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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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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在地底前行之际,身体或痛或酸,种种痛楚,不一而足,人类躯体的自保意识非其他生灵可比,那身体上的种种痛苦,无一不是在提醒猎风放缓脚步,而这种痛苦又造成心境上的退缩之念,是以猎风前行一步,都是一种自我折磨。
好在猎风已视这此经历为难得的历练,这些许的肉身之痛也就不放在心中,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猎风忽觉身子一松,向四周瞧去,已身处在一处极大的洞穴之中,这让猎风轻轻舒了口气。
看来对手对土遁之术也不擅长,若是对手深藏在泥土碎石之中,自己实是无计可施了。自己的近战之术就算天下无双,也不可能在土里施展开来。
在洞穴中正中心,一名黄衫修士盘腿而坐,其面前悬着一面铜镜,铜境之中正是原承天的身影。
此刻原承天已经回到地面之上,身周旷野寂寂,而瞧他的神情,则是焦急万分,黄衫修士瞧着原承天的神情,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微笑来。
猎风倒提剑玉之器,纵身就掠了过去。趁此人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此刻出手实是最合适不过了。
然而就在身子刚刚移动之际,黄衫修士笑道:“来得好。”
将手掌一拍,一只黄铜大钟自头顶而落,竟似要将猎风罩在其中。
可是这黄铜大钟落的虽快,又怎能及得上猎风的速度,就听得身后大钟落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响来,而猎风的剑玉之器已横切黄衫修士的咽喉。
剑玉之器轻轻一颤,黄衫修士的六阳之首已掉将起来,脱离了腔子,激起一股血花来。
猎风瞧着黄衫修士人头落地,心中却是迷茫:“怎会这般容易?”
忙用灵识细细瞧去,被割下的哪里是人头,不过是一具人形木偶罢了,原来刚才黄衫修士用的竟是障眼小术。
猎风暗恨不已,自己厮杀半生,却被这障眼之术迷惑住了,实是不该,刚才动手之际只需动用一下灵识,岂不是就可看穿对手的阴谋?
看来自己动脑的速度实是赶不上自己动手的速度了。
就在这时,那铜钟中传来人声道:“道友好大的煞气,只可惜终于还是失于计较了。”
猎风这才知道,那大钟落下,其目的并非是罩住自己,而是此黄衫修士的自保之术。
此刻大钟深陷地面,就如同与土地铸在一起般,自己又该如何破此钟诛其人?
她将剑玉之器祭出,剑上玉芒一闪,挡向那口大钟,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那大钟上面也不过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罢了。
黄衫修士笑道:“道友的剑玉之器虽是霸道,却未必能破得了我的黄铜大钟,此钟通体由玄铜制成,虽算不得极佳法器,却有一桩妙处,道友稍后便知。”
猎风怎肯听他废话,将剑玉之器的威能发挥至八成,再次向大钟击去,此次钟声更加震耳,而钟身上留下的印痕则是深达半尺,看来只需数息间就可劈破此钟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再次挥剑击去之时,却发现那钟上的印痕正在急速的弥合之中,至于第一次击去时在钟身上留下的浅痕,则早就消失无踪了。
黄衫修士失声大笑,笑声中好不得意,道:“道友此刻该知这大钟的妙处了吧,好教道友得知,此钟虽可自我弥合,可若道友的修为再高出一倍去,那自也是来不及弥合的,道友自可钻进钟来,取我的性命,只可惜道友的修为在短时间内又怎能提高一倍?”
猎风深吸一口气,道:“阁下的龟壳倒也了得,看来我是无计攻破了。”
黄衫修士道:“既知破此钟不得,何不尽快离去,我那两名同伴还没去多久,只怕还是能追得到的。”
猎风道:“阵法已变,而阁下正处在阵法的中心阵眼,若想就此离去,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黄衫修士哈哈大笑道:“道友看来也不是一味的恃强用狠之徒,说不定也定有妙法破坏这口玄铜大钟了,在下静候佳音就是。”
对黄衫修士的挖苦讥讽,猎风只当没听到半句,她虽是天生性子急燥,可此事关乎他人的性命,却是焦燥不得,是以心中默念梵心诀之余,更是不断的提醒自己:“猎风啊,猎风,主人此次将大任交给你,你可万万不能让主人失望,而主人一向说过,这世间之事相生相克,总有法子可解,最怕的是临难而惧,心生退缩之意,那可什么事也办不成了。”
诵诀数遍之后,心中已是沉静如水,她站在大钟面前,苦思破钟之策,虽是想了数种办法,可再细细想去,却又是不大行得通的,不由暗骂自己太笨,主人不管遇到何事,总能轻轻松松想出应付之策来,轮到自己独力行事,为何偏偏一个有用的办法也想他不到?
那黄衫修士犹自笑道:“道友莫要在此钟上耽误太久,我那两位同伴杀人无情,若再迟上几刻,道友几位同伴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猎风轻轻一嗮,道:“阁下的废话未免太多。”忽然伸出手掌去,并掌如刀,缓缓向大钟刺去。
黄衫修士奇道:“道友竟是想用这手掌刺破我的法器?”
猎风并不说话,身上青烟渐渐升起,那手掌已切进了大钟半寸有余。
黄衫修士不由骇然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猎风冷冷的道:“玉骨晶骼,五行皆避!”
体内真玄涌动,手掌再次前进半寸,这玉骨晶骼的手掌,实不亚于世间任何法器,这大钟虽由玄铜打就,也不过是五金之器罢了,是以猎风终于想到,用自己的神妙之躯,破一破这口玄铜大钟。
只是她的骨头固是这世间最神奇的法器,可她的肌肤血肉已与常人无异了,是以手掌深陷大钟之时,那痛楚实是苦不可当,而唯一能让猎风支撑下去的,不过是原承天刚才那句话罢了。
主人既是“仰仗”我猎风灭此顽修,我怎能让他失望?
第0398章一波未平一波兴
手掌再进一寸,掌上已是鲜血淋漓,肌肤粉碎了,猎风的玄肌虽有自愈之能,不过这份痛楚哪里能免,好在玉骨野骼果然不负所望,终于穿透了玄铜大钟。
黄衫修士已是目瞪口呆,像这般以肉身之力强行突破法器纵是他修行百年,也是前所未见,便是修行肉身功法的修士,也未必有能力撕裂法器,而猎风手掌肌肤既然已支离破碎,那么也说明猎风并未修得肉身功法。
且不管猎风修行的是何种功法,黄衫修士深知,若容猎风就这般突破法器,实是难敌,自己虽是玄修修为,可也未必就能在对手手上讨得好去。
他祭出一柄法剑来,直刺猎风的眉心,猎风手掌既被大钟夹住,身体势必无法回旋闪避。
只听得“当”的一声,法剑刺中猎风的眉头,虽也同样刺得猎风额头肌肤破裂,可也只是如此而已,法剑哪怕再前进一毫一厘,也是绝不可能了。
“玉骨晶骼果然厉害!”见法剑竟是无效,黄衫修士惊呼一声,忙又取出一粒珠子来,此珠祭出之后,大放光华,猎风只瞧了一眼,就叫道:“不好!”
原来那珠上毫光无形有质,每道光芒都如同铁针一般,顿时将猎风的双目刺瞎。
猎风的双目亦不过是玄肌生成,虽被肉身强了许多,可也抵受不住这珠上毫光,只是猎风双目虽盲,悍勇之气却丝毫未减,另一只手掌也迅疾插入玄铜大钟,大喝声中,玄铜大钟应身而开,虽只是开了一道半尺宽的裂缝,也足以让猎风挤将进去。
黄衫修士用这粒宝珠将猎风双目刺瞎,正自得意,哪知道猎风不进反退,竟硬生生挤将进来,却见大钟内玉芒夺目,正是猎风的剑玉之器已抵到胸前了。
黄衫修士大叫道:“这般悍勇,我怕了你了。”
忙将大钟收了,身体急遁而出,猎风双目虽盲,灵识尚在,自能辩明黄衫修士的立足之处,剑玉之器如附骨之蛆,不离黄衫修士的胸前。
黄衫修士的修为虽比猎风高出不少,可一时气夺,哪敢再与猎风斗法,手中明珠向洞壁打出,打出一条通道来,身体则随着珠子打开的通道窜了过去。
而在这狭窄的地底之中,黄衫修士的一身修为也实在是施展不开,要知道那土遁之术不仅极难修行,更对修士的天分资质有极高的要求,这也是原承天虽然玄承无双,也一直未能修行此术的缘故了。
是以在地底之中,黄衫修士与原承天一样,空有一身法术也无法施展,而反观猎风,虽是盲了双目,可凭着一股无比强大的悍勇之气,反倒比黄衫修士更具优势。
黄衫修士虽知原承天就在地面上等着他,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那身后的剑玉之器随时都可穿胸而过,与其在地底受这般折磨,倒不如回到地面,凭胸中法术与对手大战一场。
于是那宝珠转向向上,开出一条通向地面的通道来,黄衫修士也随着这粒明珠,瞬间回到地面之上。
面前光华大亮,分明是出了地底了,黄衫修士刚则站稳身形,就见三道霞光向他的头顶扫落下来,原承天蓄势以久,又知道猎风在地底受伤,此刻出手,怎能容情!
黄衫修士心神未定,尚不知这三道霞光的厉害,那原承天也不过是九级真修罢了,纵有上佳法器,又能强到哪里去?
于是仍将宝珠抛起,希翼以这宝珠之光抵御原承天的法宝神光。
原承天自被玄焰钻进体内,练化真玄之后,玄感已是大大的提高了一个境界,是以他虽然仍只是用无界之剑打出三道霞光来,可这霞光的威能,却强出先前三成有余,别说黄衫修士只是一名三级玄修,便是他再高出四五级去,也承受不住这霞光的一扫之威。
宝珠祭到中途时,黄衫修士方觉不妙,那霞光虽尚未扫到宝珠,可天地之间,已充满了无穷灵力,人在其中,顿觉天地之广,自身之微,这霞光既然能使人的心境变化如斯,其威能之强,几乎已是无法想像。
无声无息之间,那宝珠已被霞光扫得粉碎,而霞光的威能丝毫不减,仍是“刷”的一声,扫将过来。
黄衫修士先前小瞧了这霞光之威,此刻再想祭出法器御敌已是不及,忽觉身体一阵刺痛,随即就再无感觉。只知道自己的一道元魂已经遁出破损不堪的肉身,而远处遁去了。
原承天怎能让他安然逃遁,手点指划之际,无界之剑再生出一道霞光来,这霞光复祭之速,实比以前强出不少,玄焰炼化真玄之功,实需大加奖励。
一道毫无防御之能的元魂,又怎能经得住霞光扫落,光芒到处,元魂就此殒落,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黄衫修士的丝毫痕迹了。
此时猎风也已回到地面,她侧耳听去,知道黄衫修士已被原承天诛杀于无形,心中大感欣慰,笑道:“看来猎风倒是不辱使命了。”
原承天转目向猎风瞧去,心中大痛,猎风双掌血肉支离也就罢了,她双目上流出的鲜血划过脸颊,形成两道长长的血痕,衬着她雪白的脸庞,瞧来实是触目惊心。
想到猎风自随自己为侍将以来,哪里受到这样重的伤势,一时之间又是心痛,又是自责,竟是说不出话来。
猎风忙转过身去,道:“主人,猎风此刻相貌难看,还是不瞧的好。”
她对自己双目的伤势倒不怎么在意,可自己这副吓人的样子让原承天瞧在眼中,却让她情何以堪,她虽是鬼修之躯,可爱美之心却是女子的天性,自不想在原承天心中减损半点形像。
原承天叹道:“那珠子是为戮目珠,被此珠光芒刺中双目,最是难愈,不过我原承天在此发誓,不管千难万难,总要让你重复光明。”
猎风笑道:“主人不必为此烦恼,我等仙修之士,不以目光为能,猎风尚有灵识,这世间动静,可骗不过我去。”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双目虽不如灵识有用,却也少不得,你不必说了,我心里明白的很。”
猎风自是不愿因为自己的双目让原承天烦恼,而原承天自是要千方百计替猎风复明,这等心事,主侍二人早已心照,实不必明说了。
黄衫修士既然殒落,这万泽大阵就成了一座死阵,纵有变化,也易与破解,原承天很快找到一处阵眼,开启阵法,二人立时飞遁而出。
虽说诛杀黄衫修士一事说来繁复,其实并没有耽搁太多时间,若二人能尽力赶去,仍有救回李三非的可能。是以原承天出泽之后,便让猎风回塔休息,唤出白斗来,一路飞驰电掣而去。
空中地上,自有李三非等人与两名玄修之士留下的玄息,倒也不怕失了众人的踪迹,只是那玄息已是甚为淡薄,说明众人已是去得远了。
原承天心中虽是着急,可白斗的遁速已到了极限,再也不可能快出半分去,而此行救人的目的能否达成,也只能看李三非众人的福缘了。
想来以五人之力,总可支撑片刻,可是对方毕竟是两名玄修,以玄修之能诛杀几名真修,也不过是弹指间事。如此思来想去,心中着实难安。
正行之际,忽听空中传来一声大喝道:“天一宗在此干办大事,闲人回避。”
原承天循声望去,只见前方空中立着两名修士,一人持着青罗伞,一人持着降魔杵,正站定方位,拦住了原承天的去路。
原承天听到“天一宗”三字,立时无名火起,此行颇为不顺,先是陷李三非于不测不险,先令猎风盲了双目,都是拜这天一宗所赐。
如今天一宗修士又在此阻路,原承天哪里能按捺得住火气。
这两名修士皆是真修之士,显然并非万泽谷中的那两名布阵玄修,而他们在此办的大事,想来也应和李三非等人无关。
不过天一宗修士之间,自是互通声息,原以为只是两位玄修在追杀李三非一行,现在看来,天一宗又来了援手,那李三非等人的处境可就更加危险了。
说话之间,空中又来来了两名修士,却是一老一少,那少年不过是六级真修,也就罢了,那老者竟是七级玄修修为,着实让原承天吃惊不小。
是何等大事,引得这等境界的修士出手,现在虽可肯定此事与李三非等人无关,可天一宗出动如此大阵仗,那李三非等人就算是被殃及的池鱼,可势必是难逃罗网。
撑伞持杵两名修士见老者到来,忙施礼道:“见过护法大人。我等奉护法之旨在此清退闲人,此人刚刚至此,我等已晓谕过他了。”
老者微微点头,一双电目蓦的向原承天扫了过来,而他瞧见原承天身下的白斗,目中更是锋芒大增。
那少年真修忽然笑道:“来的莫非就是原承天吗,护法大人,这可真是巧了,我等捕虎不成,却误得一龙。”
原承天暗暗一惊,此少年竟知道自己的名字?
第0399章何家少年竟雄奇
原承天冷眼瞧向少年,越瞧越是心惊,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可已是六级真修,若此人不曾修行驻颜之术,那他在该年龄所取得的成就,比之昔日的原承天亦是强出不少。
原承天身怀九世玄承,又有聚灵幡在手,所取得的成就竟不如此人,真正是骇人听闻。若是果真如此,那这少年无疑是修行了禅修之道。
禅修之士实为修士中的精英,原承天自忖,以自己的仙基智慧,也未必就能学得禅修,是以天下仙修之士,对禅修向来是高山仰止,而禅修之士自然也个个都是卓然不群了。
虽然禅修之中,亦不乏鱼目混珠之辈,可大体上说,禅修比之寻常的仙修之士,平均取得的成就可高高出太多了。
既推测出这少年极可能是禅修之士,原承天不得不倍加小心,禅修之士个个都有出奇法术,就算此时那少年的修为低于自己,也实不可掉以轻心。
玄修老者听到少年道破原承天的名字,神情更是一变,沉声道:“道友莫非真的便是原承天吗?”
原承天原以为这少年之所以知道瞧出自己的身份,或许是听秦公与魏无暇等人说起来,那倒也不足为奇,如今这老者显然还不识得自己,未免又是一奇。
莫非这老者还不曾与秦公等人见面吗?
少年笑道:“护法何必问他,他若是原承天,又怎肯承认,他若不是原承天,神色上也早就可以看出端倪来。是了,原道友,你可猜出我何能瞧出你的身份来?”
原承天淡淡的道:“正要请教。”
他虽知大敌当前,可那隐姓埋名,不肯真承身份之举却是做不出来的。
少年一拍手,转向老者笑道:“这就是了。”
复又瞧着原承天道:“道友与本宗结怨颇深,却仍是直言不讳,肯自承身份,这份豪气,在下深自叹服,不过那显然是也是拜本宗几名不争气的修士所致,我听说秦公等人竟是想用什么九星大阵来对付道友,玄修之士,竟做出这般以众敌寡之事,着实让人气闷。道友既见识过这能无能之辈,自然小看本宗了。”
原承天越听越惊,秦公亦是玄修之士,修为比之这老者亦差不了多少,何以这少年竟敢真斥其非,此人究竟是后台极硬,还是自忖胸上才学,连秦公这样的玄修之士也没放在眼中?更奇的是,那老者听到这少年的谮越之语,却是毫不动容,像是认为以这少年的身份修为,已有足够的资格褒贬本宗前辈。
当下道:“在下唯一的感兴趣的,只是道友何以得知在下的身份,道友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少年哈哈大笑道:“原道友好一张利口,如此说来,倒是在下的不是了。其实想认出道友的身份又有何难?道友虽是九级真修境界,可灵压之强,实不亚于那三四级玄修之士了,放眼天下,这样的杰出之士又有几人?而阁下的相貌又甚为年轻,自然就是近日大出风头的原承天了。”
原承天道:“既知我名,道友下一步自然就是要拿我问罪了,却不知道友可肯与在下一较?”
少年连连摇手道:“以在下此刻修为,若想击退道友,也不过只有三成四把握罢了,就算与护法大人联手,也不过只是六七成把握罢了,按理说有这七八成把握,倒是足可一试了,可惜我与护法大人联手对敌,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将道友击退而已,而道友此刻是友是敌尚在两可之间,我等又何必为此不智之举?”
这少年竟是将自己与那玄修老者相提并论,而老者听闻此言,不但没有丝毫愠色,反而微微点头,这实又是奇事一桩了。
原承天越想越觉得这少年奇异非常,实不可与寻常修士等闲论之,而他此刻又心忧李三非,雅不愿与此强敌纠缠,便抱拳道:“道友既然肯放过在下,那在下就告辞了。”
少年笑道:“道友前程万里,还望好自珍重,道友若是不幸有个三长两短,这世间定有一人难免要望月伤怀了。”
原承天虽知此话另有玄机,却也无暇理会,将白斗轻轻一拍,白斗从少年身侧如飞掠过,少年果然毫无出手之意,背负着双手,笑吟吟的看着原承天远去。
等原承天身影消失很久,那玄修老者才道:“无参,就这般放过此人吗?”
少年收起笑容来,正色道:“护法大人,此人实非你我二人可敌,何况我等身有要务,实不可与此人纠缠,不过护法大人尽管放心,总有一天,我要让此人死在我的手上。”
玄修老者奇道:“无参向来不理俗事,那天大之事,也不过如浮云过眼,何以对此人怨念如此之深?”
少年淡淡的道:“此中自有情由,护法大人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见这少年语气不快,玄修老者竟真的住口不语,而身边另两位修士,更是噤如寒蝉,哪敢插言半句。
过了良久,东方极远处的空中忽然闪过一道红烟,此烟越飞越高,却是凝而不散,像是身在数千里之遥,想来亦能瞧得清清楚楚了。
玄修老者喜道:“果然不出无参所料,那头老虎毕竟还是在东方出现了,幸好我等事先将将重步布在东方,否则可就要与这头老虎失之交臂了,我等可否急速前去,以助元护法一臂之力?”
少年清俊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来,半是欣喜半是不屑,他道:“这道惊龙烟离我们应该有三千里之遥,等我等赶到哪里,那只老虎要么成擒,要么逃遁,又能济得什么事?何况元护法身边高手如云,多我等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这份功劳,就暂且让给他吧。”
玄修老者笑道:“当初分兵之时,无参自请西路,只怕也是想图个清闲吧。”语气中虽有调侃之意,却透着亲密。
少年哈哈大笑道:“在下的心思,总是瞒不过护法大人,在下此次请命,的确是想假公济私,此间既然闲来无事,那在下可就要告辞了。”
玄修老者忙道:“无参若有要事,但去无妨,那头老虎想来是绝不会从这里经过了。”
少年随手一揖,脑后生出一道青光来,这青光刹时将少年全身罩住,青光忽的一闪,竟已在三四十里开外了。
那持伞修士忍不住叹道:“这青光纵地之术也不知有多难,本宗百名修士中,能修行有成的不过百分之一吧了,偏偏是公子,视那任何玄妙法术都不过是等闲事尔。”
持杵修士道:“我听说这青光纵地之术,他也只修了半年罢了,可瞧他遁行之速,倒像是学了百年也似,这份仙基,却是艳羡不来的。”
玄修老者喝道:“你等何时有了这天大的胆子,竟敢在背后议论他?莫非是不要命了吗?”
持伞修士却是不服,低声道:“我等却也没说什么坏话……”
玄修老者怒道:“他的心性,难道你等竟是不知吗?他何曾与人讲过什么道理,纵是背后赞他,若是给他听到了,祸事却也不小,此话你等可要切记。”
二修见老者发怒,自不敢多言,闲了半日,忽见那惊龙烟窜起处又多出一道烟来,却是一道黄烟,持伞修士脸色一变,道:“不好,终于还是让那只老虎给逃了,元护法此次干系不轻。”
老者见这远处的黄烟升起,却是一呆,喃喃的道:“无参此次自请西路,莫非便是料定此次绝计擒不住此人?想来他心性虽是淡泊,这项功劳又怎肯轻弃?可是他又如何知道此次擒虎必定不成?无参,无参,果然是参不透他。”
此时那少年已在数百里之外了,再行半个时辰,远处的伽兰城已然在望。
这伽兰好一座大座,占地或有五百里,而城墙高达三十丈,凡世之中,绝无这般手笔。此城四周银光隐现,正是那昊天大修亲自设的极强禁制了。
少年并不减速,瞬间到达城墙之后,青光刹时而消,身子轻轻划破银光屏障,落在了城内。
这伽兰城的禁制极是厉害,任你是如何的大能之修,到了城中,也就成了肉体凡躯,少年遁术难行,只能安步当车,行了几步,喃喃笑道:“此城这般广阔,却不知走到何时才能见到她了,枉我禅修有术,却也是心急如焚,若是给她瞧出来了,没得惹她取笑。”
心中想起她的如花笑靥来,那脸上的神情也就无端的温柔起来,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忽的一拍额头,笑道:“我明明带有此物,怎的却忘了使用,果然是近她情更怯,兀自心慌起来。”
袖出一只纸剪的黑驴,只是一拍,那黑驴剪纸化成一只实体之物,朝着少年嘶叫。
少年忙骑上黑驴,黑驴缓缓前行几步,忽的运蹄如风,连人带驴,都化成了一道青烟也似,路边的行人纵是觉出异样,也只是觉得一股风从身边掠过,哪里能瞧见人影。
行不多时,已来至一座小院,这小院之中遍植花草,虽是寻常之物,可却错落有致,别有机杼,令人一至此处,那心境就蓦的幽静了起来。
忽听一道琴音从院中传去,少年来时虽是心急,此刻却静了下来,立在院外,悠然听琴。
也不知过了多时,琴声渐止,从院内传来一声幽兰般的声音来:“琴声忽转宫音,莫非有贵客远来?无参,可是你吗?”
第0400章布成天罗设迷局
少年“扑嗤”一声笑将出来,道:“总是瞒姐姐不过。原想多听片刻,却也是不能了。姐姐的琴声越发闲静了,看来当初应了这伽兰城的差事,倒也不枉了。”
那女子也笑道:“话没说半句,就自称自赞起来。这伽兰城的禁制维持之职哪里轻松了,也就是今日方才偷得半日闲罢了。”
少年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进院中,迎面就是一块照壁,将院中景致摭得严实,及转过照壁,便是一条碎石子铺就的小路,曲曲折折通向花木繁茂之处,沿着碎石路走了数丈,却已到了尽头了。
正疑无路可去,左手边现出一座小亭,那亭上坐着一名身穿淡月色衣衫的少女,蓬着一头乌油油的乱发,正在那里梳头,那少女也不过十三四岁,一张瓜子脸俏丽可人,见了少年,忙叫道:“公子莫来,我这乱糟糟的样子,可见不得人。”
少年笑道:“纤月,这已是日到中午了,怎么还没梳洗,定是贪睡起的迟了,也难得遇到个好主子,从不舍得骂你。”
少女将眼睛一瞪,嚷道:“何曾贪睡偷懒?无参少爷,你可不要冤枉好人,都怨聆风那丫头,说是要帮我通头,只胡乱梳了几下,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竟把我丢在这里,真正恨死个人。”
少年走了过来,笑着将纤月手中的木梳取过,替纤月梳拢起来,纤月笑嘻嘻的道:“怎敢劳公子动手,奴婢可担当不起。”
少年疑道:“多日不见,倒是长进不少,这客套话也学得一句半句了,却不知上次是谁使唤我倒酒斟茶来着。”
纤月仰起脸来,只管吃吃笑着,任那少年梳拢了乱发,束了两只小辫,取了面小镜端详,赞道:“公子,这世间可有你不会做的事吗?我瞧这头发梳拢的,可比聆风那丫头强得多了。”
正说着,一名穿红的少女如风掠来,叫道:“我可听得真真的,是有人在说我坏话了。无参少爷,小姐正在等你,你却呆在这里侍候这丫头,这样慢待小姐,也不怕她生气?”
少年笑道:“姐姐断断不会为这闲事生气,在我想来,这世间恐怕没有一件事能令姐姐生起气来,若论这心境修为,姐姐若是世间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了。”
纤月道:“公子这话说的再对不过,小姐的心境修为任谁也比不过的,无参少爷且猜上一猜,小姐现在的修为可到了何等境界了?”
少年沉吟道:“这可难了,刚才那琴声之中,姐姐不肯透露半点修为来,这无修无灵之境,姐姐可算是已登堂入室了,上次分手之时,姐姐仍是六级真修吧,如今只过了一年,就算是进境神速,也应该只能是七级真修罢了。”说到这里,却是一笑。
穿红的少女聆风拍手叫道:“公子这次可猜错了,小姐现在的修为可已是真修八级了,公子,今年的修为进境,你可输给小姐了。”
少年苦笑道:“哪一次不都是输,我早就不肯再比了,偏你们每次都要提起此事来,存心要我难堪罢了。平时对你们再好也没甚用处,关键时刻,你等总是向着姐姐。”
三人一边闲话,一边离了小亭,向庭院深处走去,正行间,从院外飞来一只朱红小雀,掠过众人头顶,径直飞进一座小楼里去。
纤月和聆风同时道:“这下可不巧了,朱雀来唤,小姐定是要出门了。”
少年笑道:“那也无妨,左右无事,我便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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