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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结同心(全本)-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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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胖妇人自己说的沉醉,根本就没注意。


     “…。。没想到可是走了大运了…”她眼睛放光。口水四溅,“被一个官爷看上了,一下子得道升天,都去过好日子了…。”


     她的话音未落,眼前的八人面色大变,旋即她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高瘦的男子一只手拎着那妇人的前襟,将她双脚悬空。


     “你是说他们被带走了?”高瘦男子一字一顿说道。


     哪还有方才的平和,灯笼照耀下面色阴鸷,一张口似乎有浓浓的血腥气扑面。


     胖妇人只觉得全身一凉,眼一翻几乎要吓昏过去。


     “快说。”高瘦男子低声喝道。“是什么人?去哪里了?”


     “大大。。大官…。”胖妇人结结巴巴的说道,一向蛮横整条街无人敢惹的她这一次竟然一点暴怒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她潜意识的觉得如果自己再胆敢少说一句话,这个五更天就是她的忌日,“。。都…都什么司…”


     那家的得了好运攀了高枝的妇人走之前认真的和她说了好几遍这个名字,似乎特意要她记住一般。


     此时又惊又怕,她一时反而记不起来。

    “兴都留守司?”男子说道。


     “对,对对。”胖妇人飞快的点头,伴着这个记起。其他的也都记起来了,“沈娘子说了,是陈清陈大人…”


     她的话没说完。就身子一沉,人被放在地上,再看眼前八人速度如同鬼魅般的已经上了马。


     “速传书大人,往兴都去。”有人低低的说了句,然后催马疾驰,很快消失在街道上。


     胖妇人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马影子也没一个的街道,似乎方才的事是她做梦一般。


     兴都留守司,大红灯笼以及此起彼伏的炮竹声也显示着过年的气氛。


     陈清走进来时,刘梅宝一家以及赵老汉一家正在吃五更饭,卢舫和铁勺都换了新衣,虽然起这么早有些睡眼朦胧,但过年的喜悦还是让他们神采奕奕,被刘梅宝抱着的柔儿也换了新袄,正被赵娘子喂了一点点年糕。


    见他骤然进来,大家都站起身来,说笑也停止了,赵老汉夫妇明显的紧张局促。


     “大吉大利。”陈清笑道,将三个红包递给三个孩子。

     卢舫伸手接过来,没有说话。


     铁勺迟疑,看着爷爷奶奶。


     “快多谢大人。”赵老汉躬身赔笑说道。


     铁勺高兴的接了,含含糊糊的学着说了声。


     刘梅宝接过放在柔儿的衣襟里。


     “也祝叔叔大吉大利。”她笑着晃动柔儿。


     柔儿果真看着陈清随着娘的话咿呀两声。


     “她是在说话?”陈清笑了,家里也有小孩子,不过他常年不在家,就是在家也不和孩子女人混一起,说这话不由伸手碰了碰这孩子的脸。


     嫩嫩滑滑的,挺好玩。


     “长得像。。她爹多一些。”他端详一刻,说道。


     听他这话,一旁的赵老汉夫妇面上浮现异色,对视一眼。

     这么说这个大人认得刘梅宝?原来不是看中了要收用?


     他们的视线便不自觉地看向刘梅宝。


     这妇人进了府换了衣裳,因为新年穿着府里特意准备的大红镶缎面对襟袄,略微施了粉黛,如果不是一直跟着,他们都不敢认了。


     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赵老汉夫妇心里说道。


     “老大像我。”刘梅宝笑道,拉过卢舫给他看。


     陈清看着卢舫,卢舫也看着他。


     “是,跟你一样,尤其是这吓人的眼神。”陈清笑道。


     刘梅宝便笑了,低头看卢舫。见着孩子果然绷着脸瞪着眼。


     “这位叔叔很早便与爹娘认识。”她矮身低声在他耳边道,“当初和你爹爹一样都是山西的兵将。”


    卢舫这才神色缓下来,垂下头。


    “谢谢叔叔,大吉大利。”他说道。


     陈清笑着摸了摸卢舫的发鬓,卢舫依旧是女孩子装扮。


     “你们吃过了?”他问道,看着琳琅满目的桌面。


     “还没还没,大人一起吃吧。”赵老汉机灵的说道,一面忙拉开椅子请他入座。


     陈清面含笑容没动也没说话。

    “一起吧。过年嘛人多热闹。”刘梅宝笑道,自己先抱着柔儿坐下。


     陈清这才走过去坐下来。


   因为有他在赵老汉等人都拘束了很多,铁勺也不敢在狼吞虎咽,很快吃完了,天也微微发明。


     “来来,孩子们再去睡个回笼觉。”赵娘子赶着铁勺和卢舫,一面给赵老汉使眼色。


     赵老汉带着两孩子去了,赵娘子也从刘梅宝手里接过早已经睁不开眼的柔儿。


     “咱们大人就不用再睡了,我去安顿下孩子们。”她拘谨的笑着说道。


     刘梅宝点点头说了声娘你也躺会儿吧。


     赵娘子嗯嗯应着抱着柔儿下去了。


     热闹的大厅里便剩下陈清和刘梅宝二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给你拜个年。”刘梅宝忽的笑道。冲陈清矮身施礼。


    “只是我只准备了三个红包…”陈清还礼说道。


     刘梅宝哈哈笑了,微微的尴尬一扫而光。


     “信在接你们来的路上就已经送出去了。送信的人完全可靠,估计过不了十五,他就能来接你们了。”陈清说道,自己坐下来。


     刘梅宝点头说了声多谢。


     “我想了,家里那个你也别乱想,肯定是为了防止你流落在外的消息泄露他才如此安排的。”陈清又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心中的猜测又得到肯定,刘梅宝很高兴的说道。


     看着这妇人瞬时绽放神采。陈清不由笑了。

 

     一时又没了话,一阵沉默。


     “怎么过年你也不在家?”刘梅宝问道。


     “前一段回家了,在家呆了一些时候。也没什么事,这边也不安稳我便过来了。”陈清说道,想到什么,“在京城面圣的时候见到卢岩了。”


    刘梅宝看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卢岩的消息而且是详细的消息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


     “我们平蛮这一段,他们山西边军阻止了鞑子两次进攻,陛下高兴特赐恩赏,升他为山西副总兵,还给你和你孩子赐了金银布帛。”陈清三言两语说了,一面手抚着下颌看着刘梅宝笑,“真是没想到竟然是个假的,这卢岩装的还挺像。”


     刘梅宝也笑了,但旋即又沉下来脸,带着几分担忧。


     “那会不会是欺君之罪?”她问道。


     “不会,这种事你家男人不会瞒着陛下的。”陈清摇头说道。


     刘梅宝这才松了口气。


     话题停了,便又沉默。


     说起来见过没几次,而且见面的过程都不怎么愉悦,刘梅宝真不知道该怎么叙旧。


     略沉默一刻,陈清便起身告退了。


    “你也歇息一会儿吧,这一段受了不小罪…”他说道,看着刘梅宝,最终咽下了那句比以前瘦了很多。


     以前又如何?这妇人都已经不记得自己了,自己记得她又算什么事。

    “大恩不言谢。”刘梅宝冲他施礼整容说道。
     “都说了不言谢,你还言。”陈清笑了笑道,摆摆手迈步而去了。


     留守司的衙门亦是前办公后住宅,陈清走出刘梅宝的院子,脚步便慢慢的停下来,冬日的南方阴冷,虽然四周的树木苍翠,但却没有半点鲜润之感。


     他停下脚在此处呆呆站立一刻,也不知道想什么,一阵风吹来,寒意让他打个寒战也回过神,这才起身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刚走进门,就见一个儒袍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疾步而来。


     “小爷,殿下的密令。”他矮身施礼,然后低声说道,一面将一个卷筒递上。


     陈清点头接过,打开一看,面色大变。
第二百七十九章 寻来

 

 

    虽然官府不放假,但在今日还是给大家轮休以合家团聚,留守司中的人少了一些。


    正月初二的午后,陈清过来时,刘梅宝正坐着守着柔儿睡觉,一面看书。


    卢舫和铁勺得到允许在府中后院玩耍,赵老汉夫妇不放心跟着他们,只怕二人调皮弄坏这比樊城杨家还要大还要好的宅院。


    “在这里也居无定所,所以也没准备那么多使唤人,想着没多久你们也要走了,就不虚客套弄些使唤人进来了。”陈清说道,他手里托着一个盘子,摆着三四样果品,另有一壶酒。


    “正是应该这样,这就很好了。”刘梅宝说道,起身走过来。

     陈清将盘子放在桌子上。

   “没想到在这异乡竟然遇到你,不如坐下聊聊。”他含笑说道。

     刘梅宝含笑点头,待陈清坐下,自己才坐在另一边。

    “这是他们孝敬的洞子货,你们女人家肯定喜欢。”陈清说道,一面将托盘里的盘子摆出来。

    这是两三盘鲜蔬菜瓜果,日常也不算什么稀罕物,但对于这寒冬腊月来说就十分的稀罕了。

    “温室菜啊。”刘梅宝眼睛亮亮,忍不住伸手捏起一菜丝放到嘴里。


    见她连筷子都不用,陈清不由笑了,心里又有些异样的感觉。


    她在自己面前不拘小节,也正是说明很信任自己吧。


    他低下头掩去眼底的一丝黯然,再抬头又是温纯如玉的笑。


    “温室?据说里面是挺暖和,大概也是这个意思,这些南边的有钱人很是会享受。”他说道,一面给刘梅宝斟上酒。

    “我不喝酒的。”刘梅宝笑道,将酒杯推回去,自己倒了茶,“那我以茶代酒吧。”

    陈清没说什么,自己斟上。


    “如今你也成了两个孩子的娘了。”他说道。似是自言自语,抬头看了刘梅宝一眼,“当初凶神恶煞的,现在看来倒是挺像样子的。”

     “我什么时候凶神恶煞了?”刘梅宝笑道,“我一直这样好不好。”

    陈清哼了声,饮了一杯酒。

     刘梅宝喝茶相陪。

    “当初谁用刀子割肉眼睛都不眨的?谁跟我家兄弟拉扯动手打架不依不饶的?”陈清说道。

     想起当初的事,刘梅宝掩嘴笑。

    “还说呢,谁让你当初伤的糊涂了。见谁都打,还有你家兄弟,蛮横不讲理,我这叫以暴制暴。”她笑道。

     陈清也笑了,又斟了酒。

    “以暴制暴。”他嘴里念叨一边,点头,“不错。”

    冲刘梅宝举起酒杯,刘梅宝端茶示意。

     他一口喝了。

    “你们两口子果然一样。”他笑道。

     刘梅宝抿嘴一笑,没有说话,喝了口茶。

    “你尝尝这个。我特意要来给你的。”陈清忽地说道,将一双筷子递给她。

     刘梅宝忙起身接着。口中称不敢道谢。

     陈清看着她吃了两口。

    “真不错。”她笑着说道,“你也尝尝。”

   陈清看着她只是笑没动筷子。

    刘梅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接着喝茶垂下头。

    “刘梅宝。”陈清忽地喊她名字,说起来自说出身份以来,他一次也没有用卢太太称呼过她,喊她的名字倒是自然的很。

     刘梅宝被他喊的有些不知怎么应答。

    “你说我那一点比不上卢岩?当初你怎么选他拒了我家的提亲呢?”陈清手抚着下颌问道。

     这话问的刘梅宝哑然失笑。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陈清,新年那一天他已经刮去了胡须,露出清爽的面容。就如同几年前那个有些倨傲的年轻人一般未曾变样。

    “这怎么比?”刘梅宝笑了,没有陈清意料的惶惶不安,反而爽朗的笑。“我先认识他的,说起来你们家突然提亲还吓了我们一跳呢,当初在解县的时候,就已经要下定了。”

    陈清哦了声,见她答的爽快,自己反而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鼻子。

    “那如果先遇到我呢?”他迟疑一下,又问道。

     这人难道一直有心结啊?刘梅宝恍然,又有些意外,按理说,不至于吧。


    “这种事怎么好推测?”她笑道,又摇头一笑,“再说,陈少爷这样的人跟我遇到的机会几乎没有吧,如果不是有了卢岩。”

    有了卢岩,解县才能拒敌,他陈清也才会闻讯奔来寻救,才会重伤,才会被她救治。

    陈清苦笑一笑。


    “没错,正是如此。”他笑道,自己又斟酒一饮而尽。

    看来他有心事或者心情不怎么好,刘梅宝微微皱眉,如果前一刻她还能关心的问候两句,但在陈清突然说出这两个问题后,她什么话也不能再说了。


    刘梅宝要喝茶,想到什么又伸手去拿那个酒杯。


    陈清似乎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他问道,一把按住这个酒杯。

    动作快急,覆在了刘梅宝伸过来的手上。


    二人一愣,旋即触电般分开。


    这突然的状况让气氛凝滞,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陈清想要说话。


    “我是想你说的对,在这里竟然能遇到你真是缘分一场,”刘梅宝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不如喝一杯吧。”

    “女人家的喝什么酒。”陈清摇头说道,将酒杯收回放在盘子上,站起身来。


    这就要走了?刘梅宝也忙站起身。


    “你歇息一会儿吧。”陈清说道,看着她,“我有公务出去一趟,你在这里放心,至少这兴都附近已经没有李贼余孽。”


    刘梅宝看着他一时没说话,眼神闪烁。

    陈清转身便走,走到门口又停下。


    “对了。”他微微侧头,“其实我该跟你说声多谢的,虽然我嘴上不承认,毕竟我这条命是你救的。”


    “陈清,”刘梅宝也喊了他的名字,笑道。“你客气了,是你自己富大命大。”


    陈清笑了笑,再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陈清骑马来到军营走访了将士们又同他们一起吃了酒菜,等忙完这一切,回到都司时天已经黑了,那位儒袍文士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见他过来忙迎过来。


    “怎么样?小爷您可。。”他低声问道。

    “哦,今日我事忙。打算明日。。”陈清说道。

    “这怎么能等!夜长梦多!”文士急道。

    “一天而已,有什么差别,那传信去山西的人已经去追回截断了,卢阎王一时半时的得不到讯息,”陈清不在意的说道,一面抬手拍了拍那文士的肩头,“放心,有的是时间部署安排,不会耽误殿下大事,我自有分寸。”

    “殿下对武顺公以及小爷是极其倚重的。这件事咱们要办好。”文士点点头说道。


    陈清张口要说话,忽听门外一阵骚动似乎有兵马集结的声音。


    “大人。大人。”一个兵丁高喊着跑进来,“山西援兵将咱们府司围住了…”


    山西援兵?!陈清与文士惊愕相视。

    “真是大胆!”文士旋即怒目喝道,“敢在我平蛮军中如此张狂,我倒要看看谁…。”

    他的话音未落,有重重的脚步声向这边而来。

    门帘被一把扯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山一般杵在眼前,室内的光线一暗。


    看清眼前的男人。陈清笑了,抬手制止又是气又是怕浑身发抖的文士。


    “卢岩,你这可不厚道啊。”他摇头笑道。指了指被卢岩踩在脚下的上好的华贵毡帘,“这是你上门做客的礼节?”

    卢岩身后紧跟着十几个壮汉,在之外是陈清的手下拿着兵器围过来。

    “行了,没看到是山西副总兵大人到了,都下去。”陈清高声说道。

    兵丁们闻言惊愕不已,这些壮汉如同虎狼一般突然冒出来,人数虽然算不上多么多,但却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更是不由分说,队列散开,围住府司,制止兵丁,闯门入内,动作分工明确快速利落,让人眼花缭乱。


    原来这就是山西兵啊,原来这就是山西那位卢阎王啊。


    “兄弟们赶路幸苦了,也去歇息一下吧。”陈清说道。

    这边卢岩也好,身后的人也好都纹丝不动。


    “人呢?”卢岩问道。


    不知道是一路风霜疲惫,还是情绪激动,他的声音沙哑抖动。


    “行,来吧。”陈清笑道,先行引路。

    在他身后那文士眼中闪过懊恼却又无奈。


    “你的消息挺快啊,我的人还在半路上吧?”陈清一边走一边问道,“哦,你肯定也在查找,怪不得这么快,不过再快也没我快,竟然我都遇上她了,你还…”

    他的唠叨罗嗦,卢岩一句也没听到,他跟着陈清,穿门过院,绕廊越柱,脚步越来越重,心跳越来越快,到最后呼吸都难以继续。

    陈清在一处院落前停下脚,他一停下,卢岩也停下了。

    虽然刘梅宝没说,但陈清可以猜到这夫妻之间肯定是有事,再看这卢岩灯笼照耀下若喜若悲似癫似狂的复杂神情,估计一会儿能看到负荆请罪的戏码。

    陈清嘴边浮现一丝笑,决定不回避夫妻重逢的场合,亲自带进去。


    他上前敲门,喊着梅宝。


    这边卢岩在紧张的窒息的间隙看了他一眼。


    梅宝。。哼…好像你跟她有多熟似的。


    院内毫无动静。


    “许是睡了,你知道,孩子还小,一天到晚就爱睡觉。”陈清对卢岩笑道。


    这个男人眉头的青筋跳了跳。


    陈清心里哈哈大笑两声,接着喊赵老汉。


    卢岩却是等不得,一把推开他一脚踹开门进去了。


    “喂,你太暴躁了,这是府司记录在册的,我到时候要赔的。”陈清在后说道,看着那男人直奔正堂。


    堂屋里亮着灯。


    “梅宝。”卢岩站在门外,只觉得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喊出这个名字。


    屋内悄然无声。


    的确不对,他们这么多人走来,睡得再熟的人都会醒过来,怎么如今这里还是悄然无声?


    “梅宝?”陈清跟上来,发觉不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暗叫声糟糕,猛地推开门。

    正在被各种情绪冲击的几乎要晕倒的卢岩被吓了一跳。


    梅宝…


    室内四盏落地宫灯都亮着,空无一人。
第二百八十章 团聚

 

      二人同时进去喊着名字里外搜了遍,床褥叠的整整齐齐显然没人睡过。


    “人呢?”卢岩大喊,一把揪住陈清的衣襟。


    陈清心里有些苦笑,这女人真是够机灵的,不过这次机灵却是机灵的有些不知道是喜是悲。


    “我怎么知道,下午还在这里呢。”陈清忙说道,也皱起眉头,喊着人去找,看可是在赵娘子夫妇屋子里,或者去园子里玩…。。


    卢岩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看出一个窟窿来。


    得到吩咐整个府里的人都乱起来,最终从一个仆妇嘴里得知,小夫人一家去后院玩,还带了饭菜肉,说是在亭子里烤肉,晚饭不用管他们。


    “大人你吩咐过,不许惊扰小夫人,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不许靠近…”仆妇看着四周凶神恶煞要生吃人一般的汉子,吓得几乎晕过去。


    小夫人这个词两次闯入卢岩耳内,他看着陈清,只看陈清毛骨悚然。


    “掩饰掩饰。”陈清咳了一声,低声道,“跟你府里弄一个卢太太性质一样,都是为了她好…为了你好。”


    卢岩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人,后院东矮墙有翻爬的痕迹。”三个汉子冲过来说道。

    翻墙?跑了?


    陈清猛地向后一步,躲过了卢岩要掐自己脖子的手,但下一个动作他没有躲过。


    “我真不知道,你爱信不信,我估计她在外被吓怕了,谁都不信,我再三说已经给你送信了,她还是不信,说这里有奸细,我便隐瞒她身份,说怕人看出来。我便让下人不得靠近,你看,这还是转头就跑了…”陈清架住卢岩的胳膊,无奈又焦急的说道。


    卢岩看着他。


    “信不信的你以后再说。快去追她吧,这要是再一跑,可就指不定遇上谁了。”陈清说道。


    卢岩猛地松开他,向门外大跑,在他身后汉子们紧紧跟随。


    陈清拍着胸口咳嗽两声,制止兵丁们上前关切。


    “快,召集人马。一起找。”他说道。


    其实刘梅宝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跑到哪里了,也不知道跑出多远,自从下午带着一家人翻出来后,她们就没停下脚,无奈老的老小的小到底是走不了多快。


    终于天黑路坑洼,赵大娘又摔倒了,这一次说什么也站不起来。


    “娘。”刘梅宝跪下来冲她叩头,将从陈清府里打包的珠宝塞给她。“你们拿着这些,带着铁勺,就近寻个地方住下。不跟我在一起,朱钗什么的要用的话化了再用,不出这个地域,你们应该是安全的。”


    赵娘子流泪握着她的手。


    “妮儿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她问道,只觉得自认识这妇人以来,日子过得那是起伏不平一惊一乍的。


    穷得过不下去,突然就挣钱了,挣钱了吧突然又进来牢狱,进了牢狱突然又大喜砸头上,虽然她不懂这个陈大人的官有多大。但这年月对于他们这等小民能攀上个当官的亲戚,那是极其难得祖上冒了青烟,还没欢喜过来才呆了不到三天,就突然被女儿拉着翻墙出逃。


    从头到尾,她都没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也说不清,如果我们母子能平安。我自会寻你,到时候给娘你讲个清楚。”刘梅宝说道,拉着卢舫又给赵娘子叩头。


    “妮儿啊,这生死有命啊,要走还是一起走吧。”赵娘子拉住她说道,一面拉着赵老汉的手,用力站起来,“人啊一辈子就这么回事…”


    她们说着话,听的身后马蹄响,有火把出现。


    追上来了?一行人大惊。


    这个陈清的意思不是说在这兴都范围内,绝不会有人追上她吗?留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离开兴都的吗?


    难道她理解错了?


    “娘,你们留在这里躲好。”刘梅宝一咬牙作出决定,将在身后绑着的柔儿往上颠了颠,然后拉住卢舫的手,“千万别出声,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出声不要出来。”


    赵老汉和赵娘子的眼泪瞬时流的更厉害了,他们年长人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把柔儿给我。。”赵娘子哆嗦着说道。


    刘梅宝摇了摇头,有眼泪在眼里打转。


    “姑姑,丹丹。”铁勺扑上来两手抓住她们。


    “这个给你。”卢舫忽地说道,将一直在手心里紧紧握着的那个木头小人塞给铁勺。


    这个小人卢舫碰都不让别人碰一下,要不然也不会那日和那伙孩子们打架。


    铁勺握着小木人,咧嘴要哭。


    “别出声。”刘梅宝一把掩住他的嘴,看向赵娘子夫妇,“爹娘,能活着就要活着。”


    她说完,拉住卢舫向那马蹄声的方向奔去。


    此时此刻但愿是李长三的人。


    刘梅宝逃亡这一段来第一次生出这个念头,心里又是想笑又是悲戚。


    卢岩的哨探中都是夜视好手,更别提此时跟随他的尖哨。


    尖哨是卢岩花了大血本组建出来的,这些人可以千里哨探敌情,精通各地方言以及鞑子等多种语言,机警矫健武艺高超,非同常人,这几次与鞑子对战,就是他们深入敌境得来的讯息。


    “是太太。”其中一个忽地喊道,伸手指向前方。


    大家一怔,定睛看去。


    原野上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踉跄而行。


    卢岩只觉得心缩成一团,他拼命的催马,想要大喊,张开口却是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明亮的火把逼近,刘梅宝停下脚步。


    距离差不多了,见到自己,这些人也不会再去找寻赵娘子一家了吧。


    她眯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火把,看着马上黑压压的人。


    忽地她的耳朵动了动,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冬日的风呼啸而过。


    “太太…”


    更多更大的声音随风卷来,刘梅宝腿一软坐在地上,卢舫依旧站着,小脸上满是倔强。


    “太太。。”


    人近前来。马蹄嘈杂但那声音清晰无比。


    刘梅宝顿时泪流满面,伸手扶住胸口,她没听错…


    她怔怔的看着走近的人马,流出的泪水模糊她的双眼。她只得不停的抬手去擦,想要看清来人。


    很多人呼呼啦啦的跪下了,让那个奔过来的男人格外的显眼。


    好冷好饿好困好累…。


    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吧。


    “我先睡会儿…”刘梅宝喃喃说道,话音未落便扑身向前爬倒。


    耳边的一切惊叫哭喊嘈杂不再惊扰到她,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真的是好困好累。


    “梅宝,你醒醒。先看看我,看看我。”


    她觉得自己没有睡多大一会儿,就不断的被这句话在耳边骚扰,身子也不停的被晃来晃去。


    “我知道你不想看我。。”卢岩抱着她,紧紧贴着她的脸流泪说道。


    站在一旁的大夫有些无奈。


    “大人,太太是劳神过度,还是让她休息…”他低声劝道。


    “真的,她不是不想见我所以不肯醒过来?”卢岩哽咽问道。


    头一次见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见惯生死离别的大夫也有些汗颜。


    “是,太太真是累了,过于紧张又突然放松。所以才嗜睡。”大夫说道。


    卢岩终于不再喊了,但却是舍不得松手。


    “我抱着她没事吧?”他哽咽问道。


    “没事没事。”大夫答了一句落荒而逃。

    屋子里安静下来,卢岩就这样抱着刘梅宝。


    刘梅宝早已经换下了陈清这里的新衣,穿的是在赵娘子家中常穿的那种粗布旧衣,一晚上的奔波发鬓散乱,面上眼泪和泥土混在一起,一是因为卢岩抱着不撒手二是大夫也干脆嘱咐先睡饱了再清洗,所以整个人又脏又狼狈。


    卢岩一寸一寸的看过她的脸,看着看着眼泪不止。


    “你不要哭了,烦死了。”刘梅宝喃喃说道。抬手打了他一下。


    卢岩的哭声顿时停了。


    “梅宝你醒了?”他颤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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