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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4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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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去诛杀了黑龙,凤凰。你道世尊此举,有何玄妙?”

应封道:“只怕是夫人之仁。”

余大师摇头道:“封兄,这世上原无至善,亦无至恶,若天下皆为至善,则恶从至善中生,若天下皆为至恶,则善从恶中生。想那仙庭大乱之源,就在于诸多神执没人辖制,一味偏私,这才惹得天怒人怨。那神执个个皆是至善至仁,怎的却会如此?”

应封道:“此中玄妙,在下着实不知。”

余大师道:“神执虽是至善至仁,若是无人约束,免不得就会行事执着,只因在神执瞧来,他所行之事,就是至善至仁之道。如此一来,怎能行事无偏。那魔界冥界法则不公,以及仙庭之乱,就是那时种下的因果了。此之谓恶生于至善了。”

原承天还是初闻此论,乍听来甚是惊讶,细细忖来,却是至理名言,可堪回味了。

应封道:“便是如此,又会如何?”

余大师道:“那世尊也是有鉴于此,这才只囚了黑龙,不去诛杀,又分离了火凤火凰,不施严惩,其目的便在警告诸多神执,日后行事,需得小心谨慎,时时能瞧见黑龙凤凰,想起当日之事,莫让那黑龙凤凰抓住了马脚。若是不然,一旦行事不公,那黑龙,凤凰只怕就会再次作起反来。”

应封这才恍然大悟道:“世尊留黑龙,凤凰不诛,果然是大有深意。那世尊的眼光,毕竟是瞧得长远,我等着实难以相比了。”

余大师道:“想那冥界三王被铭了封神印,其目的亦是一般,若是那神执欺冥界过甚,冥界三王就可仗着封神印之力,向那神执问罪了。”

原承天听那余大师一言,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先前诸多疑难,至此方算是迎刃而解。果然是天地玄微,若非遇着余大师这种巧思灵慧之士,又哪里能得闻妙论?

便是听了余大师一言,此行亦是大有收获了。

当下诚心赞道:“听君一席话,胜修千年功。那神执对魔冥二界诸修,的确是诸多不公,只因神执视那二界为秽恶之地,那二界若生出大能之修来,岂不是给仙庭添乱?因此魔界诸修不得转世,冥界大能只能去九渊苦修,方能进益,却又永不能得出九渊了。如此一来,魔冥二界岂能不是怨天哉道。”

应封道:“这样说来,冥界三王问罪仙庭,倒也有他的道理,只恨被那叶氏利用,若是神幡落在三王之手,那三王毕竟敬畏天地之能,倒还罢了,行事不会有诸多偏激,可若是落入叶氏之手,则昊天危矣。好在就算三王有封神印在身,能突破天罗界力,也只是三修罢了,想来无足为患。”

原承天道:“那三王身侧,有位天龙鬼师,本是一名大修侍将,只因那大修在冥界殒命,连累此龙亦沉沦冥界了,千万年来修成鬼修,亦是野心勃勃,此修便利用天地法则漏洞,要培育出百万鬼兵。因此若只是三王也就罢了,如今又多了这名天龙鬼师,一旦被鬼修冲上昊天,那昊天之乱只怕更加难以控制了。”

诸修越听越是心惊,吴横索便道:“说来说去,那三王问罪,天龙作乱,我等力不能及,只能徒负奈何,唯有将这五魂牢牢锁住才是正经。只需不让那神幡落在叶氏之手,便算是替昊天亿兆之众积下莫大的功德了。”

刘大师道:“吴兄之言最善,我等谷中修士,不求长生,只求扬名万世,如此这天大的机缘就在面前,若能重制三大镇魂之器,压住五魂,牢牢锁住神幡,那就是最大的功德,若能成就此事,还不怕不能扬名?如此昊天亿兆之众可都在瞧着我等,诸君还需努力。”

诸修虽是仙修高士,心境如水,闻听此言,也是大起微澜,那灰袍刘修便道:“刘大师,我等只恨无力相助罢了,但有所遣,便是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诸修纷纷道:“刘修之言极是,刘大师只管吩咐下来,但有驱使,绝不敢辞?”

刘大师道:“我瞧那原玄火实有惊天动地之能,镇魂三器定可被他炼制完成,只是那镇魂三器怎是能随意打造出的?便有通天手段,也是巧妇苦于无米之炊,在下原有一块异金,乃是得自于天外碎域,此异金当可用来重制镇魂印,但锁魂绳,镇魂塔所需之材,则需诸君相助了。”

应封当即慨然道:“逢此大事,应某怎能落后,何况今日之劫,实与我应宗脱不了干系,也不消说得,凡我应宗弟子,自当大开府库,但有能瞧得上去,只管拿去便是。”

刘大师喜道:“哪里需得许多,只需应兄将那焦神木取将一块来,也就是了。”

应封大笑道:“那焦神木乃是炼制镇魂塔必用之物,想来刘大师早就瞧出了。嘿嘿,日防夜防,至友难防。”二修便是相视大笑。

吴横索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当此大祸临头,谁能独善其身,那锁魂绳所需之材,若无我吴宗弟子,他人想来也是无从觅起。到时刘兄得有所需,只管说来。”

这是诸修纷纷陈情,各愿将府中之宝献将出来,以便给刘大师挑选,但有所需,自是不皱眉头,一时群情汹涌,让人瞧得热血沸腾。

哪知就在这时,那洞府又是一阵摇晃,余大师忙道:“原大修那座金塔,毕竟不是镇魂之宝,就算能镇住一时,就怕金澜从中作祟起来,以余某之见,我等需得分作两处,一处就在那镇魂之地监视起来,免得那金澜作鬼,另一处,则在这刘大师洞府中,先将那所需之物先集齐了再说。”

原承天道:“余大师此言极是,炼制仙器,自有诸位大师在此,那监守镇魂之任,就交于在下了。”

余大师微微一笑道:“事由大修而生,自该由大修而解,大修怎可惮劳。”

原承天心中一亮,余大师此言,莫非另有深意?

第1386章金钱指路一线杀

余大师见原承天神色微讶,便笑道:“在下与任前辈,实有一面之缘。”

原承天这才恍然,笑道:“可见这七界虽小,其实却是小极,正所谓人生何不相逢了。”

想那任太真为传扬承天宫之名,自是四处奔波,这处飞龙谷怎能不来?余大师与任太真既曾见过面,也就不难知道自己是世尊分魂了。

那在飞龙谷中殒落的大罗金仙,极可能亦是世尊分魂,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飞龙谷中之事,既和世尊分魂脱不上关系,那也是自己命中的劫数,逃不过的。

余大师道:“原大修禀执天道之修,顺天应时,自然是路路皆通。只盼大修早日将新法创制完全,教化天下诸修,还我昊天朗朗正气。余某先替世间苍生,向大修谢过了。”说罢立起身来,深施一礼。

诸修见余大师忽的郑重行礼,皆是讶然。

原承天慌忙立起还礼,道:“大师之意,亦是承天本分。”

余大师点了点头,道:“我飞龙谷中虽是大修不少,却不擅杀伐之道,纵想向外界求援,只怕也是不及,因此叶氏之谋,唯仗原大修了。”

原承天道:“此事何消说得,自该由承天料理。”

想起猎风臂上蜂毒,便道:“趁着诸修皆在,在下实有一事相求。”说罢将猎风从塔中唤了出来。

那猎风虽被千目虫的目光照得昏晕了,片刻就自行苏醒,倒无大碍,此刻出了青龙塔,就向诸修行礼。

那余大师向猎风一瞧,便道:“仙子身上微发甜香,那是中了深月潭的蜂毒,此毒虽不会伤损法身,却是难缠。既遇着余某,少不得替你解了。”

诸修听到“深月潭蜂毒”五字,皆向余应龙狠狠一瞧。

余应龙叫屈道:“那深月潭有千名器修之士,炼制法宝无数,蜂毒之宝亦是在所多有。我等器修之士售出了法宝,又哪里能管得了他人如何使用。”

吴横索道:“余道友,你且听我一言。那修士用法宝护身,着实是不得已,只是因世道纷乱,天地失了教化,人心险恶罢了。既然是狭路相逢了,就只好各施手段,斗个输赢。但深月潭所制暗宝,却以那杀人为根本,着实失了炼器的本意。”

余应龙道:“吴兄的器修之术,余某是极敬佩的,但此番高论,恕在下不敢苟同,那法宝无非是杀伐之器,只需能杀得人,就是佳宝,哪里有那么多的道理。”

眼见二人又要争论起来,但此事涉及两处纯灵之地修士的器修理念,也不知争了多久,哪里就能急切辩论出结论来,余大师笑道:“此事暂且不提,先将猎风仙子的蜂毒去除了才是。”这才止了二人之争。

那余大师将猎风唤到身边,含笑道:“猎风仙子,驱除蜂毒虽是小道,却是剧痛难忍。我有醉沉香一丸,你先服了,便是无知无觉了。”

猎风笑道:“区区小毒,何足道哉,大师只管动手,我猎风得要皱一皱眉头,便不是好汉。”

余大师笑道:“你实是仙子,怎样也算不得好汉。”一时诸修皆笑。

余大师就将手一拍,袖中飞出三根银针来,那银针只在猎风身周盘旋,却不着急刺出。

余应龙冷眼旁观,口中喃喃道:“那蜂毒久浸灵脉之中,怎是能轻易去除的?便是服了我深月潭的解毒灵丹,也需三十日工夫不可。”

猎风横了他一眼,喝道:“大师手段,定然比深月潭解毒之法高明十倍。”

余应龙只是冷笑罢了。

这时余大师令猎风伸出手来,但手掌高悬,离猎风的手腕却有三寸的距离,唯有原承天以神识探出,那余大师掌中生出一缕极轻的气息,与猎风手腕相连,原来用的是隔空玄丝断脉之法。

余大师道:“猎风仙子,那蜂毒既存于灵脉之中,必然四处游走,我需断明了蜂毒所在,方可用针。出手之时,若差了分毫,反倒是害了你,是以不管那痛楚怎样难当,你也需强自忍耐了。”

猎风笑道:“大师只管动手。”

就在这时,空中一根银针闪电般向猎风掠去,在猎风后心便是一刺,别瞧只是轻轻一刺,却因那蜂毒作祟,委实是剧痛难当,那猎风出其不意,正要大呼出声,想起自己刚才所言,急忙硬生生忍将下来。

说来这猎风的性情着实坚毅之极,其娇躯明明已是颤抖不停和,额上冷汗长流,那面上神色,却果然不曾稍动,依然是笑靥如花。

诸修也就罢了,余大师却明白这蜂毒被银针驱除时,那痛楚远逾断指十倍,见猎风坚忍,不由赞道:“仙子果然是心如铁石一般。世间万千男子,可都被你比下去了。”

说话之间,第二根银针又闪电般刺到,原来原大师与猎风说话,是要分其心,惑其意,否则猎风稍有抗拒,那银针可就刺不准了。

好在猎风已有准备,第二针刺来,虽是剧痛加足一倍,她也是坦然受之。只因她早就明白,这世间痛楚,你若是畏它如虎,他自然是欺你如羊,若是不去理会,那痛楚又着实不算是什么了。

余大师瞧那猎风的神情,越瞧越是敬佩,心中叹道:“果然不愧为世尊侍将,虽然此刻修为不足,凭此性情,日后又怎无偌大成就?”

这时于猎风的脉息之后,又寻着一处蜂毒凝聚之处,第三根银针亦刺了下来。按理说三针皆刺在极痛之处,猎风纵是坚忍,也该承受不得。那知猎风不但身躯不曾稍动,就连那额上的冷汗也不再出了。

在座者皆是高明之士,知道深月潭蜂毒的厉害。见猎风的神情如何不惊,那余应龙更是连连摇头,意示不可思议了。

只过了盏茶时分,猎风长笑一声,道:“余大师,我此刻体内畅快之极,想来蜂毒尽去了,大师手段,果然是针到毒消。深月潭蜂毒,也不过如此而已。”

余应龙此刻只好嘿嘿笑了两声,神情讪讪。

余大师道:“我平生替人驱毒,唯此次最为快当,若世间病人皆是猎风仙子这般,不知要省去多少力气。”

顿了一顿,又道:“余某于炼器之术,着实比不过刘吴封三位老兄,不过余某所学甚杂,涉猎极多,倒是炼制过不少有趣的玩物。仙子既来这飞龙谷走一遭,又怎能让仙子空手而回。”

猎风又惊又喜,那余大师乃是飞龙谷四名大能之一,所赠之宝怎会弱了,只是刚刚得了余大师相助,驱除了蜂毒,又怎好再接受余大师所赠。本想婉言相拒,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倒是怎样有趣?”

还是抑不得好奇之心了。

诸修见猎风爽直,不善作伪,心中更是欢喜。只因如猎风这样性情的人,因常常吃亏,也就渐渐的绝了迹。

余大师就取出一截红绳来,那红绳上拴着一枚金钱,只有拇指般大,瞧来不过是个寻常的饰物罢了。

猎风正自不解,余大师道:“仙子,我瞧你玉骨晶骼,定然擅长近身杀伐之术,奈何那对手知道你的厉害,如何敢与你近身,但有此物,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猎风奇道:“这小小的物事又能怎样助我?”

余大师伸手在金钱上一抹,那金钱就被扯将下来。说来这金钱被这红绳洞穿了,若想取下金钱,非得解开红绳不可,可余大师也不知用了怎样的手段,那金钱就被取将下来。

原承天本来亦是不解,见到这金钱轻易脱了红绳,不由微微一笑。

余大师道:“仙子,你若遇对手,只管将这金钱向他丢去,那金钱就会牢牢贴住对手身子,管他是寻常修士也罢,至虚之体也好,定然是百发百中。”

吴横索打趣道:“你用金钱打人,世人谁不肯消受?”诸修皆是大笑不止。

余大师也笑道:“这金钱便叫指路金钱,那金钱贴在对手身上,除非是被你杀了,用法诀取下此钱,否则任他逃到天边,也逃不过你的追杀。至于这根红绳,有个名目,叫千里杀伐一线牵。”

猎风听他说的有趣,喜道:“快说说怎样才是千里杀伐一线牵。”

余大师道:“那对手既被这金钱贴住了,你手中红绳只需一动,哪怕是相隔了百里之遥,也可瞬间到达此人身边,到时仙子举刀就斩,莫要轻饶。”

猎风忍不住大笑道:“定依大师吩咐,举刀就斩,绝不轻饶,若是轻饶了,也枉费了大师炼制之功。”

余大师就将一道灵符取出,此为一道传功符。在那猎风额上一拍,这金钱红绳的运用法诀,立时就传给了猎风。

猎风先是凝神静待了片刻,自是细心揣摩这金钱红绳的运用之法,那法诀本就入了她的玄承,哪消片刻,就已是了然于心,面上就露出狂喜之色来。

余大师道:“既然已然明悟,且来试上一回。”

对准门外大厅处的一处石壁,将那金钱遥遥打去,那金钱飞起之后,刹时就不见了,却见那猎风手中的红绳微微一动。

就在红绳稍动之际,猎风的身形刹那间在原地消失,见听门外轰然响了一声,那处石壁已被劈中,石艄纷飞处,露出个半尺长宽,深达数十丈的石洞来。

诸修瞧得心惊肉跳,暗道:“果然是千里杀伐一线牵,但凡被这指路金钱贴上了,谁能逃过这一刀。”

第1387章土神镇魂有妙法

猎风回到厅中,满脸都是喜气洋洋,原承天自然也替猎风欢喜。

自从来到昊天之后,猎风手中除了太一神刀和流时刀外,其他法宝大多不堪大用了。如今这件金钱红线,最合猎风的功法性情,余大师也算是知人了。

当下原承天就辞了诸修,来到镇魂之地监守,但那叶惊澜自被原承天发现之后,就在谷中失了踪影,原承天知叶氏必不肯罢休,少不得要搬兵前来,因此日夜守候,不敢有一丝懈怠。

至于地下的五道元魂,每日虽被原承天以灵符镇压,可那地下黑气一日强过一日,镇魂印已有难支之像,若是这镇魂印也被黑气冲破了,原承天的灵符再厉害,也成了无源之水,断然压制得住的。

三日之后,镇魂之地忽的来了许多修士,由余大师领着,来到原承天面前。原来是深月潭的一众大修得到消息,特地赶来援助。

说来两处纯灵之地虽有理念之争,可毕竟同为器修一脉,遇此大事,倒是可以捐弃前嫌,共御大敌的。

深月潭领头的修士名叫余应虎,上前便道:“余大师,还盼将这镇魂印抬起三寸,容在下施法,先消去那五魂阴气,也免得五魂作祟,扰乱谷中修士之心。”

余大师道:“此举着实行不得,那五魂极是厉害,如今全靠这残印镇压,若是五魂趁着抬起镇魂印之际,趁机逃窜出来,干系非轻。”

龙应虎将双目一横,道:“余大师,莫非你信不过在下,你我虽分处两处纯灵之地,论起族谱来也算同宗,难不成我会逛你?”

余大师颇觉为难,道:“事关重大,最好谨慎从事。”

那龙应虎面色一冷,将一名修士唤到身前来,道:“龙兄,今日我深月潭修士来援,那别人却没将我等放在眼中,龙兄若不施展些手段,岂不是让人以为我深月潭无人?”

那龙姓修士道:“待我去瞧瞧再说。”从袖中取出一个石人来,只有一尺长短,瞧石人的面目相貌,倒也栩栩如生。

龙姓修士将那石人头顶一拍,石人全身格格作响,忽的将身子一扭,就钻进了土中。

原承天瞧其手段,又看了看这龙姓修士的相貌,不由心中起疑,道:“龙兄,敢问高姓大名?”

那龙姓修士性情内敛,不喜多言,见原承天问起,也只是面泛微笑,道:“在下龙星轸。”

原承天道:“不知龙兄在凡族可有族人?居于何处?”

龙星轸微微一愕,道:“我龙氏族人遍帮凡界昊天,至于我龙氏凡界的祖居,倒也与众不同,乃是如这飞龙谷一般,只在空中飘浮。”

原承天大喜道:“果然是龙氏传人。”

他知道龙星轸既在昊天,未必知道龙格非等龙氏族人的名字,好在龙氏的机关消息之学天下无对,祖传之技却是错不了的。

口中便道:“以木为碟石为质,触机一发动全身,锋矢尽在石中藏,此术若成压玄真。”

那龙星轸本是神情漠然,听到原承天口诵此诀,又惊又喜,道:“原大修怎知我龙氏机关口诀?”

原来这口诀便是龙格非所授,龙氏机关消息之学博大精深,若能修得大成,区区一道机关,就可与天下修士抗衡了,故尔有“此术若成压玄真”之说。

原承天大笑道:“在下与龙氏弟子名叫龙格非者,实为莫逆之交。”

龙星轸正在欢喜,就见刚才石人已从土中钻了出来,龙星轸不及与原承天说话,唤在那石人过来,用手拍了拍石人的头顶,意态沉吟。

余应虎道:“那地下情形又是如何?”

龙星轸道:“以这窥地石人观那五道元魂,果然是强大之极,且再过三个时辰,就是阴时阴刻了,那时阴气更强,镇魂印只怕是撑不住了。”

余应虎道:“这么说来,非得动用手段不可了。”

龙星轸道:“余兄莫非是想动用收魂壶?以在下瞧来,那五道阴气之中,有两道极强,只怕收束不得。”

余应虎将手一挥,道:“不必担心,我自有手段,先压制了那两道大能元魂,到时收魂壶祭将出来,还怕收不得这两道元魂?”

余大师道:“应虎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余应虎道:“余大师,不是在下说你,似你这等婆婆妈妈,瞻前顾后,怎能行得大事?你只管放心,我有万无一失之计,就算收魂不得,也绝不可能让五道元魂逃了去。难不成你竟信不过我深月潭修士的手段!”

他将这顶大帽子压将下来,余大师也是回应不得。原来趁着镇压五魂之机,余大师邀来深月潭修士,只盼着两处修士并肩御敌,也好化干戈为玉帛,若只是顾着斗气,也不过是徒耗气力罢了。

因此见那余应虎态度积极,余大师也不便反对了,便道:“若无万无一失的手段,那镇魂印是抬不得的。”

余应虎道:“在下心中有数。余大师,这五道元魂,若是在我潭中,我早就收了去,怎能任其养成气力,贻祸无穷。”说的余大师嘿然无语。

余应虎骨当即吩咐下去,就令龙星轸领着深月潭七名修士,齐齐落到地面上去。八修同时动手,各祭出一具石人来,与刚才的石人并无二致,看来这是龙氏的手段了。

八具石人立定地面,被身后修士念动法诀之后,齐齐伸出一臂向地面一指,就见地面猛然一陷,露出一个大坑,坑中泥土飞起,在空中凝成一团。

余大师见此,也是暗暗点头,深月潭修士所学与飞龙谷不同。飞龙谷炼制法宝,向来循规蹈矩,不敢偏离了祖宗所传之法,但深月潭却是花样百出,手段多有。也就是余大师喜修杂学,倒也略知三分。

如今余应虎所用的八石取土之术,最是巧妙不过。就见那泥土在空中越聚越多,片刻工夫,已然是一座空中土山了。

余应虎喝道:“此时不显手段,更待何时!”

手中持了一根金光闪闪的手杖,对那土山遥遥一点,就见那土山赫然化为人形,分明耳鼻俱备,四肢齐全。这土人的身高何止百丈。端的是顶天立地了。

原承天暗道:“那御土之术最难,只因万物得土地滋养而成就性命,因此那土地原是五行之中最具性质之物,余应虎御土有术,的是一位大能之士了。”

只是细细瞧去,那土人虽是顶天立地,却无多少灵气,也只是瞧起来好看罢了,只怕未必能够一用。余大师瞧着土人,亦是一样的心思。

余应虎一瞧余大师与原承天的神色,哈哈笑道:“你等只道炼器法宝法器,唯用五金之器,了不得用些神木奇花,却不知土乃万物之源,亦是炼而用之。我深月潭妙术,今日定要扬名飞龙谷。”

纵身来到那土人面前,手中金杖在土人腹上一划,土人腹中大开,其中空空如也。余应虎踏步走进土人腹中,那土人腹部一合,忽见其面上双目就发出两道亮光来。

余大师喃喃的道:“却不知这土神之术,能否压得住五魂。”

土人此时开口道:“余大师,你莫要担心,那土本为万物之根本,世间万物,最终皆化尘土,因此便是鬼修,也逃不过我土神一击,非得被我压制了不可。”

余大师道:“既是如此,余某只管坐等应虎兄成就大功。”

土神喝道:“星轸,速速抬起镇魂印来,切记只可抬高三寸,若是放那黑气过多,土神也未必能压制得住了。”

龙星轸道:“不消吩咐,依我算来,那镇魂印抬高到七寸,所放出的黑气,就是土神的极限了。”

说到这里,口中念动法诀,那八具石人急施法术,将那深坑瞬间挖到镇魂印之处,坑上泥土则被土神收了,那身形就更加高大起来。

此时已可在空中瞧见那镇魂印了,土神叫道:“还不动手,难不成要等到阴时阴刻到来不成?”

龙星轸道:“是。”

双手齐齐抹动法诀,石人便跃进深坑之中,刹时来到镇魂印之处,八具石人同时动手,各伸一臂,按在那镇魂印之上。

这时土神也在念动真言,祭出一只青木壶来,只等石人抬起镇魂印,就要施展这收魂壶的威能,收去那印下五魂。

原承天见此,也收去了压在镇魂印上的琅嬛金塔,方便石人抬起镇魂印。这边金塔刚刚收起,镇魂印已然晃动了一下,龙星轸一声断喝,镇魂印就被缓缓的抬了起来。

那镇魂印怕没有千岳之力,便是金仙之士也未必能抬得起来,如今却被这八具石人稳稳抬起,刹时就抬高了一寸。

印下黑气本来被这巨印镇住,冲突不出,如今总算寻到了缝隙,自然是急急涌将出来,不想那黑气顺着深坑刚刚涌出,空中收魂壶大放青光,逼得黑气遁进壶内。

就见黑气被性收魂壶一收,果然是黯淡了许多。余大师心道:“深月潭妙术,果然还是有可观之处。”

随着镇魂印格格升起,又被抬高了两寸,印下黑气就涌得更快了。

就在诸修忙着收魂之际,离镇魂之地百里处,一修悄然而出,这修士身上毫无气息,除非是抬眼瞧见了,否则谁知此修的存在,而瞧这修士的面目,正是叶惊澜。

第1388章交友不慎复何言

此时印下涌出的黑气已被土神收去了大半,如此一来,印下五魂若想再冲突出来,就需得积累多日了,这也为诸修新制镇魂仙器赢得了不少时间。

龙星轸见镇魂印已被抬高三寸,那已是极限了,否则印下元魂说不定就会冲将出来,于是便将法诀收起,八具石人同时放下,镇魂印像往下一沉。

然而就在这时,黑气之中现出一道青光来,这青光宛若人形,只是甚为模糊罢了。那青光本想自这三寸裂缝之中窜将出来,哪知虽有缝隙,镇魂印威能犹在,镇魂印上微微一晃,印上法诀亦化青光,将印下青光打了回去。

龙星轸忙道:“印下五魂要冲突出来,余兄速来按下此印。”

那土神听罢,应了一声,任那收魂壶兀自收取黑气,自家探出一臂,按定了昊天印,口中念念有词,那昊天印便是青光连闪,缓缓向下沉去。

就见那巨印一点点下沉,印下光芒闪动,那里忙乱不休,细细瞧来,果然有五道影子,或灰或白或青。而巨印因被这五魂强行撑住了,怎能沉得下去。

龙星轸皱眉道:“余大师,这印下五魂,究竟是怎样的修为?怎样的境界。”

余大师道:“那神幡原有造化之功,此五修被神幡造化,其境界尚可保持五六成,故而两位大罗元魂,或已为太虚境界,三位金仙之士,也许是极道境界,那鬼修境界本受天地所限,一旦降了境界,必然无法恢复,因此印下五魂,最多便是太虚境界了。”

龙星轸道:“虽说境界去了一半,可经这万年修行,那修为只怕不低。”

余大师道:“此谷为纯灵之地,修行不易,便是鬼修也是如此,万年修行也未必就有多大进益,只是五魂之中,其中那位大罗金仙玄承了得,说不定另有修行之法,两位不可小瞧了。”

龙星轸道:“不错,那印下五魂光芒不一,依我瞧来,那道白光,说不定就是大罗金仙元魂。若被他逃了去,定然是一场大祸。”

原承天早用神识探过那印下五魂,正如余大师所言,五魂之中,最高者不过是太虚境界。但自五界创立已来,那鬼修纵有突破鬼尊者,也定然是沉沦九渊之中,其他诸界,少有太虚级别的鬼修。

鬼修本具不死之身,修成许多离奇手段,那太虚级别着实是不低了,实比仙修之士难缠得多。

原承天见印下五魂力撑巨印,本想上前相助,后见龙星轸与土神应对无误,也就不必上前了。眼见得镇魂印沉了一寸,忽的心中一动,手中持定无锋,忽的向虚空刺去。

此剑刺击之处,现出一道身影来,那身影冷笑道:“北原承天宫主,果然不俗。”那身影正是叶惊澜。

原来此修仗着身上隐身衣甲,悄然前来,却不想原承天全神贯注,神识明辩秋毫,就从空中气息的一点流动之中,查知有人接近,当即一剑刺去,果然便伤了叶惊澜。

余大师瞧见叶惊澜,忍不住道:“金兄,枉你我相交多年,你却心怀诡计,要误我飞龙谷千名修士。嘿嘿,你身上的龙鳞甲,莫非便是我赠与你的那件。”

猎风喝道:“余大师,此修便为了这印下神幡而来,接近大师,也是一肚子诡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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