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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搅局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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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之所以上次拒绝了王叡的征辟,而这一次又主动来投,原因与黄盖也差不多。
上一次他还不了解王叡,而他的政治主张在这个乱世里并不受欢迎,这个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与其受了王叡征辟而不得重用,还不如不应征的好。毕竟受了征辟之后,即使王叡不是明主,也是他的举主,如果弃他而去的话,会影响刘先的名声。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刘先发现,王叡还是一个比较体恤民力的刺史,他施粥赈济武陵饥民便可见一斑,而王叡最近连续平定南阳之乱,攻灭曹寅,也显示了他出众的魄力和能力,这样的明主当然是他投奔的对象了。
刘先来投固然让王叡高兴,不过马上他又遇到了一桩烦恼事,那就是张机来向王叡请辞,他说他更喜欢研究医术,最近衡公子给他讲了一些医术上的新想法,他非常想去研究一下。正好最近王刺史收录了几位大才,可谓人才侪侪,所以他现在请辞也正是时候了。
王叡一听张机的话便是大惊,张机此人为人勤勉,能力也算出色,在荆州簿曹任上,把荆州的钱粮仓库都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他个人操守甚佳,管理着荆州数以千万计的钱粮物资,家中却没有太多家产,让王叡省了不少心,如今王叡正是倚重他的时候,如何就要请辞了?
王叡连忙问道:“是否王叡德薄?让仲景你要弃叡而去了?荆州如今须臾少不得仲景矣!”
张机连忙摇头道:“非是君侯德薄,君侯上任不到一年,修文治,敦武功,仁德远播,威名赫赫,实乃本朝少有之贤刺史也。”
王叡更加不解了:“那仲景你究竟是为何要请辞?”
张机道:“实在是机酷爱医术之故。机曾有志向济世救人,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不过这几个月常与衡公子谈论医道,机对衡公子所说的一些医术上的新想法十分感兴趣,一直想要研究,不欲为良相,只愿为良医了,可惜俗务缠身,一直不得闲。如今既然有蒯良、蒯越、刘先等几位大才来为刺史效力,机也可放心请辞了,想必这几位大才会比机做得要好十倍。”
王叡实在不能理解张机的想法,他现在正得自己重用,可谓前途无量,却要去当个什么医生。他见张机请辞之意甚坚,无奈之下,只能让张机稍等,然后遣人去把王衡找来,此事因他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
没过一会儿,王衡便来了,当他听了张机的话时,他笑着对父亲道:“阿父,这是好事啊!”
王叡那个气啊,你小子平时不是挺机灵吗?今天这是怎么了?还好事?这样下去掾属们都走光了就剩下咱们爷俩了。
看到王叡面沉如水,王衡道:“阿父,既然仲景先生想要研究医术,州中正好可以新设一医曹,请仲景先生担任从事一职,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叡道:“仲景如今身居簿曹要职,何等尊贵,州中须臾不可离,何苦要去做个什么医曹从事?”
王叡这就是赤裸裸的对医生的歧视了,不过也不能怪他,在那个时代,能够意识到医生的重要性的人还不多,或者说,只在自己或者家人生病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医生的重要性,平时对医生这个职业都是看不上的。
事实上,不仅是医生,在那个时代,基本上所有的技术性职业都是不被人重视的。
王衡道:“阿父,你可记得今上在位这些年发生了几次瘟疫?大汉朝总共又病死了多少人?”
听了王衡的话,王叡的脸上便是一黯,今上刘宏是建宁元年登位的,于今不过十八年,可是已经发作过五次大疫了,这五次大疫分别是在建宁四年,熹平二年,光和二年,光和五年和中平二年,这样的频率在整个汉朝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由于习惯性的惜墨如金,这几次大疫在史官的记载下都只有寥寥几笔,“春,正月,大疫”,“春,二月,大疫”……
可是后世看着这些史书的人谁又能知道?这样的几个语气平常的字下面隐藏着的是怎么的悲哀与伤痛?
王叡当然知道,这五次大疫中有几次都是席卷全国,每次带来的死亡都是以十万甚至百万计,无数家庭都有亲人逝去,那是留给他们亲人最浓郁的伤痛。
琅琊王家当然也逃不过瘟疫的魔掌,死亡的族人也不在少数,而王叡的前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也就是王衡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便是死在了光和二年的那一次大疫当中。
这样频繁的大疫以及其后的战乱,让大汉朝的人口数几乎锐减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可谓“家家有伏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声,或合门而亡,或举族而丧”,也让见惯了生死的名士们看淡生死,也许这便是养成后来的魏晋风度的原因之一吧。
可是王叡显然还不能看淡生死,王衡的问题勾起了他痛失爱子、爱女的伤痛,他很久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摇了摇头。
王衡道:“仲景先生正在研究如何治愈瘟疫,如今已经有了眉目。”
王叡的头抬了起来,他的眼神中明显多了一种神采,他问道:“此话当真?”
这些年频繁发作的瘟疫主要便是伤寒,这种病实在是太凶险了,发作之后死亡率之高、传染性之强,让时人畏之如虎,就算有医生治疗,也是三个里面至少死两个,活下来的那个更多的像是运气,如若不然,以琅琊王氏这样的大族,也不是请不起医生,买不起药的人家,王叡如何会救不回自己的儿子女儿呢?
也正因为这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瘟疫被认为是无法医治的病症。
张机严肃的点头道:“君侯,南阳张家死于瘟疫之人也不在少数,因此机多年研究治疗瘟疫之方,这几个月来,机得衡公子启发不少,试用多种药物,对瘟疫都颇有奇效,若是能够潜心研究,多做试验,机预计数年后便可有所突破了。”
王衡在一边帮腔道:“仲景先生医术超群,有他主持医曹,荆州黔首百姓的寿命肯定会增加,婴童死亡肯定会减少,荆州人口一定会增长很快的。”
王叡不由得沉思了起来,对于一个刺史来说,人口的增长当然也是重要的考绩之一,而更重要的是,王叡也算得上是一个爱民的官员,如果真的能够达到王衡所说的目标,那也是一件大好事。
良久之后,王叡问道:“仲景医术再好,也不过是一名医者而已,真能如你所说?”
王衡语气坚定的道:“请阿父一载之后再看成效如何。”
34 悬壶济世引人赞 奇技淫巧亦可夸
王叡这才下定了决心,他对张机道:“不知仲景可愿屈就荆州医曹一职?”
张机向王叡施礼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这个职位对于张机来说,确实是太合适了,他深心里最大的愿望便是悬壶济世,荆州医曹一职等于便是为他量身订做的一个职位,让他得已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且他的家境一般,如果全靠自己研究,实在太不容易了,现在等于是荆州州府在资助他搞研究,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了。
张机的问题解决了,王衡趁机又向王衡提出建议,任命韩暨为监冶从事,专门掌管州中冶铁、制造方面的事务,以前州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专门职务,这又是一个新设职务。
今天经历了张机一事,王叡对技术官员的重要性也有了重新的认识,再加上王衡一直在给他讲这个职位的作用,他也就点头同意了王衡的建议。
随后,王叡任命蒯良为治中从事,任命刘先为簿曹从事,蒯越则担任了王叡的幕僚。
张机在担任了荆州医曹从事一职之后,焕发出了极大的热情,他不仅着力研究伤寒病的防治方法,而且拿出了一份构建荆州卫生体系的建议书,当然,这份建议书里有着王衡的很大功劳。
这份建议书里提出了对城乡街道每天进行清扫,修建公共厕所,使人畜便溺入厕,人不能饮用生水,建议饮用烧开后的水,家里的居住环境也要洁净,要对蚊蝇、臭虫、蟑螂、家鼠等小动物进行杀灭……
这些建议大部分当然都是王衡提出来的,而张机从自己的日常观察和经验中也能够知道王衡提出的这些东西都是很有道理的,比如人喝了生水就很容易拉肚子,蚊蝇、臭虫、蟑螂、家鼠等小动物爬过的食物被人吃了也很容易生病,他虽然不知道细菌、病毒的存在,可也知道这些措施都应该是有效的。
王叡全盘采纳了张机的这份建议书上面的所有建议,首先便在汉寿城推行了这些措施。
武陵郡府出钱粮雇用了一批劳役,专门清扫汉寿城的大小街道,这也就是后世的清洁工了,以前可没有什么专职的清洁工,都是由衙门里的衙役兼任,他们平时都比较敷衍,只有上官来视察的时候才勤快一些,因此卫生死角不少,成为了污染源。
而现在这些专职劳役都是出身贫苦人家,平时做的事情比清扫街道不知道要繁重多少,拿到的钱浪却还不如这份工作,他们当然分外珍惜这份工作,不出几天,汉寿城的大街小巷就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让人看了就觉得心头爽快。
接下来,整个汉寿城掀起了一股灭四害的热潮,所谓四害,也就是蚊蝇、臭虫、蟑螂、老鼠,是王衡提出来的口号,郡守派出差役到各家各户宣传,让居民们消灭四害,为了增加居民的积极性,还定下了赏格,一百只蚊蝇、臭虫、蟑螂的尸体,可以向这些差役换到一钱,五只老鼠尸体或者五根老鼠尾巴,也可以换到一钱。
这样的好事当然不会有人错过,这些害虫随处皆是,打来也不费力,顿时许多人家的孩子便成了灭四害的主力军,他们到处追打这些害虫,等打到一定数量,便拿去换钱,换到钱后便喜孜孜的拿回家去。
有的孩子一天甚至能凭这个领到十数钱,这可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了,这一下,顿时许多成人也加入了灭四害的行列。
这些害虫的尸体被集中起来焚毁,差役们每次还不忘了告诫来领赏钱的童子们,回去一定要洗手。
灭四害的行动很有效果,没几天,汉寿城里就很难看到这几样东西了,四害家族可谓是遭遇了空前浩劫,汉寿街头还不时可以看到几名童子们喊着“除四害,领赏钱”的口号追逐一只蟑螂或者一只老鼠的景象。
除了四害的数量减少,灭四害的行动还催生了几种意外的效果,一是汉寿的童子们算数的能力普遍提高了,这个很好理解,为了领赏钱,童子们都不停的在数着自己还差多少数目就可以去领钱了,赏钱的刺激当然会让他们的算数能力大幅度提高。
二是武陵郡府的公信力也提高了,本来这样的好事让老百姓们都不大相信,官府不盘剥他们就算好了,还会给他们送钱?因此最初并没有人去做这件事情,直到一名童子掏到了一窝小老鼠,提着尾巴去领赏钱,结果差役马上就付给了他一钱,这才让老百姓们相信了,全都开始做这件事情了。
三是汉寿街头的商业也陡然繁华了许多,许多家庭领到了这笔意外的赏钱,自然要去买一些早就需要买却一直买不起的东西,一下子刺激了汉寿的消费。
武陵郡府还聘请一些寒门士子作为宣传员,到官府贴出来的告示前为不识字的黔首百姓们讲解官府的措施,教他们如何将垃圾扔到垃圾堆放点,平时不喝生水,不随地大小便等等。
当然,光讲解效果还是有限的,还需要相应的法律来保证这些措施的实施,在告示中便规定了百姓们如果违反这些公共卫生规定将受到什么样的处罚,比如乱扔垃圾一次罚十钱,第二次翻倍,第三次除罚金翻倍外,还处以拘役,随地大小便的惩罚也类似。
这些措施的效果是明显的,措施施行十天以来,汉寿街头干净了许多,随处乱扔垃圾和随地大小便的现象基本上被杜绝了,在这个年头,罚钱是最有效的手段了,各家各户都约束了自家的孩子,不许违反这些规定,要不然回家就得被揍个半死。
而在这个夏季,百姓们发病的频率,尤其是肠胃病的频率也明显降低了,这让张机更加坚定了信心,准备下一步将这些措施推行到武陵全郡乃至整个荆州。
可就在这个时候,张逸愁眉苦脸的来找王叡了,听了他的来意,王叡又把王衡找来了。
张逸是来叫苦的,他对王衡道:“叔平,你定的那个赏格,我初不以为意,没想到啊,居然这么费钱。”
原来仅支付这些赏格,每天的支出就有几万钱,到现在,武陵郡府已经支出了数十万钱了,这让刚开始对这个赏格没当一回事的张逸大吃一惊,这样一来,一年岂不是要支出数千万钱?
今天他又听说张机要把这个措施推广到全武陵郡,这还得了?武陵郡的所有钱粮来付这个赏钱也不够啊!于是他便来找王叡诉苦了。
王叡也很头疼,他也没想到这个赏钱会这么高,在这项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事务上耗费这么多钱非他所愿,而朝令夕改也是为政者之大忌,于是他就把王衡叫来了,毕竟这个点子是他出的,他有责任解决。
王衡听了前因后果,稍一沉吟,便问张逸道:“最近几天发出去的赏钱是不是越来越少?”
张逸点头道:“确实如此,最初两天发出的赏钱都在五万钱左右,之后越来越少,前几天每天大概发出两万钱,不过近两天又有增长的趋势,据说有人专门到乡里去抓这些东西,然后拿到城里来换赏钱。”
王衡听得目瞪口呆,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啊,这一招这么快就被这些本来质朴的百姓给学会了。
王衡点头道:“这就对了,这说明城中的四害已经越来越少,效果还是非常好的,要想百姓不去其它地方抓四害,就要迅速把这些措施推广到全郡、全州。”
张逸又提出了疑问:“如今汉寿一城发出的赏钱就如此之多,如果推广到全郡、全州,那恐怕一年的钱粮全发出去都不够啊!如今倒是有曹寅以前搜刮的钱粮顶着,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曹寅被攻灭之后,他以前搜刮的钱粮都成了王衡的战利品,经过盘点,这些战利品总价值在数千万钱,足可顶武陵郡一年赋税收入了,这让众人都是舌挢不下。
王叡曾想把这些战利品全部上交朝廷,可是被王衡劝阻了,他说这些钱粮全部是搜刮的武陵百姓的,应该再还给武陵百姓,如果上交朝廷,武陵百姓就永远也得不到应有的补偿了。
王叡知道王衡话中所指,汉帝刘宏在位期间的各种荒唐行为王叡也是不愿意苟同的,因此他在沉吟良久之后,同意了王衡的建议。最终,曹寅被抄家之后的缴获物上交给朝廷的只有十分之一,其余的都留了下来,将通过各种方式补偿给武陵百姓。
听了张逸的话,王叡也点了点头,他看着王衡,想知道他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王衡道:“首先,这四害的数量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如今汉寿城中环境越来越清洁,四害只会越来越少,百姓如今又每天在抓,最终四害的数目不会像如今这么多;其次,随着天气转冷,四害的数目将更加减少,过得一两年,恐怕百姓们想抓都很难抓到了。”
对于这个,王衡还是很有信心,随着环境改善,这些害虫的数量当然会越来越少,后世的大城市环境清洁,就很少看到这些东西了,尤其是臭虫,在城市里基本上是难觅身影了。
张逸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还是能够明白的,不过他又问道:“就算把全郡全州的四害都抓绝了,如果有人去外地抓这些东西来换赏钱怎么办?”
王衡智珠在握的笑道:“最近郡里不是打算减免百姓的赋税吗?我以为今后这个赏钱可以不发现钱,而是用来抵消百姓应交的口赋,抵完为止。”
张逸眼前一亮,最近他确实准备减免百姓的赋税,前任郡守曹寅横征暴敛的口赋、算赋都在减免范围之内,不过这个计划还在酝酿之中,并没有公布出去,如果用这个赏钱来抵消这些准备减免的赋税的话,那就是一举两得之事了。
张逸喜道:“这个办法好,既让黔首百姓得了实惠,也避免外郡人来钻空子。”
王叡皱眉道:“你这个办法好是好,不过想要推广到全州只怕不易,南阳羊郡守想来愿意,其他几郡郡守就未必愿意了。”
王衡微笑道:“他们不愿意就由他们去吧,想必一年半载之后,那几郡便会民怨沸腾了。”
王叡明白了王衡的意思,那几郡太守不肯推广这些政策,过得一年半载,那几郡的环境固然会被武陵和南阳两郡甩开,民众的赋税实际上也比武陵、南阳两郡重得多,民心自然会向着刺史了,那时候想要掌控这几郡,就有机会可寻了。
王衡还有一层意思没说,只要坚持这样下去,再过几年,等天下大乱之后,其它州的老百姓眼看着荆州百姓的好日子,只怕都要往荆州跑,到那个时候,荆州的人口会越来越多,而在这个乱世,人口就是实力的基础。
今天武陵推行的这一切政策,也许在其他人看来很滑稽,很可笑,可是当一套有效的公共卫生体系建立起来,所有民众都养成了良好的卫生习惯,再加上良好的医疗保障体系,荆州百姓的人均寿命将会大大超过其它地方,死亡率会大大低于其它地方,人口当然也会远远多于其它地方。
人口就是税源,就是兵源,也就是实力的来源,过得几年,荆州的实力便会远远超过其它州,为王衡打下争夺天下的坚实基础。
现在荆州正在从汉寿城开始,逐步构建有效的公共卫生体系,培养民众的良好卫生习惯,而良好的医疗保障体系,也正在构建中。
一套良好的医疗保障体系,首先就需要足够的医者,而目前荆州的医者显然数量还远远不够,因此王衡也正在打算筹建一座医学院,招收学生,从各地聘请优秀医生前来教授学生,而张机当然就是医学院的第一任院长了。
有了这座医学院的存在,薪火相传,几年之后,荆州便有一批科班出身的医者了。
张机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而韩暨就任监冶从事之后,不到一个月便拿出了他的第一份成果,在王衡的启发下,他制造出了一具水排。
水排这个东西不算是韩暨的独创,原来是前南阳太守杜诗的发明,韩暨算是对杜诗的发明进行了改进,不过这一改进也是很了不起的,将工作效率又提高了数倍。
水排的工作原理便是用水力带动机械,使大皮囊伸缩,向冶铁炉内鼓风,以提高炉温,进而提高工作效率。
水排不仅能够提高工作效率,还能节省人力、畜力,在水排发明出来之前,曾有马排,就是用马带动皮囊向冶铁炉内鼓风,还有用人力带动皮囊来鼓风的。
这些办法不仅不如水排效率高,而且太过耗费畜力和人力,武陵郡,乃至整个荆州,水力资源都非常丰富,使用水排是最有效率的事情了。
在有了水排之后,武陵的钢铁产量有了明显提高,铁铧犁、锄头、铁锹、镰刀等铁制农具被大量生产出来,这些农具的生产将会大幅度的提高武陵郡的农业生产效率。
当然,这些都是可以拿到明面上来的技术进步,还有一些技术进步目前王衡还得藏着掖着,是不可能公开的,比如新的炼钢法。
在这个时代之前,中国其实已经有了几种在世界上都属于比较先进的炼钢法,其中最早的一种是叠打法,而西汉中晚期被发明出来的是炒钢法。
叠打法便是将一块铁坯用木炭烧红之后,用铁锤进行煅打,铁吸收了木炭中的碳成份,所含杂质与碳结合氧化后,再被铁锤煅打,杂质进一步被挤出,形成了钢,这样煅打出来的钢组织致密、碳份均匀,很适合制造兵器。
而更有铁匠将这样煅打出来的钢进行反复烧红、煅打,每次烧打称为一炼,这样可以有效提高钢的质量,如果是百炼以上的钢,则是制造宝刀、宝剑的原材料了,像干将、龙泉这样的宝剑都是这样反复煅打出来的。这年代一把百炼钢刀往往可以卖到一两万钱,三十炼的钢刀可以卖到数千钱,而如果是百炼以上的宝刀,则是无价之宝了。
至于炒钢法,是将生铁加热融化成为液体或半液体,然后加入铁矿粉,同时不断搅拌,利用铁矿粉和空气中的氧去掉生铁中的一部分碳,使生铁中的碳含量降低,去渣,便可以直接获得钢了。
这项技术是西汉中晚期发明的,这项技术能够大量向社会提供比较廉价、优质的钢铁,满足生产和战争的需要,如果需要质量更高的钢铁,还可以与叠打法结合,用炒出来的钢再反复叠打,制成百炼钢。
可是这两种技术也有缺点,叠打法太费工费时,一把百炼钢刀往往需要几个月的煅打,而炒钢法对技术和经验要求太高,很难普及。
35 宝刀灌钢断铁甲 水排鼓风烧颇黎
如今,在王衡的启发下,经过反复实验,几名经验丰富的老铁匠成功的发明出了灌钢法。
灌钢法便是使用品位比较高的铁矿石,冶炼成含杂质较少的优质生铁,然后将液态生铁反复浇注在熟铁上,使铁渗碳变成钢。
灌钢法的步骤比较简单,王衡在后世的时候看过相关的技术资料,因此还记得。
实际上,这种炼钢方法的雏形在东汉末年已经出现了,只不过由于之后连年战乱,尤其是五胡乱华对技术文明的破坏,让许多技术包括灌钢法都是停滞不前,甚至失传,直到三百多年后的南北朝时期,才由綦毋怀文对灌钢法进行了重大改进和完善,成为了一种实用的炼钢技术。
这种办法操作比较简便,费时费工较少,出钢量大,出的钢质量也相当好,是非常适合当时技术水平的一种炼钢法。
当这几位老铁匠还原出灌钢法之后,王衡异常激动,给他们每人都赏了十金,不过这种炼钢法是要绝对保密的,几年之后,便是乱世,如今的同僚,几年之后都可能是敌人,所以这样战略性的技术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
在灌钢法成功之后,王衡还按照技术资料上的双液淬火法,以钢为刃口,以熟铁为刀背,用几种牲畜的尿液和油脂来先后淬火,在经过多次实验之后,终于造出了硬度和韧度兼具的宝刀,可以一刀斩断叠在一起的三十札铁甲,这种钢刀已经是当世罕有的宝刀了,如果让当世的名匠制造,费时费工费钱不可计数。
比如历史上记载,曹操曾命有司制造宝刀五把,用了五年时间,花费昂贵的材料不计其数,这样的宝刀已经是无价之宝了,可是用灌钢法和双液淬火法来制作,却可以实现量产,成本不知道降低了多少,试想,这样的技术怎么可能流出去?
除了炼钢技术有了重大改进,还有一种技术也得到了重大改进。
这就是玻璃的制造技术。
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前,王衡曾经也以为,玻璃并不是中国原创,而是中世纪从海外传来,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才发现这是一个错误,实际上中国人早就开始烧制玻璃了。
不说别的,王衡自家就有工匠能够烧制玻璃,王衡看过他们烧制玻璃的过程,原来他们是用那种冶炼铅矿之后剩下的灰与砂子一起熔炼出来的,使用的燃料是木炭,这与他在后世所知的玻璃烧制的方法有着很大的不同。
木炭燃烧的温度只有八到九百度,而后世常用的那种无色透明的玻璃使用的主要原料是碱和砂子,烧制温度也应该是在一千五百度左右。
果然,这种烧制方法烧制出来的玻璃有着各种颜色,并不透明,而且含有很多气泡,显得很浑浊,而且质地非常脆,在骤热骤冷之下非常容易碎裂,很显然,这种玻璃并不适合制作器皿,只能用来制作装饰品。
除了我国原产的这种玻璃,在这个时代,还有一种海外传进来的玻璃存在,这种玻璃就类似于王衡在后世常见的那种玻璃,非常晶莹剔透,不过囿于技术已经运输的困难,能够运到中国来的也都只有小件的器皿或者棱镜。
这样的玻璃现在有个名字叫做颇黎,读音与玻璃已经很相近了。不过这种玻璃由于性状与我国原产的玻璃相差甚远,而且制作方法被运送他们进来的西域商人严格保密,因此时人并不知道这两种玻璃主要成分竟然一样,他们把这两种玻璃视做两种不同的东西。
我国原产的玻璃价格低廉,而这种海外传入的玻璃价格却是十分昂贵。
在弄清楚了这两种玻璃的来龙去脉和价格差异之后,王衡当然敏感的发现了其中的商机,他决定,自己来制造玻璃。
制造玻璃的原料和过程王衡都大致清楚,唯一的难点就是炉温,可是有了石炭,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使用石炭,再用水排鼓风,炉温很容易就达到了所需的温度,第一炉玻璃也很顺利的烧制出来了。
可是第一炉玻璃烧制出来之后,王衡傻了眼,原来这炉玻璃带着淡淡的绿色。
这绿色倒不是很影响透光性,玻璃还是透明的,而且各种性状都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与海外传进来的白色玻璃比起来,卖相还是差了一些,价格显然也是天差地远。
王衡明白,但凡出现这种别的颜色,应该都是原料中含有杂质而造成的,纯碱不可能会有什么杂质,那么,问题一定出在砂子上面了,砂子里面本身就含有不少杂质,在打捞起来的过程中也会粘上土,什么氧化铁,氧化铜之类的东西掺进去了,就会出现这样的颜色。
在后世,要解决这种问题有很多办法,比如用水洗,用电磁铁来吸,用强酸来洗,可是这些办法在这个时代大都不具备条件,而且单用一种办法也是不可能完全去除砂子里面的杂质的,很显然,这些办法都是行不通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办法了,那就是从原料上入手。
王衡在后世的家乡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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