然黯淡无光。
阿神陀在原承天祭出道果时,本来极是担心,那原承天已被天罗尊设计压制赤日,弄得民心皆怨,玄极道果必然黯然无光了,哪知原承天道果一出,却是光耀天地,日月星辉在这道果面前,反倒是黯然失色了。
他心中一动,已然明白,原承天此刻所在,并非未来之五界,此时更非五界崩塌之时,此界正值民心安泰之际,原承天的玄极道果又怎能不大放光芒。
而观原承天劝服天罗之举,其实并不曾用到何种妙策,而是坦然相告,绝不藏私,原来这世间劝服他人最佳的办法,便是以实情动人。
天罗缓缓道:“世尊修此道果,自然是要受天地苍生约束了,莫非世尊早就明白,位极天地之后,必然要生魔我,这才早做安排,以破此天地最大的魔障?”
原承天道:“玄极道果修成之后,是否魔我不生,晚辈亦不敢保证,唯知若我生出魔我,必然是天怒人怨,到时修为下降,便会有那才德之士挺身而出,替天地除害。晚辈此生,乃天地所赐,晚辈之心,唯系苍生,若他日不能主苍生谋福,却要此躯何用?”
天罗动容道:“世尊此来,莫非亦要让我效世尊之举?让天罗自斩未来之魔我?就怕世尊看错了,世人皆是贪生,天罗只怕也难以例外。”
原承天道:“你我既为世尊分魂,心中怎无苍生?但请前辈为苍生计,早下决断。”
天罗道:“若让我信你倒也不难,世尊既修无极神通,可否携我一道回到未来,去瞧那未来的天罗模样,是真是假,一目了然,那未来之天罗若生魔我,定然是瞒不过我的。”
刀君与阿神陀闻听此言,皆是暗暗欢喜,不想原承天竟是将天罗说动了,看来世尊瞧人,百发不中,人性本善,诚不我欺。
原承天却摇头道:“只怕我无法带你去。过去之我与未来之我又怎并存于同一个时域,两者若是见了面,必然是天地崩坏,规则大乱,这样的后果,晚辈承担不起。”
天罗皱眉道:“若是这般,却该让我如何相信未来之我已生魔我?”
这话便问到一个关节去了,就算原承天说的天花乱坠,若不能眼为实,谁也是不肯信的。
就在原承天借时字真言,回到千万年前昊天界之时,九珑瞧着那苍穹外的赤日,已在暗暗发愁。
赤日摇摇欲堕,界中民怨丛生,世尊修为又怎能维持,如今的关键,便在这苍穹赤日了,这赤日若不能维持,百般谋划,就此一场空。
而在九珑瞧着赤日之时,那火凤朱雀亦来到苍穹界外,两大神君一言不发,但目光所聚,皆在这赤日之上。
片刻之后,火凤缓缓道:“火凤与神君自从于混沌诞生以来,便是不死不休,但如今火凤却有个不情之请,若神君应允,火凤感激不尽。”
朱雀道:“你既有事托付,为何不去托付火凰,偏来托付我,是了,你的心思,我已明白了。”
火凤道:“我若将此事托于火凰,他怎肯答应?神君果然知我。神君既这般说,想来是应了我了。”
朱雀摇了摇头道:“别的事我或会应了你,此事却应不得你。”
火凤恼道:“这又是为何?”
朱雀道:“只因天下万众,皆禀我一丝太一神火而生,我不救万民,又该谁救?此是我份内之事,神君莫与我争。”
火凤怒道:“我怎地就不如你?我这凤火一旦烧将起来,绝无尽时,哪里比你弱了?你能做的,我自然也能做的。”
朱雀道:“你我在此争辩,又有何益,不若同去见元极,那元极说是谁,便该谁去。”
火凤道:“自然要去的,朱雀儿,你果然是死性不改,万事皆要与我争个高低,我不信那元极竟会选你。”
朱雀儿本是朱雀小字,这世间也唯有火凤敢唤的,便是世尊青龙,也不敢说出这小字来,那惹恼了朱雀,怎是好事?
朱雀怒道:“火凤,你再敢对我无礼,小心我说不出好话来。”
那朱雀称呼火凤,向来是“贱婢”二字,此刻虽与火凤吵闹,但怜她一片为苍生之心,也是不忍说出来的。
就见两大神君争吵不休,就来到九珑面前。
九珑讶然道:“两位神君到此,有何请教?”
火凤抢着道:“苍穹无日,万众如何得存,火凤愿化赤日,以解万民之倒悬。想火凤向来纵性妄为,为祸天下,如今愿以此躯,以赎前罪。”
朱雀立时喝道:“元极,莫要理她,那苍生皆禀我太一神火而生,我不救苍生,谁能来救?朱墨雀愿化赤日,以报世尊知遇相知之恩。”
九珑身边诸修听了,皆是暗暗惊讶,心中更是感动不已,那朱雀也就罢了,不想火凤亦愿为万众牺牲,难不成以前竟是看错了她?
诸修齐齐转向九珑,且看她如何理会。朱雀火凤之中,又该选谁?
第2005章天地生物怎无着
九珑瞧了瞧朱雀,又瞧了火凤,诸修虽不敢说话,心中却暗暗替九珑拿了主意。
要知道苍穹修士中,与火凤结仇的着实不少,如今瞧见火凤自动请缨,要化赤日赎罪,岂不是正中下怀,心中皆盼着九珑去选火凤的。
但此念甫生,诸修忽又想来,这样的念头岂不是公报私仇?怎是修行人的根本?浪子回头金不换,将这私念与火凤的大义一比,岂不是羞愧之极?
此时诸位禅师诵念心经之声不绝于耳,诸修细聆心经,私念就此一空。朱雀火凤,实在难做抉择,也好尽付九珑处置了。
就见九珑立起身来,肃容揖手道:“火凤神君,你一片赤心只为苍生,那是我辈修行人的楷模,九珑替天下苍生先行谢过了。只是凤火毁天灭地,若化赤日,寸草不生,神君此愿,九珑实不敢应。”
火凤听到这话,颓然倒地,喃喃道:“原来便是想赎前罪,竟也没这个资格,天地生我火凤,究竟有何用处?”
朱雀道:“凤儿,你也不必烦恼,天地生物,怎会无用?那世间不知有少秽恶,诸法难消,唯有你凤火方得消得尽的。待我化成赤日,就在那空中天天瞧着你,若你再敢妄行无忌,瞧我怎能饶你。”
不想九珑却道:“朱雀神君,九珑亦感神君大德,但苍穹未定,四神若再缺了一下,岂不是天地不宁?神君主世人心头一点灵慧,神君若是有失,苍生心中蒙尘。因此神君之请,恕九珑难以答应。”
朱雀听到此言,亦是怅然若失,她地醒悟过来,叫道:“元极,你左也不肯,右也不肯,难不成你自己竟……”
九珑微笑道:“那日月本是我元极神火化身,如今将此身再化日月,自然是顺理成章。但九珑先前所言,句句是实,绝不会因故辜负两位神君的一片仁心。”
就在这时,九珑忽将眉头一皱,颤声道:“不好!”身子只一纵,就到了苍穹之外。
朱雀火凤见状,急急随着九珑,亦来到苍穹外,只见一道青影掠过虚空,就往空中赤日撞去,离那赤日还有千里时,那青影顿化成一团大火。
九珑叫道:“青鸾!”
这时朱雀火凤亦瞧得明白,那道身影,果然就青鸾。
朱雀与火凤相视一眼,齐皆心中一颤,说来那青鸾乃是自朱雀火凤神火之中诞生,便是两大神君的孩儿,火凤与朱雀怎能不惊?
火凤虽曾与青鸾斗法,但事后想来,那青鸾今日之成就,亦有自己的一点神通,心中亦是宽慰骄傲。如今瞧青鸾撞日而去,其心意已明,火凤怎能牵动肝肠。
火凤虽是骄横跋扈,却最是护犊情深,口中尖叫一声,就向青鸾追去。朱雀亦是与她一同心思,也振翼飞向青鸾。那青鸾若化赤日,又岂能再复相见?
然而两大神君刚刚动身,就见青鸾身上“腾”地一声,已燃起冲天大火,那火初起时便有千丈之高,青鸾被这大火包裹,哪里还能瞧见身影。
火凤大叫道:“不好,青鸾自爆内丹,竟是,竟是不能活了。”
此时那大火于弹指间就增围一千丈,而这团火球每行百里,便增围一倍,到最后已是庞然巨物,一眼瞧不尽全貌了。
火凤与朱雀见此情景,知道难以挽回,只能停在空中,这时那火球已将赤日吞噬一空,赤日巨火,哪里还能分得清彼此。
朱雀顿足叫道:“好个青鸾,原来竟是早有此心,不枉是我朱雀的一点神火。”
火凤这时也明白青鸾的心意了,亦在那里伤心不已。
原来那青鸾纵化赤日,若不能先将原先的赤日打散,空中便有两个日头了,这让苍穹生灵如何存活?但若只是打散赤日,只是将身化巨火,那也就成了一团天火罢了,难以无中生有,吸收无尽虚空灵力,终究难以持久。
如今青鸾噬了赤日,就与赤日融为一处,这团火仍受日神宁思妙控制。但此日却又不同彼日,其中妙处,难以尽述。
就见那青鸾吞了赤日之后,竟比当初那赤日大了十倍,于是就有极强焰力传来,火凤与朱雀自然浑若无事,可苍穹中的生灵却是禁受不得了。
火凤与朱雀暗叫道:“这下可就糟糕了,那青鸾修就神火,岂是宁思妙所化赤日可比,如今苍穹百姓反受煎熬?”
两大神君正在焦急,就见那赤日忽地生出一道金色光芒,照进苍穹之中,而金光所照之处,立起一道身影来,正是那宁思妙。
宁思妙被这神光瞧来,全身亦散金光,其身形似比原来大出十倍去,再瞧其面色,已是色若淡全,生机无限,哪里还有当初精神萎糜之状。
火凤立时明白,青鸾以神光反哺宁思妙,已令宁思妙脱胎换骨,天罗尊者在宁思妙身上的暗中压制,就此不复存在。而赤日思妙以这神光为系,那赤日就好比是思妙的一件法宝了,自然御控自如。
只是这件法宝异乎寻常,实为天地第一大法宝。
宁思妙被青鸾神光照耀之后,面色端庄肃然,伸手指去,那界外巨大的赤日就此旋转起来,且缓缓向无尽虚空深处进发,那赤日离苍穹远了一分,界中温度也就下降了一分。
说是缓缓,其实这赤日远遁的速度何止一息千里,只是因赤日庞大无极,便是移动千里,也觉得不算过速了。
也就片刻之后,赤日离苍穹已不知几万里,却终于停了下来。此刻再瞧苍穹界内,已是冰雪消融,花开草长,一派欣欣向荣的景像。当初赤日斜堕,界中宛如末日之景,已是荡然无存了。
火凤与朱雀瞧见此时,方才长长舒了口气,等她们转身遁回时,那九珑已是满面泪痕,喃喃地道:“青鸾,青鸾,好个青鸾。原来你的结果却在这里。”
这时猎风迁了万人返界,见到空中赤日奇大,九珑满面泪痕,猎风不由问道:“珑儿,却是怎样了。”
九珑向赤日遥遥一指,道:“姐姐,你道那赤日是谁,原来竟是青鸾所化,天意昭昭,未必难违。”
猎风此刻早修道果,已与往日不同,听到九珑此言立时明悟过来,无限伤感地道:“原来天地生这青鸟,却是为了他日以代赤日,此事因果,思来令人心惊。青鸟,青鸟,你却也做得好。”
猎风最是重情,她与青鸟出生入死,身经百战,那交情好似铁打的一般,见到青鸟化日,怎能不痛?但猎风既修道果,自然明白,天生诞一人一物一灵,必有他的用意,必有那物事的位置。修士修到最后,其实也是求一个结果罢了,是生是死倒也无妨,只求莫用错了位置。
猎风既明此理,虽感而不悲。反倒替青鸟欢喜起来。
她道:“九珑,青鸟有此结果,你也该替他欢喜才是。”
她忽地将面色一寒,厉声道:“珑儿,你便老实说,可是动过念头,去将身化日的。”
九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却不肯说话了。
猎风知道自己猜中了,便道:“好你个珑儿,你是那天下第一灵慧的,怎地也生出这无稽的念头来,世尊去战天罗,必然凯旋而回,若不见了你,你让我如何向世尊交待?”说到这里,已是声俱厉起来。
火凤见了猎风这般说话,心中暗暗吃惊,九珑既修道果,便是元极复生,那是与世尊平齐的创世圣母的身份,怎地猎风敢这般说话。
朱雀知道内情,倒也见怪不怪,这世间敢对九珑大喝者,也唯有猎风而已,而猎风虽是声色俱厉,却掩不住一腔关切,这份情谊,也着实令人羡煞了。
九珑道:“姐姐,我那时也是智拙了,以后自然不敢。”
猎风道:“我虽肯信你,还是放心不下,从此刻起,我便陪侍着你,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管了。你就说我偷懒,我也不理。”说到九珑不由一笑,只是想起青鸾化日,毕竟心痛难消,那笑容也是一绽而逝了。
猎风抬起头来,瞧着仙庭方向,道:“珑儿,世尊此刻,究竟与天罗斗得怎样了?”
九珑道:“青鸟既化赤日,普照天下,不光苍穹就此无患,哪怕新域亦受此泽,万民之怨,就此全消,世尊此战必无忧矣。”
猎风道:“这话听了痛快,只恨世尊不允,否则我定要亲上仙庭,将那天罗揪将起来,打得他粉身碎骨。”
话音未落,就有天雷击下,自然因猎风责骂天罗,天劫立时生兆了。
猎风瞧也不瞧,将手一指,道:“我连天罗都不惧,还惧你小小天劫?”一声断喝,就将空中天雷惊退百丈,虽在远处吞吐不定,却再也不曾欺近身来。
火凤暗道:“不想这镇龙使神威若此,世尊座下,怎有虚士。”
如今苍穹诸修,皆在关心仙庭中的那场大战,但诸修便具大能,两大世尊又怎能置喙,唯翘首以盼罢了。
却不知世尊此刻本体不在仙庭,却在千千万万年之前。
且说原承天正对天罗道:“敢问前辈,那面斗战胜镜,可在你手中?”
天罗茫然道:“着实不知此物。”
原承天道:“原来前辈尚不曾炼得,既如此,这两件法宝便不会生出冲突了。”说罢就从袖中取出一宝来,正是那面斗虚镜。
此宝原曾被令无参要了去,又被令无参赠与罗无寂修行,无寂殒落之后,滴血藏宝,身上所有之物,又尽归原承天了。
刀君瞧见这面斗战虚镜,顿时明白过来,暗叫道:“世尊果然高明。”
第2006章初心蒙尘需拂拭
天罗见了这面斗战虚镜,仍是不解,原承天将此法宝往空中一祭,镜中毫光照来,诸修皆在镜中。
原承天道:“此镜之妙,就在于只需心中存想,前辈过往对手,皆可在镜中现身。由此就可借此镜神通斗法试练,提升修为,前辈不妨一试。”
天罗何等灵慧,一闻便知,当即心中存想,就见镜中涌出无数凶禽猛兽,既有混沌古物,亦有新生兽禽。
只因天罗为第一名修士,故而所遇对手皆是兽禽。天罗借这诸多兽禽试练,终于修成正果,飞升仙庭,是为创世世尊分魂万千后,仙庭第一世尊。
原承天瞧罢,便道:“前辈不妨也来瞧瞧我的对手。”
话音未落,镜中景像已变,先是诸多赤鸦涌来,那是原承天在玄焰谷中所遇对手,此刻想来,恍如隔世了。其后镜中又现凡界诸多修士,种种法宝道术,千奇百怪,不一可足。
以天罗此刻大罗金仙境界,镜中对手实不足挂齿,但天罗仍是瞧得悠然神往,自己在此处苦修,所谓对手不过是些无趣的凶禽猛兽罢了,怎有原承天经历多彩多姿。
等到镜中出现顾沉舟的身影时,天罗不由皱眉道:“此修夺魂恶术,在下实不愿一见。”
原承天不想点破,以免那天罗与顾氏弟子断了因果,搅乱过往经历。好在天罗只知顾氏老祖,不知顾沉舟,否则此番相见,就有无券祸事了。
其后镜中再现原承天过往对手,已是越来越强,等到仙庭诸多大能出现,天罗已是瞧得目瞪口呆了。再瞧到两场兽劫对手,九龙海中五龙现身,天罗已是悄然汗出,叹道:“道友平生经历,堪称千奇百怪,千难万难,竟能侥幸求生,也是一奇。但观道友所历,亦可知道友为人,果然是心藏慈悲,唯有苍生。”
原承天笑而不言,脑中再次存想,五偶与天龙尊者出现在镜中,天罗瞧见五偶也就罢了,毕竟此刻尚未炼制,但那镜中的天罗尊者就算是改了装束,天罗仍是第一眼瞧了出来。
就见那镜中的天罗,已是面沉如水,双目微露煞光,天罗瞧了又瞧,忽地扭过头去。
阿神陀道:“道友何以不肯瞧了?”
天罗道:“若镜中此人真的是我,瞧他目中微露煞光,分明已堕魔道,若他一旦压制不得,其魔我必出,而镜中天罗已突破禁重天境界,魔我更强他一筹,试问魔我若出,奈天地苍生何?”
阿神陀心中感叹,原承天算得不错,天罗此刻心中尚存慈悲,此番跨千万年而来,竟是来着了。
阿神陀道:“道友,你再瞧那五偶组成的阵法,可是你亲自创制?你只道你未来的对手必不是好人,但镜中天罗已生魔我,是好是坏,已是一目了然了。”
那天罗忙道:“撤了吧,撤了吧,原来我一生修行,到头来却是这个结果,既是如此,又留此身何用?难不成竟去祸害苍生?”说到这里,两行泪水已然流了出来。
阿神陀道:“道友既生慈悲之心,还请将阵法传予世尊,世尊方能与镜中天罗一道,破了此阵,压制魔我,否则便是天翻地覆了。”
天罗叹道:“此请天罗哪里能拒得,只是我这阵法也只是初成罢了,比不得镜中景像,瞧那镜中阵法,实高出我百倍来,便是我将阵法秘奥传予你等,也是无济于事了。”
阿神陀道:“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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