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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结同心(全本)-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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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这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这队人马。
防备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那郑家的护卫忙小心的上前自报家门。
听说是宣大府兵备家眷,众人的神情缓解。
“不知郑小娘子到了,有失远迎。”卢岩客套的说道,将卢舫交由近身的随从手里,下马冲他们微微拱手。这是对郑兵备的敬意。
郑小娘子并没有理会他的礼节,催马走近些。上上下下的打量卢岩。
哪有女人这样看一个男人的。周围的人都微微皱眉,卢岩倒没什么。
“听闻你一路战功赫赫,人都说你凶神恶煞,那鞑子见了都能吓掉魂儿。现在看来,你也就是一普通人嘛。”郑小娘子笑道。
此话一出。满场愕然。
卢岩本来就跟女子打交道少,此时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便依照习惯沉默不语。
众人还想说什么。那郑小娘子一拍马先向城内而去。
她身后的护卫们带着几分汗颜匆匆冲卢岩等人施礼。
“我等护送姑娘去宣大。路过此处拜访亲友,叨扰大人了。”首领护卫忙忙的说道。
卢岩点点头,说了几句官场客套话,看着他们匆忙而去了。
“大人,这是郑兵备的家眷,你看咱们是不是要招待一下?”守备厅的经历靠近低声说道。
这些迎来送往的官场礼仪。自有这些经历文吏操心,卢岩从来不刻意关注。当然也没有特立独行,用王墨的话来说随大流不挨揍,虽然他们不怕挨揍,但能省些麻烦还是要省些的。
那宣大府的兵备虽然与他们山西不是同一隶属,但那郑兵备深的皇帝重用,在边军中颇有威名,以往无缘结交,如今他的家眷送上门,怎么能不趁机拉拉交情。
那经历得到允许乐滋滋的筹划去了。
这边卢岩很快抛开了这莫名其妙的女人,抱着儿子带着妻子径直回家去了。
清晨,阳光照进室内时,床帐里的二人还在熟睡,红被下身躯依旧紧紧交缠在一起。
室内大亮时刘梅宝才睁开眼,便看到卢岩看着自己笑,面上神清气爽。
“都什么时候了,你醒了也不叫我。”刘梅宝一愣神,看到透亮的帐子忙推他。
被子下一条红纱与两具**的身子纠结在一起,随着起身风光无限。
卢岩伸手将她按在身下,整个人重重的压上去。
被这男子精装的身躯压住,刘梅宝觉得身子都瘫软了。
“…这是准备要做里襟的纱…沾上这些东西…还怎么用…”她不由喘息说道,声音的低柔,听到卢岩耳内平添几分暧昧。
身下的手推搡着自己的胸膛,那力度与其说拒绝不如说勾引。
“那就用在该用的时候…”卢岩哑着嗓子低声说道,将那红纱扯上盖住那高耸的胸部风光,狠狠的拔剑入巷。
“省些力气吧…唔…。”
低声呢喃被赌上,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喘息。
红帐摇曳,旖旎满室。
夫妻二人的早饭与午饭一起用了。
看着神清气爽的丈夫,再看看嘟着嘴坐在一旁撕饼子表达不满的儿子,刘梅宝再次瞪了卢岩一眼。
“爹娘出去玩,不带我。”卢舫一脸委屈的说道。
正在喂他饭的奶娘脖子都红了,只得装聋作哑。
从卢舫两周岁起实在受不得夜晚活动不能尽兴的卢岩将儿子踢出卧房,实行分床分屋制,哭闹一段卢舫适应了,但每天早上都会早早的等着娘亲抱抱亲亲,让他生气的是,没隔几天总是连这个待遇都要被取消。
爹娘的屋内紧闭,婆子奶妈也不让自己靠近,问了都说有事出门去了。
他们一定是背着自己去玩了,嫌弃自己小,流口水,随地尿尿……
看着儿子的嘴都厥的能拴住驴,刘梅宝忙抱起他亲了又亲,接过奶娘手里的碗亲自喂饭,奶娘逃也似的退下了,留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接下来刘梅宝料理了这些日子出门积攒的家事,卢岩早出晚归或整顿军务,或修正屯田,刘梅宝还特意问了守备厅的经历,那郑小娘子住在哪里,派人递上帖子邀请见面。
郑小娘子爽快的拒绝了,说自己不喜也不会闲谈说笑,如果守备太太有兴趣,可与她一同骑马骑射。
刘梅宝自然没兴趣,她相夫教子操持家事另有一些官场内宅出面应酬要忙,哪有时间去玩小姑娘们的游戏。
这一日正在家中,听得人来报贵子娘来了,刘梅宝忙亲自接出去,还没到门口,就听的贵子娘的大声的斥骂。
刘梅宝和仆妇门对视一眼,忙加快步伐走出去。
………
第二百四十七章 跟随
贵子娘挎着包袱正站在台阶上,在她身后是一队兵丁护卫。
贵子娘过一段时候就会来这里探探,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论起来是卢岩唯一承认的亲戚了,河东也好解县也好都不敢慢待,每次都派兵丁护卫。
此时那兵丁中站着一个女子,面容微白但秀丽,身材瘦削但挺拔,穿着旧的发白的衣裳,手中紧紧握着一杆长枪,格外的显眼。
贵子娘骂的就是她。
“扫把星、贱人种…”她一声大一声小的骂着,“到这里来做什么?快跟我滚的远远的,站到哪里脏了哪里,祸害人还不够?”
兵丁们神色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也不敢看那女子一眼。
谢四娘木木的站着,似乎什么也听不到。
刘梅宝一眼看去,只觉得嗓子火辣,鼻头一酸。
“大娘。”她一把拉住贵子娘的胳膊,声音已是哽咽,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情绪怎么突然如此激动,只是看着这个女子,再听到贵子娘如此的咒骂,就觉得想哭,“你别这么说她,我听了心里难受。”
贵子娘楞了下,声音戛然而止。
谢四娘看过来,只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自始至终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大娘,一路累了,快去歇歇,小船这几天正吵着找你。”刘梅宝接着说道。
听她提到小船,贵子娘面上浮现笑意,抬脚便进门。
“说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信,但有些避讳还是要记着的。”她又停下脚,对着刘梅宝认真说道。
刘梅宝知道她的意思点点头,看着贵子娘进去了。
这边的兵丁们才松了口气,给刘梅宝见礼。
“一路幸苦了。”刘梅宝笑着说道,一面吩咐管家去安排歇息膳食。
兵丁首领忙道谢。
“太太,谢娘子是来找您的…”他迟疑一刻,看了眼依旧木木在一旁的谢四娘。对刘梅宝说道。
找我的?刘梅宝有些意外,不过也好,她正想着怎么跟这谢四娘坐坐说说。
“我不是来找她的。”谢四娘忽地说话了,目光也看过来,“我是来找大人的。”
她的声音清凉漠然,但还是可以从中感受到柔美,可以想象如果她含笑说话时会是怎样的动人。
兵丁首领有些尴尬。
“怎么跟太太说话呢。”他出声呵斥,但不知怎的。面上似乎有些畏惧。
这些兵丁都是卢岩带出的那批,畏惧可不是他们该有的,就是要畏惧也只会畏惧强者,而不是毫无根据的那些封建迷信。
刘梅宝皱了皱眉,河东兵是卢岩这边的兵源主力,可不能出了问题,她暗自记下要写信将这个小细节告诉师爷宁宝华。
谢四娘没有说话,也没有答话,以沉默表达坚持。
“那正好,我与你一同去吧。大人他今日巡防城墙去了。”刘梅宝便笑道。
如今卢岩是守备官,纵然河东是旧部众。但以这些人的兵丁身份也是不好见的,更何况还有谢四娘这个女子,拜见的话要费一番周折,有刘梅宝亲自带着去,那就省事了。
守备太太果然还和以前一般慈爱,兵丁首领忙躬身道谢,谢四娘依旧面无表情。
车马很快备好了。家丁也得了消息先头去找卢岩通秉去了,刘梅宝邀请谢四娘坐车,当然被拒绝了。
刘梅宝也没有再坚持坐车来到了城门。
平阳卫是山西军事要塞之一。城池高厚,站在城下望去,见城垣上筑城楼三座,开三个城门,各有瓮城拱卫,包砖壕沟俱全,且比河东城墙上少之又少的火炮,这里大大小小的铜炮铁炮等等不下百个。
高墙厚壁护卫着城内守备标营七千兵丁、八千军户以及百家商铺万名民众。
非战时女子不许上城墙,刘梅宝下了车,搭手看城墙上站着不少人,皆是官衣战袍聚在一起不知道对着城门外指指点点商议什么。
“不如我们等一时。”刘梅宝对谢四娘说道。
谢四娘点点头。
便有守城兵丁恭敬的请她们到瓮城旁的屋子里歇息。
她们女眷站在这里的确不太合适,刘梅宝点头便要转身,忽的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声从城墙上传下来。
“卢岩,你们这边的火炮怎么样?不如打一发试试让我瞧瞧。”
城墙上有女子?而且这声音很熟,刘梅宝不由抬头看去,见一个女子从城墙的另一边跑向卢岩这边,正是那郑家姑娘。
众文官武将粗壮男人中,她一身暗红袄裤,乌发扎红头巾束宽素黑腰带,女子身形柔美中透出英气,煞是亮眼。
“那。。那是宣大兵备家的姑娘…是。。是要瞧瞧咱们的城墙才上去的…”守城官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刘梅宝只是笑了笑。
“那宣大城防想必比咱们这边要严密的多。”她随口说道,再不看城墙上一眼走进房屋内歇息等候去了。
谢四娘自然更没反应。
看着她们进去了,守城官吐了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细汗。
“那小娘子已经缠着大人一上午了…。”旁边有小兵低声嘀咕,“不会看上咱们大人了吧?”
守城官抬手给他那小兵后脑勺一巴掌。
“站好了!”他瞪眼喝道,“操你该操的心!”
刘梅宝坐在营房里,看着站在一旁的谢四娘,几次想要和她说话,无奈这女子就是没反应,如果一个人不想说话自己非要和她说话,那是很不礼貌的事,让她觉得自在,才是最好的相处之道,刘梅宝便也不说话了。
坐了没多久,就听外边脚步响,然后是此起彼伏的恭敬的守备大人的招呼声。
卢岩掀起厚厚的毡帘进来时,刘梅宝笑着站起身来。
“大冷天的,你怎么出来了?有什么话让人叫我我回家去就是了……嫂子…”卢岩一进门就说道,以他的敏锐却因为一心放在刘梅宝身上,话说了一半才看到站在一旁的谢四娘。
谢四娘对他低头行礼。卢岩忙虚扶。
“嫂子有事要和你说。”刘梅宝笑道。
这个嫂子叫出来没有半点磕绊。
“嫂子请说。”卢岩忙说道。
“我要入伍。”谢四娘说道。
此言一出卢岩和刘梅宝都有些惊讶。
“嫂子。。”卢岩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这次来就没打算回去。”谢四娘接着说道。
听她说了这话,卢岩便没有再说二话。
“嫂子先住下,待我斟酌一番好选定哪一队列。”他认真说道,没有半点敷衍,也没有再多问半句。
谢四娘低头再次施礼。
“嫂子,那到家里住吧。”刘梅宝笑道。
谢四娘抬头看她,摇了摇头。
“我的行李已经放到营房里了,江大人已经给安排好了。”她说道。
这是认识她以来。说过的最长的句子,刘梅宝不由眉开眼笑。
“那营房都是男子,只怕嫂子有所不便…”她犹豫一刻说道。
“我有何不便?”谢四娘淡淡说道,说罢抓起自己的长枪大步迈了出去。
刘梅宝有些无奈的看向卢岩。
“随她去吧,她怎么自在怎么来。”卢岩笑道,伸手握住刘梅宝的手,“冷不冷?”
“哪有那么娇气。”刘梅宝横了他一眼,皱眉道,“嫂子她在盐池滩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所以呆不下去了?
卢岩也是这种怀疑。
“我问问。”他说道,一面握着刘梅宝的手。“你回去吧,晚上我们再说。”
刘梅宝点点头。卢岩便拉着她向外走,刘梅宝横了他一眼,抽回手。
还没迈出门,就听外边有女声在喊卢岩卢岩。
“我们大人有事…”守兵阻拦的声音也同时传来。
“有什么事?”郑小娘子的声音传来。
卢岩皱眉,刘梅宝便看着他抿嘴笑。
“这女子怎的如此…。如此…”卢岩所知词汇少,这郑小娘子的行径又超出他的认知,更加不知道说什么。
刘梅宝笑而不语。推他出屋门。
郑小娘子正有些不耐烦的用脚踢着地面,看到卢岩出来,眼睛一亮。
“卢岩。你们今日还有队列刺杀训练没?带我去看看…。”她高兴的迎过来说道,说完了才看到跟在卢岩身后走出来的刘梅宝,脚步不由一滞。
刘梅宝冲她含笑施礼。
“太太来了啊。”郑小娘子说道,点头回礼。
这句话说完她便不再多看刘梅宝一眼。
“卢岩,去不去啊?”她又接着追问。
“郑姑娘,军列训练非是儿戏,我不是负责教导的伍长,也不便任意前去。”卢岩淡淡说道。
郑小娘子便纵了纵鼻头,哼了声。
“不就是嫌弃我是女子嘛。”她抬下颌说道,面容朗朗,带着几分挑衅,“敢不敢让你的兵丁和我比比…”
说到这句话她的眼睛一亮,盯着卢岩,“要不然,你和我比比?看看谁厉害?刀枪弓箭随你选。”
卢岩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郑姑娘,你宪府司千金,还是莫要在军中玩闹的好。”他说道。
说这话视线不由看向郑小娘子身后的那几个护卫。
几个护卫面露惭愧以及无奈之色,显然自己姑娘做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
郑小娘子听了撇撇嘴。
“婆婆妈妈的,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人呢,真无趣。”她摆摆手说道,看了眼一直含笑不语在旁安静而立的刘梅宝,“陪你媳妇吧。”
说罢转身走开了,她的护卫对卢岩又是施礼又是作揖表达歉意之后才匆忙跟随而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其事
卢岩皱皱眉,刘梅宝看着他一笑,二人丢开这事不再理会,再看谢四娘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刘梅宝只得自己回去,刚回到家还没歇口气,人来报卫城都指挥佥事夫人来了,刘梅宝又忙换了衣裳见客。
“小船呢?”这位夫人姓周,今年三十六岁,自从刘梅宝来了这里,她是相交最频繁的一个,因此很随意,一面坐下一面问道。
“大娘来了,在后边玩呢。”刘梅宝笑道,
周夫人便问候贵子娘,又说筹办几台戏的事,东拉西扯一番,刘梅宝只是含笑听着。
“宣大兵备家的小姐来咱们这里,太太可见过了?”她忽的说道。
刘梅宝昨日已经特意找文吏打听了,这兵备官却不是武官,而是文职,正经的科举出身,也因为如此,虽然是正四品的官职,但却能和副总兵平起平坐,别说一个守备,就是参将游击将军,在他面前也是要小心翼翼,要受他的监督指挥。
可以想象这样地位的人家来到这里,平阳卫的大小官员自然都立刻知道了。
“刚刚还见了。”刘梅宝笑道。
“太太去城门了?”周夫人有些惊讶,又带着几分小心问道。
刘梅宝点点头。
周夫人便笑的有些讪讪。
“那郑家小姐听说很厉害。。”她说道。
这郑家小姐拒绝刘梅宝的宴请,更不会跟其他的军官太太们来往,因此这些人大约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会骑马射箭,这些学来可不容易,可见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刘梅宝笑道。
周夫人哦了声。
“那不知道相貌如何?”她微微倾身过来,终是问出女人们最关心的问题。
刘梅宝看着她抿嘴一笑,认真的回忆了一下。
“嗯,挺好的。”她说道。
不够具体,不过。想来没有哪个女子愿意详细的描述另一个女子的相貌,尤其是这个女子还跟自己的丈夫走得那么近,周夫人带着几分了然哦了声。
“那兵备府上的小姐,自然是非一般人家能比的。”她笑着顺着话说道,“我还请人递了帖子,想要请她家里坐坐,聊表下心意,只是不得成。”
“年轻姑娘家。哪里爱咱们这个闷闷的宴席,她又不是家里的主妇,未出阁小姐,随她自在就是了,咱们心意到了,便是了。”刘梅宝笑道。
“年轻姑娘的,总混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周夫人忍不住抱怨道。
这些兵丁莽汉的,日常见得女人少,尤其是这等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那行动做派在他们眼里就惊为天人一般。想起自己家男人回来描述这位郑小娘子的神情,周夫人就想挖下他的眼睛。亏的是知道这等人家的姑娘身份不一般,这些男人也就撑死饱饱眼福。
不过,这卢岩的身份可不一般,如今谁不知道他是皇帝的爱臣,前程无量,关键是人也年轻。
刘梅宝瞧着周夫人呆呆出神,面上神情变幻。知道她在想什么。
“郑姑娘深谙武道,人有所长必有所爱,相比日常兵备大人也是如此教导的。”她便笑道。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兵备府上的姑娘,可不是能容人随意谈论,且又是有关闺誉的事,周夫人打个机灵,忙收正神色。
“可不是,听我家大人说,郑姑娘对城防也颇有见地,果然深得兵备大人亲传,赞叹不已。”她忙顺着话说道。
刘梅宝笑着点点头,二人又说了一些宴席聚会,又讨论了冬日为贫户捐款捐物助过冬的事,周夫人便告退了。
“看来这段日子咱们卫城的夫人们有的新鲜事交流了。”刘梅宝笑道,伸手按了按额头。
到了晚上卢岩回来,谢四娘的事也打听清楚了。
“原来她已经在盐巡入伍有半年了。”他说道,神色沉沉。
“爹,笑笑。”在他怀里依偎着的卢舫伸手去摸父亲的眉头,说道。
卢岩便冲儿子一笑。
“坐好了,哪有男孩子家总钻在大人怀里的。”刘梅宝端了两茶杯过来,一杯茶递给卢岩,一杯羊奶递给卢舫。
“爹,咱们换换。。”卢舫喝奶如同喝药,皱着小脸可怜巴巴的对卢岩说道,话音未落就被刘梅宝瞪了一眼,立刻乖乖的端起来喝了。
卢岩摸了摸儿子的头,喝了口茶。
“喝了这个长大个子,结实。”他笑道。
“跟爹一样厉害吗?”卢舫眼睛亮亮的看着父亲。
“那当然,而且肯定比爹要厉害,你现在就会认字了,爹小时候可不会。”卢岩认真的说道。
卢舫整张脸都笑开了花,抱着卢岩的胳膊蹭了又蹭。
“船哥儿,跟妈妈去睡吧?”在外侍立的奶妈含笑问道。
卢舫嘟嘴。
“没事,还早,我们也有事要说,让他在这里玩会儿吧。”刘梅宝笑道。
别人家大人说话都打发了孩子,这夫妻两个真是和别人不一样,奶妈心内说道,说了声是依言退下去了。
“快坐下吧。”卢岩看着刘梅宝说道,“也累了一天了。”
“不累,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哪有你在外忙公务应酬累。”刘梅宝笑道,依言坐了下来。
夫妻二人隔着炕桌说话,卢舫跪在里面,抓着炕桌上盘子里的核桃排兵布阵玩打仗。
“还是去年我出门的那段,你在河东可能没听说,盐巡那边遇到一股路过的马贼…。。”
卢岩跟她说道。
卢岩解京围带走了一批盐丁,说来也巧,余下的一些中又临时被抽走去了府城。
对于如今的解县乃至河东治下,别说土匪了,两个毛贼都难见到,各处的马贼土匪听到河东避之不及,哪里赶来上门送死,因此那一日盐巡里留下的人不多,这时不知道哪一处流窜的马贼因走错了路来到这里。看到了这一片的村落,惊讶这里的富饶,如同狼入羊群开始打杀抢劫。
盐巡得到消息立刻前来剿杀。
这是一众只有七八十人的马贼,为首的一个狰狞大汉举着一把厚砍刀,看着眼前列队而来的官兵眼睛发亮。
这些官兵虽然有一百多人,但对于一路劫掠好多地方的他们来说,朝廷的官兵不过是豆腐渣,只要你强他就弱。你横他就孬,不足为惧。
让他兴奋的是,这些官兵身上的披挂很是精良。
“杀了这些官兵,抢了披挂,再加上这附近村落抢掠所得,咱们可是发了大财了!投唐王去也有面子!”汉子高声怪叫道。
这话引起众人的齐声怪叫。
“杀官兵啊!”
他们闹哄哄的纵马冲来。
“变阵!”
盐巡的首领厉声喊道,看着队伍有些慌乱的变动,他的头上不由冒出一层汗。
事出紧急,盐巡内战丁不多,这其中好些是新丁。还从没过上阵厮杀,经验不足便胆气不足。临阵慌乱很是危险。
伴着他的号令,盐丁们齐声呼喝,因为对战纵马而来的匪贼,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在后,迎上了疾驰而来的马贼。
“呦,还有女子呢!”眼尖的一个马贼忽的叫道。手中的砍刀指向眼前的队列。
队列中,一个女子站在刀盾兵伸手,手握长枪。
“我操!这他娘的什么兵这么寒碜。竟然拉女人来凑数…”
“喂,小娘子,快放下兵器抱头投降,大爷们带你过好日子…”
马贼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怪叫怪笑。
盐丁的指挥额头上冒出一层汗,盐丁的队伍中新人也隐隐有些注意力涣散。
他紧急集合时,雷打不动总是来盐巡的谢四娘不知怎么发了疯非要跟上,这个女人说不得骂不得,他有什么办法,反正她一心求死,怪不得别人。
谢四娘肃立面无表情,握紧手中的长枪,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马贼。
马贼越来越近,终于相遇。
“杀!”
厮杀声顿起,正到了这一刻,盐丁们便再无别的念头,只有举盾防护,抬刀劈砍。
他们的训练就是这么简单,只有这一招,日复一日无数遍的重复练习下已经成了本能,不管害怕还是不害怕,不管上头前方有没有刀枪杀来,他们只是机械的劈砍劈砍。
双方一相遇,马贼就察觉了,这次的官兵着实的厉害,他们始终保持整齐的队列,每一个每一个人动作齐刷刷的,就如同一个人一般,也正是如此才显得坚不可摧。
竟然碰上硬茬了!马贼们有慌乱,但所幸他们经验多,倒下一片后还是将这边的阵型冲的有些散,并且找到了一些明显的弱点方位。
一个刀盾兵此时面色苍白,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瞪着双眼,动作越来越慢,终于一个贼匪的大厚砍刀直直的冲他而来。
他今年才十五岁,刚刚通过这冬季的征召入选,身上的棉甲也是第一次穿上,他家境较好,之所以会来参加盐巡丁,是因为想要在让钦慕的那个同村的女子像英雄一般看自己,训练的苦他咬着牙承受下来了,但面对这真实的鲜血死亡他的精神终于奔溃了。
一个刀盾兵嗷的一声扔下兵器转头就跑,整个队列顿时出现一个豁口。
完了!盐丁首领只觉得眼一黑。
就在此时,一只长枪穿透了那个兴奋的狞笑着扑向这个缺口的马贼。
带着滴血的长枪很快就收回来,一刺一收不费吹灰之力。
转眼间,涌过来的马贼五人死在她的枪下。
矮身避开袭击的谢四娘顺手抓起了那个逃跑的刀盾兵扔下的盾牌,抬盾挡袭,错盾刺长枪,无视来敌什么招式,无视身上是否中刀中枪,就这样不理不睬,无畏无惧,重复这这个动作一直向前。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边倒下越来越多的马贼,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披着一身的血,冷冷的长枪带出一股又一股的血箭。
“爹,那个女女真厉害!”卢舫稚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卢岩的讲述。
刘梅宝这才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听得入了神,忙伸手拉过他在怀里,揉他的耳朵。
这么血腥的场面对于儿童来说是限制级别的吧,别吓坏了。
“你要叫婶婶。”卢岩对儿子微微一笑道,伸手也摸了摸他的头。
“婶婶好厉害,比爹爹还厉害。”卢舫眼睛亮亮的举着手说道。
“是,她比爹爹厉害。”卢岩笑道,一面看向刘梅宝,接着方才的话,“后来,她便一直在盐巡,每一次出兵她都会去,据那边统计,她的身手以及斩获已经足够当一个甲长了。”
“她真厉害。”刘梅宝叹息说道,不知怎的更多的是觉得心酸。
“所以她说自己目前已经练好身手了,可以跟随我来了。”卢岩说道,也叹息一声。
要替贵子跟随大人,要替贵子为大人效力。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看戏
说了这事,夫妻二人唏嘘一刻。
“既然她有如此心愿,你便要让她达成。”刘梅宝抱着卢舫说道。
对于谢四娘来说,这也是她唯一的寄托了吧。
卢岩点点头。
“我自有安排。”他说道。
卢舫年纪小在刘梅宝怀里睡着了,卢岩亲自抱着送去他的屋子,一夜无话。
隔日是平阳卫的庙会,自来到平阳卫以来,整顿军务屯田,再加上已经接到东奴蠢蠢欲动南下的消息,城防更加要紧,大家一直绷紧弦,卢岩便借着这次庙会的机会,给官军们放假一日,且请了戏班子来唱戏。
对于如今的民众娱乐生活匮乏,听说书看大戏是最大的娱乐,得到消息卫城以外的很多人都扶老携幼而来。
刘梅宝作为守备太太这种喜庆的场合是要亲自出席的,一大早便有十几个军官太太涌到她家里,大家互相问好之后便一同出发,当然跟在刘梅宝身旁的位置也都是有着严格排序的。
玉皇阁戏台的主位早已经摆设好了,戏台前早已经挤满了等待开戏的民众,男女老少说笑着,商贩们叫卖着,很是热闹。
见到一众衣饰鲜亮的妇人们过来了,有官府的护卫开路,周围的民众认出刘梅宝,立刻纷纷行礼问好。
守备太太来了卫城半年多,跟以往高官家眷避在深宅不出的行径完全不同,亲老扶幼慰贫体苦很快便博得一片赞扬,因为组织一些募捐慰问的活动常常四处走动,所以认得她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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