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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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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七宝宗的时候,芙宓远远就瞧见自己的便宜师傅琴无命领着一大帮人在山门外候着了,她再笨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芙宓心里暗骂容昳狡猾,明明是他跟琴无命有约,却一点儿风声都不漏,芙宓可不愿跟着容昳出风头,脚下刚想抹油溜走,却被容昳勾定住了脚步。
“你师傅是什么眼力,早就看见了,你现在躲开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容昳道。
芙宓想想也是,也就没有再多此一举。
等两人走到山门处时,琴无命上前迎了容昳,“容尊主。”
“琴宗主。”容昳答礼道。
这过程里压根儿就没有芙宓什么事儿,其他人看见她和容昳在一起,一点儿诧异之色都没没有,芙宓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肯定又被容昳这混蛋耍了,她师傅只怕早就知道她和容昳的事情了。
芙宓的目光把容昳的背脊都要戳穿了。
“你怎么跟容尊主一块儿回来的?”刘杏坛在半道截住芙宓问道。
芙宓只觉得感激万分,总算有个不知情的了。“半道上遇到的,他见我穿着七宝宗弟子的服饰就带了我一程。”
“容尊主什么时候这么平易近人了?”刘杏坛奇道,不待芙宓回答,刘杏坛又笑道:“一定是见你生得如此美貌,动了凡心了。”
芙宓笑着理了理鬓发道:“师姐也觉得我生得美貌?”
“得,才夸你两句就开始嘚瑟了。”刘杏坛笑道,却再也不提容昳的事儿。
后来芙宓才明白过来众人的态度,也许其中有知情者,可大多数人压根儿就没往“桃色绯闻”上想,压根儿就没觉得芙宓和“容尊主”之间能擦出什么火花来。不是芙宓魅力不够,而是容尊主神格太高。
得,倒是芙宓自己自作多情,做贼心虚了。
芙宓静心在宅子里琢磨了两日她在混沌秘境里的收获,还没开始动手,就被门派的传唤玉简叫道了神霄殿去。
“师姐,出什么事情了?”芙宓在路上遇到刘杏坛便询问道,刘杏坛最近因为跟着凤箫混,消息灵通了不少。
“是百强大比的事情。容尊主邀请我们七宝宗的弟子去清一宗交流。这一届的百强大比又正好在清一宗举行,宗主就决定让我们跟着容尊主一道,先去清一宗住下。”
“还有这等好事啊?能去清一宗交流,咱们一定能受益匪浅的,这一次凤箫师兄能进入天骄榜的机会就更大了。”走在刘杏坛身边的王定道。
流行他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掩也掩不住。
“也只有容尊主能有这样的气度。”另一个参加过天虹秘境试炼的弟子文盛道。
“咱们宗主什么时候和容尊主的关系如此好了?”
一路上众弟子都忍不住叽叽喳喳地讨论,看得出来,他们每个人对能去清一宗交流学习都十分兴奋。
“芙宓师妹,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兴奋?”白如山碰了碰芙宓的肩膀,他和芙宓是同一届进入七宝宗的,感情自然比别人亲近。
芙宓没说话,因为她又开始自作多情地觉得容昳是为了她,才忽悠七宝宗的弟子去清一宗交流学习的。只是这几日容昳一直没有出现过,她也逮不着机会问。
直到芙宓一行到了清一宗住下,芙宓也没见过容昳,而她这位“清一宗准老板娘”居然一点儿特殊待遇都没有。必须得完成清一宗布置下来的任务,获得任务点才能进入清一宗的藏经阁一窥圣宗那富得流油的传承。
芙宓感叹地浏览着手中的任务玉简,圣宗就是圣宗,布置的任务都难得堪比闯一趟鬼门关,芙宓看得心里烦躁,索性扔下玉简走出门去。
七宝宗的弟子都被安排在庆蘅岛上居住,芙宓走出门就能望见湛蓝的海水和辽阔的天空。景色颇为怡人。
清一宗所在的地方应该叫做清一群岛,而主岛清一岛其实应该算作一座耸立于海里的巨峰,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像一柄意欲刺入天空的剑,在剑的顶端就是清一宗的宗主容昳的居处,自然而然也是清一宗的禁地。
因为清一岛比周边的岛高了无数倍,所以无论清一宗的弟子住在哪个方向,都可以瞻仰到他们容尊主的居处。
芙宓在心里暗骂,生怕别人看不到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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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宓不想承认自己是心里不平衡,她没事儿看什么清一岛啊,人家压根儿就没理过她。
山不来就她,她是绝对不会去就山的,索性闭关修炼。
清一宗这处福地比七宝宗可好了太多,芙宓这等过客分到的宅子,里面灵脉都有水桶粗细,足够她每日打坐。小土蝶带着土大、土二不知道到哪里鬼混去了,芙宓如今也不担心它们,因为现在只有它们欺负别人的份儿。
除了灵脉,芙宓借到的炼器房和试炼房,无论是房间大小还是炼器所用的工具都比七宝宗强了太多,也难怪清一宗的能人辈出了。
芙宓在炼器房里第一个处理的就是混沌果,这东西可是大比时的大杀器。扔出去一颗就能凝冻时间,那对方的绝招对她就没用了,而她想弄死对方可就太容易了。唯一艰难的就是混沌果不仅会凝冻对方的时间也会凝冻自己的时间。
这个难题一直困扰着芙宓,芙宓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能让自己置身时空凝冻之外,哪怕用遮天兜把自己遮起来,时间一样被凝冻。混沌果的威力大得难以想象,不过它的覆盖范围只有三丈。
对方若是离得芙宓远,她当然可以无所顾忌地使用混沌果,但是万一对方和她的距离小于三丈呢?这时候对方的杀招如果她挡不住,又不能使用混沌果,那可就惨了。
芙宓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划破虚空”,在混沌果扔出去的刹那进入虚空,可是那样的话混沌果就没意思了,她若是能划破虚空,就能躲开对方的杀招了,哪里还用得着混沌果。
芙宓都快把脑袋抓破了,也没想出法子来,容昳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所以当容昳在“传音纸”上给她传话时,芙宓既恨得咬牙,又有些迫不及待。只是容昳叫她去清一岛的事情,令芙宓颇为不爽,可是有没有讨价还价的本事。芙宓只能偷偷摸摸地半夜穿了一身黑色衣裙去清一岛。
清一岛的四周有结界,没有容昳的允许,别说人了,一只鸟也靠进不了清一岛。清一岛上也禁止飞行,要上到顶峰,只能一步一步地爬。
芙宓没有被结界难倒,只是一路沿着狭窄的山道往上爬的时候,差点儿没把容昳的祖宗十八代问候死。芙宓一边爬一边心酸地想着,男人可真不是东西。在床上哄你的时候,这可谓是舌灿莲花,温柔得仿佛春风一般,给你舔脚趾都行,但离开了床就开始颐指气使了。
芙宓好不容易爬到顶峰的时候,月亮已经升上了中天,她看着眼前这座宫殿,走进去才发现这就是她当初救了容昳之后,在梦里稀里糊涂和容昳成就好事的地方。她当时明明看到了万千星子和幽静的宇宙,但现在却只能望着一片幽深的大海。
大殿里空荡荡的,连个坐榻都没有,唯有几个巨大的雕花冰盘,上面堆叠着各色灵果,芙宓扫了一眼,只觉得容昳奢侈异常,五、六品的灵果居然只做闻香之用。
穿过大殿,芙宓便看到了巨大的水宫寝殿,池子像梯田一般从上而下排列开去,清澈泠泠的水流从高处的天池缓缓流淌到底部的池底,再顺着山崖飞泻而下,形成巨大的碎珠溅玉的瀑布。
芙宓天生亲水,她自己心里喜欢的宫殿大约就是眼前这个样子,以至于按捺不住地快步往高处走去。
上到顶端的时候,芙宓才惊叹地发现,顶端天池的四周全是云朵,池子里的水氤氲出水雾来,水雾聚而成朵延开成了这无边的云海。
在云海里洗澡,这可是芙宓盼了好多年的事情了。
以至于芙宓兴奋地都没留意容昳此刻正泡在池子里,等她的鼻尖闻到一股了不得的味道时,芙宓才瞪大了眼睛看向容昳。
芙宓快速地游到容昳身边,鼻子在浮在他面前的酒杯杯沿上嗅来嗅去,“什么酒啊?好香啊!”
容昳沉默不语。
芙宓抬头向容昳靠过去,忍不住生出舌头舔了舔容昳的嘴角,不过是一点点余味,就已经叫芙宓神魂颠倒了。
反正两个人也不是陌生人,也不用矫情,芙宓索性跨坐到容昳的腰上,伸出舌头想抵开容昳的嘴唇。只可惜容昳想这么对芙宓的时候,她毫无招架之力,但换成她主动时,容昳可是纹丝不动。
芙宓良久都撬不开容昳的嘴巴,这才发现这人是打定心思跟自己对着干了,芙宓也不说话,只把身体微微往后挪了点儿,委屈地看着容昳。
容昳的双手扶着芙宓的腰,轻轻往上一提,就将她放到了一边,自己却起身走出了天池。
芙宓恼火地跟在容昳身后站了起来,“喂,容昳!”把人叫来又不说话,还摆出一副臭脸色,什么意思啊?
容昳侧头看了看芙宓,大约是被那一身黑闪了闪眼睛,皱起眉头,指头轻轻一划,芙宓那黑寡妇一样的裙子的上半截和下半截全部都脱了开去,只余下中间一段不规则的剪裁。
芙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撇了撇嘴巴,有毛病啊?谁惹他了?
尽管心里恼火,但芙宓依旧保持了自己的“风度”,跟着容昳踏入了天池旁边的寝殿,迎面就有一面大大的镜子,芙宓走到镜子前就迈不动脚了,索性就在镜子面前左右转了起来。
此刻芙宓身上的裙子已经变成了裸肩一字抹胸和超短斜摆裙了,裙摆从左腿的大腿根部倾斜而下到右腿时恰好遮到了大腿中部,造型十分暴露。
不过芙宓也不是没有这样的衣裳,她最初的本命战衣就是这样的,方便游泳,只是她从来没穿过黑色的这样的短裙,她这身裙子的面料又格外有心机,那是蕾丝的,此刻贴在雪白的肌肤上,黑与白的对比简直触目惊心。
芙宓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臭美地想道:“还挺好看的嘛,天生丽质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只是芙宓想起这一身衣裳是容昳给他撕破的之后,又忍不住瞪了容昳一眼。这不看他还好,当芙宓读懂容昳的眼神之后,就像小豹子一样朝容昳扑了过去。
芙宓骑在容昳的腰上,呲牙怒道:“你是故意气我的是不是?你知道我最近有事求你,所以故意不出现,现在还敢撕我衣服,你就是笃定我不敢怎么你对吧?”
容昳道:“你这是欲加之罪。”
“呸。”芙宓抱起容昳的手就开始咬,“你的眼神可骗不了我,叫你得意,叫你欺负我,叫你这么久不出现……”
“我没出现,你想我了,嗯?”芙宓那点儿牙齿给容昳挠痒痒都不够,他完全没有理会,只是抬手替芙宓理了理鬓发,然后手下滑的时候,小手指不小心挠了一下芙宓那胸前的沟壑。
“鬼才会想你呢。”芙宓傲娇地皱了皱鼻子。
容昳笑了笑,没有反驳,只是松开了扶着芙宓腰的双手。
芙宓立即意识到了容昳的疏离,不过她才不在乎,她圈着容昳的脖子摇了摇,“呃,那个,遇到个事儿。”
“嗯。”容昳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混沌果扔出去的时候,我自己的时间也会被冻住,大比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怎么办?”芙宓求助地望着容昳,还不忘眨巴眨巴眼睛装可爱。
“不用就行了。”容昳凉悠悠地道。
“你答应过要帮我赢得大比的,不然我才不会同意嫁给你的。”芙宓怒道,容昳不守信用已经不是一两次了,这显然又有要毁诺的苗头了。
容昳闭了闭眼睛,最近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人一旦得到,就奢求更多。都说红颜不过枯骨,他曾经看着她化为白骨,却还是没能勘破,为什么就非她不可呢?
芙宓看得出容昳的神情有些恹恹,在她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她下意识里已经收敛了自己的娇狂,芙宓从容昳的腿上挪开坐到一边。
容昳抬起手,一片玉简就出现在了他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里,“拿去吧。”
芙宓从容昳的手里接过玉简,探入神识一看,上面写着“时诀。”芙宓快速地读了一下段,就已经彻底明白了“时诀”的涵义。她不得不承认,天下之大,鬼才辈出,居然有人能写出剥离时间的法诀,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不管能不能做到,但容昳这片玉简的确解了芙宓的燃眉之急。
“你该走了。”容昳的声音有些疲惫。
芙宓只从里面听出了撵人的意思,她站起身,心想本公主才不爱留在这里呢。当芙宓走出清一殿的时候,还在想容昳这种川剧变脸的性子可真不适合当个男人,他干脆变女人算了。
就在芙宓疾步走出清一殿的时候,却见天边飘来一朵白云。一个美得连芙宓都看呆了的女子从云上走了下来,看到芙宓的时候,她明显也呆了呆,问道:“你是?”
“灵芝,进来。”
芙宓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位“灵芝”美人的话,那位灵芝美人在听到容昳的声音后就匆匆进了大殿。
灵芝这名字听起来实在有些耳熟,芙宓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灵芝不就是大千世界十大美人中排名第一的那位最最神秘的美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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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第一美人,芙宓也没看在眼里,反正比她自己还是要差上那么一点儿的,芙宓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山下跑去,她心里现在惦记的是“时诀”,只是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芙宓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
素月挂在天上,皎皎如银盘,颇有孤寂之感,里面还有个“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嫦娥。芙宓的脚步不由就慢了下来,月亮下面旷男怨女最容易出事儿。
先才容昳还喝了酒呢,芙宓一下就想起这事儿来了,她自然是看得出容昳不高兴的,她当时只是懒得理会而已,这会儿灵芝去了清一殿,情形可就不一样了。谁知道容昳会不会酒后乱性,或者被灵芝趁虚而入呢?
芙宓想到这儿可就有些受不住了,尤其是脑海里出现容昳和灵芝亲热的画面时,她的心没来由就觉得难受,芙宓咬了咬嘴唇,提起裙摆又开始往山上跑,这种被人趁虚而入,最后自己受苦的事儿,她可不干。
芙宓冲进清一殿的时候,就看见容昳斜靠在露台的云柱上坐着,手里端着酒杯,灵芝正倾身给他斟酒。
芙宓的眼神第一时间就埋入了灵芝汹涌的波涛里,第一美人确实不是浪得虚名,从头到脚找不出一丝瑕疵来,连斟酒这种婢女做的事情,被她做来就显得格外的优美漂亮,就像一幅动静皆宜的画。
让芙宓稍微舒坦了一点儿的是,容昳此刻正微侧着头看着远方,并没有被灵芝所吸引。不过鉴于灵芝的波涛汹涌,以及容昳平素对这一对玩意儿的痴迷,芙宓觉得她跑回来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从芙宓跑入清一殿到她扫过灵芝的胸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下一刻芙宓就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容昳的腰,把头埋入他的怀里,她也知道自己这次跑回来的确有些怂,不过怂就怂吧,总比心里膈应好。
容昳像是有些惊愕,慢了半拍才回抱住芙宓,“你怎么回来了?”
芙宓没说话,她的脑袋在容昳的怀里拱了拱,她这是没脸见灵芝,总觉得这样对付情敌显得有些不入流,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芙宓倒是想优雅地缓步走进来,然后赏容昳一个冷眼,他就颠颠儿地跑上来,但是可能吗?
很快芙宓就听见灵芝轻声道:“尊主,婢子告退。”
默了半晌,芙宓才从容昳怀里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不见灵芝的踪影,她这才直起身子来重新在容昳的怀里选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容昳一直没说话,就像抚摸一只小猫一样,轻轻抚摸着芙宓的背脊,甚至都没有再追问芙宓去而复返的原因。
芙宓冷哼一声,她觉得容昳肯定是猜到原因了,这会儿心里还不知道怎么乐呢,她的自尊心严重受损,但是又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你这婢子倒是挺漂亮的嘛。”芙宓酸酸地道。
“哦。”
“哦是什么意思啊?”芙宓略微有些气急败坏了,尤其是容昳嘴角那抹笑意,让芙宓更加恼羞成怒。
“我没注意过。”容昳淡淡地道。
没注意过才怪呢,那么美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注意过?芙宓不信,抬起头死死地盯住容昳的眼睛,想看出蛛丝马迹来,后来她不得不承认,“我没注意过”这五个字的确取悦了她,芙宓笑道:“没注意过不打紧,反正比我还是要差一点点的。”
“人我已经打发走了。”容昳轻轻推开芙宓,后面的话没说话,但是多少有点儿撵人的意思在里面。
芙宓伸了个懒腰,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个打哈欠的动作,走到内殿里往床上一趟,“哎呀,我好困啊。”你也别说芙宓不自尊什么的,她那就是个无赖性子,打定了主意要赖在清一殿,坚决不给别的女人一点儿趁虚而入的机会。
容昳已经被芙宓划入了她的地盘,就算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她也得把容昳给占住了。自尊算个什么东西,与其到时候偷偷在墙角咬牙跺脚抹泪,还不如现在先下手为强。
“灵芝不过是我的侍女,在我身边已经伺候了很久了。”容昳看着芙宓道。
芙宓点点头,她已经知道了。其实她也不是怀疑容昳对灵芝有什么想法,若是有想法,现在也轮不到她了。只不过容昳今日的情绪明显不对,这世界上的事情谁说得清呢,万一哪天他们突然王八对绿豆看对眼了呢?
芙宓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床边抱住容昳的腰,噘着嘴道:“我想你了,不行吗?”
容昳低头轻轻摸了摸芙宓的顶发,这莲花精从来就厉害得紧,谎话一套一套的,说起来半点儿不害臊,只要是她想要的,可是她想要的,却未必是她真喜欢的。
“你刚才不是说不想吗?”容昳笑问道。
芙宓抬起头瞪着容昳,“你这个人太难伺候了。”
“彼此彼此。”容昳回了芙宓一句。
但不管怎么样,清一殿芙宓是住定了,次日灵芝来收拾床铺的时候,芙宓看着她那张鲜嫩得仿佛荷叶上的露珠的脸,又觉得自己这样欺负灵芝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灵芝还不是她的情敌呢。
“这些不用你来做的,我可以用清洁术。”芙宓道。
灵芝抬起来,眉宇间有淡淡的忧伤,这种忧伤并不是刚才出现的,而仿佛就一直凝在她的眉间,许多许多岁月了,“我能为尊主做的事情本来就不多。”
灵芝的脸上有一种认命的表情,是一种明知前途无望,却依然坚守不再渴求的表情。芙宓忽然就有些明白容昳为何容忍灵芝留在他身边伺候了,她似乎就是为了容昳而活着。
芙宓也就由得灵芝每日来打扫一遍容昳用清洁术清洁过的床铺,因为不提前清洁的话,实在有些难以见人。
既然容昳都不心疼大美人,芙宓也没有那个义务去心疼大美人。她现在心里想的全是时诀。时诀的繁奥出乎芙宓的想象,如果没有容昳在旁边给她指点,她自己肯定修炼不来。
芙宓看着面前正给她细细讲解时诀的容昳,忍不住眯着眼睛问道:“你明知道我领悟不了,把时诀给我的时候怎么还撵我走啊?”
容昳不说话,只是轻笑出声。
芙宓就知道这混蛋老是挖坑给她跳。她现在甚至怀疑灵芝那么赶巧出现在清一殿指不定也是受他指使的。这人装冷淡,装恹恹,肯定都是为了逗她。
芙宓忍不住就探头过去在容昳的脸上咬了一口。
“胡闹,赶紧修炼。”容昳模样严肃正经得要命,就跟凡俗界那些打学生手板的古板老夫子一样。
芙宓圈住容昳的脖子,咬着他的耳垂道:“好啊,双修怎么样?”
芙宓勾、引容昳从来就没有成功过,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反正她想要的时候容昳总是没有,但是容昳想要的时候,她就必须有。真是天理何在?
芙宓心想,等她掌握了时诀之后,就扔一堆混沌果给容昳,到时候她想骑就骑,可就由不得他拒绝了。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了,芙宓多少已经看出了容昳对第一次的心结,是以狐狸经上虽然花招众多,但是容昳从来不许她骑在上面。
“听懂了吗?”容昳问道。
芙宓这才从遐思里回过神来,红着脸轻声道:“没有。”
时诀本就不该是芙宓这等修为能够掌控的法术,掌控时空是何等绝艳的神通,芙宓以前想都不敢想,不过这一次她也不是要掌控时空,只是需要掌握在混沌果扔出去的时候可以短暂地立在时间之外。
比如时间是一个平面坐标,你无论是站在x轴上还是y轴上都会受到时间的影响,可是此刻你若能瞬移到垂直于平面的z轴上,那就能冷眼旁观时间的变化了。
各位看官没看懂也没关系,因为芙宓也是听了很多遍才想明白的。
在百强大比之前,芙宓跟着容昳不仅掌握了时诀,也顺便把银合欢的果子炼制了出来,取了个新名字,叫撒欢弹,可不就是由着芙宓虐人撒欢的炸弹么。
芙宓能得容昳这样下力地帮助,自然不是不花代价的,这段日子里她几乎每天都要被打回原形。
所谓量变引起质变,这日芙宓忍不住开口问容昳道:“奇怪,来清一宗之前我明明已经晋入旋丹境中期了,怎么现在突然就变成初期了呢?”芙宓皱着眉头,想不出原因来,因为为了百强大比,她这段时日一天不落地都花了时间用真元石汲取真元来修炼,就算不进步,也绝没有道理后退的。
“这不奇怪。天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我们人妖殊途,你的修为低于我,精气就会被我吸纳。”容昳很随意地告诉了芙宓这个“噩耗”。
芙宓当时就暴跳了起来,“容昳,你这个大混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有意义吗?”容昳将目光从远方收回来转而看向芙宓。
怎么就没有意义了?真是欺人太甚!难道她连妖权都没有了?芙宓转身就往山下走,决心留容昳一个人在清一岛上吹冷风。
只不过噩耗真是一个接一个的到来,芙宓回到七宝宗弟子所住的庆蘅岛住下,第二天天刚亮,她起床的时候迷迷糊糊地不小心碰到自己的肚子,就被里面出现的种子给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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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连自己都养不好的“三没”公主——没时间、没精力、没准备,芙宓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惊吓,而且是惊吓欲死,下一刻芙宓提起裙摆就往清一岛跑。
芙宓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谁闯的祸自然得谁负责。
芙宓一鼓作气,气喘吁吁地跑到山顶时,见容昳又站在露台上眺望远方,她在清一岛待了许久,经常看到这一幕,偶尔有云团从他面前游过,他的手指会在上面画几笔,那云团就游走了。
不过这会儿芙宓可没心思管容昳在干什么,她“咚咚咚”地跑到露台,呼吸粗重得仿佛拉风箱一般,容昳诧异地回过头,就看见了一脸惊惶的芙宓。
眼前的这一幕后来时常在容昳的脑海里浮现,他必须得承认在芙宓无数美丽的面貌里,今日是当之无愧的最美。
而此时芙宓什么样子呢?赤着双脚,衣襟凌乱,一脸惊惶,发丝因为跑动而凌乱,其中一缕还因为汗湿而贴在了额头上。双颊红得仿佛秋日的林檎果,胸脯起伏得厉害,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因为喘得太厉害而说不出话来,只有手指不停地指着自己的肚子。
“你怀孕了?”容昳的声音里有不确定的颤抖。
芙宓认识容昳这么久,看过他笑,看过他怒,看过他皱眉,看过他面无表情,可从来就没见过他动容,永远都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现在她看着容昳快速向自己走来,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可以称之为“动容”的表情。
下一秒,容昳的手掌已经覆盖在了芙宓的腹部。
生命的诞生无论何时都是天地间最神奇而美妙的事情。而它们保护自己的手段也令人叹为观止。
比如芙宓肚子里这一个,俨然就是天地间最佳的补品,也将会成长为天地间至强的存在,所以在它最最幼小,最最脆弱的时候,想让它就此湮灭的大有人在。是以,它天生就带了一种藏匿的本事,即使容昳也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发现它,不会清楚它究竟是何时孕育,又是何时成型的。
唯有母亲,大概是这天下最不会伤害孩子的人,芙宓才能第一时间发现她肚子里的种子。
容昳的手掌覆盖在芙宓的小腹上,眼帘微垂,费了片刻功夫才找到那个隐匿得颇深的小家伙,能力不错,他很满意。不过若非是怕芙宓起疑心,他应该能比芙宓先发现它。
至于芙宓,此刻她的腹部被容昳温热的掌温所覆盖,心绪似乎也被里面的种子牵动了,甚至还有一种被醍醐灌顶的感觉,忽然间什么都通晓了。
芙宓想着自己怎么会怀孕呢?
容昳的修为在现在的芙宓看来,绝对不止渡劫境,从他给她的简化版时诀就能看出,这绝不是一个渡劫真人能掌握的神通,所以容昳能有后代的几率可谓是少得几乎等于零。
芙宓眯了眯眼睛,想起容昳当初在天虹秘境里拿走的生灵之床,还有金银鱼血。芙宓对这件事情早有防备,连金银鱼血可以让她常保青春这么逆天的功效都被她抛之脑后了,就是生怕不小心怀上。更别说她每次和容昳滚完床单都检查过睡过的床的,绝不是生灵之床。
但从现在这个结果看,芙宓觉得她肯定是被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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