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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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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银偶伸手挡住法剑,又动用法诀,向那空中朱鸫一指,这朱鸫如何能够前进。偏在这时,空中人影晃动,刀气森森,猎风与刀君居然双双抢到。
那猎风柳眉倒竖,冷笑道:“叶惊海啊,叶惊海,你若隐忍不动,我也不好寻你动手,既然你一心要做天龙的走狗,倒也正合我意。”
刀君笑道:“姐姐,你现在像极了原大修,每次动手,都要光明正大的晓喻一番,煞是气闷。这样的贼子,理他作甚。”
同时祭起三道刀气,就向叶惊海劈来,这是势要将叶惊海立毙于刀下了。
而猎风又岂肯落后,她心心念念,要亲手将叶惊海格杀于刀下,方解心头之恨,故而太一神刀全力劈去,绝不容情。
而就在场中一阵大乱,天龙一方大势已去之时,那只曾在十三莲台上出现的珠子再次于空中悄然现身,冷冷的瞧着场中诸人。
场中的原承天,忽的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
第0864章龙沉九渊最可欺
叶惊海面对两女一偶,倒也方寸不乱。此子虽是心性百变,可在仙修之道上,的确极具灵慧。脚下瞬神步于间不容发之际从容走来,就跳出了圈子。
刀君故技重施,刀体立在原处不动,三道刀气如影随形,紧跟叶惊海而去。
叶惊海目不稍瞬,仍是一心一意,去施展他的瞬神步。
这步法的神妙之处,并不仅仅在于移形换影,而实有避实就虚之妙。
原来任何法术施来,总要凝聚四周灵气,那灵力最强之处,就是对方法术神通的源头,而瞬神步一旦用出,就会自然而然,遁向那灵气最薄弱之处,也就避开了对手法术的打击。
因此只要叶惊海真玄充沛,无论对方法术如何厉害,也是伤他不着,这十大仙族的家传妙术自是非同凡响。
猎风与刀君怎能窥破这瞬神步的妙处,在叶惊海身外一路造来,就觉得总是差了一步,心中大是郁闷。
银偶体内,本是原承天的一道分魂,见此情形,暂时按兵不动,细察那瞬神步施展的情形,只瞧了两眼,便知其中奥妙了。
这银偶的神识虽比原承天差了许多,可在这方寸之地,自然是绰绰有余了,于是神识探向四方,专寻那灵气薄弱之处。
等到那刀君与猎风攻势再起时,银偶不慌不忙,就将身子一纵,抢先来到四周灵气最薄弱之处。
叶惊海哪知道自己步法的奥妙已被看穿,仍是施施然走去,哪知道行到中途,身前突的现出一个身影来,正是银偶了。
银偶便是冷笑一声,手中一件法宝当胸刺来,正是那件金枪。
叶惊海在大惊之下,而这瞬神步又只是施展到一半,又如何变化?百忙中只能在胸前一点,在胸口祭出一面气盾来,至于这面气盾能起得了多大的效用,也只好不去管他了。
金枪视这气盾好似无物,一枪便是洞穿,而枪势不绝,便刺在那多宝衣上。
那多宝衣上立时飞出几道符文,却又哪里能抵住这金枪之刺,叶惊海胸口顿时就陷下去一处。
不过叶惊海虽是惊讶,却还是笑道:“在下身为鬼修,这躯体受损又能如何?”
银偶亦笑道:“驱魂法术暗藏其中,奈何道友分辩不明!”
叶惊海这才发现,体内有道球状虚物,隐而不发,却具驱魂散魄的强大威能,只需银偶心念一动,这道法诀在体内爆烈开来,自己这道元魂定是不保了。
他大骇之下,以往的精明强干早就不抛到何处去了,想去曲膝求饶,可对方恨自己太深,又怎会容情,故而只好闭目一叹,心中就转过无数个念头来。
想起自己当初也是昊天仙族的后起之秀,不想因故沉沦至此,却一错再错,终于等到今日魂飞魄散之局,以往的万志雄心,翻成笑柄罢了。
不想那道驱魂法诀,却在体内迟迟不动,转目瞧向银偶,那银偶竟是痴痴呆呆起来。
原来就在银偶想动用法诀诛杀叶惊海之时,脑中忽的传来一个声音道:“你若杀了他,便是在昊天树了大敌,岂非不智。”
这声音并非外人的声音,而像是自己的心声,这就使得银偶天人交战起来,不知道这道驱魂法诀,是否该施该收。
就这么呆了一呆,叶惊海暗运祖传妙术,另起一道法诀,将这道驱魂之术化解于无形,同时瞬神步再次展开,终于是离银偶远远的,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而银偶犹自在那里沉吟,想的是:“我怎的就让他逃脱了去,刚才又怎会生出那古怪的念头来?”
总觉得那念头并非本心,可无论怎样分辩,也瞧不出所以然来。
刀君与猎风见银偶阻住了叶惊海,又是一枪刺中,本以为这个宿敌必将无幸了,哪知银偶临到关键处,却神情大异,就这么轻轻巧巧将叶惊海放走了。
那银偶虽是原承天的一件法宝,可因有原承天的元魂主宰,二女视这灵偶也一向如原承天一般尊重,心中同时想到,银偶这样放走叶惊海,定是原承天的意思了。
于是对追杀叶惊海之心,也就只好暂时放下。
此时金偶已洞穿天龙一爪,又见天龙忙于内省,顾不得周遭变化,这岂不是诛杀此修的大好时机?
于是金偶便与原承天一道,再鼓余勇,要在天龙身上再占个老大便宜。而白斗则在远处暗运驱邪大法,使那根藤蔓在天龙体内疯狂长大,以惑其心。
金偶有无锋开路,若遇天龙身上龙息,皆是一刺而破,故而动作亦是最快。就抢在原承天的无界之剑前,欺到天龙近处,无锋逆着龙息而上,就刺向那天龙的头颅。
天龙此时正为体内藤蔓所苦,他连施三道龙印,四道真言法诀,也弹压不住体内藤蔓,好在这龙印法诀,皆不需动用真玄,而体内真玄不动,这藤蔓的增长之势也就不会太快了。
但藤蔓已在体内四处勾联,就觉得四肢也快被这藤蔓自内向外的控制住了,两只半骨龙爪,已快要动弹不得。
天龙心中便是一横,道:“若不痛下决心,怎能逃脱此劫。”
于是阴识在体内一聚,便生出一道九渊神火诀来。
天龙修这道九渊神火诀已历多年,虽还未能完全洞悉之神火之妙,可御之用之,已是无碍了。
就见此诀一生,体内就生出九渊神火来,那神火何等厉害,也就是刹那之间,就将这体内藤蔓烧的干干净净了。
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神火在体内反复冲突,就将天龙这具半龙半鬼之躯,烧得是支离破碎了。
天龙暗叹道:“此次所受之伤,起码要将息三十年。”
金偶原已逼到近处,忽见从天龙的胸口,绽出数道神火来,这神火势头来的虽不凶猛,可这九渊神火,金偶却是识得的。慌忙将身子硬生生定住了,再在空中一折,就闪到天龙身侧去。
原承天本体追踪在后,更是远远瞧见天龙身上神火四出,心知白斗已是得手了,在这大好形势之下,又何必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也将身往侧边一闪。
天龙怎能容这神火蔓延出去,这神火若是御控不住,岂不是要将自己的身躯尽数烧了?自己的躯体为半龙半鬼,世间绝对寻不来第二副的。于是见这藤蔓已毁,忙再念法诀,将这神火收去了。
经这体内一番大变,天龙的修为十成之中,恐怕只剩下三成了,更因被这神火自内焚来,也不知自己受到了多大的损伤,心境就此动摇不定,怎会还有一丝斗志?
无奈何,天龙只能强抑这争强好胜之念,先离了此地再说。
于是手中浑天旗再次招展,想祭出数十名鬼修来,好为自己压住阵角。
哪知道这浑天旗摇了两摇,旗中鬼修一个也不见遁出,不由又是骇然。灵识探去后才知端底,原来这四周血池都被原承天用禁字诀禁住了,此处自然是灵气微薄,这浑天旗每次祭施,都需极其强大的灵力消耗,如今灵气被断,自然是摇之不动了。
天龙慌忙一步跨出,便想离了此处,那原承天神通再惊天,也不能将这整座九渊血池的灵气都禁住了。
以天龙的神通,这一步便是百里,只需跨出两三步去,就可避开禁字诀的包围,摇动手中的浑天旗来。
叶惊海见天龙竟是要逃,心中更是慌了,忙叫道:“天龙,不可弃我。”
天龙瞧了他一眼,半骨龙爪一探,就将叶惊海抓在爪中,沉声道:“今日不可再战,来日再来寻他。”
第二步便要跨去,眼瞧着就要离开这灵气被禁之地。
刀君与猎风皆瞧出天龙已有退意,趁此时机,正要在他身上占得便宜才是,这天龙受伤越重,日后为祸越轻,故而皆是争先恐后,来阻这天龙离去。
天龙见二女阻在身前,苦笑道:“不想今日被女流之辈所欺。”
他体内的神火之伤着实沉重,祭施法诀时总是流转不便,只好避开二女锋芒,绕路便走。
不想身子刚刚转向,那金偶的无锋之剑已然刺到眼前。
天龙勉强抬起半骨之爪,挡了此剑一挡,却又哪里能挡得住,这半骨之爪,就被再次削去一块,那无锋怎能容情,径直刺到了眼睛中去。
天龙心中黯然,道:“龙沉九渊,竟被灵偶所欺。”
此时这金偶的无锋剑上,亦凝成一道驱魂法诀,此诀只要施放出来,那天龙再强,这道龙魂也就只好离了这半龙半鬼之骨。虽不能就此诛杀天龙,也让这天龙大势元气,顿失威能,日后相逢,定然不复今日之勇了。
不想这道法诀正要施放之时,心中响起一个声音道:“你若施放此诀,就是得罪了九渊魔龙,那魔龙见你伤了她的爱子,损了他的龙骨,又怎肯与你罢休?”
因心中有了这个念头,这道驱魂法诀也就施发不出了。
而经此一顿,天龙怎会再给金偶机会,阴识到处,体内驱魂法诀就被化解于无形了,同时避开刀君猎风,这第二步已然踏实,就此脱离了禁字所封区域。
身周灵气袭来,令天龙好不快意,忙将手中的浑天旗一展,就从旗中掠出数十名鬼修,而天龙本体,则借着浑天旗的跨界之力,立时就与这叶惊海同时消失在这九渊血池之中。
第0865章诸事不决心茫然
原承天见天龙鬼师就此离去,暗叫可惜,若是他的修为再强一点,这禁字诀的范围再大上一圈,天龙只怕就得留在此处了。
他虽怀好生慈悲之心,可天龙鬼师这样的祸根,自要是毫不留情,诛此一修而造福无数苍生,就算因此惹上天劫,也是在所不惜。
从浑天旗中掠出的数十名鬼修按理说修为也不算弱了,却又怎是二女二偶的对手。猎风与刀君几乎便是手起刀落,只斩杀了数个,剩下的鬼修见不是头,就向血池深处逃了过去。
原承天初次听闻天龙鬼师训练出万名鬼修时,心中着实动容,此刻瞧来,这些鬼修虽是境界不低,可修为实力却是不堪一击,短时间内倒也不足为虑。
只那天龙鬼师与叶惊海皆是灵慧之士,经此一役,必将痛定思痛,下次若再有缘相逢,这万名鬼修必定是焕然一新,绝非今日气像了。
好在那天龙鬼师此次被白斗种下仙藤,不得已内焚九渊神火,半龙半鬼之身受损不小,二三十年之中,想来应无祸患。
而二三十年之后,自己的修为境界自然也是更上一层楼了,成败利钝,尚在两可之间。
见那鬼修实力平平,刀君与猎风皆是意兴阑珊,又怎会去追。
在刀君与猎风动手斩杀鬼修之时,两具灵偶皆是立在那里不动,神情颇为古怪,原承天也不去寻问,心念一动,已知二偶所遇的问题了。
原来二偶一直疑惑不决,对刚才关键时刻放弃驱魂之术的念头,总觉得并非自身所有,而是被人强加进来。
要知道那念头来的甚是突兀,可却不像是被人用灵识植入,亦不像是被人夺魂夺舍,更何况二偶虽是神识不高,却比一般的修士强了许多,而神识亦具备强大自保之力,便是天龙鬼师这样的修为,也难以毫无痕迹的以灵识侵入的。
故而二偶就觉得这念头来的极是古怪了,心中极是不安,觉得若是不能将此事想个明白,日后定会酿成大祸。
原承天与二偶心神相通,比之猎风尤甚,只因这二偶体内,便是自己的两缕分魂,那分魂心中想些什么,又怎能不知。而对分魂的心中体会,自然也是感同身受。
只可惜这样的事情突兀而来,又消失无踪,实在无处去寻,便是原承天的本体,也只能在心中存疑罢了。
虽然原承天想起一事,与此事颇有些瓜葛,却是不敢肯定。看来只能先将此事放上一放,或许日后机缘巧合,就可寻出事情的真相来。
原承天最关心的便是那灵猴元魂,见战场已是空无一修,忙叫白斗将骨猴的元魂放出,同时手制一道安魂符,罩在那骨猴的元魂之上。
猎风与刀君都过来观看,二女见这骨猴死的悲壮,心中好不感叹,刀君不具悲情也就罢了,猎风倒是掉了两滴眼泪。
就见那骨猴的元魂光茫黯淡,魂力极弱,猎风便道:“主人,这骨猴未遭重创,怎的其魂力衰弱至此?”
原承天叹道:“哀未大于心死,那骨猴临死之前,心境早就散乱,已无丝毫求生之念,而通常生灵往生,其实却是不肯死的,故而元魂大多凝得紧紧,不肯轻易分散的。”
猎风垂泪道:“这就是了,那天龙不肯相信,这世上生灵肯为他人而死,骨猴便是要给他瞧瞧,这世上生灵,就有那不敢贪生,也要维持心中正道的。”
原承天道:“骨猴此次自毁,一来的是为了禀持心中天道,二来,只怕也是觉得,他此次助我,愧对天龙多年情谊,倒不如一死来的干净,总之是我害了他。”
刀君道:“大修,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那骨猴也是受那天龙逼迫罢了。好比猎风犯了大错,你自会禀公处置,总要分剖的明明白白,让猎风知道错在了那里,可那天龙,却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心只想取了骨猴的性命,好消了这胸中恨意,我若是遇到这样的主人,也是不想活了。”
刀君虽不知世情,可与猎风相处久了,对这主侍之情,倒也知之不少,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
猎风也怕原承天自责过甚,也是附声赞同,玉灵亦道:“原大修不必深切自责,骨猴虽死,其魂尚存,假以时日,也未必不可重修的。而就此脱离天龙鬼师,岂不反是一件妙事。”
猎风拍手笑道:“玉灵妹子说的才是正理,骨猴因这一死,反倒是因祸得福了,虽然自身修为尽丧,可只要心志坚定,回头重修又有何不可。”
原承天怎不明白众人心意,怎是这回头重修四字,在别人瞧来或是寻常,可这骨猴心志已散,正可算是失魂落魄了,若骨猴元魂本无重修之意,那仙修之道又是极艰的,又如何能够重修?
更有一桩不妙处便是,这骨猴原是冥界奇物,由一具猴子的骸骨,受天地精气而生,是先生其骨,再养其魂,如今骸骨已碎,其魂又该依托何处?更麻烦的是,那天龙与冥界三王交好,若这骨猴的元魂想按照寻常的办法入冥界重入轮回,天龙又怎肯答应。
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骨猴的元魂送到万灵金猿处,万灵或肯看来同为猿属之情,重养此魂了。但万灵处的元魂,便是日后修行有成,也是九渊异兽罢了,终身只能留在九渊之中。而留在骨猴元魂永在九渊,又怎是原承天的本意?
他反复思忖,亦发现这天下之大,竟是没这骨猴的存身之所了。
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排,就只好暂且将骨猴的元魂收起,等日后替这骨猴的元魂想到出路再说。
此时玉灵又道:“既然骨猴的元魂三魄不宁,六魄不定,不如就放在我这里,或可使其安宁了。”
原承天甚是感激,道:“那就有赖玉灵废心。”
玉灵嫣然笑道:“一家子人,又何必说两家子话,没的生分了。”
此言听来,众人皆是欢喜,那玉灵因生性淡漠,虽与众人相处多日,总是觉得难以亲近,等闲也不敢与她搭话的,今日才知,她已将众人视为家人了。
原承天将众人收进金塔之中,就展开斧兽所赠地图,再去寻那飞升殿的碎片。
由这地图可知,这九渊之中,约莫沉落了数十块碎片,却是大小不一,然而最大的两块,那斧兽反而未曾标识,原来这两块大碎片,恰与天外灵域的废墟落到一处,干脆就被那九渊大帝亲自镇守。
原承天虽不知这两块碎片有多大,可想来既由九渊大帝亲自镇守,又怎会小了。若能收到这两块,那三成碎片之数就算是仍是凑不齐,想来也差不多了。否则就只好将这九渊的碎片一一收来,以这九渊之广,也不知要奔波到何时了。
只可惜原承天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不敢去九渊大帝处生事,别的也就罢了,那九渊神火何等厉害,自己又怎能近得?
骨猴元魂,飞升殿碎片二事,虽是反复思量,却是毫无结果,原承天也不由的愁结于心,就让金偶携着金塔,就这么缓缓在血池中遁来,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漫无目的,心中好不茫然。
这一日已到了血池边缘,金偶不敢做主,就停了下来,请原承天本体示下。
原承天道:“血池边的异禽想必已经离去,并且那雷极鸟也不应该在这个方向才是,我等还是去寻那飞升殿碎片去罢。”
既是离了这血池,也就不需要金偶携塔遁行了,原承天掠出金塔来,就与金偶换了位置,将这神识放出,小心翼翼的向前遁去。
此刻他也算想个明白,九渊大帝处的两块碎片,那是无法去想,也就只好不辞劳苦,将这九渊诸处的碎片一一取来,此次九渊之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若是仍旧凑不齐三成碎片,那就只好再去魔界,冥界走一遭,沉沦那两界的碎片虽然数量不多,也不算大,可只要一一收齐了,总能凑足三成的。
离了血池万里之后,原承天见四周并无异样,也就略略放心,展开斧兽所赠的刀舟,就向下一个碎片的沉落之地急速掠去。
这一日正行间,极远处忽的卷来一股狂风,将前方的云团齐齐扯得散了,那狂风好不猛恶,任你怎样广大的云团,皆被扯得如碎棉一般。面前顿时就空空荡荡起来。
这狂风眼看就到身前,原承天暗叫糟糕,百忙中祭出太一弱水来,这狂风再恶,也不可能破此天下防御至宝的。
刹时狂风就到,将太一弱水的水幕吹沉了四尺去,好在那水幕终是抵挡住了,片刻之后,耳边风声呼啸,已是去了。
原承天刚想松一口气,哪知道前方又有风来,此次因前方云团皆被吹散,征兆甚微,原承天来不及祭出太一弱水,就被这狂风卷起,在空中身不由已,就被吹去百里地去。
这狂风拂体,甚是吓人,原承天若非修成三重风月之体,只怕早就被撕得粉碎了。
他在风中急忙再祭弱水,总算立住了身子,就在这时,耳中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你这修士倒也倔强,前方有大能异兽异禽厮杀,你非要前去作甚。”
那空中就伸来一只巨掌,一把就将原承天抓住了。
第0866章天下大事谈笑中
这巨掌来时毫无征兆,甚至也无一丝灵压,可原承天身在其中,却是动弹不得,四周气流绵绵然,泊泊然,好似流水,更如轻风。其力雄浑无俦,其柔虚若无物。
原承天想从这掌中挣脱出去,然而自身法术法宝施来,面前却是空无一物,哪里有丝毫受力之处。可是那手掌又是明明近在眼前的。这等异事,可是前所未遇。
原承天心中惊恐自不待言,好在这掌中世界自有一种令人静心宁神之能,心境动荡片刻,也就缓缓安静下来。而生在这奇异之境,却不生惊恐之心,则更是奇事罕闻了。
忽觉眼前一亮,那巨掌已离身体而去,此掌其来也突兀,其去也无兆。就见身侧多了一位中年男子。
这男子一身灰衣,与四周云团好似溶为一体,生得丰神如玉,俊朗无双。其气势重若山岳,虽不见得如何高大,却让人自然而生就生出仰视之心来。而其面上神情,却又疏朗从容,便又觉得,此子大可亲近,恨不得与之促膝长谈,一吐胸中郁闷。
饶是原承天见多识广,玄承无双,见到这个中年男子,也有些茫然,不知如何以对了。
更奇的是,此人身上不带半点灵压,又哪里能瞧出修为来?可哪怕你修为再高,见到此人,也会生出自惭形秽之心。原承天何等灵慧,立时就明白了此人的来历。
他心中极是惶恐,又是兴奋,可若去行大礼,却又是自轻自贱了,便缓缓揖手道:“卑属今日终于得见高贤,幸之何甚。”
男子挥手笑道:“知便知了,却不必提我名姓。否则惊天动地了,倒是麻烦了。”
原承天恭身道:“是。”心中更是确定了。
原来这世间有些名姓,那是轻易叫唤不得的,平日念叨也就罢了,今日见了正主儿,哪里能随便说出口来。
男子道:“你来九渊多年,行事倒也不差。又兼着九渊风云际会,终有今日一面之缘。你有何心愿,便对我说了吧。”
原承天心中之喜真个儿无法形容,他唯一明白的是,天下之事,只要此人应了,十件事怕能得成九件,而在这九渊之中,这人哪怕许下万万千千桩事,也定然无事不谐的。这个机缘着实是非同小可。
他知天上地下,无一事能瞒过此人,便是心中隐密,也可坦然相告的。于是毫不犹豫的道:“卑属当初修为不足,致使飞升殿碎,碎片沉沦诸界,断了诸修飞升之路,此事罪不可逭,卑属便是万死也是情愿,可若因此阻了天下修士前程,卑属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男子笑道:“此事本也是我一桩心事,你便不开口,我也要发还于你。这九渊法则与他处不同,你瞧来是天材地宝,那九渊生灵瞧来,却是洪水猛兽了。”
原承天心中大喜,实不敢相信这天下的事体,就这么轻易解决了。此桩大事了结,此次九渊之行哪怕受得千般苦难,也不算枉了。
他本还想再提要求,却又怕这男子怨他贪心,又怎敢再提。可若是错此机缘,岂不是终身之憾,于是这脸上神情,就犹犹豫豫起来。
那男子笑道:“你便说罢。”
原承天暗叫惭愧,自己的心事,又怎能瞒得过这名男子。于是鼓起勇气来道:“骨猴为执天道,不惜自毁其身,奈何此人原是由猴骨受天地菁华自我修成,如今由这元魂来修,要么就要经由冥界轮回,就怕有些阻碍,要么便是修习九渊心法,那就要永沉此处了。”
男子点头微笑道:“原来在你们眼中,这九渊是如此不堪的。”
原承天耸然动容,慌忙道:“卑属不敢。”哪里还再敢多说一个字,更是后悔不迭,自己平时也算谨慎了,怎的今日就没加考量,脱口而出,当着这男子之面,说什么不肯让骨猴沉沦九渊的话来。
男子摆了摆手,仍是笑道:“这也怨不得你,那人所见到的,皆是自己的世界,哪里能瞧得多远?你身为凡界中人,自是觉得这九渊不好,而此处法则,你等也是极不适应的。”
原承天汗如雨下,又道:“不敢。”
男子肃容道:“若说你这念头的原由,其实要归根于创世兄身上,当初他创立五界,我便道,此五界创来,日后必起争端的,那冥界倒也罢了,唯对这魔界生灵,处置颇为不公,而蛮荒异兽,更是没个出路了。那创世兄便道,我也知道这五界法则弊端重重,奈何我修为有限,也只能暂且如此罢。”
原承天听他说起创世渊源来,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男子又道:“那时我便道,那五界之外,本非生灵生存之所,然而你的五界既是容这些异兽不得,我就只好创立九渊,将尔等收录了来,这便是九渊之始了。”
原承天忍不住赞道:“大修此等心胸,才是天地慈悲之意。”
他虽知这男子的来历尊位,可刚才男子已是提醒过了,又怎敢说出口来,也就只好以大修相称了。
男子却摇头道:“那创世兄初创五界时,虽有些许偏心,也是情不得已的,需知那些个异兽异禽,虽也是万物之属,却是天生地长,不近道体,不事生产的,若容它们留在五界之中,凡人何以得生?五界何以得存?后来创世兄发下宏愿来,又创这天外灵域,以收揽天下万灵,却终因修为不足,心力交瘁,从而归亏一篑,着实令人叹息了。”
原承天对此事其实已略有所察,便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此事却也怪不得创世大修。”
他心中对这名男子,其实更生敬佩之心,那创世大修虽是身死魂灭了,却因创下六界,而被后世传诵不已,至今令名不绝。
可面前这位男子,自甘沉沦九渊,收容天下异兽异禽,更在天外灵域崩塌之后,以自身绝大修为,镇守废墟,不使这九渊消散,默然守护九渊诸灵。可此人名姓尊位,天下又有几人知晓?
如此说来,他刚才厌弃九渊的说辞,的确是大大的不公了。
他这边心中一动,男子已知,便笑道:“你也不必深切自责了,那九渊与那五界,本非一体,这人瞧着别处世界,又怎能瞧得真切?比如那九渊混沌,也是担心那五界将崩,就想劝我划清界域,以免伤及九渊万物,这样的心胸,未必也小了些。”
原承天对这世渊事务不敢妄言,只是微微将头一点。
男子道:“我百万年来也难得开口,今日见你,却说了这许多话来。”说着瞧着原承天,只顾着笑。
原承天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我与他这份机缘,却是有来由的?”
忽的想了起来,那斧兽曾经说过,自己哪怕得见斧兽这样的异兽,也需十万年的缘份,而这男子的身份,不知比斧兽高到哪里去了,这样说来,此次相逢,又岂是自己来到九渊数年结下的机缘?
心中就想到一事,却因事关天机,更是不敢想,不敢说了。
于是便道:“大修或是想借我之口,晓谕世间万物,卑属虽是人微言轻,灵慧愚钝,亦要将大修之言牢记在心,势必要世人皆知大修心意。”
男子道:“你能深体吾意,极是难得了,日后有缘,说不定仍有见面之期。那混沌的心思,自不必提,而那戾凤魇龙,虽不肯划清界域,却是因着一已之私,也难替我分忧。”言罢叹息不已。
这男子这边叹息之声刚出,原承天就觉得九渊地宙猛然就是一摇,自己哪怕身在半空,也能感受到这九渊的动荡,不由得骇然失色了。
男子道:“我倒也叹息不得了,这九渊地宙因我而生,因我而动,也委实是有些不妥。”
这话大有深意,原承天细思片刻,才隐约明白过来。原来这九渊地宙,或因当初法则有所缺陷,如今全靠这男子维持,哪怕这男子轻轻一叹,这九渊地宙也要随之而动,而九渊万亿生灵,也维系在这男子一人身上,这责任自是万山亿岳之重,也委实让人吃不消了。
怎生能想出个妙法来,能让这九渊生灵不依附这男子而生存,循环有序,自在逍遥。想来是这男子心中宏愿了。奈何原承天人微言轻,对这等大事,亦是不敢想,不敢说。
想了又想,原承天才道:“却不知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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