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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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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卷展开之后,画中男子便是微微一动,就有一道影子从画中走出,朝着慕天凡便拜。

慕天凡嗔道:“你拜我作甚,今日是来替你提亲,你该好好的拜上这位苏长老才是。”

画中男子这才转过身来,向着苏璇机单膝跪下行礼,细瞧其中面上神情,却是带有三分不愿的。

苏璇机知道这是慕行云的一点虚识,也不便扶起,便摆了摆手,道:“罢了。”

画中男子立起身来,恭立在慕天凡身后,眼观鼻,鼻观口,目不斜视,苏璇机见他在老祖面前虽是恭敬,可其人面上,天生带有三分狂傲之气,可见自视甚高了。

苏璇机暗道:“虽是生得好皮囊,也不过是年少轻狂之士,也就是自家老祖,当成一个宝罢了。”

就听慕天凡道:“行云,你现在是何境界,修行何种心法,炼制怎样的法宝,何不向璇机长老说一说。”

慕行之也不瞧苏璇机,开口便道:“晚辈如今是太虚中乘境界,修行慕氏祖传心法,已修至七重,目前正在炼制七月心刀。”

他说了一句,苏璇机就在心中惊叹一声,这慕行云的辈份,不过是慕天凡的曾孙罢了,怎的就修成太虚中乘境界?那慕氏心法共分九重,此法大成之后,几可与大罗金仙抗衡了,而以太虚中乘境界修成七重心法,则是超前了许多,可见其修为远胜其境界了。

而“七月心刀”四字,更让苏璇机惊叹不已,只因这七月心刀既算是法宝,又算是法术,若想炼成此宝,那灵慧,玄承,仙基缺一不可,最是考较修士的修为。

苏璇机忍不住问道:“却不知行之今年多大了?”

慕行云道:“在这昊天界中,虚度九十年。”

只此一句,就将苏璇机惊了个目瞪口呆。以九十岁而修成太虚中乘境界,虽算不上绝无仅有,也是屈指可数。这么说来,此子的确是天生俊彦了,也难怪慕天凡对他如此看重。

苏璇机不由心动起来。

第0891章为证道果拒娇娥

十大仙庭向来有通姻之谊,那些个庶出弟子也就罢了,是可随意姐嫁的,仙族嫡亲弟子血统高贵之极,若与寻常修士结了双修之盟,岂不是辱没了仙族的身份?

而仙族之间的弟子姻缘,也仍是有着诸多考量。

这其中最重要的是一环,就是双方所修功法,是否有冲突之处。

原来昊天男女修士结成姻缘,那传宗接代的目的反倒是其次,双方修为仙基越高,就越不肯去行这俗事了。繁育后代的重职,大都推至那寻常弟子身上。

若是一名修士被家族传下法旨,让其生儿育女,那其实是对此人仙修前程的重大否决了。

因此仙族子弟双修之约,其目的主要在于能否提升修为,若是功法不合,自是想也别想的。

好在慕氏与苏氏本是同源,于功法上自然不会有任何冲突,此节可以忽略不计了。

另一方面,姻缘若是结成,两族之间的关系就亲近一分,虽谈不上有盟约之重,可日后若起争端,是战是和,这姻亲关系都是需要考虑的重要环节。

若是结亲的弟子修为不高,身份不彰也就罢了,但像九珑这样出类拔萃的嫡系弟子,一旦结成姻亲,事实上就形成半个盟约一般。故而老祖才会发话,若选不出佳弟子,宁愿让九珑在家千百年。

因此像九珑这样的弟子,其姻缘就不可不慎,对方弟子人材出众只是其一,两家关系通好,亦是重要的一环。也免得两族日后因事翻脸,连累了通婚的弟子。

慕氏本是苏氏分枝,也算是通家之好,只因百年前慕氏与林氏走得亲近,在十族仙会上支持林氏执掌十族仙长之位,遂与苏氏疏远了不少。

如今慕氏昔年的族长已然飞升仙庭,换成慕天凡执掌慕氏,而慕天凡与苏氏老祖昔年是有交情的,两家这才渐渐走得近了。

苏璇机想来,若论这慕行云的修为人品,倒也是够了,而两家关系,近来也是颇为亲近,一旦结成姻亲,两家誓必成盟。眼瞧那十族仙会又是近了,十族仙长之位苏氏又是势在必得的。双方若在此时成盟,仙长之位更是十拿九稳。

以慕氏来说,此次若能高攀苏氏,得了苏氏的强援。其在十族仙会上排定族位时,就可更上一层楼,到时易鼎升位,应是不在话下了。

心中虽是有三四分肯了,可九珑毕竟是族中嫡亲弟子中,最具仙基福缘的,合族上下,皆是视若珍宝,自是要慎之又慎的。便向慕行云问道:“你此刻离家千万里,却不知所行何事?”

慕行云客客气气的应道:“晚辈此刻身在浮罗天河,修炼七月心刀,故而不得亲身前来拜见,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苏璇机点了点头,道:“以太虚境界就敢闯这浮罗天河,勇气可嘉。想来以行云的灵慧修为,倒也足以担当了。”

慕天凡虽知苏璇机对此次联姻做不了主,可此人主管苏府内部事务,在此事上亦有相当的反言权,现在见此人已被打动,此事便有三成希望了。

当下苏璇机就细细考较慕行云的种种玄承功法,那慕行云皆是对答如流,只是瞧其神情,虽是恭恭敬敬,却还是有一丝不耐的神情。

苏璇机主掌苏府内务,自是精明过人,那慕行云的神情,又怎能瞒得过他,心中反倒暗暗纳罕起来。

自家的九珑在十大仙族的女修之中,此刻虽算不上修为最高,可若说灵慧仙基性格相貌,若自称第二,只怕是没人敢称第一的。此次九珑甫一出面,竟引来无数的狂蜂浪蝶,就是明证了。

慕氏三番数次求亲,甚至连慕天凡都惊动了,可见慕氏对这门姻缘也是极看重的,偏偏这慕行云本人,却像是不大乐意一般,此中情由,自然需要问个明白。

慕天凡亦是瞧出慕行云神色中的不当之处,不由暗暗着急,他知道自家这个嫡亲的传人性格孤傲之极,早就立志投身仙修之道,怎肯理会这姻缘俗事?看来此次向苏氏求亲,这孽障竟是一肚子不满意了。

好在仙族弟子的姻缘,向来是由家族作主,慕行云纵是心中不肯,也不敢违拗了家族意见。

就听苏璇机道:“行云,我瞧你对这桩姻缘,倒像是有几分不满,莫非是我家九珑,竟是配不上你不成?”

苏旋机之所以直言不讳,不给慕天凡面子,也是对这慕行云的态度着实有气。

这世间任何男子,若得了九珑这样的良配,自该欣喜若狂,感激涕零才是,偏偏这慕行云却是一副忍辱负重的神情,此情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因苏璇机这话有些重了,慕天凡反倒不便说什么了,只好将一双精湛若星的目光向那慕行云瞪去,若是慕行云胆敢出言不逊,只怕这慕家老祖就要冲去浮罗天河,亲手立毙此子了。

慕天凡见老祖这样瞪来,自是大气也不敢出,急忙恭身道:“九珑仙子慧质天成,仙基绝佳,倾尽七界苍生,我等凡夫只恨资质粗陋,不敢仰望。”

说到这里,又觉得着实辞不达意,生怕苏璇机会错了意,更担心唐突了佳人。便又道:“晚辈也无幸,此次姬老祖金仙之会,却不曾有缘参见,亦与九珑失之交臂了。不过晚辈虽只见到九珑画像,却是立时就生出仰慕之心来,晚辈也算是目无余子,一介狂士了,可瞧见画像,却难免生出自惭形秽之念。”

他越是说的辞不达意,惊惶满面,苏璇机就越是心中欢喜。可见在九珑面前,这世间男子自然都会方寸大乱了。

苏璇机听罢慕行云这番话后,连连点头,道:“这么说来,你对这桩婚事,倒是肯的了。”

慕行云道:“我等仙族嫡亲弟子的姻缘,又怎能自家做主?老祖说的是什么,那便是什么了。”

这话说的也是正理,可又明摆着是不情不愿的,苏璇机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好反驳,那边慕天凡脸上已是阴云密布了。

苏璇机本来也是心中有气,此事明明是这慕氏上门求亲,不想求亲的正主儿反倒不情不愿起来,传了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可复又想来,那慕行云胆敢公然违背老祖心愿,胆子也着实大了些,或也可见得此子平生极受宠爱,知道老祖不会深责于他。

而仙族中诸位老祖,皆是昊天界顶了天的人物,等闲也不会对一人青眼有加,那慕行云深受慕天凡宠爱,绝非此人相貌出众之故,必是慕祖对其前程大为期望,这才会忍住气的。

慕天凡当着苏璇机的面,也不便开口责备慕行云,便忍了忍气,淡淡的道:“行云,老祖行事,向来不愿强逼于你,此事未曾先前未曾问你的意见,倒也有些不妥。你当着苏长老的面,只管说罢了,你究竟为了何故,竟是百般不愿的?”

苏璇机也是大生好奇之心,若说这慕行云拒了其他人也就罢了,唯独自家九珑,那是昊天众女修的顶尖人物,竟也敢拒?真正是岂有此理。

就见慕行云微微一笑,从容道:“老祖,苏长老,敢问两位此生志向如何?”

慕天凡道:“此事又何必问,我等自然是要飞升仙庭,位列仙班,与天地同寿,这岂不也是天下仙修之士的志向?”

苏璇机也是点了点头。

慕行云道:“难不成两位大德之修,竟不想得证道果吗?”

此言一出,慕天凡与苏璇机皆是咋了咋舌,心中暗叫道:“此人好大的志向。”

就听那慕天凡道:“仙庭之事虽是渺茫,可晚辈也曾听老祖提起,若能明悟天地至高妙道,就可证得道果,而一旦证了道果,可是非同小可,不但可名列天执之列,主控天地法则,便是神执之位,亦并非痴心妄想了。”

慕天凡见其族中子孙有志神执,自是欢喜之极,心中本对慕行云尚有几分不满,此刻也是散得干净。

苏璇机不由赞道:“行云好大的志向,既生此志,天地自然格外垂青,行云日后成就再也不会小了。只是在我瞧来,得证道果与双修之道,倒也不会起什么冲突,甚至反倒是极有助益才是。”

慕行云道:“苏长老所言极是,那修士若是只凭自家修行,想得证道果的确是艰难无比。只因天地既分阴阳,自然要阴阳合济,方可便于悟出天地妙道来。奈何晚辈平生之志,便是想凭一已之力,得证道果,若靠双修之功,只怕徒惹人笑罢了,那仙庭的十二神执,却也没听说有谁修这双修之道的。而十大仙族老祖,修这双修之道的,也不过三人罢了,苏老祖与敝祖,岂不也是一人独修?两位老祖的平生之志,晚辈也算是明白了。”

慕天凡被说中心事,更觉欢喜。慕行云说的不错,那双修之道虽好,却总有几桩重大缺陷,因此双修虽有助于证得道果,真个儿论起来,还是这独修天道最为妥当了。

此时九珑正在小楼中焚了一柱香,就在那里调起弦来,原来她是想借这架瑶琴,去卜自己与慕行云的姻缘了。

仙族子弟姻缘又怎能自家做主,全看族中长老的心意罢了,若是族中真的应承了此事,那可着实为难。

就将心事抚进琴中,那琴声一路抚来,其音渺渺然,茫茫然,九珑细辩琴音,忽的一叹,原来自己与这慕行云,竟真是扯不清的机缘了。

第0892章姻缘天定不可卜

以琴音卜事,自然比不得真正的天算神课,唯能算个大概罢了,其中的详尽之处,又哪里能算的明白,这样看来,这琴音卜事,也就比小天课略强些。

不过以九珑之才,若是将此术细究下去,不难将其发扬光大,再次修成天算神课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前两世已遭天罚,今世怎能再复前辄?

因此与慕行云的结局究竟怎样,这琴音中也辩不分明,只知道三五年之中,应是风平浪静,她心中不由有些着急起来,昊天三五年,那凡界便是十余年了,却不知原承天何时才能飞升昊天。

就忍不住再调琴弦,去算原承天之事,奈何终因隔了一道天罗,这琴卜的威能也是有限的,哪里能算的明白,不过可喜的是,那琴音抚到中途,突现一两声鸟鸣之声,九珑心中明白此兆所指,不由的大为欢喜。

她放下瑶琴,便对侍琴道:“那客人不一会便要去了,你等那客人离去,就去对璇机长老说一声,自今日起,若是灵禽来此,切不可妄自捕杀,定要我亲自验看了方可。”

这侍琴自九珑返界之后,就侍候在旁,知道九珑所言必有验,端得是神乎其神,心中早就佩服的五体投体了,忙应了一声,就去偏厅外等候。

没等多时,就见那慕家老祖当头走了出来,其神情虽是古井不波,却也没见半分喜色,侍琴见到这个情景,不由得暗自叹息,知道这门亲事,怕是说不拢了。

在侍琴想来,这女子修为再强,就算是飞升仙庭,也终要寻个伴的,否则孤零零的岂不凄凉?九珑固然是才貌绰然,需要细细择上良配,可终究也需订个双修之盟,才是正经。

见苏璇机伴着慕家人众过来,侍琴忙避在路边,行礼不迭。苏璇机见到侍琴,知道是九珑遣来的,定是自家不好意思细问,便托这侍琴传话了,微微一笑,先将慕氏族人送了出去。

良久方转了回来,见到侍琴便道:“可惜,可惜,好好一桩姻缘,却是好事多磨。”

侍琴奇道:“怎的就好事多磨了?”

在外人之前,苏府的规矩极大,可若是自家人说话,倒是最随和不过的,这侍琴与苏璇机的身份天差地别,可平日闲谈,却也不拘什么礼数。

苏璇机道:“慕家的那孩子,名叫慕行云,修为相貌,的确是万里挑一了,虽是有些狂傲之气,倒也寻常,想我等仙族子弟,哪里有不傲的?”

侍琴抿嘴笑道:“说的便是了,在小婢想来,只有那有才有能的,才有资格狂傲的。”

苏璇机笑道:“这孩子虽是狂傲,倒也极是尊敬长辈的,只是自家的主见大了去,此次求亲,便差点将慕老祖气煞,原来他本意是想只凭自家之力,以证道果,这般志向,着实难得。”言罢就露出惋惜之情来。

侍琴有些听不懂了,便急道:“那后果究竟怎样,这亲事是成了还是未成?”

苏璇机道:“自不能说是成了,却也不好说绝无机缘,原来那慕老祖就给行云定下年限来,若是他五年之中,能修成七月心刀,也就允他独自修行,再也不逼他双修了,若是五年之中,修不成这七月心刀,就说明他想自家独修大道,终是不够,就免不得要订这双修之盟了。”

侍琴也听出苏璇机的惋惜之情来,便道:“只盼五年之中,慕公子真的把这七月心刀修成才好。”说完了却又觉得不对,忙又道:“不对,不对,应是修不成才好。”

忽又想来,若是慕行云五年内修不成七月心刀,那岂不是说明此人才智庸庸,又怎能配上自家小姐?

苏璇机道:“难,难,难。”他知道侍琴修为甚浅,玄承不足,不明白这七月心刀的难处,也就不必细说了。

侍琴也只是想知道个结果罢了,好回复九珑,那九珑虽不曾细说要自己打探这门亲事的详情,却是不言而喻的。现在已得了结果,便好回复了。

于是就将九珑所托之事对苏璇机说了,便辞了苏璇机,飞奔着回去。

苏璇机听到九珑所言之事,就是一怔,摇头道:“这又是玩什么花样?”可心中却隐隐担心起来,九珑此世,既然已入禅修,自然修不成神算天课了,可这瑶琴卜事,却也是潜力无穷,其威能也是不可测度的。

而以九珑之才,若是肯下苦功钻研,不难将这瑶琴卜事修成另一项不亚于神算天课的神技了,若是如此,岂不是要重蹈复辄了?看来日后要寻个机会,与九珑细谈此事不可了。

话虽如此,那九珑交待之事,总需立时办理了。忙将几名执事唤来,就此向合府家人弟子传下法旨,自即日起,若有灵禽过府,皆不可妄自捕杀。

而因九珑月前出门赴会引起的一场求亲风波,终因慕氏三求而不成,而绝了其他仙族子弟子的心,既是慕老祖亲自出面都定不下来的亲事,可见近期之中,苏府实无嫁女之意了。

身在金塔中静心潜修的原承天,自是不知道自己与九珑的双修之盟,正经受着重大的考验了,若不是那慕行云志向远大,生性狂傲,那九珑与慕行云的双修之盟,说不定便会定了。

不过就在苏府迎来慕氏老祖之刻,心中便是一动,原来是罗大胡子信诀传来。

自己本与罗大胡子约定,一旦自九渊回来之后,便去罗大胡子手中收回幽明雀。于是他在塔中诸事已定之后,便向罗大胡子传去信诀,不想足足等了一月,也不见罗大胡子回讯来,今日总算得到讯息了。

原来罗大胡子此刻已在伽兰城中,自是收不到原承天的信诀了,只有每月出来炼功时,方可收到信诀的。

信诀之中,虽没有说明罗大胡子的爱妻转世之事,想来自有好结果了,原承天倒也不必操心,于是原承天就唤来沁岚,让他随着银偶去伽兰城取回幽明雀来。

这也是原承天为人的好处,他知道罗大胡子既在伽兰城,其妻转世托生,必也是在伽兰城了,那罗大胡子与妻子情重,怎舍传稍离片刻,不如就由自己派人主动去取回雀来。

这名少年修士张沁岚因修为不高,在冥界反倒没人理会,故而被原承天救回之后,就在塔中随着自己修行了,原承天对此子颇为喜爱,本想收为弟子,可此人却是与公子我平辈论交的,自己若是收其为徒,只怕是错了辈份。

那公子我行事与众不同,与人相交,只管是否意气相投,哪里管什么修为辈份,既是如此,原承天与张沁岚也只好以平辈论交,只是玄承法术,仍是可以传授的。

张泌岚虽是年少,可自冥界一行来看,此子颇具肝胆,又兼仙基不俗,日后成就也是不可限量,原承天交了这位小友,也是欢喜,至于没有师徒之缘又怎会计较?

张沁岚得了原承天的吩咐,自是欣欣然前去,就与银偶离了金塔,急急赶赴伽兰城了。

在路上非止一日,便进入伽兰城,按照罗大胡子信诀所示,去寻罗大胡子。

此行因有银偶在旁照顾,自然不会生事,至于那具金偶,则由原承天重新分出一道元魂来,仍成一偶,就在原承天身边护法。

这金银二偶每隔一段时日,总要收回偶中元魂,重新炼制的,因此这次金偶在冥界中丧了元魂,倒也不算什么大事。而收回元魂重修,除了防止灵偶养成自我之后,更有一桩好处,那就是那新分的元魂修为与原承天一般,从而可使灵偶的等级也随着原承天的修为提升而增强。

张沁岚第一次来到这伽兰城中,自是百般好奇,处处皆想瞧一瞧,而伽兰盛会虽是过了,可城中仙集店铺,仍是法宝多有,只把张沁岚瞧个眼花缭乱,若是心中记挂着原承天交待的大事,他再也不肯移步的。

入城之后,就依着罗大胡子在信诀中的指示,去寻罗大胡子的住处,转入一条小巷时,前方有道红影一闪,原来是个身穿红裙的女子从小巷中走出。

银偶也不在意,张泌岚却是心中一凝,等这女子走出小巷了,张泌岚便道:“这女子我是见过的!”

银偶知道张沁岚虽是修为不高,可修士博闻强记,见过之人必定牢记在心,便随口问道:“你是在哪里见过?”

张沁岚道:“前去冥界之前,我等随着公子我在天一城聚集,那女子也曾与众,说是也要同去冥界的,公子我怎肯理会,后来这女子便怏怏而去了。”

银偶心中一动,道:“这么说来,这女子便是天一宗弟子的。”

张沁岚道:“可不是,听说此女是步长老的亲眷,对公子我向来爱慕不已,只是公子我既得了云裳这个良伴,又怎会理她,倒是此女夹缠不清,始终不肯忘怀。”

想起云裳已逝,琴音不得再闻,不由得心中怅怅。

银偶听到这里,便道:“这女子的行踪,倒是要好好打探一番。”

张泌岚眼睛一亮,复又黯然道:“莫非那云裳便是被此女所害?”

第0893章笑中藏刀最心寒

银偶道:“若无实证,怎敢妄议?否则不知惹下怎样的杀机来。”

张泌岚自是明白,原承天在魔界染下杀机尚未全消,又自感亏负云裳甚多,一旦寻到迫害云裳的对手,又怎能容情?更别说公子我与云裳情重了。

于是张泌岚便道:“既是如此,银偶你便去寻罗前辈取出幽明雀,我去跟踪此女,或许能得到一星半点线索。”

若是在伽兰城外,银偶断然不肯的,好在身处在这伽兰城中,纵是仙修大士,也等同于凡人一般,而张泌岚甚是机灵,足可担此大任了。

便道:“好,你我分头行事,只是千万记住,不管寻到怎样的线索,都不可打草惊蛇,此事关系重大,也不知会牵扯到多少条人命,不可不慎了。”

张泌岚生怕那女子去的远了,听罢这话,就急急向巷外奔去,银偶见他奔走之际,身子灵动,原来是修过凡界异术的,心中略觉放心了一些。

想来公子我眼高于顶,寻常人物怎能被其瞧中,这位少年修士自是有过人之处了。

银偶这边也急急去寻罗大胡子,因地址说的明确,立时就寻着了。

那罗大胡子将银偶引进门来,因是在禁制之中,只当是原承天亲至,自是又是欢喜,又是害羞。自是怕原承天问起自家妻子之事了。

想来自己已是偌大年纪,其妻却是孩儿,怎样也是不相配的,在俗人眼中瞧来,自是荒唐之极。

银偶却急忙道出真相来,只因自己虽是原承天的灵偶,与原承天却有主侍之别,怎敢稽越了。至于罗妻一事,却是一字也不肯多问的。

罗大胡子叹息不已,只恨不得将这银偶一把抱住,收为自己的侍将才好,只可惜这种机缘,他又哪里能够?

他既知原承天派了银偶来此,自然是有事脱不开身来,便细细问了起来,银偶也不隐瞒,就将原承天九渊之行略略说来。此刻原承天要陪着公子我养伤,实是不便亲自前来。

罗大胡子察颜观色,已知银偶言语简略,必是另有要事在身,便道:“瞧来你此行必有他事了,若是认我做朋友的,千万莫要隐瞒。”

银偶思忖片刻,罗大胡子在这伽兰城中也住了些日子,定是熟知内情了,便将偶遇天一宗女弟子一事说将出来,而此女或与云裳之死有关,亦是言明了。

罗大胡子道:“这伽兰城中,天一宗势力不小,若有些隐密的勾当,往往就在此城中定议了,只因仙修之士议事,最怕的是隔墙有耳,故而在这城中议事,最是方便不过。”

银偶道:“若是寻人议事,在天一宗岂不是更为稳妥,看来此女来至伽兰,定是此事连天一宗诸修也要瞒过了。”

罗大胡子嘿嘿笑道:“左右闲来无事,不如就拿这件事来耍耍,若能寻出一星半点线索来,也不枉承天与我相交一场。”

说罢细细问了那女子的相貌,银偶虽不知罗大胡子意欲何为,又怕说不明白,干脆就讨了笔墨来,当场绘就一图。

刹时画卷绘就,罗大胡子笑道:“不想承天也是雅擅丹青,我实不知这世间还有承天不会的了。”

凑过来瞧那画卷,便点了点头,此画只有廖廖数笔,虽不算精工,可人物气质特征跃然纸上,真可谓是栩栩如生,若是见了此女,怎样也不会弄错了。

罗大胡子当即将手一拍,只听屋外雀鸣声声,那小雪小夜就飞了进来,这两只幽明雀也是识得原承天的,见到银偶,自然也是好不亲热。

罗大胡子就将这画卷在两只幽明雀面前一展,在这伽兰城虽不便动用法诀,可小雪小夜与罗大胡子相处日久,又兼极具灵慧,对人言也是略通了。

罗大胡子对两只幽明雀道:“你等速去城中,去将这女子寻来,若有他故,及时来报。”

两雀得了这声吩咐,立时振翅而起,忽啦啦就飞了出去。

这两只灵雀的目力怎是人力所及的,这伽兰城中便是有千千万万人,两只灵雀也可瞬间寻出人来,故而那女子若是屋中也就罢了,一旦出了房屋,怎样也逃不过两雀的眼力。

却说张泌岚出了小巷后,因脚步极快,很快就追上那位红衣女子了,而目光中瞧见那女子身影之后,张泌岚便收慢了脚步,以防那女子知觉。

他本以为这女子会去百珍堂,不想这女子尽在那小巷中乱转,转了三条小巷之后,方停在一座草堂之外。

这草堂四周虽有人家,却隔得甚远,若是不动用法力,在这草堂中说话,那四周屋中的人家定是听不着的,而若是离这草堂近了,定会被草堂中人所察。

张泌岚瞧来瞧去,就瞧出这草堂的好处来,看来若在这草堂中私会密友,倒不用担心被人觉察。

只是这却苦了张沁岚,他久慕原承天大名,此次难得有机缘相处,又蒙原承天不计名份,就将胸中玄承相授,在他心中,早将原承天视为神人一般,此次能替原承天效力,自想办得漂漂亮亮才是。

不想在这伽兰城中,半点法力也用不得,光凭耳力,哪里能听到草堂中人的谈话,却又不敢走近。

便在这时,那草堂门一开,出来一名童子,将这红衣女子引了进去,张沁岚见红衣女子进去,更是着急。

也是人急生智,伸手就扯破身上衣衫,又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巧的是,那前面墙角处,倒是有一汪水,张泌岚将身滚了过去,几个来回之前,那身子已是不能看了,活脱脱便是一名乞丐。

这世间之事说来有趣,那乞丐因身份最是低贱不过,故而人人皆是视而不见的,只将乞丐不当人了,却不知常人与乞丐,也就是隔了一件干净衣衫,几盆清水罢了。

这便是世人的一大弊病了,叫做只认衣裳不认人。

张泌岚这边弄脏了衣衫,扯乱了头发,再将泥土往脸上一抹,就好像隐身一般,便是草堂中人瞧见了,又怎会在意?

虽是如此,张沁岚仍是小心,不敢离的太近,远远的在草堂外坐了,解开了衣衫,装作在那里抓蚤,两只耳朵却是竖得高高。

那草堂中的声音,有一句没一句的飘了过来。

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公子我在冥界多年,怎能不死?何况当初你等可是赌咒发誓,说是此人必死的,否则我怎敢替你们办事?”

那女子声音甚弱,便是听不明白,只依稀听得“本命灯”四字。

那男子甚是愤怒,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叫道:“这么说来,你等当时便是欺我了,我若是知道公子我本命灯一直未灭,又怎能答应你等要求。”说罢骂声不休。

那女子也是气极,也叫道:“我等瞒了你,虽也有不是,可若不是你与公子我有私仇,也断然不肯行此事的,这本是一体两面,既报了你的仇,也报了我的仇。如今出了事,你倒埋怨起来,亏你还是个男子,却无半点担当。”

男子被这通骂来,也觉理亏,等那女子稍停,沮丧道:“如今公子我本命灯复燃了,却该如何是好。”

女子道:“我今日来见你,是来向你讨个主意,当初迫那云裳的元魂不入冥界,也是你的手段。此事既与你不得干休,你也莫想撇清。”

男子道:“我哪里是想撇清,不过着急想不出主意罢了。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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