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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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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佟佳江浩浩荡荡,江河奔腾,位居今吉林省通化县佟佳江,西连长白山脉龙岗山系,东接老岭山系,分别延伸至舟山群岛和日本海,这里高山耸立,好不状观,在一条崎岖弯曲的山道上,一行数位人马正向西缓走。

  为首的是一位阔刀背斧的大汉,他面容泛光,虽是年有五旬,但老当益壮,瞧他行走步履,就可知道他武功了得,紧跟其后的是一位青裳中年,虽然年龄不大,却是满脸胡须,他腰悬的是一把镶了金玉的宝剑,此时,他正牵着马随在前头那位大汉身后。

  后首几位列成一字形,从山间往下,中年男子对前头大汉问道:“曹大哥,此次我们奉召出京,已有月把有余了,除了行走路线,对于目的之地我们是一无所知,如今,你将我们领到这里,行的是偏僻山道,不知要去何处。”那位姓“曹”的大汉回首过来,喃声说道:“云小哥,不是我曹吕方故意隐瞒,实在是此事事关要密,越是少人知道,越为妥当,离京时候,圣上再三嘱咐,要密守机密。”

  姓“云”青年闷声一会,续道:“既是圣上嘱咐,我等也不敢再三追问,只是后面有几位朋友是在下相邀而来,他们虽是得了好处,不过,行了数日,对于去处却是一无所知,也就颇有微词,特别是这几日,怨声更是添了许多,他们说‘江湖草蜢,本不应拘于小节,应人之事,自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是被人愚弄,虽是江湖草蜢也要拼命夺得尊严’。”

  曹吕方稍微顿足,又继续向前走。他边走边说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他们几位不比我们官家中人,古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本来此事叫上官府中人来办也就可以了,只是怕出来的都是官家中人,会遭人嫌疑。所以临时叫你拉来几位江湖草蜢,混合在我们几位大内侍卫之中,行事倒多了许多方便。”说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不想凡事有利必有其弊。如不实言相告,怕会有一番难缠,如据实相告,青天鉴临走之时,危言耸听,说是泄密之人,格杀勿论。思来想去,就说是要不了几日就可到达。”

  云小哥点头应和:“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说话间,他们绕过了一个山坳,见前面有一批挑夫从上面下来,曹吕方拦了一位问话:“这位大哥,从这里上去,还要多少路程可以翻过这座山岭。”那位被拦挑夫说话:“我们是这一带的挑夫,平日里走惯了这条山路,以我们的脚程,要有两、三个时辰,看你们情形,应该是初来乍到,恐怕要多出一、两个时辰吧。”

  曹吕方在谢过那位挑夫之后,回头对云小哥说:“看来还有一段路程要走,我们行了这许久,先在这里休息片刻再走。”云小哥就把这话往下传,不一会,一行数人就在山道边找了位置坐下。曹吕方从随身携带的行囊里面取出干粮,分出一些给云小哥同吃。

  云小哥接过来,扒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咀嚼,从山间出来一阵清风夹带着淡淡清香拂过他们脸庞,云小哥心头不禁感觉清爽了许多,抬眼看看天边云彩,说道:“看来今日要在这里露宿一宿了。”说话时候,从后面上来一位中年男子,着的一身灰色衣服,说话的声音像亮开了闸门,声如洪钟,他边走边说:“我说云小弟,瞧这天色,怕要黑了,我们何不趁早翻过这个山脉,到了山后再作休息。”

  他问的是云小哥,接话茬的却是曹吕方:“齐大侠不要心急,适才我刚问过从上面下来的挑夫,听他们说,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程,估计天黑之前我们翻不过这座野岭。”那位被曹吕方称作“齐大侠”的汉子说道:“那么我们就要在这里边过上一宿了。”曹吕方听他话里颇有微词,笑里带劝地说道:“等到我们翻过这座山脉,下山之后定要找个地方好好洗洗风尘。”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回

  云小哥怕那位“齐大侠”气不过曹吕方提议露宿山头,起了冲撞,也出言相劝:“齐大哥这一路来跟我们辛苦了,我们过了山头另加百两银子于兄弟们买酒。”那位“齐大侠”是陕西关霸齐天赐,这次上京本是拜会友人,一次与友人出去赴宴,结识了云满飞,前后会面不上五次,本是不熟,这一次出来,也是拉他来充作数目,云满飞因为与他关系平平,说话语意里面也是客气许多,毕竟有事相求于他,就不好出言不逊。

  齐天赐此次应允云满飞出来,是得了银子,虽然对曹吕方提议露宿山间颇有怨言,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自己就不能在行为有所表现,何况云小哥有言在先另加百两,更是无话可说,也就回头下去。曹吕方道:“此次我们出来,朝廷主事是按人头拨的银两,如今你另加百两,难不成你自己掏腰包。”

  云满飞道:“为了平息干系,也只能这样,只希望这次能平安解决事情,自己放点银子出来又有什么关系。”曹吕方听他言语颇为道义,不免有所感慨:“云小哥话既如此,这百两银子却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你出,带人出来的是我曹吕方,如今有了事情,又怎好让你担当。”

  云满飞道:“大家同在一个朝堂做事,又何来你我之分呢,银子不是我出,又怎能要你来出,当初曹大哥应允的银子我是拿了的,而今他们变卦,只怪当初我邀人时候看走了眼,这银子自该由我来付才是妥当。”曹吕方道:“如是这样,我们也争不出个理由,索性回去我去向青天鉴请示,由他再拨百两出来。就说路上有事,额外垫付的就是了。”

  云满飞听他如此一说,也就不再执意如此,毕竟自己平常拿公家饭不是商人富翁,得的银子也不是很富足,说道:“那也就这么办了。”见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提议继续上山。于是,叫上了大伙继续往上攀缘。

  初秋的天气像情人的蜜语,从山间出来的清风里面夹带着泥土清香,柔柔地和在人们脸上。夕阳落照,镶上了一片金黄色的光彩,远远看上去,像熟透了的麦花。云满飞一行数人踏步向上,神情异彩。本来还有几位,上山之前就有怨语,如今见了这般景色,也不禁神往起来,大赞不枉此行,而那齐天赐此刻更是快步赶了上来,主动与曹吕方搭讪:“曹大哥,适才小第言语多有冒犯,还望见谅。”曹吕方见他客气,自己也含蓄了许多:“那是过去事情,我又怎会挂在心上,只是今夜要累得各位在山间露宿,曹某人实在愧疚得很。”

  齐天赐笑道:“那也是托了云老第与曹大哥的福了。”回头问曹吕方道:“曹大哥,小第有句话本不该多问,只是藏了许多,心里实在难受得很。”曹吕方见他说话吞吐,知道有疑难之事,忙说道:“齐兄,你我虽是最近相识,不过大有相见恨晚,兄弟有事,请有话直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回

  齐天赐笑呵呵说道:“那我就不再客气了。”说时有意清了清喉咙,仿佛非如此不能把问话说清:“我们出来已有好些日子,可是至今我们兄弟几个仍未知道要去何处。”曹吕方初听齐天赐说话就猜着七、八分他所问事情,好在自己心里已有腹稿,若是毫无准备,又会是另一番计较,“此间涉及之事关系甚密,临行之时,青天鉴大人再三嘱咐不能泄密半分,只是现在齐兄问起,曹某若是一点不说,也未免不近人情。”说到此,故意顿了口气。继续说话:“其实,透露点滴也是无伤大雅,我们不一日就可到达目的地了。”

  齐天赐还想再问,云满飞怕这样下去势必会弄僵局面,忙借口说话:“既然不几日就可知道,齐大哥,你我又何在乎多几日呢,我们月把个月都挺过来了,又怎好叫大哥现在为难呢?”齐天赐听云满飞如此说,也就无话可说了。一行人边说又上了一段路程,进入了一片林子。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曹吕方说:“今夜就在这边歇息,瞧这里地方宽敞,又干燥。倒是个歇息的好处所。”大伙也附议。于是,四下分工夫,有的造锅灶,有的去取火柴,有的去取粮食,他们江湖中人,平常行走江湖,造锅煮饭本是常事,所以,不过一会,一切就准备妥当。

  曹吕方与云满飞本来要独处一会,说些事情,只是齐天赐自从上山过来搭讪,就未见有离开意思,这可有点着恼了曹吕方,毕竟他是相邀之宾,不比寻常属下,可以呼来唤去地使唤,也就只好暂作忍耐,齐天赐显见是一个粗人,未能明白曹吕方心中此刻所想,还在那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云满飞说话。好在云满飞瞧出了端倪,道底是常年混在官府中人,日里处惯了人际关系,瞧着脸色行事也是家常便饭,忙借口说道:“齐大哥,与你同来的几位朋友,一路之上小弟我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齐大哥代为体谅,现下他们在那边吃饭,可否代小弟我送份感恩过去。”

  齐天赐全没有料见这话是谴客之意,乐呵呵满口答应,起身去了。曹吕方见齐天赐算是打发走了,心中松了口气,说道:“云老弟,你这人还算机警,以前未有所觉,这次回去,你就来跟了我就是了。”

  云满飞心头一喜,拱手说道:“多谢曹大人提携。”他这里不称“曹大哥”而改为“曹大人”,是因为起初出来时候为了避人耳目,混扮成江湖人士,自应该“大哥”、“老弟”这般称呼,而今提及“提携”之事,涉及上、下主司之间变迁,该慎重对待,故而改口称“曹大人”。

  曹吕方拱手道:“你也不必谢我,这全是你自己本事,如你未能如此,我又何来无故提携呢?”说时,挑了一些干粮放入锅中,用备好的树枝在锅里搅了搅,继续说道:“那时,齐天赐问我此行目的地,我还真怕他楸住往下问,那后果会是不堪设想。”

  云满飞道:“此节我也是想到了,见他那人口直心快,说话全不顾忌,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事态,所以我才找话挡了开去。”曹吕方道:“这道底是你机灵,当时我还真有点应接不暇。”说完,眼瞧着远处,见齐天赐正在那边与几个江湖草蜢谈笑风生,想来是说到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曹吕方说道:“他们江湖草蜢与我们吃官家饭的虽是同在江湖上行事,但处事作风真是大有异端,瞧他们如此,明眼人很容易就分出,以后我们在众人时候,倒是要分寸一点,免得让外人瞧出端倪。”


第四回

  云满飞也点头同意:“以前没有怎么注意,现在一经比较,果是相差甚远,好在发现,若是持续如此,要叫人发现了。”曹吕方叹口气,说道:“要不是此间事情关系甚重,我们又何要如此事事小心谨慎呢?”说完,两人一时无话。

  秋夜不比夏夜,有蛙声凑伴,这里是在林子,因为天气转冷,许多飞鸟都转而去了别处,秋风穿梭在树林子里面,起了‘咝咝……’声响,曹吕方说:“今夜可能多风,大伙把火挑亮,多加点柴火。”云满飞从背囊里取出一件皮袄,说:“临行时候,我就怕这趟门非费去许多时候,特备了这件皮袄出来以防万一。”说着,把皮袄递给曹吕方。

  曹吕方推谢道:“现在添了柴火,不打紧,这皮袄你留着自己用吧。”云满飞见他推辞,自是不能学着妇人那般为了一件皮袄在这里你推我挡着,也便收了起来,一来省了麻烦,二来大有与上司同甘共苦的意思。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林子里面开始传出了隆隆鼾声,像一首交响曲目,交汇一起,好不热闹。

  安静的夜像被吵醒了,不甘寂寞地想发出什么声响,只是由于天然限制,不能人为加入点什么声音。不过,流淌着的气息隐约透着点莫明的东西,忽然,来了阵风,那些本来正燃着火焰更炽热地发出“吱吱……”声响。

  本来躺在地上休息的人,有几个人从地上慢慢起身,中间像有一个领头的,使色示意一人过去检查曹吕方的行囊。那人得令之后,蹑手蹑脚地过去了。见曹吕方背靠着一棵树木,胸脯上放着一个包袱,双手正压在上面。那人在一边看了许久,终是无法下手,领头的那人轻斥一声:“没用的东西。”说着,自己过来。俯身下来,欲取之,发觉曹吕方抱得很紧,更确定里面东西价值可观。怕这样直接硬取,不免吵醒曹吕方,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办法,忽见曹吕方一个侧身,双手一偏,那包袱露出一个小口子。

  那人见此喜不胜收,两指从里一掏,夹出一块腰牌出来,竟是一封密封信笺。那人见了上面字迹,嘴角浮上笑,嘻嘻说道:“果不出所料,他们是来自宫中。”身旁那名手下问道:“要把这封信笺带了回去。”

  领头那人白了他一眼,斥道:“你懂个屁,如此不就打草惊蛇了么?”那名小厮挨了批之后,不敢发出声响,安静候在一旁。那人蹲身下去,重新把信笺放回包袱,待到一切弄妥,示意大家回去躺下。

  分处各位的人轻轻摇摇头,表示这其间无其他人醒来,那为首人物这才放心回去睡下。次日清晨,曹吕方等人醒来,照旧分工夫做饭,全不知昨晚发生事情。等到大伙用完饭,又吩咐继续赶路。

  秋天的早晨像一位刚梳理完毕的女子,一切都显得清晰自然,由于清晨,大家的精神分外开朗,一路上谈笑风生,出了山口,进入一个小镇,这个镇颇为繁华,问得路人,才知道此镇命名为连山镇,这里便是关外江西龙脉影壁山脚下的连山镇乌金朝哈拉屯。

  齐天赐惦记着路上曹吕方应允下山百两银子买酒事情,叫嚷要找酒家,曹吕方也说是时候洗洗风尘,四下找寻酒馆,见过去不远,一家颇为高档的酒楼靠右而建,这间酒楼叫“醉天香”,两层建筑,在这里算是可观的处所了。


第五回

  齐天赐拍手叫道:“这一家不错。”大家也三言两语表示附和。于是,大伙三三两两陆续进去,店里小二迎来招呼,问他们是要雅间还是平常位置,云满飞替众人说了话:“要两间雅坐。”于是,一行众人被领上二楼两处雅间。

  云满飞待到大家坐定之后,叫来店里小厮问话:“你这间‘醉天香’,可有什么过人的酒味。”那小厮一听,便眉飞色舞抡起强调:“瞧各位爷的行头,怕是初到本地吧,说起我们‘醉天香’的酒种,那是远近闻名,刚从新疆那边快马送来的葡萄酒,经过我们这里师傅再蒸再酿,那是另有一种风味。”

  曹吕方听那小厮介绍,想那葡萄酒便是这楼里的招牌了,于是,要了一样,那小二一旁接着介绍:“还有由本地人自做的黎酒,取材于黎和稻,原是仿夏商谷物酿酒的做法,另有称呼黄酒,也称得是本楼一绝。”

  云满飞一旁说道:“谷物素来人之食也,由此酿成的酒味该是酒香醉人,我便要一壶。”那店小二接过话说:“这位爷您言着了,不过,我这黎酒有另一种喝法,便是过滤后,称之为清酒,未过滤前,则称为浊。东晋时期大诗人陶渊明有用脏兮兮的头中滤酒而饮,遂传为千古美谈。”

  座桌上有人叫道:“我也要一壶了。”那小厮接着说道:“这位爷您稍待,我们马上为您呈上。还有白酒,不知哪位爷有意思要。”齐天赐站起来说话:“我是粗人一个,平常行事总喜欢烈着点,我就要了那烧刀子了。”店小二照了客人的嘱咐退了下去准备。

  大家听那店小二介绍了一大堆酒文化,不禁为之神往,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曹吕方道:“关于酒的起源有几种说法,一是‘上天照酒说’,见之周公《酒诰》,另有一说‘仪狄造酒说’,见于《吕氏春秋》,而‘杜康造酒说’,即江流所说‘有饭不尽,委除空桑’经过发酵,这就产生了最早的果酒。”

  大家一旁津津有味地听着,一会店家把酒上桌,大家互相回敬,极至尽兴而散。曹吕方挑的房间靠云满飞而居,待到自己酒醒出来,见云满飞店里还上着灯,一时心奇,便过去敲了门。里面传出声音:“是谁?”曹吕方答说:“是我。”

  云满飞分清曹吕方的声音,便出来开门,把曹吕方迎了进去,说道:“曹大哥,这么晚了还未就寝?”曹吕方回说:“这话正是我要问你,不想你先问了。”说时,回身关门,接着说:“半夜里醒来,一时气闷,出来走走。”云满飞答说:“我也正是如此。”

  曹吕方拉了张椅子坐下,说道:“今天喝得真是尽兴,好久未有喝过如此润喉的美酒了。”云满飞道:“说来奇怪,这么一个小镇居然有这么名酒贮藏。”曹吕方笑道:“你要是知道这镇上住着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你便不会如此大惊小怪了。”

  云满飞色变道:“哦?”只见曹吕方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里住着我们大清国开国重臣,有几样名酒又有何奇呢?”云满飞满脸惑色,问道:“这又是谁?”曹吕方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佟图赖?”

  云满飞惊道:“你是说崇德间,授右参政,从攻锦州,松山,塔山,杏山。顺治元年,随多尔滚入关,招降山东诸府县,移师下太原,招降山西府州县,西进镇压李自成起义军,五年,授定南将军佟图赖。”曹吕方道:“不是他又是谁?”


第六回

  云满飞道:“如今他就住在此地。”曹吕方垂首道:“正是如此。”云满飞似如梦初醒,说道:“这也就无需大惊小怪了。”曹吕方道:“本来我来了他贵方宝地,倒应该去拜访拜访,只是现下任务傍身,又与许多江湖草蜢混齐一起,也就不多加打扰了。”云满飞道:“何不偷偷去?”曹吕方道:“这样恐怕不妥,不知他们又会怎么说。”云满飞知道曹吕方嘴里说的‘他们’是指那帮江湖草蜢,便道:“我们就说连日来大家一路赶路,辛苦了,就在这镇养精蓄锐几日,择日再行。我看无人会反对。”曹吕方道:“也好,看来还是你云老弟有办法啊。”

  云满飞道“那我们择日不如壮日,干脆明儿便去。”曹吕方笑道:“看来老兄比我还心急,不知你老弟有何企图?”云满飞道:“不敢,只是我常日对佟将军事迹多有耳闻,心幕已久,想见他一面,已了多年心愿。”

  曹吕方笑道:“这话要是传到佟将军耳里,他该是高兴得很。”两人又聊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见天色已晚,曹吕方就回房歇息了。次日清晨,云满飞当着大伙的面宣布:“连日来大伙疲于赶路,少有休息,真是愧对大伙,现下决定暂在连山镇小住,以养生息,好在这边虽处偏僻,倒也颇为繁华,大伙可以在这边到处走走。”

  许多人听罢,脸上现出笑容,纷纷说道:“那是最好,那是最好,‘醉天香’上的美酒我至今犹味未尽,昨晚还担心不知什么时候能有口福回来享受一番。”云满飞知心地说:“这下好了,各位可以尽兴了。”

  于是,大家尽欢而散,曹吕方与云满飞一齐出了门,因为怕引起同来的江湖人士起疑,特意在街面上走了几趟,这才拦了一位路人,问清佟图赖住处的方向。

  秋天是收割的季节,连山镇虽然是小镇,不过,镇上到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人们三五成群结成伙往镇郊走,曹吕方知道这是去收割谷物了。勤劳朴实的人们用自己的双手付出了劳动,如今结成了果子,到了收成的季节,心里头透着那股高兴劲,就连曹吕方这个外乡人也感同身受。

  曹吕方发现在出镇的人们之中有一伙人是比较特别的,他们人数整齐,像是经过特别调教一样,曹吕方是一个见识博广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大户人家的奴隶,回头对云满飞说:“恐怕他们就是从佟将军府出来的。”

  云满飞也表示同意:“瞧他们行头,也就佟将军府衙才会有的派头。”见他们从东边来,就朝东边走去。过去不远,看见一个偌大的庄园呈在面前,用围墙圈起来,朱漆大门边上有穿着前后印有“兵”、“勇”字样的亲兵一旁把守。门前的一棵庞大的梧桐树特别惹人醒目。四周还用栅栏围起,想必是佟将军对它爱护有加。


第七回

  曹吕方一见那梧桐树,脸色顿变,不过也是即闪而过的事情。俩人正要踏槛而入,守门的亲兵举手遮拦,一旁吆喝着:“哪里来的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曹吕方拱手道:“这位爷,请麻烦通报一声,就说从京里来的人想拜会佟将军。”

  曹吕方与云满飞这一路来都乔装成武林人士,穿着打扮也都仿着江湖士人的打扮,并不讲究。出来会客时候也没有多加留意,是以并没有在来时更换衣服。亲兵见他们行头,估计不是什么大有来头,也就对他们不客气,边推带攘着叫道:“什么京里来的,我还是从宫里出来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要是人人都能见得佟将军,那将军府不早就成了鸡窝了。”

  云满飞见这样说下去,亲兵是不会让路进去,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和一块腰牌递给其中一个亲兵说:“这位爷,劳烦你把这物件呈给佟将军,就说京里有人来拜会。这些银子给兄弟们买酒喝。”亲兵们见了银子,眼里就发亮,口气也缓了下来,说道:“既然是从京里来的,我们自然要代为通传了。”说完,收了银子和腰牌往里去了。

  曹吕方一旁说:“云小哥,你给他们银子就算了,怎么把大内腰牌也递了过去。”云满飞不慌不忙说道:“我怕佟将军未见腰牌,未必肯出来见我们,道底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没有点份量的人想必是不会相见。”曹吕方连连点头道:“云小哥思虑得是。”于是,就在边上候着,一会,见从里面出来一队人,为首一位头戴半眼花翎,身着朝服,在清朝,五品以上的内大臣,前锋营和护军营的各统领,参领(担任这些职务的人必须是满州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旗出身),曹吕方一见此人,就知道是佟图赖亲自出来相迎,当真受宠若惊,忙上前相呼:“佟将军自上次一别,多日不见,却神采依然。”

  佟图赖是位武将,说话不像曹吕方那般客套,大大嘞嘞说道:“曹老弟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曹吕方笑说:“刚到贵宝地,特来拜会佟将军。”佟图赖声如哄钟,说道:“看来我的眼线不上格,连曹大人这样人物进了我管辖地方,也未有人来与我通报,未能即时相迎,真是失敬失敬。”

  曹吕方道:“佟将军这话倒是见外了。”佟图赖见曹吕方身旁站着一位青年,问道:“这位是……”曹吕方如梦初醒,道:“哦,忘了介绍,这位是与我一齐出来做事的云大人。”云满飞一等曹吕方话一落地,就上前恭声说道:“佟将军大名,小辈如雷贯耳,如今有幸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佟图赖听那云满飞说话客气,心中不免高兴,暗下里觉得这孩子知礼,想来在宫里混得开,将来前途无量,也有意与他套近乎:“云小弟刚来小地,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说话。”云满飞谢过佟将军,说:“多谢佟将军关照,以后还要麻烦佟将军了。”这话暗示,以后俩人会有一些接触。

  佟图赖虽是一位武将,人却聪明,自然听出那弦外之音,说话也对他客气许多:“云小弟以后日子可要互为关照才是。”说着,领他们往内行走。进了大门,有个小院,院里植了许多树木。地上铺上了许多莫名的花草,中间辟了一条用石砌的小径。


第八回

  佟图赖一行穿过大院,过了一道走廊,又进去一座小院,里面有假山喷泉,装饰得精致,云满飞心想,佟图赖虽是武将,不想家中却布置井井有条,想是这边有位贤内助了。

  佟图赖引他们进了客厅,下人送上茶,佟图赖问一位奴婢:“福晋呢?”在清朝,福晋是官中大员对自己妻子的称呼。那奴婢答道:“跟小姐一起去了田里。”佟图赖吩咐他们下去,回头对曹吕方说:“真是事不凑巧,福晋她这时候不在家,未能要她出来给两位大人请安。”

  曹吕方慌道:“佟图赖真是见外,是我们向佟夫人请安才是。”几人在里屋客套,忽听外面一阵喧哗,云满飞朝外望去,见一位姑娘,大约十六、七光景,穿着一身满人服饰,头发向上盘起一朵花形,疏垂下来的散披在肩上,配着略成瓜式脸蛋,让人感叹如此山野之地竟也出俏丽佳人。

  那姑娘见了云满飞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两颊不禁飞起红潮,在阳光的落照里面,更添妩媚。暖风吹过,那披肩柔发半遮着她的脸颊,犹似那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云满飞发现自己失态,从尴尬的表情里面整出一个笑容。

  那姑娘见他笑容有点像贴上去的,看上去煞是可爱,不禁浮起笑来,像一股春风,暖了整个庭院,佟图赖起身朗声道:“佟儿,快来拜见曹叔叔和云大哥。”那姑娘答应一声,走了进来。曹吕方的目光始终不离她身上半分,脸上表情像是六月里的天气,变幻莫测,只听佟图赖一旁介绍说:“这位是从宫里出来办差的大内总管曹大人。”那姑娘双手交错放在边靠腰处,作礼道:“曹叔叔好。”

  曹大人像想什么心事入了神,一时未会意过来,愣在那里,未有作答,一边云满飞轻咳一声以示警觉,才回神过来,说道:“姑娘不必多礼。”佟图赖百般爱怜地看着那姑娘,想是平日对她喜爱有加,柔声道:“这位是爱女佟佳氏。”未向云满飞引荐,那曹吕方竟迫不及待问道:“请问佟侄女今年多大年纪?”因为刚刚佟佳氏称他作“叔叔”,故回称“侄女”。

  佟佳氏举礼道:“侄女今年年芳十六。”曹吕方笑道:“正是花季年岁。”佟佳氏不好意思地垂首下去,佟图赖则笑呵呵的,煞是喜爱,问起佟佳氏:“福晋呢?”佟佳氏回道:“妈妈还在地里。”云满飞在一边出了个建议:“今天天色不错,佟大人何不领我们去地里观光。”曹吕方也应和:“这个提议,当是初来贵地,要佟将军领我们四处看看。”

  佟图赖极是乐意,乐呵呵说道:“那就去吧。”说完,随了佟佳氏出了门向西而去。佟佳氏在前边领着,样子挺活泼,曹吕方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想着另一件事情。他脸上表情忽儿阴湿,忽儿晴朗。佟图赖好象被爱女感染了,兴奋的热情像烧烫的开水,滚滚地溢在脸上。

  云满飞这时候却变得寡言少语,好象害了什么病,平日里的灵敏这时候却变得傻愣傻愣的。只有佟佳氏在前边欢声笑语,说道:“阿玛,今年地里看来又是一个丰收年。”佟图赖道:“自大清入关以来,国力昌盛,人民安居乐业,全是圣上英明。”

  曹吕方道:“佟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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