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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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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柄马槊,不停的腾挪,每当甄五臣的刀势将近之时,这才不痛不痒的往外一磕,若是岳飞在此便是可以清楚的看清,郭药师虽然看似被甄五臣步步紧逼,但是马槊挥舞之间却总是能将周身遮护,甄五臣的大刀虽然势大力沉,可是根本破不了郭药师的防御。



  两人使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这个时候甄五臣的气力已然是有些接济不上了,额头之上开始出现一滴滴汗珠,某个时候,郭药师的虎目之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丝精光,一直背负在身后的左手突然动了,双手持着马槊,接连不断的向着甄五臣刺去,一槊接着一槊,甄五臣顿时就变得手忙脚乱,疲于应对。



  郭药师一声大喝,马槊横扫,就是将甄五臣手中大刀磕飞,随即马槊向甄五臣脑门扎去,最后在甄五臣脑前三寸之处停住,甄五臣似乎都能感受到马槊之上传来的丝丝凉意。



  人群中顿时就爆发了一阵叫好之声……



  郭药师随手将马槊扔给了身后的一个常胜军士卒,上前重重的捶了捶甄五臣胸口;“老五,现在刀法是越来越精湛了……”



  甄五臣哈哈一笑,“哪里比得大哥,身手依旧是不差当年多少!”



  郭药师摆了摆手,“少跟俺扯那些没有用的,俺心里有数,俺和你较技是取了巧了,沙场之上还是要你这等敢打敢杀的才站得住脚,俺年岁大了,气力不比以前啰。”



  正在说话之间,一个常胜军士卒就是匆匆忙忙的从人群之中挤了进来,凑到郭药师和甄五臣的面前,低声细语了几句。



  郭药师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直娘贼的萧余庆这厮究竟是要作甚,突然就来了涿州!”



  轻轻的捋了捋已经有些花白的胡须,郭药师最后便是道,“走,随某去看一看,究竟是生了什么大事。”



  ……



  涿州城南门之处,萧余庆数百骑就这般被拦在了城门之外,领军的便是常胜军的一个都头葛老五,葛老五平日里就对辽人好大的怨气,而这对辽人骑兵的存在他们是知道的,本来就应该在易州驻防,怎地突然就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涿州境内。



  而且这些辽人也太肆无忌惮了些,如入无人之境,沿途的放出去哨探的乡兵根本不敢上前问话,就一路上报到了葛老五这里,葛老五就是闻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这辽人兵马在涿易二州本就只有这数百之数,为什么就突然倾巢出动到了涿州治下,而且之前一点风声都未曾听闻。



  要说萧余庆来涿州察防也不是一次两次,不过总归会提前支应一声,这一回却是来得莫名其妙。



  葛老五遣人向郭药师将此情形禀报了上去,自家就率领麾下兵马堵住城门。



  萧余庆兵马行到此处,竟然就被阻隔在了易州城外,萧余庆不是好脾气,顿时双方就生了冲突。



  葛老五只是死死的拽住萧余庆的马缰,“萧监军,休是俺们无礼,只是此次俺们未得通报,便不得放一人入内,俺已经禀报了上去,且等郭都管来人了,再迎监军入城不迟!”



  萧余庆抬手就是一马鞭朝葛老五的脸上打了下去,“混账,就是你们郭都管在此,也不敢拦住俺的车马,你算个什么东西,速速撒手。”



  吃了一马鞭的葛老五,脸上顿时就多了一条血痕,可是此人也是硬气,一声都没有吭,只是抬首死死的抓住缰绳,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凶戾之气,好想就拔刀子宰了这厮鸟,不过瞬间便是想到此举连累的便是整个常胜军上上下下几千号弟兄,念头却是被死死的压了下来。



  萧余庆哼了一声,“怎地,吃了俺的鞭子却是不服气?某告诉你,能吃得起俺鞭子的哪个不是厮杀之间的好汉,打在你的狗头上,却是脏了……”



  周遭奚人骑兵只是勒着战马,在一旁冷眼相看,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只是恨得汉人咬牙切齿,大辽国事稍微势弱,一群朝堂之上的汉人文官不少便是南归降了宋,这就不说了,就在数月之前,南儿第一次北伐,大石林牙和萧干大王统数万精兵于白沟河拒敌,就在大敌当前之际,燕京城内少了这两位大辽豪杰的震慑,一时之间燕京就有些不稳,甚至传出不少汉官要起事降宋的风声。



  就是因为这般,大石林牙和萧干大王都是鼓足一口气,好生赌了一把这才把南人打得大败,得此大胜,本来应该趁胜追击,便是拔下宋人几座城池也是等闲,可是就是因为这些汉官作祟,大石林牙才不得不班师回京,错失令宋人彻底胆丧的机会。



  而今日,又是易州的赵鹤寿在萧监军独立支撑的时候,坐山观望,丝毫不做援手,且夺城的内奸便是出在常胜军之中,凡此种种,让奚人和契丹人不痛恨汉人?



  这个时候,在场的奚人军将,没有一个上前说情,他们需要将这段时日以来积压在心里的这口气发泄出来,且放手杀几个汉人罢,总得震慑这一干宵小之辈,俺们大辽即便是到了如此境遇,你们汉人依旧还是俺们的狗……
第八十八章 大功(七)
  萧余庆这个时候将马鞭扔了,随手便是将马槊拿在手中,“且给俺杀一阵,直娘贼的常胜军当真是要反了!”



  身后奚人军将都是将长矛紧紧的握住,萧余庆只消轻轻的将左手一挥,他们便是能在顷刻之间踏翻当面百余人的常胜军,血洗了南城门。



  而葛老五也是将马缰松开,手中朴刀亮了出来,“却上前一步试一试,俺们常胜军厮杀之间从来没甚怕过,不过就是人死鸟朝天,俺死后总归有人在俺坟前培上一把土,却不知大辽契丹奚人死绝,谁来做那守孝之人?”



  这一番话说得已经是极为的诛心了,身后的常胜军士卒虽然是人少,可这个时候一点都未曾怯场,只是默默的将刀兵亮出,两拨人马就这样对视,下一刻就是要见了血光。



  正在这个时候,却见城中传来大队兵马临近之声,双方都是回头一看,却是郭药师足足领着千余兵马,直直奔向此处,郭药师龙行虎步,自然是走在队列的最前头,每个人都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他的身影。



  郭药师还未曾走到近前,就听见其大声笑道,“萧监军远道而来,怎地在此处耽搁了!却是某未及远迎。”



  郭药师一走上前便是对葛老五等人大声怒骂道,“怎地了,闲刀子不够快,用这般迎接贵客?给俺拖下去,先重责二十军棍,待此番事了,某再好生教训于你!”



  萧余庆却是愤愤的道,“还不是被这贼厮鸟晦气到了,却是死死拦住俺进城。”



  “嗨,都是一番误会,某要是知晓萧监军要来此,早就是出城十里相迎哪里会生出这般事情,俺在这里给萧监军陪个不是了。”郭药师说完之后,那葛老五就被当场军棍伺候,每一军棍,都是打到了实处,做不得半分虚假,估计这厮恐怕不躺上数月,怕是将养不过来。



  萧余庆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咬牙受刑的葛老五,心中也是迅速的平静了下来,当下自家还对常胜军有所倚仗,实在是不宜与郭药师闹得太僵,至于此人方才所说的大逆不道之言,若是在太平时节,恐怕常胜军上上下下都是要被杀伤一番,清洗过后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骨干,可是这个时候,除了轻轻揭过还能怎样?



  难不成真的要将郭药师逼得当场反了才甘心,郭药师身后虎贲也不是耍处……



  若是平常时候的常胜军见到自家那个不是俯首贴耳,可是今日之事就是这般意外了?若是说着其中没有郭药师的一番授意,却是打死萧余庆都不相信,难道他是在试探什么。



  萧余庆只是忍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算了,俺跟着耍泼的浑人计较个甚,军棍也住了吧,俺权当放屁便是,且进城吧,俺还有要事要和郭都管相商。”



  郭药师正了正神色,“萧监军请……”



  ……



  雄州城中,此时此刻已经是半夜,虽然说此时此刻城门早就是关了,可是这个时候杨可世却是亲自在此叫门,守城的胜捷军本来是不打算开城门的,毕竟坏了规矩谁都担当不起。



  “直娘贼的,俺有重大军情向童宣帅禀报,若是误了大事,看宣帅不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杨大傻有些气急败坏的怒喝了一声,身边的几位亲兵都是帮其向城门之上传话。



  “杨将主,非是俺们不卖你脸色,只是此事,着实为难啊……”



  杨可世脸色顿时就是一黑,“你龟儿的开不开门,若是不开门,俺这就回去叫上儿郎,前来扑城了,俺家世代将门,且看官家信不信俺是反了大宋,届时一口就咬定是你两个贼厮鸟贻误军机……”



  城楼之上胜捷军眼前顿时就是天旋地转,别人若是说出扑城这等混账话,他们却是打死都不信的,可是他们都是西军里面出来的,杨大傻说要扑城那便真的是要扑城了。



  这厮虽然是傻,可是他不会说谎啊,开城门是会受罚,可是扑城这么大的干系,他们更加担不起,这个时候也只得赔笑,“开,俺们马上就来开,杨相公千万莫要冲动。”



  随着吱呀一声,城门大开,杨可世和几名亲兵便是鱼贯而入,看都不看这几名胜捷军一眼,便是直直的向着童贯的衙署直直奔去。



  虽然说,这宣帅衙署外表上看去是简陋了一些,中国自古就有为官不修衙的规制,这宣帅行府本来就是州衙改建而成,所以外间看去自然是简陋,配不上童贯这等高位之人。



  可是走进去一看,里间已经完完全全被翻修了一遍,一花一草,陈设布置,哪一样不是价值百贯以上,杨可世来到宣帅府之前,依旧是叫开了门,本来管事也是不允进去的,杨可世的耐心已经被耗得精光了,手中的捷报已经是迫不及待的递上童贯的桌案。



  府门一开,杨凌便是大步流星的迈了进去,几个白梃军亲兵就是帮忙拦住挡路之人,就剩下童贯的一个老管家,却是哪里拦得住行伍出身的杨可世。



  老管家扯着杨可世的袖袍,“杨相公,不能进,不能进啊,宣帅这才刚刚歇下,他老人家本来就觉少,这样一番搅合,少不得又是一场大怒,我们下人可是要遭了大罪的。”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童贯被称之为愠相,这老管家也是童贯身边使惯了的老人,在都门汴梁,就算是士大夫大头巾之辈到了府上,那个不是卑躬屈膝的先孝敬一番,可是在杨可世这里局面就全变了。



  这老管家只是一脸哀求,偏偏杨可世理都不理,若不是看在此人是宣帅身边之人,早就是一脚踹开了事,这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杨可世一路之上,只是直直的往童贯的卧房大步奔去,那老管家几乎就是被杨可世拖着来到卧房之外的院子中。



  这老管家也是被杨可世弄得呼天抢地昏了头,“杨相公,好歹你也是一军之主,怎地如此没个分寸礼数,别往前走了,算老朽求你了。”



  “站住,再往前走一步,老夫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第八十九章 大功(八)
  杨可世终于是停下了脚步,毕竟人命关天,自己本就只是前来禀报军情而已,若是把宣帅身边的人给逼死了,这才真的叫做弄巧成拙。



  那老管家见杨可世终于是停住了脚步,心中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令他惊恐的一幕终于还是发生了,杨可世突然之间就扯开了嗓门,“宣帅,白梃军杨可世有重要军情禀报!”



  这老管家心中只是大呼了一声,“苦也!”即便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遇上直娘贼的杨可世这个愣头青,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差一点就哭晕在厕所里了。



  童贯镇守边疆二十余年,曾经也率兵与西夏军马厮杀,大纛也开到过青唐横山一线,不得不说,那个时候不过是年纪还是胆气都是一个人的巅阶段,把西夏只打得喘不过气来,也算是立下了不少功勋。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难免就暮气渐深,尤其是近些年来,喜好奢华,人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今的童贯却是难免吃不得当年行军之苦了。



  军中一切事宜,自然有一种幕僚宣赞筹谋,最后才由其定夺,为帅之道也不外如是,只要统帅能够掌握大的战略方向,其实也不必事必躬亲,毕竟岁数大了,精力不济倒也怪不得他。



  饶是如此,童贯也是清早即起,公文事务,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积压,倒也基本上算得勤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童贯现在委实觉少,入睡之前便是一碗茶汤引子,侍女按摩捶背也总得一个时辰才会缓缓睡去,但是睡不了多时便会起身,一晚上折腾下来,睡足的还不到三个时辰。



  正是因为如此,童贯小睡之时,衙署之内根本就没有人敢高声喧哗,就连走路都得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似爪牙,似是魔鬼的步伐。



  可就在这时,杨可世放声大喝之下,童贯哪里还有睡得着的道理,里面顿时就传出来一声怒喝:“真是杀才,外间何人,半夜了也不使人安生?”



  说完之后,里间一盏盏大烛便是点亮了起来,杨可世骑虎难下,反正今儿都闯到这里了,所幸就是如此,爱咋咋地:“宣帅,末将杨可世有要事禀报,军情十万火急,不得不叨扰……”



  饶是童贯这些年来养身静气功夫到了火候,这个时候哪里有不愠怒的道理,“给某滚进来!”



  杨可世自然不会真的滚进去,只是小心的向房中行去,不得不说,侍女下人的动作极快,这个时候童贯已经是净面起身,外间披着一件衣袍,房中也是香气弥漫,童贯坐在卧榻之上,此时心绪已经调整了过来,“可世啊,某任事二十余年,未尝有一日携懈怠,有甚大不了的事情,非得如此行事,且呈上来看罢,却是值不值当如此行事!”



  童贯知道杨可世的脾气,难道真的是出了甚大事?官家有旨意到了?还是辽人又打过来了?



  府中丫鬟侍女对杨可世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可言,要不是此人,这大半夜的折腾,说不得她们也能小睡一会儿,可是现在弄得鸡犬不宁,咳咳,弄得上至宣帅,下至看门,都是起夜。



  杨可世将手中的奏报递交给侍女的时候,那侍女自然每个好脸色,杨可世只是装作没看见而已。



  童贯展开奏折,光线有些昏暗,老眼有些看不清楚,只是看到后面有杨可世加盖的印信,“给某近前掌灯!”



  透过火光,童贯终于是将奏报之上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良久之后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压抑不住的便是激动,“千人兵马便敢抢城,疯子,此人真是疯子。”



  犹是如此喝骂,童贯依旧是来来回回的走了起来,“如此大功,此子当赏,前番兵败,某在都门,被那下野的老公相门生好一番弹劾,现如今,倒要看一看堵不堵得住他们的臭嘴!”



  杨可世越是听下去就越迷糊,官场之上的腌臜事他是一点也听不懂。



  但是现在却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杨可世上前道,“宣帅,当务之急应该是速速发兵前去援应杨凌,将易州城牢牢的掌握在俺们手中。”



  童贯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才从最初的激动之中缓过神来,口中喃喃自语道,“不错,不错,你先下去,某自有定夺。”



  杨可世军情传到,此时此刻杨凌的功劳已经是逃不掉了,即便是后面援军接济不上,易州城丢了,却是与他没甚关系了。



  杨可世缓缓退去之后,童贯便是道,“速速将府中宣赞唤到节堂,军务紧急,当立刻决断,慢了半分,就是赶出衙署。”



  早就在门外侯着的管事急忙转身便去传话,他却不知道是生了何事,只晓得童贯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已经是许久未曾见到过了。



  节堂之上,虽说时间仓促了一些,可是每一个宣赞都是正襟而立,衣袍都是严整,没有一丝一毫的凌乱。



  童宣帅是最忌衣冠不整,纵然今日半夜宣见有些唐突,可是没有人敢恶了童贯。



  都是极其的小心,众宣赞方一到了节堂,一封奏报便是到了他们手上传阅。



  如此一来,自然是掀起了一场波澜。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易州城居然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事发突然,没有人想得到,接下来燕地局势将会瞬息万变。”



  “杨凌此子孤军北进,立下如此功勋,但是敢打敢拼之才,涿易二州的防线竟然就这般被他给轻易的突破了。”



  ……



  “咳咳咳,肃静,肃静。”正在此时,童贯走了进来,一双眼睛扫过众人,最后只是沉着声音道,“易州已经为杨凌所据,接下来该当如何行事,且议一议罢。”



  赵良嗣首先便是走上前道,“恭喜宣帅,贺喜宣帅,如此功勋,都门麻烦迎刃而解。依照属下看来,当务之急,应当是死死的将杨凌此子抓在我们的手上,如此,从中运转之下,宣帅方可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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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大功(九)
  童贯点了点头,前番杨凌夸下海口,说要收复涿易二州,说完之后童贯便是忘得一干二净,不过引以为平日谈资。



  任凭谁也没有想到此人真的抢下了易州,辽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



  如此一来,杨凌必将成为各方笼络的人物,早知道,北伐军中除了童贯,还有一个种师道,只有笼络住了杨凌,才能在这大功当中分出一杯羹来。



  所以这个时候,赏头便是极为重要。



  老种相公与童贯斗了整整二十年,西军上下,为其马首是瞻,又岂是简单的人物?



  不过就是童贯在西军当中分化经营了二十年,加之又有官家力挺,这才险险胜了他一着。



  虽然这个时候,童贯得知消息已经算早的,但是童贯又岂是不知道,整个白梃军上上下下都是隶属泾源军,这场易州大功,老种相公想必是知道得比他更早。



  节堂之中,一时之间就是众说纷纭,童贯最后料定,“不论如何,总得派遣兵马将易州守下来才是,就让杨可世所部移防易州,此子某要重新估量才是。”



  身在易州的杨凌自然是不知道,易州之功竟然成为了童贯和种师道博弈的必争所在。



  赵良嗣上前低声道,“宣帅慎重,杨凌此子性子果断狠辣,建功立业之心甚浓,而且此人行事,哪一次不是行险,这样的人,恐怕我们掌握不住啊。”



  童贯从惊喜当中反应了过来,这个时候,才恍然,依照此子性情,定然不是池中之物,恐怕难以真正为我所用。



  童贯的脸上顿时开始阴晴不定起来,这个时候他也说不得什么只是道,“当今之时,当诸君共力而为,杨凌为大宋计,乃是有功之臣,不可不查,此事休要再提。”



  “张宣赞,某便遣你往赴易州,不论如何,尽力将此人拉拢,若是如此,某便算你大功一件。”童贯站起身来,赵良嗣不得用了,派遣他前去,恐怕会坏了大事。



  涿易二州的战略地位甚为重要乃是辽国的最重防线,破此二城便是可以挥师直接抵达高粱河,北望燕京,多少年来,不过就是涿易二州之地将大宋百万雄狮阻挡于近前,犹是太祖太宗雄烈,百万禁军战力彪炳,立国之初北伐,也只是在高粱河之前望上燕京一眼,最后兵败,太宗负伤而逃。



  可是今日,易州已经攻克,涿易二州掎角之势顿时不复存焉,拿下涿州城也只是指日可待,大军徐徐推进,便可直抵高粱河,复燕大功就在眼前,童贯怎能不慎重,这个时候即便是让赵良嗣坐了冷板凳,童贯为了大局,也只得如此。



  义则手中白梃兵乃是整个西军,乃至整个大宋数一数二的菁华,有杨可世坐镇,易州定然无虞,动作还得快一些,总归是要赶在老种之前便将杨凌拉拢道自己一边。



  童贯可不认为,一个区区的保义郎差遣便能将杨凌此子紧紧的绑在自家的战车之上。



  下首张宣赞本名张浩之,也是在宣帅府中的老人,处事素来沉稳,一丝不苟,却是合适的人选,赵良嗣一向为宣帅器重,平日里都是用鼻孔看同僚,有此立功机会,如何不能当下便是站了出来;“承蒙宣帅抬爱,下官定然不负所托。”



  ……



  雄州城外,此处连绵大营驻扎所在都是西军,除了刘延庆的环庆军以外,其余三路俱在于此,一座座大寨拔地而起,内中陈设也是极为的舒服,此时此刻的老种相公种师道坐在大营之中,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大衣,天气已经有些转凉,老种相公年事比童贯还要略微的高一点,背井离乡,劳师远征,考验的不仅仅只是厮杀汉,还有他们这一等军中宿老。



  老种身上也有一些老寒腿,每逢空气潮湿,总是忍不住钻心的痛,有的时候甚至都有奖腿砍下来的冲动,种师道的面前放着一个火炉子,一道豪迈的声音从外间穿了过来,“大哥,今日怎生唤我过来,可有甚事生了不成?”



  来人正是老种相公之弟,小种相公种师中,同样是军中宿将,年岁要比老种小些,但也是甲子已过,古稀将至,种师中统领秦凤路,两兄弟从成年之后便是并肩上阵,与西贼厮杀,感情自然是好到了极致,小种在西军当中的地位也仅次于老种。



  就是这样两兄弟,性格却是截然不同,老种相公脾气温和,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显露出无与伦比的气质,很man的那种,而小种则是脾气火爆,有甚说甚,尤其是在自家老哥哥面前,那就纯粹是一颗赤子之心而已。



  老种将手中一份奏报扔到了桌上,“且看看吧,燕地格局已有变化,俺们西军的出路却在哪里?”



  种师中将奏报展开,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是大惊失色,“怎会如此,刘延庆那厮死了上万的精锐都未能踏入两州之地,区区千人,就这样轻易的抢下了易州?会不会有假?”



  “不会,谎报如此战功是多大的罪过,杨凌又岂会不知其中轻重?就不怕掉脑袋?”种师道和衣而起,桌前只是一副茶具,还有火炉之上刚刚煮沸的热水,便是为小种亲手沏茶。



  “杨凌,这名字怎地听起来这般的耳熟?”小种合上奏报,有些惊疑不定的问了一声。



  老种看了小种一眼,只是笑骂道,“瞧你这记性,某年岁都已经是半截身子入了棺材都记得,此子便是前番杀虏之人,女真人无故屠灭延谷村,此人率了两百甲士便是将女真人杀了个干净,最后全身而退,还有辽使和谈之时将童贯压得喘不过气来,险些就应了永不北伐之事,更是派了一支精兵轻骑南下施压,那一次,你我都是没有料到,辽人会暗里来这么一手。”



  “可是,也正是此子,将辽人精锐尽数挫败,辽使气势汹汹,最后却灰头土脸的回转……”
第九十一章 大功(完)
  种师中经过老种的一番提点,也是慢慢的回忆了起来,某一时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某好像记得此人,出于杨可世麾下,也就是说此人与我西军有着香火之情,大哥,这番大功,说不得俺们也需分一杯羹了。”



  老种捋了捋颌下的胡须,点了点头,“不错,俺们西军一直以来都是靠着都门的蔡京老公相运筹,所以才能一直抱成一团,即便是童贯二十年分化,不过也就是带走了刘延庆一路,可未曾想到,一向老成稳重,颇有手段的老公相最后却是在自家亲子手上栽了跟头,其子联合王黼,童贯一起扳倒了老公相,我们的局势便一直打不开,这段时日,倒是被童贯得了彩头。”



  小种点了点头,“现在而今,若是有此大功在手,俺们便能藉此让老公相翻过身来,届时朝堂之上,未必就输了童贯。”



  种师道念及此处,便是道,“关键之处,便在杨凌身上,此人站在哪一边,这个时候便显得尤为重要,某已经派了人前去易州,希望能赶在童贯之前将其争取。”



  种家累世将门,从种谔开始就一直在军伍之中打熬,倒了老种这一辈已经是位极人臣,掌握整个大宋最为精锐的军团,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老种子辈全都在沙场之中死得干干净净,没有死于沙场的这个时候也是不在人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又岂是常人所能感触得到的。



  种家有功于社稷,有功于大宋,正是一代一代的西军儿郎前仆后继,这才将西夏御于国门之外,在关西,只有保家的儿郎,没有老种的儿子,上下尊卑都是一样,临场都是死战,没有一个后退的,爱子亡故,种师道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谁又知道,老种的心里面却是在流血,一颗心已经伤痕累累,就是这么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还得勉强将整个西军撑起来。



  所幸的是,孙辈之中还有几人,否则百年之后,老种便是没有守墓戴孝之人!



  “老哥办事,就是比俺想得周到一些,该做的俺们都做了,如此还有甚放不下心的?”小种相公接过了种师道递过来的茶壶,倒了两杯,小酌了一口,“还是俺们关西浓茶喝着有味道……”



  “就知道你好一口,临走以前,让下人备了一些,却是不曾想到,这一走便是年余,也不知道,某这一把老骨头还能不能活着回到关中。”种师道念及此处,就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小种顿时就瞪大了双眼,“哥哥说的却是什么话,你若是不在了,俺们西军怎么办,你就忍心这样撒手不管?”



  种师道摆了摆手,这个时候,脑海之中浮现的却是杨凌于节堂之上的英姿,当年,自家马革裹尸时,也是这般模样,“老了,俺们终究是老了,花了太多的心思在这内耗之中,整个大宋也就只有杨凌此子在奋力争一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且看吧,这燕地究竟会变成怎么一番模样……”



  小种只是怔怔出神的望着种师道,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一直以来自家老哥哥就是天,就是西夏打到门前,都临危不乱的老哥哥,身形竟然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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