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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明珠 1-391(完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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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大明由于税负过重已经激起了民变,‘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成就了多少草莽英雄?大明皇帝端坐在深宫大内,宁远大捷,重创努尔哈赤,让上至皇帝下到百姓群情激奋,仿佛能一举灭掉后金,在他们的印象里关外始终是蛮荒苦寒之地,鞑子粗俗不懂礼节,平定鞑子指日可待,党争愈演愈烈,而取得宁远大捷的袁崇焕也卷了进去,更了后金喘息的时间。
历史虽然发生偏移,但还是沿着既定的轨道运行着。努尔哈赤上了年岁,又被火炮所伤,更由于兵败憋了一肚子的气,性情烦躁,伤势并不容易好转,总是反反复复的,等到伤口化脓,努尔哈赤心中才有些紧张,不再张口闭口就是雪耻的话,安心的调养,可年岁大了,怕死多疑这些都充斥在努尔哈赤的心头,几番折腾下来,显得他更老迈上一些,就连大夫也说不准,他会不会突然就离世,毕竟伤口化脓可大可小。
大妃阿巴亥由于当时留守汗宫时的表现很让努尔哈赤满意,自然复宠,地位更加的巩固,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阿巴亥渐渐地摸透了努尔哈赤的心思,也看得明白,自然不会再同四大贝勒有所牵扯,而是牢牢地掌控住汗宫,手中握有权利,才能为多尔衮一争。
德因泽虽然没有阿巴亥的手段,但胜在年轻貌美,性子柔顺,仿佛小鸟依人一般细心地伺候着努尔哈赤,软言细语之间能安抚努尔哈赤暴躁的脾气,更何况她长得最像叶赫那拉东哥,努尔哈赤对她的宠爱更深上一层,几乎是离不得她的陪伴,就连处理政务安排八旗防务的事情,都没有瞒着德音泽,她也是唯一一个知晓努尔哈赤病情真实情况的人。
内政方面,基本上还是由皇太极在处理,别人就是想插手也不懂,努尔哈赤越发的器重他,多尔衮也总是跟在他身边请教,皇太极虽然心中对多尔衮有所防范,可对他还是很欣赏喜欢的,皇太极曾经对海兰珠私下说过,在这些兄弟子侄中,也只有多尔衮和多铎值得他亲自调教。海兰珠暗自撇嘴,在历史上多尔衮可能才是继承皇太极遗志的人。
“给四贝勒请安。”一袭银红百花旗袍的德音泽屈膝下拜,皇太极停住脚步,微微侧身,沉声道“庶妃不用多礼。”
刚向努尔哈赤禀奏完政事的皇太极,出了大殿的门在回廊里正撞上端着汤药的德音泽,皇太极明白众目睽睽之下,应该早些离去,可是努尔哈赤的身子状况并不是太好,他刚回禀时,偷瞥见努尔哈赤神情萎靡,到底状况如何,没有人比德音泽更清楚。
“父汗还在用药?”皇太极的目光落在汤药上,浓重的药味儿传出,拧紧眉头问道“难道还不见好?那些大夫这般没用?”
德音泽偷瞄了一眼皇太极,他同老迈的努尔哈赤根本不同,挺拔的身子,眉目清秀,奔就对他有着少女怀春之情,此时更有些蠢蠢欲动,德因泽的心怦怦直跳,脸颊间染上两抹绯红,晶亮的眼眸更加的水润,含着一股的娇媚,低声道“四贝勒爷,您还记得德因泽吗?”
皇太极目光一怔,随即四下望去,他可不想给人留下任何的把柄,德因泽确实比以前出落的更好,如同一株盛开艳丽的花朵,吸引着男人的目光,只是这些男人中,并不包括他。
皇太极退后两步,同德因泽拉开距离,咳嗽两声,“你已经是父汗的庶妃,专心伺候好父汗,转过年兴许父汗会提升你的名分,立你为妃。”
“四贝勒。”德因泽明白皇太极的谨慎,可是失去这次时机,再等到下次又不知道何时?努尔哈赤疑心很重,她不可能不小心,努尔哈赤的病情也让她担忧,若是病故,那她将来兴许会嫁给皇太极,她比不得海兰珠身后有科尔沁,若想让皇太极看重,只有另想他法。
德因泽在努尔哈赤身边已久,诸子的汗位之争,她也清楚几分,尤其是努尔哈赤心情好时,有时会对她说起这些儿子,其中最得努尔哈赤看重称赞最多的是是十四子多尔衮,而对于四贝勒皇太极,总是面色很复杂,有喜欢又有防范,努尔哈赤曾经说过,“不可否认的是,皇太极是最适合的一个儿子,大金若想进兵中原他必不可少,只是可惜…可惜…”
努尔哈赤脸露迷茫迟疑,直到最后也没有说出可惜的是什么?或者是为何缘由不肯选择皇太极,德因泽不敢细问,暗自记在心头,在众人面前,努尔哈赤不再频频称赞多尔衮,但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他总是细心的教导多尔衮,这一切都落入心思的德因泽眼中,她其实并不如同外面那么的柔顺,否则又怎么能在汉宫中生存?得到努尔哈赤的宠爱?
德因泽双目闪动着泪光,低头道“大汗身子时好时坏,离不得汤药,我正忧心着,四贝勒,大汗…兴许哪日就会…到时我就连一个依靠都没有,兴许会被大妃逼迫,或者落入哪个贝勒手中,若早知今日,我…奴婢还不如在四贝勒府当个丫头,也能伺候主子。”
女人的眷恋,尤其是漂亮女人的眷恋,很能满足男人的自尊心,皇太极自然也不例外,德因泽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的心中泛起一丝的波澜,可顷刻间被海兰珠的身影狠狠的压下去。
“此话休要再提,你是父汗有名分的庶妃,不再是哪个人的奴婢丫头,父汗对你颇具情意,自然不会亏待你。”
皇太极正色,转身想要离去,德音泽咬着嘴唇,突然上前一步,拉着皇太极的衣袖,手中的汤药洒出了一些,烫红了她的手背,焦急的低声道“四贝勒,大汗应该会传位给十四阿哥多尔衮,您最好的结果就是辅政,难道你就甘心吗?”
皇太极身子一僵,眼里闪过一抹的失望,随即恢复平静,挣开德音泽的拉扯,轻声道“庶妃,请自重,父汗选择谁,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主子,只要你还记得德音泽,奴婢帮你夺得汗位。”德音泽紧咬着牙根,压低声音道“只有他没下诏时动手,若是召集众贝勒旗主当面宣布,您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改变不了,主子,只有让他…您才可以登上汗位,只有奴婢才能做到,只有德音泽,别人都没有机会。”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德音泽,我是畜生吗?”皇太极怒目而视,冷哼道“今日之言我就当没有听到,若是父汗出事,我饶不了你,德音泽,你给我记住了。”
说完此话,皇太极背身迈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唇角勾起弧度,眼里冷光闪烁,语气却充满着一分的还念几许的情意,“我多想见到以前天真出尘的德音泽,记得她在盛开的花前含笑而立,那时我…唉,一切都是命。”
“四贝勒。”德音泽泪珠从眼里滚落,这话让她明白,皇太极也不是对自己并无情意,皇太极不理她的呼喊,疾步而去,嘴边的嘲讽笑意更浓上几分,躲在暗处的人,若是不想让你知道,你又怎么会瞧见?这出戏可是越发的精彩了,莽古尔泰,可别让我失望。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语成真
在皇太极走后,德因泽低头看着看着手中的汤药,脑海里还不停的浮现着刚刚他说过的话,如水的眼神突然多了一分的锐利,紧抿着嘴唇,不能就这样放弃,他有雄心壮志,是不会轻易放弃汗位的。
“最难消受美人恩,八弟的心倒是挺狠那,竟然舍得庶妃?”在旁边莽古尔泰闪了出来,嘴边露出调戏的笑容靠向德因泽,抽动鼻子,脂粉香气袭人,低声道“可惜了庶妃的情深意重,八弟有蒙古第一美女海兰珠,又怎么会再看庶妃?你这幅痴情模样,爷看得心疼的紧呢。”
德因泽心中一紧,女人的感觉都是很灵敏的,莽古尔泰存了什么坏心思,她还是能知晓一二的,往日他的眼神就色眯眯的,今日更是过分,他到底听见多少?德因泽心中有些慌乱,眼里雾蒙蒙的,樱唇微颤,我见犹怜的模样更加的柔弱诱人。
“贝勒爷,我…我…”德因泽瞥见莽古尔泰眼中的欲望,更是娇弱不已,低泣道“四贝勒不解风情,我又何必再惦记着他?”
“庶妃,德因泽,你真是惹人疼。”莽古尔泰上前两步,血气翻滚,身上燥热的难受,德因泽仿佛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向后跳了两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抛了一个媚眼,幽怨地说道“三贝勒,您难道忘了大妃的事?我可没有大妃的本事,若是大汗发觉,我必会被处死的,您舍得吗?”
冲动的莽古尔泰冷静了下来,刚刚在暗处他也听得并不多,就是担忧皇太极发觉,也只是听见了后面的几句,皇太极那似有情的话语,让他欣喜不已,这可是老天送过来的把柄,怎能浪费?若是能得到皇太极支持,自己离汗位兴许更近一步,若是控制住在努尔哈赤身边的德因泽,让她说多说些自己的好话,吹吹枕边风,父汗就不会那么讨厌自己,杀母的事,就此揭过。
莽古尔泰心念一动,见到德因泽手中的汤药,眯了眯眼眸,若是父汗传位给别人,那就先下手为强,倒时局势混乱,没有明确的指定汗位属谁,他也应该有机会,收起那分对德因泽的轻贱之心,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记得皇太极曾经念叨过,‘什么成人之美。’我同皇太极兄弟之情甚厚,怎能夺他人所爱?庶妃对皇太极的情意,我也是佩服的,有心成全,就看庶妃怎么做了。”
德因泽心中一动,这倒也是个法子,若是莽古尔泰也支持皇太极,把柄落在自己手中,皇太极到时应该会娶自己吧,若是万一莽古尔泰登上汗位,保皇太极一生的安稳将并自己赐婚给他,莽古尔泰应该能做到。
“三贝勒,我…我始终忘不了四贝勒的恩典。”德因泽泪睫于盈,咬着朱唇,眼底透着迷蒙,仿佛即放不下对皇太极的情意,对莽古尔泰也不见得就没有好感,让莽古尔泰半边的身子都有些酥软,对汗位的渴望压倒了一切。莽古尔泰哪怕再肖想美人,也暗想登上汗位以后还能没有更好的吗?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有一日我得偿所愿,也会满足庶妃的心愿。”莽古尔泰路过德因泽时,从她的手中抽出绢帕,“庶妃,记得上烫伤药,那可是给父汗用的汤药,你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带着德因泽身上幽香的绢帕扫过鼻子,莽古尔泰很是得意,也有几分异动,将德因泽送给皇太极之前,是不是可以……
德因泽勾起唇角,平稳如常的端着汤药走进大殿,柔声道“大汗,用药了。”
努尔哈赤撩开松弛的眼帘,沙哑的说道“端过来吧。”德因泽走进,努尔哈赤接过汤药碗,瞥了一眼她微红的眼眸,问道“哪个敢欺负你?为什么哭?”
“大汗,我担忧你的伤势,没事的,而且外面风大迷了眼睛。”德因泽眼睛更红,岔开话“听那些大夫说,温泉对您的伤口有好处,大汗…我们…”
“同本汗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努尔哈赤拉住德因泽的手,上面的烫伤清晰可见,皱眉问道“你碰到皇太极了?他刚刚出去的。”
“不是的。”德因泽摇头,泪珠滚落,低声道“我只同四贝勒打了一个照面,四贝勒见我端着汤药,便问了一句您的病情,总共没说上两句话,四贝勒就出宫去了,可是…可是…”
德因泽突然跪在努尔哈赤面前,仰着头说道“大汗,我知道您心中有东哥格格,只是因为我又几分想象,才宠爱我的,可在我眼中您就是女真人的英雄,若是您有一日故去,我愿意跟去伺候您。”
“你起来,德因泽,本汗相信你。”努尔哈赤拉起德因泽,捏起她的下巴,低声问道“你果真愿意为本汗殉葬?”德因泽点点头,努尔哈赤大笑道“好,德因泽,没有人敢侮辱你。”
“大汗,德因泽妹妹能有此心,真是难得的紧。”阿巴亥端着奶茶走了进来,含笑的瞥了一眼德因泽,低笑道“这般年轻又容貌可人,却能有此心,难怪有人惦记着,您宠着。”
德因泽此时才有几分紧张,她并没有料到阿巴亥会突然闯进来,更没料到她会听见殉葬之言,收敛好心神屈膝道“给大妃请安。”
“快起来。”阿巴亥和善的拉起德因泽,拍拍她的手,向努尔哈赤低笑“大汗,有了德因泽这朵解语花,您必不会寂寞的。”
德因泽知道要想在汗宫中瞒过阿巴亥几乎不可能,神情上小心翼翼,不敢多说一句,努尔哈赤含笑不语,双手分别搭在她们二人肩头,满意的说道“有你们二人相伴,本汗哪日去了,也不会觉得孤单。”
德因泽羞涩的低头敛去一抹担忧的神情,阿巴亥娇笑连连,将努尔哈赤逗得大笑起来,只是在笑声中他难掩对阿巴亥的一分探究,若多尔衮继承不了汗位,阿巴亥是必死的,他们谁都容不下阿巴亥。
三人各有心思的谈笑着,却岂料一语成真,命运有时就是那么难以捉摸。
第一百七十六章 探听消息
日子过得很快,正当布布学习爬行时,已经转入天命是十一年盛夏六月,努尔哈赤由于病情时好时坏,性子更加的暴躁,前几日还训斥了他的子侄,尤其重责莽古尔泰,皇太极回府对海兰珠笑言,‘这根本就是莽古尔泰自找的,他总是自以为聪明,实则不然。’
海兰珠并没有将皇太极的话放在心上,专心的照料儿子布布,如今这个小家伙,越来越顽皮,一时注意不到,就弄出点动静来。他的衣服都是海兰珠亲自画的图样,可爱非常,布布的睫毛又长又密,圆圆红润的脸庞仿佛娃娃一样,再穿上那些配有动物的小衣服更显得招人,他又不惧怕生人,常来常往的福晋都喜欢抱他,尤其是小玉儿,更是喜欢他不得了,因为布布,反倒同海兰珠重新亲昵起来,但海兰珠心知再也找不回往日的情意。
努尔哈赤重伤,后金的规矩他子侄的福晋都要进宫请安或者亲自侍疾,海兰珠本就对努尔哈赤没什么好感,又不想惹是生非自然能躲就躲了,以照顾儿子为由,很少进宫去,既然她不去,哲哲等人又怎么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哲哲倒成了宫中的常客,她本身长袖善舞,待人和蔼,不管旁人说什么话,都能接得上,再加上心细,人也很精明,自然得了一些消息,每次回府后,她都会去见皇太极,在那一刻她仿佛才是大福晋。
“格格,您也不能再窝在府里。”乌玛愤愤难平,看着来海兰珠拿着拨浪鼓逗着布布在厚垫子上向前爬行,低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能不在意呢?哲哲福晋可又去找了贝勒爷,您难道就不往心中去?”
海兰珠神情不改,见到儿子爬到近前,一下子抱起布布,狠狠的亲一口,笑道“大汗哪有布布可爱。”
“格格。”乌玛着急的跳脚,皱紧眉头道“您不是说过,男人经不起试探的吗?要将危险消灭在萌芽里,总是让哲哲福晋去找贝勒爷,瓜田李下,您就不担心?”
“乌玛,皇太极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海兰珠抱着儿子做到毡子上,轻抚他的脑袋,布布开心的眯着眼睛,小嘴蠕动着,仿佛小狗一样蹭着海兰珠的手心,看神情就知道他很喜欢自己母亲的碰触。
“我不愿进汗宫,就是不想惹是非,哲哲福晋这时正好用得上,皇太极又怎么会拒绝?不过…”海兰珠唇边露出淡淡的笑容,低声道“女人们之间的消息琐碎,皇太极有人不见得会信,而且他见哲哲福晋能有几次?哲哲想凭这些得到宠爱恐怕打错了算盘。”
“格格,就算您说的都对,可是你也不能一次宫门都不进,你毕竟是贝勒爷的大福晋,您看看小玉儿格格,以前那么喜欢大阿哥,隔三差五的必到的,可是如今也有小半个月没见了,还不是是去汗宫了?”
乌玛跪在毡子上,靠近海兰珠,压低声音“奴婢知道您心中有火气,埋怨大汗,四月时明兵袭击萨尔浒,大金兵败,多亏吴克善世子和小玉儿的阿玛驰援,可大汗却单单厚赏称赞他,把世子爷晾在一旁。”
“哪是单单的厚赏称赞,差一点就封他为汗了”海兰珠撇嘴,努尔哈赤这是嫌科尔沁太平静安稳,才故意这样做的,好在吴克善并不在意这些虚名,若不然科尔沁兴许就会内乱。
海兰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几朵云朵,遮住了烈日,阳光也不是那么的炙热,哄睡了儿子,叹气道“梳洗一番,随我进宫。”
“是。”乌玛展开笑容,主子终于听劝了,海兰珠收拾整齐,安排好府中的事情,对儿子的安全格外的重视,她决不许旁人伤害到布布。
其实海兰珠不是为了吴克善的事不去汗宫,她深知自己的脾气不太好,担忧控制不住,让皇太极难做。乌玛说得也对,不去汗宫,也交代不过去,在海兰珠心中还真没觉得,能在闲谈中打听到有价值消息的可能,重要的事,这些后金的男人又怎么同女人说起政事?
跨进汗宫,海兰珠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大妃阿巴亥,打定主意向她的寝宫走去,踏在青石路面上,看着两侧种满盛开的花朵,五颜六色的很是鲜艳,亭台殿宇虽不见得有多恢宏壮观,但也透着庄重威严,建筑风格也沿袭了女真人的一些风俗,粗犷豪迈,缺少江南的精致小巧。
“给四福晋请安。”阿巴亥宫殿门口的婢女见到漫步而来的海兰珠明显一愣,她可是不常见,生下儿子以后几乎就没有再见过。婢女们偷瞧海兰珠,此时她已经是四贝勒的大福晋,身上自然透着更多的贵气,而且最让人羡慕的是,海兰珠肌肤并没有因生下儿子而变坏,反而更加的娇嫩,举手投足之间风韵比以往更胜一筹。
“您请进。”婢女撩开细竹子编制成的帘子,海蓝珠淡笑的点头,迈步而入,在婢女的引领下来到宽敞明亮的东屋。阿巴亥坐在临床铺陈这名黄色褥子的炕上,身后放了两个明黄绣花的垫子,她的手臂搭在檀木的炕桌上。正含笑望着走进的海蓝珠。
“我可有一阵子没见你了,是在是想念的紧。”阿巴亥热情的开口,海蓝珠屈膝行礼“大妃安。”
阿巴亥伸手拉着海蓝珠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笑容更加的灿烂“近日真是赶巧,她们刚刚离开,我正闲着无聊,你就到了,正好同我说话解闷。”
海蓝珠也没有料到,阿巴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往日这个时辰不应该有很多的人吗?柔声问道“我自从生下叶布舒身子就不太好。总是想进宫请安,可又怕犯了忌讳,就耽搁了下来,好在哲哲福晋常来问安,也算代我进了一分心。”
“哲哲到也是个妥当的人,但她哪及得上科尔沁明珠?常来的福晋们倒是经常同我夸赞你,她们可都很喜欢叶布舒,说是从没见过那么机灵的孩子。”
“大妃过奖了。”海兰珠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阿巴亥笑道“你怎么没带他进来,也好让我也瞧瞧,大汗还提了两次,想见见孙子。”
“他刚刚睡熟,我实在不忍叫他起来,这孩子看着性子还好,可若是没睡够,他折腾起来还很闹人的,我是怕吵到大汗大妃。”
阿巴亥眼里闪过一分的向往,重重的叹气“我哪会怕吵到?我现在就想着早点抱上多尔衮的儿子,也不知道得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十四阿哥宠爱小玉儿和布木布泰,总会有好消息的。”海兰珠心中无奈,她也听到消息,小玉儿和布木布泰相互争宠,各不相让,多尔衮倒是做到不偏不倚,对这两人都很宠爱,可是她们却没有身孕,反倒一次意外让伺候多尔衮的丫头有了身孕,而且那丫头还是布木布泰的陪嫁,布木布泰再吃味,也会好生照料着,可也不知晓怎么回事,那丫头突然流产而亡,为这事多尔衮还发了好一通的火,再加上努尔哈赤更看重小玉儿,布木布泰很是受了一些的委屈。
“她们两个太年轻,哪有你懂事?你是她们的姐姐,又是嫂子,有空可得好好教教她们。”阿巴亥不无遗憾,显然多尔衮多年无子,让她也有些想不通,只能不停的给她们施加压力。
“我这点本事哪能教得了别人?”海兰珠淡淡的笑道,就算她说的话,小玉儿也不见得会相信,总是隔着一层,不像以往那么贴心。
“启禀大妃,庶妃让奴婢来取大汗的东西。”一名身穿绿色宫装的宫女走了进来,阿巴亥招来了可信的奴婢吩咐了几句,一会功夫大包小包的交给来人,,见那宫女出了门,阿巴亥眼里难掩一分的失落,轻叹道“大汗真是一刻都离不开庶妃,走到哪都丢不下她。”
见海兰珠面露疑惑,阿巴亥随口解释道“过几日大汗就要去清河汤泉,正收拾东西呢,已经吩咐下来,由庶妃跟在身边伺候着,我只能留在汗宫了。”
“大汗时信任你才会将汗宫交给您,别人哪会让大汗放心?”海兰珠心中有个模糊地印象,努尔哈赤仿佛就是病逝在清河汤泉,是不是应该同皇太极说上一句?省的他毫无准备。
“我是比不上德音泽的年轻貌美,她看着就仿佛花骨朵一样,大汗自然喜欢,不说大汗,就连旁人也看重的紧呢。“阿巴亥拍拍海蓝珠的手,面上有几分惆怅,开口说道”爷们都是爱个新鲜,最近四大贝勒可是常来面见大汗,庶妃又在旁伺候着,自然见得就多了,总有些闲言闲语的出来,我瞧着四贝勒可是很看重她。”
“大妃,我…”海蓝珠垂下头,阿巴亥叹气道“你也不用往心里去,虽然咱们大金的规矩是父死子继,可到时她还不见得会被谁得了去,也不见得就是给四贝勒,你有儿子傍身,害怕什么?”
阿巴亥安慰了海蓝珠半晌,无意识的随嘴说道“其实不仅是四贝勒,就连三贝勒莽古尔泰最近都跟她很亲近,你且放宽心,四贝勒总不会让你没脸。”随后又说了一些德因泽的事,海蓝珠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插上两句,说了好一会的话,海蓝珠告退离开。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再捏把柄
夕阳斜照海兰珠出了汉宫,一身的倦怠,眼神中带有几许的心焦,爬上了马车,命令道“回府。”
“格格,您这是怎么了?”乌玛将马车上温着的水递上,犹豫的问道“大汗为难你了?”
海兰珠头向后靠去,倚着马车壁, 回想起刚刚面见努尔哈赤的情形,兴许是由于阿巴亥的话,让她格外的注意在努乐哈赤身边的德因泽,也是赶得巧了,莽古尔泰正好也面
见努尔哈赤,海兰珠进去的时候,正碰上他往外走,心细的海兰珠察觉到他的那分异样来,莽古尔泰撇向德因泽的目光总是隐含着些什么东西。
努尔哈赤对海兰珠相对来说比较冷淡,不冷不热的问了两句话,海兰珠不敢露出任何的异议,恭敬的应和着,暗自偷瞄着努尔哈赤的气色,他虽然看着年迈上一些,可是声音洪亮,怎么都不像会病逝的模样,难道期间有意外发生?
“格格,大汗问起世子了?”乌玛见海兰珠脸色凝重,试探的问道海兰珠攥紧茶杯,轻轻摇头“不关哥哥的事,大法对哥哥也有所亏欠吧,说是以后会重赏他。”
“奴婢看着 像有心事。”乌玛有几分小心翼翼,海兰珠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的光亮,低声问道:“你说女人指望的是什么?她的男人若是死了,没有儿子,那能靠谁?”
“格格,奴婢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海兰珠愣了一下,摇头淡笑着“没事,只是想到了庶妃,她恐怕在想着将来的事呢,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选择皇太极?”
马车行驶近贝勒府,海兰珠下了马车,正在整理衣衫,就见莽古尔泰僵硬着脸色走过,对她视若不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海兰珠轻声的问管家,“他何时来的?”
“回福晋的话,三贝勒来了有小半个时辰,一直在爷的书房”
海兰珠并没有回自己的院落,她心中有事自然去了皇太极的书房。刚一进门,就见满德海收拾着地上的茶杯碎片,皇太极端坐在椅子上,摸着下颚的短胡须,眼里露出一分得意,见到海兰珠,笑道“你从汗宫回来?”
见到他的笑容,海兰珠的心情突然安定下来,轻步走到他近前,拄着书案的前沿,同他相对,看着地上尚未打扫完的碎片,问道“这是莽古尔泰弄的?”
“将来我会再送你一套好的茶盏。”皇太极抬手捏捏海兰珠的鼻尖,这套被莽古尔泰摔碎的茶盏是海兰珠从大明商人那得来的,很得她喜欢,如今缺了两只,她难免会心疼。
“我哪是说这些?”海兰珠颦着眉头,闪过皇太极的逗弄,精亮的眼里透着不满,冷哼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心疼,偏这么说,是故意的吧。”
皇太极身子靠着椅背,眨眨眼睛低笑道“那你是为何?我怎么不明白呢?”
“明知故问。”海兰珠绕过书案,手搭在皇太极的肩头,顽皮的凑近他的耳朵,轻轻吹气,低声问“你快说,莽古尔泰来做什么?他怎么就摔了杯子,我刚刚看见他怒气冲冲的离去,眼睛都是红的,很是骇人。”
皇太极拉海兰珠坐在自己怀里,低笑道 “你看见了?难道他同在汗宫时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他当初可是意气风发的,刚刚看见…”海兰珠停住了口,扭头恍然大悟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莽古尔泰和庶妃的事?可是大妃又说起你来,这…这…”
皇太极爽朗的大笑,轻撞了一下海兰珠的额头,低笑道“你说是怎么回事?”
“你是故意的,不,你根本就是设了圈套让莽古尔泰和庶妃钻进去。”海兰珠此时才彻底的明白,难怪他会说莽古尔泰自以为聪明,这根本就是他主动露出的破绽,让莽古尔泰以为抓住他的把柄,来威胁不成,反被他拿捏住,莽古尔泰应该同德因泽私下接触过,甚至被皇太极知晓,拿捏得住,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说的莽古尔泰这样的人。
“庶妃怎么会听你的话?”海兰珠的语气里含着一丝难掩的醋意。皇太极摇头笑道“她怎么想我根本就不在意,若是老实兴许还能养老,可是偏偏她非要搅进来,那我不用岂不可惜?”
海兰珠暗自感叹,刚刚在努尔哈赤身边的德因泽双目含着一抹的情意,对自己隐含着淡淡的敌视以及一分的讨好,她哪怕为了自己将来着想,也会应该是看重喜欢皇太极的吧 。
“海兰珠,你不明白,有些事情我不可能做,可是阿敏和莽古尔泰却可以,尤其是莽古尔泰,她就连亲生额娘都能杀,其他的人也不会下不去手。”皇太极瞳孔微缩,目光透着几许的意味深长,脸色更有几分狰狞。
海兰珠心一沉,看来他已经掌控住了阿敏和莽古尔泰,皇太极不能动手的事情,都可以交给他们办,低声说道“大汗要去清河汤泉,大妃留在汗宫。”
皇太极愣了一下,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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