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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奇在建国后的20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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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毛泽东批评邓子恢说:“他那个讲话一训,训了我3个钟头,水泼不进,话说不出啊!”
当年11月,邓子恢领导的中央农村工作部被撤销。毛泽东给了这个机构一个评价:“10年中没干一件好事。”
接二连三的“包产到户”、“责任制”的汇报,使毛泽东不得不对形势和情况作出新的判断:该到反击“单干风”的时候了。
就在田家英汇报后,毛泽东在一次小型会议上批评他回到北京后不修改《农业六十条》,却搞什么包产到户、分田单干。
对刘少奇这一时期主持中央一线工作,毛泽东也表露了不满。毛泽东指责刘少奇在包产到户问题上为什么没有顶住。
毛泽东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朗。
薄一波回忆当时的情况说:
1962年7月上旬,毛主席从邯郸回来,主意已定,对邓子恢、田家英同志主张“包产到户”(他认为这就是“单干”)十分反感,对少奇、陈云、小平同志没有抵制甚至赞同也不满意。9、10、11连续三天下午他分别把河南的刘建勋、耿其昌同志,山东的谭启龙同志,江西的刘俊秀同志召来北京商谈农村工作问题。针对各地出现“包产到户”,他提议以党中央名义起草一个关于巩固人民公社集体经济、发展农业生产的决定,改由陈伯达主持,不让田家英同志参与其事。毛主席后来在北戴河会议上说:为什么搞这么一个文件,讲巩固集体经济呢?就是因为现在这股单干的风,越到上层就越大。毛主席态度明确以后,大家不能不跟着转变态度。
刘少奇也是其中之一。但是,他的态度,转变得并不彻底,刘少奇非常谨慎地对“包产到户”问题存疑、“研究”。
7月18日,刘少奇在一个会议上讲话,参加会议的主要是中央直属机关和国家机关下放到主要产粮区的100多名司局长以上干部。
针对集体经济,刘少奇说:要巩固,要发展农业生产。
当然,刘少奇也批评了“包产到户”的做法:
现在人民公社的集体经济不够巩固,相当多的集体经济不巩固,发生动摇,许多地方的农民,甚而至于干部,要求单干,要求分田到户,或者包产到户。集体经济不巩固的原因有多种,有集体经济内部的原因,有集体经济外部的原因,有天灾的原因,有过去的五风使农业生产受到很大的破坏的原因,有国家征购粮食和其他农产品太多的原因。……现在已经有的地方散了,单干了,或者包产到户了,大概每一个地方都有,数量不算很多,有一部分,全国大概已经有20%以上采取各种形式散了,包产到户了。有一些现在还没有散,但是要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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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奇支持了农村“包产到户”(8)
这是刘少奇的批评,但他也有个存疑,有个尾巴:怎样巩固集体经济?一是要调整集体内部的关系;二是要实行按劳分配,就是要实行责任制。
把必须实行责任制同巩固集体经济联系起来,这一点,可以说表明了刘少奇对实行责任制以转变困难形势抱有坚定的信心。
因此,即使毛泽东的态度已经明确,但是,要说刘少奇完全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是不对的。他留下了一个余地。
但是,这个“尾巴”到底也被毛泽东在北戴河会议上打掉了。
对“包产到户”、“责任制”的批评和批判,实际上引发了毛泽东认为要出“修正主义”的看法,也促使毛泽东作出了阶级斗争“扩大化”、“绝对化”的论断。
八月的北戴河,凉风习习,确是一个避暑的好去处。本来在国民经济调整顺利进行,国民经济状况有所好转的情况下,在北戴河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应该是一个气氛轻松、继续励精图治的会议。
1962年7月25日至8月24日,中共中央在北戴河召开工作会议,主要讨论农业、商业及国家支援农业等问题。
此前,毛泽东要陈伯达主持起草一个关于巩固人民公社集体经济、发展农业生产的决定。7月17日,文件初稿拿出。7月20日,在中南海怀仁堂由陈伯达主持召开了一次有各大区书记参加的起草委员会会议,座谈该决定。会上对包产到户采取了否定的态度。
柯庆施说:现在看,单干不行,这个方向必须批判。
刘澜涛介绍了西北局围绕“包产到户”问题展开争论的情况。陶铸、王任重也曾经到广西龙胜县座谈过包产到户的问题。陶铸、王任重召开的座谈会记录,在北戴河会议上,被毛泽东批发给与会者看,并加批语说:“这个文件所做的分析是马克思主义的,分析之后所提出的意见也是马克思主义的。”
北戴河会议的初期,与会者按照刘少奇等人审阅过的通知的内容进行了讨论,集中的问题是“包产到户”等农业问题。
毛泽东说:一搞包产到户,一搞单干,半年的时间就看出农村阶级分化很厉害。有人很穷,没法生活。有卖地的,有买地的,有放高利贷的,有娶小老婆的。
毛泽东说:现在有一部分农民闹单干,究竟有百分之几十?有的说20%,安徽更多。就全国来讲,这时期比较突出。究竟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农村合作化还要不要?还是搞分田到户、包产到户,还是集体化?主要就是这样一个问题。现在有单干之风,越到上层越大。闹单干的是富裕阶层,中农阶层,地富残余,资产阶级争夺小资产阶级搞单干。如果无产阶级不注意领导,不做工作,就无法巩固集体经济,就可能搞资本主义。在社会主义阶段,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矛盾是长期存在的,包产到户,闹单干,就是搞资本主义。
毛泽东对七千人大会后刘少奇所主持的西楼会议和“五月会议”对形势的估计问题,作出了“黑暗风”的评价和结论。
毛泽东说:我周游了全国,从中南到西南,找各大区的同志谈话,每个省都说去年比前年好,今年比去年好,看来并非一片黑暗。有的同志把情况估计得过分黑暗了。
毛泽东说:究竟这二年如何?有什么经验?过去几年,有许多工作没有搞好,有许多还是搞好了。有人说农村去年比前年好,今年比去年好,这个说法对不对?有些同志过去曾经认为是一片光明,现在是一片黑暗,没有光明了。是不是一片黑暗,两种看法哪种对?现在有一部分同志把形势看成一片黑暗了,没有好多光明了,引得一些同志思想混乱、丧失前途、丧失信心了。
毛泽东在中心小组会上说:共产党垮得了垮不了?要有分析,不要讲一片光明,也不能讲一片黑暗,1960年下半年以来,不讲一片光明了,只讲一片黑暗,或者大部分黑暗。思想混乱,于是提出任务:单干,全部或者大部单干。据说只有这样才能增产,否则农业就没有办法,单干、集体两个竞赛,这实质上叫大部分单干。单干势必引起两极分化,两年也不要,一年就要分化。我在周游“列国”时,在光明、黑暗的问题上只是露了一点,提了个题目。这两年讲困难讲黑暗合法,讲光明就不合法了。这次会议上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你们讲黑暗讲了几年了嘛!越讲越没有前途了。
刘少奇支持了农村“包产到户”(9)
毛泽东说:有那么一些人,没有干劲了,怎么办?他们鼓单干之劲,鼓黑暗之劲,鼓讲缺点错误之劲。讲光明、讲成绩、讲集体经济,他们就没劲了,怎么办?
显然,在国民经济调整问题上,毛泽东与包括刘少奇在内的其他领导人存在着不同的看法。毛泽东同意调整,但有一个前提:必须首先肯定1958年以来提出的路线、方针、政策是正确的,不容许有任何的触动,因此对形势的估计、对困难的认识,必须与此相适应。而刘少奇主持的西楼会议、五月会议都对此作了相当多的触动,并对总路线、“三面红旗”等问题有所存疑。
这在毛泽东看来,是动摇。
因此,引起了毛泽东对国内阶级和阶级斗争的扩大化和绝对化的论述。
毛泽东说:社会主义国家,究竟存在不存在阶级?在外国有人讲,没有阶级了,因此党小组是全民的,不是阶级的工具、无产阶级的党了,无产阶级专政不存在了,全民专政没有对象了,只有对外矛盾的。像我们的国家是否也适应?
毛泽东说:只要有阶级,阶级斗争,一万年也要搞,哪有有阶级不进行阶级斗争的?
还有,庐山会议的问题,一直是一个禁区:彭德怀问题已经定性为“右倾机会主义”和“反党”。在国民经济调整时期,一度为过去曾经批错了的党内外人士平反,而且刘少奇主张不能一个一个甄别,要“一风吹”,但是彭德怀的问题却一直压着。
刘少奇虽然多次提出庐山会议的问题,但在彭德怀问题上,他也不可能大踏步地跨越“雷区”,不敢为彭德怀平反问题说话,而是尽可能地淡化。
在七千人大会上,刘少奇对此作了两方面的分析:一是彭德怀“信中所说到的一些具体问题,不少还是符合事实的。一个政治局委员向中央的主席写一封信,即使信中有些意见是不对的,也不算错误”;二是“长期以来,彭德怀同志在党内有一个小集团,他参加了高岗、饶漱石反党集团”,“是这个集团的主要成员”。
彭德怀对刘少奇的后半句话,感觉到莫大的冤枉,于6月16日给中央写信辩护,称之为“八万言书”。8月22日,他又给党中央写了一封短信,鸣冤诉屈,“我带着苦闷的沉重的心情,再次请求对我所犯的错误,进行全面的审查,作出正确的处理”。
对此,毛泽东说:1959年反右倾斗争,大多数是搞错了。彭德怀要翻案、要求平反,我看1959年反右倾不能一风吹。我们只坚决反对背后捣鬼的,不怕搞阳谋的。
这就成为另一个重要的议题:“翻案风”。
由此得出一个结论:党内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尤其是存在着出现“修正主义”的倾向。
毛泽东说:在中国一定不出修正主义?这也难说。儿子不出,孙子出,不过不要紧,孙子出了修正主义,孙子的孙子一定会出马列主义。按辩证法,事物总是要走向它的反面。我们也不一定不走向它的反面。
毛泽东讲这些话,表明了对刘少奇这一时期所主持的中央工作十分不满:一是在对形势的估计上,刘少奇是第一个也是最坚决的要对困难要估计够甚至估计过分了都不要紧的人,而且他作为中央第一副主席,其影响是很大的;二是在农业生产问题上,刘少奇先后多次表明了自己对“包产到户”、“责任田”等能够对农业的恢复和发展起到作用的经营方式的态度,就是毛泽东所批评的“没有顶住”;三是对党内一系列的所谓严重的“翻案”、“修正主义”等倾向注意不够,甚至是“麻木不仁”。
刘少奇不得不对此进行了自我批评。
11日,刘少奇在中心小组会议上作了检讨,承认五月会议对形势和困难的“估计过分了”。
但是,刘少奇作为主持中央工作的领导人,还要考虑到国民经济调整这个关系国家、民族命运的大问题,非常担心毛泽东的讲话会冲击正在进行的国民经济调整。
刘少奇支持了农村“包产到户”(10)
刘少奇虽然同意毛泽东的分析,但刘少奇也有自己的认识和看法,以至于影响到他对“四清运动”的性质上同毛泽东产生了迥然不同的论断。
眼下,面对毛泽东的批评,刘少奇作了检讨;然而,面对毛泽东对形势、对情况的估计和分析,刘少奇该怎么办?
不可能当面抵制,也不可能背后抵触,反对是不可能的。怎么办?只能任由毛泽东的论断也存在,但是又不要冲击正在进行的经济调整。
夹缝中求生存:国民经济调整与阶级斗争不断扩大化并行不悖吗?
刘少奇不得不作出一个选择:在阶级斗争问题上有保留地同毛泽东保持一致,在国民经济调整问题上则不遗余力地继续坚持下去。
8月20日,刘少奇在中心小组会议上提出一个当时只能由他提出的建议:
这次会议如何传达?这次会议讨论阶级和阶级斗争,一讲阶级和阶级斗争就联系很广,传达时要联系到对干部的教育问题,讲好了,对干部教育有好处,但是,这是个复杂问题,闹不好在实际上可能发生反右。阶级斗争一联系,什么问题都联系上了,比如自留地多少,生产责任制、包工包产等等。现在实际上是研究的问题,容易划分不清,把什么都联系到阶级来分析。究竟怎样传达,应该规定个范围。
究竟怎样传达?是传达广一些好,还是传达窄一些好?传达广一些,对干部教育有好处,但是容易联系到反右。应该规定个传达范围。
毛泽东说:“是应该定一个范围。要搞一个决定。”
毛泽东对刘少奇的这一提议表示赞同。
进入1962年秋季,北戴河有些凉风。没想到这股风一直吹到了北京,吹到了中共八届十中全会上。
毛泽东在北戴河会议上的讲话,几乎全部是带全局性的、战略性的论断,如果不正确对待,可能在实际上使正在进行的国民经济调整发生转向,也可能使整个国家的工作重心发生变化。为了就这一问题进行充分的讨论,北戴河会议决定接下来就在北京召开中央全会,继续讨论这些问题。
1962年9月24日至27日,中共八届十中全会在北京举行。
会议第一天,毛泽东再次作了关于阶级、形势、矛盾及党内团结问题的讲话,指出:阶级斗争和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问题,我们从现在起,必须年年讲,月月讲。毛泽东在会上还继续批判所谓“单干风”、“翻案风”、“黑暗风”。
毛泽东说:近来有股平反之风,无论什么都要平反,那也是不对的。我们的方针应当是:真正搞错了的,要平反;部分搞错了的,部分平反;没有搞错,搞对了的,不能平反。
没有搞错?难道是彭德怀问题没有搞错吗?毛泽东没有明确说明,但显然他认为是对的。
就在毛泽东讲话时,康生递了一个条子:“利用小说进行反党活动,是一大发明。”
毛泽东接着就念了这个条子,并说:近来出现了好些利用文艺作品进行反革命活动的事。用写小说来反党反人民,这是一大发明。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造成舆论,总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不论革命、反革命,都是如此。
当天,康生提议,被列为审查对象的彭德怀等5人不必要再出席全会,国庆节也不上天安门。9月27日,中央全会正式通过组成对彭德怀的专案审查委员会,进一步进行审查。
毛泽东说:我们除了在国际上同“帝、修、反”的矛盾外,国内也还有人民群众同修正主义的矛盾。我们过去叫它做右倾机会主义,现在看,恐怕以改一个名字为好,叫中国的修正主义。
从后来发展的情况来看,实际上,毛泽东这里所说的修正主义,在很大程度上,是冲着1962年上半年的“三风”也就是党内分歧说的。
9月25日,董必武在发言中说到了“单干风”。
毛泽东插话说:邓子恢同志曾当面和我谈过保存责任田,我跟他谈了一个半钟头的话,我就受了一个半钟头的训,不是什么谈话,是受他的训。邓子恢同志还跟别的同志谈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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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奇支持了农村“包产到户”(11)
刘少奇、周恩来马上回答,并作了解释。
毛泽东说:建议可以,但不能采纳。
当然,这句话的背后含意是很明显的:刘少奇、周恩来等人没有对“单干风”进行抵制,反而予以支持。没有抵制就是错误的,不能容忍的,更何况支持呢?
毛泽东说:中央农村工作部搞资本主义,邓子恢是“资本主义农业专家”。
26日,刘少奇在会上发言。他再一次说:自己对困难形势的估计太严重,承认“今年5月对困难估计得多了一些”。对毛泽东的意见,刘少奇表示完全赞同。
刘少奇说:
1959年到1960年所遇到的困难是革命胜利后头一次考验我们。我们在困难面前有三种态度,第一种是克服困难,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继续前进;第二种是被困难吓倒,放弃社会主义道路,往后倒退;第三种是利用我们的困难,向党发起进攻,企图推翻党的马列主义的领导。第一种态度是正确的,而第二种、第三种态度是错误的和反动的。我们要坚持第一种态度,反对第二、第三种态度。现在,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形势已有好转,我们更应该坚定。但是,在宣传上还要说有困难,要继续克服。
但是,对毛泽东提出的阶级斗争和阶级的问题,刘少奇再一次郑重提出:对全党干部进行教育是必要的,但是要划个范围,“会议精神的传达应该有个范围,不向下面传达,免得把什么都联系到阶级斗争上来分析,也免得把全党的力量都用去对付阶级斗争。用少数人对付就够了,全党不要卷入这个斗争中,受它干扰,妨碍工作。”
刘少奇在两次不太正常的会议上,两次郑重提出这个问题,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和果敢的魄力。
刘少奇坚持了自己的意见:留有余地。
毛泽东接受了刘少奇的建议,要求全党“绝不可以因为阶级斗争妨碍我们的工作”,“不要因强调阶级斗争放松了经济工作,要把工作放到第一,阶级斗争跟它平行,不要放在很严重的地位,不要让阶级斗争妨碍了我们的工作。”
八届十中全会最后规定:这次会议的精神只传达到行政17级以上干部,不向下级传达,不在全党展开讨论。
但是,毛泽东接受刘少奇的这一建议是有条件的:经济工作不能放松,阶级斗争也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
这次会议后,国民经济调整工作基本上按照原先的布置继续进行,国民经济逐步恢复和发展,但同时在政治上大力强调阶级斗争,一步步升级,出现进一步扩大化的趋势。
于是,如同庐山会议一样,七千人大会后开始的一系列调整工作,实际上也是针对几年来的“左”的错误进行纠正的工作,被迫降低了力度,在一定程度上也被中止了。
以七千人大会为标志的再一次纠“左”,也在刘少奇、周恩来、陈云、邓小平等人作出了十分的努力之后,被迫中断了。其程度不同的恶果,也就很快到来了:庐山会议后出现的是大反右倾,出现的是国民经济陷入困难时期,与后来的浩劫相比,这还仅仅是一次小的挫折,而且这一次挫折还有部分的自然因素;自北戴河会议与八届十中全会后,出现的就不是反右倾了,而是阶级斗争的扩大化,是“资本主义道路”与“社会主义道路”之争,是反对党内的“修正主义”,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而这一次浩劫,却是实实在在的人为因素。
在刘少奇看来,八届十中全会后很长一段时期内,他的工作重点自然而然地分为两个:一是国民经济调整,二是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刘少奇顶着很大的压力,继续主持在他力争下才得以幸免的调整工作。尽管越来越举步维艰,但刘少奇没有丝毫退缩的迹象。自1962年10月15日开始,至11月27日,刘少奇一共主持召开了九次中共中央政治局汇报会,对国民经济各部门的调整工作进行调查。刘少奇要求各个部门都要继续进行国民经济调整,在经济情况有所好转的情况下,不要松劲,“国民经济开始好转,但是还要紧张工作。”
刘少奇支持了农村“包产到户”(12)
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刘少奇逐步开始了国民经济调整时期,进一步的发展经济、改革探索的阶段,开始在各个场合阐述自己的这一系列改革的主张。
尽管有北戴河会议和八届十中全会,使整个国家出现了“两张皮”的现象:一是经济调整继续进行,一是阶级斗争问题不断被扩大化。但是,1962年的国民经济状况,到下半年开始有所好转:减少城镇人口2600万人;基本建设投资减至67亿元;钢为667万吨;煤为亿吨。同时由于大规模的关停并转,工业结构趋于合理,农业战线得到了加强。农村劳动力从亿人增加到亿人,粮食、棉花、生猪收购价格提高了10%—20%以上,几年内共向农民退还平调款20多亿元,这都使农业市场迅速恢复和发展,当年粮食总产量达到3200亿斤,比1961年增加250亿斤。财政状况也有所好转:以前多发行的60多亿元货币很快回笼,1962年财政结余亿元,这是自1958年以来,国家财政第一次由赤字转为盈余。
在国民经济有所好转的情况下,刘少奇仍然保持了冷静的头脑:要抓紧,要继续努力工作,不要再来一次调整。
虽然“四清”运动已经开始,但在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等人的坚持下,国民经济调整工作再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改革与发展。
1963年9月,中共中央举行了工作会议,讨论1964年国民经济计划以及农业、工业等方面的发展问题。会议决定:自1963年起,再用3年的时间,继续进行国民经济调整工作,作为今后发展的过渡阶段。这一时期的调整工作,从恢复时期逐步走向了一个发展时期,调整重点也发生变化:从大规模缩减、大幅度后退转向加强薄弱部门和薄弱环节,贯彻以农业为基础,以工业为主导的发展国民经济的总方针,同时开始了一系列的国民经济改革的试点。
这次会议,刘少奇没有参加完,就出访朝鲜了。在朝鲜,他同金日成会谈时,谈到了中国经济建设的经验教训。
刘少奇说:“经济工作方面的经验,就是基本建设搞得太多了,对人民生活、农业、轻工业注意得不够。搞基本建设过多,就是搞工厂,搞扩大再生产过多。很多人只注意扩大再生产,忽视简单再生产。”
刘少奇不能不为中国这样一个向来以人口众多而自豪、以人口众多作为经济建设的动力的观点担忧:“我们有六亿人口,很快就有七亿,对我们的压力很大,以后要认真搞计划生育。”
回国后,刘少奇马上就找来薄一波,要他汇报工业生产情况。
刘少奇继续对基本建设投资仍然没有消除的上马现象提出了批评。他认为,这是一个几代人都要记取的教训。
10月23日,刘少奇继续听取薄一波汇报,提出要勤俭建国。对现有的工业管理体制,刘少奇对薄一波说:经济区不能完全和行政区一致。经济要全国统一,通行无阻。成立汽车、拖拉机厂不如组织汽车、拖拉机总公司,飞机、造船都可以成立总公司。托拉斯是全国性的,全国设总公司,分公司负责几个省,它的任务由总公司分配,不由总公司管。
据薄一波回忆,这是刘少奇再一次谈起托拉斯的问题。
实际上,早在1960年3月之前,刘少奇就提出过成立托拉斯的问题。
1960年3月30日,邓小平在北京传达不久前的天津中央工作会议时说:要随着生产建设的需要,不断地改进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中央考虑3年规划时,议过托拉斯的问题,需要在这方面提起大家的注意。过去少奇同志曾多次讲过,淮南的煤,马鞍山的铁,可以布点搞两个钢铁基地。过去,一个由煤炭部管,一个由冶金部管,不能很好协作。要解决这个矛盾,把这个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改变一下。
看来,刘少奇主张搞托拉斯,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多次。而国民经济调整,又给了他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在国民经济出现好转的情况下,刘少奇主持中共中央决定对工业管理体制进行改革,逐步减少行政管理办法,增加经济管理办法,在工业、交通等部门组织专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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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奇支持了农村“包产到户”(13)
这就是刘少奇所说的:用经济办法管理经济。
10月24日,刘少奇再次找薄一波继续汇报工作。在这次汇报中,刘少奇明确了自己的态度:
体制问题要好好研究。
管企业的组织要更接近企业,接近群众。我们现在的办法是中央各部和省、市的厅、局都干预经济,这是超经济的办法,不是资本主义的办法,是封建主义的办法。
要组织国内的统一市场,就要组织统一的生产。重要的工厂、交通要统一管。由行政机关管,不如由公司管。资本家管工厂是管得好的,他们的垄断公司内部很有组织。我们的管理方式应该比他们进步,应该做到更节省、更进步、更讲经济核算、成本更低。不能比他们更坏、更差,成本更高、矛盾更多,比他们还落后。当然,这样做变动很大,但是有基础。要全国统一,不受地方的干扰。地方政府只搞监督,可以抽附加税,搞市政建设。这个问题,已有资产阶级成功的经验,还有社会主义国家和我们自己的经验。
资本主义管理企业的经验,特别是搞垄断企业的经验要学习。苏联好的经验也要学。托拉斯、辛迪加、国家资本主义等等,列宁不是早就讲过了吗?考虑一下,如何管理好企业,无非是有组织、有计划和减少官僚主义。
中央成立部,各省成立厅,都是行政机构,管理企业,恐怕不合适。企业要搞经济核算。组织专业公司管企业,可能比行政机构管得好一些。
组织全国的专业总公司,可以试试看。……各部的局改成公司,不是行政组织,而是企业组织,这样,可以进一步接近生产,接近企业,变成业务机构。
刘少奇还提出,像一机部,可以组织几个总公司,成立汽车总公司比成立汽车局要好,钢铁也可以成立公司,有些矿也可以考虑成立采矿公司,还可以成立有色金属总公司、航运总公司等等。这样,就分清楚了,“将来各种公司成立后,物资局只管仲裁、调剂、储备。”
两个月后,刘少奇再一次提出了试办托拉斯的问题,批评了原有的管理体制存在的弊端。
刘少奇说:要考虑到中国是一个大国,将来工厂会越来越多,怎样管理才能对国家有利?首先要撇开个人主义、地方主义、行业主义,要放在“分配制度、财政制度”中研究。体制方面,也要改革,“我们过去都是行政机关管工厂,用行政办法管理企业。过去苏联也是这样搞的,证明不行。统统改成公司,无非是几十个,百把个公司”,这样,“部就轻松了、搞平衡、检查、监督,帮助公司搞好工作。厅、局也去搞这些事,不直接插手管工厂。”
刘少奇说:“要撇开‘利润分成’、‘产品分成’和‘谁说了算’、‘谁大谁小’来考虑问题。这不是大公无私,有点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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