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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凤翔九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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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你更好。”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忽地不知被什么碰了一下,也觉酸楚难忍,只喃喃的说:“阿元,对不起,阿元,对不起。”
二人相拥而立,融化在暮色中。但不知明天的朝霞,能否浇灭二人心头的阴霾。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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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满园,晨曦曼舞,红叶轻吟,黄花含醉。
堆雪胡同白府是京城世家,积善财主。今日是白府嫡孙白传名满月之喜,自然贺客迎门,人头耸涌,车如流水马如龙。白府靠挖金矿白手兴家,后转行做生意,拥有京师绸缎庄,饭庄,药铺,米行数十家分店,家底殷实。但他们出身贫苦,因此对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加倍笼络,刻意巴结。只要过府走一圈,便有丰厚的馈赠。因此京城权贵虽对他家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倒也颇乐得到他家走动。也有一些心地忠厚者,被他家诚意感动,真心结交,如杨四郎,便和白府的公子白函友是莫逆之交。今日也携兄杨三郎前往捧场。那骆炯明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也随了三郎来逛游,顺路斗酒猜拳。四郎因与函友有金兰之宜,颇为白家重视,便被单独请到里面,与家眷和天真可爱的小婴儿相见。
函友之妻也是京师名流,书画大家苏蕙超之长女,名唤苏倩宜。生得袅娜娉婷,更难得的是,骨子里透出浓浓的书卷气,挥之不去。据四郎忖度,虽不如雪彤之艳惊四座,转盼多情,也是明眸善睐,知书识礼,更象大家闺秀。这时候她穿一件淡藕色苏丝长衫,象牙色织花腰带,浑身除了颈中挂了一串散发出柔和光泽的南海珍珠链外,并无装饰。淡金紫花襁褓中,一个小婴儿舞着细致精巧的微型手指,充满好奇的观察着这个世界。
四郎笨手笨脚的抱过传名,那婴儿便大声哭了起来,不舒适的扭动着身子。倩宜忙接过传名,拿一只小拨浪鼓哄他,笑道:“等四哥做了爸爸,便会抱了。四哥,你眼力也别太高了,你瞧你义弟和亲弟弟都成家了,京师美女如云,你就随便挑一个算了。”
四郎想起雪彤,黯然神伤,道:“我们是刀头舔血的人,成家干什么?难道拖累别人?我是一辈子不打算成家的了。”
倩宜默然不语,过了良久,幽幽叹了口气,道:“四哥,我知道函友令你很伤心。你还打算原谅他吗?”
四郎一怔,道:“这是什么话,他又没做错什么?”
倩宜道:“他斩了将台,却要你为他顶罪,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四哥,其实函友对你是很敬重的,只不过为人懦弱,一遇到事,想起上有高堂,下有幼子,便退缩了。我们对你不住,今生难以弥补,只盼来世结草衔环,来报答你。”
四郎叹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提干什么?再说函友也是为我出气。我是他的哥哥,本应该照顾他。我与函友结义之日,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今日我看他躲着我,想是为了此事,你去告诉他,我既然决定帮他承担,就不会怪他。我还当他是昔日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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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宴席已开,下人来请,四郎便到前厅。只见席开五十桌,酸皮乳猪,奶油龙虾,红脂膏蟹,金灿灿的烤鸭如走马灯般捧了上来,酒色财气,喧声笑语,热闹非凡。四郎被安排在首席,函友却与几个亲朋末座相陪,两人隔了足有几间院子远。四郎有意找到函友,笑道:“老八,你不够意思,今日这么大喜日子,也不敬四哥一杯。”函友脸上一红,忙道:“四哥,我正要去找你。”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却见几个下人匆匆跑进,在函友耳边道:“潘大人来了。”白父白章厚又惊又喜。他知潘小雨是当朝国舅,权势滔天,若能巴结上他,又更胜十个杨四郎了。忙带领众管家迎了出去,毕恭毕敬陪小雨进来。却见小雨宽袍缓带,温文儒雅,脸色沉静,不辨悲喜。来到白函友桌上,举杯相敬,笑道:“令郎华诞,白家后继有人,可喜可贺,本将恭贺。”章厚忙陪笑道:“大人公务繁忙,今日能赏脸亲至,小儿感激涕零。”函友忙一揖到底,捧杯喝了。
小雨一饮而尽,微笑道:“苍狼山守卫是由白副将负责,竟出现刺驾抢图之事,白副将罪责难逃,来人,将他先押入大牢,由三堂会审后,再行定夺。”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小雨随扈立即抢上,将手铐戴到函友的腕上。
四郎见白父吓得脸色通红,站立不稳,由下人扶着。心中大惊,忙上前深深一揖,道:“回大人,苍狼山惊驾之事,函友确实有错,但那是敌人太过狡猾,隐藏在挖空的山洞中,前面的伪装做得维妙维肖。他只是疏于防守,还请大人体察下情,法外施恩。”
小雨含笑掠了他一眼,道:“这话,你跟皇上去说!”脸如寒霜,喝道:“带走!”
四郎想起那襁褓上的婴儿,热血上冲,伸手一拦,道:“且慢!苍狼山下调度是我全权负责,他们在守卫之暇仍需练兵,难以兼顾,是我筹备不周,若有纰漏,由我一人承担。”
小雨霍然转身,眼如寒霜,在四郎脸上剪过。此时贺客都已站起,闪开旁观,她反旁若无人的居中坐下,在桌上拿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微笑道:“杨四郎啊,杨四郎,你终于说实话了吗?枉我这样信任你,将指挥大权重托于你,你反而任用亲信,勾结辽帮,陷我于不义。你扪心自问,还是人不是?真是枉对祖宗天地!”
四郎气往上冲,也提高了声调,道:“大人慎言。四郎护卫不周,罪该万死。可那是敌人老谋深算,处心积虑所致。四郎不是也调六郎为随军襄助,而使敌人阴谋粉碎,化险为夷。不敢说是功过相抵,可我一片忠贞,可昭日月。大人要诬陷我,请另出题目。依四郎之见,大人身为飞虎营一营主帅,全军观瞻,于演兵之时,忙于大婚,无心公事。大人也难辞其咎!”
一言未了,小雨已暴喝一声:“放肆!”气得浑身颤抖,将整碗茶拍在桌上,碎瓷分飞,汁水淋漓。脸发寒冰,再不强颜欢笑,厉声道:“你在和谁说话?杨四郎,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她自入营以来,很少有如此失态,众亲兵见她狂怒,都暗为四郎捏一把汗。
三郎与炯明听到争吵,忙也挤入圈子,三郎忙拉四郎道:“你胡说什么?还不向大人谢罪!”
四郎身子挺得笔直,双目炯炯,逼视小雨,朗声道:“回大人,四郎快人快语,据理直言。倘若因此令大人觉得不快,四郎在此向大人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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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连连冷笑,道:“很好!很好!好一个据理直言!天下多少罪恶假汝而行?本将是飞虎营统领,你以为皇上不知?倘若不是本将在皇上面前替你隐瞒,没有透露调兵遣将是你全责,你如今就到京师衙门去据理直言吧!”
四郎脱口而出:“那大人又为何不据实上禀。”
小雨狂怒道:“那只因为我。。。”语出一半,暗想:“那只因为我不想伤害你。”默然良久,长叹一声,缓缓道:“那只因为我看在八王爷和杨郡马的份子上,为你缓颊。”
原来小雨自苍狼山变故之后,有失宠之虞,最近已被父母兄姐骂得焦头烂额。更兼大婚在即,潘家要让她诈死埋名,化身小雨的双胞胎妹妹小雪,索性嫁给皇上,来挽救失去的荣宠。一方面,是个人的自由幸福,一方面,是家族的前程荣辱,小雨颇难取舍,近日来柔肠百转,泪背人弹,不知何去何从。但她怕阻挡四郎的青云之志,始终紧咬牙关,未提他失职之片言只字。今日前来调查观战台行刺一事背后阴谋,以图尽心尽力,全始全终。不想四郎得寸进尺,不但毫无反醒检讨之意,反而咄咄逼人。小雨一方受家人危逼,一方受四郎责难,一方还有无踪无影的杀手,阴魂不散。只觉天下并无一人一物可以依傍,悲急摧心,不禁失态。她更在乎的,是她为杨四郎做了那么多,可是四郎并无一言一行友好之态,自己一番痴情,此时此刻,尽付东流!好在她久经风浪,定力惊人,立即恢复平常,冷冷道:“带走!”扬长出门。
四郎还要拦阻,被炯明拉住,劝道:“四公子!稍安勿躁!潘大人待你不错,别忘了仙云殿上他救你一命。”三郎也道:“老四!有话好好说!潘大人对你不薄,他若是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今日离去的就是你了。他是统帅,你该尊敬他,怎能当面顶撞。我看他还很给你面子,你何不到飞虎营去,诚恳求情,只怕还更好些。 ”
此时倩宜与函友之母白夫人听说函友被官府带走,满面惶急,都冲了出来,恳求四郎出面说情。四郎脸色凝重,立即赶到飞虎营,求见潘小雨。但想方才自己语言激烈,未免得罪了他,他或者不见,或者摆摆官腔。自己为了义弟,只得委屈求全,一忍到底。此时方体会到求人的滋味,比杀头差不了多少。倘若是自己犯事,宁可在狱中被他折磨,也不愿意来看他脸色。果然亲兵来报:“大人正在商讨军务,请四公子稍待。”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如坐针毡。还好潘小雨终于让他进中军帐,帐中只有小雨一人,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踱步,眉头紧皱,似乎心事重重。见他进来,展眉一笑,神色甚和,道:“四公子,我料你会来。今日本将一时忧烦,言语无状,得罪了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四郎在这一个时辰中,一直想着小雨若厉声呵责,自己如何应对,不料他竟然迂尊降贵,反而向自己道歉,甚觉腆然,忙道:“不!不!是属下冲撞大人,专程来向大人请罪。”
小雨微微一笑,道:“是吗?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另有要事。若是为白副将求情,就不必了。本将今日暂时押他,并不是要跟他为难,只是例行公事。倘若本将不押他,兵部尚书谢大人也会派人拘他,那时候他的处境,就不好说了。在本将这里,我答应你,不叫人难为他就是。”
四郎略松口气,又得寸进尺道:“大人,白副将于苍狼山犯驾一事,虽然有失职之罪,但属下以性命担保,他绝对是赤胆忠心,尽忠职守,只是敌人狡猾,防不胜防。白副将是家中独子,上有高堂,下有幼子。如今他们一家人担心焦虑,惶惶不可终日。请大人体察下情,从宽处置。若是一定要降罪,四郎愿担全责。”
小雨微微一笑,道:“四公子义薄云天,舍己为人,本将欣赏。你别担心,只是调查而已,做样子给皇上看。在狱中几天,就放出来了。但今日本将忍不住浮想联翩,想那白函友突遭祸事,他是白家的中流砥柱,白家必然倾门出动,四处求援。话说,他们也未必全寄托在四公子身上,毕竟四公子人单力薄。我二人何不立刻出动,去瞧瞧白副将有何棘手的靠山,倘若来头真硬,我二人也好见风使舵,相机行事。”
四郎呲牙裂嘴,道:“这个,这个,可能不妥。”
小雨从衣架上取了披风,微笑道:“无防,无防,权当游山玩水,顺路体察民情。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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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便戴了宽边斗笠,低低的掩盖了面容,背着渔蒌,在石桥下的渔船里垂钓。小雨的亲兵祥瑞化妆成船夫,持着桨在船头休息。小河秋光鳞鳞,两岸是破旧的民居,烟熏火燎的淡褐色墙壁,就竖在黑色沾满绿苔的石头岸边。身穿粗布而快乐的少女,蹲在岸边捶打着木盆里的衣裳。蜿蜿蜒蜒的绿萝爬了满墙,还有巨大的槐树从屋顶上伸出来,日光如银针洒落,渐渐这针变成温柔的鸡蛋清,浸润着人的肌肤。天边青色的天空逐渐横起一条杏色的飞霞,给人的脸上添了颜色,眼里添了光彩。风清如远古的悠笛,露润似草叶的芬芳。
小雨与四郎并肩坐在船头,钓竿纹丝不动。又谁知她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她曾梦魅以求,与四郎有此情此景,并肩溪头,哪怕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手都不碰一下,话也不说一句,她也觉得这一生不算虚度。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聚首,从此天各一方,徒留惆怅。她将嫁给皇上,而他,将拥有自己的贤妻。但无论如何,这将是她一生中最宝贵的记忆。她倾听着四郎深长呼吸,凝视他衣服下的坚实的胸膛,胸中酸楚万端。假如她可以为了他,离家出走,放弃家族,放弃一切,他会对她有些许留念吗?不,不,他只会为挪开了跘脚石而狂喜相庆,不会挂念,不会唏嘘,甚至不会记起。她将在他记忆里永远消失,成为晴蜓戏水后水面的痕迹。既然她是这样微不足道,如露水浮萍,在波涛滚滚的历史长河中注定要湮没无尘,她又何必强自挣扎?还是嫁给皇上吧。想到此,她心如刀割,泪入愁肠。
眼见那一片杏霞也暗下来,堆雪胡同才缓缓驰出一辆驴车,肉色丝绸门帘,旧木车架,一切显得文静。小雨立即收竿,打手势让祥瑞开船。车在岸上,船在水里,就这样迤迤逦逦行了数里。小雨与四郎弃船登岸,也坐在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远远跟了数里。二人再换第二辆马车,缓缓在后。山路崎岖,渐到郊外,四周已荒无人烟,甚至连民居都没有,都是荒山野岭。小雨与四郎使个脸色,二人下车,徒布跟随,以土坡大树隐藏身体。过了片刻,淡淡眉月下,山坡后渐渐浮现出一片山庄。庄子不大,只有几十间房屋连通,外形古朴破旧。但是门口悬挂的幽暗的红灯笼,终于让人感觉到了一点人气。只见一个娉婷少妇从马车上下来,正是苏倩宜,在门上敲了敲,那门:“呀”的一声开了,有人让倩宜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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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待大门关上,蹑手蹑足贴墙而立,只听院内狗吠之声骤起,十分凶狠。四郎皱眉道:“这家主人养了几条凶狠的藏獒,在西北雪原上为豺狼所惧,能将陌生人撕成碎片。看来我们不能跟进去了。”二人便又缩回山庄外树林里等待。直等到天色微明,无人出来。两人轮流休息,虽然春寒料峭,但两人都是学武之人,周身血液流转,倒不足惧。只是手脚却被凶恶的野蚊子叮了几口。一直等到日正中天,庄中大门紧闭,不但静悄悄的杳无人烟,甚至让人升起错觉,就是这只是个无人居住的废庄。
两人以随身携带的面饼充饥。时间流逝,转眼到了次日黄昏,庄前的红灯笼忽明忽明,突然“扑”的一声熄灭了,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两人对视一眼,四郎忽然颤声道:“弟妹,她一日一晚未回,是不是出事了?我要闯庄。”小雨拉了他一把,道:“这庄地处隐密,极为可疑。就算白少夫人有事,难道他们家就不出来买米买菜吗?也许白少夫人已经从后门回家了。我看此庄布局,暗合五行方位,又有藏骜,如果还有许多高手,你贸然闯庄,于事无补,反而泄露了我们跟踪白少夫人的意图。且先回去,调查清楚再说。”此时云中鹰已率一批接应赶到,知会二人苏倩宜早于昨晚回到白府。关于庄主的身份,也会同京师衙门调查清楚。
三人立即赶紧回飞虎营,请京师府尹李大人与侠隐派掌门林悠儿一同议事。原来庄主名叫葛秋笙,善布五行八卦,于风水格局有极深的造诣,颇得京城权贵的欢心,常常被请去筑基建宅,看穴拱墓。因此后台极硬,连京师衙门也不瞧在眼里。此人贪花好色,周游于风月场合。又常喜民间*。最近京师哄动一时的少女失踪案,最后就锁定在此人身上。只是他与京城权贵互通声气,若无铁证,无人敢动。
小雨淡淡道:“我怀疑此人的身份不不止这些,也许他私通辽帮,策划了苍狼山犯驾一案。”她瞟了四郎一样,忙追补一句道:“只是猜测。白函友出事之后,白少夫人第一个就来找葛庄主,显然交情不是一般。四哥与白副将是刎颈之交,以前也并未听说他有这样一个神秘的朋友。更何况此人行止不端,身为大家闺秀的白少夫人,应该避违才是。就算要求他相助,让白老爷携管家登门,岂不更尊敬些。为何亲身犯险,与一个声名狼籍的色狼交往。除非,两人中间有一些不可告人的机密,绝不能经第三人转达。”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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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插嘴道:“我相信我义弟绝不是卖主求荣的人。”
小雨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也相信。白副将家财殷厚,风华正茂。有娇妻爱子,还有四公子这样两胁插刀的朋友。人生在世,夫有何求?但他生性懦弱,对付这样老奸巨滑的豺狼大鹗,那是无还手之力。这庄子昨晚我们已经探过了,并无后门。白少夫人居然遁地而回,极为古怪。据李大人说,庄子月余不见人走动,除非王爷大臣派人来请,葛秋笙才出门一趟,此外就是管家出门买米。但他却能出入风月场合,频频作案。这就更印证了我的猜想。如果我猜得不错,这葛秋笙应是精通奇门遁甲的大家。庄子底下,应该埋有地道。";
侠隐帮帮主林悠儿道:“不管葛秋笙是否参与刺驾。这个人都可恶之极。京城民女接连失踪,有少女将求救字条绑在蝴蝶和鸟腿上,带出迅息,暗示困身于雾隐山庄。只是查无实据,这厮又与当朝权贵勾结。我们不能入内抓人。但我侠隐帮身为武林中为民请愿的名门正派,不能坐视不管。听说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赏。众青楼名馆都获胜参加。获胜者当选玫瑰夫人,身价万金。以这厮阴骘性格,料来耐不住寂寞。若是他胆敢劫掠花魁,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众人忙问是何主意。林悠儿道:“我有一个弟子罗颦非,她本是青楼名妓,生得烟视媚行。后来她看破红尘,坚持跟我学武。我想力捧她成为今年的花魁。倘若葛秋笙出面劫掠,正好被我们抓到铁证。颦非也可相机行事,救出陷身于雾隐山庄的民女。”
小雨皱眉道:“太危险了。葛秋笙残忍如狼,狡猾如狐,罗姑娘孤掌难鸣,恐怕反而遭了他的毒手。”
悠儿道:“这正是我来见大人的目的。大人身为飞虎营统帅,手下必然有精通遁甲之术的奇人异士。倘若大人派出援手,从地道遁入,里应外合,则可功成。”
小雨沉吟半晌,道:“遁甲高手,眼下倒有一个。就是千叠谷少谷主骆炯明。只是此人是友是敌,还不可测。这样机秘,还是自己人参与较好。四公子本于行兵用阵了如指掌,近日又苦心钻研鬼谷子阵图,应算半个高手。接应之事,就拜托四公子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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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只觉双肩如千钧之重。他所学的五行八卦;只用于布阵时的首尾呼应;对奇门遁甲却无头绪。但事关刺驾谋逆的大罪;并且还牵连上京师连续失踪的无辜少女;责深任重;却不容他推脱。飞虎营虽不是京师衙门;不必过问京师老百姓的疾苦;但若摸着自己良心;少女失踪案久悬不破;想那些女孩子的父母日夜倚门流泪;望穿赤眼;心中何忍。更何况假如是自己的姐妹也落入了残忍的*大盗手中;花零摇落;又怎不心催似箭;肠断如绞。将心比心;却不得不挺身而出;仗义插手。因此他乘一乌蓬小船;在九曲河中兜转;独立船头;只作书生打扮;米灰色长衫迎着料峭春寒,手持竹篙扳水;眼睛四下睃巡,只盼能有所发现。几次耐不住性子;要去寻炯明求教; 但潘小雨警告过他;骆炯明与葛秋笙同为遁甲高手;山林隐士;只怕有交情也未可知。倘若走露风声;就前功尽弃。
这一日他独坐船头;手持竹杯品茶;忽听水声急促;一只小船如飞而来;船头站着一个少女;上穿雪青色真丝窄袖袄;下穿烟绿色真丝长裙;腰系六寸宽白丝织金花溢彩大带;美目流波;清泓浅笑;似曾相识。四郎吃了一惊;忽地忆起这少女身份;只吓得冷汗顺额而下;还未回过神来;两船相接;那少女身子一晃;已如白鹭掠水;已经来到四郎船上;坐于他对面;举起竹杯;抿了一口茶。羊脂玉颊下;不由泛起珊瑚之色;长长的睫毛一阵颤抖;似羞似喜;风情万种;难描难画。
四郎颤声道:";卓姑娘;你。。。你。。。你怎么出来了?";
卓约嗔道:";你还好意思问我吗?我先问你;你为什么老不来瞧我?";
四郎暗暗叫苦,脸上也不由红了。他原来在金殿上救过卓约,只不过是一个仁侠少年的本能反应。后来到她隐居的地方去过一次,她微露仰慕之意。当时自己仍以她为潘豹之妻,岂有丝毫非份之想?只因命在旦夕,不愿伤她的心,因此也未挑明。没想到她的误会与日俱深,竟真将自己当成登徒浪子,所有为她做的事,都是窥其美色的抛砖引玉了。
只得连声咳嗽,掩饰窘态,看左右无人,忙低声道:“卓姑娘,你好大胆子,竟敢在大庭广众之间露面,你难道不怕潘家的人看见。”
卓约小嘴一撇,道:“你都不怕了,我怕什么?我在那荒山上,日日夜夜望穿秋水,是什么滋味。你倒在这里喝茶吟诗,逍遥快活。”
四郎苦笑一声,心想:“这话从何说起?”欲要解释,但他知卓约自尊心甚强,当初在金殿上面对皇威,倘且坦然倨傲,若言语不当,只怕伤了她的心。因此欲说还休,抓耳搔腮,不知那条神经扭错了道:“你和那骆炯明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当日他要听你唱歌?”
卓约眨了眨眼睛,道:“原来,你是在生他的气?”唇边漾起浅笑,更加坚信四郎对自己的情意,道:“堂堂将门之子,飞虎营上将,难道就这么小家子气吗。” 眼光在四郎脸上掠过,见他脸如红布,不忍再开玩笑,便又柔声道:“他只不过是一只围着别人转的绿头苍蝇,专门做偷鸡摸狗的勾当,不过是一条狗,你理他做什么?”
忽听水上有人笑道:“背后说人坏话,就不是偷鸡摸狗,是光明正大了。”白影一晃,一人已踏上船头,丰神俊朗,白衣飘逸,眼中似笑非笑,正是炯明。此时水上并无别船。想来炯明的船在拐弯之后,用凌空渡水的绝顶轻功,在水面上起落借力,才飞了过来。
四郎吓得浑身大汗淋漓,忙起身行礼,支支吾吾的道:“少,少谷主。”
炯明捧揖还礼,含笑道:“四公子,京城少女连日失踪,有识之士,无论身居何职,莫不夙夜忧叹,扼腕忧虑。四公子却在这里与朝庭钦犯卿卿我我,倚风赏月。这份从容潇洒,真是高山仰止,令我辈由衷敬佩。";
四郎脸上一红;正色道:";我正在思索京城少女失踪一案;苦无头绪。少谷主是世外高人;不知能否指点迷津
。";
炯明眼光在卓约脸上掠过;见她只含笑品茶;眉角微带不屑。二人被自己撞破欺君大罪;却并无多少惊慌之色;不由也生佩服之意。盘膝坐在船头;笑道:";四公子尽忠职守;连与佳人游河之时;也不忘关心国事。这份胸怀;真是令我辈汗颜。但我受皇上知遇之恩;似乎不该欺君隐瞒;咱们先到今殿之上;将卓姑娘死而复生之事;奏报明白,再谈其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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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做势要走。四郎伸手一拉;笑道:";骆兄;别开玩笑。先前你在金殿之上;唐突佳人;想必此时心中懊恼。这会儿再去为难一个弱女子;我料骆兄孤高自审;必不屑为。还是坐下喝茶的好。";
炯明一挣;怎耐他手腕似铁箍一样;怎么挣得脱;只得不动;举杯笑道:";四公子;你言之在理;怎奈欺君大罪;是谁也担当不起的。我帮你这个大忙;就是甘犯死罪。除非;除非你求我不说。";
四郎笑道:";这有何难。";斟了一杯茶;奉给炯明;道:";骆兄;多承大情;四郎感激不尽。";
炯明瞟了卓约一眼;神情似笑非笑;却又有三分妒恨,笑道:“四公子,你和卓姑娘的交情果然非浅。”
四郎一怔,忙道:“骆兄,你别误会。我和卓姑娘只是萍水相逢,随缘聚散罢了。";他这句话似是向炯明解释;其实是说给卓约听的。
炯明又瞟了卓约一眼;笑道:";是吗?四公子;我还当你是老实人;当面说谎;该罚该罚。";说着又替四郎杯中斟满。
卓约好不容易与意中人相见;还没有说上几句贴己话;就被炯明象个绿头苍蝇一样打断;可谓新仇旧恨;纷至沓来涌上心头;当上拿起面前的茶杯;也斟满了;柔声道:";骆大哥;这杯我敬你;谢你今日容情。";
炯明受宠若惊;眼睛痴痴的望着卓约;神色也转为温柔;道:";约儿;你难道不恨我了吗。";伸手去接;还未接着;卓约皓腕一扬;那杯茶全泼在他脸上。只见卓约脸如严霜;厉声道:";你这个卖友求荣的走狗;也配喝茶吗。想当初我爹娘看你可怜;当你是亲生儿子一样看待;你为了贪图荣华富贵;认贼作父;反过来害死我爹娘。这样的心如蛇蝎之徒;还有脸在这里冒充风雅;还有脸笑得出来。世上的无耻之辈;奸狡之徒加在一起;只怕也望尘莫及。你为什么不斩草除根;连我也一起杀了;了却你的心事?今日天赐良机;你还是快去向皇上告状吧;邀功请赏;再升个三级什么的;这本是你的拿手好戏!哼;哼;只可惜;举头三尺有神明;就是卓家死得一个也不剩;我怕天也饶不了你。";说罢;将茶杯在船上摔得粉碎;扬长而去。
四郎错愕莫明;忙用手帕给炯明拂拭;劝道:";骆兄;息怒。卓姑娘喜怒无常;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炯明叹了口气;却没有生气;幽幽的道:";我只道她经过这么多事;已经能原谅我。谁知。";长叹一声;自己将脸上茶水擦拭干净。
原来炯明早知卓约被救之事;还经常到她隐居的荒山前去探望;只是不让她发觉。虽然不和她讲话;但天天躲在树枝石缝间听她婉转的歌喉;自是一番享受。只盼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写意的过下去;直到终年。今日见她突然下山;便暗中跟出保护。忽见她上了四郎的船;二人谈笑风声;不禁怒火中烧;不能克制;忍不住上前插话;不让二人有独处的机会。他搅散了场子;得到的却是更多的失落;难过的差点要哭出来。只是他善于把控心神;脸上却是淡淡的;不辨悲喜。
他幼有捷才;眼高于顶。寻常的小家碧玉哪里在他眼下。幼时曾和卓约玩在一起;偏她又是极出色的女孩;不由情根深种;再难自拔。后来两家大人结仇;致始卓约父母被杀。若非自己暗中保护;只怕卓约早就香消玉殒了。她逃出生天之后;对炯明由爱生恨;恨之入骨;只是此时炯明早就艺惊四座;难以报仇。炯明难舍昔日青梅竹马之情;只觉天下女子;皆如粪土;痴心一片;只盼能感动她;重拾旧好。卓约为避他的纠缠;一怒之下;嫁与潘豹为妾。但炯明仍不死心;金峦殿上设局; 不过是要她离开潘家。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又恋上四郎。好在炯明虽志比金坚;却非鲁莽粗人;因此并不轻举妄动;只静候机会;耐心等待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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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意欲告辞。四郎按住他手臂;道:";骆兄;你还没赐教呢。";
炯明眨了眨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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