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将军令-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睡的时候,他就会弯曲自己的右手的食指,扣在自己的脑袋上,那种疼痛的感觉至今不会忘记,只是只有自己心里才知道:自己记住的并不似疼痛,而是那无数个再也不可能重新来过的夜晚。张炎忍住心中的悲痛,在人群里搜索着慕涯的身影,眼角不经意间撇到一个女子的身影。那女子一脸平静地斜倚在围栏上,双手环抱胸前,好像在想着什么,张炎知道那女子是三天前和慕涯一同回到军营的女子,他大步走上前去。

  
  那女子似乎思索的很深,眉毛都皱在一起,像两把锋利的刀,她丝毫没注意到张炎的到来。直到张炎咳了一声,她才抬起头,一脸平静地淡淡说道:“有事吗?”张炎突然知道为什么慕涯会把一个陌生的女子带回军营了,那样冷冷的淡漠的语调似乎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那样的双手环抱在胸前的动作让人觉得冷地孤寂不敢靠近;那样深的瞳孔和漆黑的眼珠仿佛能看透所有人的内心,这些都和张炎第一次见到慕涯的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只是只有和慕涯那样的人待得时间久了才知道并不是如此,他看上去很冷漠,很淡然,但是当他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他是无论怎样也会完成的,而且一旦他把你当做了朋友,他是誓死会守护你的,那样的人看上去新比任何人都冷,可是张炎却清清楚楚地记得三年前自己刚调到‘神箭营’的时候因为违反了军机被李广将军罚关禁闭三天并且下令不准任何人送饭,但是每到夜深的时候,慕涯和葛天舒就会端着饭来看他。一个就在他身边‘聒噪’,另外一个则是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自己吃饭,嘴角会有淡淡的笑意,不过那样的笑容很模糊,很多时候张炎怀疑那是不是错觉。只是到了后来,自己渐渐和他们近了,才知道慕涯也是会笑的,而且那样的笑容很灿烂是发自心底的。有时候张炎也会有疑问,为什么那样冷漠的人会和一向细小的葛天舒会是最好的朋友,他到现在才知道,他们是都从心底立誓要守护对方的,虽然谁都不说,但是他们都感觉的到。

  
  张炎定了定神,看着一脸平静的女子说道:“你知道慕涯在哪吗?”“在营帐吧,三天了他从没离开那个地方一步”依旧是很淡漠很冷的声音,但是张炎听得出关心的语气。慕涯转身朝着营帐走去,营帐里面只有慕涯一个人,他就那样躺着,神色依旧很平静,两眼茫然地盯着营帐的某个地方。张炎仔细看时才发觉他的双眼异常的红,显然是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睡过觉了,张炎突然觉得好难受,好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他还是向前走到慕涯的身边,望着他的木然的脸,说道:“天舒的火葬仪式要开始了,你……”慕涯就这样直愣愣地从床上翻下来,不说一句话,转身朝营帐外面走。张炎摇摇头,大步跟上,慕涯去的方向竟然是三皇子营帐的方向,张炎突然感到不好,跑上前去,抓住慕涯的衣袖,说道:“慕涯,你要干嘛,不要意气用事!”慕涯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指指自己的衣袖,依旧是一句话不说,张炎从那泛红的眼珠中看出了一种决绝,他心里想道“罢了罢了,就让他去吧!”他松开慕涯的衣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慕涯大步地向着三皇子的营帐走去。

  
  三皇子看着眼前静静地站立的慕涯,心理面感到一种莫名的后怕,他还记得三日前慕涯被从马背上放下来的时候,慕涯的眼睛就是这样充满血色般的红,然后他就冲破穴道,把马背上的‘七色鹿’丢向自己,然后不说一句话地蹲在一边。等到快要天亮的时候,他单骑不顾身上的重伤去把葛天舒的遗体给带了回来,然后从那时候起到军营的途中就没听到她说一句话,但是他知道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人。慕涯静静地站在那里,依旧行了军礼,声音嘶哑的说道“还请三皇子去主持天舒的下葬仪式。”三皇子心下一缓,还好只不过是让自己去主持葬礼嘛,他当下应道:“好的,我这就去。”

  
  三皇子看着满军的一身缟素的军士,似乎能从他们眼里看得出怒火,而那怒火的对象,不用说就是自己。他径直走到木架下,身后的慕涯突然说道“还请三皇子看在他救过你的面上,行礼吧!”三皇子心下大怒,自己堂堂皇子,要给一个小小的副营长行礼,但是当他转头看到慕涯满是血色的眼睛时,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李广站在远处,漠然地看着,并没有制止。

  
  七日后,慕涯和张炎以及还有慕涯救得那女子一起离开了东疆,去向无人知晓。李广在被三皇子问起的时候,总是淡淡的说:“慕涯已经退役了,回老家了,三皇子大量之人又何必和一个小小的军官生气呢!”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着西南方,眼睛里有期盼的神色。
  作者题外话:慕涯的故事告一段落,接下来是发生在巨鹿国的故事!

第四章巨鹿息冉(1)
大殷大定三年,初春,西南,巨鹿国,巨鹿星辰羽将军息冉府邸。

  
  一个头戴斗笠,一袭青衣的人手提一个包袱,匆匆地经过前院,在后院西北角的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他又把斗笠往下拉了一下,四处看了看,确信无人,才用手轻轻地叩开了这间房间的门。

  
  这间房间的布置格局非常雅致,正对门口的前方立着一巨大的屏风,屏风上面是一幅山水画,巨鹿当地的百姓一看就知道这是巨鹿北面的桃源谷,这幅山水画画的很逼真,只是仔细看的时候才会看出那上面多了许多东西,大片的乌云,嶙峋的怪石,四处的落叶似乎在这幅山水画中格外的明显,让人看了有种异常的压抑感。青衣人在这屏风前停了下来,每次看这幅画他总是觉得这才是那个人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写照。他摇摇头,轻轻擦拭了一下上面的已经积落了许多的灰尘,绕过屏风,向后面走去。

  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架子,上面散落着一些书籍和许多已经有灰尘的残缺的瓷器,青衣人轻轻扳动了架子上的一块砚,前面巨大的墙面突然就打开了一道门,青衣人整了整衣衫,大步走了进去。

  
  有琴音传到他的耳朵里,音调古雅,高昂,当是一古琴曲。他转了几个弯,就看到一间比较狭窄的暗室,暗室很简陋,暗室的前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焚着一炉香,还有一张色泽比较暗的古琴,古琴后面是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面容虽然有些苍老,但是那双眼睛依然是烁烁有光,青衣人似乎不想打扰正在弹琴的白衣人,立在一边,垂首听着那白衣人弹琴。一曲完毕,那白衣人才转头看向身边的青衣人,笑道:“清明,你能不能每次总要大煞风景啊?”青衣人摘下头上的斗笠,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包袱,似是颇为懊恼地说道:“哎,这包袱还是太薄了,没想到血迹这么快就渗透出来了。”脸上是淡淡的神色,那双眸子中有着异常的褐色,赫然是风雨二十四杀手中的清明。白衣人似是颇为无奈,转身在一边的盆中洗了洗手,一边擦拭,一边嘀咕道:“这间暗室本来就不大,你不要每次都要把人头带到这来吧!”清明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头,说道:“将军不是对江湖中的杀手很有研究嘛,我就是想让将军看看这杀手究竟是谁啊?”白衣人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好我来看看吧!”从清明手中拿过那包袱,打了开来,那人头的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狰狞,而且似乎没有死时的恐惧和痛苦,嘴角竟然微微翘起似乎颇为享受死亡。白衣人仔细看了一会,看到那人耳边似乎有着一条小蛇的印记,他站起来,说道:“看来,帝都的人真的知道太子在我们这了,这次来的杀手竟然是朝中豢养的‘十二生肖’杀手中的蛇,据说他们是有皇室直接管辖,经过种种训练,到最后根本没有人的情感,所以在他们心中只有杀人这两个字,而且当完不成任务时即使没被对手杀死,自己也会自杀的。而且十二生肖杀手不是只有十二个,只是他们的代称,到底有多少个谁也说不清。”他转头望向在后面榻上盘腿坐着的人苦笑道:“太子,看来他们是动上真格的了。” 

  
  那在榻上盘腿坐着人有着年轻的面容,脸上的线条异常锋利,即使是闭目的时候脸上依旧有淡淡的笑容,所以整个人非但让人觉不出太冷淡反倒让人觉得一股从内到外散发的温和。那年轻人睁开眼,嘴角的笑容更浓,说道:“清明确实太煞风景了,息将军的一曲《古道》竟被你的手里的人头上的血腥味给搞砸了。”然后淡淡地看着他们两个说道:“奥,是吗,我从帝都消失三年,皇叔终于沉不住气了吗?我倒好期待啊!” 。。

第四章巨鹿息冉(2)
星辰羽将军息冉在巨鹿国百姓的心中是个传奇,二十年前以弱冠之龄独带二十骑大败横行西南之地以李冠为首的流寇,在西南诸侯中名声大噪,成为西南诸侯国中年龄最小的将军,此后在巨鹿国皇室纷争中坚决支持寇妃,在寇妃年仅三岁的儿子登基后,又挫败了以黄妃为首的政变,自此成为巨鹿新的一代权臣,封星辰羽将军,摄政王,兵部尚书,上朝免礼可以携带兵器。但是就当人们认为巨鹿又要出现一个把持朝政扶持傀儡皇帝的权臣时,息冉却在巨鹿国的皇帝亲政后,毅然辞去诸般封号,独留了星辰羽将军这一职位。

  
  但是人人都知道息冉在巨鹿国的地位甚至在皇上之上,朝中的诸多大臣也都是由息冉一手提拔的,面对朝中和民间的各种这样的言论,息冉总是笑笑,淡淡地说道:“我独善其身,又何必管其他的人呢?”

  
  只是这样的传奇却终身没有娶妻,有人说,羽将军和当年的寇妃也就是当今太后关系暧昧;有人说,羽将军常年征战早已习惯了独身;也有人说羽将军和邻近的诸侯国的一个公主有不寻常的关系……这样的言论众说纷纭,只是并没有哪个人敢说自己的说法就是正确的。

  
  息冉府邸,后院,密室。

  
  清明盯着眼前一个全心全意地弹琴,另外一个闭目聚精会神地听琴的两人,看了一下手中并没有剑鞘的古拙的剑,觉得自己在这里确实是太煞风景了,正在犹疑是否要离开,息冉的一曲《流水》在谈到跌宕之时突然戛然而止,然后就听到琴断的声音。息冉似乎颇感讶异,嘴里吐出一个‘咦’字,然后嘀咕道:“来此的杀手中难道也有知音在”清明接着就听到有身形急速穿过屋脊所带起的咧咧风声,他不仅大感惊讶,“好绝妙的轻功,竟然在落地时没有丝毫的声响,要不是经将军提醒再加上自己从小就受过‘听声辨位’的训练,恐怕是很难发现他的踪迹的”,清明提了提手中的长剑,转身就走。息冉却从背后一把把他抓住,说道:“你就留在这,既然是知音,就让我来迎客吧!”随手抓起身旁的一杆枪,走了出去。

  
  息冉刚出房门,就看见一袭淡紫色衣服的年轻人站立在后院中,那人背对着息冉,似是在仔细观赏后院中的花,息冉低头看时,看到附近的一张石桌上摆放着两只薄胎青瓷酒杯,和一只酒壶,息冉突然有种错觉,觉得眼前此人分明是来拜访老友的,因为息冉从他身上看不出一丝杀起来。

  
  那人似是听的息冉到来的声音,慢慢转回身来,看着息冉,淡淡地道:“羽将军,一向安好?”息冉看着那人的脸,一张本是俊秀无比的脸竟然有一条从额头直延伸到下颌的伤疤,不过倒并不让人觉得可怕,因为他的脸上始终有淡淡地笑意,只是看久了才发觉那笑意似是一种对天下人的嘲笑。那人的双眼明明看上去光彩夺目,但是渐渐地就觉得那里面似乎弥漫着大雾,让人看了觉得茫然。最奇怪的是他的声音,那样的声音似乎包含了天底下所有的感情,大喜大悲,大荣大辱似乎全都在这么短短的一句话里。那人看着息冉一脸的纳闷,笑道:“10年前,巨鹿皇室政变,拜羽将军所赐,轩辕一族324人全部都被判绞刑并弃尸,可是当验收尸体的时候却发现只有323具,将军可知道原本的那具尸体正是站在你眼前的这个丑陋不堪的人。”息冉看着他的笑意,觉得那是条毒蛇,在撕咬自己内心最软弱的地方。他突然记起十年前的那些往事,觉得很累很累,似乎再也没有了征杀的勇气与激情。好久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你是轩辕木?”

  
  那人似是颇为讶异,笑道:“没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羽将军,竟然还记得当年叛贼轩辕木家的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孩,羽将军的记忆力不错嘛!”

  
  “那就为羽将军不错的记忆力干一杯,羽将军不会连自己家的酒都不敢喝吧!”轩辕木拿起石桌上的酒壶在两只酒杯里倒满酒,抓起来一只递向息冉。

  
  息冉接过酒杯,将手中的长枪和古琴随意地放在石桌上,顺势坐了下来,一口将酒杯中的酒饮尽,然后再将酒杯斟满,如此连饮了三杯,他扔掉手中的酒杯,将衣袖拢了拢,淡淡地说道:“既然有知音来,就让息冉以断弦之琴再弹一首,免得扫了知音的雅兴。”就这样弹了起来。。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章 巨鹿息冉(3)
息冉一曲已毕,抬头对着身边长身而立的轩辕木,淡淡道:“轩辕公子,可知此曲?”轩辕木眼神一亮,还是那依旧让人听不出感情的语调说道:“此曲可是《高山》,据说是琴之大家俞伯牙所作,有钟子期暗中偷听致琴弦断,但钟子期却能听出曲中之意,伯牙和子期遂成知己。只是羽将军这首曲子中多了些孤寂和悲凉,而且是用断弦所作,不知可有出处?”

  
  息冉看着身边常身而立的年轻人,眼神中有淡淡的欣慰的神色,他笑道:“轩辕公子能从曲中听出孤寂和凄凉,当着也算的上息某的琴中知音了。据说当年钟子期逝后,俞伯牙前去凭吊,以断弦之琴再次弹奏《高山》,曲中尽是孤寂和悲凉,以此来慨叹天下再也没有自己的琴中知音。息某幸遇公子为琴中知音,但你我毕竟殊途,息某以此曲献给轩辕公子,只是此曲毕,息冉和轩辕公子也就只能是敌人了。”他说着,长身而起,放下拢起来的衣袖,抓过身边的长枪,横立在胸前,淡淡道:“息某虽然并不是造成十年前轩辕一族的祸首,但是也终究脱不了干系,要是平时息某甘愿以死谢罪,只是息某还有要干的事情,所以息某今天就让公子三招,三招过后,息某对往事再无亏欠。”当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轩辕木长笑道:“羽将军当真是英雄得很啊,不知羽将军手中的长枪能否抵得主轩辕手中的剑三招呢?”话音刚落,手中的长剑就向息冉的眉心射来。息冉心下大骇,轩辕木竟然以剑鞘为弓,以长剑为箭,这样出剑的招式突然让他想起10年前江湖中的那个人来。剑的来势极快,息冉匆忙中把横立在胸前的长枪竖立起来,刚好抵得住那向自己眉心射来的长剑,从长枪上传来极大的震力,息冉心下大呼侥幸,幸亏自己这几年来并没有懈怠掉功夫,要不今日一战当真是险得很。他正要伸手接住那只撞上长枪而向地上掉落的长剑,突然一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在息冉接住长剑之前握住了长剑的剑柄,然后自下而上直刺息冉的腹部,息冉没料到他来得竟然这么快,当下以长枪之地,身体向后飘去,在身体向后掠去的刹那,一脚踢向自己的长枪的下部,他许下三招的誓约,所以这一脚并没有踢向轩辕木和他手中的长剑。长枪借势向前飞去,息冉在轩辕木收回招式以前,一个前翻,在长枪落地的刹那接住了长枪,背对着轩辕木,擦拭了一下脸上的冷汗,淡淡道:“第一招,还有两招。”

  
  轩辕木似是对息冉的应变之快也颇为惊讶,好半天,脸上才露出淡淡的笑意,说道:“看来羽将军雄威不减当年,倒是轩辕小看了羽将军了。”他收剑而立,一脚向前迈去,笑道:“第二招。”息冉虽是背对轩辕木,但是却能清楚地感受到轩辕木迈出的这一脚的方位,只是他虽然知道这一脚的方位,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若是向前掠去,一定赶不上刚才那一剑的速度;若是向左去而去,左边便是树木去势必定为之一缓;而那把长剑正指着自己的右臂;若是转身自己迎面碰上的必定是向自己胸前刺来的一剑。好厉害,轩辕木的第一招原来纯粹是为了自己落入这设好的陷阱中,如此周密的思考,冷静的招式,当真算得上一个棘手的对手了。

  
  息冉突然一枪后击,轩辕木大惊,他本来以为以息冉的身份说过的话定然不会反悔,没想到才第二招就开始反击,看着向自己击来的一枪迫不得已下手中长剑已用上全力,向那一枪击去,正当枪和剑快要相碰的时候,息冉却迅速地将枪后撤,轩辕木手中的长剑没有击中长枪,剑上的余势带着他向前而去,轩辕木一个侧身,身体向下弯曲,将剑上的劲道转化为从下而上的劲道,继续向息冉击去。息冉顾不得慨叹他应变之迅速,身体向上拔起,用脚尖踩在轩辕木长剑的剑尖上,身体借剑的力道向后飘去,身体落下的刹那,息冉淡淡道:“第二招,还有一招。”

第四章巨鹿息冉(4)
轩辕木稳住快要俯到地上的身体,收回长剑,眼睛盯着剑尖似乎不相信刚才息冉千钧一发之际的用脚尖踩在剑尖上借力向后掠去的一招,但是他更不相信的是那诱敌的一招,既没破掉自己三招的誓言,也让自己精心安排的计划因为身体的重心前移而全部失败。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20年前就成名的人,这些年来,他暗地里打听,知道这人心中始终放不下一件事情,因此武功也始终没有长进,而自己奔波于江湖,终于寻得那人教会自己这‘剑箭’之术,本以为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战胜他,原来自己毕竟是小看了他。

  
  轩辕木将左手的剑鞘扔向一边,左手从剑尖到剑柄慢慢地拂拭过去,然后定定地看着立在30步之外的息冉,面无表情地说道:“第三招。”他话音刚落,息冉就看见轩辕木手中的长剑竟然凌空横了起来,剑尖直指向自己,而轩辕木的手根本没有碰到剑柄。‘这一招也学会了吗,凌空御剑,’息冉心下想到,突然觉得眼前这人的心志当真是无比的强大。正想着就见那柄剑,在无人推动的情形下,向自己射来,而且速度和力道丝毫并不因没有人力的推动而减缓和减慢。息冉确信假若只有这把剑的话,自己可以躲过,但是正这样想着,就看见轩辕木整个身体以和剑一样的姿势向自己射来,轩辕木和他的那柄长剑分刺自己的颈部和腹部。

  
  不容息冉多想,轩辕木的一脚已经向自己的腹部踹来,息冉当即把手中的长枪扔向一边,腹部向后一收堪堪躲过这一脚,然后整个身体向上掠起,在剑射向自己的时候,他用右手的食指在剑尖上一点,越过轩辕木。轩辕木并不去接向下落下来的长剑,从腰畔抽出一把匕首,并不转身,从左往右划了一个弧,息冉双脚后撤,整个身体向下俯下去,在这一招划过之前,整个身体已经接着双手的支撑趴在地面上,嘴里说道:“第三招。”然后不等轩辕木有所反应,双臂用力,整个身体就向前掠去,双脚踹向轩辕木的双脚。轩辕木急速后掠,突然听到背后有咧咧风声,随手一刀划去,巨大的震力震得整个胳臂都麻木了,回头看时看到那支息冉的长枪凌空指着自己,枪尖微微地震动,显是自己刚才的那一击震动的。

  
  他定睛看着眼前的息冉,不敢相信他也会这一招,只不过是把武器改为了长枪而已。息冉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疑问,笑道:“是的,我确实也是他的徒弟,只是20年前我就已经许下诺言此生再也不用剑,所以并没有人知道我是他的徒弟,今日见你使出这一招,才知道原来那人并没有死啊!”轩辕木听得出息冉语气中的愤懑和怨恨,心下想道“那人和息冉到底有什么恩怨呢,竟然能让一向以温和和度量闻名的羽将军这样怨恨?”息冉突然说道:“你的剑术和临机应变的见识确实是已经很出色了,比二十年前的我已经超出了许多了,只是你可知道一个武者最重要的心态是什么吗?”轩辕木抓起身边的长剑,想了一会道:“无欲无求,清心寡欲。”息冉笑了笑,似乎是在笑轩辕木毕竟是年轻人的心性,说道:“无欲无求,那还算是人吗,武者必定还是人啊,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杀手和行尸走肉的丧尸。这或许也是你并不能再进一层的原因吧!”

  
  轩辕木实在想不通息冉为何会对一个自己的敌人说这些话,正想着突然听到息冉说道:“所谓武者,并不只是会一点武力就横行的人,他必定要有自己守护的东西,那样他的武功才会精进啊,年轻人,何必太执着于已经发生的遗憾,仇恨只是蒙蔽双眼的东西,你该放下。”轩辕木一剑削向半空,大吼道:“不用你来教我怎样,大仇不报,我是不会罢休的。今日一见,羽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三招已过,他日再战之时还望羽将军不必再手下留情了。”说着身形后掠,在息冉抖动的长枪上一踩,身形拔起,消失在远方。

  
  息冉望着轩辕木远去的身影,眼神里有复杂的表情。

第四章巨鹿息冉(5)
假若每个悲剧的故事总有结束的时候,那么故事开始的时候一定是美丽的。息冉总是在人静的时候这样想道,或许正是因为故事的开始太美了,美得令人珍惜,所以最后的悲剧太不容猝读。

  
  巨鹿,北郊,桃源谷是由两座陡峭的山峰夹立而成,一座叫做雁荡,另外一座叫武夷。因为这处谷地适合桃花的生长,每当春天的时候,总会有大片的桃花盛开,故名‘桃源谷’。有时候,息冉想陶渊明梦想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吧,只是东晋和当今的大殷一样吧,又有谁能抛开这个世俗隐居在这里,即使有‘竹林七贤’那样的人,恐怕战争也会让他们不得不卷入其中吧!

  
  雁荡峰顶,一座木制的小亭,简陋的小亭上竟然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望风亭’三个字,字迹粗犷,似乎能从中读出一种豪迈,那块牌匾和这小小的亭子显得格格不入,可是只要已进入这座小亭,就会有风盈怀,那样的感觉也当真能和那字迹一样有种粗狂和豪迈了。息冉就这样坐在亭中的一张石凳上,向远方眺望着,眼神高远而又淼茫,像是清澈的可以看见自己倒影但是却不知道湖水到底多深的湖。

  
  有人大步走入小亭,抖落身上蓑衣的雨珠,把蓑衣随手放在小亭的围栏上,息冉突然觉得吹入亭中的风一滞,久久萦绕在自己身边,才发现有人来了。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并没有看向来人,只是将亭中石桌上正在煮烧的茶倒了一杯,推到自己对面,说道:“你来了,下雨了吗?”那人并不回答,绕过息冉,站在息冉的前面,顺着息冉的目光看去,好久才恍然道:“每次我见你,你都是这样地心不在焉,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了?那里是她生活过的地方吧,从这里看去虽然看不清但也能感受到那里的美丽!”语调出奇的温柔和清脆,息冉这才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人,翠色的长裙,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饰品,只是手腕上戴了一个颜色有些暗淡的青绿色的手镯,虽然身上并没有太贵重的物品,但是整个人还是让人感到一股不可小视的贵气。息冉看到那人手腕上的手镯,苦笑了一下,这才发现那人还没有摘掉头上的斗笠,当下说道:“不至于吧,连让我看你面容的勇气都没有了,不会几日之内就老到不成样子了吧!”嘴角微微上扬,有淡淡地从心底发出的朋友间的开玩笑的笑意。

  
  那人顺手摘下头上的斗笠,丢向息冉,大大咧咧地坐在息冉对面。虽是个女子,那女子的脸上却有锋利的线条,眉宇间有淡淡的英气,嘴角微微撅着,似乎在生息冉的气。果然,她端起息冉倒下的一杯茶,一口饮尽,吐出口中的茶沫,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说道:“你也好不了那里去,看你那深陷的眼睛,再这样熬,小心活不到50岁,就死了。”息冉还是淡淡地笑着,似是习惯了对面这女子这样说话的语气,并不反驳,只是端起自己手中的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对面那女子,自己又倒了一杯,又一口饮尽,抱怨道:“人都说巨鹿‘羽将军’的茶道精湛,可是我喝了快20年了,怎么就没尝出来呢?”

  
  息冉不自觉地苦笑道:“像你那样的‘牛饮’要是品出茶的味道来才怪了,你堂堂的锦殿国的公主,什么时候才能注意一下自己品尝东西的样子啊!我有时候还指望着你能从我身上学会些东西,看来我是大错特错了!”息冉耸耸肩,无奈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是无能为力了。那女子并不看他,看向亭外,雨渐渐大了,在这里和对面的那个人这样看雨听雨一听就是20年,20年,鬓发都快白了吧!她突然收敛起笑容,把茶杯凑到鼻尖,淡淡地说道:“息冉,你说我就没有一点地方比得上她吗?”

  
  息冉心下大叫糟了,为什么每次雨天她总会问起这个问题,他笑笑,说道:“你堂堂的锦殿国的公主,一身的武艺,有这许多女子羡慕的容颜和地位,你又有哪一点是别人比得上的呢?”那女子似是颇为不满意息冉的回答,将手中的茶杯径直地扔向息冉,盯着息冉的双眼,一字一字地说道:“我没说这些,我是说假若我只是一个女人的话,我是不是与那人比起来太失败了?”息冉将身子侧了侧,伸手接过茶杯,又倒了一杯递给她,嘀咕道:“你不说你是女人我还真忘了”,看见对面的那女子作势又要将手中的茶杯扔过来,当下举起手,说:“我是说,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活着的方式,也就有每个人自己的优点和缺点。而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又和这些有什么关系呢?爱的只不过是那个人而已,不是其他的。”他说着站了起来,盯着桃源谷的方向;眼神又变得高远起来。

  
  那女子当下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这一辈子是栽在你‘羽将军’的手里了,我年少时怎么就没看出你的痴情呢,你那时也不过是一个见了帝都的名妓;然后双眼半天都是直的家伙啊!”

  
  息冉咳了一声,打断还要说下去的那女子,尴尬地说道:“我说澜公主,你就直接说我是色狼得了,有必要拐弯地骂我吗?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对了,我听说最近还有锦殿国的才子书生公开给公主殿下些情书,什么‘不求万金禄,但得澜公主’听着都牙酸的地要掉,你能不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