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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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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修转了方向,还没行上百里,曾七姑手中的凌寒刀忽的嗡的一响,诸修只当是曾七姑摆弄法宝,也没在意,哪知过了片刻,那凌寒刀又是一响。
虎隐道:“婆娘,你好端端的把玩什么法宝,还是赶路要紧?”
曾七姑叫道:“这里冷的要命,我哪里有闲心摆弄此刀,是这刀自个儿作响罢了。”
虎隐道:“这倒是奇了,法宝怎会自个儿乱响?”
诸修也是奇怪,这曾七姑的凌寒刀虽有个寒字,其实并无寒气,但其刀上的菱光倒是不俗,就连原承天见多识广,也猜不出此刀的来历来。
黑齿公道:“法宝不动而鸣,定有异数,曾道友,此刀原非冰属法宝,怎的刀名却有个‘寒’字?”
曾七姑道:“这刀也是我从别人手中夺来,这凌寒刀三字,当时就是刻在这刀上的,至于此刀的来历,着实不知。”就将刀取将出来,给诸修观看。凌寒刀三字,果然是刻在刀身上的。
便在这时,凌寒刀又响了一声,且刀身震荡不休,像是要脱手而出一般,慌得曾七姑急忙握住了。
诸修知道必有异事了,这凌寒刀的材质甚是特殊,而既有个“寒”字,难不成与这极寒海有关?诸修虽着急赶路,可遇到这种奇事,若不弄个明白,心里怎能甘休?
而世间法宝若是同出一源,彼此响应,倒也不奇,看来这雪原之中,说不定就藏着与凌寒刀同属的法宝了。
原承天向众人面上瞧了瞧,知道众人早生一探之意,就笑道:“瞧这凌寒刀的震荡之状,那与凌寒刀响应的物事,应该就在极寒海方向偏北了。”
黑齿公道:“既然是顾兄瞧了出来,定是不会错了。”
诸修既知遇到奇事,也不着急,缓缓向前遁去,且各取法宝在手,以防不测。
这极寒海虽没听说过有凶禽异兽,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小心从事,总不为过。
越往前行,凌寒刀响震越烈,且震荡一次强过一次,虽不至于让曾七姑脱手,却让诸修更奇,那曾七姑好歹也是极道之修,现在却要动用法力才能握住此刀了,那引发凌寒刀响应的物事,又是怎样的奇物?
再行数百里,眼瞧着前方兀然立起一座冰峰,诸修脚下遁风,离峰顶也就只有数百丈的距离。只见那冰峰景色甚奇,能直直的瞧见峰内数十丈去,那别处的冰峰不过是冰雪覆盖其上罢了,这座冰峰,则像是用水浇出来的一般。
而此处又非海中,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水?
曾七姑忽的一声惊呼,原来那凌寒刀居然脱手飞出,就向那冰峰坠去,曾七姑一身煞气虽因此刀而来,仍视此刀如若性命一般,急忙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曾七姑大急,再施法诀去引此刀,哪知这法诀毫无响应,凌寒刀直直下击,触到冰峰时宛若无物,刹那间就进入冰峰深处,再也瞧不见了。
好在诸修灵识非凡,虽不见这凌寒刀,却能感受到此刀的存在,虎隐有心在曾七姑面前献宝讨好,大喝一声,身上紫气环绕,手中掐一道法诀,就有一道紫色天雷从空中击下,轰的一声,将冰峰击开一个数百丈的裂口。
只是那凌寒刀仍是不见,虎隐又祭三道天雷,这冰原再坚,又怎能禁得住这紫色天雷,一时碎冰纷飞,那冰峰已然被劈成两半。
曾七姑忽的伸手向下一指,道:“那是什么?”
诸修凝神瞧去,只见冰峰的裂缝深处,躺着一名少女,此女身穿黑袍静卧冰中,双目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肌肤苍白,哪里有一丝雪色。
就见那少女身侧,凌寒刀静静躺卧,而原承天则瞧了出来,那少女只有九根手指,凌寒刀沉落之地,正是少女的断指处。
第0987章此物来历不寻常
曾七姑性急,也不管面前的情景诡异,心中只想尽快取回爱刀,手中法诀再掐,那凌寒刀仍是纹丝不动。原承天心细,发现曾七姑在掐动法诀时,黑衣少女身边多出一丝黑气来,只是这黑气与黑衣凑在一处,轻易也瞧不出来。
曾七姑见掐诀无效,急的将身子一沉,就向那凌寒刀抓来,这时除了虎隐之后,黑齿公三修都齐齐叫道:“不可!”
然而曾七姑毕竟是极道之修,闪念之间,身子已沉到少女身前,探手就向凌寒刀抓去。不想手指尚未触及凌寒刀,凌寒刀忽的一动,扑进曾七姑的怀中,却是刀锋向内,分明是想夺曾七姑的性命了。
在凌寒刀反刺曾七姑之时,诸修隐约瞧见那黑衣少女的眼睛动了动,可是再细细瞧去,却又瞧不出什么异状来,直当是自己眼花了。
在诸修的惊呼声中,曾七姑伸掌在刀背上一拍,此刀被拍出数丈,深入冰层达数丈之深。
这时就连曾七姑也瞧出,这凌寒刀诡异之极,与这黑衣少女定是有大关系,她也不取冰层中取刀,盯着黑衣少女,喝道:“你究竟是谁?是死是活?还不快快醒来问话?”
这话说的颠三倒四,杂缠不清,也只有曾七姑才能问得出来了。既不知这少女是死是活,她又怎的能醒来问话?
其实诸修早就用灵识探了这少女七八回,这少女身上全无生机,更无灵息,的确不可能是活物,可刚才诸修又亲眼瞧见,这少女的眼珠子动了动,只是未曾睁开眼睛罢了。
若说是一人瞧花了眼,倒也罢了,哪有诸人都瞧错了的?
这时原承天忽的沉声道:“曾道友,你速速回来,我有话问你。”
曾七姑最听原承天的话,听到此言,忙点头道:“是。”
然而身子刚才一动,那冰层中的凌寒刀忽的飞出,凌空而曾七姑劈来,曾七姑叫道:“你怎的不认主了。”又是伤心,又是难过。
就见那凌寒刀上闪出近百道菱芒,比之曾七姑自多动用时,可就要强得多了,曾七姑虽知刀性,可这百道菱芒着实难敌,百忙中取出红帕挡在头顶,总算将那菱芒挡住了。
正想循路离开冰窟,斜刺里又飞来一刀,这刀形状古怪,好似新月之状,却是鲜红如血,此刀只见刀身,不见刀柄,刀身上刻着“血月刀”三个字。而在血月刀飞出之际,那少女双手,只剩下八根手指了。
原承天见到这“血月刀”三字,忽的觉得脑中一响,心中暗叫道:“难不成竟是那件物事!”
说来他初见这少女之时,就觉得极是熟悉,可修士博闻强记,若是见过这少女,怎能记不得?他搜遍玄承,也寻不出何时何处见过这少女,看来他与黑衣少女乃是初见,这是毫无疑问的。
既是如此,怎的又生熟悉之感?原承天为此苦思半晌,也是不得要领,如今见到血月刀三字,心中扑通通乱跳,蓦地想起自己一生最惊心动魄的那场大战来。
只是此事究竟是否如自己所想,目前线索着实太少,哪里能肯定,他心念一动,唤出刀君来,沉声道:“刀君,随我来。”
刀君在塔中已瞧见外面的情景,此时跳将出来,喜道:“大修,我来助你。”定定的瞧着黑衣少女,又道:“这女子瞧来好不古怪,怎的我觉得,与我倒像是有些渊源。”
原承天凝神想了想,道:“若是如此,此女的来历或可知晓了。”
这时曾七姑动用红帕,与凌寒刀与血月刀周旋,这红帕也是件防御佳宝,因此两把刀攻势虽强,曾七姑倒也能抵挡得住。
原承天与刀君急急赶来,手中虚掐法诀,做势向那少女身上施去,只见少女身上再多一道黑气,又飞来一把怪刀,向原承天袭来,而此刀出现之后,那少女的手指又少了一根。
这把刀瞧起来像是将一把刀折成圆形,唯留数寸缺口,圆刀中是个十字刀柄,柄上亦有三字:“圆缺刀”。
原承天瞧到圆刀上这三字,竟似是痴了,喃喃道:“果然是了,怎的却沉沦在这里。”对这圆刀袭来,竟似不闻不问了。
刀君急忙拦在原承天身前,刀罡起处,将那圆刀迫退数丈,圆刀深陷冰原之中,激起冰屑无数。复又急速飞回,再向刀君扑至。
刀君刚才虽然是轻易的逼退此刀,可娇躯也是一颤,心中更是生出一种微妙的心情来,觉得这圆刀与自己好不亲近,又是厌恶异常,这两种心情合在一处,真个儿是百感交集。
而那边曾七姑也是越斗越是窘迫,瞧其身子就像是被缠了道无形的绳索一般,越斗越是沉重,到最后只能勉力驾住遁风。
原承天喝道:“刀君,曾道友,此地不可久留,你等速退,瞧我来破此物。”
曾七姑与刀君虽是最相信原承天不过,听了此言也是惊疑,曾七姑好歹也是极道之士,也被这两把古怪的刀缠得难以脱身,怎的原承天就有办法破解?
原承天不再多言,手中掐了一道法诀,此诀一出,曾七姑就觉得身子一轻,那缠在身上的无形物事就被化解于无形。黑齿公则是识货的,见到此诀脱口叫道:“紫罗大悲诀,浩然正气!莫非此女竟是一件魔物!”
修成紫罗大悲诀之后,可生浩然正气,此气为天地清正之气,最克魔物,既然此气一生,曾七姑就倍觉轻松,可见那两把刀必是魔刀无疑。
刀君被这浩然正气施来,也是心头一松,刚才生出的厌恶之感也消失干净,就护着曾七姑急急升出冰窖,只留原承天在彼。
原承天手掐紫罗大悲诀,将体内浩然正气接连发出,首先是凌寒刀被这浩然正气所迫,忽的化成一道黑气,急急向少女身上沉落,等到黑气散尽,那少女的一根断指赫然就是完好如初。
此时不光是原承天心中彻悟,就连黑齿公与常公,也是略知一二了。
说来原承天的修为的确是弱过曾七姑许多,但这浩然正气恰是这三把邪刀的克星,因此凌寒刀再强,也是敌不过原承天的。
原承天初试得手,精神大震,手中浩然正气连环发出,再听得“啪”的一声,雪月刀也回归本位,重新化为少女的一根手指。
此刻只剩下唯一的一把圆缺刀还在挣扎,只是诸修皆是明白,此刀终非原承天对手,肯定还是要被逼出原位的。
果然,只过了数息,圆缺刀亦化为黑气,复归原位,那少女的十根手指,终告完整。
然而自始自终,那少女除了动了动眼皮之后,一直不曾醒来。
原承天也不理会,缓缓回到诸修身边,诸修心中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问起,倒是原承天反问曾七姑道:“曾道友,你得了此刀之后,是否便控制不住心神,只想杀人?”
不等曾七姑回答,虎隐便叫道:“可不是被顾大修说中了,三年前,我等撞见一名修士,此修持着此刀,只管胡乱杀人,我与七姑瞧不过,就将这人压制了,夺了此刀来,哪知从此之后……”说罢连声叹息。
曾七姑知道此事诡异,又是事关重大,也不敢与虎隐争辨了,点头道:“我得了此刀后,极是欢喜,我原本心性虽急,也知敬畏天地,怎敢胡乱杀人,惹了煞气?哪知有此刀在手,就是身不由已,这三年来,竟是连杀了十一名修士,虽说这些修士个个皆有恶行,却是不该一刀杀了。”
虎隐道:“我说这刀甚是古怪,尽快弃了才是,哪知这话说的容易,做起来则是千难万难,她接连下了三次狠心,要将这刀弃去,终于还是捡了回来。”
原承天道:“我见曾道友本心不失,倒也不是那只管杀人,不问是非黑白的。若论这凌寒的刀的邪法,曾七姑只该是越陷越深才是。”
虎隐道:“这是因为得了一名禅修大士的提点,得授了清心咒之故,若不是她每日默诵此咒,与这邪刀抵御,还不知多惹多少煞气。如今这刀终于物归原主,着实是大幸了。”
曾七姑瞧着冰中的少女,显然对那凌寒刀仍是恋恋不忘,虎隐深知她的心意苦衷,知道她此刻就算下定了决心,还说不定数日之后,又会回转来,再寻凌寒刀。这种心情,却是不由人的。
如今原承天分明是知道这刀的来历的,若想从根上绝了曾七姑与凌寒刀的关系,非要求助于原承天不可。
于是急急问道:“敢问顾大修,这凌寒,血月,圆缺,以及这少女究竟是何来历?又该如何完全摆脱这凌寒刀的纠缠?若蒙指点,助我家婆娘摆脱此刀,虎隐感激不尽,此一生甘为大修奔走。”
说罢就再次向原承天跪了下来。
此修能修成雷属心法,一身修为极是不俗,又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然算是顶天立地的豪杰,然而却为了一个“情”字,两次向原承天下跪,诸修又怎能不为之动容。
那曾七姑知道自己自得了这把凌寒刀,自身心性大变,连累的虎隐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现在想来,好不心痛,此番又见到虎隐下跪替自己问计,想到夫君深情若此,不由得潸然泪下。
诸修齐齐瞧向原承天,欲要一探底根,原承天则缓缓道:“此物的来历,的确大非寻常。”
第0988章谈笑杀人意如何
黑齿公道:“此物定是魔宝了,却不知怎的落到此处来?”
原承天道:“昔年有魔界魁神,欲登飞升殿飞升昊天,向仙庭问罪,仙庭遂派一名大罗金仙前去阻敌。那魁神座下魔神皆被杀退,但魁神自恃修为,死战不退,最终被那大罗金仙打散魔躯,而其所用的一柄魔刀也随之失踪,不想却是落在了昊天界中。”
诸修动容不已,那魁神大闹飞升殿一事,在昊天界自然也是众人皆知了。此事已过去多年,哪知余波未尽,如今又在此处陡现魔踪。
曾七姑道:“难不成那把凌寒刀就是当初魁神所用的魔刀?”
原承天笑道:“那魁神的魔刀原有十式魔诀,凌寒,血月,圆缺皆是这十式之一了。”
若论知道此事详情者,自然非原承天莫属,他之所以没认出凌寒刀来,是因魁神与他斗法时,尚未来得及动用此式,就被自己击败。而血月,圆缺二式,则是自己亲眼所见的,故而一见便知。
诸修瞧着冰中少女姣好的相貌,实不敢相信此女便是魁神的魔刀所化。曾七姑道:“这么说来,这少女的十根手指,就是十式魔诀了,怎的此女仍是未醒?又怎样能唤醒过来?”
黑齿公道:“我瞧这少女,恐怕只是一具刀体罢了,刀魂定是散失无踪,若无刀魂,这女子如何能醒过来,就算是醒过来,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虎隐嚷道:“就算再也醒不过来,也不能留此魔刀害人,趁她此时未醒,就想办法将她杀了便是。”
他这也是担心曾七姑再受其惑,哪怕日后去除了体内煞气,也是恋恋不忘凌寒刀。不如绝了后患,反倒是干净。
原承天苦笑摇头,道:“此刀乃天地间杀气所凝,出世之时,空中现出八个字来,叫做‘杀心不息,此刀不灭。’又怎能灭去。”
虎隐道:“这又是何道理?难不成天地也要纵容此刀害人吗?”
原承天道:“故老相传,创世大修与青龙斗法,争一个创世的名头,那青龙虽被杀败,却因是不死之身,故而始终不肯臣服。原来青龙认为创世大修禀混沌中清浊二气而生,集善恶于一身,怎及青龙禀清气而生,有善无恶。因此创世之举,非青龙莫属。”
虎隐道:“这青龙说的虽有几分道理,细细思来,却是不妥的,只是怎样的不妥,在下也说不明白。不知道创世大修怎么说?”
原承天道:“创世大修说,‘凡世间之物,必生阴阳,善恶,否泰。孤阳不生,独阴不长,若无恶,怎有善,若无否,怎有泰?龙君欲创独阳,无恶,无否之界,是为大谬。’”
虎隐拍手笑道:“还是创世大修说的明白,青龙的心愿虽好,终究难以达成,这世间的事物,定有两面,否则如何得存?幸好青龙争不过创世大修,否则也不知是怎样的世界了。”
原承天道:“既然天地有善有恶,生灵杀心不尽,这魔刀又如何能灭?因此这魔刀就算失去了刀魂,也是灭不掉的。”
说到这里,忽的想到,那青龙原本以为自己禀混沌清气而生,必然不生恶念,哪知七界既成,青龙仍会生出恶念来,此恶念沉沦九渊,遂成魇龙,青龙此刻,必定知道自己错了。
又想到刀君本也是天地刀气所凝,只因刀君将善恶集于一身,且历转七界,努力抑恶扬善,故而虽有杀心,却不忘救世之责。而这具魔刀,就好似青龙生就的恶息,由此看来,青龙亦是错了。
这也难怪刀君瞧见这女子,就生厌恶之心,实因二者虽同出源,却立于两端,自然是势不两立了。
虎隐道:“既是灭不掉,又是醒不来,却该如何是好。”然而说到“醒不来”三字,心中却是没底,只因刚才那女子眼皮动了一动,怎能说是醒不来?或许此说这不过是虎隐心中的愿望罢了。
原承天叹道:“这刀体断其一指,化为凌寒刀,便是要去红尘中历练,杀得人越多,刀体灵慧越强,如今凌寒刀已经归位,我瞧这女子,怕是很快就要醒来了。”
诸修心中凛然,若是这魔刀苏醒,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可若是就此离去,心中又有不甘。而原承天目光一瞬不瞬,紧紧的盯着少女,想来也是绝不会离开的。
诸修明白,以原承天之心性,又怎能任由这魔刀出世害人,必定是要想办法收服了才是。但这魔刀究竟有多大威能,原承天以仙修之境,又如何能收服此刀,诸修心中自然是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而虎隐曾七姑因此事与自己有关,更是关切备至。一时间诸修无语,都将趁手的法宝紧紧握住,以防不测之祸。
约过了盏茶时分,那黑衣少女眼皮又是一动,诸修看得入神,忽见此景,心中吓了一跳,虎隐“哎哟”叫了起来,就将身子拦在曾七姑面前,像是怕这少女会突起伤人一般。
又过了片刻,少女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诸修又是心境大动,将手中的法宝握得更加紧了,虎隐如临大敌,头顶紫云翻腾,手中法诀暗掐,似要随时出手一般。
原承天轻声道:“诸位道友不过担心,在下不才,对付这魔刀,倒还有些办法。”将身子轻轻拦在诸修面前,这是防诸修心中惊惶之下,贸然出手,反倒是不可收拾了。
就见少女忽的睁开双目,怔怔的瞧着头顶诸修,诸修吓得不轻,慌忙扭过头去,哪里敢去与这少女的目光对视。
想那曾七姑不过用过少女一根手指所化的魔刀,就已深种魔念,若是被这少女直接用目光扫来,就不怕其用了更厉害的魔诀?
因此少女睁开双目时,其第一个瞧见的,便是原承天了。
原承天不动声色,心中默诵禅言,体内的浩然正气更是勃然而发,此为压制魔修的不二妙术,刚才用来对付魔刀三式,亦见奇效,此刻怎能不用?
那少女瞧了原承天片刻,目中果然生出一丝惧意来,忽的张口道:“你是我,我又是谁?”
原承天听到这里,心中略略松了口气,看来这刀体虽是醒来,终因凌寒刀所杀之人过少,因此灵慧尚浅,便道:“你莫管我是谁,你只需记得,你有今日,全因我之故,日后若是敢违我法旨,定要困你百世,让你永远不得醒来。”
原承天与人说话,何曾这样声色俱厉,实因这少女来历非同小可,又毁之灭之不可得,若不能在其面前树立偌大权威,日后如何辖制?
而此话亦是一语双关,说来此魔刀体魂分离,自然是因自己之故,这魔刀落在昊天,也是自己之过,自己今日遇见此刀,又何尝不是因果。
因此无论如何,自己对这具魔刀刀体,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唯有自己,方能挟前世大胜之威,将其完全御控。
而在身边诸修听来,只当是这原承天大言恫吓刀体罢了,又怎知面前的这位顾道友,就是当年与魁神大战的那位大罗金仙。
少女瞧见原承天的一刹那间,心中就油然而生惊恐之心,只因在原承天瞧来,这魔刀与自己是隔了数世,可在魔刀看来,她与原承天却是一息也不曾分开过。
唯因这少女灵慧不足,前尘往事,又哪里能想得起来,可被原承天击败之记忆,却难磨灭。原承天也正是因此这个因由,才自信这魔刀唯有自己可控了。
唯一要担心的,若是日后这少女养成刀魂,必然会与自己大起冲突,好在自己亦不会止步不前,只要能步步抢先,修为大进,总是能辖制得住的。至于这魔刀日后该如何处置,此刻又怎能顾及。
少女缓缓站起身来,身子在轻颤不已,这是对原承天这位当年胜者的本能畏惧,也是不由心的,就颤声道:“我自不敢违抗大修法旨。”
原承天就将神识向这少女一探,这是要标志神识了,那少女觉得有神识袭来,不敢生半分抗拒之力,就乖乖的被原承天标识了。
此举瞧来轻易,原承天却是暗暗捏了一把汗,若是这少女起意反抗,以自己此刻修为,哪里能敌得住她?这具魔刀,当初可是与大罗金仙相抗过的。
见到原承天标志了神识,诸修原有的警戒之心,也总算是放下心来。那神识与灵识不同,就算被标志了灵识,若是被控者修为超过主人,这标志就自动消失了,可神识铭刻,却是永生不灭。这少女日后就想养成刀魂,意图反抗,只怕也要大生波折不可。
那少女身子一动,空中就传来“嗤嗤”的破空之声,而其身上杀气因挟裹了无边魔息,甚至比刀君更让人难以承受了。
少女升到空中,与原承天并肩而立,妙目在诸修面上转了转,面上露出盈盈笑意来,尤其是瞧着曾七姑时,更是笑靥如花。
曾七姑奇道:“你怎的只管瞧着我?”
少女柔声道:“我瞧你甚是亲切,我要杀了你,好不好?”
面上笑容不失,手中就飞出一道黑气来,黑气之中,有道血红新月,正是魔刀十式中的血月刀。
第0989章风声鹤唳总惊心
诸修见原承天收到这魔刀之后,也就放下心来,哪知这少女说杀人就杀人,又怎会有一丝预兆。曾七姑更是瞠目结舌,呆呆的立在哪里。
幸好虎隐一直对这少女大怀警戒之心,见到血月刀来袭,手中法诀一指,从空中落下一道紫雷,就将这血月刀击落。
少女面上仍是笑容盈盈,又想再出别式,原承天神识一动,少女全身就是一颤,叫道:“主人,莫要伤我。”这才敛了笑容,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来。
原承天厉声喝道:“好端端的,怎的就要伤人?”
少女又是委屈,又是惊讶,道:“主人,我生来就是要杀人的,主人怎能不知?这位姐姐与我有缘,我瞧来好生欢喜,若是她死了,得了她的仙芽,就好与她日日相处的。”
那目光瞧向曾七姑,倒也深情款款,只是将虎隐吓得不轻,忙将曾七姑拉到身后去。
原承天知道这少女毕竟是魔刀之性,脑子里除了杀人之外,怎会有别的念头,而曾七姑得了菱寒刀之后,魔息深植于心,少女瞧着她,自然生出亲切之意。
原承天喝道:“你既随了我,就该给你立下法度来,你听好了,其一,从此之后,若无我法旨,绝不可杀人。”
这法旨不但从口中说出,亦在神识中传达过去,少女怎敢违背,低首应道:“是。”
原承天又道:“其二,我有青龙塔一座,那是你平时养真之地,若无我法旨,也绝不可出塔。”
少女自然又应了。
原承天道:“其三,若无我法旨,绝不可与人交谈。”
少女又是点头应承。只因这是原承天用神识将这三道法旨迫进少女的残识之中,那少女本就因刀魂散去,残识所剩无几,因此原承天的三道法旨也就占了极重要的地位了,又怎能不依。
原承天向黑齿公问道:“黑齿公,不知此处叫什么名字?”
黑齿公道:“此处向北,就是大晋国的地域的,因此这里就是大晋之南。”
“西土之东,大晋之南。”原承天沉吟片刻,对那少女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做晋南。取此名是让你记住重生之地,前尘往事,还是忘却的好,我再给你一个姓,乃是一个‘魔’字,只因听到这个名字,别人自然会心生警惕,也免得你出手伤人。”
少女默默点头,口中喃喃的道:“魔晋南,这个名字,好生古怪。却倒也有趣。”
原承天道:“既然是有来历的,那就不算无稽了。”
说罢就将青龙塔祭将出来,向诸修先告了个罪,陪同魔晋南入了青龙塔。这是要给魔晋南安排住处,亦要晓谕刀君玄焰,务必盯牢了此女,不可让其任性胡为。
诸修见到原承天携了魔晋南入塔,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也不免替原承天担心起来,收了这位杀心不息的魔刀,日后怎能安枕,也不知这位魔女会替原承天惹下怎样的大祸来。
但若不将这魔女收服了,更是后果堪虞。若非心怀天下,原承天又怎能不辞辛苦,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顾氏一族的名声在西土原也不算太好,如今则因原承天之故,反倒有令名传了出去。这也算是原承天顾氏的小小回报了。
原承天将魔晋南领进青龙塔中后,指定了住处,倒也未下禁足之令,只要是在这塔中,也不过对其过苛。心中唯叹玉灵当初不曾跟来,否则有玉灵为伴,此女或可被慢慢感化。
值得庆幸的是,魔晋南虽是魔刀刀体,心中杀心永存,好在其刀魂已散,灵识残缺,若是能慢慢教化,使其抑制魔息,也不是全无指望。
自己做了此事,可谓是担了天大的干系,在别人瞧来,怕是只当自己疯了,傻了,然而这世间千难万难之事,总要有人去做,原承天既逢其事,自是义不容辞。
知道诸修在外间等候,原承天也不敢稍停,叮嘱了玄焰与刀君几句,就出塔与诸修启程。
曾七姑失了凌寒刀心情郁闷,虎隐也不敢劝,只知在旁边默默的陪着她,奇的是曾七姑却没往常那般性子暴燥,行了有半日,她忽地对虎隐:“这几年着实辛苦了你。”目光瞧向虎隐,好不温柔。
虎隐苦忍三年,终于得来这一句,喜的就在空中打起滚来,诸修也是忍不住拍手大喜,亦替二人欢喜,知道曾七姑摆脱了魔刀之后,就会慢慢恢复,虎隐的苦日子也算是熬出头了。
诸修此刻脚下土地是为西土大晋国境,此处既为凡人地界,等闲修士也不愿靠近。诸修也只敢在边缘遁行,若是稍有不慎,泄出了灵压,没得又无端惹出煞气来。
黑齿公算算路程,知道离龙氏的传送台已是近了,便在这时,就瞧见远处烽烟滚滚,一团黑雾冲天而起,在空中也不散开,仍是不断凝聚,形成一团庞大的黑云。
黑齿公吃了一惊,叫道:“难不成这处传送台也被百族所破?”
前方一点青光急急掠来,远远就叫道:“来的可是黑齿公一行?”
黑齿公瞧见此人身背龙氏族旗,亦是昊天修士打扮,可有了刚才的教训,也不敢相认,便喝道:“来者何人?”
那背旗修士叫道:“在下是龙氏弟子,奉慕玄青大修之命,前来迎接慕氏弟子,你等若非慕氏弟子,不可上前。”
一边说,一边停了下来,手中按住法剑,动用灵识向诸修扫来。而其身后亦掠来数条身影,皆是一样的打扮。
那弟子在黑齿公面上瞧了瞧,舒了口气,道:“黑齿公,怎的却不回话,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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