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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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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仙子!”
右侧青衣修士本想将手中大铁剑劈去,见到这青衣女修的容貌,一时间竟是呆了,手中铁剑再也舍不得递出。
这青衣女修正是姬怜舞了,她见到右侧青衣修士神色无礼,心中不快,玉手骈起,已起了一道手印,口中清叱道:“起!”
就见一道白光又从那件钢圈中窜了出来,却是一柄两尺多长的白玉法剑,此剑从钢圈中出了一半,就猛然抬起,将这钢圈划成两半。破了这钢圈后,又不依不饶,再向右侧青衣修士的大铁剑飞来。
右侧青衣修士见这白玉法剑厉害,竟不敢用手中铁剑直撄其锋,慌忙将手中铁盾来迎,哪知道这白玉法剑犀利之极,触到铁盾之后,又是一声轻响,这铁盾亦被斩破了。
不仅仅是两名青衣修士耸然动容,就连白衣修士亦是惊讶,叫道:“此为仙族之宝白玉割,难不成你竟是昊天仙族弟子。”
此时猎风终于觑到空当,掠进金塔之中,空中因有魇龙虚影在天,猎风难有久持,此战只好暂退了。
姬怜舞与原承天见猎风安然退出,总算心中稍安,姬怜舞瞧向白衣修士,冷笑道:“你倒也算识货,看来定是落伽氏死党了,今日可不能饶你。”
白衣修士笑道:“好说,好说,只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将手轻轻一拍,喝道:“元观,云冲鹤,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在魇龙虚影出现时,二修已是半痴半呆了一般,此刻听到白衣修士的法旨,同时将头一点,各祭手中法宝,就向原承天祭去。
二修元神既被魇神所控,自然是身不由已。
云冲鹤的法宝自不用提,元观的法宝则是一柄寻常法剑。这两件法宝袭来,因灵识强大之故,端的是灵压惊人。原承天留在峰顶的本是那具银偶,此偶不慌不忙,将手一招,手中法诀成形,就把云冲鹤的玉锥握在手中。
玉锥的冲击之力何等强大,纵是有法诀加持,亦非肉身可以承受,好在银偶材质极固,并且已经昊化,周身上下,就好比是一件法宝,怎能惧这玉锥的冲击之力。
对元观祭来的法剑,银偶亦是照此办理,手中法诀再出,又将这法剑也握在手中了,虽然持的是锋利之极的剑身,但寻常法宝,又怎能破此银偶。
云冲鹤至此已是无可奈何了,不想元观口中大喝道:“斩!”
这一字竟是无界真言,随着这声“斩”字,从法剑中射出一道光芒来,这光芒自空中劈下,将这银偶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
好在这银偶早就修成不碎身法,其身躯一晃而合,复又稳稳的站在原处。
但是这“斩”字诀毕竟是无界真言,银偶身躯虽可复原如初,偶中元魂却是受创不小,不得已闷哼一声,遁进了金塔之中。
原承天的真身一直藏在域字真言之中,此刻也不得不现身了,否则姬怜舞必是独力难支。
场上诸修就觉得眼前一花,峰顶便多出一人来,此人虽与刚才的灵偶绝无二致,可目中精光亮如寒星,其气质虽是温润如玉,可其中却像是有道看不见的锋芒闪烁其中。
白衣修士瞧见这道身影,心中暗道:“真身遁出,果然是不同凡响。”
原承天在空中现身的同时,就将手中的无界之剑向白衣修士祭去,一道霞光就向白衣修士扫来,对云冲鹤与元观则是不闻不问。
白衣修士笑道:“来的好,宁某等你多时了。”
用手向空中的无界之剑一指,身边自我界域形成的漩涡就向无界之剑迎风,那道霞光扫进漩涡之中,立时就无影无踪了。
此时元观又再次杀到,将重新夺回的法剑再次祭来,那道斩字诀也是故计重施。
原承天细观这字斩字诀,与他过去修行过的无界真言大不相同,这字真言,想来并不能单独使用,而需依仗利器,才能发挥出强大威能来。
但凡法宝,必有器灵,这斩字诀应该是可增加器灵的威能,但却仅限于刀剑之器罢了。不过此字真言的用处虽不广范,但因专器专用,反相威能极强,否则银偶又怎能被这字真言斩破?
想到这里,先将玄界祭出体外,以保万无一失,再将无界之剑祭出三道金罡,分别袭向白衣修士,云冲鹤与元观。
三道金罡分袭三人,就显出御玄诀的威能来,也唯有修成御玄诀这个境界,才可使法宝神光分而用之。
云冲鹤修为最弱,见到这金罡扫来,已是慌了手脚,他不敢用自身的元魂法物御此金罡,可若想闪避,又怎及得这金罡来的迅如雷电,正慌的没理会处,原承天一声叹息,将这金罡扫到一边,留住了他的一条性命。
只可惜云冲鹤元魂被制,就算被原承天放过,也是不知感激,反而将一道灵符拍来,向原承天压来一座山峰。
如此一来,原承天反倒是自缚了手脚了,他既是不忍诛杀云冲鹤,那云冲鹤就立于不败之地,好比得了件天下无双的防御之宝,原承天纵有天大神通,又该如何?
那边元观则是不知金罡的厉害,抬起手中法剑,就想抵住金罡,于是被这金罡一扫,将这法剑扫成粉碎,金罡余势不绝,又扫向元观的肉身。
元观的护身之宝不得不出了,就见两朵黄莲飞出,急急向上抵住了金罡。原承天同样不想伤了此人,因此虽是觉得金罡犹有余力碎了这两朵黄莲,仍是不敢动用全力,就让这金罡与元观僵持住了。
原承天以一敌三,也算是情形各异,姬怜舞这边则是大占上风,她的白玉割犀利之极,已然连破了两名青衣修士数件法宝,弄得二修再也不敢轻易祭出法宝来,否则多年积攒的那点家私,岂不是全断送在此处。
白衣修士道:“两位道友速退,这白玉割为昊天仙族之宝,非寻常法宝可敌。”
口中急念法诀,就见空中魇龙身影一晃,缓缓伸出一只龙爪来,这龙爪动作虽慢,可此爪起处,已是风起云涌,姬怜舞就觉得周身涌来无尽灵压,好像身在泥淖之中,再也动弹不得。
而用无上灵压陷住了姬怜舞之后,龙爪已悬在姬怜舞的头顶,缓缓压将下来。
原承天知道以姬怜舞此刻修为,势必难敌这魇龙虚影的一压,急忙与姬怜舞并在一处,以手中太一弱水祭到空中。
姬怜舞本已是脸色苍白如雪,见到原承天援手,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低声道:“此战怕是要艰苦了。”
二人头顶虽悬着一片水幕,可龙爪仍是缓缓压来,这龙爪探到水幕之后,仍不缩手,瞧这龙爪的架势,大有将原承天二人连同这太一弱水一并压成一处才肯干休。
不仅如此,在这龙爪的笼罩之下,四周灵压如潮,就形成一个无形的灵压之球,太一弱水只能防着头顶,却防不住其他数面,因此原承天与姬怜舞就被压缩在这个巨大的灵压球之中。就连脚底亦有灵压袭至。
而随着龙爪越探越近,这灵压也渐渐加强。可是因脚底亦有灵压袭来,二人就算想钻进这山石中避祸也是不能。
片刻之间,这道无形的灵压球就只有三丈之径了,球中二人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第0739章身陷绝境谁破关
球中灵压宛若实质,原承天与姬怜舞二人几乎都是动弹不得,若是这灵压再增强一倍,恐怕与天罗界力亦可相提并论了。
姬怜舞挣扎着持定白玉割,心中真言念毕,就从这白玉割中射出一道白光来,此光原承天熟悉之极,正是当初在冥界身陷阴沌腹中时,姬怜舞所动用的法宝神光。
这道白光是想在这界力般的灵压中开出一道缝隙来,对修士而言,只需有这么一道缝隙,那么御宝伤人则就不在话下了。
只可惜这道白光只射出两尺,就生生停住,终是没能突破这个灵压球。
姬怜舞叹道:“在下修为终究不足,若破此灵压,唯靠承天了。”
原承天点了点头,此战的凶险,就在于他对魇龙这种恶物,着实知之不多,对该恶物的手段神通,更是一无所知,又怎会应对之策。
此刻姬怜舞的白玉割居然也是受阻,自是更添愁绪,幸好有太一弱水在手,那魇龙的五爪怎样也抓不下来。
而欲破魇龙灵压,神识是为不二利器,原承天当即先将神识凝成一束,先打开一个缺口再说。
那神识无声无息,就将这无边灵压悄然分割开来,就此打出一道缝隙来,原承天见神识奏效,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正想趁对方不备,调动暗宝法诀伤人,却见两名青衣修士,以及元观,云冲鹤齐齐念动法言,那刚刚被神识打出来的缝隙立时就被压实,再也冲突不出了。
原来白衣修士想集诸修之力,配合魇龙将原,姬二人一举诛杀了,这五人的灵压虽不能和魇龙虚占分相提并论,也是非同小可,原承天与姬怜舞被五修士灵压逼来,立时再遭困境。
原承天的无界之剑,本有破界之能,可是如今原承天被这强大灵压压得动弹不得,哪里有方法御使此剑,看来还需再次动用神识,先打开一个缺口来,方可从容施展。
于是再次动用神识,去打开灵压的缺口,不想这边神识一动,那边白衣修士就哈哈大笑道:“原承天,就算你修成神识,哪不成还能力压我等五人不成?”
五人的灵识同时压将过来,原承天的神识纵是高于灵识许多去,可毕竟是寡不敌众了,更何况对手皆是羽修之士,这世间哪有一名玄修独斗五名羽修的道理。
这也是白衣羽修动用魇龙将原承天先行困住的原因了,只因若是放原承天在外间的话,此人自可纵横冲突,有无穷的手段施展,如今将其困在一处,只凭真实修为较量,那就是原承天最大的弱处了。
姬怜舞与原承天皆有越境诛敌之能,如今则是和原承天一样,被逼得陷入和对手比拼修为的困境中,也是一策莫展了。
原承天暗忖道:“若破这无形灵压,非刀君不可。”
心中刚刚一动,就听到白斗传言道:“主人,你怎的却忘了我。”就见白斗从金塔之中一跃而出,这金塔外本是灵压如山,可白斗步步走来,却是浑若无事。
原承天奇道:“白斗怎的无视这灵压?”
姬怜舞抿嘴笑道:“说什么白斗,分明是雪狰猊了,雪狰猊既是狻猊之子,便是龙孙,那魇龙手段再强,又怎能困得住龙孙?这魇龙的灵压遇到画笔狰猊,就好比是积雪遇到骄阳一般,岂能不化。”
原承天笑道:“这生生相克之理,果是妙极。”
只是白斗虽不惧这灵压,并不代表这灵压不存在,亦不代表它能驱散这灵压之力,只是同样是灵压在身,唯白斗可视若无物罢了。
而若想彻底解救原承天与姬怜舞,首先就得这将空中的魇龙虚识打退不可。
白斗怒吼一声,就向空中魇龙虚影扑去,哪怕这魇龙的虚影比它强大百倍去,但因这相生相克之理,那魇龙见到龙孙,怎能不惧,十成修为恐怕就只剩下不足半成了。
与此同时,被困在灵压球中的原承天与姬怜舞,则是同时感到四周压力略略一松,虽仍是难以突破,却比刚才好受多了。
看来白斗今日,终可大放异彩了。
白衣修士玄承亦是深厚,他见这白斗出现之后,空中魇龙虚影就有退怯之心,心知不妙了,而其中缘由,自是一瞧便知。
他心中暗暗叫苦道:“不想这原承天竟是收了这雪狰猊为侍兽,只有昊天落伽氏的侍兽狻猊才能压过他一头了。”
他急急叫道:“不可让这异兽冲突魇龙虚影。”
两名青衣修士双双应了一声,就冲上前来,拦住白斗去路。
原承天见此情景,不由得大皱眉头,那白斗又无法宝神通,光靠着爪牙之利,又怎是两名羽修的对手?
就见白斗大吼一声,这吼声已是动用了慑字真言,两名青衣修士出其不意,心境一时不察,竟被吓得退了一步,白斗趁此时机,就从二修身过掠过,直向天际冲去。
姬怜舞拍手笑道:“好一个雪狰狞,果然是一吼退千军。”
二修被白斗一吼而退,心中又羞又急,急忙驾起遁风,就想再赶上白斗,但是若论起这遁速来,二修与白斗却是差得太远了。
就在白斗与二修纠缠之时,早有一道白光抢先窜上空中,等白斗摆脱二修,向魇龙扑去之时,这白光已然挡住白斗。这白光之中,赫然就是白衣修士了。
此修笑道:“若是今日让你这只异兽突破此地,宁某除非是死了。”
忽听一人格格笑道:“那便让你死了吧。”
白衣修士就觉得眼前一花,白斗背上赫然多出一人来,此女身着黄衫,瞧着极是秀美可爱,可此女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人从骨子里感到阵阵寒意。
刀君既是七界刀灵,自然是无形无质,这灵压是困不住她的,她原想慝踪潜影,配合白斗予以魇龙虚影致命一击,或可侥幸成功,此刻被白衣修士阻路,也就只好显出身影来。
白斗在魇龙面前,虽占据了相生相克的优势,可在白衣修士这样的羽修面前,自然是无计可施。刀君此刻不出,更待何时。
刀君话到人到,罗衫轻摆,就向白衣修士合身扑去,瞧来像是纵体入怀,分明是艳事一桩,可白衣修士却立时觉得,胸前涌来一股至锋至强之气,几欲破体裂魂。
白衣修士这才知刀君来历非凡,绝不可轻敌,他神色凝重,忙从袖中抖出一物,是为一把折扇。白衣修士持扇在手,微开一格,露出扇中画的一只黑虎,黑虎从扇中跳跃而出,向刀君扑来。
刀君格格笑道:“这样的畜生,也敢来伤我?”
长袖拂去,在这只黑虎头上一拖一拍,威宁黑虎的脑袋就被生生割了下来,“轰隆”一声,显出黑虎的原形,原来是一堆石头罢了。
刀君道:“原来是五兽真诀扇,那其余四只,你统统唤出来就是,省得一个个唤来杀了,好不气闷。”
白衣修士怒极,冷冷道:“好大的口气,量你一个个小小刀灵,有多大手段。”
话虽如此,奇的是他仍将这五兽真诀扇依次打开,这折扇每打开一格,就跳出一只异兽来,黑虎既被诛,剩下四只分明熊,罴,豹,貅。
只是这四兽果是不济事,这边刚刚跃出,就被刀君举手杀了,两名青衣修士在旁边瞧着,心中好不气闷。五兽真诀扇炼制不易,明知这黄衫少女这般厉害,为何却让五兽白白送死?
姬怜舞瞧见此景,轻声道:“承天好大的福缘,竟又收得这七界刀君在身,只是这刀灵修为心智尚未大成,难免被人所趁,连杀五兽之后,刀气怕是要散失大半了。”
原承天皱眉道:“这临敌的历练玄承,却是学不来的,总要亲自体验才好,纵是受人所欺,也是成长之必然。”但也禁不住叹了口气。
他在这灵压之中,连神识都难以探出去,又怎能指点刀君做战?
白衣修士一边抖动五兽真诀扇,一一唤出五兽让刀君斩杀,以泄其刀气,另一边则祭出一柄戒刀来,欲斩白斗。
这戒刀虽也光华夺目,但白斗怎会在意,爪中连出数芒,就将这戒刀抵住了。不过白斗心中也是明白,白衣修士此举,也只是在缠住它罢了,其主要心思,还是在这刀君身上。
连杀五只异兽之后,刀君身上的凌厉杀气,果然是衰弱了许多,白衣修士哈哈笑道:“七界刀灵,你虽是极厉害不过的,可惜远未养成,不如跟了我罢,我带你游历七界,诛魔杀神,岂不快哉?”
刀君啐道:“住口。”
白衣修士笑道:“你既不肯,我就让你瞧一件物事罢,此物与你,倒也恰是一对。”
话音未落,忽的将一物掷在空中,这物事瞧来乌沉沉的并不起眼,可刀君瞧见此物,却是花容失色。
此物中空,约四尺多长,略弯而窄,其身覆以鱼皮,鱼皮上生就的花纹,既好像是天生地长,又好像是刻意雕画,其中所蕴玄机又怎能窥他得透。
原来这件古怪物事,竟是一件刀鞘。
第0740章蜻蜒撼柱亦强为
刀君抬头瞧见这件刀鞘,目光不由的迷离起来。
这世间有刀便有鞘,那刀鞘就是刀的寄身之地,仙修之士所炼之刀大多无鞘,若是制成刀鞘,则必有培养刀魂之用。
刀君当年所寄身的刀鞘,早就湮灭无闻,可世间刀鞘,又能有多大区别,最重要的是,刀君连诛五兽,已略觉疲倦了,那空中刀鞘则让她生出安魂寄身之感来,恨不得将身一纵,就此休个身心大畅。
因此这刀鞘于刀君,实为攻心扰魂之法!
就见刀君身不由已,向这空中的刀鞘飘了过去。原承天与姬怜舞瞧见此景,又怎能不急?奈何被困魇龙灵压之下,自是鞭长莫及了。
白斗忙将脑袋一晃,对准刀君,就发出一声嘶吼来。不想白衣修士早就准备,白斗吼声方出,手掐法诀向白斗一指,白斗所发的声波尽数被引到此人手边的自成界域中去了,刀君纵是听到白斗的吼叫之声,也只是寻常声音罢了,哪里有惊心动魄之效?
刀君飘飘荡荡,就向这刀鞘飘去,到了鞘边,就化身为一道黄光,窜进这刀鞘之中。
白衣修士得意之极,哈哈大笑道:“原道友,蒙赐这七界刀君,宁某愧不敢当。”
原承天痛失刀君,已是肝肠寸断了,饶是道心极坚,至此也要作狮子吼,就听他一声长啸,足下生出一具法像,此像蛇头龟身,正是玄武。就见玄武将蛇首微微一动,已将这灵压扯得动荡不休,再向前踏足两步,这灵压之球终被其撕开一道口子来。
要知道这玄武以力闻名,别说这区区灵压,便是一界一域,也可轻松承受,故而就算原承天境界苦不甚高,这玄武法像,也有足够威能扯开这道灵压了。
原承天祭出法像来,原也是想与对手拼个鱼死网破了,至于玄武法像破开魇龙灵压一事,诚所愿也,不敢想尔。
这也是因为刀君和白斗出手之后,牵扯了魇龙与白衣修士的精力,尤其是白斗现身,对魇龙造成的无形威慑产生的一系列影响。
因此在此刻动用玄武法像突破魇龙灵压,与其说是原承天急怒交加,倒不如说是灵机一动。
而玄武破除灵压,也是魇龙,白衣修士一方力不能持之像。原承天虽失去刀君,却能破压而出,也算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了。
原承天既然脱困,胸中之气勃然而发,无界之剑高高祭起,三道金罡就向白衣修士扫了过去。
与此同时,姬怜舞的白玉割也同时祭起,目标则是那两位青衣修士,二修慌忙闪避不迭,又怎敢弱这白玉割争持。而在白玉割祭出之时,姬怜舞口发真言,对准元观与云冲鹤清叱道:“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这真言直向二修的灵识逼去,实有振聋发馈之效,二修被这真言灌耳之后,虽不能立时就从魇龙的御控中醒悟过来,灵识却是开了一丝清明,不再像刚才那般浑浑噩噩。
由姬怜舞一人独对四修,也可使原承天专心对付白衣修士了。
眼瞧着三道金罡扫将来,白衣修士饶是羽修中乘境界,也不敢力敌,慌忙口发法诀,再用手向空中一指,于是魇龙就急急移开龙爪,向这三道金罡抓来。
龙爪移位之后,原承天与姬怜舞身周的灵压之球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的绝大困境,终因刀君被困刀鞘之后,而产生一系列变化,这便是斗法之中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而在魇龙去抓这金罡之时,白斗又怎肯放过这大好时机,身子一飞冲天,已到了魇龙虚影身前,四爪生出云烟,连同四道犀利爪芒,齐向这魇龙虚影袭去。
这连番变化,足以让任何人皆是目不暇接,两名青衣修士虽身在局中,却一时不知如何应变,等到白斗跃过他们的头顶,冲向魇龙虚影时,才知道大事不妙了。
可惜等他们醒悟过来,急急追向白斗时,空中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白斗的利爪从魇龙虚影上抓下一片龙甲来。
只是这龙甲亦是一道虚识罢了,离了魇龙虚影,就化成一道黑烟散去。
魇龙失去一片龙甲实是不微不足道,但两物原就相生相克,白斗给魇龙心境追成的震憾,远比这龙甲之失要严重得多了。
魇龙的龙爪本来已抓定三道金罡,却因此龙爪微颤,漏出一道金罡来,这金罡自是毫不客气,将白衣修士的法袍扫得粉碎。
白衣修士以一件法袍换得这金罡扫体之厄,也算是便宜了。此人惊怒之下,又怎能从容,身子微微一晃,也现出法像来。
这人的法像,是为一个金甲武士,金甲武士手持一对金锤,身边有缨络,珠玉围绕,这缨络珠玉应该就是此人的元魂法物了。
原承天足踏玄武,已然迎了上去,遁行之时,也将身子微晃,现出第二具法像朱雀。
那护体防御的任务,就交给玄武,朱雀清鸣一声,向金甲武士扑去,口中所喷之火虽非太一神火,可此火是由浩然正气所凝,比之寻常的真玄之火可就强得太多。
金甲武士抬起一只金锤,将朱雀所喷之火挡住,另一只金锤则向朱雀砸来,两具法像便是一番好斗。
朱雀不慌不忙,再喷出一口烈焰,金甲武士不得已,只好再竖起金锤,挡了此火再说,然而那武士的金锤只有两柄,朱雀口中之焰则是无穷,等朱雀再喷出一口气去,金甲武士已是无可招架了。
不得已,白衣修士的缨络,珠玉只好迎上朱雀火焰,朱雀若是再喷火焰,只是焰力就不足了,朱雀便以这三口烈焰,与白衣修士的法像,元魂法物斗在一处。
白衣修士虽是不落下风,却是暗暗心惊,自己好歹也是羽修中乘,怎的与对方大斗法像时,却占不到任何便宜,以自己的修为境界,不占便宜,那便是输了。
对付白衣修士这种羽修中乘,寻常法宝又怎能用得着?原承天左手再祭金罡,右手则祭出定天鼎来,此鼎本就有聚灵之能,祭出此鼎,一来可源源不断的聚来灵气,使自己的浩然正气始终维持在巅峰之境,也唯有如此,才可与白衣修士的境界抗衡。
定天鼎的另一个好处,则是为了抢夺白衣修士手中的刀鞘。
且不谈刀君与原承天早生情谊,便是这刀君是寻常法宝,原承天也绝不能让别人夺了去。此刻祭出定天鼎,正是白衣修士应接不暇之时,若错失良机,何时才能寻得。
定天鼎中射出一道青光,将白衣修士手中刀鞘罩定,白衣修士立觉一道极强的力量袭来,自己若是强行持定此鞘,就觉得对方的撕扯之刀,似乎随时能将手腕扯断一般。
白衣修士急忙念动法言,这手臂就变成粗壮起来,比原臂相比,何止强壮了两倍,这正是白衣修士以百年时光,修成的肉身功法。
这手臂强壮两倍之后,定天鼎的青光已然是撼不动了。羽修中乘境界,果然是不同凡响。
原承天此刻,可谓是法宝尽出,可也只是与对方斗了个平手罢了,若这只是寻常斗法较技,原承天或可自傲,可此战为生死之战,这样的平局对原承天而言,就是大败亏输,更不提刀君还在对方手中了。
他缓缓吸了一口定天鼎中的精纯灵气,也向那刀鞘伸出手去,他的这只手臂虽不见变粗变强,却是发出玉质光芒,这正是三重风月之体的典型特征。
对付那至强的肉身功法,其实法术法宝往往便无一用,否则天下修士吃尽辛苦,修成肉身功法却被法宝所制?不是失心疯了吗?
力强者胜,原是仙修界至理,这也是肉身功法存在的意义了。
因此若想破对方的肉身功法,唯一的方法便是以强对强。
原承天向来与人斗法,绝不会以身犯险,故而虽修成风月之体,也只是用来护体罢了,可此刻法宝法像尽出,也不能挽回局面,也就只能动用风月之体了。
手臂向前探了探,离刀鞘还有数丈距离时,手臂陡然增长,以此闪电之势,终于趁其不备抓住了刀鞘。
抓住刀鞘之时,神识也探进这刀鞘之中,就听到刀君在鞘中叫道:“救我,原大修救我。”其娇柔宛转,更有几分凄厉之情,令人听了好不心痛。
原承天将手臂一动,却只是将这刀鞘微微撼动一丝罢了,可见双方的肉身功法的修为,应该是在伯仲之间,若想从白衣修士手中夺回此鞘,又是谈何容易。
原承天于是通过神识,向刀君沉沉传去心念道:“刀君,人生百劫,何足道哉,你若想破鞘而出,唯有靠你自身之力,刀君勉之,勉之。”
此刻白衣修士哈哈笑道:“原承天,你想与我比拼肉身功法,岂非大谬?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笑声未罢,口中急念法诀,这法诀念的好不快速,其音更是咬牙切齿,此子也知道此刻到了决战之机。
随着这法诀念毕,二人头顶的魇龙不顾与白斗激斗正酣,勉强探出龙爪,向原承天抓来。
龙爪此次的速度好不惊人,半息之后,就抓住了原承天的手臂。原承天就此便以这一臂之力,与魇龙,白衣修士共夺一鞘。若说原承天是在蜻蜒撼石柱,倒也不能说了错了。却不知原承天又能撑到几时。
第0741章明心破境弹指间
好在有白斗在侧,魇龙心境不宁,不可能再像刚才那样形成强大灵压,否则这龙爪一探,原承天又将重蹈覆辄了。
说来这肉身功法,好比修士将这肉身炼成的一件法宝,只是这件法宝一旦被对手突破,则是身心俱灭,故而平时不敢动用罢了。
原承天修成的三重风月之体,只怕比白衣修士所修之术还要强横,正因此故,受这魇龙与白衣修士联手,倒还能支撑片刻。
这也是因为白衣修士刀鞘在手,诸法难破,除了用肉身功法强夺之后,实无他法。
眼见这龙爪探来,原承天不由得闷哼一声,这魇龙就算不能再形成灵压球,爪上灵压仍是非同小可,原承天甚至可以听到身上百骸,都在呻吟出声,肉身承受的压力,简直无法可想。
修成这风月之体时所承受的诸般痛苦,与这龙爪下的痛楚相比,简直就是荧荧之火与日月之比,幸好定天鼎就在身侧,灵力源源不断,而只要体内浩然正气之绝,这肉身只还能支撑得住的。
一道身影又从金塔飞出,则是金偶出手了。原承天留着金偶为备,原是想在形势极危时,以金偶动用传字诀逃脱此地,但如今刀君在鞘,纵是逃得这条性命,又有何益?别说刀君与自己情同父女,便是交情泛泛,原承天又怎肯轻弃?
金偶合身向魇龙扑去,只盼能替原承天的真身分去一丝压力,而此偶手中,则持着那件斩兽仙刀。
龙为万物之灵,可其本性亦是一只灵兽,原承天此刻只能心怀侥幸,期望斩兽仙刀中的蛮荒古兽,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这种期望说来极是渺茫了,斩兽仙刀中的这缕兽魂,按理说应该无比畏惧魇龙才是,魇龙既是真龙恶息所凝,就与真龙一样,是为万兽的天敌了。
好在刀中的兽魂被原承天培育多时,其性之坚,已非寻常灵兽可比,故而虽心存畏惧之心,仍然是强挣着张开兽目,将一道斩兽仙刀向魇龙劈去。
原承天见到斩兽仙刀中的兽魂胆敢出手,已是心中大慰,至于这一刀能给魇龙带来多大的压力,则是不必心存侥幸,只要魇龙能分心应对,其目的就已然达到。
在金偶动用斩兽仙刀时,白斗也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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