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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双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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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洗定阳

  定阳湖边抚琴,秋深叶落风皱涟漪,鸿雁正北归。一轮斜阳里,单刀屹立,忆旧时抡刀沙场,杀得千万胡虏,豪饮狂醉。铮铮,寒鸦孤渡,壮士终归。看残红飘落,秋木萧萧,伤情秋光,日月如梭,人沧桑,引起千般惆怅。举目极望,绵山犹在,定阳茫茫。

  明隆庆元年秋,蒙古俺答汗集兵数万入侵山西,大掠大同、太原、汾洲等地,直至平阳,杀戮男女数万。铁骑所到之处,屋舍尽毁,血流成河。

  定阳城中,秋风瑟瑟,一片死静,往日熙熙攘攘的街肆此时俨然已成了一片废墟,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僧侣、医馆先生奔走在已是一片狼籍的大街上。

  伴着秋风隐隐传来的凄惨的呻吟声,让陆平不禁毛骨悚然,毕竟他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看着遍地残缺不全的,身首异处的尸体,不禁一阵恶心。

  “平儿,快把金创药拿过来。”大哥陆云正在给一个浑身是血的伤者包扎。

  “哦,来了。”看着大哥那双满是鲜血的手,陆平又是一阵战栗。

  “快,撒在伤口上。”陆云说着从伤者臂上移去了那块满是血污的纱布。

  殷红的皮肉顿时伴着隐隐可见的森森白骨露了出来,陆平不禁看得心胆俱寒,手竟哆嗦的不听使唤。索性看准了伤口,闭上双目,将一包金创药哆哆嗦嗦地撒了上去。

  金创药常掺盐用以清创,虽对外伤颇有奇效,刚上药时却令伤者痛彻筋骨。陆家兄弟屏气凝神只等着那伤者的一声惨叫,良久,那伤者竟缓缓说道:“我这伤可难为这位小兄弟了。”陆云长陆平三岁,又极善言辞,此时忙道:“我这兄弟在家里只管些煨汤煲药的活计,从未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创口,笨手笨脚的,让壮士见笑了。”那伤者道:“我可见你这兄弟大有侠客之气啊,呵呵。”陆平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只见那伤者又仰天长叹道:“这等场面的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那蒙古鞑子太过狡猾,杀人越货,上马就溜。等到官兵赶来,鞑子早不见影儿了。加上鞑子的蒙古马脚力极好,耐力又佳,极难追上。”那伤者顿了顿,又叹道:“唉,即使追上了,官兵也不是蒙古兵的对手啊。只怪我学艺不精让鞑子伤了,不然……”只见那伤者满脸愤色,身子一挺带动了伤口,终于呻吟一声说不下去了。

  陆平一听那伤者身有武艺,顿时来了兴趣,指了指不远处的几具蒙古兵尸体问道:“都是你杀的?”那伤者点了点头,云平二人一时惊敬交加,陆平从小喜欢武艺,但陆家祖辈行医救人,父亲陆光轩自然不许儿子去学伤人杀人的武艺。此时陆平不禁对那伤者敬佩的五体投地,忙问道:“敢问壮士大名?”“壮士不敢当,一介武夫而已,在下姓郭名成虎,先谢过两位小兄弟了,咱们后会有期。”那伤者说者撑着刀站了起来,陆云忙上前扶住了他,道:“听郭壮士口音不似是本地人,又刀伤未愈,不如先到寒舍小住几日,再走不迟。”说完朝陆平一使眼色,两兄弟自是心照不宣,半推半就的将郭成虎扶上了马。

  “平儿,你先带郭大侠回去,我帮爹收拾收拾稍后就到。”陆云说完朝马臀拍了一巴掌,那马吃痛,顿时小跑了出去。。

  此时已近黄昏,城中伤者大部已得救治,陆光轩正欲招呼两个儿子回家,却见陆云不知去向,又少了一匹马,把陆云叫了过来。未等父亲开口,陆云便道:“我让平儿先带着一个伤者回去了,那人伤的极重,又是个外地人,无处栖身,孤苦伶仃的。”陆云添油加醋的将郭成虎的情形说了一遍。陆光轩喜的拍着陆云的肩头道:“难得你有这份善心。行医一定要有善心,良心,要替着病人想,行医救人是积德的事,不能总为着图个生计……”陆云怕极了父亲的啰唆,忙不迭的应声道:“是,是,孩儿晓得。”然陆光轩一发不可收拾,加之今天救治了不少伤者,此时大悦,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大的心事,话语便如滔滔江水般泛滥不绝。“咱们陆家凭什么在方圆百十里内撑得起名,立的住身,谁提起陆家敢说半个恶名?咱凭的就是祖辈积下的医德。单说你祖父,放得到手的官职不做,偏随着戚家军在江浙一带出生入死,救了多少戚家兵?就按着两个兵杀一个倭寇算,他老人家也算个杀倭英雄,单凭这个,巡抚给陆家立了碑,题了字……”陆云叫苦不迭,这番话父亲提了不下百次,心道:“一念之差呀,该让陆平留下的。”

陆家大院
十几里路,陆光轩一直滔滔不绝,待到天刚擦黑时,二人总算进了陆家大院。顿时一股菜香伴着醇醇的汾酒味迎面扑了过来,馋的陆云连咽了两口口水,只见女主人刘氏忙得不亦乐乎,陆光轩笑道:“这是怎么了,连酒都备出来了,犒劳我们父子?”刘氏将陆光轩扶下了马,笑道:“咱家可来了贵客,就是平儿带回来的那位郭大侠,人家连杀五六个蒙古贼,才是真得犒劳呢。”陆光轩大奇,道:“哦?那可真是个壮士,在后屋歇着么?”刘氏点了点头,陆光轩快步向后屋走去……

  郭成虎听得主人回来,正欲起身,却被陆平生生按了下去:“我爹爹本是个不拘小节之人,郭大侠不必出去了。”正说着陆光轩已然推门而至,郭成虎忙抱拳道:“叨扰了。”陆光轩道:“那里,看壮士生的如此魁梧,真是一派英雄风范啊。”郭成虎笑道:“惭愧,只是有些蛮力气罢了。”陆光轩让陆平添满了茶,道:“可如今汉人官军中能敌得过鞑子的兵是越来越少了,郭壮士竟能以一敌五,令人佩服。”郭成虎指了指臂上的伤,笑道:“最后还是让鞑子伤了,亏得鞑子忙着开溜,只是将我砍伤了,要不今晚又得烦着云峰寺的和尚替我收尸了。”说完两人相顾大笑。此时陆云跑了进来道:“饭菜做好了,母亲让爹和郭大侠上前屋呢。”陆光轩让陆平搀了郭成虎,到了前屋,刘氏已备好了碗筷,一坛上好的汾酒引得陆家兄弟直咽口水。

  郭成虎笑道:“真是好酒啊,可惜这刀伤碍事,我是没这口福了。”陆光轩自是知道这一节,道:“喝个三盅两盅不碍事的。来,郭壮士先尝尝这汾酒。”两人举杯一饮而尽,郭成虎道:“果真是好酒。‘欲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陆先生,这诗中写的杏花村可确有此地?”陆光轩笑道:“离陆家庄不过五六十里,听郭壮士口音怕是山东人吧?”郭成虎道:“正是,山东潍坊人。祖上是开镖局的,后来家道没落了,亏的祖传的几脚功夫,才得以替人保镖为生。”陆光轩斟满了酒,道:“郭壮士此次来定阳,可也是送镖?”郭成虎朗声笑道:“哈哈,要真是送镖,那还了得,碰上蒙古鞑子人财皆无。银子早送回了平遥,在下此次来定阳是寻个远房亲戚的,听父亲说的我这亲戚住在定阳城中,鞑子血洗全城,想来我这亲戚也是大大的不妙。”陆光轩叹了口气,道:“还是我们这乡下安宁啊,穷乡僻壤的,反倒不招强盗了。”云平二人数月未见酒肉,此时两人只顾狂吃,连一向健谈的陆云此时都一言不发的大嚼大咽生怕说话耽搁了吃饭的功夫。不一会儿,二人吃的满嘴油星,再也塞不下去了。陆家本不讲究小节,郭成虎又是个豪爽之人,陆光轩便挥手让两个儿子先回屋歇息了。这一夜陆光轩和郭成虎聊的不亦乐乎,陆家大院宁静幽深,二人纵谈时事,直叹官军太过无能,朝廷中又奸臣当道。虽戚继光平定了倭寇,北方蒙古人却又屡次南犯,大明朝风雨飘摇,各地饥民不断起事,官军疲于应付,致使北方边境等地军防松弛,蒙古骑兵常驰马南下,一驰千里,杀戮良民,抢掠珍稀。

  酒逢知己千杯少,郭成虎原以为陆光轩只是一介迂腐的乡村先生,一夜长谈,才知陆家虽祖辈行医却不忘忧国,竟先后有三人从军行医,陆光轩的大伯、三叔客死他乡,只有陆光轩的父亲陆仲山载誉归来。郭成虎不禁对陆家增了些许敬意,直到天已擦亮的时候,二人才回屋歇息。

先斩后奏
几日来,郭成虎的伤逐渐好转。陆平整日为郭成虎端烫送药,殷勤至极。陆平平日里对人不冷不热,这时却为郭成虎忙的不亦乐乎,陆光轩只道儿子敬重郭成虎,只有陆云明白陆平早已另有打算。陆平虽不善言语,外表也略显木讷,实则小有城府,常令大哥陆云都自叹不如。

  再说这陆平,自那日在定阳城中遇到郭成虎,听得他身有武艺,又手刃五六个蒙古骑兵起,便打定主意要随此人学艺。此时郭成虎的伤日渐好转,亏得陆家一再盛情挽留,郭成虎才勉强多住了这么几日,机会稍纵即逝,陆平再也按捺不住。这日夜里陆平终于对郭成虎吐了真言,郭成虎大惊道:“使不得,虽然我和令尊相处不过数日,但令尊的秉性却万不会允你去随我学武艺的,令尊虽然敬重壮士,但陆家世代行医……”。陆平打断了郭成虎道:“这个我自然晓得,但此时鞑子不断侵扰我大明国土,杀戮我华夏百姓,那日定阳城中惨象至今历历在目。行医只能救死扶伤,保家卫国还须学得武艺,投身从军。”郭成虎此时更加惊诧。暗道:“陆家果然名不虚传,连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都如此刚烈,无怪乎陆家祖上曾有多人从军行医。”郭成虎双手扶在陆平肩上,柔声道:“你这副身材确是学武的好材料,才十四出头身子却已将近五尺,肩阔臂长。”郭成虎顿了顿又道:“但保家卫国靠的不是一个人的蛮力,而是要靠整个军队,整个国家,还有兵刃,马匹,粮草,地势,兵法,最重要的是——人治。”陆平奇道:“人治?”郭成虎点了点头,扶陆平坐了下来,道:“人治,就是朝廷如何管理天下,如何对待百姓,唐朝宰相魏征曾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水指的就是百姓…”。陆平插嘴道:“这个我晓得,魏相说的是君王要得人心才能治得好天下。”

  郭成虎点了点头道:“正是,当下大明朝最凶险的敌人并不是蒙古鞑子。”陆平大奇,问道:“不是鞑子?还有比鞑子更厉害的么?”郭成虎叹了口气,道:“是举朝上下无处不在的小人呀。”陆平听的一头雾水,见郭成虎面色凝重,心事重重,便将要问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郭成虎朝陆平肩头拍了拍,道:“这些个事你将来就晓得了,先回屋歇息吧,学武的事我先和你爹爹商量商量再作决定。”陆平大急,忙道:“万不可跟我爹爹提起…。让他知道了,怕是要把我锁起来的。”郭成虎眉头稍展,道:“好,我不说就是,但这件事事关重大,总的让我也思量思量吧。”陆平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这一夜陆平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把木床弄得吱吱作响,陆家兄弟同住一室,响声将陆云弄得极是不耐烦。冷不丁陆云突然问道:“八成是郭大侠没答应吧。”陆平只道陆云早已熟睡,此刻听得他又突然说话,且一语道中了心事,不禁大惊,道:“什么,什么答应…答应什么啊。”陆云笑道:“装,再装,你那点心思瞒得过爹娘,我还不清楚么。”陆平一骨嚕盘膝坐了起来,道:“我知道你不会告诉爹的,对吧?”陆云大笑道, :“你凭什么知道。跟我玩什么心计。”陆平急得抓耳挠腮,陆云看他甚是滑稽,轻声道:“放心,什么时候我出卖过你。”陆平长舒了一口气,压低嗓门道:“那你说如何是好,看样子郭大侠也不甚情愿啊。”陆云思虑良久一把将陆平拉进被窝里,道:“先斩后奏……” 。 想看书来

离家出走
次日,陆平绝口不提学武之事,郭成虎只道陆平昨晚只是一时兴起,此时舒了一口气,心道:亏得他只是一时之意,不然这事真是十分棘手了。看来要尽早启程离开陆家了,免得陆平旧念复燃…。

  陆平见郭成虎若有所思,当下只装作不知,依旧忙里忙外,两人谈天时陆平也绝口不提学武之事。依着陆云的主意,陆平又不时跑到前院帮着陆光轩做些活计。               

  待到得第三日,郭成虎终于收拾行李准备启程。这次,陆光轩又执意相留,一番大论从伤口未愈说到江湖险恶,坚持让郭成虎再住几日。郭成虎此时已铁了心要走,道:“镖局那边早有安排,送完平遥这趟,靠几天还有一趟张家口的镖。这几日承蒙陆先生收留,在下感激不尽但这时却是万不可逗留了,咱们后会有期,届时请陆先生一定备好竹叶青。”说完二人相顾大笑,陆光轩对人极为义气,这时叫陆平牵了匹上等的蒙古马来,郭成虎大惊,忙道:“陆先生,这使不得…。”。陆光轩从陆平手中接过缰绳,笑道:“鞑子犯我定阳,抢掠珍稀,只留下几匹瘦马,也忒小气了。郭壮士不必推辞了,郭成虎接过缰绳,只觉的这马确是剽悍至极,虽略显矮小却英气逼人。

  陆家四口将郭成虎送到村口,待到郭成虎走出了近一里路,一家人才折身回去。陆光轩怅然若失,这几日他与郭成虎纵论古今,针砭时事,聊的不亦乐乎。郭成虎虽是替人保镖为生,却极是博学,儒道法墨无一不通,而陆光轩一向以说话为快,这几日有人陪着谈天说地,自是快活的如遇知音。此时筵席散,嘉宾走,自然十分惆怅。

  陆家兄弟心中却是激荡难平,二人一路上互使眼色。待回到陆家大院时,陆云随着陆光轩进了后院,陆平却径直奔了向马厩。陆光轩和刘氏只顾惆怅,此时两人竟都未察觉陆平已不知去向。

  陆平走的飞快,转眼间已牵了一匹脚力极好的马,从草垛里掏出了早已藏好的包袱。小心翼翼地将马牵出了陆家大院。飞身上马,疾奔了出去,抄了条小路直朝着郭成虎追了过去。

  一炷香的功夫。郭成虎已遥遥在望。陆平放慢了马,亦步亦趋的跟在郭成虎身后,始终和郭成虎隔着半里多路。郭成虎此时心事重重,竟全然没有察觉陆平尾随其后。陆平暗自窃喜,忽又想到父母长兄,又是一阵心酸,暗道:“此番出来,不知何时才能回去……”转念又想到便是在家中也只能做些琐碎的活计,要整日听得父亲的唠叨,晚上还的被父亲逼着看枯燥至极的医书,心中又窃喜起来 。

深夜魅影
陆平就这般暗暗跟着郭成虎走了半晌,只把自己折腾的浑身酸痛,待到的傍晚时分,二人已到了榆次城。

  郭成虎找了一处客栈歇了下来。陆平常随父亲来榆次抓药,对这里也极是熟悉,挑了家客栈也住了进去。这家客栈恰和郭成虎住的那家打对面,陆平生怕一不小心跟丢了郭成虎,看着对面客栈的伙计将郭成虎的坐骑牵进了后院,总算安心了一些。一屁股坐在床上,叫了碗拉面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一碗热面下肚又犯起困来,迷迷糊糊的睡到午夜时分,被嗖嗖的冷风冻了起来,正要拉过被子睡觉,又惦念起了郭成虎。跑过窗边朝对面望了过去,陆平住的这间屋子比对面高出了许多,借着月光隐约看到了郭成虎骑的那匹蒙古马还安安稳稳的栓在马厩里。正要上床,忽见对面客栈屋顶上两个黑影一前一后的疾奔,心中一惊正要大喊捉贼,忽又想到郭成虎,硬是把喊声咽了下去。这当会两个黑影已翻身从一扇窗户跃进了对面的客栈。

  陆平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灵机一动,将方才吃面用的青花大瓷碗摔了出去,当啷一声,陆平只盼着客人们听得声音能醒过来,未曾想良久竟全无反应。无奈又将客房的极致瓷盘瓷碟扔了下去,,仍是没有半点反应,心中暗道:这些人睡的忒也死了吧。正瞪着眼着急却见两个黑影已从那扇窗户中翻了出来,眨眼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平叹了口气,心道:“怪不得出门时父亲总唠叨着防人之心不可无之类的话,确是不无道理啊……”这般想着,又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再说方才那两个黑衣人,并不是寻常的梁上君子,乃是让人闻之胆寒的锦衣卫。明洪武时,设立“锦衣卫”,专掌缉捕、刑狱和侍卫之事;直属皇帝指挥;下设”经历司”掌文移出入;“镇抚司”掌本卫刑名;兼理军匠。锦衣卫个个行踪诡秘;武功高强;且素有恶名;常戕害忠良;滥杀无辜。这两个黑衣人便是力士一级的锦衣卫;二人深夜到访客栈;寻的正是郭成虎。。 最好的txt下载网

锦衣大侠
陆家人自是不会想到郭成虎竟也是令人切齿的锦衣卫;”保镖郭成虎”不过是借以掩人耳目的虚名;此人真名乃是凌云翼;直属京城”镇抚司”。此次来定阳是奉了长官之命寻一件极重要的物事;不料恰逢蒙古骑兵血洗定阳;又负了重伤;不得已在陆家养伤。再说两个黑衣客;一高一矮;矮的姓张名佳胤;高的姓殷名正茂。

  张凌殷三人原在雁门边防军;后同时入选锦衣卫;选派京城。三人虽供职“镇抚司”;却不愿充当替奸佞陷害无辜的爪牙,暗中投靠东阁大学士兼吏部左侍郎张居正。再加上三人志趣相投,此时早已义结金兰,张佳胤年龄最长;凌云翼次之;殷正茂排行老三。

  锦衣卫遍布天下;耳目众多;张殷二人为避开榆次城其他锦衣卫;才一身夜装潜入客栈去寻凌云翼。三人以击掌为信;凌云翼开窗让二人进了客房。张、殷二人见凌云翼平安无恙;心中不禁大慰。殷正茂道:“在京城听得鞑子血洗定阳;大哥怕你遭到不测;就赶来了。”殷正茂惜字如金;说话总是择其扼要;这时心中欣喜;不觉多说了几个字。凌云翼道:“鞑子倒是奈何不得我……”刚说到一半;忽听得窗外当啷之声大作;三人皆是一惊。凌云翼道:“镇抚司早对我们起了疑心;怕是京城的人;此地不宜久留……”张佳胤点了点头,道:“事办妥了么?”凌云翼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布包交给了张佳胤;道:“保重!”张殷二人起身跃出窗外。三人此时不禁惊疑交加,张殷二人行踪极其隐秘,却竟早已被发现?缘何又不当场缉拿他们三人,而要故意弄出声响……

  张殷二人一时也不及细想,加快了脚步,片刻已奔出近两里多地。待到卯时城门刚开时,二人便策马向京城驰去。

  凌云翼只身留在客房,关上了窗户,倾耳听去,竟全无声响。恁是他聪敏过人,一时却也难以明白对方缘何如此。用手指戳了一个小洞,从窗户望了出去,街上撒了一地碎瓷片,在月光的映射下微微泛着白光,四周却空无一人。凌云翼暗道:“这年头,好人须鬼鬼祟祟的做,恶人却能光明正大的当。管他娘的镇抚司……”看了良久,仍是没有半点动静,转念又想:“莫不是寻常夫妻半夜打架把家物什摔了?那定是丈夫夜半寻花问柳归来……”这般想着,自觉好笑,便回床上躺着睡去了。

  将那只布包交给了张佳胤,凌云翼这晚睡的极是踏实,直到次日巳时才醒来。陆平却是惦念着凌云翼,天刚蒙蒙亮便守在窗边,呵欠连连又不敢睡去。捱到近一个时辰,终于见凌云翼牵马走出了客栈,忙付了房钱,跟了上去。

骏马初现
凌云翼戴了一顶极大的棉帽,把脸遮的严严实实,陆平灵机一动在路边小摊也买了一顶戴在头上。出了榆次才城,凌云翼仍是不紧不慢的驱马前行,陆平远远的跟在凌云翼后面,也放慢了马,心道:“郭大侠出晋入燕,要过的娘子关,这般慢行,怕是到午夜也过不去。”心中不禁焦躁起来,一个轻鞭下去,那马耐不住寂寞,竟撒欢的跑了狂奔了出去。陆平正惊的瞠目结舌,还未拽缰绳,一人一马已驰过凌云翼,倒把凌云翼惊出了一身冷汗。

  陆平心道:“亏得这顶棉帽,险些被郭大侠认了出来。他娘的这胡马,差点……”心里正骂着,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这一抽那马更加兴奋起来,又加之此处地平路阔,那蒙古马仿佛回到了塞北草原,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陆平从未骑过如此快的烈马,惊的脸色煞白,紧紧的抓住了马的长鬃,随它驰了出去。转眼间已不见凌云翼人影,陆平暗道:“郭大侠回曲阜镖局总是要过娘子关的,至于我跟着他,或是在关外等他,却是一样了。”这般想着,便任那马疾驰。看着路旁大树一棵棵飕飕的向后退去,心中不禁又豪迈起来。坐稳了身子,细细看起了胯下的这匹蒙古马。只见这马生的浑身漆黑,再无半根杂毛,尤其马颈处的长鬃,竟长至数尺,随风飘扬起来,恰似汾河岸边成片的芦苇。

  陆平不仅看得痴了,竟忘了夹紧胯下的马身,身子不由一颠,险些摔了下去。那马竟如通人意一般,放慢了脚步。陆平轻轻拍了拍马身,道:“嗬!以前喂你的时候没看出来,还是匹骏马啊。哈哈。”又看了看那马黑的如炭块般的长鬃,道:“往后你就叫黑风了,听见没,黑风,黑风……”陆平接连叫了几声“黑风”,那马似乎有所领悟,忽地扬起双蹄,长嘶了一声,险些又把陆平摔下了马身。 

  陆平回头望了望,仍没有凌云翼半个人影,心道:“定是这马神骏,片刻已将郭大侠甩出了老远。”便任这马或快或慢沿着通往阳泉的官道弛了出去。正值深秋时分,然这年气候异常阴冷,加之山西地处高原苦寒之地。这时竟飘起了薄薄的雪花。陆平极喜欢雪天,幼时常和陆云一起滚雪球,打雪仗,二兄弟自幼生的威猛高大,打雪仗在陆家村鲜有败绩。再后来陆光轩把二兄弟管的严了,陆平也就再没打过雪仗。这时看着漫天纷飞渐渐变大的雪花,又想起了和陆云一起抓着雪球追着村东的一帮孩童狂轰猛砸的情景,不禁会心一笑。

  这时雪花已从蝉翼般的薄片变成了鹅毛般的大雪,天地间茫茫一片,官道旁的许多大树承受不了大雪的重量,喳喳的折了一地断枝,黑风驮着陆平一路闪躲从天而降的断枝向前奔了出去。 txt小说上传分享

娘子关处
待到天刚擦黑,一人一马俨然已到了素有“天下第九关”之称的娘子关。只见城门紧闭,一队官兵四处巡逻,戒备十分森严。陆平向当地人一打听,才知道近来北直隶有饥民起事,不断有匪民从娘子关窜入山西,骚扰滋事,才禁止路人夜过城门。

  只得找了家小店歇了下来,要了几个热菜吃过,心道:“这当会儿不知郭大侠走到哪里了。”这般想着起身步出小店,向大道望去,等了良久,俨然驰来一人一马,仔细一看,正是凌云翼。凌云翼骑的这马虽亦是匹上等的蒙古马,却比陆平的“黑风”逊色了许多,加之雪厚路滑,凌云翼又爱惜马力,竟比陆平慢了大半个时辰。

  陆平眼看着凌云翼住进一家客栈,也找了家小店住了下来。店家见陆平小小年纪竟独自住店,听口音又似是定阳人氏,不禁奇道:“小兄弟一个人么?”陆平点了点头,那店家道:“你也忒厉害了,小小年纪只身出门,听口音是定阳来的吧?”陆平笑了笑,心道:“你怎知道我是只身一人,与我同行的还有一位武功卓绝的大侠呢。”那店家提到北直隶饥民起事,向陆平叮咛道:“明日出晋入燕,须找个人同行。天灾人祸,那边饥民无以谋生,不是揭竿而起,就是沦为草寇,须多家小心呐。”陆平道:“古人道‘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燕赵出侠客,可怎么净出了些饥民草寇。”“唉,侠客也不能不吃饭啊,天灾人祸,官逼天逼,能不反么?”那店家说着悻悻的走了出去。

  昨日在榆次城一夜没睡好,此时陆平又困又乏,刚沾枕头便呼呼的睡了过去。直到次日巳时才醒了过来,急忙跑出小店向凌云翼歇息的客栈望了过去,凌云翼一人一马俨然已不见了踪影,陆平顿时急得欲哭无泪。忽又想起“黑风”神骏,便是凌云翼走出百里之外,这马也定能追上。想到这一节,索性悠悠的步回小店,吃过早点,把那顶大棉帽扣在头上,牵马走出了小店。此时大雪已然停了,天地间银装素裹,一片洁白,连平时家户人家屋顶上黑糊糊的烟囱此时都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待走到城门处时,只见出关入关的人流已将城门挤的水泄不通,娘子关乃是山西与北直隶通行的唯一关口,平日里十分繁忙,虽这时有饥民作乱,颇不太平,然这里仍是熙熙攘攘,人满为患。

  陆平心道:“这般架势,纵是起个大早随郭大侠一道出关也难免失散……”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让搜身的官兵搜去了几两银子,总算过了娘子关。陆平气得直骂那搜身的官兵,这一搜搜去了他两日的盘缠。向路人探清了道路,上马驰了出去。毕竟陆平首次出此远门,又是只身一人,心下不禁惶惶,暗道:“不知郭大侠走的是否是这条路,可别走岔了,若要真碰上劫匪……”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只身东去
下雪不冷消雪冷,加上飕飕袭来的北风,此时天气异常寒冷.陆平不禁想起了家里被母亲刘氏烧的热乎乎的炕头.

  再说陆家村陆家院里,自陆平偷偷溜走后,陆光轩着实极为恼火,刘氏却是挂念着陆平的安危.亏得陆云提起陆平有郭成虎照顾,陆光轩险些亲自出马"缉拿"陆平.至于后来,陆家人倒是放任陆平出去闯荡,增长他的阅历,兴许还有些好处.

  地上的融雪此时被冰冷的寒风冻成了薄薄的一层冰,然黑风却是如履平地,速度丝毫没有减缓.陆平心道:"就凭着这匹疾奔如飞的骏马也不用怕什么劫匪."就这般沿着大道驰了几个时辰,竟仍没追上凌云翼,陆平暗道:"这般疾驰了几个时辰,就算郭大侠走出百十里地,也该赶上了,却……"这般想着,心里又是没底了,他那里却知道凌云翼早已出关折而北向,朝京城赶去了.

  陆平出关后,却是向东南行走,越走天越是暖和,须知直隶地处平原,东枕太行,西濒渤海,气候要比山西温和许多.远远的望到一座村落,走近一看,却尽是残塬断壁,村子竟如战乱年代一般十室九空,陆平下马好容易找到一个老妇,从包袱里掏出一块烧饼递给了她,急忙问通向曲阜的道路.那老妇甚是欢喜,连比带划给他细细的指清了道路,却是和在娘子关是路人给他指点的一模一样.心道:"道路定是没有走错,难道郭大侠走了另外一条道……"急忙问道:"那往曲阜还有没有其他道路可走?"那老妇道:"仅此一条路,这里离曲阜还有四五百里地,快马加鞭一日便到了."

  陆平向那老妇道了谢,翻身上马便向曲阜奔去了.

初至曲阜
到得第二日俨然已到了曲阜界内,看得曲阜城街上不甚热闹.心道:"曲阜这般光景,比起定阳城却是差远了.然此地却是一处圣地,儒学盛行,民风开化,不愧是孔仲尼的家乡……"

  陆平牵着黑风,只见店铺虽少,书馆却是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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