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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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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喝彩声,正是虎隐也抢到了。

虎隐瞧得分明,原承天这一剑刺进林中时,那修士不及防御,只好动用本体法像来迎,可这具法像又如何能是这无锋的对手,就被无锋之剑一剑刺穿,这修士迫不得已,只好窜出密林,就要向远处逃去。

虎隐恰好接着,大吼一声道:“既然做下事来,莫怪我虎隐无情。”

一道天雷轰然顶下,其目标却并非仅仅这名修士而已,那是想将这大半个林子,尽然扫荡一空,也免得诸修借这林子藏身,斗起法来碍手碍脚。

那修士已失了法像,哪里还有斗志,勉强祭出头顶竹冠,将雷隐的天雷抵住了,一道身影就窜向远处。

虎隐正想追出,黑齿公等人也已赶到,黑齿公就道:“与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敌友变幻,亦是常情,虎隐不必赶尽杀绝。”

虎隐哈哈笑道:“这样的虚虚实实的勾当,我虎隐却做不来。”话虽如此,还是将那修士放过了。

这时有五名修士被那天雷逼出密林,皆是极道境界,就与诸修斗法。那曾山因修行不高,却是不敢出面的。

黑齿公与曾七姑各抵住一修,虎隐则是以一敌二,那名灰衣修士与蒙面修士,亦是敌住一人,正好将原承天空出手来,去寻那李神通。

原承天的神识在战场上匆匆一扫,知道诸修所遇敌手虽然各有强弱之分,一时间倒也分不出胜负来,大可放心。于是将神识运至极致,务必要寻出李神通的身影。

空间法宝辩之最难,总要高出一两个境界,方能探到对方的空间法宝。正如原承天先前拥有的琅嬛金塔与目前在手的青龙塔,也极难被对手瞧到。

原承天的境界甚至还比李神通为低,按理说绝无探出对手空间法宝的可能。好在原承天修成的神识,却是强过灵识许多,且最善于细微之处发现踪迹,欲探空间法宝,仍有机会。

原承天沉下心来,不理战场上厮杀,只管一心去探这周遭的细微变化。

盏茶之后,果然让他寻出一丝线索来,原来林中某处,木灵气与他处相比要略显薄弱,莫非是此处有人动用法宝,大量吸收木灵气,以致于木灵气弥补不济?

原承天正想对那处动手,忽听到曾七姑哎呀叫了一声,身子向地面坠去,坠了数丈后,才勉强停住身形,但脸色已是大为惶恐了。

虎隐原想过来相助,可他一人面对两名修士,已然是手忙脚乱了,又如何再来兼顾七姑安危,若是强行抽身前来,必被两名对手所趁。

修士斗法,最是凶险不过,稍有差池,那就是魂消体灭,因此虎隐再是着急,也不敢分心。

而黑齿公这边,亦是落了下风。

黑齿公虽是精于丹修,平时行事又是计谋百出,可于斗法上毕竟弱了一环。那斗法比不得其他事,所修法术,所炼法宝,总要靠福缘得来,任你如何天分,若是得不到上佳法宝,修不到大能法术,也是枉然。

这也是因为诸修的对手之中,有三名万兽山座的弟子,这三人中有二人皆用长鞭,那长鞭本具慑魂之能,就连原承天也是吃过苦头的,诸修被这长鞭的气势所夺,心境皆是大为不稳,时间一长,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倒是两名助拳的修士,丝毫不落下风,且是留有余力,看来仙族弟子与散修相比,果然是胜过许多。但这二人既来助拳,行事就与他人不同,就算是大占上风,也不肯去救助别人的。

原承天不慌不忙,就祭出自悟的禅字真言来,他先前明悟禅言时,就想着有朝一日,要领袖群雄,行那惊天动地之事,因此所悟的“梵息顿止,斗黯统解”这八字禅言,皆适于群修斗法,越是修士众多,愈见其妙。

当下左手抹诀,用出“梵息”二字禅言,这是替已方收敛心情,加速真玄运转,其后右手再抹两字禅言,是为“顿止”二字。

这两字禅言一出,就见对手的诸般法宝,皆比先前慢了许多,对手的身形也好似陷于泥淖之中。

这四字禅言若对着一人来使,未必能瞧出有多大的好处,如今对着双方用来,此消彼涨之下,那效果好不神奇。

曾七姑一声欢呼,本来她手中红帕已是摭拦不住了,此刻得了原承天之助,红帕牢牢护定身子,手中新制法刀,就将对手的一柄法剑打落尘埃。

那边黑齿公也趁机挽回败局,趁着对手的法宝不灵,身形减缓了,一柄法剑将对手法袍削去一截,使得对手先前嚣张气焰顿时降了大半。

其他修士亦是各有好处,唯有虎隐得利最多。他手绽天雷,将一名对手的头顶金冠打得粉碎,那金冠之下的脑袋,只怕也是保不得囫囵了。

原承天这才放下心来,将紫罗天雷诀祭起,指向林中某处,口中叫道:“李道友,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第1149章心中一动垂何兆

这道天雷诀祭将过去,空中道道闪电直直击了下来,那闪电颜色青紫,形如刀戟,实是万物难当。空间法宝原是靠着五行之力,跳出原有界域,但与天地灵气实是息息相关。

比如原承天的青龙塔便是不利于水,李神通的空间法宝自然也是大有缺陷,这才能被他人所窥,所破。

如今在天雷诀的扫荡之下,林中的木灵气竟被扫荡一空,李神通的空间法宝失去了支撑,自然便可能显现出来。

紫罗天雷诀过后,林中果现竹楼一角,虽说这竹楼大半仍是无法瞧见,可既显一角,又如何藏身?

原承天作势再祭天雷诀,要对这竹楼施法了,那竹楼既然显现,自然就不能跳出界域,就难以避开雷击之威。

原承天这边作势祭法,李神通若在塔中,自然能瞧个明明白白,但任凭原承天手中符文大放,那竹楼处仍是毫无动静,原承天这道法诀,反倒不敢击下了。

只因他的本意,是想将李神通逼将出来,又怎敢真的毁了竹楼,这竹楼一旦毁去,丽仙岂不是性命无存?

不想那李神通不知是不敢出来应战,还是自恃手中有丽仙为质,算定原承天不敢动强,仍是呆在竹楼中不出。

这时黑齿公等人已是大占优势,原承天也可放心与李神通周旋到底,他略一沉吟,就收了天雷诀,持无锋在手,就向那竹楼冲去。

那竹楼四周的木灵气恢复甚快,眼瞧着这竹楼的一角迅速变小,若是等到这竹楼完全消失不见,原承天若再想入竹楼,就得大费周章了。

原承天不等身至,先将无锋祭了出去,那无锋好不犀利,将竹楼一角生生切了下来,接着身影一闪,已到了竹楼之中。

这竹楼并不算大,只有上下两层罢了,整座竹楼,皆用昊天青竹竹成,昊天之物虽然绝大多数远胜凡界,但以这灵竹而论,却还是以凡界的天南翠竹为最佳。此楼若是以天南翠竹制成,哪里需要木灵气的支撑,就是靠自身威能,也可自成界域,那可是真正窥他不破了。

原承天原有天南翠竹一根,可惜留在琅嬛金塔之中,此竹日后必有大用,等猎风飞升昊天时,那根天南翠竹,是第一备选之也。

虽然以猎风的修为,只怕带不得许多物事,好在有白斗灵偶以及银偶在侧,就算是每人带得一件来,想来也是足够了。

更何况自己修成分魂练体之术,那银偶的境界在凡界虽然至多只能修到仙修中乘,可修为却是和自己同步的,能携之物更多。且银偶飞升昊天之后,自己只需收回元魂,再来一次分魂寄体,就可使金银二偶境界相若了。

等到那时侍灵齐至,自然是另有一番天地,原承天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处处捉襟见肘。

目光在楼中一转,正迎上丽仙的一双泪眼。

那丽仙依在楼边,神情凄苦,见了原承天后,双目更是止不住清泪两行,扑簌而落。

原承天见这楼中竟无李神通的身影,心中略感放心,便朝着丽仙微微一笑道:“丽仙,让你受委屈了。”

丽仙扑到窗前,便是大哭起来,原承天也不知如何去劝,只好立在身边,温言安慰不止。想这丽仙向来骄横,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此番经历,定是让她记忆深刻,对那世道人心,也多出一份难得的阅历来。

丽仙的泪水滴滴答答,只是流个不停,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才道:“原大修,我对你不住。”

原承天笑道:“这倒是奇了,应该是我救援不及,让你受了委屈,怎的反倒是你的不是。”

丽仙道:“总之是我的不是。”

原承天也不与她争辩,问道:“李神通何在?”

丽仙见问,忽的扑嗤一笑,道:“那厮见到大修率人前来,一剑就伤了一人,吓得七魂皆丧,就急急溜走了。又想带了这竹楼去,我就骂他,你若是带着我,那原大修就算是追到天边去,也定要追到你,难不成你敢杀了我不成?”

原承天不由也笑道:“那他定是不敢的。”

丽仙也笑道:“可不是,我就说,就算家父不敢违拗了慕元青,难不成还要怕你?你这等散修小卒,杀一个是杀,杀一千个也是杀,趁早离了这里,逃命去吧。”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想来把他吓得不轻。”

丽仙道:“他也只不过是利令致昏,想趁乱多捞些油水罢了,如今事情闹得大了,他又怎敢一意孤行。”

原承天道:“也算他知机,既然让他逃了,也就罢了。我等先离了这里,外面斗法正紧,也该尽快结束了才是。”

丽仙道:“可恨那厮怕我破楼而出,收了我的法宝物藏,这竹楼的禁制又是厉害,居然毁他不得。还请大修借我法宝一用,我非得将这竹楼劈了当柴烧,方解吾恨。”

原承天笑道:“这可是痴话了,我的法宝,怎能受你御控。想来那李神通要你的法宝也是无用,定是藏在楼中某处了。”

说罢用神识上下一扫,这竹楼能有多大?很快就被他发现,那底层建有一个暗格,表面上瞧来您是墙壁一般,其实却是暗藏玄机的。也就是原承天的神识无所不窥,否则真还寻他不着。

就去了底层,将那暗格打开,暗格上虽设有禁制,又如何能难得住原承天,也就是多用几句真言口诀罢了。

暗格中有些灵草丹药金玉之物,既然是连李神通也不肯携带的,又能是什么佳物?这些杂物边上,就是一个物藏,原承天打开物藏,见其中果有一根长鞭,知道是丽仙之物了。

暗格中的物事,原承天自然是一物不取,此竹楼虽被自己拿下,也算是自己的战利品了,可原承天于夺宝这样行径,近年来观念大变,怎会擅取?正所谓暗室欺心,神目如电,一个人此刻行径,就是日后因果,怎能轻忽?

丽仙一直跟在身侧,见到自己的物藏,欢欢喜喜取了来,就急急将长鞭持在手中,清叱一声,将长鞭劈向竹楼。这竹楼已没了禁制,怎能禁得住这长鞭,“哗啦啦”一声响,就蹋了大半了。

原承天也不制止,这也是他为人的好处。他自己虽然绝不会毁弃他人心血,但丽仙的行径,他又如何管得?一个人若是自恃处处占理,就要动不动强迫他人,依从自己的意见,那才是最霸道不过。

丽仙被拘在这竹楼中半日,自是满肚子气闷,将长鞭尽力施展开来,刷刷几鞭,这竹楼已是不能看了。

通过那竹楼的偌大裂缝,可瞧见外面的战场已是胜负分明。

按理说双方实力相差无几,甚至原承天这边,因两名邀来的修士不肯动用全力,反倒是略略吃亏,但因有原承天的禅言加持,黑齿公等人自是越斗越勇,那虎隐杀了一人后,双方形势更是大变。

在原承天进楼之后,虎隐再施神威,又将对手的法像打破,逼得此人落荒而逃,虎隐腾出手来,不去助自己的仙侣曾七姑,反倒先去助黑齿公御敌。

原来黑齿公的对手已现颓势,此刻再有虎隐这个强敌加入,立时就支撑不住了。黑齿公见虎隐今日已伤了两条人命,怎敢再让他惹上煞气,急忙向那修士喝道:“你等大势已去,何苦再赔上性命!”

那人又羞又恨,却也知留不得了,慌忙收了法宝,也匆匆逃走。

这时曾七姑的对手见同伴纷纷离了斗场,也是心慌,叫道:“今日就斗到这里吧,来日有缘再斗。”将法宝一收,也是急急逃去了。

正所谓兵败如山,剩下的两名修士见不是头,也忙忙的去了,刹那间,这山林又是空寂无声,唯有虎隐祭出的天雷闪电犹在林中激荡,时时发出嗤然之声。

虎隐大笑道:“今日之战,才叫痛快,只恨黑齿公近朱者赤,学了原大修的脾气,不肯让我放手诛敌。”

黑齿公叹道:“只盼你早日明悟才好。那杀人煞惹的苦头,难不成你还没有过教训?”

虎隐笑道:“黑齿公这样一说,倒也是有些后悔,但当时杀心一发,哪里能止得住。”

虎隐修的是天雷心法,此法自是目空一切,于心境修行最不在乎的,这也是怪虎隐不得。

这时两名邀来的修士,也不过来说话,就远远的揖了手,与黑齿公告辞。黑齿公忙还礼道:“今日有劳。”

二修道:“些须小事,何足挂齿。”说罢就将身一纵,驾起遁风去了。

虎隐等二修去得远了,才撇了撇嘴道:“这二修总是不肯尽力,下次若是有事,再也不能用了。”

黑齿公道:“那邀来助拳的,要紧是分了对手的阵势,怎能让人家以命相拼的?日后你若是主持这样的斗法,务必要将这点算进去了,才不会错估局势。”

虎隐虽是连连点头,却未必能听在耳中,倒是原承天牢牢的记住了。

黑齿公转向原承天道:“既然驱散了这些修士,不如趁早去洗魂台边,办了正事要紧,否则迟则生变,那慕元青也不知会弄出怎样的事情来。也不知怎的,我总是心惊肉跳的,总觉得有不测之事发生。”

虎隐道:“有何惧处,有我等替原大修护法,除非是慕元青亲自前来。谅那厮绝不敢来。”话虽这样说,心中也是一跳,毕竟慕氏被逼到绝境,又是什么做不出来?

第1150章草木皆兵心难定

此去洗魂台极近,以诸修的遁速,也就盏茶时间,前方现出一座大湖,此湖有万里之广,湖水好不清澈。奇的是这湖水之中,并无水草,更无鱼虾,而此处虽是清风扑面,那湖面上却是平平如镜。

此景初瞧倒也觉得有趣,可细细看来,心中油然而生恐惧之意。只因这万顷之湖,竟是一丝灵气也无,自然是毫无生机。

虎隐惊道:“此处怎的如此古怪?”

黑齿公道:“这水域名叫澄境,寸草不生,一灵不长,修士从这湖上遁过,只不过数里,就会觉得体内真玄大耗,等到了洗魂台,几乎就是真玄耗尽了,那种滋味,好似由生到死走上一遭。”

虎隐叫苦道:“这可如何是好,大修洗魂时元魂离体,我等又没了真玄,如何替大修护法?看来只有等过了此湖后,再服用真玄丹恢复了气力再说。”

黑齿公摇头道:“那真玄丹在此处是万万服不得的。”

虎隐惊道:“这又是为何?”

黑齿公道:“这乃是天地安排,最是巧妙不过的。那洗魂之时,其实好不痛苦,若是体内有真玄存在,必生抵抗之意,那时肉身便成战场,元魂如何能入?”

虎隐听得就是一咋舌,道:“这么说来,若有人想谋害大修肉身,倒也是不易了。”

黑齿公道:“这洗魂台与天地同寿,的确不曾有过修士肉身被害之事,自是因为大伙儿皆被这澄境耗去真玄之故了。不过若是有人处心积虑,非要去谋害他人,也并不是毫无办法。”

说到这里,似有意,似无意的瞧了丽仙一眼。

丽仙自随原承天出了竹楼之后,心情一直郁郁,想来是恼怒自己被囚一事,此刻她不离原承天左右,像是生怕又有人要谋害她一般。瞧其神情,倒也楚楚可怜。

虎隐生性粗略,哪里会在意丽仙如何,倒是曾七姑与丽仙步步相随,一双利目,也不曾离开丽仙半步,虎隐瞧了又瞧,似乎也瞧出些名堂来了。

这时原承天已率先遁空掠到湖面上,此刻离湖岸尚近,倒也不觉得真玄有多大消耗,可离湖岸越远,就越发现真玄消耗加快,看来这澄境消耗真玄之速,竟比在九渊还胜上一筹。

原承天本来修成龙魂,体内真玄源源不断的,若在别处,这是天大的好处,可此去要去洗魂台走一遭,体内若留有真玄,反倒是极大的祸事了。

好在那龙魂既然修成,亦受御控,原承天就将这龙魂以域字真言藏住了,使其灵气不生,这才绝了灵气之源,方便这澄境耗去体内真玄。

这澄境水域茫茫,若是只用目力来瞧,也不知何处才是尽头,而修士自得道之后,就少不得这体内真玄,如今见这真玄越耗越快,谁不心慌意乱?尤其是虎隐曾七姑,从不曾经历过这种事情,更是心境大乱,面上皆露出惶恐之色。

黑齿公道:“两位道友莫慌,这澄境甚是奇妙,你若是真玄深厚,那就消耗的快些,你若是境界低微,那就消耗的慢些,更妙的是,无论你是怎样境界,到了彼岸,体内真玄必定一空,这是千千万万人试过的,再也没有差错。”

虎隐这才舒了口气,道:“我就怕中途不济,掉到湖中去,这湖水一灵不生,怎是好物,想想也是惶恐的,黑齿公既是如此说,总算放心了些。”

那丽仙既不与人交谈,也不看四周风景,只管伴着原承天低头遁行,若论气度,倒比虎隐和曾七姑强了不少去。

虎隐将丽仙再次冷眼打量,心中再也存不住话了,就与黑齿公传音道:“黑齿公,我瞧这个丽仙极是蹊跷,再细细推敲,就觉得那竹楼像是被李神通刻意丢弃,好让我等救了丽仙也似,若是这丽仙在洗魂台边猝然发难,又该如何?”

黑齿公嘿嘿笑道:“你此时方悟,岂不是太迟,就连你家七姑,也早就算到此节了。”

虎隐此时方悟,为何七姑不直寸步不离丽仙左右了,道:“既是如此,那就寻个借口将她远远打发了就是,省得我等提心掉胆。”

黑齿公道:“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你想想原大修的为人,岂能让你任性行事?而我等这些诛心之论,又没个真凭实据,原大修怎会听你?”

虎隐也知此事为难,那原承天的性子最是宽厚不过,别说丽仙不曾做出事来,就算做出下作之事,只怕原承天也不会对其施以重惩。虽然宽以待人最是难得,可有时想来,也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诸修虽听黑齿公说过,在这湖面遁行,不管修为境界高低,最终总能通过的,可感觉到体内真玄消耗极快,那遁速也自然而然的慢了下来。

此刻就见湖面上有数名修士迎面遁来,想来是刚刚洗过魂的,诸修在空中相见,唯相揖为礼罢了。

原承天细瞧这些修士,那目光好似蕴玉其中,再无一丝浊气,举手投足之间,也绝无一丝烟火气息,真个好似仙庭仙子临凡一般。而每名修士,无论相貌粗丑俊秀,其气质风华,都端的称得上“温良如玉”四字,让人好不羡慕。

看来去这洗魂台上走一遭,就好似凤凰浴水重生一般,虎隐不由得跃跃欲试,也想试试这洗魂的妙处了。说不得等到原承天洗魂之后,自己也可去台上走一遭。

片刻间又有数人迎面遁来,此一行数人皆是鲜衣华服,相貌气质本就不俗了,又经这洗魂台上濯去浊气,更加清逸出群,让人一瞧就生敬慕之意。

黑齿公亦知道慕氏与百族大战之后,其族中弟子定会来此洗魂,虽然早就打听得实,知道慕氏弟子前几日已来过此处了,但心中还是不放心,若是那洗魂台边还留有慕氏弟子,又怎能不生出事情来?

更担心慕元青事急强出头,不顾颜面声望,来寻原承天生事,因此瞧这些修士相貌不俗,又怎肯放过?

好在一一审视之后,幸无慕氏弟子在其中,倒是见到有一名元氏弟子。

看来苏元二氏本着先宾后主待客之道,总要让远来的慕氏风氏弟子先来洗魂,然后才会来此,这样想来,总算是略略放心。

这时诸修已在这湖面上遁行了数百里,那澄境总算到头了,正如黑齿公所言,此刻诸修体内真玄,已是所剩无几,只能勉强到达彼岸罢了,而诸修虽是境界有差,可到头来真玄果然都是恰好消耗的绝无一丝,这澄境之妙,一至如斯。

黑齿公叫道:“诸位道友,还请缓缓下沉,莫要远离了地面,万一真玄耗尽了,从空中跌了下去,可那是天大的笑话,真成了摔死的修士了。”

诸修不由莞尔,世间被摔死的修士,倒是从没听过的,若是不小心成了第一个,岂不是成了千古的笑柄。

好在诸修遁行至此,对这体内真玄的消耗已然有数,像原承天这样的高明之士,就连还能遁行几丈都能算得明白了。

片刻间已到了对岸,诸修缓缓向地面落去,无不万分小心,只因诸修体内真玄委实只残存一丝了。

等到脚踏实地,那体内的真玄已是近乎于无。虽是惊险之极,可人人在心中皆赞叹这澄境安排之妙。唯有丽仙心神不宁,身体离地面还有数十丈时,就已经耗去所有真玄,哎呀叫了一声,就向地面跌落。

这时诸修唯有自保之力,哪里还能顾及他人,就连原承天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丽仙坠落。

恰在这时,那岸边冲出四名大汉来,各执大网一角,疾冲到丽仙身下,那大网张开,就将丽仙接住了。诸修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倒是虎隐暗道:“若是就此跌坏了,倒也没什么不好。”心中对丽仙的来意,仍是耿耿于怀。

四名大汉将大网一抖,放那丽仙出来,手法甚是熟练,看来是专在这湖边救人的。

原承天忙谢过了,一名大汉道:“诸位道友,你等体内虽无了真玄,倒也不必惶恐,更不可擅服真玄丹,否则洗魂台上,定会丧了性命。”

虎隐道:“在下并非是为洗魂而来,只是替朋友做个护法,难不成这真玄丹仍不能服用吗?”

那大名瞧了虎隐一眼,道:“道友,这洗魂台边的修士,皆是真玄皆无,你若是私服了真玄丹,那些人的性命岂不是皆在你手?瓜田李下,毕竟不妥,还是劝道友莫要妄为才是。”

这些大汉既常在湖边,自然体内亦是存不住真玄的,可瞧他们的身手极是利落,想必是修了凡界异术在身。

虎隐忙笑道:“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当真。”

那大汉道:“此处随时都有大德之修在此洗魂,岂是当耍的事?若有私服真玄丹者,就当意图不良论。嘿嘿,勿谓言之不预也。”

虎隐本来还担心若有人存心不良,自己一行人又无法动用法宝法术,原承天性命堪忧,现在看来,苏元二氏倒是早就有了预防的手段了。

但是那慕元青临走时拍断常公一臂,已分明是瞧出端倪来,已此人性情,不将那麒麟弄到手,如何甘心?而万兽山庄与李神通又做了怎样的安排,更是让人难以预测。

唯一可知的是,这洗魂台边瞧来风平浪静,其实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正因为猜不出对手的手段,虎隐心中如何不急?

第1151章是非善恶一念间

原承天四下观瞧,立足之处是为湖中一座山峰的缓坡,那澄境绕山一周,衬得这湖中山峰孤零零的,一条人工开凿的道路曲曲弯弯,向那山顶伸展去,想来洗魂台就在山顶了。

这山峰因被这澄境包裹,怎有灵气,因此这山峰上不生寸草,那山峰上皆是巨石,不见砂土,果然是五行皆无的绝地了。

虎隐喃喃道:“这山峰好不险恶。”

原承天道:“此峰瞧来虽是心中不快,可这座洗魂台,却不知洗去了多少人的罪过心事,此处本是天下福地才是。”

虎隐道:“是不是福地,倒也难说的紧。”说到这里,就直勾勾的瞧着丽仙,他是粗人率性,不像黑齿公有诸多顾忌,这般瞧着丽仙,其实已算是极其隐忍了,若非在原承天面前,只怕早就将丽仙撵了出去。

原承天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向前走去,那山峰脚下建有一座石亭,不过是就地取材罢了,甚是粗陋,亭中石柱上刻有一联,上联是:“天道本慈,来澄境洗去千般浊气,人性实恶,去红尘惹得万丈魔劫。”

原承天见此联暗暗点头,虎隐瞧了瞧对联,道:“如此说来,这洗魂台竟然是无用了。”

原承天笑道:“怎的无用?”

虎隐道:“这对联说的分明,虽然这洗魂台能洗去千般浊气,可一旦离了此处,再去红尘走一遭,又惹来万千魔缘。但显得来这洗魂台边走一遭甚是多余。”

原承天叹道:“果然说的,那天地再有手段,也禁不住人心险恶,若是不明此理,就算是天天在这洗魂台边住着,最终仍是免不得惹来魔劫。到时那天地又怎肯饶的。”

虎隐笑道:“如此说来,这洗魂台又有用了。”

原承天奇道:“怎的又这般说?”

虎隐道:“这洗魂台说来不过是给人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罢了,其实能洗去多少浊气,殊不重要。只要修士心中存着敬畏天地之心,就算是因故浊气满身,那世人仍是敬他,慕他。而修士若是只顾着私欲,便是在这洗魂台上走上百遭,到最后免不得要受天劫之苦。”

他这番话却是直直的对着丽仙说了,丽仙目光游移不定,只当不知,可娇躯已是微微颤抖起来。

原承天轻声道:“虎隐,只管胡说什么,瞧此刻那山中并无人影,正该速去走一遭,若是来的人多了,只怕又不知要等到何时。”

虎隐忙笑道:“原大修说的极是,这就走,这就走。”

诸修虽然体中已无一丝真玄,但人人皆是修过肉身功法的,因此实比常人强健许多,就连黑齿公也是健步如飞。丽仙不知修过怎样的肉身功法,那步子尤显轻快,曾七姑本来是寸步不离丽仙左右,可没走多久,就被丽仙抛下了。

虎隐见到此景,怎不着急,忙深吸一口气,大踏步向前走去,好不容易赶上丽仙,那丽仙轻声一笑,娇躯一动,又是去得远了。

虎隐发起狠来,拼命向前奔去,那身子几乎要与地面平行了,可便是如此,丽仙仍是遥遥在前。

虎隐愈发着急,此刻诸修皆没了真玄,全看肉身功法,这丽仙别看他娇弱女仙,可这肉身功法,可比虎隐强得多了,万一这丽仙发起难来,又有谁能抵挡得住?

这时那丽仙离诸修已有一箭之地,见虎隐不再跟来,而原承天安步当车,走的也不快,格格一笑,便停了下来。

虎隐气冲冲赶到,忍不住道:“丽仙,你这修的是什么功法?走的倒是极快。”

丽仙笑道:“我等万兽山座弟子,人人都要修成鹤遁虎步熊罴功,走的快些,那便是虎步了,又有何奇。”

虎隐嘿嘿冷笑道:“这么说来,若在此处得罪了你,我虎隐只怕是打不过了。”

丽仙笑道:“就算你得罪了我,我瞧在原大修面上,怎会与你计较?好比我得罪了你,你莫非便要杀我不成?”

虎隐怎敢说出实话来,唯有冷笑不止,那丽仙亦是似笑非笑,神情颇有几分高深莫测。

虎隐这番试探,黑齿与曾七姑都是一字不落听在耳中,人人皆是倒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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