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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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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这时,童子已窜了过来。

童子在屋中之时尚是弓身弯背,此刻身子一长,手中短剑锋芒在前,就好似手臂多出一截一般,而他出剑之际,空中发出“嗤”的一声,空气在他面前,就如同布帛一般被撕裂。

林黑虎见童子出剑有如此威势,倒也不觉为奇,这童子原也算是仙修之士,若是苦心修习凡人剑技,自然非同凡响。不过他很快瞧出,那童子的短剑原只有一尺多长,可此刻却几乎长了一倍,林黑虎心中一凝,暗道:“这却是怎么回事?”

原承天也瞧见了这一幕,他的玄承远比林黑虎为高,是以童子的剑光一动,他立时在心中叫道:“剑芒!”

陡然瞧见童子剑上的剑芒,原承天心中既惊且惧,要知道就算是仙修之士,能修出剑芒来也是极其不易,他昔年借助无界真言中的一个“月”字。才只是勉强修出类似于剑芒的“月华净练”来。

只是月华净练在灵修境界时固可纵横一时,到了真修境界,其威能已显不足,这也是原承天近年来罕用此法的缘故了。

而白斗变成之后,其爪上锋芒,亦与剑芒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白斗的爪芒是为肉身所化,若是法力衰微,也就使不出此招了。

可童子剑上光芒,却是如假包换的剑芒了,修士一旦修出此法,不管手中是破铜烂铁还是神兵利器,都可用出这无坚不催的剑芒来,原承天的既惊且惧,也正由此而来。

更令原承天惊惧的是,若此刻是在城外,童子的短剑生出剑芒来不足为奇,可此刻分明是在禁制之下,仙修功能再难施展,这童子的剑上又何来剑芒?

难不成这凡间异术,亦能与仙修之道相提并论?这实是大大超出了原承天的玄承。

但见童子长剑一伸一递,就已抵到侏儒的身前,就像他从出生之时,就站在侏儒面前一般。而剑上的剑芒却是完全没入侏儒的胸口。

侏儒身子剧震,转过来瞧着童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其中更有难描难画的恐惧之情,就听他一声大叫,身子倒纵而出,后背撞到一株梅树上,将这株梅树撞的平平断去,那树上梅花纷纷坠落,一时间落英缤纷,倒也煞是好看。

却见侏儒身上的法袍已多了一个小洞,有一缕鲜血正汨汨流将出来,那地上梅花沾了鲜血,倒是更艳了。

原承天与林黑虎皆是心中大叫:“这不可能?”

那侏儒虽是人品不端,却是如假换的羽修之士,又怎能被一名小小童子一剑刺成重伤?更何况修士所穿的法袍本就具备抵御之能,侏儒的淡青法袍则更是佳品了,先前猎风与他交手时,也只管取他的双目,而不想在他的身上白费力气。

如今这童子的短剑竟能洞穿侏儒的法袍,像这种大违仙修常识的异事,原林二人纵是亲眼见到,又怎敢相信?

“你竟刺伤了我?”侏儒伸出短胖的手指来,指着童子,目光凶焰已然大减,那声音也多出几分哀求之意来,“你竟敢伤了我。”

童子见到侏儒的胸前鲜血,也是吃惊不小,他看来甚少与人动手,更别提伤及他人了,刚才也是在得知原承天会以仙珠相赐,情绪亢奋之下,不管不顾的刺出剑去,此刻心神稍定,惧意便生,摆着手退了数步,喃喃道:“我……我……对不住你。”

侏儒何等历练,瞧见童子目中的惧意,知道他一时间不敢再次动手,自己所受伤势虽重,只要出了此城,刹时就可痊愈了,倒也不用担心。

而趁着童子心慌意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转过身来,就欲夺路而跳,却见面前人影晃动,正是猎风阻住了去路,猎风虽无童子那般伤人的手段,可形容如风,也令人大大头痛。

侏儒手捂胸中,大喝一声,再次将单刀劈去,猎风刚才硬接此刀,已是小小的吃了亏,又怎肯再来硬接,身形一闪,已到了侏儒的身后,手中的逍遥针算定侏儒的方向,又向侏儒的双目刺去。

侏儒不过是用手中单刀劈出一条路来,哪肯真个与猎风交手,将眼睛一闭,低着头就冲上前去,那猎风的逍遥针虽是厉害,也未必就能刺穿他的眼皮,大金刚身可不是浪得虚名。

猎风只觉得手中银针已刺到一物,可显然并非自己算定的目标,而侏儒刀势既是雄浑,这冲窜之力也是非同小可,就如同一头疯牛一般,让人无计可挡,斜斜的冲出半步,就将猎风隔在身后,猎风若想再去拦他,只怕不易。

童子仍是呆呆的站在院中,眼前的争斗像是与他无关,也是他历练不足,刚才又是出手伤了人,心中的惊惧之情也是难免。

眼瞧着侏儒离小院门口只有数尺了,屋中三人皆是大急,刚才童子与猎风动手之时,两名承仙会的执事只是抱臂冷笑,并不有动手相阻之意。

那也是因为侏儒身在院中禁地,两名执事可以用禁地不可擅入的借口搪塞一二,可若是侏儒真个冲出院去,两名执事还是坐视不理,可就犯了承仙会的法条,“有失职守”之罪自是不可免了。

奈何原承天与林黑虎与童子并不熟识,更不知此人的平日脾气,若是贸然指示于他,也不知会弄出怎样的结局来,二人不约而同,都将目光瞧向散介生。

此战的关键,唯系在此人身上,而侏儒的是死是活,也全在散介生的一念之间了。

自童子窜出小屋到出手伤人,散介生一直神色如常,此刻他的嘴角微微一撇,无形中露出一丝杀气来,他轻轻道了声:“杀!”

这一个字轻飘飘的浑不着力,也就是与弈友相邀树下,摆盘斗棋时道的一个“杀”字,可那童子听到此字,全身就是一凛,目中徒然放出冲天杀气,短剑在手中一紧,剑芒“嗤”的一声又现了出来。

此刻侏儒左足已然抬起,落下之时,应该就是院外了,虽然他的身子半入小院算不算擅入禁地,尚未可知,可以他冲窜的势头来看,也就是一息时间,此人就可冲出小院了。

而童子剑芒虽利,惜在起步已迟,猎风更是被隔在侏儒身后想去拦住他已是绝不可能了。

却见童子的右足在前,左足在后,左足踝轻轻一转,也不知道是弄了个什么异术,那身子再次如离弦之箭,猛然窜了出去。

而几乎就与此同时,侏儒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呼,原来童子的短剑已尽没其背,那短剑的另一头,则在侏儒的胸前显了出来,那道近尺长的剑芒犹在闪烁不定。

童子一提剑柄,连剑带人一并提了起来,就往地下一丢,短剑离了侏儒的身上,带出一股血花来,童子也不知闪避,一身衣衫尽被这鲜血染红了。

“你竟杀了我!”侏儒躺在地上,颤微微伸出手指来,还未及指准童子,一口长气呼呼的冒了出来,紧接着脑袋一侧,便是一动不动了。

院内院外,一时间皆是静寂无声,别说院外的一众凡间武士,就连两名承仙会的执事也是呆了。

二人原想散介生不过是想给侏儒一个教训罢了,那羽修之士,怎能轻易就杀得了的?

那知道这童子竟是这般凶悍,两剑之中,就要了侏儒的性命,想到这侏儒的身份非同小可,两名执事纵然是禅修之士,也觉得心脏“咚咚咚”的跳将起来。

原承天与林黑虎倒是有意将侏儒诛杀,可此刻想来,却有些后怕了,他二人竟是将此事想的简单了,那羽修之士就算是在禁制之下,也是极难对付的,今日若无这童子的一身奇学,就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了。

那些凡间武士见侏儒竟是死了,哪里还敢再待下去,更没人有胆去将侏儒的尸身抢回来,发一声喝,四散逃去了。

那老成些的承仙会执事此刻也是头皮发麻,正在心中打战,散介生缓缓步出小院,道:“两位执事大人,此事全在散某人身上,却与承仙会无关,你二人这就去吧。”

这二人巴不待散介生这一声,忙抱拳道:“那就有劳了。”也飞也似的走了。既有散介生承担了此事,这责任总算不会落在自己头上了。

原承天瞧着童子,心中起伏难定,他对此事的后果倒没曾过多去想,而是苦思索童子的一身奇学,片刻之后,在他的玄承之中,依稀有一丝线索被他翻了出来,可他心中犹不肯信,暗忖道:“难不成他的来历竟是这般?”

第0470章剑魂春风归何处

两名承仙会的执事去了不久,就有两名九云堂的店伙前来问讯,禀明了散介生之后,就将侏儒的尸身抬出小院。

承仙会执事自不肯将这侏儒的身份相告的,两名店伙只当这侏儒是来小院闹事的,也浑没当回事,一名店伙甚至还指着侏儒的尸身道:“也不瞧瞧你的是什么样的身份,就敢来这里寻事?可不是找死吗?”

一边说着,一边将侏儒的尸身拖去了。

散介生与童子回转屋中,童子的身子犹在发抖,瞧着人的目光也是惊恐不安。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杀人,心境一时间怎能平息得住。

原承天伸出手来,摩住了童子的头顶,轻声念出梵心诀来,也只念了两三遍,那童子的情绪就渐渐稳定下来,只是抬起头来时,那目中仍满满的皆是泪水,可见其心中虽然平静,可对杀人一事,仍是耿耿于怀了。

要知道人之所以与其他生灵不同,就在于人类天生是不肯杀害同类的,于同类的相亲相爱之情,远胜其他生灵,人类能以至弱之躯而繁衍至今,并成为诸多生灵中最为强大的一脉,其原因只怕也在于此了。

是以杀人对人类而言,无异于一次大劫,而一旦遭逢此劫,心中必生魔障,这种恐惧歉疚之情总需过些时日方能缓解。

而如何消除这种心魔,往往就会决定一个人未来的心性了,若是将杀人时的恐惧歉疚之情忘得干净,日后不免就是杀人如麻,视世间万物为草芥了。

而若是视这恐惧惊恐为平生大戒,则日后会渐生慈悲之心,对诸多生灵皆怀怜悯。

然而这种转变究竟孰好孰坏,又怎能轻易评判得出?杀人的魔头固要受煞气煎熬,甚至会违逆天道而遭逢大劫,可心怀慈悲者或可能因心性软弱,为人所欺,亦可能修成大德,成就无上天道。

是以这人的心性变化,哪里能推测出来,无论你是如何的大智大能之士,遇到此事,也只能叹一声“莫测”罢了。

原承天转向散介生道:“这孩子是何来历,不知散道友可方便告知吗?”

散介生道:“这有何不可?说来此事也困扰了我许久,我虽是博物,可天地玄奥极多,我哪里能尽知,此子来历的确非比寻常,我却难以参透,今日正好向原道友请教了。”

原承天连称不敢,散介生道:“我遇到他时,他也只是三四岁的光景,应该是生了重病,家人医治不得,以为他死了,便丢在荒野,恰好我路过那里,就将他捡了回来,养了五六岁时,我就发现了一件异事了。”

林黑虎道:“是何奇事?”

“我在伽兰城居住,等闲是不肯出城的,这也是因我自知修行无望,也就懒得出城了。”说到这里,脸上大有惭色,忙接着道:“是以我平日的饮食起居,与凡人无异。那一日恰是我的一个老仆病了,无人劈柴做饭,这孩子知道了,就提着一把锈刀,将那柴房里满满一屋的大柴劈得齐整,也不过花了半个时辰罢了。”

童子见散介生说起自己的童年往事,不由得害羞起来,只管低着头憨笑不已。

林黑虎道:“六七岁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又是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将柴房里的柴尽数劈尽,的确算是件异事了。”

散介生道:“我当时心中惊异,就唤他前来问话,可这孩子哪里能说出什么道理来?只好再取柴让他来劈,这才发现,原来他天生就修成剑芒的。”

此言一出,原承天微微一笑,林黑虎则忍不住嚷道:“这剑芒哪里是能天生修成的?这还了得?我好歹也是玄修之士,可因并非修的剑修,这剑芒至今还未能修成呢。”

散介生捻须微笑,神情甚是得意,他道:“所以这便是这孩子的奇异之处了,刚才若非他用着天生修成剑芒对敌,又怎能轻易杀得了那个好色之徒?”

说罢转向原承天,道:“我见道友微笑不语,而先前又是道友提及这孩子,想必道友竟是知道这孩子的来历了?”

林黑虎奇道:“原道友?怎么这世间之事,竟无几件能瞒过你的,你的玄承也着实深厚得吓人了吧。”

原承天笑道:“林兄莫要来取笑。”

他拍了拍童子的脑袋,道:“我刚才见这孩子剑上带有剑芒,且锋芒惊人,就知这定是天生修成的,否则以他的年纪仙基,绝不可能此刻便修成的道理,这便让我想到故老相传的一个典故来。”

散介生与林黑虎听到这里,大生好奇之心,齐声道:“是何典故?”

要知道既是典故,必是流传已久,而既是流传甚久之事,又怎可能与一个八九岁的童子有何关联?

原承天道:“说来话长,这需得从昊天三剑说起来,那昊天三剑的名字,想来散道友亦难耳闻了,是叫做‘灭雷’,‘诛天’,‘无锋’的便是了。”

散介生听到这三剑之名,果然摇了摇头。

原承天道:“只因这三剑殒落万年,就算是昊天界中,亦无多少人知道,我也是有幸观摩了一次返界大修返世盛会,这才有幸得闻。”

散介生叹道:“道友的机缘,着实令人艳羡了。”

原承天道:“原来那昊天三剑自被炼成之后,已历数十万年,竟是养成元魂,渐生灵智,可化人形,而这三剑在被原主人持有时,那是常常争斗的,是以此刻化成人形之后,这怨恨也是牢牢记住了。不想却有一位名动昊天的大德大修之士,竟是一举将这三剑自原主人处夺了,藏于一处。”

林黑虎笑道:“这可就糟了,那三剑既然已养成灵智,又记得恩怨,怎能不大起争斗?”

原承天笑道:“果如林兄所料,这三剑既在一处,怎不争斗?而这三剑的神通又是不相上下的,一番争斗之下,竟是齐齐剑碎,那三道剑魂,也就四散而去,不知所向了。”

散介生与林黑虎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明白,再瞧向童子的目光,可就与刚才大不相同了。

原承天道:“三道剑魂遁去之后,立时被那大修得知,东奔西走之下,总算被他追回两道剑魂来,可其中的‘无锋’剑之剑魂,却是天上地下,再无影踪了。”

林黑虎忍不住道:“莫非这孩子便是无锋之剑的剑魂不成?”

原承天道:“此事也难说的紧,人死之后,元魂自是回归冥界,再图转世为生,可剑魂该如何转世,转世之后,是化成人还是化成物,谁又能弄得明白?这怕是天道最玄奥之处了。”

林黑虎点头道:“若是说剑魂真接转世为人,的确是说不通的,以在下想来,这之中必定有极多波折变化,可惜却是无人能堪得明白了。”

散介生道:“林兄说的有理,这孩子天修剑芒,任你玄承如何深厚,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原道友推测其为剑魂转世,倒也算是最合适的说法了,而三剑殒落之事,是在万年之后,这道剑魂在这万年之中经历何事,谁又是道得出来,是否最终转化为人,更是谁也无法定论的了。”

童子将三人的话听到耳中,心中却是芒然,他本就心性拙朴,自己是剑魂转世也好,是凡人孩子也般,倒也没什么相干。

原承天道:“不知这孩子唤做何名?”

散介生道:“我既见他天修剑芒,就胡乱取个名字,叫做剑童了。”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我替他取个名字如何?”

散介生大喜道:“这孩子日后成就,全拜道友所赐,如今又蒙道友赐名,那可是再好不过了。想来道友赐名,必有来历了。”

原承天笑道:“那昊天大修失了无锋剑后,心中又痛又悔,更是念念不已,竟是筑了一座招剑台,上书‘无锋之剑胡不归’,以示思念之意,我想这孩子的名字,就叫胡不归如何?”

散介生拍手大笑道:“原道友此名取的极妙了,这孩子虽天修剑芒,却也难说是无锋剑魂,若直接唤他无锋,定是不妥了,如今从这招剑台上七字中取三字为名,既点明了他的来历,却是又留有余地了。日后他若有缘飞升,只管去招剑台上走一遭,定知端倪了。”

童子也是欢喜,翁声翁气的道:“日后我就是叫胡不归了吗?”

散介生正色道:“你日后成就,或就在这‘胡不归’三字之上,你可得牢记今日之事,不忘原大修恩德。”

童子忙在原承天面前跪下,连声道:“多谢大修赐名。”又是磕了几个响头。

此时见院外日色渐暮,这一日竟是这般匆匆过去了,原承天与林黑虎见已无事,就与散介生告了辞,回到了纳芥楼。第二日的玄修专场,二人自是不肯再去了,只是静静的等着后日的羽修专场了。

天玑子被诛杀一事,就像石子投沙,竟是无半点回应,这反倒让原承天和百宗盟诸修纳罕起来。

看来这一段时间来的恩恩怨怨,天一宗是想在后日的羽修专场中做个了断了,而至于最终谁胜谁负,怕是谁也说不准的,原承天虽觉得自己准备的充分,可心中却仍是无底。

只因他的对手,不仅仅是那号称天下第一宗门的天一宗,更因为有个令无参。

而静立小楼,推窗望去,发现春虽已归去,可那空气之中,分明还有一道逼人寒意,却又不知因何而来。

第0471章为续灵脉设争局

已是初夏节气,就算是日已西垂,也本该暖意曛人才是,可此刻的伽兰城中,仍不时的有寒气袭来。

原承天不知道这伽兰城的天气是否一直如此,还是因为五龙之器影响了五行变化的缘故,只是既然他已将寻找五龙之器一事交付九珑,自然不必再管。

可是如今他却有些后悔了。

九珑返界之期也不过就是这两三日了,与九珑在凡界的缘份也只能是以秒来计,可偏偏就是这短短数日,二人亦无法相聚,自从楚山匆匆一别之后,二人已有近一日不曾见面了。

正所谓相逢时短,离别年长,先前十余年不曾见面,倒也是可忍耐得住了,可如今只是一日一见,就觉得百般不耐烦起来,就不知这是否就是常人所说的相思之苦了。

心中虽是不免有些怅然,原承天却也了解九珑的心情,九珑此一世虽有只短短十余年,可心中牵挂之事又哪里能少了,眼瞧着返界在即,总需要对这红尘情缘做个了结,这短短数日,又哪里能够。

第二日的玄修专场,原承天虽不愿与会,可会中消息仍是源源不断传来,此次玄修专场,可算是大获成功,只是一个上午,那交易出去的法器丹药等仙修之士,竟是可用车载斗量了。

堪堪到了午时,原承天正与林黑虎在大厅中叙话,就见二彪像着了火般冲了进来,也顾不得主仆的规矩,一进来就嚷嚷道:“原大修,快快出来,快快出来,仙子来了,仙子来了。”

林黑虎原想叱责二彪无礼,听到“仙子”二字,顿时就眉花眼笑起来,拍手笑道:“原道友,还不快快出去,莫非要让仙子在门前久候吗?”

原承天心中也是一喜,九珑这几日不知要了加多少红尘中事,不想竟是有空来纳芥楼,他知道九珑身为承仙会执事,循例是不便与伽兰城仙商来往的,自然也不能入楼来见。

他不想让人瞧出他心中的急切之意,便缓缓站起身来,哪知道抬步时却是不辩方向,将身前的一个茶几撞翻在地。林黑虎自是忍俊不禁,就连二彪也背过身去,只见他背肩耸动,只是没敢发出声音来。

原承天红着个脸,匆匆向林黑虎抱拳告辞了,就急急来到院外,就见门外有女亭亭玉立,可不就是九珑?

九珑今日也如往常一般,着一件素色衣衫,而雪肌玉肤,又哪里需要薄妆淡扫,见到原承天,那笑意就忍不住浮在脸上,只让人打心眼里也欢快起来。

原承天讶然道:“今日何故来此?我原以为你这几日都该没得空闲才是?”

九珑嫣然一笑道:“纵是没得空闲,也总能挤出时间来,何况今日之事,亦是万分紧要。”

原承天也不深问,转目一顾,见九珑单身而来,门前又没备得马车,心中便是一喜,他也不管九珑要去哪里,只是这般与九珑安步当车,纵是走到天边去又有何妨。

刚向九珑伸出手去,九珑早就握住了,二人相视一笑,便觉得就算天崩地陷,只要二人携手并立,也不用去理会了。

二人携手缓行,不时的四目交会,哪里舍得说话?要知道有情人若是心有灵犀,只是稍稍一顾,便是千言万语,那言辞之中,又能表达多少东西?

只恨长街苦短,原承天觉得只是过了数息一般,那长街已到尽头,而前面便是九云堂了。

原承天笑道:“可是有什么要紧东西,需要在今日购得?”

九珑点了点头道:“猎风的灵脉接续之法,这伽兰城中也只有二人会了,其一便是承仙会的会长一尘大师了,另一人便是令无参。”说到这里,那声音就低了下去,自有无限憾意。

原承天叹道:“也实是劳苦了你了,连猎风之事,你都要放在心头。猎风的灵脉虽然难续,可只要离了这里,我总能想方设法,也不争这几日的。”

九珑柔声道:“原大哥,天意难违,返界一事,九珑也无力违抗,盼只盼能替原大哥做些什么,才觉得安心,偏偏原大哥神通广大,九珑也不知道能替你做些什么,也只有猎风一事,我略可尽些心意了。”

原承天心中一阵感动,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将九珑的手略略用力握住了。

九珑道:“一尘大师何时出关,谁也无法预料,而一旦原大哥离了此处,猎风双目不能视物,也就无法帮衬大哥了,是以今日的玄修专场,我定要得到那件物事。”

原承天道:“莫非今日会场中,竟出现了昊天金斗?否则凡世之中,又有何物能替猎风接续灵脉?”

九珑抿嘴笑道:“且不对你说,到时你自会明白。”

二人此时已步入会场,原承天昨日来过,自然驾轻就熟,径直入了后院,却发现今日格局与昨天已是有所不同。

昨天的入场人数有数千人之多,九云堂后院虽是广阔,总也有拥挤之感,今日之会,满打满算也不过三五百人,院中就显得空旷多了。

倒是那交易玉牌,比昨天多了近一半出来,而玉牌上的物事之多,也非昨日可比。

而在院中空地,则搭出一个木台来,台上只放一桌,桌后立着一名老者,瞧其服色,应该是九云堂的执事了。

台下却无桌椅,众修只能立着,仰着脖子向台上望去,原承天与九珑进入院中时,那台上老者用眼睛余光向九珑一扫,九珑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那老者抬起一块木牌在桌上一拍,喝道:“台下人听着,这是今日第九件宝物了,刚才那八件物品各有归属,你等错过了的,就算后悔也是来不及了,这第九件宝物,真正是非同一般,前面八件哪里能比得上,可不是白来伽兰一趟。”

原承天明白这种交易方式,仙商中有个说法,叫做“争宝”,其规矩也就是四个字罢了,便是价高者得。

也只有那炙手可热之物,方可排进这“争宝”的名目之中,别瞧这争宝的开价甚低,可若是运行得法,那宝物最后的价格,只怕要贵到天边去。

这是因为人皆有争强好胜之心,仙修之士亦不能免俗,而在大庭广众之下,瞧见自己看中的宝物被别人出了高价,那心中自然就生出一股不服之气来,就算是倾尽家私,也定要压过对手了。

听那老者一喝,台下修士都打起精神来,刚才那八件宝物,可谓一件强过一件去,这“争宝”项目,原是越来后面越是精彩,诸修怎肯错过。台下的人聚的更加多了。

老者再将木牌一拍,喝道:“各位可要听真,这宝物的名字,我暂且不提,也算我卖个关子,只是这宝物的来历,我却要细说分明,世间本有十大灵禽,自是不用细述,那此物便与那十大灵禽有关,诸物可有意乎?”

这老者口才便给,廖廖数句,就将人的欲望撩拔起来,而十大灵禽的名字又过于惊人,那些原先无意参加“争宝”的修士,也不由被吸引了过来,却是已挤不进到木台边上,只是远远的驻足观望。

原承天忽的发现台下诸修中有名熟人,便是先前在万泽谷中遇见过的大胡子修士了。此人仍是身穿草鞋,穿着破衣烂衫,在一众鲜衣新冠的修士中,显得分别抢眼。

原承天知道此人心胸磊落,可谓仙修界的一位奇人,只恨在万泽谷中此人来去匆匆,竟不得结交一二,今日遇见,自是不能错过了。

于是和九珑挤将过去,与大胡子并肩而立,大胡子瞧见原承天,脸上也是一惊,只是那台上交易正是火热,也不便说话,二人随即相视一笑,齐齐抬起头来,看那老者说话。

却听老者又道:“那十大灵禽之中,九首朱雀为天地之母,自是占定首位,而凤凰为百禽之长,位居次席,人常说龙生九子,却不知凤亦有七子,而今日之宝物,就与那凤生七子之中的幽明雀大有干系。”

原承天听到此处,不由一笑,这老者以十大灵禽做了名目,却是唬人的噱头了,结果却说到幽明雀身上,幽明雀虽是凤子,却无资格排在十大灵禽之中了。

不过幽明雀毕竟也是凤子,也算是难得灵禽,不知道这幽明雀若与自己的青鸟相逢,不知是怎样的结果。

这时台下诸修已有些不耐烦了,一人嚷嚷道:“台上的执事,此物究竟为何物,你倒是说个明白,前面扯上十大灵禽,又变成了幽明雀,这般胡扯哪里是个头?”

台上老者也不着急,呵呵一笑,道:“也罢,就给大家说个明白,今日要争的这件宝物,就叫做是幽明血玉了。要知道凤凰这等灵禽产子与众不同,而是择尽天下奇香,堆于一块玉石之上,一凤一凰各出一滴灵血来,滴于玉石之上,再以奇香炼化,要经足足十年,方可诞出幽明雀来,而那块诞出幽明雀的玉石,就叫做幽明血玉了。”

诸修听到此处,哪一个不是心旌动荡,幽明血玉上既然凝了凤凰二禽的两滴灵血,又怎能不是世间一等一的天材地宝。

在老者说到幽明血玉石,原承天瞧见九珑面上微微一笑,不由心中纳罕起来,这幽明血玉,分明是与九珑有关了,九珑设此争宝之局,自然是为猎风接续灵脉而设,莫非那幽明血玉,竟是可以接续猎风的灵脉不成?

可是原承天的玄承之中,并无这样的记载,幽明血玉自是珍贵无比,也是大有可用之物,可是与接续灵脉,又怎有半点关系?

第0472章且示幽明换奇香

原承天瞧看九珑,九珑也回转过来瞧着他,只见她似笑非笑,一脸的捉狭之意,原承天却不知九珑也可这般调皮的,此刻若去问她,她定是得了意,再不会说了。

原承天身边的大胡子修士忽然道:“若是已然诞出幽明雀来,那所剩残玉怕就不值得什么了。”

原承天点了点道:“不错,若是幽明雀诞出,血玉所凝灵气就可散去大半了,此节九云堂不可能不知。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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