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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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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修士正好撞着,立时粉身碎骨了。

原承天此刻体内龙魂正源源不断的输进灵气来,此灵气化为真玄,端的是十分快捷,而他体内只需有一丝真玄,神识就可动用了,正因此故,他才能迅速瞧清局势,布下这祷天三才阵来。

李神通所布两阵,正是瞧中了两仪的缺陷,如今原承天移旗改阵,不但将那弱处化为乌有,祷天三才阵更是那三才阵的克星。因此苏元二修一瞧这阵法变化,就知道李神通今日定然讨不得好去。

此刻原承天体内真玄已恢复了一成,虽不能亲自出战,却可亲自御使这祷天三才阵法了,他向前急走两步,就从虎隐手中接过旗来。

虎隐刚刚击杀一人,正是意兴勃发,正想一鼓作气,连诛阵中五修,不想阵旗被夺了去,不由一怔。

曾七姑却知原承天心意,传音道:“破阵便破阵罢了,何必杀人,那惹下煞气来,又有何好处。”她先前为煞气所苦,若不是遇到原承天,还不知会落入怎样的境地,自然担心虎隐重蹈复辄了。

虎隐无奈的挠了挠头,道:“这性子一发,哪里还顾得许多。”

就见原承天手执人旗,在这阵中安步当车,将那阵法运转起来,果与刚才大不相同。

就好比同样一把利刃,在凡人手中只好用来杀鸡屠狗,在大能手中,就可伏血千里了。原承天亲自御使祷天三才阵,若是单论阵法而言,世间几无对手了。

就见他转动数步之后,那阵法就扩大了三成,反将李神通布下的一面阵旗卷在其中,那阵旗本来被阵法掩住,怎样也瞧不见的,可原承天何等玄承,观对方阵法变化,就知这阵旗所在了。

此刻手中发出一道紫罗天雷诀来,将这阵旗猛然一震,此旗已非李神通所有。

这时李神通所布的三才阵少了一面阵旗,已是被破坏的干净了,而对手由祷天三才阵,忽的变成四象之阵。

这四象阵为麒麟天生带来,亦是上古阵法,不过就算不曾从麒麟那处学来,原承天也是早知此阵之妙。

李神通的三才阵既是大乱,阵中四修迫不得已,只好回转五行阵中,只盼能勉强维持。本来四修仓皇出阵时,原承天随手可杀,但杀人怎是原承天的目的,今日若说非得杀人不可,唯有李神通一人罢了。

诸修一退,原承天趁机扩大进展,三步两步之际,又将另两面阵旗卷在阵中,再以紫罗天雷震散阵旗与李神通的灵识联系,就将这两面阵旗,轻易取在手中。

李神通此刻已是兵败如山了,奈何若想就此撤阵退去,那就立时陷身于对方的阵法之中,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这时原承天所布之阵,乃是六丁六甲之阵。

银镜前的诸修本来对斗阵已无多大兴趣,见原承天没去趁势诛敌,反倒只是步步为营,只以阵法变化困住对手,不由又是一奇。

而观原承天变阵,端的是如行云流水一般,怎有丝毫阻滞之感,那元风驰与苏璇瑰皆是金仙境界,阵法对这二人而言,已属小道。可观原承天变阵之法,却仍是瞧得目眩神驰。

元风驰便道:“此人玄承怎的这么厉害,难不成天下阵法,尽在此人胸中?”

苏璇瑰道:“正所谓一法通而百法明,此人胸中玄承,必深谙天地法则变化,因此这天下阵法,才可随机随时而变了。我倒想瞧瞧,此人其后又会变出怎样的阵法来。”

诸修都是仰起头来,一瞬也不瞬的瞧向银镜。元雪蝶和姬怜舞听到元苏二修对原承天的赞叹,自然更加欢喜。虽然那慕行云亦是难得,可随着原承天玄承尽显,可不知不觉之中,二修已稍稍偏向原承天了。

原承天以六丁对五行,说来亦算是旗鼓相当,足可一战了,不过他今日盘算已定,要尽量少行杀伐,纯以阵法变化之道,胜对手于无形之中。

此举固然是他心中慈悲之心所致,而另一个不可忽视的一点是,那慕元青必定在暗中潜藏,此修一定恼羞成怒,就怕会亲自出手了,也唯有步步为营,才能以这阵法与其周旋一二。

就见原承天再行数步,又将李神通的一面阵旗卷到阵中,故技重施之后,此阵旗已非李神通所有,而六丁六甲之阵,也立时变成七星大阵。

值此李神通阵脚已是大乱,他虽有四旗在手,又怎可能像原承天那般,随意变化阵法,这是二人玄承差距,那是拍马也追不上了。

片刻间,七星大阵又变八曜天庚。于阵法之道,原承天端的是无所不能。

而与此同时,他已觉得远处一双利目,阴森森的瞧了过来。

第1161章心境难持气难忍

虽明知对方有大能之修在暗中窥伺,原承天仍是心境不乱,无论如何,都得先将当今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若论此刻,原承天其实已动杀心,那宗氏三修是被慕元青所逼,倒也说得过去,唯这李神通却因自身贪欲,捕麒麟于前,设谋伏击于后,这样的卑鄙小人,怎容他留在世上?

天地虽慈,也是容不得卑鄙小人的,若行大慈悲,就需用雷霆手段。

在阵法变成八曜天庚阵法之后,李神通其实已是大败亏输了,那五行阵法早就支离破碎,五名修士皆被在这八曜天庚大阵之中,哪里能冲突得出。

李神通饶是多谋,此刻也是惊惶之极,他大叫道:“趁着原承天真玄未复,大家齐齐努力,冲出此阵。”

诸修也是着急大叫道:“冲出去,冲出去。”

这形势变化,着实太快,刚才诸修还想着怎样将原承天一行诛杀干净,此刻脑子里只剩下突破逃命了。

这李神通也算了得,瞬间从这八曜天庚阵中,找出一处弱项来,这也是因为原承天真玄远未恢复,故而难以周全,就好比文弱书生挥动百斤大锤一般,如何提得起来。

这也是李神通等人唯一的机会了,又怎能错过,李神通一马当先,足踏月曜之位,将手中法剑高高举起,就想打出一条路来。

原来这八曜阵是取七星之位,再加一个心曜,是为八曜,取天地合一之意,那日曜之位煞气最重,且关防最严,冲尖突不得,但月曜最为隐密,其方位飘乎不定,难以捉摸,因此主阵之士,若是功力不足,往往不在此方位着力。

原承天真玄不足,自然要力保日曜之位,再将其他六曜努力维持,唯独这月曜之位,也就只能将其深自掩盖了。

这李神通亦算精通阵法,竟立时瞧出这月曜之位了,此刻他手中法剑一起,就要破阵,被这法剑上的灵压一震,那月曜阵旗果然被李神通寻着了。

诸修就算不知阵法,亦知这阵旗最为紧要,阵旗被毁,就算阵法破不得,也会露出极大的破绽了,那就是生路了。

值此性命交关之际,诸修怎肯惜力,纷纷祭起法宝,要速速将这阵旗毁去。

原承天纵有通天本事,可被对手寻到这阵旗,也无法再将阵法变动,此刻只能用强了。

他一边传音于无行虎隐等,令其速速上前,阻止李神通毁旗,同时心中暗念法诀,将先前藏在域中的魔晋南唤了出来。

说来有无行虎隐等修出手,已可挡住李神通了,再出魔晋南,未免是大材小用。但原承天此举,却是意味深长。

那魔晋南为天地杀气所凝,正合月曜煞气,因此就算那月曜方位的阵旗被破,只要这魔晋南牢牢站定月曜之位,亦可当成一面阵旗来说,且阵法威能更强。

因此动用魔晋南,实非为了李神通,而是为了暗中的那位大能之修了。

此举深意,李神通自是瞧他不破,唯有银镜前的苏璇瑰微微点了点头。

元风驰亦赞道:“此人福缘果然了得,这魔刀也被此人所得。看来昔日因魁神遭受天罚,竟是因祸得福了。”

苏璇瑰道:“为阻魁神飞升,误毁飞升之殿,就遭九世轮回,这天罚委实是过重了,可见天地此罚,必有深意,今世福缘深厚,也属当然。就不知此人是否会辜负这天地厚意了。”

元风驰笑道:“由这魔刀占位月曜之位,其意实不在李神通,而在慕元青是也,仅凭此举,便知此人心思缜密,且又勇气绝伦,怎的会辜负天地厚意。”

苏璇瑰抚掌笑道:“实不相瞒,我对此人,亦多了三分惺惺相惜之情,此番回府,定要在兄长面前,替其美言几句。”

元雪蝶见苏璇瑰终于被原承天打动,弃了持平之心,完全偏向原承天了,又怎能不喜。她微微一笑道:“若是有朝一日,能让璇枢师祖来观承天行事,那便是最大的美言了。”

苏璇瑰道:“这倒不难,此次仙会,本族便是由璇枢兄主持,原承天的一举一动,他便是不想瞧,也得好好的瞧上一瞧。”

这时黑齿公虎隐等四修齐齐上前,与李神通等修斗法,一个是要毁旗,一个是要保旗,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那魔晋南依原承天严旨,就奔向月曜之位,一定魔晋南站定此处,就算阵旗被毁,这八曜天庚仍是浑然一体,那么李神通等人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就在魔晋南离月曜之位还差数步之时,空中飞来一道银光,“喀嚓”一声,就将那月曜阵旗击得粉碎,细细看来,只是一把三寸长的银光罢了。

李神通诸修本被黑齿公等人所阻,无法接近阵旗,如今这阵旗被毁,这八曜天庚阵就露出极大的破绽来,那李神通极是知机,足下一步跨出,就脱离了阵法。这时再想将其引进阵来,可就极不容易了。

其他修士也学李神通,想从李神通的原路逃出阵法,哪知这阵法怎是那么容易逃的,每人所处方位不同,出阵的方向就是千变万化,因此诸修虽是紧跟李神通,可只走了数步,就不见了李神通的身影,面前风景皆无,原来阵法已然复原了。

原承天暗叹可惜,李神通安然出阵,那是他的玄承所至,拦阻不得的,而那位大能之修果然是忍不住出手,今日若想诛杀李神通,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而阵外的大能之修既然已经出手,怎无后续手段,更不能撤了此阵去追李神通,原承天此刻也唯有仗着八曜天庚阵法,与这大能之修周旋一二了。

那银镜前的诸修见到这般变化,亦是吃惊,元风驰惊道:“元青竟然真个儿出手了,真的是不要颜面了吗?”

苏璇瑰叹道:“这也是恼羞成怒了,慕氏心法,实在有极大的缺陷,那慕行云急切要修七月心刀,慕元青又是沉不住气,沦为仙族笑柄,皆是族传心法所致。”

元风驰道:“既是如此,我等也不能坐视了,原承天是为姬氏出战,就算不为天下公道,仅瞧着姬氏的面子,也要保住原承天才是。”

苏璇瑰笑道:“有你我在此,怎容这原承天有失,依我的主意,倒不必着急,且看原承天如何对付慕元青,以其阵法之能,想来定可周旋一二。”

元风驰笑道:“苏兄此言,正合我意,此人虽只是仙修境界,其修为却远超寻常的极道之修,此刻虽无法与慕元青抗衡,但定能支撑一二,且看他又有怎样的惊人手段了。”

姬怜舞急忙深施一礼道:“多谢两位师祖,保我姬氏修士。”

苏元二修同时笑道:“既受怜舞一礼,若这原承天损了半根毫毛,只管拿我等是问。”

姬怜舞和元雪蝶这才放心,虽然二修身在东极城中,好在洗魂台不过离城数百里罢了,这数百里的距离在金仙眼中,也就是弹指间事。

且说李神通出阵之后,也不停留,将身遁在空中,就要亡命而逃,至于留在阵中的其他修士,又哪里能管得着。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能逃出此阵,全仗慕元青银刀毁旗之力,于空中朝向慕元青所在方向揖手道:“多谢大修相助。”急急的就远遁而去。

李神通身影尚未完全消失,那八曜天庚阵外,已多了一人,正是原承天当年见过的慕元青。

只可惜当时与慕元青相见,尚在同一阵营,此刻事是人非,已翻然成仇了。这红尘中的风云变化,谁能说的明白?

就见慕元青以一块青巾蒙面,分明是不想以真面目视人,他心中也是明白,自己先前要寻这原承天的麻烦,是为谋夺天下瑞兽,已是不妥。如今慕行云并不领情,这麒麟便是夺来也是无用,再找原承天的麻烦,那就是意气之争,着实有伤颜面。

但今日若不能诛杀原承天,怎忍得心中这口恶气?在慕元青看来,这是不得不为,可在苏元二修这样的高明之士瞧来,那是慕氏的心法缺陷所致。

这时原承天已唤回黑齿公诸修,让他们速回阵法核心,这时去诛杀阵中修士毫无意义,而若被慕元青在阵中撞着,那可是立判生死的,又怎能不小心。

黑齿公诸修亦知慕元青亲自破阵,非同小可,怎敢大意,也急速回到阵法核心处,这里是阵法最牢固的方位,慕元青若想攻到这里,非要先将这阵法完全破了不至。

原承天深吸一口气,以使心境平复,体内龙魂加速运转,要使这真玄急速恢复了。

好在此刻体内真玄已恢复八成,虽然难以与慕元青斗法,却可与其斗阵,而若论阵法相斗,原承天倒是有七成把握的。

慕元青立在阵外,略略瞧了瞧,就直直向前走来,这人自恃修为超群,也不来细辩阵法的强弱之处,这阵法的主阵者不过是仙修境界,又怎能阻止自己这位太虚之士。

就见他一步踏出,那八曜天庚阵法就是一阵摇晃,在慕元青这超强的实力面前,这阵法的威能反倒难以彰显了。

不过原承天不慌不忙,口中传下法旨,已立定月曜方位的魔晋南忽的抬起头来,那阵中就有杀气冲天,足可干云。

银镜前的诸修亦是心旌摇荡,只恨这银镜太小,难以全览战场,恨不得将身一纵,来到这洗魂台边观战才好。

第1162章日月轮换只等闲

八曜天庚阵法就算在凡界,亦不能算是最强阵法,在昊天界中,更是泯然于诸多阵法之中,这世间的阵法就算没有过千,也定有数百种了。更何况于诸多昊天强阵之上,还有天演阵法,因此八曜天庚阵法,又怎能被慕元青瞧在眼中?

他左足踏进阵法时,这阵法就是一阵地动山摇,七面阵旗皆是猎猎作响,显出各自的方位来,此声传来,更增慕元青的小视之心。

唯一让他心生疑惑的,就是那月曜方式的阵旗不曾有响动传来,这自是因为,那月曜方式的阵旗已被自己银刀斩断,因此阵中只余七面阵旗了。

可怜慕元青奇怪的是,阵旗少了一面,就算是在阵法高手布来,也定会显出老大的破绽,怎的这阵法却只是一阵轻动,不曾露出破绽来?

正自心中盘桓,忽将身子一动,不由自主的就被卷进阵来。

慕元青也不在意,左右不过是八曜天庚阵法罢了,又有什么出奇之处?自己幼承族训,于昊天诸多阵法虽不能算是了然于胸,也是皆有涉猎。

当下略观阵中动静,加合刚才阵旗舞动之声,很快判断出日曜所在,那日曜既为此阵最强之处,又是最坚之处,只要将此处阵旗毁去,此阵可就破了大半了。

抬足刚行了一步,空中一道强光垂落下来,大有毁天灭地之势,此光为日曜之光,并不亚于法宝神光了,可慕元青既然存了心思,要先破日曜阵旗,对这阵光出现怎能不防?

手中抹了一道法诀,这法诀亦化青光一束,在那强光中一搅,就将这阵光扫到一边去。

足下再踏前一步,离那日曜阵旗就只剩三步之遥了。

此刻阵中就生大火,此火不同于真玄之火,不同于天地之火,亦不同于神火灵焰,乃是伴这八曜天庚阵法而生的八曜煞火。

原来八曜又名八煞,上应七星,再加人星,便成八曜,每曜生出一缕火焰来,各有其名,如今汇到一处,就叫做八曜煞火,最是厉害不过。

此火若烧着肉身,任你是金刚不坏之身,也立时烧成焦炭,此火更擅破五金防防御之宝,是以常有人以八曜煞火来炼制法宝,取这八曜专克五金之意。

慕元青丝毫不惧,冷笑声中,将身上法袍一拍,那袍上原有三朵白莲,被慕元青一拍而出,一朵白莲早定慕元青头顶,这是护住头上来火,另一朵白莲护在胸前,这是防胸前来火,第三朵白莲围着慕元青身子急转,那是消四方八面之火。

这袍上藏宝,本是叶氏绝学,慕元青此袍亦是从叶氏得来。

本来慕氏最擅防火,其族中大修,皆炼有寒罡珠随身,专用来破敌火术,可珠可吹出极寒之火,将焰力大为削减。

但在这八曜阵中,那用火与平时不同,寒罡珠上的寒气,极可能被这阵法利用吸收,反倒用来加强他处。慕元青这才动用法袍上的白莲,此莲只是以清莲之气,阻拦煞火来袭,再也不会另生变化。

这也是慕元青的老到之处,此人虽是自傲,可见到刚才阵光强大,也就渐渐去了轻敌之心,此刻凝神破阵,情形就大为不同。

八曜煞火被这三朵白莲封了个水泄不通,如何能近慕元青之身,慕元青终于再踏一步上前。

虽离日曜旗只有两步罢了,可这阵中云雾浓重,眼前方寸之地就已瞧不清了,慕元青动用灵识去探,只听到日曜旗犹在随风舞动,却难以探个分明。

慕元青也不理会,将玉尺取在手中,目光夺夺,只盼那阵旗一现,就可用这玉尺砸个粉碎。

或许是明知这阵中原有风火法术难伤慕元青,因此慕元青这一步踏实之后,并无异术袭来,唯有那八曜煞火犹未消去,仍在四周伺机窥视,只要慕元青露出破绽来,这煞火必定齐涌而至了。

慕元青哪将这煞火瞧在眼中,那三朵白莲虽非法身之宝,却是强大至极的防御之宝,别说这八曜煞火,就算是昊天之宝,亦是难以近身。

于是再次向前,踏上这最后一步。

不想这一步尚未踏实,慕元青就暗叫糟糕,原来那落足处并非实地,而是一片虚无,这一脚踏上去,又是坚实无比,身子如何立时收回,那身子就如坠山之石,重重跌了下去。

慕元青又惊又怒,急用遁风停住身形,只见所处之地,乃是万丈深渊一般,下方黑洞洞的瞧不见底,上方云摭雾绕,亦不知身在何方。

慕元青暗叫道:“难不成却是陷进了月曜之中,那日曜为至坚之地,不可动摇,月曜极为隐密,或在渊或在冥,出现这座深渊亦不为奇。可刚才明明听到日曜旗招展之声,如何日月轮换了。”

以这八曜阵来说,曜位变化本不为奇,偏偏这日曜之位,却是怎样的变换不得的。只因阵法一立,那日曜位就需先固定了再说,若想变动日曜之位,等于是重布此阵,而若是原承天重布阵法了,必有破绽出现,慕元青又怎能觉察不出?

若是原承天能将日月曜位不知不觉的移位了,此人的阵法之能,岂非就是天下第一。

此刻别说慕元青百思不得其解,就连银镜前的苏元二修,也是大皱眉头了。二修自慕元青进阵以来,四目一瞬也不曾眨过的,若是原承天日月移位,又怎能瞧不出?

元风驰便道:“此阵变化之奇,在下也是瞧他不出了,这真正是神鬼莫测了。”

苏璇瑰毕竟技高一筹,略一沉吟,便拍手笑道:“在下总算明白了,这位原承天于阵法一道,的大才了,此人的变阵之法,可谓是别开生面,便是在下,也要拜他为师了。”

元风驰动容道:“何以言重若此?”

苏璇瑰叹道:“元兄,你细想来,那日曜阵旗分明不曾动摇,为何却变成了月曜方位?这其中若有移动变化,以你我的眼力玄承,又如何瞧不出?”

元风驰道:“正是为此所疑。”

苏璇瑰慢慢道出八个字来:“日月合一,不变而变。”

元风驰毕竟也是金仙修为,玄承灵慧,皆是昊天一时之选,听了这八个字,好似醍醐灌顶,不由一拍额头道:“原来如此,此人被慕元青毁了月曜阵旗,只好以这魔刀相替,魔刀禀性极阴,倒也是最合适不过,这也就罢了,那魔刀化旗,另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与日曜阵旗重叠为一处,嘿嘿,这日曜位就是月曜位了,自然有渊在月。”

苏璇瑰道:“这样的阵法变化,在下平生所见,唯今日而已,而在我看来,这法子他先前未必想过,只不过见到阵旗被毁,魔刀代旗,故而临时创出,此人的阵法之才,岂不惊人?”

元风驰道:“说来此人来历不凡,又曾有大罗金仙修为,精通阵法倒也不奇,难的这是临机一动,那实是天赋所至,任你福缘再厚,也是求之不得的。”

慕元青身入深渊,却是虽惊不乱,这阵中异像,瞧来惊世骇俗,可只要沉住心境,可异像或实或虚,总是有法子可破的。只是慕元青虽不明日月变化之理,至见原承天才学若此,也是心惊。

此刻不得不竭尽全力,以作周旋了,若是反被原承天困在这阵法之中,那岂不是丢脸之极。

当下也不去遁风稳往身形,而是任由身子下坠,只因此刻他在明处,原承天在暗处,他这边使出任何手段来,却会被这原承天瞧破,倒不如先将这身子藏住了再说,这就以不变应万变。

急急从怀中取出一宝来,乃是一对檀竹板,那竹板在空中一合,“啪”的一声脆响,响震千里之外,再缓缓张开,那竹板中就生出一道裂缝来,此裂缝便是此处的界力了。

原来这竹板乃是破界之宝,名叫檀竹界合,用来分开界力,最为方便不过的。

见这界力绽开一线,慕元青身子一纵,化成一道青光,就要掠进这裂缝之中。

不想就在这时,那檀竹界合却是再次响起“啪”的一声,其音与刚才相比,却是沉闷许多,且有碎音夹杂其中,慕元青暗叫糟糕,这件破界法宝,竟是被人击碎了,心中好不可惜。

就见那檀竹界合的碎片中立着一道身影,乃是个女修,一袭黑衣,肌肤如雪,那眉间杀气,却是浓重之极,为平生所未遇。

慕元青瞧出这女修是刀体魔身,不由怒道:“你这把魔刀,也敢来欺吾。”

将手中玉尺急急祭起,就听“轰”的一声,那玉尺沉重如山,向这女修压将下来。

但这女修把臂而立,神情冷傲之极,见这玉爪坠下,竟是纹丝不动。

那玉尺就从空中直坠于渊,竟是击了个空,原来这女修虽具形貌,却是九虚一实之物。

玉尺既然压制这女修不得,女修怎肯客气,十指纤纤,遥遥指向慕元青,口中清叱,左手食中二指猛然飞出,在空中化为刀形。

慕元青瞧得分明,那食中二指其实皆是魔刀十式了,若是仅是魔刀也就罢了,自己身为仙修之士,还怕没有御魔之道。可就在两式魔刀奔袭而至时,有明日一轮,在此女修身后升起,衬得那女修法相座严,而因这明月照耀之故,那魔刀二式忽的就瞧不见了。

慕元青见到此景,冷汗已出。

第1163章浮名盛誉尽成空

既然原承天能在不知不觉之中,将日月轮换,那么将这月曜旗变得至幽至冥,又有何奇。那月曜方位本就幽暗不明,藏去魔刀二式其实应在慕元青的所料之中了。

慕元青至此倒也不能说的是束手无策,那魔刀二式虽被藏去行迹,可灵压尚在,既有灵压,那就不算是真正的无迹可寻。

等到两道灵压自两肋袭来,慕元青总算舒了一口气,看来原承天虽是阵法大能,那八曜阵毕竟不是天演阵法,总是有其极限的。

百忙中将身前三朵莲花迎向二式魔刀,于是那一直围绕身边的八曜阴火可就寻到了破绽,呼呼声中,挟风带风,要烧慕元青的肉身。

无奈之中,那寒罡珠就不得不出了,至于此珠祭出后会引发怎样的后果,也只好不再去想。

莲花寒罡珠齐出,自然是将自身防了个水泄不通,可慕元青心中沮丧可想而知,自己进入此阵之后,就步步被动,竟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思及自己乃是太虚之士,却被一名仙修之士逼到使出浑身解数了,已是大么颜面。

忍无可忍之下,慕元青便思反击之策,于是左手连抹法诀,先三朵白莲,一粒寒罡珠牢牢御控住了,右手再次祭出玉尺。

这玉尺此次祭出,与刚才大不相同,刚才情急之下,浑然忘却魔刀并非实物肉身,随手祭出玉尺怎可伤敌,就算这玉尺有百岳之力,也是枉然了。

此刻玉尺再出,则是暗藏法则之力,那玉尺上寒芒大放,乃是降魔破煞之法,虽然魔刀身上杀气,与魔煞二气有异,总算是极其相似的,因此这玉尺的降魔破煞之能,定可让对手大为忌惮。

果然,见到玉尺上的寒芒,魔面南已失从容,惊呼声中,身子在慕元青面前一晃,就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身子也不再急速下坠了,那道深渊也随着月曜旗移位,消失得干干净净。面前光芒万丈,露出日曜之位来。

慕元青暗叫惭愧,自己竭尽全力,也不过是刚刚攻到日曜旗下罢了,这离破此八曜阵法尚是遥遥无期,更不知原承天又有何手段,将这阵法变幻。

那边原承天亦点头叹道:“果然不愧是太虚之士,只能远攻,不可近战了。”

身边的黑齿公笑道:“大修以仙修境界,却逼得慕元青全力而为,仅此一战,定是名扬昊天。”

原承天摇头道:“能否将其困住,尚在两可之间,幸好我此刻真玄已复,可以与之周旋一二。”

手中法诀一紧,那日曜位忽的消失不见了,原来自李神通逃遁之后,还留下两面阵旗,原承天就用其中一位阵旗换成日曜之旗,而慕元青面前的日曜之位就此变化。

这个变阵原承天早有谋划,可见其一举一动,皆是机谋暗藏。慕元青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刚刚见到日曜之位,不想此位已失,就只好从头再来。

慕元青瞧见面前阵光消失一空,又是幽暗不明之景,心中既恼且羞,忖道:“用月曜掩住日曜已是大能,又将这最坚固无比的日曜当成寻常旗位,任意变化,此人布阵之能,已是昊天第一。今日之战,必定极为艰苦。”

他刚才入阵之中,心存轻视之心,其后步步危机,又逢日月变化,早就将原承天视为平生大敌,如今则是自叹不如,只想勉力在这阵法中自保了。

思及自己属性为水,若想在这阵中安身,那非得寻到太白旗位不可。

那太白旗位,便是金位,自己藏身于太白旗下,是为金水生之意。

不过要想在原承天的八曜阵法中寻到太白旗位,说不得又是一番艰苦,而自己只要稍稍一动,就会被原承天识破心思,因此非得用计不可。

于是口中发出清啸一声,扬声道:“原承天,你只敢仗着这阵法藏身,怎不来与我一战。”

原承天悠悠道:“前辈与在下有恩在先,晚辈实不敢再睹尊范。”

慕元青虽知这激将之法行不通,可被原承天此话说来,也是语塞。只得闷哼一声,将步法展开,就在这阵中乱窜起来。

这是他想打乱原承天的心思,掩饰自己寻太白阵旗藏身之意,果果原承天见到慕元青举动毫无章法,也是大惑不解。心中忖道:“此人若想破阵,自该去寻日月之位,若想厮杀,就该来寻人曜之位与我斗法,这般无头乱窜,又是何意?”

心中盘算之余,阵法运转不敢有丝毫放松,别瞧慕元青此刻茫然无措,但太虚之士怎可轻看,一旦被这人寻出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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