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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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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和单刀,而契丹辽军的兵器就较为杂乱,大多是拿着的就是简单的短刀而已,有的气力大的拿着的便是铁锏铜锤等钝器。
再观之罗延庆这边,基本上都是制式的长枪,从白梃兵之中调过来的还有马槊,防守一面之上,宋军只是向下扎去,常胜军作为辽人开路先锋,只是死死的用盾牌抵住,就往上跃。
虽说白梃兵气力用老,扎挑得也是又快又狠,常胜军当先扑上来的一队士兵就是死伤大半,但是依旧没有人后退一步,只是红着眼往上挤而已,有的胆气豪迈之辈只是挺着受了宋军一枪,随后死死的将其兵器夹住,就往下拖,反应及时的当即就撒手,动作慢的当即就被拉下马去,被蜂拥而来的常胜军士卒乱刀分尸了。
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双方短兵相接就到了如斯地步,冷兵器时代就是如此,一挨交战不过就是白热化的换命而已。
林豹子在厮杀的时候也早已经和袍泽失却了联系,他每一马槊扎下去,就是结果一条性命,作战之勇猛,端的就是一条活生生的虎豹,林豹子当面杀得狠了,到最后已然没有常胜军士卒敢寻他这处往岸上扑了,林豹子终于得了个空挡,抬眼望去,自家骑兵眨眼之间就有一半死在了河边,而常胜军更是惨烈,起码又扔下了上百具的尸体,血腥之气迅速在场中弥漫开来,直愈让人作呕。
加上之前死在河中的,常胜军此番应援萧烈的三百敢死之士剩下的已经不足半了,即便损伤如此之重,常胜军也没有人后却一步,怨军组建之初,就是为了抵抗女真人而来,面对女真铁骑的冲阵,也只有怨军能够稳住抵抗,所以常胜军从不畏死,在这个时代也是一个异数。
而已经渡河到了一半的萧烈这个时候也开始有些犹豫不绝起来,甚至为自己的谋断有了一丝悔意,直娘贼的宋人怎地将如此精锐派遣而来了……
死伤之烈,已经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了,幸好损失最重的是常胜军,而不是他所统领的林牙亲卫,若是这般打下去,俺们还能不能顺利的抵达白沟河,都已经成为了一个问号,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是丢下再多的人命,填也要给俺填过河去。
林豹子正准备回身救援接应袍泽,就见这个时候,岳飞大喝道,“延庆,带弟兄们先撤下来吧,死伤太重了,辽人都是拼了命的,先下去休整一番,让俺们再见一阵,这场战事,总不能让你们包圆了打。”
罗延庆此刻小腹之上也被刺了一刀,单手捂住鲜血,抬眼一看,辽军渡河之势已经不可阻挡,若是再这般拼下去,自家所部就算是全部打完,也见不得能有所扩展,便怒吼道,“都给我撤,往侧边撤走,不要冲了鹏举的军阵!”
如此喝了一声,即便林豹子恨得手痒,但军令如山,当下便拨转马头,趁势往回奔去,常胜军也不穷追,只是让面前的宋军虚晃一枪撤走,当务之急便是牢牢的在金沙河南岸站稳脚跟,让后面的契丹人上岸而来,自家也能趁势喘上一口气罢。
林豹子等骑兵回到岳飞阵列之侧,此番前来的百余人,剩下的竟然是不到五十之数了,不对,老耿呢?林豹子只是发了疯似的,在人群之中搜寻,直到最后也未曾发现耿业的踪影,失魂落魄的来到罗延庆的面前跪了下去,声音也有些哽咽了起来,“罗虞候,让再俺回去冲一阵罢,老耿还没回来!”
罗延庆小腹之上的伤口总算是在简单包扎下止住了血,这个时候只是下马,满目之中也是悲凉之意,双手都是有些颤抖的扶起林豹子,“死者死矣,俺们死的又岂是老耿一个弟兄?他们还在看着俺们,看着俺们如何为他们报仇,如何收复他们念想了一辈子的幽云之地……”
第六十二章 暗流(八)
常胜军占据渡口之后,只是将渡河当面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一时之间也没有多大的能力扩大战果。
岳飞还在五十步距离列下军阵待敌,这个时候,即便后面的辽国骑兵全部渡河而来,也没有多大的空间回转提速。
两边在一时之间竟然都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当中,罗延庆等人下来之后,经过稳定情绪,都只是拼命的灌着加了盐的水,以便在最短时间之内恢复一点气力。
随着一匹匹高头燕地大马跃上河岸,顿时一股不安之意就窜上了岳飞的心头。
当面辽国骑兵比他想象的更为精悍,说不得便是现今大辽最为锐气的一部。
不过事已至此,除了死战之外,别无他法。
尽管自己已经将双方的距离控制在了一个轻骑难以发挥出最大优势的地段,可是以步对骑,始终是最处于劣势的一面,非有兵力优势,绝对没有丝毫办法改变战局。
萧烈渡河之后,也没有着急向岳飞所部发起进攻,而是稍微整顿了一下兵马。
检点下来之后,发现常胜军的损伤实在太重,所存者不到一半,这等程度,可以说建制都被打得残了。
换了一般军马,没有溃败就已经是难得的了,而常胜军竟然咬着牙将渡口抢了下来,并且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接应了自家兵马渡河。
事情到了这一步,萧烈也无话可说,常胜军该做的都做了,现下已经派不上多大的用处,还能怎样,总不能再驱使他们,让他们全都死绝吧……
抬眼望去,宋人的骑兵也被打得死伤颇重,而不远之处便是宋人步军阵列,就靠着这薄薄的几列就能将俺拦在此处了?
宋人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再怎么说,大石林牙的亲卫,连步军阵列都冲不垮,那就自个儿拿根黄瓜撞死算俅了。
萧烈至此,也只是稍稍振奋军心,“儿郎们,常胜军已经打到这个地步了,你们都看见了,俺们都是契丹人,此时此地,是在为自家存亡打出一条回天之路,难道还差了常胜军不成,且随某冲杀,彻底将当面南儿打垮罢!”
“万胜!”
“万胜!”
……
与辽人士高马腾相比较,岳飞这里的气氛就显得相对的沉闷,岳飞此时此刻已经拿起了他那杆大枪,这杆枪较之于一般的马槊都还要粗上两圈。
岳飞面容一丝不苟,只是在阵列当中来来回回的安慰着士卒,毕竟他们都是从敢战士之中挑选编练出的新军,或许在临阵的心态上较之于老军可能较差。
在岳飞的勉励之下,士卒总算是稍稍稳定了下来。
“神臂弓准备!”机括之声不断的响起,这个距离,第一列不需要抛射,平射就能取到最大的杀伤效果,后面的几排士卒才需要抬起机弩向上抛射。
岳飞只是目光凝重的看向辽人,也只是披上了重甲,骑到了战马之上,该做的都做了,若是今日死于此,便是俺的命数差了……
随着辽人震天的呼号声后,萧烈便拔出了腰间的配剑,只是倾斜前举,“杀!”
沉闷的声音之后,便是契丹人策马往前扑过去而已。
轻骑一向不是冲锋陷阵的好选择,他们更擅长的是长途奔袭,在笨重迟缓的步兵面前发挥自己强大的机动性,利用此优势,包围游射,将其一点一点的吃个干净。
一般的步军阵列开始或许还算得上布置严整,但是一旦伤亡到了某个临界点,阵中之人便会心声恐惧,各自逃窜。
没了阵型依托防守的步卒在轻骑的面前还不是待宰的羔羊而已,追亡逐北之下,两条腿还能跑过四条腿了?
岳飞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这才在距离河岸不远的地方,将辽人死死的就堵在自己的面前,不给他们更多的空间来发挥机动性,如此两方的结果只有一个,冲阵搏杀,以命换命而已。
辽人也是被逼迫得没有法子,如今想要彻底打垮当面宋军,就只有如此,陷入宋军步阵当中,将其厮杀干净而已。
战事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萧烈也没有打算此战之后在到白沟河再做威逼耀武扬威一番了,只要把这支军马打垮,将宋人的头颅尽数取下,一颗颗码在白沟河,宋人就是向老天再借三个胆子,还敢派兵渡过界河?
轻骑虽然如此,但是经过这短暂的路程也能将速度稍稍提起一点。
岳飞当面还之能放出一轮箭雨,这个距离实在是太短了,契丹兵马只是扔下十几具的尸体便突到了岳飞所部的脸上。
所幸的是,射完一轮箭矢之后,步卒早已经是将长枪握在手中,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第一列辽人骑兵就直直的撞入岳飞的阵列当中。
一时之间,前排的士卒唯一所做的便是将长枪刺入了马腹当中,便被强大的力道撞晕过去。
战马吃痛之下,虽然已经是必死,可仅仅是疯起来便踩死了好几个步卒,紧接而来的辽人骑兵,更是一往无前的踏入阵列当中,当骑兵全都冲到阵中的时候,岳飞所部几层的防线都已经撕扯干净,而辽人骑兵的势头也尽了,双方都开始了混战厮杀!
一旁的罗延庆,这个时候也是重新骑上马,“可敢随俺再杀一阵?”
“有何不敢,了不起不过碗大个疤!”麾下士卒毫不犹豫,只是跟着罗延庆,再度扑入了战场之中。
岳飞在阵列被撕破的时候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一杆大枪只是尽量的遮护住更多的儿郎,每一枪下去,辽人都是或死或伤,打到这个程度之上,哪里还有丝毫的齐整可言,也就只有岳飞这一处,拥簇着十几员将士,形成了一个厮杀圈。
每一刻都有兵马在死伤,人命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消减着,“随某往罗虞候处杀过去!”岳飞此刻视线所及,根本分不清整个战场的形势,唯一能够看到的便是罗延庆所部马上的宋骑,杀过去紧紧的抱成一团,或许还能顶上一阵……
第六十三章 暗流(完)
不管是什么时候,骑兵总能成为战场之中的焦点,罗延庆所部一杀入其中,便成为了辽人的攻击目标。
仅存的几十骑顿时受到的压力就是岳飞之处数倍不止。
罗延庆只是怒吼,马上技艺虽说比起辽人来略有不足,但是厮杀之中,却是更加凶狠。
手中马槊使得极其刁钻,也正是因为如此,犹招仇恨。
麾下儿郎本来就已经厮杀过一阵,而辽人却是留了个心眼,先上的不过是常胜军所部,气力比起来自然是占了上风。
撑了片刻之后,罗延庆身边也只有十几个弟兄了而已。
此时的他头盔也不知道被打到哪儿去了,长发只是披散在肩头。红着眼便是向一骑辽人刺去,那辽人不乏胆气,手中刀背只是往外磕了出去。
罗延庆身上本就有伤口,一番较力只是觉得小腹之处有撕裂之感。
还未转念,背后便觉得一阵冷风袭来,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遮护了,只是胸中憋了一口硬气,准备将其生生的受下来。
却是一个契丹远拦子寻了一个空挡,抽身便是往罗延庆背后一锏打去。
犹是罗延庆从小身子打熬得不错,这一锏却正是打得瓷实了。
罗延庆当即便是一口鲜血喷出,翻身便跌落下马。
罗延庆虽说负伤,但是心里很是清楚,知道自己后背都没有人遮护,恐怕自家的骑兵已经死得都是差不多了。
抬眼看去,便见一员满脸虬髯的辽人将战马勒得高高的人立而起,手中马槊狠狠地向自己刺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怒喝传到了罗延庆的耳中,却是岳飞赶到,手中大枪只是一扫,那辽人护心镜碎裂,倒在了地上,许是内脏碎裂了。
岳飞只是勒住了战马,向罗延庆问道,“如何,还能战否?”
罗延庆挣扎起来,“鹏举,死光了,俺们的弟兄都快死光了……”
这个时候,那杀敌甚勇的林豹子也凑了过来,竟然还没有没于战阵之中。
一时之间,聚拢而来之人竟然连三十都不到,而辽军之中,加上已经歇息了一阵的常胜军,足足三百余人,就向这个小小的范围逼迫了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岳飞只是有些苍凉的看着围过来的契丹人,还有常胜军步卒。
“弟兄们,俺们今日就与辽狗拼了,二郎会为俺们报仇的!”罗延庆只是大声喝道,“嘿,俺都拉了七八个垫背的了,黄泉路上,见了辽狗,还是杀而已。”
岳飞捏了捏手中的大枪,“相州岳飞死于此……”
“陇西林冲死于此……”林豹子声音平淡,此时此刻,心中别无他想,只求一死。
“滑州王虎死于此……”
一群群辽人围了上来,面对着杀红了眼的南儿,一时之间竟然不敢上前。
萧烈也是愤恨,此番伤亡竟然阵亡了百余林牙亲军,当下见到儿郎不敢上前,便只是喝道,“怎地了,都直娘贼的怕了?”
辽人军将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全都是下了战马,持着长枪就向前当年犹自顽抗的宋人步步紧逼。
就在此时,一股排山倒海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辽人的动作骤然一顿。所有人都是抬眼,只见在地平线之上,一员浑身裹着精铁盔甲,只露出鼻孔和眼睛的骑士骤然跃出,两个,三个……
数百骑重甲骑兵直直的向此处撞了过来,重骑和轻骑冲阵的效果就在此处了,一个个宛如坦克一般,就单单是那股势能,谁撞上就是一死。
这个时候,林豹子忽然高呼一句,“罗虞侯,是俺们的白梃军!”
重骑所过,如风卷残云,萧烈眼中,重骑的身形愈来愈大,最后终于是反应了过来,“给俺撤,一直往北撤,撤到易州,再也不要回返了!”
此言一出,辽军顿时就混乱了起来,各自寻找自己的马匹,有的甚至争抢了起来,常胜军平日里对辽人卑躬屈膝,可是败局已定之下,人人都只为活命,“直娘贼的,平日里骑到俺们头上撒尿,俺们汉人便不是人么?”
不少常胜军都是和辽人刀兵相见,反了水了。
罗延庆直到现在也没有明白过来,局势怎地翻转得如此之快。
岳飞倒是手疾眼快,取出马弓便是拉如满月,冲着转身就逃的萧烈就是一箭,萧烈还未奔出几步,一支箭羽便是透胸而出,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缓缓的回头看去,自家儿郎为白梃兵重骑所冲散,然后一个个死在此处……
杨凌一路行来,终于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带着白梃兵杀到了,而且时机正是辽人轻骑全都下马,准备将岳飞等诛杀,每个人都以为此战已经结束,未曾想到,后面更为骇人的重骑兵竟然在此时赶到。
若是辽人轻骑还在马上,即便不能和重骑正面厮杀,拨转马头跑就是,根本不会赴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此时此刻的杨凌也是手中拿着兵器,冲进了人群当中,张显汤怀二人紧紧的护住他,辽人主帅已死,又没有阵列防守,此时此刻就只有待宰的份儿,整个金沙河岸变得更加混乱,不少辽人被挤到了河水之中,也只是慌忙的往北岸跑。
林豹子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只是杀,不知到了什么时候,面前已经是空空荡荡,除了投降的常胜军士卒,其他的辽人已经尽数被杀得干干净净,金沙河水之中还错错落落的漂浮着尸体。
林豹子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就是在遍地的尸体之中不断的搜寻,他一步一个踉跄,口中还不断的喃喃自语,“老耿,老耿……”
终于在河岸边上,林豹子最后发现了一具尸体,面目虽然已经为马蹄踏得有些不成形了,但是林豹子依旧是一眼就知道,这就是耿业,朝夕相处的袍泽兄弟……
耿业临死之际都是死死的掐着一名辽人的脖子,二人的身躯,至死都纠缠在一起,林豹子废了好大的劲才将其分开,金沙河岸,寒风呼啸,似乎在诉说着这场惨烈的战事……
第六十四章 局势翻转(上)
林豹子抱起耿业的尸体,虎目之中,两行泪水就是汹涌而出,声音哽咽的道,“老耿,你这贼厮鸟就这样去了,日后回到关西,俺怎样和你爹娘交待啊,你不是说要吃你嫂嫂做的酒菜吗?怎地就这般食言了,俺以后一定向你说得那般,好生跟杨相公学为将之道,不贪杯,不蛮撞,直娘贼的,老子口水都说干了,你倒是醒过来啊……”
杨凌身上沾满了血迹,此战损失之重,实为自己带兵以来之最,跟随自己渡过白沟河的五百人马,此时此刻,只剩下了一半,多少英灵埋骨于此,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般罢。
贼老天,老子就跟你斗到底了,老子就是要让幽云彻底的归于大宋版图之中,就是不让靖康血事重演,就是要将这天地彻底翻转过来……
杨凌的前世不过是一个随遇而安,骨子里相当圆滑的人,要说有多大的爱国热情,那是扯淡,他不是没有想过,若是老天爷将他穿越到了汴梁那个风花雪月的都门风流之地,自己或许就是盗用几首前人的古诗词附庸风雅,更或者发明一些新鲜的事物赚些钱财,等到两三年之后女真人彻底吞并了辽国之后南侵大宋之时,便果断的离开汴梁。
去那温柔婉约的江南水乡,再寻一个女子,终此一生,这也算一种活法,可是老天爷就是让他来到了河北大地之上,亲身参与了这场北伐大事之中,甚至第二次北伐也在自己的一点点推动之下逐渐向着不一样的方向走去。
杨凌骨子里的热血被这一场场残酷的现实彻底的激发了出来,历史就将在自己的手中改写。
雄州城之中,耶律大石和童贯之间的谈判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双方唇枪舌战,起码在堂面之上,没有一方愿意松口半分。
童贯在大堂之中,只是看着赵良嗣和耶律阿古哲据理力争,说到激烈之处,也耶律阿古哲终于忍不住喝骂了起来,“贼厮鸟,俺们大辽待你等治下汉人不薄,高官厚禄从来未曾吝啬,可你们在俺们大辽困顿之际反手就投了南朝,这是何道理?”
赵良嗣只是甩了甩袖袍,“哼,大庭广众之下,贵使还请注意分寸,幽云十六州自古便为某汉家藩屏,后晋石敬瑭昏庸无能,将大好河山拱手送予你们两百余年,治下汉人未尝一日不思中原故国,这些年来,多少汉人死于尔等手中,可叹时机未到,只得韬光养晦,隐忍而已,如今天下大势俱在我赵宋官家手中,如何不图思归?”
耶律大石在一直都只是冷眼旁观而已,这个时候终于也是动了一丝愠怒,“一派胡言,所谓胜败之事,不过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童宣帅,今日你便给某一句痛快话,是战是和,悉数摆上台,某大辽精兵强将就在白沟河北岸,如若动兵,便是再做过一场而已!”
童贯精瘦的脸上终于动容了,“什么,你们辽人已经发兵了?”
再度北伐,童贯不是没有想过,可战事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启的,总得事先将一切事务准备妥当,上一次北伐失利,环庆军军心还得不得用,总得好生鼓舞振作一番才好。
未曾料到,童贯这里还未曾下了决断,辽人就已经先在白沟河发兵了,如此局势,真的该打下去吗?
童贯不由得喝道,“贵国口口声声想要和谈,如今又呈兵白沟河,何来诚意?”
耶律大石缓缓的站起身来,强硬之姿一显无疑,更甚于耶律阿古哲,这个时候众人方才有所警觉,或许此次辽国使团所谓的正使耶律阿古哲不过是这耶律海东摆在表面上的棋子而已,这才是真正的正主儿了,起码气度之上,耶律阿古哲就远不如耶律海东。
耶律大石不知怎地,这个时候脑海之中浮现的都是杨凌的身影,这个地位不高之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比这满堂的衮衮诸公都要深刻,这里唯一一个让他有些忌惮的老种相公都要差之一些。
这里可能也自家的错觉,种师道从自己所见开始,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作为西军明里暗里的老大哥人物又岂是表面上所见的那垂垂老矣,命悬一线的模样,“某曾经听你们宋人之中的一员小将说过这么一句话,自古弱国无外交,要让俺们大辽举国归附,就此束手,绝无可能,俺们阿保机子孙,从来就只有站着死,即便是保得皇家贵胄百年富贵,死后又有甚脸面去见祖宗?要和谈,可以,某的底线就是双方各自罢兵,就算是奉些岁币也是无妨,童宣帅,决断罢!”
话说到这个份上,辽人的态度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想要说服他们,根本就算不可能的事情。
果决如童贯,一时之间也陷入了两难之中,辽人势大,恐怕北伐之事,不可为,不可为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幕府宣赞从外间匆忙的跑了进来,只是低着头,神色慌张到了童贯的身边。
童贯见此有些不悦,毕竟两国正在商议要事,这位幕僚如此闯进来行事,显得童贯御下无方,若不是此人是宣帅府中的老人,平日里也不似如此没个规矩,说不得童贯早就将其打骂出去。
这宣赞到了童贯的身边,低声细语了一番,童贯一张老脸顿时变得精彩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宣赞一副赌咒发誓的模样,“属下已经验看了一番,几箱子人头,绝不会有错!”
童贯心中这才稍稍有了一些底气,“好,甚好,你去将他传进来,恩,此番做得不错,记住,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下次遇到这按情况依旧直接禀报与某,不得拖沓。”
那宣赞脸上终于显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在西军诸将和辽使的关注之下,退出了大堂,每人心中都只是在猜测,究竟是出了甚事……
这个时候,童贯只是从帅案之中站了起来,“两位贵使,某要引一人与你认识一番……”
第六十五章 局面翻转(中)
耶律阿古哲和耶律大石都是面面相觑,事到如今,童贯怎么将话题扯出去老远。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死太监又要耍什么花招?耶律阿古哲心中只是在不断的揣测道。
此刻的耶律大石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坐回了位置当中,神情有些严肃,眉宇之中掩饰不住淡淡的忧愁之意。
童贯这厮不是被俺压得胆气都快丧尽了么?怎地那幕府宣赞只消两句话就一扫这老狗的颓唐之气。
莫不是形势有变,更或者俺们的燕京出了甚变故……
一时之间,各种念头就只是在耶律大石的脑海当中不断的盘旋。
究竟是什么事,他也不能够断定,只是心中涌起一阵阵不好的预感。
老种相公在座位之上终于是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仿佛这个时候才刚刚睡醒了一般。
浑浊的双眼透露出一丝精光,只是怔怔的看着场中情形,其实心里早就是将众人的一举一动分析了数十次,每个人的人心都是洞察得一清二楚。
到了这里,种师道几乎可以高度料定,北伐之事势在必行,时隔数月,西军四路强军又将再度跨过白沟河,不知此次,又是何结局,且各自看着罢,某只是尽力而已。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众人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那方才出去的宣赞便领着一人返回了来。
耶律大石和耶律阿古哲抬眼一看,正是近十日之前分离的杨凌。
此刻的杨凌全身甲胄,甚至穿戴得有一些歪斜,一看便是匆忙而来。
这幅形象,实在是有些损了大宋的形象,若不是为了大局,恐怕当下童贯就将杨凌赶了出去,再在门口放上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衣冠不整者与狗不得入内!”
待到了中央,杨凌便是行了一个军礼,“属下杨凌拜见宣帅,见过诸位相公!”
童贯点了点头,道,“起来罢,告诉辽使,此番前来,你究竟所为何事!”
这个时候,耶律大石才看清楚了杨凌,全身上下都是凌乱,甚至还有斑斑血迹,耶律大石还未开口,便是见到杨凌走上前来,右手便是往桌案之上扔了一个包裹。
耶律阿古哲有些恼怒,“这是甚东西,有话也不直说,宋人行事,就是不爽利!”
说完之后,便拆开了包裹,耶律大石,还有西军诸位将领都是看向此处,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劳什子东西?
就在此刻,包裹里一个人头突兀地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萧烈!”耶律大石不由得失声,随后目光死死的盯住杨凌,“是你干的?”
杨凌道,“贵国倒是好深的算计,一面稳住我当朝诸位相公,一面又派兵出征,愈图进犯,若不是杨可世相公早已命俺渡河,恐怕至今还被瞒在鼓里!”
“事已至此,无需多说,俺只是问你,三百儿郎都死光了?”耶律大石此时此刻心中基本上已经料定,自家的亲军恐怕是拼得干干净净了,作为统领的萧烈都战死了,难道其他人还能有活路不成。
“不错,尔部三百精锐轻骑,还有数百常胜军所部,已经被某歼灭,海东兄,你的算计,恐怕此番并不能行得通了。”杨凌对着他道。
耶律大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番算俺们栽了。”
耶律大石上前道,“童宣帅,日后不过战场之上再相见而已,俺们这就返回辽国了,和谈之事,就此作罢。”
童贯道,“冥冥中注定,这幽云之地,正该回到我赵宋官家的手中,白沟小挫,不值一提,我大宋兵多将广,不日便在燕京城外与你相会!”
“虽说国事如此,可是作为大辽使者,两位乃是邦交贵人,某不敢怠慢,还是等某张罗一番酒席,为二位使者送行才好。”童贯依旧是云淡风轻模样,不过就是想在辽人面前再度展示一番天朝的雍容大度而已。
耶律大石摆了摆手,“不必,我们回去还有要事要办,连日以来,贵国待人接物,各项款待都是极其优渥,没有丝毫怠慢之处。”
童贯捋了捋胡须,沉吟了半晌,最后只是道,“也罢,贵使既然去意已决,便自行离开吧,某便不差人送了。”
到了这里,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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