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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一一暮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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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死过去| |
“要本宫死?你们做梦”上官婉发疯一般的将书柜砸毁,挽起的长发已经散落,她胡乱的扯着挂在墙壁上的同心结,那是新婚之时帝王赏赐的,青葱的玉手扣在花纹上,眼泪却不住的掉落,但口中却依旧呢喃道:“我上官家有‘嫁衣神功’,你们不能将本宫怎么样的,你们不能”
‘嫁衣神功’…倘若并非‘嫁衣神功’的话,或许她的父亲至今还是一个七品县令,而她,恐怕早已嫁给了地方上的草莽之夫,又怎会有今日的风光,且能一举登上四妃宝座,在这后宫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她不能失去这些,即使是父亲被贬,但是上官氏的‘嫁衣神功’依旧在,得神功者得天下,皇上一定会保护她,一定会…上官婉儿的脸色渐渐恢复平精,突闻殿外一片吵杂,她心一凛,忙打开殿门,却见数十个御林军冲进殿内|*
“你们…”贤妃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却看到了站在殿外的淑妃、欧阳红玉、以及面带冷笑的李容之时,这才清醒,怒不可懈道:“你们想干什么?” ,而后望着冲进寝室的侍卫,发疯一般的吼道:“狗奴才,滚出去,全都给本宫滚出去”
欧阳红玉有些愣怔的望着如同发疯似的贤妃,有一瞬间的疑惑,而后望向站在一旁的淑妃,低声道:“请淑妃娘娘下令”
淑妃看着上官婉儿的样子,不禁有些胆怯,但心头却又有几分得意,她瞥了一眼站一旁的弓着身子的李容,有些傲然的道:“李公公,依本宫看,贤妃这个样子根本听不懂太后的口俞,那么就直接搜查吧,本宫想,贤妃如此贤良淑德,必然也会配合的”
李容一怔,有些不可思意的望了淑妃一眼,而后眸光瞥向欧阳红玉,却见欧阳红玉也很是惊诧,于是低下首,有些不自然的道:“那奴才就依从娘娘的意思了”,说罢,便走向寝室前,尖声喧道:“御林军听令,开始搜查,搜查时要仔细点,一个地方都不能漏下”
‘思暮宫’顿时闹翻了天,殿外围观的宫女个个面面相视,却不知到底发生何事,直到李公公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本已被撕烂得满目全非,且已开始泛黄的书册后,众人才惊呼起来,一时间宫内沸腾,原本已经平息一段时间的井底抛尸在此时再次被提起,而贤妃也被禁锢
一时之间,后宫的种种流言四处渲染,贤妃跟着被太后下令关入天牢,但却尚未剥去妃位,淑妃在太后面前添油加醋了一般,但欧阳红玉却只字未提,许是因为看到贤妃墙上所挂的那只已经被拉扯变形的红色同心结之时,心生不忍,许是… 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唯一的对手,今日竟如此不堪一击,但是更多的却是对此事生起了几许疑惑。|
贤妃在入狱之前大骂欧阳红玉险害于她,那神色张狂,目光赤红,如同疯子一般,而抓拿她的人以及后宫所有的人也都当她是真的疯了,但唯独欧阳红玉此时才嗅出了几丝不寻常的味道,只因她看得出贤妃眼中迸裂出的恨意并非虚假,但是无奈事情已经过去,她自是无力回天,也更不想搭救这自己费了三年心思才除去的人
回到‘重阳宫’,欧阳红玉十分疲累,如同打了一场仗一般,她半依在太妃椅上,素手紧捏着丝帕,意识渐渐有些混沌,今日之事进行的太过顺利,顺利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些御林军进殿之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那本被撕烂的书册便从枕隙间被找出,因为长时间与丝绵裹在一起,书册已经开始泛黄,但是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可见,当时李公公用那些捡来的破碎纸屑一拼揍,竟正好完整无缺|*
当时,她注意到上官碗儿的神色甚至较于她更为惊讶,且疑惑的要看那是什么书,当时若非淑妃一直言语讽刺,激得贤妃失去心智,怒极攉掌,怕是或许她还可以问出些什么,但是如今…贤妃已经一口咬定是她对其陷害
深吸一口气,思绪有些凌乱,青兰端上茶水,望着自家主子并不开心的容颜,有些疑惑的嘟囔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今日拿下了贤妃,往后小姐与奴婢就再无后硕之忧了” ,贤妃是后宫最难搞定的妃子,她擅长的太多,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打压了。
欧阳红玉摇了摇头,素手撑起了额头,有些疲泛的抿了一口茶,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总是觉得似乎这是有人安排好的圈套,而我们,只是跳进了别人早已挖好坑而已”
青兰一怔,有些错愕的愣神,少许才紧张道:“小姐的意思是… 贤妃是被冤枉的?”,贤妃是何等人物,有谁能嫁祸到她头上?
欧阳红玉放下茶碗,想起了花美人今日在‘坤宁宫’内的一番说词,秀眉渐浙拧起,少许,她轻道:“青兰可记得今日花美人向太后哭诉的那番话?”
青兰点首,道:“不就是后宫中有传闻花如萧将被皇上钦点为七品御女么?以贤妃的性子和后宫女子的性情,听到这话,自然会生气,所以贤妃对花美人那样,也并无不对啊”
“的确并无不对,只是”欧阳红玉突然停顿下来,素手揉了揉额头,当日她听到此事之时,心头也是一阵难以掩藏的酸楚,所以忽略了此事的真实性,如今想来,却觉得有些跷蹊,于是便道:“青兰,你去查一下此事从何人口中传出的”
青兰睁大双眼,想了想,而后有些为难的道:“小姐这事怕是不好办,因为当时听‘坤宁宫’的宫女说,是无意中听‘咇心宫’的侍女说的,据说还是亲眼看到皇上和花如萧…呃…奴婢的意思是,皇上赞赏花如萧才情可佳,知书达礼,所以众人才猜测是否会成为第二个裴御女
欧阳红玉的面色在听到‘裴御女’这三个字时,一下子黑了下来,剑下睫,有些动怒的执起案上的茶碗苦咽了一口,而后啪的一声放下,但脸色却已经恢复平静,她抬眼望了一下殿外的黑漆,闭上眼,道:“罢了,就算是个圈套,能够击败上官婉儿,我甘愿跳下去”
天色渐暗,月上柳梢,花园中的幽静小路旁,明月一身素洁长裙,款步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少许,她轻折下路边的一条柳枝,随意的捏在手中,抬首望向天空中那轮玄月,不禁停住脚步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明月轻吟道,而后竟无奈的一笑,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白色轻柔的身影显得零落而飘渺。金缕鞋碎步伶仃,踩在石上,不禁有些晃悠
没想到,自己想过千般万般的设想的结果,却在今日的几个时辰内全然转向了另一个不知名的方向,化作了另一个时空,另一对恩怨情仇的宿劫。
佛曰:“欲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问来生果,今生做者是”,此生所承受的一切完全是前世的应得,而来世的一切更是今生所做的点点滴滴形成了未来
明月手中柳梢一划,枝干刺痛了她的掌心,她抬手望着掌心上那嫣红,却茫然无措,什么叫做‘解铃之人需尽一全力,承君今世欢,方可解咒’?难道轮回当真是因果之本,即便跨越千年依旧逃脱不了该还的罪孽?|*南
“需尽一生力,承君今世欢”明月不由自主的呢喃,而后有些混乱的张望着周围的红墙绿瓦,素手丢下了柳枝,蹲下身子喘息道:怎么会… 我怎么会” ,她怎么会是明月贵妃,为什么书中会说:“得凤佩着,乃贵妃转世”,为什么阎王要把这块玉佩送给她?为什么
一切像是陷进了一场好象早被人设计好的迷局,她从一开始就迷夫了方向,刚开始的简单目的渐渐被模糊,被复杂,而至于今日之时,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不知道该做何
明月抱着自已的身子,白纱长裙披散在淡色的鹅卵石路上,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亮,素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裳,无助的望着前方灯火已经燃起的‘长生殿’,却怎么都没有勇气上前
玉佩会脱落,却需花一辈子的代价去爱那个人,直到寿终之时方可脱落,到时,若是她能等到,便可拿到龙佩,或者明月的眸光渐渐冷凝,素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裳,脑中闪过那上被撕毁的纸张拼凑出了几个骇人的几个字:‘杀之,诛挖,可得玉佩 '
杀之,诛挖明月有些夫神,却握着拳头缓缓站起,望着那被一抹明黄色推开的窗子,嘴角凝起了一抹苦涩却又决绝的笑
33 晓与百花知 84后宫风云(十八),爱你
花开落没,风雨倾城,柳絮尽,萧蔷晚,夜半三更未央天
轻步踏石阶,霜露湿重,沾湿长裙,寒彻金缕鞋。玉手绞丝帕,娇无力,眸光轻掩
明月一步一步走向大殿,穿过重重走廊,心头却是一阵恍惚,金壁浮雕,龙形花纹,红烛台,斜影长,火光摇曳。止步,微微抬首望着前方似乎没有尽头的幽深,心头莫名升起了一抹恐惧,再踏步,却像是要走向无底深渊,步步心惊
“小姐?”萧童站在殿前焦急来回踱步,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那一抹再熟悉不过的素洁之时,心头一喜,忙提着裙裾碎步跑去,一身碧绿娇艳轻柔,不多时已经停在明月身前,素手伸过,扶住明月甚是疲累的身子。|
明月望着萧童,眸光却茫然无力,她轻握萧童的手,少许,走向大殿内的另一边‘养生殿’,推门而进,走到了睡榻旁坐下,而后便吃力的躺下,微闭双眸,小歇。
萧童担心的看着明月疲惫万分的神色,跪坐在她身前,小声道:“小姐,皇上已经回了寝殿,一直都在找您,我让侍女回报,说你在‘御花园’附近散步,一炷香后就回殿”
明月毫无反应,只是缓缓的睁开眼,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少许,才带着几分沙哑的问道:“我今日看见大批‘御林军’在后宫中搜索,是否是太后下令寻找赵传?”
萧童连忙点首,有些得意的笑道:“太后下令在皇宫中搜查之时,奴婢就去了‘琼香宫’安慰了花美人一番,并且告诉她,贤妃掴掌她一事,小姐您已知晓,并且会为她做主,于是她便撞着胆子去了‘坤宁宫’向太后告了状,但是奴婢没想到,欧阳昭仪还真是会借用机会,竟也参了贤妃一本”
明月轻笑,伸手揉了揉额头,笑道:“欧阳红玉已经隐忍多时,她今日若不借助此次机会打压贤妃,唯恐夜长梦多,事久生变,聪慧如她,自然知晓如何趁热打铁,落井下石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欧阳红玉从不做没有丝毫把握的事,倘若不抓住贤妃东窗事发之时加以打压,以贤妃平日里敏锐的嗅觉,又岂能容一个二品昭仪爬到自己头上去?她二人久战三年,却不能撼动彼此分毫,如今,她也只是推波助澜一把,胜负却已分
萧童抿了抿唇,轻点首,却依旧有些担心地道:“小姐,可是奴婢听说,贤妃娘娘在李容搜查出那本藏在枕头中的‘圣组家训’之时,比大家都还要惊讶,而后就像发了疯一样怒骂欧阳昭仪,说是欧阳昭仪陷害于她,小姐,以欧阳昭仪的敏锐心思,难免不会发觉这其中另有隐情。”
的确,明月轻扯粉唇,而后缓缓的起身倚靠在软垫上,素手轻抚着小腹,轻叹道:“她自然会怀疑这其中是否有诈,但那又能如何?铲除上官婉儿是她毕生的夙愿,就算这是一个圈套,她也会心甘情愿的跳下去,毕竟这样的机会或许一辈子只有一次,一旦错过,今日得此下场的,也许就会是她自己”|
说着,明月再次闭上了双眸,伸出素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望了一眼漆黑的殿内,那扇被风吹开的窗子,一轮明月斜洒殿中,带来几许光亮,清风拂吹之中,听到几点细雨之中,淅淅沥沥,愈来愈大
“又下雨了”萧童望着窗外有些失神,这几日的夜晚几乎都如此,令她的心头感到一丝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而后转首望向明月深幽的眸子,低声道:“小姐,赵传已经被送出了皇宫,安置在一个偏僻的小庙里,目前来说,太后应该不会想到赵传已经不在宫中”
明月敛下睫,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覆在小腹的手上,少许,才悠悠地道:“这几日后宫混乱,太后自然无法顾及,再加上小郡主的婚期在即,这几日淑妃与欧阳红玉必然会更加小心,倘若后宫再出什么乱子,想必皇上的大婚定要延迟,到时,天朝的威严怕是有损”
“那…小姐的意思是”萧童轻颤了一下长睫,有些紧张地道:“那我们的计划…是否先停一下?倘若当真要太后发现上官忠的尸体在‘凤栖宫’内,那皇上的大婚可就真的要延迟了”,冷萧国的国主至今还住在宫内,虽然每日不问世事,操劳其妹的婚典,但是一看那个冷国主就知道他并非善类,惹不得
明月坐起身,轻拂了一下长裙,步下地毯,赤着脚走向窗前,抬睫望着天空中不断聚拢的乌云,月阴遮掩,窗外夜色渐浓,雨声渐大,花园中一片朦胧之色
闭上眼,深吸了一口窗外凉气,思绪也清晰了少许,而后慢慢的睁开双眼,伸手掩上窗户,似下定决心地道:“萧童,你明日便去买通给上官婉儿送饭的宫女,由她去告诉上官婉儿她父亲已死,且藏尸在‘凤栖宫’中,事后给宫女一笔银子,送她离开皇宫,若她不离开的话”,明月的眸光一暗,抿唇道:“那就交由李容处置”
萧童先是一怔,而后睁大双眼,有些愕然的道:“小姐的意思是…杀了她?”
明月清冷一笑,转身望向萧童,清澈的眸光流逝过一丝沉寂,而后带着继续失落,冷沉地道:“牺牲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必须要让她死得其所,更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只是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而被人灭口,而杀她的人,正是藏尸的皇后与欧阳红玉”
萧童垂下睫,咬了咬,心却有所不忍,“小姐,那些宫女年纪尚小,若不明不白的沉陷在一场阴谋中丧身,岂不是”
“那你就劝服她离开皇宫,拿着大把的银子找个好人嫁了,或者回到自己的家乡侍奉父母”明月打断了萧童的话,带着几分冷清的道:“这些宫女之所以一直待在宫里,并非是想找一个主子,而是想有朝一日能被皇上看上,得一名分光宗耀祖,会死在后宫争斗的阴谋泥潭之中,也是迟早的事”
萧童怔厄,脑中渐渐浮现了那些宫女提到皇上时那期盼与雀跃的眼神,的确,在这皇宫之中,几乎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被皇上眷顾,也没有一个女人不为阴谋权利与宠爱沦陷在这四面红墙的地方,就如同一个诅咒一般,只要踏进了‘玄武门’,一切都像是被注定了
自太祖开国以来,死在宫闱争斗的宫女不知多少,而这些女子大多都是姿色上乘,希望能得到帝王眷顾与宠幸的女子,但是野花终比不过帝王花园内的绝色牡丹芍药,被掩盖了姿色,剥去了岁月红装,最终只留下一抹幽恨|
“奴婢明白了”仿佛过了许久,萧童终于吐出了这几个字,而后低下首,心头依旧不免一阵纠结,但却仍扯出一抹笑意,上前扶住明月的身子,低道:“小姐,奴婢扶您回‘长生殿’吧,皇上怕是久等了,至时还未曾传膳”
明月闭了闭双眼,在听到‘皇上’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头升了几许暖意,但更多的却是彻骨的冰冷,思绪纠结难平。素手伸向衣襟,轻抚着那块藏在衣内的凤佩玉佩于他,孰轻孰重
轻叹息,点了点首,轻握着萧童的手背,走出内殿,有些恍然若失的走向灯火跳跃的‘长生殿’,心头一阵一阵的收缩,如同怯步一般,而后,当真在‘长生殿’的门口生硬的停下了脚步,呆呆的望着那扇与之一隔的门
“小姐…”萧童疑惑的望向明月,清丽的容颜带着些许担忧,刚想上前推开寝殿大门,却被明月阻止,她眸光清澈的望着那扇门,突然有种莫名想哭的冲动,眼中升起了雾气,却又倔强的不愿自己如此软弱,可想退缩,寝殿大门却被吱呀一声拉开
御昊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明月的瞳孔中,那一抹明黄瞬间像刺痛了她的眼一般,让她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但下一刻,自己的身子却被那抹身影包围在温暖的怀中,耳边传来他带着担忧与温柔的低沉:“怎么现在才回来”
明月的身子一僵,有些想退缩的挣扎,但御昊轩却像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紧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带进了内殿,吩咐萧童布膳。
明月走进内殿,有些抗拒的想推开御昊轩的身子,但却在萧童掩上门的那一刻,双手被擒住,整个身子被抵在了身后的石柱上,心一慌,抬首望进那双深幽的墨蓝色眸子,瞳孔猛地一收
“皇…皇上”明月轻呢,如同逃避一般微微别过首,但下巴却又被御昊轩扣住,带着些许刺痛,让她不得不再次与他四目相交,但这一次,心却慌得更为厉害,抿唇,明月解除束缚的那只手轻颤着抵在御昊轩身前,清澈的眸光错愕的望着他。oby
或许是因为毫无防备,御昊轩的身子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随即,他剑眉收紧,眸中原本的温柔顿时化为了清冷,带着恼怒的狼狈,直直的望向也是一阵错愕的明月,薄唇抿起,面部的线条紧绷起来,而后隐忍怒气,冰冷的道:“你”,而后停住,双眸泛冷,转身不再看她,动怒的道:“爱妃怎么了?”
明月的心一抽,蔓延起了丝丝的痛楚,她垂下眼睑,想为自己找一个借口,却连想说什么都不知道,粉唇抿了抿,想找一个听起来不牵强的理由,可是在抬首望见他的侧颜时,却
“我…”明月结巴,她不禁咬住下唇,闭上双眸,而后转向御昊轩,紧揪着手中的丝帕,睁开双眸,低声道:“臣妾…臣妾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明月的心头一片慌乱,不自然的垂下长睫,紧握住手中的丝帕。
御昊轩脸上的怒气已经平息,但在听到明月的话语时,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关节的响动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清晰刺耳,一声声扣着明月的心弦,仿佛在绷紧一些,什么东西就会断裂,明月心惊的望着御昊轩,她不是没有见过御昊轩动怒的神色,可是今日的他却格外的让她胆怯,她想上前安抚他,却见他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心头一凛,有些胆寒的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感觉有种犀利的光射向自己,无措的抬首,轻颤的望着御昊轩那双隐含着怒气与其他她看不透的情绪,想上前的脚步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可是每退一步,就感觉御昊轩的眼神更加的冷硬,仿佛可以刺穿她的身体一般
低首,不再看他,可是那日深夜他暴怒的样子仿佛又出现在眼前,她几乎可以想象如果他现在发起怒来是否会与那日深夜一样骇人,心头泛凉,素手成拳,再承受一般的转身拉开殿门,但自己的腰猛地被一双大手环住,后背贴上一具起伏的胸膛
身子僵住,明月害怕的闭上了双眼,想挣脱那样令自己不安的束缚,可是却听到了御昊轩低沉沙哑的低喃:“朕错了…明月,朕错了”,而后,她的身子猛的被人扳过,被紧紧的抱在滚烫的怀中,那一双强硬的手臂将她的身子仅仅环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发丝上
明月僵直着身体,眼中升起了雾气,她闭上眼,轻柔道:“臣妾不想惹皇上生气的,可是”,可是她怕他,怕见到他骇怒与生气的模样
“是朕错了…”御昊轩打断她,又将她的身子搂紧了些,闭上那双满是复杂与隐忍的双眸,沙哑道:“是朕不知道该怎么哄你才能让你一直待在朕的身边,朕不想那么对你,可是朕却控制不了自己,朕想一回来就看见你在等朕,可是你却让朕一回来就心慌得看到这间寝殿是空荡的,甚至连你的气味都淡了,明月,朕只是心疼,真不想对你凶,可是朕的心好疼”
明月怔住,心底的冰川一寸寸的被揉碎,她睁大双眼,但还是控制不住眼泪的掉落,她闭上双眸,却不想泪却掉落得更多。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为什么要在她已经走投无路的时候跟她说这些?明月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万箭穿透过一般,鲜血淋淋,痛得自己无法收住眼泪,可是…他们注定只能相隔于千年时空,因为她不要死,她不要在忘生川前承受烈火煎熬
腰间的禁锢渐渐松懈,修长的大手划过她的脸,食指抚去她的脸上的泪水,冰冷的唇印上了她的眉眼,轻嗅着她身上的冷香,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低沉的弥漫在她的耳边:“明月,朕要你…朕…爱你!”
什么东西崩裂了,明月眼中的泪愈加不受控制的掉落,她紧揪着他的长袍,环过他精壮的腰,紧紧地抱住他的后背,止不住的哭出声音,泪水沾湿他的锦袍,却紧咬着下唇,不愿意在承诺任何一个字,任凭所有的冲击在她心头肆虐,她不住的告诉自己,等到这具身体身死的那一刻,所有的疼痛都会消失
冰冷的地牢里,湿气阴重,寂静的深夜,只听到滴答的水声,阴暗的某一个角落里,一袭淡紫色长裙的贤妃蜷缩在白色的棉被下,双眸是神的望着前方,天窗上洒下了几许月光
轻轻的伸出手,一寸一寸的以指梳理着自己披散的长发,在黑暗中挽起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而后缓缓的起身,赤脚踩在冰寒刺骨的地上,走向那抹静幽的月光,仰望着天窗上,暗夜天空的那轮渐渐蔽去乌云的明月。
从来都不曾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今日,上官婉儿突然冷声笑出声,哀伤的眸光中流出一滴泪痕,欧阳红玉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可以不动声色的将一切嫁祸给自己,为什么自己竟连一丝察觉都没有?
微微低首,望着脚下的潮湿,那是黄昏时的一场夜雨,雷声轰鸣的刹那间,她之前的疯癫似乎清醒了很多,但却不想已经身陷牢笼,而帝王的身影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嘴角蔓延出苦涩,但却镇静得恰如除尘的仙女一般,月光下,她一步一步的再次走进黑暗,然后蜷缩在冰冷的棉被上,紧紧地将自己环住,但眼泪,却无法控制的掉落下来,皇上…她在心头不断的念着,她记得他曾经温柔的唤自己‘承恩’,温柔的将那个艳红的同心结赐予给自己,可是究竟从何时开始,他知道欧阳红玉叫‘子辰’,却忘记了她是他的‘承恩’…
“承恩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温柔的耳语一如昨日,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生涩的低首道:“臣妾什么都不想要,臣妾只要皇上,要皇上陪着臣妾”
他没有点头,只是笑,那笑中的意义她永远看不懂,那时,她以为他笑了,就代表着答应了,少女心头的雀跃掩盖过了一切,让她忘却了这个四面红墙的地方有多冰冷,有多恐怖,可是后来她知道了,却又深陷在那幽深的瞳孔里
青葱的玉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裳,她摇首,不想去回忆,可是那一段段曾经最令她心动的画片还是清晰的浮现在眼前,皇上…皇上…
“皇上…臣妾想种几棵牡丹在‘思暮宫’的后花园里,以后到了花期,和皇上一起赏花”,少女轻柔的声音像是从远古的时空传来,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她兴奋地拉着帝王的长袖,将头依偎在他的怀中。
帝王抬起首,深沉得看不见一丝波澜的眸子扫过那种满各色花草的后花园,却淡淡的道:“真喜欢寒梅…和海棠”
“为什么?”张扬天真的小脸望着帝王,带着纯净的笑容,没有考虑就笑了起来,道:“梅花和海棠好相似哦,那皇上是喜欢梅花多一点,还是海棠多一点?”
帝王的神色突然一暗,眸光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随后,她只听到一句似有似无的回答:“冷香”
冷香上官婉儿的神色有些恍惚,泪却停不住,入宫四年,只有数月快乐无忧的日子,之后,帝王却被那讨人厌的茉莉清香吸引了,那时,她变了,她疯了,她开始在后宫中争斗,开始与最聪慧的欧阳红玉交手,甚至学会了攻于心计,运用权力促使阴谋,最终在众人心照不宣之下,让木氏灭了九族,让如月那个贱人入了冷宫。
原本,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重拾以前的温馨,可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皇上在渐渐淡忘如月,却也在渐渐淡忘她的一切,他平日里去‘重阳宫’下棋,在那里宿夜,可是她的枕边却依旧是冰冷的
究竟这些是为什么?她曾无数次的问自己,可是得到的,却是无人的回应,再后来,暮雪嫁进皇宫,一直传闻为最妖骚的淑妃竟意外的得了一夜圣宠,只是可惜,别人或许以为她真的承恩了雨露,可是那天赵传却亲眼看到皇帝在三更时回了‘吣心宫’
上官婉儿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在黑夜中格外的阴森,但她却似已经习惯一般,她握住手中的发髻,抵在自己的脖颈间,刚想刺下去,却又停住,突然站起身将簪子砸向了墙壁,阴狠地道:“欧阳红玉,要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
34 晓与百花知 85后宫风云(十九),枕边锦囊
三更锣鼓声起,偶听窗外蛙鸣,清风阵阵,疏香暗隐
明黄锦罗帐微微敷动,如浪翻滚,簌簌响其声。烛火摇曳,朦胧恍惚,蜡尽之时悄然熄灭。夜,漫漫长
床榻上,明月依偎在御昊轩的怀中,双眸低垂,是神的望着他左胸前的印记,纤细的指腹轻柔摩挲,感受着那凹凸的龙纹划过指尖,心头一阵收缩,泛起阵阵苦涩
修长的大手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低沉的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轻道:“是不是很难看?”
明月抿着唇,抬起眼睫,望着不知何时醒来的御昊轩,他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带着沉溺的味道,一低首就吻上了她的眉宇,冰冷的,却又是温暖的
“不难看…”明月望着他的漆黑的如夜的双眸,抿唇道,而后依偎在他的脖颈间,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味,被他大掌包裹住的小手抽出,滑过寝袍,紧紧地搂着他的腰,闷闷地道:“可是…皇上喜欢太祖贵妃”,轻柔的声音带着几许僵硬,像是吃味,却更多的是惆怅
御昊轩起初一怔,而后竟笑出声来,沙哑的低沉带着胸口传进明月耳中的闷震,而后,御昊轩低下首,在她的眉间重重的吻下,许久才将唇移开,大手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呼吸相闻,低道:“明月吃醋了?”
明月怔厄,随即反驳:“我没有,我”,但是下一句话却被御昊轩的唇吞没,冰凉的吻带着几分温柔在她的唇上缠绵
但是这样的温柔却渐渐的失去原本的温热,慢慢的炽热起来,少许,御昊轩突然一个翻身将明月压在身下,狂肆的剥夺了她呼吸的权利,癫狂孟浪的吻着她,那样的吻,仿佛是要将她的心掏空,逼迫她交出所有的感情一般
明月的大脑顿时混沌起来,她想推开这突如其来吞没自己的情潮,可是她越是挣扎,御昊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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