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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印缅:远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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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英缅军总司令亚历山大亲自跑到瓢背远征军司令部,向史迪威求救,再不顾之前俩人的种种龃龉;英缅军第一军团司令史利姆则直接去了乔克巴当找孙立人。当时新编38师只有第113团在仁安羌附近的乔克巴当布防,以弥补被英军暴露的第5军右翼。一个团对日军一个甲种师团,胜算微渺。
“亚历山大司令已有让被围军队投降的打算。”史利姆说。
“不能投降,投降就是同盟国的耻辱。”孙立人的英文流利。
“那怎么办?”
“要去救。”
“谁去救?”
“我去,但有两个条件:一是在两小时内给我80辆汽车和一些柴油,二是被围英军48小时内不许投降。”
“没问题!”史利姆胸脯拍得嘭嘭响,孙立人现在就是借他的脑袋他也得给。
十七日黄昏,宾河北岸渡口日军一个大队严阵以待,乔克巴当来路方向尘土飞扬、青烟滚滚。
“侦察机是否侦察到向我方向运动的重庆军情况?”藤原山郎问。
“此部来援敌军配有高射机枪炮,侦察机不能接近。”副官答。
藤原山郎沉吟不语,按以往的经验判断,这应是一支数量庞大的战车兵团。以特种队和一个大队的兵力,绝对守不住渡口阵地。
距宾河北岸数公里外,80辆倒拖树枝的汽车来回驰骋;柴油在路边浇了十几公里,走一路点一路,燃烧出的火光与青烟就像百来辆战车在快速移动。
“孙将军,中国人的兵法太神奇了!这是不是《三十六计》中的‘瞒天过海’?”史利姆被柴油熏出一脸炭黑,配上兴奋的表情,有几分滑稽。
“原来史利姆将军对中国古代兵法也有研究,我们的祖先在几千年前就告诉我们——兵者,诡道也。”孙立人脸色沉静。
“中国是个伟大的国家,把你们作为对手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史利姆感概地说。
“中国也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但我们不会容忍任何对我们的侵略行为!”孙立人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个英国将军。史利姆马上想到了火烧圆明园的英法联军,脸上现出愧色。
“命令:特种队已完成抢占渡口任务,即刻撤出渡口阵地,向东线乐可方向转进。”藤原山郎终于下了决心,他一是不想把这些帝国的精英葬送在这里,二是判断重庆军主力已被引吸至西线,东线目前兵力空虚。
没有孬种1
“要不要通知高延大队一起撤出?”副官小心地问。
“不必了,高延大队是常规部队,能为天皇战死,是他们的荣耀。”
“是!”
“同时电告第33师团司令部,北岸来援之敌极可能是重庆军战车兵团主力,需慎重出击。”
特种队刚撤出宾河渡口,国军第113团连夜对渡口阵地展开猛攻。高延大队顽抗至第二日午时,被全部肃清。
阵地上尸首狼藉,孙立人良久站立。日军第33师团的一个大队能顶住113团二十多小时的攻击,战斗力不可谓不强。而第33师团此时正在南岸虎视眈眈,稍有闪失,都会铸成大错。
“报告!收到南岸被围英缅军发来的电报,催请我军马上渡河。”通信兵上来报告。
孙立人拿起望远镜观瞄对岸——南岸地形暴露,几个山头都被日军占据。如果现在就渡河,势必处于仰攻,攻势稍一顿挫,有被日军窥破实力的可能。到时候别说救人,113团整个都得搭进去。
“命令:全体暂停进攻;派出侦察连在黄昏前摸清当面敌情、地形;所有连以上军官今晚参加军事部署会议;预备十九日拂晓发动攻击。”孙立人向通信兵下令。
“孙将军,我对您万全的筹划表示钦佩。但我刚收到英缅第一师师长斯高特的无线电话,其报告说:‘被围官兵已断绝了两天的水粮,无法继续维持下去,若是今天再不能解围,便有瓦解的可能。’请孙将军无论如何要立即渡河攻击援救,不能等到明天。”史利姆焦急地说。
“史利姆将军,我们只有一个团的兵力,而对岸是占据了有利地形的一个甲种师团的敌人。如果贸然出击,不但不能救出贵军,我军也有覆灭的可能。请电告斯高特师长务必再忍耐一天。”孙立人解释利害。
史利姆正犹豫不决间,通信兵又来报告,斯高特打来了第二个告急无线电话。
史利姆蹿到无线电话边抓起话筒,里面传来斯高特慌乱的声音,“史利姆将军,被围的部队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再不能忍耐一刻了!”
史利姆无语相对,望向孙立人的目光慌乱,神情紧张。
“请转告斯高特师长,贵师既已忍耐了两天,无论如何也要坚持这最后一日,中国军队一定负责在明天下午六点以前,将贵师完全解救出围。”孙立人的神情依旧平静。
史利姆将孙立人的原话对着话筒转述一遍。
“有无把握?”无线电里斯高特的声音焦急而怀疑。
“中国军队,连我在内,纵使战到最后一个人,也一定要把贵军解救出险!”孙立人的回答斩钉截铁。
史利姆紧握着孙立人的手,感动地看着这位挺拔高大的中国师长,“谢谢!这是我们的‘君子协定’!”
没有孬种2
西路英军在仁安羌被围的同时,东线也同时告急——位于乐可方面的第6军暂编第55师失去联络,中路的第5军有被东西两路日军截断包围歼灭的危险。史迪威、罗卓英参考远征军参谋团的意见,决定放弃平满纳会战计划,计划部署曼德勒会战。
四月十八日凌晨,平满纳第5军指挥所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罗司令,我并不反对曼德勒会战计划,可如果按司令部的命令执行,第5军和第66军将被分布在平满纳、曼德勒之间长达三百多公里的公路上,既不能攻,又不能守,我极端反对!”杜聿明拿着电话,神情激愤。戴安澜立在边上,眉头拧成川字。从军长和罗卓英在电话里的争执他也听明白了,史罗二人的计划确实欠妥。
“要么在平满纳打下去,要么退守棠吉、梅苗,我不同意这样分散兵力,被敌人各个击破!”杜聿明几乎是在对着电话喊了。
“杜副司令——!这是命令!不接受命令是绝不许可的!”罗卓英在电话那头拿出司令的威风。
杜聿明看下手表,已快四点,天一亮各部队攻击开始,一旦胶着想退都退不了。
“我保留意见!”杜聿明咣当摔上电话,待心情平复一会,转头对戴安澜说:“戴兄,你带二OO师先往北撤,控制住敏铁拉和瓢背一线,掩护主力转进。”
戴安澜沉默。全军作战会议已经开过,三个师已全部进入攻击位置,就等把鬼子放进来关门打狗。东西两线的失败让胜利成梦幻泡影。
“我马上部署撤退……”戴安澜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指挥部。杜聿明望着戴安澜的背影融进夜色中,微微叹一口气。
“传我命令:新编22师徒步向瓢背集结;第96师依靠平满纳已有工事,阻击南线之敌,掩护军主力撤退。”杜聿明一声令下,传令兵敬个礼往外跑。
“卫兵——备车,去瓢背!”杜聿明要去找罗卓英面陈作战意见。
四月十八日凌晨四点左右,戴安澜向二OO师下达命令——奉命放弃平满纳会战,立刻撤退;待战车、重炮团退出阵地后,按第599团、600团、师部、直属队、第598团的顺序撤出平满纳。
命令传到一连,一片骂声。
“连长,你没听错吧?挖了一个礼拜的工事,说走就走?”杨玉成为了抢工事进度,两只手掌磨得血糊敕拉的,嘴唇燎起一圈大泡。
“你当我愿意撤呐!”段剑锋一脚踢在迫击炮炮座上,痛得抱着腿直蹦达。 。。
没有孬种3
“妈了个比,真不把咱们当人!”田永贵边骂边扎背包,一截烟屁股粘在嘴唇上一动一动的。
“收拾吧。”大刀撞下岳昆仑。
“没啥收拾的。”岳昆仑弯下腰认真地打绑腿,他寻思这一趟的路近不了。
“周简,你说平满纳是咱一个整军,干啥要撤?”狗蛋让周简影响得爱分析战局了。
周简不说话,眼里有不易觉察的哀伤。东西两线肯定是崩溃了,周简心里想。
杜聿明一路疾驰赶到瓢背找到罗卓英,罗卓英的表情不冷不淡。
“罗司令,既因东西两路吃紧,放弃已有准备的平满纳会战,那就必须考虑主力作战略转移和转移的路线问题,特别是必须集中兵力保全腊戍的两大门户——棠吉和梅苗,不应再作无准备的曼德勒会战。”
杜聿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按目前的态势和准备情况,短期内歼灭入缅日军已无可能,曼德勒会战只会是水中捞月。他必须说服罗卓英构筑棠吉、梅苗防线,保住远征军的后勤基地腊戍。此举虽会和日军持久对垒,但至少可以保证远征军不会惨败。
“杜副司令,你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罗卓英和杜聿明和稀泥。杜聿明无可奈何,只能留下看命令计划是否能重新部署。
四月十九日拂晓,东方黛青色的天空现出一丝鱼肚白,宾河渡口阵地万籁俱静。孙立人和113团趴在战壕里严阵以待,准备对南岸日军发起攻击。
“师长,四点了。”边上的副官提醒。
“按原计划,五点开始进攻,让弟兄们等信号弹。”孙立人话音刚落,一串捷克机枪射击的声音划破寂静。
“谁在开枪!?”
“也许是走火。”
南岸的日军惊觉了,红色弹道织成的火网罩向北岸。
“师长,怎么办!?”
“发信号弹,提前进攻!”
信号弹带着尖利的哨音,在黎明前的天宇开出一朵璀璨,冲锋号同时吹响。全线同时开火,113团呐喊着冲向南岸。
战斗至破晓,113团左翼部队将日军一线阵地完全占领。战斗转进到山地,日军猛烈反扑,国军已得阵地几易其手。在日军优势兵力压迫下,孙立人不断用小股部队进行扰乱突击,虚虚实实地设置疑兵,日军始终不知进攻国军真实兵力。两军反复肉搏冲杀,战斗至中午,仁安羌油田里已积起了一堆堆的尸丘。
“孙将军……”史利姆有些六神无主,113团已经倒下很多士兵。
孙立人没有看史利姆,两眼盯着日军阵地背面的山包,几座巨大的油罐耸立苍穹。
“张琦!”
“有!”三营长张琦逼出膛音。
“看见那几座油罐吗?”
“看见了!”
“带人把它炸掉,能不能做到?”
“炸不掉我提头来见!”
铁血男儿(1)
“看见那几座油罐吗?”
“看见了!”
“带人把它炸掉,能不能做到?”
“炸不掉我提头来见!”
瓢背远征军司令部会议室内高官围坐,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杜聿明脸色铁青,史迪威、罗卓英不但没有听他的意见重新部署,反而要将远征军进一步分散。
“杜将军,根据乔克巴当西南面发现三千敌军的情报,第二OO师必须立即开往乔克巴当向敌攻击,否则新编38师和英缅军的退路会被敌人截断。”史迪威强压着对杜聿明的反感。
“请问总指挥——此情报是谁的情报?”杜聿明在“总指挥”三个字上顿一下,有讽刺的意思。史迪威在二OO师从同古撤退问题上和他闹翻后,曾返回梅苗向亚历山大报到,表示自己归英方指挥。
“英军提供的情报!”史迪威有点不耐烦了。
“据第5军骑兵团的侦察报告,新编38师此时正在仁安羌与敌激战,乔克巴当并无敌军。你为何相信英军的情报,不相信国军的情报?”杜聿明冷眼看向史迪威。
“杜聿明!我是你的上级,没有义务向你作出解释!”史迪威猛地一拍桌子,罗卓英在边上吓得一激灵。
“那就恕我不能从命了。”杜聿明起身要走,罗卓英慌忙拉住。
“杜副司令不要动怒,要以大局为重,大局为重……”罗卓英拍着杜聿明肩膀劝说。
“大局?是不顾一切掩护英国人撤退的大局?还是十万远征军将士性命的大局?”杜聿明瞪着罗卓英问,他早就对这个对史迪威言听计从的司令感到厌恶。罗卓英愣在那,神情尴尬。
“罗司令,乔克巴当别说没有敌情,就算有的话也不应置棠吉之危急而不顾!”杜聿明语气激愤。
“杜副司令,准备曼德勒会战是经过委员长批准的,司令部必须保证主力不会远离曼德勒。”罗卓英说。
“如果出此决策的话,我不能负责。”杜聿明直直看着罗卓英,罗卓英现出窘态。
“杜副司令呀,你一片忠心报国,全军有目共睹。史迪威将军和罗司令也是想打赢这场战嘛,我们身为军人,还是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一边的参谋长杨业孔站起来劝说。
“是啊,军情紧急,杜副司令还是先遵照命令执行吧,有分歧留待以后再讨论也不晚。”又一个参事出来帮腔。
“我坚持保卫棠吉、梅苗的意见。”杜聿明态度坚决。
“中国军队吃饭不打仗吗?”史迪威话语刻薄起来。
“我吃的是中国饭,而不是吃英国饭!”杜聿明反唇相讥。
会议室里闹成了一锅粥,史迪威、杜聿明相互漫骂,再不是讨论的语气。
“即使乔克巴当发现敌人,有新编38师掩护英军撤退已可安全无虞,我军应顾全大局,不要前门拒狼,后门进虎,致使我军一败涂地。”杜聿明强压怒火,仍希望能劝说史、罗二人改变部署。史、罗二人无动于衷,笔在手上转来转去。 。 想看书来
铁血男儿(2)
杜聿明看下表,再这样讨论下去只是浪费时间,“我接受命令,但我必须声明,如果再侦察还是没有敌情,我不会把二OO师都开去乔克巴当。”
从会议室出来,杜聿明把戴安澜拉到一边,“我马上去梅苗找林蔚,你别让师主力都去乔克巴当,先派一个团先走,等我从梅苗回来再决定。”
历史的天平在此刻发生倾斜——四月十九日如果杜聿明与史、罗二人彻底决裂,坚持将第5军全部向棠吉集中,日军就不会向薄弱的东线快速突进;如果不让二OO师在乔克巴当和棠吉之间疲于奔命,二OO师至少可以提前三天到达棠吉,也就不会有二十三日棠吉的失守,更不会有之后腊戍的沦陷。
几座巨大的油罐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迸裂,黑色的液体奔涌而出,瞬间被枪火点燃。火海漫向低处,日军阵地顿成炼狱。
“全团冲锋——!”孙立人掩饰不住激动。他知道,胜负已分,自己创造了奇迹,中华抗战史上,再难抹去他的名字。
四月的缅甸天气干燥,日军的衣服被火苗一燎既着,而113团因为渡河不久,全体将士浑身湿透。战神眷顾了这群中华战士。
战斗持续到午后三时,几乎十倍于国军的日军第33师团被完全击溃,在阵地上丢下1200余具尸体后撤出战场。到下午五点,日军的枪炮声渐渐稀远,显然是在加速后撤。
“孙将军……”史利姆眼里闪着泪光,他几乎不敢相信,国军仅凭一个团就打败了日军一个师团。
“张琦——把张琦叫来!”孙立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周围却没有一人说话,弟兄们眼里有悲伤。
“师长……三营长阵亡了……他死前还在喊:弟兄们,杀呀……”说话的士兵哭出了声。这一仗下来,太多的弟兄没了,113团几乎减员一半。
孙立人兴奋的神情在脸上冻结。一将功成万骨枯,面对被尸首覆盖的战场,谁又是赢家,谁又是败者。
血色的落日悬在西山,映红蜿蜒向东的宾河。宾河渡口,113团全体将士无声伫立,为那些死难的弟兄。
英军庞大的车队、马队在国军的掩护下,向宾河北岸有序退出。队伍里有英国人、缅甸人、美国人;有军人、传教士、新闻记者、随军家属。这些死里逃生的人,望向路边一列列整肃的国军队伍。这些中国士兵并不高大,他们却看见了崔嵬;这些中国士兵满身泥血、一脸硝烟,他们却看见了英武;这些中国士兵眼里有克制的哀伤,多少弟兄为救他们抛骨异乡……
“中国万岁——!”
“中国军人万岁——!”
人群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蹩脚的中文,举起的拇指,盈眶的热泪,发自心底的感激。
英国军官抱着中国士兵欢呼跳跃,中国士兵的身体僵硬如木偶,他们不习惯洋人这样的礼节。
“弟兄们,你们没有白死。”他们在心底轻轻地念,木纳的脸上牵出一丝笑意。 。。
铁血男儿(3)
仁安羌大捷轰动英伦三岛,一扫英国人对国军的轻视和偏见。中国举国上下欣喜若狂,奔走相告。英国人在《太平洋战争》中写道:“中国援军的英勇行为向史迪威和英国人证明,当这支友军遇到优秀的指挥官时,是多么的勇敢善战……”之后孙立人获“英帝国勋章”和美国“丰功勋章”。
“谢谢!感谢孙将军!感谢伟大的中国军队!”史利姆和斯高特一起抓住孙立人的手。
“援救盟军,是中国军队的责任,两位将军不用如此客气。”
孙立人转身下令,“命令第112、114团全速开赴前线,预备于二十一日拂晓从敌军右翼迂回,断其归路,将第33师团大部压迫在伊洛瓦底江东岸予以消灭!”
“孙将军要继续进攻?”史利姆问。
“是的,日军第33师团目前伤亡惨重、立足未稳,此时对其发起攻击,既可稳定西线,又可保证我第5军进行平满纳会战。”孙立人此时并不知道,远征军司令部已于头一天命令第5军放弃平满纳会战计划。
“孙将军,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中国军人!”斯特高在这个中国师长身上,看见了中国军人的魅力。
“我们一定会保卫住曼德勒的,我会在曼德勒等待您胜利的消息!”史利姆已接到亚历山大的命令,部队从仁安羌经乔克巴当退守至曼德勒周边的敏建。
二十日,第5军指挥部。
“你确定乔克巴当没有敌军?”杜聿明瞪着骑兵团团长林承煕问。
“我拿脑袋担保,乔克巴当都被骑兵跑遍了,只有新编38师在掩护英国佬溃退,一个鬼子都没看见。英国佬真他娘的损,有一个38师掩护他们还不够,还谎报军情,想把二OO师骗过去!”林承煕刚从乔克巴当侦察回来,浑身上下都是土,脸上淌出一道道的泥沟子。
“赶紧吃点东西,然后带骑兵团往棠吉方向搜索敌情。”杜聿明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可避免的惨败,位于东线的棠吉方向除丧失联络的暂编55师,几乎是全线向日军开放。
“哎——军长,你去哪?”林承煕看杜聿明抓着帽子往外冲。
“去司令部找罗卓英——”杜聿明的声音已经远了。
远征军司令部门口,一辆吉普车响着尖利的刹车声停住,一名身形挺拔的军官从车上跳下。
“呦——杜副司令!”参谋长杨业孔正好在门口送人,迎了上来。
杜聿明皱皱眉头没回话,绕过杨业孔往里走。
“你是找罗司令吧?”杨业孔在后边说,“他没在。”
“去哪了?”杜聿明停住。
“早上就乘车去梅苗找参谋团林蔚团长了。”
杜聿明转身往车门疾走,他得去梅苗找林蔚。参谋团对远征军有战略战术指导权,这也许是改变远征军命运的最后机会。
“罗司令走前留了话给你。”杨业孔的语气不咸不淡,杜聿明扶着车门站住。
“罗司令说:乔克巴当之敌不堪一击,必须先击破乔克巴当之敌,再作第二步计划。”
“开车!”杜聿明用力摔上车门。司机一踩油门吉普车蹿了出去。
“罗司令还说了:二OO师必须向乔克巴当运送,否则以抗命论处!”后头杨业孔的声音还是听得清晰。
“不可理喻!”杜聿明一拳砸在车顶上,车顶顿时凹进去一块。司机吓得缩头开车,啥也不敢问。
“去梅苗参谋团!”
英缅军第一军团临时司令部里,史利姆和亚历山大隔桌而坐。
“如再不组织积极防御,我的部队有可能被歼灭在伊洛瓦底江东岸,我们下一步的目标应该是在曼德勒建立强有力的防御体系,并通知中国方面予以配合。”史利姆看着亚历山大说。亚历山大的脸上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这个上司在想些什么。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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