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杨家将凤翔九天-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粕闲耐贰Q奂睦傻毙匾蝗蚶矗蝗淮蠛纫簧舱鏊浚簧敛槐堋K睦烧庖蝗丝街Γ灰蚴盗耍靶乩吖欠歉暇豢伞K睦纱虻眯似穑闹性缇拖肓撕眉父龊笳校晕檬忠患埽统檬浦饣魉洹半湓ā保床患俺稣校痛巳硖保庖怀【退阕约菏ち恕W雒我裁幌氲剿罢卸疾槐堋Q奂吹剿男乜冢樟σ丫患啊L热艚虻墓峭反缍希峙孪掳肷粝录现氐暮笠胖ⅲ馊绾蜗碌萌ナ郑课<敝写蠛纫簧诹爻椋炕鼗髯陨怼R皇敝渲痪跣乜谄浚矍罢笳蠓⒑凇;刮椿汗矗刂幸煌矗丫帕艘唤牛碜硬挥勺灾鞣稍诎肟眨砹⑻穑宋绰涞兀咽且豢谙恃缌顺隼础
他强摄心神,单手支地,护住后心要害,止了跌势,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灵通凌空跃起,一个鸳鸯连环腿,正中四郎下巴。四郎拿不住重心,踉跄后退,重重撞在板门上,只听”咔嚓“一声,板门木屑纷飞,裂成几块。四郎身子穿门而出,重重一跤跌在地上。只觉鲜血不停的顺着口角流淌出来,身子仿佛断成几截,眼前金星乱舞,他忙紧咬牙关,一膝撑地,想站起来,只觉头发一紧,被人提在半空,同时脸上挨了一个空心拳,半边脸颊立时青紫。眼角裂开,流下一道鲜血。跟着身子飞出一道弧线,又重重跌在几尺开外。
原来灵通揣摩潘豹心思,知道他恨四郎入骨,立意要让四郎多吃苦头。眼见四郎已受内伤,还不肯放过他,飞起一脚又踢四郎的左太阳穴,忽觉左踝一紧,被四郎用尽全身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抓住,他变招如电,一个鹞子翻身,右脚在地上一点,以被四郎抓住的左脚为轴,身子如大鹏展翅,旋了大半个圈子,右足“砰”的一声,重重踢在四郎胸口,四郎闷哼一声,松手放脱他的左脚,身子飞起,又撞在院门之上,”咔嚓“一声,连人带门,一起跌到另一个院子中。
清流如镜,将绵亘的青翠山峦倒映在水中,微风吹拂,水面上鳞鳞轻皱,青光流转,满山松香飘散。山水一色中,此时只有一只孤零零的油木船随风飘动。船头站着两人,男子身材高大,内穿浅湖水蓝细麻长袍,外套月白无袖罩衫,罩衫的领口袖口都织着浅蓝色翻云花样。满头长发用一只古玉簪簪在脑顶,几绺碎发飘洒肩前,一双大大的黑眼睛,在光影中含蓄而忧郁,象一本看不完摸不透的青竹卷。那少女穿着鲜红绉丝长衫,不带一丝杂色,只袖口和裙下露出嫩绿色水袖裙摆,纤腰盈盈一握,一头乌发滑顺的垂在肩后,头顶戴着红漆古铜元宝双瓣花,花瓣后垂着几十条银丝翠玉链,披洒发丝间。一双眼睛黑如点漆,安在腻如凝脂的肌肤上,真是天香国色,我见犹怜。水面将两人的倒影映得历历如画,就好象天上的金童*。时光恨不能想停挂树梢,永远记住这人间佳境。
眼见船慢慢靠向笔直陡峭的山壁,那男子弯腰拾了船头缆绳,轻轻一挥,那缆绳矫夭如龙,在壁上伸出的一颗斜桦上绕了两个圈子。那男子伸手用力一拉,收紧缆绳,回头笑道:“杜姑娘,我们从这里上去。”那少女失惊道:“老六,你开什么玩笑,这么陡我们怎么上的去?”六郎微微一笑,道:“我保护你。”一手握绳,一手将雪彤纤柔的小手握着,丹田提气,飞身纵起,脚尖在山壁的崚角上掠过,犹如晴蜓点水。雪彤只觉得手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扯,不由自主向上升去,低头一看,脚下悬空,不禁头脑一晕,身子差点打横,忙死死闭住眼睛。忽觉纤腰一紧,被人拦腰抱起,然后尤如腾云驾雾一样,耳旁风声忽忽,睁开眼睛,已经脚踏实地。只见眼前一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闪烁着关切的微笑,正在凝视自己。那眼睛是如此明亮,如此光彩,如此自信,如此儒雅。雪彤忽觉心跳加剧,双颊晕红,忙将眼光转了开去,嗔道:“好啊,你为了显本事,故意来吓人家。”
六郎伸手入怀,取出一把折扇,张开摇了摇,微笑道:“那要怪你才对。”雪彤眼角含情,斜睃了他一眼,笑道:“反要怪我?”六郎向前走了一步,低头俯视她如云的秀发,眼底笑痕荡漾,道:“谁教你。。。谁教你。。。生的这样,逼的人非显本事不可!”雪彤心中一荡,甚是舒服受用,俏脸一沉,怒道:“杨延昭,你欺负我!我这就告诉伯母去,让她评评这个理。”扭身就走。忽然眼前白影一晃,一个人拦在面前,折扇轻摆,意态闲雅,眼神温柔的令人心跳,柔声道:“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告诉娘,责罚了我,难道你就舍得?”
23
雪彤小嘴一撇,道:“哼!我就喜欢看狗腿被打断的样子。”六郎笑道:“腿打断了,还有谁陪你玩?给你提东西?吃亏的还不是你?”雪彤板着脸,怒“哼”一声,拼命忍笑,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看你这么可怜,本姑娘就先饶你这一次。”六郎笑道:“只饶一次!太小家子气,不如连下次一起饶了吧。”雪彤举手就打,道:“下次本姑娘亲手打断你的腿!”六郎连连躲闪,笑着跑开去,道:“巾帼英雄,好厉害。”
两人在崖边追逐嬉戏,身后是深不可测,无穷无际的蓝,崖边有亭亭玉立的鸡蛋花,迎风怒放的野杜鹃,奔放热情的火凤凰,滴露妩媚的绿烟萝。两人的身影在其间若隐若现。崖上风高日冷,吹得二人衣袂翩飞,惊起两只在崖头逐食的小鸟,宛转盘旋,注视两人半刻,未见情趣,便振翅远去,消失在茫茫的天际线上。
忽听马蹄敲地之声,疾如骤雨,两人忙停了玩笑,一起抬头看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群人飞了过来,皆是鲜衣怒马,金鞭玉鞍,一看就知道是豪门子弟。为首一匹“天山雪”,身高八尺,通体纯白,只额头上一缕黑毛,眼亮如星,神骏异常,马上乘客居然身穿黄衫。六郎吃了一惊,急忙抢身上前,垂手侍立。那马飞到六郎身前,突然停步,稳如泰山,中间居然没有半分缓冲。马上乘客举鞭指着六郎,哈哈大笑道:“好你个杨小六,咱们急如星火,到处找你不到,原来却在这儿倚花偎柳。等我去告诉郡主妹妹,罚你小六跪柴房。哈哈哈哈!”六郎认得他是汝南王郑印,他的父亲郑恩是宋太祖的金兰兄弟,与宋大祖一起打下的江山,如今郑恩暴死,皇上觉得万分过意不去,因此钦赐其子黄马夹,上朝不参,下朝不拜,其地位权势,直逼八王。当下忙单膝跪下,抱拳道:“延昭叩见王爷。”郑印把手一摆,笑道:“小六,少来这套!我只道你是个矫矫不群的奇男子,别和那群蠢木呆瓜一样,被势力遮迷了眼。上朝君臣,下朝咱们就是兄弟!我是心疼我妹妹,你就是把地磕穿了,这回我不替你遮掩。”
六郎知道郑印性子,忍笑上前小声道:“王爷,男人的事,女人可管不着!”郑印大笑道:“好!好!小六不愧是我的知己,这话对我脾气。今日贵族青年赛马会,由我高伯父亲自主持。你的流云岫上次报了名,本来因你还是布衣,高伯父没同意让你参赛。是我苦苦哀求,好话说了几马车,高伯父才点了尊头。我已叫人到你家去把你的流云岫喂的饱饱的,牵了来啦,还不快上马,随我同去!”他一个手下跳下马来,将马牵到六郎身前,那马剽悍清俊,浑身青毛,块头比“天山雪”小了一号,不过也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六郎又惊又喜,忙对雪彤道:“杜姑娘,贵族青年赛马会,场面又大又豪华,保管你今生难见。你骑我的马,我们快去瞧瞧!”雪彤贪玩,听了这个新奇东西,也来了兴趣,大眼睛向郑印一溜,笑道:“好!”接过六郎手里缰绳,就要用脚点镫。
郑印铜铃大眼一瞪,将头摇的象拨浪鼓,道:“娘们去不得!”雪彤一怔,眼含怒色,六郎忙陪笑道:“王爷,她是我远房表妹,喜欢热闹,您就带她去瞧瞧吧。”郑印“哼”了一声,道:“娘们的胆子象个菜籽,见了我们真正的武士,吓得尿裤子,这责任,你担我担?”雪彤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又将纤红纱鞋从马镫上拿了下来,走到“天山雪”前,柔声道:“王爷,谢谢您夸奖。”飞起一脚,正踹在“天山雪”的小腿上。那马吃痛,一声怒嘶,人立起来。郑印猝不及防,头上脚下从马上跌了下来,差点扭了脖子。六郎手快,抢上扶住,吓得脸上变色,道:“王爷请息怒!”郑印用手揉着脖子,只见雪彤双手交抱,斜倚着“流云岫”,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竟是万种风情。便愤愤啐了一口,道:”好吧,算你有点胆子。不过,想参加赛马会,光有胆子不成,还得身手好。你敢骑我的天山雪跑一圈,我就带你去!”
雪彤娇小的下颔一扬,将一头微带波浪的如云秀发甩到肩后,眼中含笑,款款走过来,便要从郑印手里接过缰绳。六郎眼中神色一动,道:“杜姑娘,王爷的马性子野,认熟不认生,你还是别骑吧。”雪彤冷笑一声,道:“这世上还没有我不敢骑的马!”六郎神色微动,不再拦阻。郑印哈哈大笑,看六郎道:“好!这姑娘有霸气,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可是老六,她既然是你表姐,你也应该叫一声姐姐吧,怎么姑娘姑娘的这么生分?人家就算是远房的,家境贫寒,你们杨家也不能势力眼啊。”六郎脸上一红,微笑道:“这。。。”伸手从郑印手里接过缰绳,将马牵到雪彤身前,道:“姐姐,你千万小心,有我保护你。”雪彤接触六郎的眼波,只见里面是温柔的笑意,似酒如雾,令人熏然欲醉,但又猜不透到底装着什么,不觉双颊微晕,微一点头,扳鞍认镫,坐稳雕鞍,一提缰绳,那马纵声长嘶,四足腾飞而去。
六郎跑到自己”流云岫”前,飞身上马,追去保护。郑印也上了一个手下的马,带着几个贴身侍卫,一同跟去瞧热闹。天山雪认生,又记着刚才踢腿之仇,前窜后跳,左挪右腾,总之不想让雪彤舒服。但雪彤从小要强好胜,缠着哥哥的师父们教她骑射,她又肯下苦功,马术在草原上也是数一数二。当下双腿紧挟“天山雪”的双胯,身子紧紧伏在马背,手中缰绳忽收忽放,让它一定按着自己的意思行进才会舒服。郑印见雪彤优美的身姿在马上腾挪,就好象一朵红色的山茶摇曳清风之中,美的令人心眩目惑,赞道:“好身手!这样的身手就是在御林军中也能坐上交椅了!”将手一举。他身后贴地飞出两颗石子,急如流星,快似闪电,分别击向“天山雪”的两个后腿。只听“哧哧”两声,那马中石,痛入骨髓,狂叫一声,突然发狂,不走大路,箭一样向树林冲去!
六郎见此情景,大吃一惊,他知天山雪是郑印最爱,伤了马伤了人都是难以挽回的悲剧。他轻功虽高,但自料徒步无法追及骏马,倘若骑着流云岫,更是望尘莫及。当下不待马停,双脚镫中一点,身子腾空,仿佛一只大鸟在空中掠过,落在旁边的土坡上。他随即手脚并用,抓住身旁的荆棘枝桠借力,腾飞上山,手臂被四周的荆棘刮出条条血痕,这时候早就顾不得疼,翻上山顶,前面是一道成70度垂直向下的陡坡,种满野地荆棘,几乎无从落足。此时也容不得六郎漫漫寻路下山,当下吸一口气,飞身跃下,身子几乎笔直坠落,足尖在荆棘枝上点动,身子弹在半空,下落半丈,又复在荆棘枝上借力,再向下落去。如此几个起落,已来到山脚。他走的全是直路,比雪彤所走快了三分之一,这会儿反而赶在雪彤之前,眼见前面尘土飞扬,天山雪象疯子一样飞了过来,它背上的雪彤早已钗斜鬓乱,花容憔悴,一脚已经离镫,看看就将跌落下马。六郎静候马到身前,纵身跃起,已将缰绳抓在手中。与此同时,气运手臂,臂上二头肌颗颗坟起,用力一勒。那马吃痛,脚步渐缓,拼命挣扎。它有千斤蛮力,饶是六郎武艺精熟,也差点给它挣托缰绳。当下一手拼命抓缰,一手推向马头,内力源源不绝送了了去。但这马是郑印珍爱,他不敢伤马,只是缓力施为。天山雪左突右冲,过了良久,始终冲不过去,累的筋皮力尽,突然驻足不动。六郎浑身大汗,前胸后背衣服尽湿,不敢大意,一手扔抓着缰绳,一手长伸,递给雪彤,要她扶着自己慢慢下马。雪彤好不容易挨下马来,立足不稳,倒在六郎肩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浑身如虚脱一样。忽觉手腕上有液体滴落,低头一看,触目鲜红。原来六郎方才用力勒缰,那马挣扎的猛劲,早把他的手勒的鲜血淋漓,几道深深的血口陷入肌肤,触目惊心。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24
此时日光和煦,从累累青枝绿叶的缝隙中穿过,幻成万缕金线,替两人的发丝衣角镀了一层光边。风清云淡,空气中飘散着花草的芬芳。雪彤嫣然一笑,小嘴一撇道:“他取笑不取笑,本姑娘才不放在心上。”六郎回头爱抚的摩着天山雪的脖子,道:“宝马啊宝马,若不是因为你并世无双的神骏,这回吓到我彤姐姐,非打你不可。”说着龇牙咧嘴做个凶恶的样子!忽听马蹄急促,一群人从山后转了过来,正是郑印和他的贴身侍卫。郑印还未驰到近前,就仰天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字,来到雪彤面前,将大拇指差点翘到她的鼻子上,笑道:“真不愧是当代的花木兰啊。本王服了!来人给杜姑娘牵马!随我们同去!”
六郎笑道:“彤姐姐,你骑我的马,这匹黑马我骑!”当下骑了郑印一个侍从让出的黑骠马,却将自己细心打理,英俊整洁的“流云岫”让给雪彤。雪彤暗暗点头,心想:“中土是礼仪之邦,果然不同。想那辽邦的男人只会喝得醉熏熏的,让老婆丫头服侍,哪象中土的男人,心细如发,连汗毛孔都给他体贴到了。”她生*洁,闻言正中心意,当下也不牵让,回眸一笑,翩然跨上“流云岫”,郑印看了她细腻雪白的脖颈,不禁暗中吞一口馋涎,心中嫉妒六郎。当下一行人共二十余匹马,浩浩荡荡,来到京郊的赛马场所。只见前面彩旗飘飘,遮天盖日,香车俊马,耀眼眩目。群山环绕中,是望不到尽头的草坪,用锦绳围成十条曲折的赛马道。马道上还设置了石头,木桶,沙包,木栏等障碍物。很多达官显贵都已到场,多数人并未参赛,只因参赛者多是当朝贵族,这些人跑过来请安问侯,帮着摇旗呐喊,因此衣香鬓影,摩肩接蹱,人数几达千人之众,场面蔚为壮观。
郑印一行人声势显赫,早有数拔人抢到马前请安。郑印只淡淡应酬数语。忽听旁边一人笑道:“王兄好兴致,来的这么早。”郑印转头一看,只见一匹通体火红的骏马缓缓驰来,佩着缕玉青云鞍。马上坐着一人,意态闲雅,身穿白色金丝暗绣麒麟长衫,白丝方形武士帽,帽安美玉。脸容修长,长眉上挑,自然形成一股傲气。郑印吃了一惊,急忙跳下马,用手抚摸来人的红马,圆睁大眼,叫道:“天啊,这可是汗血宝马,老高,可真神通广大?今儿有你,别人休想染指桂冠了。”
白衣武士淡淡一笑,道:“王兄,休得夸张。纵有好马,骑术不济,也是枉然。”他转身向六郎抱了抱拳,道:“杨六公子骑术无双,京城无人不晓。王兄在真神面前,可别夸菩萨。”六郎忙跳下马来,深深一揖,道:“六郎拜见高候爷。六郎只是庸碌之才,候爷谬赞,六郎万不敢当。”白衣武士唇角微斜,微微冷笑道:“皇上金殿赐婚,钦赐“盖世英雄”考语,难道连皇上也错了吗?谦极则伪,六公子就不必太虚伪了。”原来这白衣武士姓高,名平,是高怀亮之子。他生平自负,常常半夜起床,对天叹息,惜无对手。自幼立志,定要一世上无双的女子为妻。自从在八王府饮宴偶遇柴郡主,从此一见衷情,茶不能思,饭不能想,憔悴瘦损,相思成疾。其伯母高王妃最喜欢这个侄子,探出了他的口风,便悄悄入宫求了潘妃,容妃两人,求她们在皇上面前说项,将郡主指给高平。眼看圣旨已下,好事将近,全府喜气洋洋,光聘礼就预备了八十余箱,房间里堆不下,专门收拾出一个院子来摆放。
谁知皇上突然食言而肥,收回圣旨,这简直就象插了一根穿心箭在他心口上,前胸后背,滴滴沥血。不但毕生美梦化为泡影,更是栗栗自危,生怕皇上心里生了什么芥蒂。这终夕惶恐,滋味自然难熬。高平从此性格大变,懒言寡语,出言必是冷嘲热讽。一腔怨愤,不免都结在春风得意的六郎身上。今天狭路相逢,见他英风秀骨,倜傥不羁,身边还伴着绝世倾城的如花美眷,就好象被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
当下向郑印笑道:“王兄,家伯父已经等你多时,吩咐小弟在此迎迓,请你主持赛会事宜。”郑印笑道:“好,我正要给伯父请安呢。”翻身上马,催马径自去了。他的贴身侍卫随之而去。六郎向高平一笑,点镫上马,也要跟去。高平伸手一拦,微笑道:“六公子,你没看清楚那里。”六郎一怔,向他手指的方向去看,只见高平一个随从将手一扬,一个布轴随风落下,上书几个大字“平民与狗不得入内‘。六郎微微一笑,马上深深一揖道:“侯爷容禀,延昭虽是布衣,但今日蒙高王爷特准参赛。还请侯爷放行。”高平微笑道:“手谕借我一观。”六郎一怔,道:“是郑王爷口头通知,并无手谕。”高平微笑道:“凡事应有凭据。六公子既无手谕在身,请恕本侯不能破例。”六郎微笑道:“这。。。侯爷,六郎和王爷同路而来,侯爷应该看见。若这样,请容我向王爷辞别。”
高平仰天打个哈哈,道:“郑王爷主持赛会事宜,千头万绪,哪有时间陪你磨菇?有什么事,本侯转达也是一样。”六郎又行一礼,恭恭敬敬的道:“候爷,六郎年幼无知,不懂规矩,倘若做错了事,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高平把脸一沉,两道长眉微微长挑,眼喷怒火,道:“杨六郎!你什么意思?你在说本侯鼠肚鸡肠,故意为难你?你敢诬蔑本侯?你好大的胆子。”六郎吓了一跳,忙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侯爷请恕罪!”高平微微冷笑,伸手从马过梁上摘下蛇皮长鞭,道:“你损毁本侯名誉,想这样就没事吗?你知道诬蔑朝庭命官,该是什么罪?我现在就可以叫京都衙门把你抓起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赢了本侯的长鞭,我就恕你的罪!‘
25
说着不待六郎答话,使一招“泰山压顶”,长鞭在空中一抖,打个霹雳,势挟劲风,向六郎天灵盖压下。六郎左膝轻推马肚,斜身马背,这鞭从他右臂外掠过。高平不待招数使老,一招“玉带围腰”,长鞭斜回兜转,犹如银蛇乱舞,从身后向六郎击来。六郎忙低头弯腰,紧紧伏身马背。鞭子激起的劲风,带动他背后衣衫,起了阵阵涟漪。高平得势不饶人,长鞭经过六郎后脑之时,手腕一沉,运力下砸。只要一落实了,六郎就算不死,后脑也必受重伤。这一下间距极近,发难在间不容发之际。六郎再难闪避,危急间左手疾起,将鞭梢握在手心,马上抬身,运劲疾拉。高平奋力回夺,两人手膀较劲,一条柔似缠藤的长鞭忽然在空中笔直如铁,绷的象绞紧的弓弦。六郎心想:“我总不能当着众人,将侯爷的鞭子夺下来。”当下松手放鞭,鞭梢垂落。谁知那鞭将落未落之际,突然如火箭喷发,向上窜起,直击六郎面门。这一下变起俄倾,毫无先兆,六郎惊出一身冷汗,急使一个铁板桥,仰面倒在马鞍上,那鞭从他脸前掠过,刮面如割。
高平圈回长鞭,正要抖腕出击。六郎马上抬身,忙举手阻止道:“侯爷请息怒,延昭不敢和侯爷动手!”高平冷笑一声,道:“你不敢动手?你不敢动手?”连问三声,同时连出三鞭。六郎忙东藏西躲。雪彤在旁静观多时,这时忍不住冷笑道:“明知人家容让,还要趁虚而入,这就是一朝侯爷的胸襟气度。”高平生平自视最高,听到这话如尖针刺耳,停鞭看她,冷冷的道:“姑娘是谁?”雪彤柳眉微蹙,道:“侯爷手持兵刃,攻击一个不肯还手之人。从气度上来讲,已先输了!”说着“哼”了一声,神色甚是轻蔑。高平脸色一沉,长眉长挑,双目熠熠放光,微笑道:“是吗?那我向姑娘领教好了!”长鞭矫夭如龙,鞭梢点向雪彤头顶的元宝双瓣花,似欲要将它摘下。六郎知道高平手中长鞭是上等精钢丝缠造,只要抡圆了,不亚于钢刀铁棍。恐雪彤受伤,当下双足点镫,身子腾飞半空,如大鹏展翅,右手抓住鞭梢,向自己怀里一带。他知高平内力了得,这一下全身用劲。不料高平突然松手,六郎重心不稳,差点摔跌,勉强吸胸收腹,脚落实地,也不禁踉踉跄跄连退数步。
他长鞭入手,心知不妙,还未站稳,果然听见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高平背后响起:“杨六郎对侯爷不敬,拿下了!”高平身后的武士一涌而上,在六郎周围围成一个圈子,枪尖如雪花银浪一样,距离他的衣服不过寸许。六郎将长鞭横拖手中,高举过顶,低头道:“侯爷,六郎无意冒犯,请您原谅。既然侯爷不准六郎参加赛马,我告辞就是!”
高平面无表情,难以捉摸是喜是怒,微笑道:“你这么说,是瞧不起本侯了,方今我大宋国富民强,盛极一时。皇上爱才若渴,为臣子的,理应仰承圣恩,礼贤下士。贵族青年赛马会,论理不许平民参赛,但若是有腾挪宇宙之才,求还求不来呢,又怎么会不许呢。杨六公子当世俊杰,飞扬洒脱,如雏凤卧于山渊,猛龙伏于浅滩,将来威振异域,名垂青史,只是早晚的事。又怎能与那些庸碌之辈,山野之夫相提并论呢。”
六郎听他前踞后恭,心生警惕,微笑道:“六郎多谢侯爷器重。”他本来还想加一句“愧不敢当”,但因为高平先前说过他虚伪,便不多嘴了。高平将手一举,他手下一名侍卫端着一个铺着淡青绸子的绵盘来到六郎面前,上面放着一张白纸和一只蘸满墨水的毛笔。六郎将长鞭交给他,接过白纸,一目十行,扫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高平与杨延昭立状如下,两人在贵族青年赛马会上赛马较技,输的一方任由对方处置,不论生死,不得有任何异义。其家属也不可寻事告状,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六郎双眉紧索,只听高平笑道:“英雄结交,不论贫富贵贱。本侯将六公子当作知己,六公子可别让我失望啊。请签字吧。”
六郎微笑道:“赛马会友,不过是顽,点到为止。何必论及生死呢。”将纸又交到那侍卫手上。高平微笑不语,他身后一个三绺长髯的清瘦长者冷冷的道:“杨延昭,你以为街上的小猫小狗,都可以参加赛马会吗?你若是有真才实学,敢签这军令状,不论是输是赢,侯爷都敬你是条汉子!你若是畏难避险,不过是一个奴颜媚骨的小人!今日你冒犯侯爷,就是犯了国法,我们也不能姑息养奸,你就到京都衙门里去走一趟吧。”他一言说完,六郎周围的刀枪,又向前递了半寸,几乎沾到衣服。
六郎还未说话,雪彤哪受得过这种蛮横,忍不住发作道:“高侯爷,你还懂不懂羞耻?你胯下的汗血宝马,是百年难遇的良驹,纵使跑赢了,和你的骑术有什么关系?六郎的“流云岫”只是一般的快马,骑术再精,又怎么跑的过你?你弄这个军令状,分明是让六郎去死。你既要人性命,何不痛痛快快的直说,打着这种冠冕堂皇的幌子,这不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吗?”
六郎吓了一跳,忙道:“彤姐姐,快住口!”雪彤下颔一扬,道:“他做得我说不得?六郎,你怎么软绵绵的,一点傲骨也没有?你是堂堂大将军之子,当朝郡马,他敢胡来,你就告御状去。”翩然下马,从高平侍卫手中接过军令状,冷冷撇了一眼,刷刷两下,撕的粉碎
六郎身子被利刃拦住,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饶是他自诩镇定,也不禁脸上微微变色。高平听了雪彤的话,神态闲雅,慢慢整了整衣服,微笑道:“姑娘见识过人,出语不凡,真是奇女子啊。六公子有这样的绝代佳人红袖添香,坐享齐人之福,岂不是连神仙也不愿做?只是按大宋律法,撕毁军令状者,罪该问斩。本侯承皇上宏恩,纵有怜香惜玉之心,也不得不禀公办事。”
他转头对清瘦长者道:“你到京都衙门,给李大人送个信去。严仁斌,你送这位姑娘一程。”一个长得铁塔一样的黑衣大汉答应一声,便要来揪雪彤胳膊。六郎忙高声叫道:“慢!”转头向高平笑道:“侯爷,她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侯爷是金尊玉贵之身,怎么会和区区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呢?这张虽然撕毁了,延昭再写一张就是了,还可以签啊。”高平嘴角微带哂笑,“哼”了一声,向那拖锦盘的侍卫使个眼色。那侍卫忙又拿出一张纸来,放在盘中,递给六郎。六郎刚才瞥眼之间,已将军令状的内容牢记在心,当下一挥而就,签上自己的名字。高平心满意足,将手一挥,围在六郎身周的武器也都撤了。当下高平调转马头,带着一群人入场准备去了。雪彤惊的呆了,缓步上前走到六郎面前,眼睛里饱含水滴,向他英俊的脸庞凝视,内有一抹凄然之色,令人望之断魂,轻声道:“你为了我,竟然,竟然,”六郎神色如常,唇边微笑,道:“没事,别怕,别怕。”雪彤跺了跺足,柔肠百转,思前想后,忽然用纤手拉住六郎的手。六郎感觉到柔软的冰冷,只觉一阵似兰似麝的幽香袭入鼻端,原来雪彤垫起脚尖,将嘴凑到他耳朵旁,轻声道:“六郎,我有一匹宝马,可助你取胜。”六郎仿佛听到天籁之音,眼中一亮,紧紧握住雪彤的手,道:“彤姐姐,这太好了,你真的有马可助我取胜?”他眼光炽热,迎着雪彤清柔如水的眼光,又道:“彤姐姐,你真是我命里的福星。”雪彤睫毛微闪,俏皮的一笑,道:“事成之后,你怎么谢我?”
她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我们自己有马,谁要你这不要脸女人的马。”六郎听这声音耳熟,不禁脸色大变,急忙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株紫薇树下,站着两个妙龄少女,一人身穿月白绉纱衫儿,青缎背心,头上梳了两个圆髻,长相甜美,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甚是灵活可亲,手里还牵着一匹土黄色的俊马。她身旁站着一人,身材纤秀,头戴圆形紫地玉兰花小帽,帽下坠着黄色的细珠链,身穿淡紫衫子,长裙下摆,绣着一朵迎风袅然的玉兰花,眉目如画,清雅脱俗,正怔怔的注视着雪彤和六郎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