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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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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十三日过去,姬怜舞仍无动静,可知她必然遇到重大难关,念在姬怜舞与九珑的交情,原承天怎能置之不理?只是那姬怜舞本是元魂一具,又身在安魂玉匣之中,自己的肉身难以进入,也只好分出一缕元魂来,欲去匣中一探究竟了。

只是此举对原承天来说,自是存有重大风险,他所化之元魂,只是其本魂的万分之一,若是那姬怜舞神智清明还好办,若是那姬怜舞走火入魔,神昏志乱,自己一缕分魂,怎是她的对手,说不定定就被姬怜舞打散了。

而被散去一缕分魂,乍看起来微不足道,可却能使原承天修为大为退步,说不定这三年苦修,就此毁于一旦了。

然而不管如何凶险,原承天都不能坐视姬怜舞被困魔障,就算矢去三年苦修之得,也只好勉力一试了。

一道分魂无形无影,慢慢遁进安魂玉匣之中,一入此匣,原承天便觉得心神为之一松,心中泛起宁静平和之感,此安魂玉匣实为元魂安居之所。

分魂入匣之后,原承天鼻端立时就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来,那自是九香玉了。

此年绵绵悠长,闻来令人神清气爽,香气入鼻之后,心中原本略有的浮燥之意,竟是全然消失不见。

只是越是如此,原承天越是胆战心惊,有那安魂玉匣与九香玉之助,姬怜舞仍然是误了出关之期,可见其所遇魔障自是非同小可。

在玉匣的中心,姬怜舞的元魂端坐其中,瞧来倒也神色平常,而在元魂四周,则有一股红光环绕,此道红光,便是那姬怜舞这三年修行所得,被称之为肉身法影的便是。

一旦姬怜舞顺利出关,此法影就会化成肉身,就得复原,从而踏上堂堂正正的仙修之路。但在玉匣之中,法影仍是以红光之像呈现。

分魂细细瞧去,那红光甚是完足,并无缺失之像,可见姬怜舞三年所修已是大成,只是既然法影已是修成,为何姬怜舞迟迟未能完修此肉身复原功法?

忽听那姬怜舞的元魂念道:“师兄,我知道你在落伽山受苦,可是怜舞修为不足,哪里能救你出来,而族中长老,对此事亦是一无所知,总要等我飞升昊天之后,方能传此讯息。”

此话说毕,那红光便是一颤,而姬怜舞的元魂则又变化其音,转为一男子的声音了,“怜舞,你若再不救我出来,我便要长眠此处了,多年修行,就此毁于一旦。”

原承天暗暗叹息,原来那姬怜舞却是为情关所阻,要知道修士功成之际,最是心境动荡,心魔趁此而入亦不出奇,而姬怜舞本是至情至性之人,更易受情魔所惑。

只是原承天对男女之事,向来不萦于心,如何唤醒姬怜舞,则是对原承天的重大考验了。

第0335章语涉情事费思量

姬怜舞所化之男声,其实也是她心中所思,也就是所谓的魔障,而非其师兄真个能越界传音。但凡修士若是心境不平,定是因为有所关切而无从放下,想来姬怜舞对其师兄必定是情根深种,日夜思及,不免关心则乱。

而若想唤醒姬怜舞却非易事,原承天只能以一缕分魂遁进安魂玉匣之中,而此分魂的修为与姬怜舞相比,实有云泥之判,哪怕姬怜舞略发娇嗔,分魂必定就此消散,而原承天三年苦修也为之付于流水。

更为麻烦的是,若是斗法较技,此分魂含有原承天全部分魂,或可以巧破力,可惜唤醒姬怜舞却用不着惊天法技,所仗之术不过对人性的洞彻明悟,尤其是对女子遇及情事的诸般微妙心理的了解。而此则是原承天的最大弱项了。

原承天面对这偌大难题,一时苦思无策,只好先将分魂小心翼翼的藏在玉匣一角,静听姬怜舞的心语。

姬怜舞此时好比将一身劈为两半,一半是自己,另一半则是她幻想出来的师兄了。

而听了师兄祈怜之语,姬怜舞更是心痛,颤声道:“师兄,你千万不要自堕志气,你已撑了几十年,难道还在乎多撑几年,怜舞此时尚在冥界,一时之间,哪里有办法上动天听,你只需再忍耐十年,怜舞定来救你。”

“十年,却还要再等十年,怜舞,你可知我每日的艰辛,我虽有法宝护身,可身心却如陷地狱,而那些凡族修士,不停的用各种法术相逼,师兄此刻,真个是度日如年。”

原承天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嘘吁不已,其实姬怜舞师兄所谓的遭遇,不过是姬怜舞平空臆想出来的罢了,一名修士若能在对手环伺之下支撑十年,而其对手又对其无计可施,可想而知此人所持法宝必定有极大威能,此人困居此中,虽谈上从容不迫,可也并不会如何困窘。

原承天自忖此事只能巧术破解,而他唯一想到的,便是为姬怜舞陈述其事,还原其真正情景,以破姬怜舞心中魔障。

而此法为难之处则在于,此刻姬怜舞心中,也只有其师兄一人而已,旁人的话哪里能听得进去,若是自己贸然开口,则必会激怒姬怜舞,毕竟这是私人情事,哪容他人窥探。

难不成自己要假扮姬怜舞的师兄,才能化解其心魔不成?可此法虽可能奏功,却更可能激怒姬怜舞,若是知道师兄是他人假扮,岂不是就要当场暴怒伤人?

可形格势禁,原承天纵是知道此举有偌大风险,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试了。

姬怜舞又道:“师兄,我也知道你撑得辛苦,可你一向坚忍,而你所持法器更是本族至宝浑天鼎,凡族又怎能伤你分毫?莫说十年,便是百年千年,那凡族修士对你亦是无能为力。”

原承天听到此处,心中已是明了,姬怜舞这番对答,不过是她一边担忧困惑,一边自我宽解罢了,而那个师兄的角色,就是姬怜舞内心最脆弱的一面了,而若能成功假扮师兄,使这一面亦能坚强起来,或许就能破解姬怜舞的心魔了。

原承天当机立断,趁姬怜舞心中师兄的角色尚未发言,便向姬怜舞传音道:“怜舞,你说的甚是,那浑天鼎是昊天奇宝,我有此物,便是撑上千年又有何妨?你莫要担心过甚才是。”

此言一出,姬怜舞不由得“咦”了一声,此音虽非师兄的声音,却极像师兄的口气,她本就神思昏乱,一时间哪里能分辩得清,而何况原承天之语,又是她极盼听到的,哪怕明知有疑点,也仍是不想去理会。

原来这世间女子一遇情关便是心智蒙尘,只要是那能够顺遂自己心意的话,哪怕是破绽百出,也是毫不怀疑,而若是违逆已意之语,哪怕是金玉良言,也不肯听进去半句。是以世间的男子,若是学会了甜言蜜语大法,便会在情事中无往而不利,而越是聪慧的女子,反而越易被其所惑,此也是世间一大奇事。

原承天虽然不谙情事,总算是历经九世,对女子的性情也算略有了得,此刻见姬怜舞未曾看破真假,心中勇气倍增,继续道:“怜舞,你此刻竟是在冥界中吗?想来你得知我失踪之后,定是心情大乱,此次误堕冥界,莫非亦是因愚兄之事?怜舞,你对我的好处,愚兄实不知……实不知该如何报答。”

这般柔情蜜语,实为原承天首次出口,当那分魂说出此话时,玉匣外的原承天也觉得脸庞发热,虽知身边的猎风不可能听到此话,可还是忍不住去瞧了瞧猎风,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姬怜舞听到师兄话中关心情切,心中自是欣喜,只是师兄话意过于直白,却是让她也羞不可抑,一时哪敢作答,过了半晌,等心情稍定,方才缓缓道:“师兄,我在冥界一切安好,你不必顾虑,我对你的好,你能体会,我心里极是欣慰的,只是你先前为何却从不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来?为了等你道我一个‘好’字,我却是等了十年。”

原承天实不知此话该如何应对,眼见得此番对答,已渐涉儿女情事,自己哪有片词有备,而就算姬怜舞能渡过此关,想来日后回想这次情景,也必定是尴尬不已,却让二人如何面对?

然后正所谓迹在弦上,不得不发,纵然知道此举极为不妥,可为破姬怜舞心魔,原承天也只好知难而上了。

他想了又想,才道:“怜舞,我是何等样人,你自是深知,我肩负族中长老重负,哪里敢为私情分心,这十年来,实是委屈你了,你可知我每次见你,都想剖白心迹,可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却怎是也说不出口来,怜舞,师兄实是太笨,你可是怨我了。”

此时匣外的原承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毕生之语,便属这句话最为肉麻,而此言竟能脱口而出,亦是一奇,莫非自己对儿女情事,亦有不俗的天分?

却听姬怜舞忙道:“师兄,你的苦处,我怎能不知,你是族中后起之秀,更是族中长老的心头肉,每日里不知要背多少法诀,修多少功法,你心中只要有我,我,我便是极欢喜的了,又何必宣之于口,我自是不会怨你。”

原承天深知这番对答须得及时转向才好,否则话语越说越是露骨,自己哪是对手,更有私窥他人隐私之嫌,于是忙道:“怜舞,你既堕冥界,想来已是元魂一具,那重返昊天,须得修那复原功法,修行此项功法,最易为心魔所趁,你要极为小心才是。师兄言尽于此,保重。”

原承天知道姬怜舞既已认定了自己师兄的身份,那么师兄之言,就如同仙界纶旨,自有极大威力,想来以姬怜舞的仙基,一旦被此言提点,自然会打破魔障,重回修行之道。

于是一缕分魂立时悄然退去,重回原承天的本魂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安魂玉匣发出轻响,姬怜舞的元魂缓缓出现,元魂四周自是红光绕体,而此红光在元魂出匣之后,立时向元魂聚去,不过片刻,姬怜舞已是先生其骨,再长其肉,很快就略具人形了。

原承天知道姬怜舞不曾备有衣衫,一旦肉身复原,其情形未免令人尴尬,于是忙转过身去,唤猎风取来早就备好的法袍衣物,侍立于姬怜舞身边。

又过了片刻,姬怜舞肉身完足,忙穿上猎风递来的衣衫,却喜宽窄长短无一不合,可见原承天心细如发,早就从姬怜舞先前的元魂虚影中,量出衣衫的尺度了。

姬怜舞换衣毕,笑道:“原道友,一别三年,别来无羔乎?”

原承天这才转过身来,含笑道:“恭喜道友神功大成。有劳道友问及,在下这三年总算也不曾虚渡。”

转目瞧去,那姬怜舞本体却与元魂虚影大同小异,只是本体神韵自胜虚影三分,面前佳人肩若削成,腰如束素,已是十分丽人,更哪堪眉目入画,肌肤胜雪,比之九珑,亦是不遑多让,真可谓春华秋菊,各擅胜场。

原承天哪敢多瞧,忙垂下首来,回想起在匣中与姬怜舞的应对,但觉脸上又是热意传来。

姬怜舞惊道:“原来道友已是九级真修,离那玄修境界,也只是呎尺之遥了,如此亦该恭喜道友才是。只是没想到道友进步如此神速,放眼天下,亦难寻此例了。”言毕艳羡不已。

原承天道:“想来这是草屋灵气充沛之故,在下这三年之中,方有寸进,观道友此刻境界,亦是真修之体,可见道友所修功法,亦是神奇无比。是了,此次唤你出来,却是为了猎风修行移花神功之事,此项功法如何修行,还请道友不吝赐教。”

姬怜舞点头道:“猎风也是五级鬼将了,进步实是惊人。只是若想修那移玉神功,此刻尚非时机。”

原承天道:“这却是何故?”

第0336章鼎中剑器未可知

姬怜舞道:“欲修那移花神功,需得一鼓作气,中间不得停顿,而其所耗岁月,恐怕要在三十年长久,以猎风此刻心境,想来无法支撑这般苦修,在我看来,最少也需鬼帅初修境界,方可修行此功。”

猎风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怎要花费这么多的年岁。姬道友肉身复原,也不过三年而已。”

姬怜舞道:“移花神功比我那肉身复原功法可强得太多了,更何况鬼修之道,是为天地所不容,而消除鬼道,改易仙道则更为不易了,是以非得三十年不可。”

猎风道:“就算是三十年,也就罢了,此处草屋本就不计岁月,就算修他个三十年也无妨。”

姬怜舞听闻此言,却是微笑不语,原承天则道:“猎风,你不要瞧苦修三十年是件易事,所谓苦修枯禅,最易心生魔障,若无绝大心境,万万修他不得,姬道友不过三年清修,就已是心魔丛生,何况是三十年,何况这般苦修,需得一鼓作气,中间不可停顿,那对修士心境的要求更是高了。”

猎风叹道:“原来那修行之术,却有这么多的讲究,是了,我每次修行,最长不过三五月,就觉得周身不自在起来,总想尽快结束修行了事,这般说来,三十年修行,我此刻真个修他不得。”

姬怜舞道:“那移花神功的修行之法,我现在就可传你,至于你何时能修此功,想来原道友自有安排,毕竟那三十年的时间实在不算短了,总要觅个绝不受打扰的所在,方能静心修行。”

猎风道:“这样说来,这项功法更加不易修了,这间大修草屋倒是不会受到俗事打扰,偏偏我却修为不够,修他不得,然而一旦离了此屋,又到哪里去寻清修之地?”

原承天道:“修行之地倒不算难找,那天一大陆的天一幻域极其广阔,大陆修士一旦到达仙修之境,都会去往天一幻域择地清修,等时机到了,我等也去那里便是。至于这间大修草屋,这几日我总觉得心惊肉跳,却不知是何兆头,难不成这草屋也会崩塌吗,那时我等却何以自处?”

姬怜舞道:“原道友之言,与我心有戚戚焉,这座大修草屋虽自成一域,可毕竟是大修随手草就,在这无边虚域之中究竟能支撑多久,却也难知,我在玉匣之中,也感到这草屋已然不稳,似乎随时都会崩塌了。”

猎风道:“一旦草屋崩塌,我等岂不是就要沉沦九渊地宙,这可怎么办?”

姬怜舞道:“沉沦九渊地宙倒是不会,可被困虚域却是一定的了,这外间的无边虚域,也只有元魂可以存在,至于我与原道友的肉身凡体,那可万万禁受不住了。”

猎风道:“那么我的这具半鬼之躯,也无法在虚域里生存了。”

姬怜舞道:“你倒是勉强可以在虚域里生存,说不得,一旦草屋崩塌,我与原道友之肉身,也只能托付于你了。”

原承天道:“既然姬道友也有感应,此事着实可虑,实在不行,我也只好令我那具灵偶冒险进入冥界,再动用‘传’字真言,或许可使我等离开此处。”

姬怜舞道:“原来道友竟安排一具灵偶在外,这倒是一招好棋,只是那传字诀又是何玄妙仙法?”

原承天道:“不过是一字无界真言罢了,此真言可破域跨界,但只限突破一道界域,此刻因灵偶尚在紫日大陆之中,与我等隔了两界,自是无法动用。”

姬怜舞道:“既是如此,那就请道友速让灵偶进入冥界之中,就算此草屋还能支撑些时日,可我等总不能久居此处,总要想法离开才是。”

原承天点头道:“也好。”

话虽如此,可因灵偶与自己相隔两域,若想调动灵偶,亦是不易,那需要将心中法旨附着在灵识之上,还要突破两道界域,方能得传此讯,这对原承天的灵识亦是极大的考验。

好在自吞噬了千水法师的元魂后,原承天的灵识更加强大,或可勉力一试了。

这一番运动灵识传讯的准备工作,又花了三个月的工夫,只到三个月后,原承天感到灵力完足,灵识充沛之极,方才将一道灵识传出,但道灵识能否跨越两界,传到灵偶的心神之中,却非原承天所能臆测,毕竟这道灵识在中途会遇到何种事情,谁也难以预料。

只是就算那灵识能顺利传达给灵偶,却绝不可能得到灵偶的回讯了。因为这具灵偶在原承天离开时,只有七八级的真修修为,其灵识也停留在原承天离开时的那种境界,自无可能再将讯息回传过来。

是以原承天除了等待就再也他法可想,除非是等到灵偶进入冥界,方才有可能收到讯息。

如此每日里在等候灵偶讯息的煎熬中渡过,又是过了一年。

这一年之中,草屋崩塌之像已愈发明显,就连猎风也不时感受到草屋的轻微晃动,而姬怜舞与原承天感受到的晃动就更加明显了。

方防草屋忽然崩解而陷众人于虚域之中,原承天与姬怜舞早就移至金塔中修行,草屋中只留下猎风一人,以便在草屋崩解时可携此金塔在虚域中生存。

在这一年之中,众人的修为都无太大变化,只因自原承天以降,众人的修为都到了玄关之境,而无论是白斗猎风还是原承天,面对这修行中的绝大玄关,哪里能轻易突破。

这其中,就数猎风面临的玄关最易突破,但从五级(真修)鬼将突破至六级,亦算是真修(鬼将)境界中次难突破的,而猎风的仙基只能算是中上而已,是以若想突破此玄关,总需三四年功夫。

至于白斗的五级灵兽玄关,起码也要十年不成。原承天的玄修玄关更是不必说了。

而姬怜舞此刻的修为,约是三四级真修之境,但因其肉身尚未完全修成,是以更谈不上修为进步,而肉身的稳固也需要数年不等,是以姬怜舞若想修为有所寸进,总需渡过这道关口不可。

这期间唯一可以告慰原承天的,就是那玄焰炼制的无界之剑终于突破重重难关,已将近启鼎之刻。此剑能否最终炼成,也终于可见分晓。

这几日玄焰甚是紧张,而众人也因关心情切,每日里都聚到定天鼎旁,关注此剑出炉。

这一日,已是无界之剑预定的启鼎之日,众人除了猎风需在草屋中侍守之外,尽皆围坐在定天鼎边,看玄焰与青鸟行那收焰之法。

一件法器就属开炉之时最为关键,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法器能否炼制成功,这一日的收焰之功足足占七八成之多。玄焰手中虽炼出过佳器无数,可哪一件能及得上这炉中的无界之剑。

但见玄焰屏息凝神,紧盯着盯中之火,此时鼎中有三团火焰,却是条理分明,最外间一层是为青鸟的青莲冰焰,此焰色呈雪白,却是密不透风,无从瞧见冰焰中的情形。

而冰焰之下,则是采自浮塔中的黑焰了,黑焰之中,才是玄焰的真离玄焰,这三焰层层包裹之下,方是那柄无界之剑。

这三焰同炉齐修之法,就是玄焰发明的包焰之法,此法从未有人试过,是以此剑若成,玄焰就是以此法炼制法器的第一人了,虚焰最重虚名,于此关键时刻,又怎能不万分紧张?

转眼就到了午时三刻,玄焰低声道:“该是收焰的时刻了。”

一般启炉开鼎皆选在正午,因此刻阳气最盛,最宜法器开炉,但经过玄焰的测算,在这草屋之中,却以午时三刻阳气完足,是以这开炉启鼎的时刻就算在了此时。

玄焰令下之下,青鸟围着定天鼎绕了数圈,忽的一张口,将鼎中冰焰吸进口中。

此冰焰如丝如缕,缓缓离鼎而去,只是因玄焰早就交待过,收焰之时,宜缓不宜急,总需万分小心才是。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青鸟方将冰焰完全收起,此时可见到的就是那团黑焰之火。

玄焰见青鸟收焰罢,忽的转身对原承天道:“玄焰此刻心惊肉跳,有些糟糕,这黑焰就请主人收了罢。”

原承天不禁有些紧张起来,道:“那炉中最后一道玄焰最是要紧,你可有把握稳定心境,若是不然,倒是可以等上片刻。”

玄焰咬牙道:“无妨,主人只管尽快收起黑焰,此焰收法,宜速不宜缓。”

原承天轻轻一挥手,那几朵黑焰已收到手中,此时黑焰已异乡人灰黑之色,只因其阴气已大半被用去,这几朵黑焰再无用处了。

将手一拍,那黑焰自是化去,原承天转向黑焰,只见它小小的身躯竟在颤抖一停,不由得心中一紧,道:“玄焰,你真的可以?”

玄焰其实早已是紧张万分,他一握小小的拳头,道:“主人尽管放心,我玄焰炼器无法,哪里有临阵怯场的道理,且我看收起玄焰,还你一件上好的无界之剑。”

说罢张口向那鼎中玄焰吸去,但见那团法剑之外最后的火焰跳动不休,化成一条细细的火线,被吸进玄焰的口中,而随着玄焰被收起,那焰中之剑终于得露真容。

此刻这把无界之剑虽只露出一分,可一道耀目寒光,却已射将出来,这间鼎室本来热意逼人,可此剑锋一出,众人顿觉周身寒光倒竖,大有如堕冰窖之感。

然而玄焰见此剑光,却大叫道:“糟糕!”

第0337章受赠仙血调黄雀

姬怜舞见玄焰大叫,心中甚是疑惑,那焰中剑器神光灿灿,分明已是上佳剑器,又有何糟糕之处?便道:“此剑已是大成,却有何欠缺?”

玄焰顿足道:“此剑虽已算完足,但在焰火未褪时就神光外泄,自是大大不妥,在下的本意,是要炼制一件昊天之宝,此剑英华难以内敛,不甚合我心意,定是我在收焰时失之急燥,这才致使功败垂成。”

它知道姬怜舞并不精于炼器,又是主人的好友,自不便苛责,若是猎风问出这样的话来,它早就连讽带讥,不知说出怎样难听的话来了。

原承天却笑道:“神光过早外泄固是略有欠憾,但玄焰的要求是否未免太高,何况在昊天界之外就想炼成昊天之宝,也委实太难了些,我观此剑,已堪大成了。”

虽得原承天觉解,玄焰仍是痛惜不已,直嚷嚷道:“虽然在昊天界之外难以炼成昊天之宝,可也只是难度较高而已,却非绝无可能,主人,若日后再有机缘,你定要允我重炼此宝。”

他低头苦思,分析此次炼器不得如愿的原因,忽的叫道:“是了,那黑焰虽是九渊神火衍生之物,可我只采来数朵,威能毕竟不足,若是能集齐四大灵焰,或可能真正炼出昊天之宝来。”

原承天道:“若能集齐昊天之宝,自该重新炼制此剑,不过在当前的条件下,玄焰你不该再自责才是。倒是此刻眼见得焰火已尽,而观此剑之形,器成之际应能上天垂像,我只担心这草屋能否承受得住。”

言罢向猎风传去讯息,让她立做准备,也免得这剑气冲破草屋时手足无措。

玄焰心中只有剑器,哪里在意其他事体,眼见得剑器上只有些微残焰,而鼎中剑器已是跃跃欲动,大有迫不及得冲出定天鼎之势。

于是缓缓将最后那丝残焰一收,鼎中剑器就此失去束缚,顿时发出龙吟之声,但听得此声轰鸣如雷,连绵不绝,草屋果然被震得微微发颤起来。

玄焰喜道:“听其剑鸣之声,其灵气倒也没外泄多少,虽比不得昊天之宝,可在凡界也算是一件佳器了。”

话音刚落,从剑上射出一道白光来,刹时充盈整座金塔,众人被白光所罩,什么也瞧不见了,而此白光更冲出金塔,将此座草屋冲击得摇摇欲堕。同时从外间的虚空中,亦传来尖锐之极的破空之声,这剑上神光,竟似要将那虚空穿透。

这也是因为是身在虚空罢了,若是在凡界之中,此剑神光一出,定会引得地动山摇,雷电交加,正所谓神剑出而神鬼泣,世间既诞此剑,不知要斩却多少头颅,天地为之一哭亦是理所当然。

而原承天原本担心剑气会冲破定天鼎,可此刻看来,定天鼎倒是无事,这草屋却怕未必能承受住这神剑引来的上天垂像,好在此时看来,剑光虽将草屋震得摇晃不休,却未能摇地根基。不免心中略慰。

毕竟那灵偶至今未能传来回讯,若就此飘荡在虚空之中,实是凶多吉少,而猎风的半鬼之躯能否在虚空中存活,尚在未知之数,而就算能在虚空生存,可能生存多久,亦是无人知晓。

正在百般思虑之际,忽听得屋外传来隆隆雷声,由远及近,很快就要降临到草屋之上了。

原承天此一惊非同小可,虚空之中并无一物,又是哪里引来的天雷?这虚空玄奥,实难测度。此草屋本就在剑光的冲击下如风中残叶,哪里还能禁得住这天雷一击。

姬怜舞也知道情况不妙,喃喃道:“不想神剑出炉之威,竟至如斯。”

“喀嚓嚓”一连串巨响传来,便是数道电光窜进草屋,在金塔外间纵横交错,而电光所经之处,皆尽化为乌有,那草屋竟被电光毁去大半了。

而此电光在扫荡草屋一遍之后,威能消去不少,只有数道残电窜进金塔之中,原承天早在炼器室外加了数道禁制,电光突破了两道禁制之后,终于力竭而消。

原承天担心金塔外的猎风会遭受雷击,忙向猎风传讯问及,猎风道:“主人不必担心,我有主人所赐的灵蛇铠甲防身,倒是无妨。只是这草屋被毁去大半,眼瞧着就要崩解于无形了。”

原承天忙道:“那虚空中的气息,你可能承受?”

猎风道:“暂时倒也无妨,只是这虚空中死气浓重,而猎风毕竟还有一半凡体,是以略觉有些难熬。”

姬怜舞忙道:“既是死气浓重,正该祭出翠羽黄雀来,此雀最能吸纳死气,我曾答应过赠与道友的一滴鲜血,正好也该交给道友了。”

原承天知道猎风素来坚强,她既说出“难熬”之语,足见她所受的痛苦甚是强烈,而那死气的厉害原承天自是领教过的,何况这虚空中的死气无尽无休,比之死气白蛤的死气可要强得多了。

是以值此生死交关之际,不是与姬怜舞客气之时,便道:“如此便劳动道友了。”

姬怜舞先让原承天祭出翠羽黄雀来,黄雀从原承天袖中遁出时,见到姬怜舞,立时欢鸣一声,向姬怜舞扑来。

姬怜舞脸上亦是爱怜横陈,伸出白玉般的手掌,托住黄雀,轻声道:“黄雀,此番说不定就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了,你以后的主人就是这位原道友,我日后与昊天界的族人取得联系,自会有人返界带我去离开凡界,却是带不得你去。”

黄雀听闻姬怜舞之言,自是鸣鸣啾啾,意是不欢。

原承天道:“若日后我能有机缘飞升昊天之界,道友与黄雀自有重逢之时,到那时我再将黄雀还给道友就是。”

姬怜舞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得了我一滴鲜血后,这黄雀便是你的侍雀了,就算日后重逢,它哪里还会认我这个主人,我与此雀的缘份,到此已是尽了。”

说罢玉手轻挥,皓腕上便出现一道血痕,一滴解血缓缓泌出,却犹如荷叶上的水珠一般凝而不散,只是微微颤动不已。

原承天双手合什道:“道友赠血之情,原承天没齿难忘。”

姬怜舞转首欢笑道:“以你我的交情,这滴仙族裔血又算得了什么,只是道友受我一滴鲜血后,日后飞升昊天,便是那百大凡族的对头了,此节不可不明,若道友不肯与百大凡族为敌,此血则不必承受。”

原承天笑道:“未入昊天便分了立场,的确非我所愿,只是九珑亦是仙族一脉,在下说千道万,总不能与九珑为敌,是以在下的立场倒是早就定了,道友何必过虑。”

姬怜舞不由得嫣然一笑,道:“这么说来,日后在昊天界中,又可与道友并肩作战了,便这么随意想来,也是心中一快。”

屈指一弹,皓腕上的鲜血徐徐向原承天飞去,原承天不假思索,亦划破手指,承受姬怜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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