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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怪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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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穆川。”柯林盯着他那满面红光的脸说,“我们现在对远古遗迹和宝藏不感兴趣,也没指望能找到它们。我只想尽快找到杜丽父亲发病的根源。治好他的病之后,我和杜丽就可以正式结婚了。”

杜丽深深地望着柯林,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歉疚:“柯林,你……真是太好了,对不起,我还以为……你这两天都没和我联系,是要和我分手呢。”

柯林做出佯怒的表情:“杜丽,如果你以后老是这样,对我没信心,对我们的爱情也没有信心的话,我会真的不理你的。”

“噢,我不会了。”杜丽抓住柯林的手,甜蜜地说,“我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四】

在西餐厅吃完东西后,柯林开车把杜丽送到了她家门口。吻别之后,杜丽对柯林说:“我一会儿就跟我爸爸讲这件事,然后立刻和你联系。”

“好的。”柯林再次在杜丽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我先走了。”

杜丽回家之后,发现父亲坐在沙发上出神,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想那幅画。杜丽走过去,坐到父亲身边,喊了一声“爸”。

杜桑仍神思惘然地呆坐着,没有任何回应。

杜丽默默地坐了几分钟后,试探着说道:“爸,我得告诉你一件事。那天柯林来我们家作客,无意中看到了你画的那张画。他回去之后,发现他家的一本考古资料书中有一张照片和你画的那个图案十分相似,那个图案是……”

杜桑本来木然地坐着,听到这里,突然猛地转过头来,坐直身子问道:“你说什么!”

杜丽被父亲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她吞吞吐吐地说:“柯林说……你画的那个图案他在考古资料书中看过,好像……和南太平洋群岛中一个无人岛上的远古文明有关。”

杜桑一下从沙发上跃起来,抓住女儿的肩膀问道:“他还说什么了!快说,把他说的全告诉我!”

杜丽感觉自己的肩膀被父亲抓得生疼。她有些恐惧地说:“爸……你别这么激动好吗?你让我慢慢说。”

杜桑放开抓着女儿的手,坐到旁边急切地说:“好,你快说!他告诉了你些什么?”

杜丽将刚才在西餐厅内,柯林告诉自己的所有事情,甚至包括穆川所说的大陆漂移学术一齐原原本本地告诉父亲。讲的时候,她注意到父亲的神情在不断变化着。有好几次,她的眼睛迅速离开,不想在父亲的眼睛中看到那种近乎疯狂的神色。

杜丽讲完之后,杜桑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客厅中来回踱步。像疯子般大声地自言自语道:“对!他说的完全对得上号!远古文明……肯定就是这样!”

突然,杜桑又望向女儿,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杜丽,打电话跟你的男朋友!叫他马上到这里来,记得带着那本书!”

“现在?”杜丽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为难地说,“爸,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明天再说行吗?”

“不行,必须是现在!”杜桑强硬地命令道。随即又立刻软下来,用哀求的口吻对杜丽说道,“杜丽,我的乖女儿,我求求你了,我一刻都等不及了。你叫你的男朋友立刻过来好吗?”

这一瞬间,杜丽忽然感觉面前的父亲像是一个吸毒者看到了摆在面前的海洛因一样,完全无法自控地必须立刻得到那件东西。她意识到,劝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只得无奈地说:“好吧,爸爸。”

杜丽从皮包里摸出手机,拨通柯林的电话。柯林一会儿就接了起来:“喂,杜丽吗?”

“是的,柯林,我……刚才跟我父亲谈过那件事了。”

“他是什么反应?”

杜丽望了一眼焦急等待着的父亲,说:“柯林,我父亲很感兴趣,他希望你能立刻过来一趟。”

“什么?你是说,现在?”

“……是的,我知道,现在很晚了,这很失礼,可是……”

杜丽的话还没说完,手机被父亲一把抢过去。杜桑对着电话那头大声说道:“你是柯林吧?我是杜丽的父亲杜桑。对,我们那天见过面。你今天晚上跟杜丽说的那件事是千真万确的吗?”

“嗯……是的,伯父,我的那本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太好了!”杜桑兴奋地嚷道,“那么,现在请你立刻过来一趟!带着那本书!这对我太重要了,你一定得马上来!”

“啊,好的,伯父,我立刻就来。”

“我等着你。”杜桑挂断电话。

之后,杜桑就一直在客厅里来回打转,眼睛每隔五秒钟就望一眼墙上的挂钟。杜丽坐在沙发上,在这种沉闷、诡异的气氛中感到局促不安。

十点零五分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杜丽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她的父亲就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门口,迅速拉开门,伸出手去握住柯林的手,几乎是把他拖了进来。

杜丽站起来望着柯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杜桑急切地问道:“那本书你带了吧?”

“是的,伯父。”柯林拍了拍提在手中的黑皮包。

“太好了,我……我们到我的画室去谈,好吗?”杜桑一挥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柯林说:“好的,伯父。”然后望了一眼杜丽。

杜丽赶紧说:“爸,那我呢?”

“你?”杜桑回过头望了一眼女儿,似乎这时才想起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冲女儿挥了挥手,说,“你就留在客厅吧,或者是回房睡觉,总之随便你,我要和柯林谈一些正事。”

杜丽还想说什么,但杜桑拉着柯林,急切地说:“我们上楼去谈!”柯林无奈,只得跟着他朝楼上走去。

【五】

在杂乱无比的画室,杜桑收拾出两张椅子,抬了一张到柯林面前,说:“请坐吧,年轻人。”

柯林对未来岳父这种和几天前相比大相径庭的态度感到大为不适,他有些局促地坐了下来。

杜桑坐在他对面后,立刻迫不及待地说:“能让我看看那本书吗?”

“当然。”柯林从黑皮包里取出那本厚厚的考古资料书,把它翻到那一页递给杜桑。

杜桑的眼睛一接触到书上的那个图案,立刻大叫起来:“对!就是这个图案!我在梦里看到过上百遍的就是这个图案!”

接着,他把头俯下去仔细地观察了有十分钟之久,神情亢奋地自言自语道:“形状是完全一样的,可惜这是张黑白照片,看不出来颜色。”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柯林,“这些文字介绍怎么是英文的?说了些什么?”

“伯父,我想我来之前杜丽大概都告诉你了吧,就是那些内容。”

杜桑又盯着那图案看了一会儿,把书还给柯林,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冲柯林扬了扬,说:“你抽吗?”

“我不抽烟,伯父。”柯林礼貌地摆了摆手。

杜桑用打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淡淡地笑着说:“我猜,你一定认为,我是个老疯子,对吧?”

“不……伯父,我没这么想。”

杜桑摆了摆手,老成地说:“不必不承认,我知道我周围的人是怎么看我的。别说是外人,就连我的女儿都认为我肯定是神经失常了。她只是嘴上没说出来,但我清楚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柯林没有说话。

杜桑又吸了一口烟,说:“当然,我承认我现在脾气古怪、性格暴躁,但这都是被我身边的人逼的。知道吗?我最开始做这个梦时,向我周围的亲人、朋友诚恳地说起过,但那些庸俗的人没有一个相信我的话。还可笑地认为我得了什么臆想症,劝我去看心理医生——所有人的不理解造成了我的愤怒,我再也不相信他们,不愿跟他们多说一句话。”

杜桑停顿了一会儿,望着柯林说:“但你和他们不同。刚才杜丽跟我讲你对于这件事的一些分析——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普通人。你是一个值得我信任的,能和我一起研究这件事的人。”

柯林开口道:“伯父,说实话,我也认为这件事确实非常蹊跷和古怪,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我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尽力。”

杜桑微微点着头说:“那好,我就把我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全都讲给你听,然后我们来商量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好的,伯父。”

杜桑最后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缓缓地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半年前开始的。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在梦里,我独自一人走在一个漆黑的空间中,说不出来那是个山洞还是隧道。我盲目地朝前面走,忽然出现一丝亮光,我能看到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古老的地方,墙壁上有石刻的壁画,画的是一些爬行类动物和我看不懂的符号。”

“我越朝前走,就越是光亮。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仿佛走到了尽头,这里有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一个怪异、复杂的图案。那个图案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我去推那扇石门。我很想知道门的另一边是什么,可是,我根本推不动石门。于是,我在梦中很自然而然地想到,肯定是需要一把钥匙来打开这扇石门。可钥匙在哪里呢?正在我着急的时候,那扇石门突然自己打开了,我立刻想进去看看,可是每次一到这里我的梦就醒了!”

柯林全神贯注地望着杜桑,像是在听一个惊奇荒诞的探险故事。

杜桑叹了口气,接着说:“这个梦的真实感非常强,以至于我醒来之后会懊恼好半天,为自己没能看到那扇石门中的情景而感到遗憾——但我没想到的是,从那一次开始,我就总是会每隔几天就做一回这个同样的梦。而且每次醒来之后,我脑海里都会反复浮现那个怪异的图案。”

“所以,我决定,要用自己的画笔把梦中看到的那个奇怪图案画下来。可是我每次在梦中只能看那个图案几秒种,所以我只有通过每次的记忆来画那个图案,试图将它逐渐完善,最终还原出它的全貌。”

听到这里,柯林不由得望向这满屋子的画。他这时才发现,果然,这些看起来几乎一样的图案,在细看之下就能找出一些微小的区别:有的是形状有出入,有的是颜色不尽相同。他惊讶地问道:“这么说来,您越画到后来就越接近梦中那个图案了?”

“对!”杜桑的神情又兴奋起来,“我已经画了几百上千张。但最近这两次,我看得越来越清晰。我相信再用不了多久,就一定能画出一张准确的、完整的图案了!”

“画出来之后,您又准备怎么办呢?”柯林问。

“我暂时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但我有一种直觉——到时候,一定会发生一件不平凡的、惊世骇俗的事情!”杜桑激动地说。

柯林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这么说,伯父,您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图案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不过——”杜桑指着柯林手中的那本厚书说,“这本书上不是说,它是一个远古部族的图腾标志吗?”

“是的。可是我认为这种说法太过笼统了——如果它真的是一个部族的图腾标志,那就更应该代表着某种含义了。”

“那么,你认为它可能代表着什么意义呢?”杜桑问。

“我也不知道。”柯林说,“可是我想,如果您愿意把您画的这些画公布于世,就可能会有人能解答这个问题了。”

“不,那不行。”杜桑摆了摆手,露出一脸憎恶的表情,“我以前试过的,我把我画的这些画拿给我的一些朋友看,可他们全都认为这毫无意义,只是我臆想下的产物。我能猜到,如果我把这些画公布于世,最后换来的也只会是这样的评价——‘看看,这就是大画家杜桑发疯后所画的作品,这些画能证明关于他精神失常的传言当真属实。’——哼,我不会给他们制造再一次嘲笑我的机会!”

柯林思索了一会儿,说:“要不然……伯父,您看这样好吗?我有一个知识相当渊博的朋友,他是国家科学院的科研人员。我把您画的这些画拍成照片拿给他看看——也许他能通过某些途径研究出这个图案所代表的意义。”

杜桑想了想,说:“这样当然好。”

柯林看了看手表,站起来说:“伯父,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先告辞。改天我把照相机拿来,拍一下您的画。”

杜桑也站起来,摆着手说:“不用拍照了。”他从桌子上随手抓起一叠画稿,递给柯林,说,“这些是我最近才画的,你直接把它拿给你的朋友看吧——但是记住,别流传到外面。”

柯林接过那一叠画稿,点头道:“我明白,伯父。一旦有发现我就立刻告诉您。”

杜桑陪着柯林一起走下楼,柯林惊讶地发现,杜丽还等在客厅里。这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杜丽看见他们后,起身走过来,直视着柯林,眼睛里充满疑问。

柯林小声地对杜丽说:“我明天和你联系。”然后向父女俩礼貌地告别,打开门离开了。

【六】

作为国家地质科研组的一员,穆川的工作性质和普通人相比有很大的不同。他不用像一般公务员那样“朝九晚五”地坐办公室——事实上,一年当中他有一大半时间都和同事一起在全国各地进行地质勘察,而剩下的时间就是在自己家中整理资料、完成研究报告。上一个月,他刚从青海的阿尔金山考察回来,这一个月的任务便是写出关于当地土壤矿物质含量的科研报告。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个令人头痛的过程,但穆川却能把这些繁琐、枯燥的工作干得滋滋有味。

今天早晨,穆川刚打开电脑,正准备按惯例启封每天的电子邮件,门外“咚、咚”的敲门声便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的柯林急躁地冲了进来,径直走进屋内。

穆川看着柯林把手中抱着的一大堆画纸放到书桌上,讶异地问道:“这是什么?”

柯林坐到椅子上,用手指了指那堆画说:“你自己看吧。”

穆川走过去翻了一下那些画,“啊”地叫了出来:“这些……该不会就是杜丽的父亲画的那些画吧?”

“当然是。”柯林说,“看见了吧,和我那本书上的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穆川戴上眼镜看了好一阵,点头道:“果然,太相似了——你是怎么弄到这些画的?”

“是杜丽的父亲自己拿给我的。”

“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些画?”穆川不解地问。

“是这样的……”柯林把昨天晚上到杜丽家去发生的所有事情详细地讲给穆川听了一遍。

“什么?你跟他说我能研究出这个图案代表的意义?”穆川大叫道,“你开什么玩笑!我是搞地质研究的,又不是搞考古学,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远古遗迹中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你急什么?”柯林用眼神示意穆川坐下来说,“你这个书呆子——想想看,你在什么地方工作?就算你不知道,但你可以把这些画拿给你们国家科学院的考古学教授看啊。还有,你以前在哈佛大学读书时的那些同学、教授,你也完全可以请教他们呀!”

穆川若有所思地慢慢坐下来,轻轻点着头。

沉默了好一阵,柯林问仍紧锁着眉头沉思的穆川:“你在思考什么?”

穆川晃着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他说:“柯林,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在西餐厅里说起这件事,我只是觉得非常奇妙和有趣;但刚才,我实实在在地看到了这些画后——却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发自内心深处的震撼。柯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但我却知道,这是我这一辈子遇到过的最怪异、最匪夷所思的事情!”

“怎么了?”柯林问道。

“你知道弗洛伊德吗?”

“你是说,那个著名的心理学家弗洛伊德?”

“对。弗洛伊德在他的著作《梦的解析》中指出——梦是人在睡眠状态中精神活动的延续,而绝不会是偶然形成的空想——其实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杜桑却说他是在某一天毫无来由地做了这个怪梦。并且很明显,他不可能去过南太平洋上的那个无人岛,又没有在之前看过你那本书——那么,他在梦中的那段奇妙经历和关于那个图案的记忆从何而来呢?总不可能是他的头脑里自然生成的吧?”

“还有更不可思议的。”穆川接着说,“据他所说,这个梦他还不是只做了一次,而是隔三差五地就会做同样的这个梦,并且越来越频繁——柯林,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我……只想知道这个图案所代表的意义,并没有想这么多。”

“你只想知道图案的意义,却没有想过,这个梦本身就具有某种象征意义吗?”

“你指什么?”

“《梦的解析》那本书中明确地指出,一个人做的梦表示着他的某种‘愿望’。想想看,杜桑在梦境中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他说,他走到一扇石门前,非常想推开门,进入石门后的空间——而他之所以在醒来后便不由自主地想把那个神秘的图案画下来,是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个图案和石门里的东西是有联系的!”

柯林有些困惑地说道:“你是说……他不停地画这个图案其实总的原因是想进那扇石门,这是他潜意识的行为?”

“极有可能就是这样。”穆川说。

“可是我不明白,那扇石门后会有什么?是什么东西让他近乎疯狂地想去探索、寻求?”

穆川盯着柯林的眼睛说:“你自己那本书上写的你都忘了吗?宝藏!在那个遗迹中隐藏着巨大的宝藏!”

“宝藏?天哪,我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柯林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说,“穆川,你认为这种天方夜谭式的故事真的会在现实中发生吗?”

穆川颔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满脸放光地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应该试试,也许我们依照着杜桑那个梦所做的指示,真的能寻找到那个遗迹和宝藏!”

柯林注视着穆川的眼睛,在其中发现了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欲望,他挥了挥手,说:“对不起,穆川。我真的没想过要去寻找遗迹和宝藏什么的,我只想找出未来岳父失常的根源,让他在我和杜丽结婚之前变成正常人,仅此而已。”

“不,柯林,你不明白假如找到这宝藏的话,意义有多么重大!”穆川严肃地说,“这不仅仅意味着财富,或者是考古学上的发现。”

“那你觉得还意味着什么?”

穆川说:“想想看,做这个梦的人为什么不是在美国,或者是埃及、葡萄牙、新西兰?为什么是一个中国人做这个梦?也许这个梦是要向它选中的人暗示——那隐藏在地下的巨大宝藏就在那个人的身边!而我们如果真的在中国发现了这个遗迹和宝藏,就等于是从侧面论证了在几千万年前,南太平洋群岛和中国是连在一起的!这将是震惊世界的伟大发现!而且柯林,难道你不想知道吗——那埋藏了几千万年的秘宝究竟是什么?”

柯林听得有些发懵,正准备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听到了杜丽的声音:“柯林,你没在家吗?你在哪儿?”

“啊,你去我家了吗……我在穆川这里,杜丽。”

“我现在想见你,柯林。”

“你今天不去医院上班吗?”

“我刚才已经跟同事调班了。”

柯林想了想,说:“我现在在和穆川商量事情,是关于你父亲那些画。杜丽,要不你也到这儿来吧。”

“好的,我马上来。”杜丽迅速地挂断电话。

不出二十分钟,杜丽就急匆匆地赶到了穆川的住处。跨进门的时候,她看见穆川正挨着用数码相机给桌子上的每一张画拍照。

柯林走过去挽着杜丽的肩膀说:“亲爱的,你这么急着要见我,有什么事?”

杜丽望了一眼穆川,又望向柯林说:“我就是想知道昨天晚上你和我爸爸在画室里聊了一个多小时,究竟在谈些什么?”

柯林把杜丽带到沙发上坐下,说:“你父亲很相信我,他把他做的那个怪梦详细地讲给我听,还包括他在梦中的感受。杜丽,我觉得你爸爸对我态度的转变对于我们俩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

杜丽看着那些画说:“他把这些画给你做什么?”

“那是我提出的。我说把画上的这个图案交给穆川来研究和分析一下,看能不能知道这个图案代表着什么意思——也许知道了这一点,就能找出你父亲内心根源的病因——当然,我是不可能这样跟他直说的。”

杜丽望着仍在跟画拍照的穆川,问:“你们准备怎么做?”

柯林说:“我和穆川商量了一下,决定这些画拍下来,然后通过电脑发给穆川在美国的同学、教授,还有穆川所在的国家研究院那些考古学方面的专家、学者看。希望他们当中有见多识广之人能作出这个图案所代表意义的解释。”

杜丽倒吸了一口气,低呼道:“天哪,就为了我父亲那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这也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吧?想一下,那些专家、学者会问道‘这个图案是从哪儿来的?’你们说‘是来源于梦中的景象’——这也太可笑了吧?”

穆川停下拍照,说:“不,杜丽。这没有什么可笑的。刚才我和柯林分析,你父亲遇到的这件事情极不寻常。有可能是一种当前科学无法作出解释的奇异现象。现在,我认为这件事已经不仅仅关系着你父亲一个人了,它可能是发掘远古遗迹、地下宝藏的重要线索!我必须让专家们都引起重视——也许这件事会引起惊世大发现!”

杜丽张大着嘴,过了半晌,她望向柯林问道:“……宝藏?你们真的想通过这件事发掘出宝藏?”

柯林耸了耸肩膀:“穆川是这么认为的。”

杜丽昂起头“哼”了一声:“寻宝。真是太好了,我们能过一把《古墓丽影》女主角劳拉·克劳馥的瘾了!”

穆川皱起眉头,板起脸说:“杜丽,这不是一个科学探究者应该有的态度——如果科学家们都像你这样,以嘲笑的态度来对待未知事物的话,那会错过多少举世闻名的大发现?”

杜丽心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科研人员,只是个普通内科医生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她嘴上没说出来。

柯林岔开话题:“穆川,拍完了吗?”

“差不多了。”穆川望着桌上那一大堆画,面带困惑说,“但是我发现,这些图案每张都不尽相同呀,有些形状不同,有些色彩又不同。我到底把哪张发给他们看?”

“要不,你就把这一、二十张全发给他们?”柯林说。

穆川微微摇着头说:“这样不妥。如果没有一个准确的图案,那些专家也会被搞昏头的。”

说完这句话,穆川抬起头来望向柯林和杜丽,但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拿不出一个好主意来。

“要不这样吧。”穆川说,“你把画留在我这里,我再静下来想想办法——这个月我把手头的事情放一下,先研究这件事情。”

“那太好了,就这么办!”柯林说。

杜丽这时也意识到穆川这么做和帮助父亲恢复有很大的关系,她恳切地说道:“那就拜托你了,穆川。谢谢你!”

穆川挥了挥手,示意不用感谢,然后就眉头紧锁地陷入到深思之中。柯林和杜丽不敢再打扰他,赶紧离开。

【七】

在杜丽所在的这座临海城市里,有一条穿插于城市中间的美丽河流,这条婉延曲折的淡水河在滋润完城市中的人与物之后,便静静地汇流入大海,转化为另一种更博大、宽广的形态。城市里的人对这条提供他们生存资源的河流极为爱护,让河水得以保持多年难得的清澈、纯净。因此,河道边大量的咖啡馆、茶饮摊便应运而生,构成滨河道上优雅、靓丽的风景线。

这个星期日的下午,杜丽约柯林见面的地点就是滨河道上的一家茶饮店,这里不但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面,更能远离城市喧嚣,是约会的最佳场所。

这一次,柯林迟到了足足半个小时。

“不用解释了,柯林。”杜丽对正要开口的男友说,“你能来我已经感谢上天了,坐下来吧。”

柯林面容尴尬地坐在杜丽的对面:“杜丽,你这是怎么说呢?”

“难道不是吗?你仔细想想,这个星期我们只见了这一次面,就连电话都只打了两、三次,而且全是我主动的。我现在和大学同学联系的次数都比你多。说实话,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了。”

柯林的身子在椅子上不自在地扭了几下:“别这么说,杜丽。你明明知道的,我这一个星期都在忙些什么。我每天都到穆川那里去,希望能从他那里听到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能让你父亲早点儿好起来。”

杜丽低着头说:“我父亲……是啊,你现在对于他的关心已经超过我了。”

“杜丽,我还不是希望能在我们结婚前你父亲能好起来。”

“结婚,呵……”杜丽干笑了一声,“谢天谢地,你还没忘记这件事。”

“我怎么会忘记呢,杜丽,你越说越过分了。”

杜丽抬起头望着他:“那你说说,我们约好订婚的日期是哪一天?”

柯林暗忖了一会儿,张大嘴巴,难堪地说:“对不起,亲爱的,我真的忘了……前天,就是我们约好订婚的日子。”

杜丽叹了一口气道:“你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可见你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柯林,我今天约你出来就只想问你一句——你还想和我结婚吗?”

柯林抓住杜丽的手说:“亲爱的,别这么说,这太伤我的心了。实际上,我关心你父亲的事,就是在为我们结婚做准备啊。”

杜丽沉吟了片刻:“柯林,我真希望就是你说的这样。可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有些不对,我觉得,你现在更关心的已经不是我们结婚的问题了。”

顿了一下,杜丽将脸扭到一旁:“我本来不想这么说的。但是——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和穆川一样,为了能找到那隐藏在地下的宝藏而如痴如狂、心荡神驰了?这已经成为你最关心的了,对吗?”

柯林委屈地摇着头说:“不,亲爱的,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只想尽快治好你父亲的病,然后再为我们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杜丽盯着他的脸说:“可是,我父亲的病能不能治好根本就是不确定的事。就算你们解开了那个图案隐藏的意义,也未必就能让我父亲恢复正常。如果他五年、十年都好不了,我们就一直不结婚吗?”

“当然不是,亲爱的,我……”柯林的话刚说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柯林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望了一眼杜丽。

“又是穆川打的?”杜丽问。

柯林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犹豫什么,接啊。”

柯林接起电话,听筒里传出穆川像是贴在面前大吼的喊话声:“柯林!你在哪儿?快来,快到我家里来!”

“怎么了?”柯林问道。

电话那头的穆川兴奋得声带发抖:“我知道了,解开了!那个图案代表着什么意思……我知道了!”

“什么?真的!”柯林激动地差点跳起来,他尽量压抑住自己狂喜的心情,说:“我马上就来!”

穆川在电话里的吼叫声已经让坐在柯林对面的杜丽都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禁也急切地问道:“他真的……解开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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