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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罗杰历险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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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哈尔说,“野猪并不比你更喜欢地道。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上一头豹子或者其他不愉快的东西。这样吧,如果你听到呼噜声,就跟着发出呼噜声。我看你学起来是很像的。”
“多谢你的夸奖。”罗杰说,“我发出呼噜声仍不能阻止它的话,怎么办?我要带把小刀在身边。”
“小刀只能用牙齿咬住,”哈尔说,“因为你的双手要撑在地上往前爬。”
两个男孩牙齿紧咬小刀,匍匐着朝地洞深处爬去。他们这副样子足可以吓走真正的野猪。
哈尔在头里领路,前方若有什么麻烦,他先碰到,因此罗杰有了安全感。万一有东西从后面攻上来呢?他不禁担心起来。
如果他们从背面受到袭击,是罗杰首当其冲,再说,他怎么用刀子呢?洞是这样的窄小,他根本转不过身来。
刚才罗杰还以为哈尔有勇气,敢在前面开路,并不是那样的,哈尔前后都有刀子护卫着,而罗杰的前面虽然有哈尔,但身后呢?万一有……。由于害怕,罗杰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他担心碰上野猪的尖牙,豹子的利爪和嘴巴,他根本无法应付,因为他掉不过头来。
“怎么样?”哈尔问。青苔的吸音作用使他的声音变得抑闷、低沉。
“很好!”罗杰应道。
他又有了新的忧虑。这条地道究竟有多长?也许会绵延好几英里。地道里的碎石子、小枝条已经刺进了他的手和膝盖。他还能坚持多久呢?
过了一会儿哈尔又喊了一声。隔着青苔,声音很弱。罗杰也回了一声。
他往前又爬了约几分钟,突然头部碰在一条硬梆梆的青苔柱上。他停下来用手摸索着。原来地道在这儿分岔成了两条,刚才他的头正碰在岔柱上。
他该爬向哪一条?哈尔爬的又是哪一条?
“哈尔!”声音变得那样细小,好像嘴里塞满了东西。青苔把声音吞没了。罗杰没有听见哈尔的回答。他又喊了一声:“哈尔!”仍然没有回声。
为什么哈尔不等等他呢?也许哈尔根本没有留意到岔口?罗杰如果不是正好碰在岔柱上,他也不会注意的。罗杰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仔细想想事情该是怎样才合乎情理。如果哈尔没有发现岔口,一定很自然地沿着直的那条岔道爬去。哪一条才是直的呢?
在黑洞洞的地道里,很难作出判断,似乎两条岔道一般直。
罗杰感到心脏怦怦急速跳动,像有只小锤子在起劲地敲打。他不断安慰自己:心跳加快是由于海拔高的缘故。的确,他们处于一座高山的上部斜坡处,匍匐前进又相当费力,所以才会有上面那种情形。
但是他不想欺骗自己。脉搏加快,呼吸急速,是因为他害怕了。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夹在捕鼠器上的老鼠。
他不愿意单独留在里面,但是又害怕别的什么东西也在地道里。说不定一些长着尖牙,有着利爪和毒齿的野兽在黑暗中正向他窥视着呢。他要是能看清自己在什么地方,该朝哪儿爬该有多好!
他挥起小刀猛砍头顶上的青苔壁。结实得像绳子般的青苔丝互相缠绕在一起合成坚实的一团。他不停地砍着挖着,手臂发酸几乎僵直。终于,顶壁上出现了一丝亮光。他用力再挖下去,直到挖了一个小洞刚好够他伸出脑袋。
多舒服啊!罗杰朝四周望去,尽是青苔。几步之外的一切东西都被浓雾吞掉了。
他似乎比在地道里更分不清方向。在那里,他还可以在两条岔道中选一条。
他缩回头又钻进了地道,决定沿着右边岔道爬去。他再次叫着哈尔的名字,依然没有回音。他想,这样喊下去也没有用,还是先爬着吧。他撑着酸痛的膝盖和手,慢慢往前挪,生怕摸在一条滑溜溜的蛇上。
过了一会,他来到地道的另一个岔口。他可以向左也可以向右,反正对他都一样。他选择了左边。
一阵沙沙声传来,罗杰停下来细听,是有什么东西朝他靠过来。
他希望是只不会伤人的小动物,如刺猬、野兔之类的。不像!因为小动物不会弄出这样大的声音。刮擦地道四壁的响声使罗杰意识到,眼前这个东西一定和洞的大小差不多。
这么一想,他的脑海霎时闪出可能会出现的动物:一头猩猩,一头大食蚁兽或者一条鬣狗,说不定还会是一头野猪或疣猪(脸部有肉赘),这两种猪都有着锐利的长牙。
最怕是碰上头豹子。想到这,罗杰差点没吓得瘫倒在地上。倒着身往回爬吧,豹子很容易就追上来,它以为它的对手害伯了,肯定要向他袭击的。罗杰只有面对豹子勇敢向前。
他记起哈尔哥哥叫他学猪叫的事,他还可以发出更响的声音——吼叫。
罗杰拼尽力气吼叫,大概没有哪头豹子能比得上他。他飞快向前爬去,希望他的吼声唬住对方,会转过身离去。
地道的那头也传来吼叫声。罗杰拼命地吼叫着,一声又一声,接着猛冲过去。
他的头碰上了对方的头。
“哎哟!”那头“豹子”喊道。
“哎哟!”罗杰也叫起来。
两头“豹子”都一屁股坐下,大笑起来。这是一阵紧张之后松弛的笑,刚才他俩都实实在在被对方吓坏了。
“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哈尔说。
“你为什么不在岔道口等我?”罗杰问道。
“有岔道口吗?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爬到错路上去的?”
“我在一个弯路上搞糊涂了。”
“现在你能转过身来吗?”
罗杰试了一下,地道太窄,他转不过来。
“那样你只有倒退着爬完剩下的路了。没关系,只有五到十英里的路程。”哈尔说。
“你真会开玩笑。”罗杰说,“不过我敢打赌,只要五分钟的时间我就能把身子转过来。”
“如果能的话,你就比魔术师还要神啦。”
罗杰倒退着往回爬,一直来到他刚才停留过的拐弯处,将身子缩了进去,等哈尔爬了过去。他又悄悄跟在他身后。
哈尔以为罗杰一直爬在他的前面,所以身后忽的一声吼叫以及豹子利爪的刺痛把他吓了一大跳。好一会,他才意识到是罗杰的刀尖。
“你把我吓坏了。”哈尔承认,“你怎么又在我的背后呢?”
“这容易,”罗杰说,“你刚才还说我比魔术师还神嘛。”
他们就这样爬着,又前进了一小时才停下来休息。
“爬了这么久,”哈尔说,“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站立起来。”
罗杰全身趴在地上,说:“我要睡个午觉。你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正说着,听到一阵阵小东西弄出的窸窣声,也许是蛇之类的小动物穿过青苔丝吧。这使他顿时清醒过来。又过了一会,他身不由已地全身抖动起来。
“我觉得越来越冷。还是往前爬吧。”
“看来这里有寒冷的穿堂风,也就是说,我们快到地道的尽头了。”哈尔边说边往前爬,“看,前面有亮光。”
两个男孩鼓起劲朝前爬去。亮光越来越大。他们终于爬出了地道。外头虽然没有太阳光,他们仍觉得眩目,不由得闭起眼睛,因为他们在黑暗中呆得太久了,甚至四周飘浮着的白色雾团也会使他们的眼睛感到难受。冷风呼呼地刮着,罗杰冻得双手紧抱肩膀。
“嘿!我还以为我们是在赤道上呢!”
“是的。不过我们所处的地势大高,比欧洲的阿尔卑斯山脉中最高的山峰还要高。”
罗杰不大相信地望着哈尔说:“是不是太玄了?阿尔卑斯山脉的布朗克峰大约是一万五千英尺高。”
“我知道。这里的山峰几乎都是高达一万七千英尺的。我们现在处在一万六千英尺的高处。”
“那我们是真正的登山家了。”罗杰说,“怪不得这么冷。看,到处都是灰烬。一定是一场森林大火或什么造成的。”
“灰烬?你的眼睛一定是被雾蒙住了。把手放在灰烬上试试。”
罗杰照着做了,并抓起一把白色潮润的东西走了回来。
“雪!”罗杰惊叫起来,“赤道上的雪!”
“再看看远处的白湖。”
浓雾渐渐散开,白湖露了出来,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白湖。湖面全都结了冰,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雪花。
这里的景物尽是光秃秃的岩石,巨大的花朵,高耸入云的树木被远远地留在下面。雾霭之后,隐约可见的覆盖着冰雪的山峰直插云间,冰的河流——冰川沿着沟壑蜿蜒而下。翻滚着的浓雾偶尔露出缝隙,哈尔他们脚下的景色是多么奇异啊!
下一个平台上是狰狞恐怖的黑湖。在它之下的是高大树木围绕着的美丽的绿湖,碧波粼粼像一块珍贵的绿宝石。
再往下,遥远的山脚下,哈尔和罗杰看见小旅馆的屋顶。在那里,他们曾经见到过一本贵宾留言簿,上面签有许多著名人物的名字。他们当中有的爬上了顶峰,有的只爬到半山腰。罗杰还记得一些王子、伯爵、公爵,一些皇家地理协会的探险家的名字,还有美国人洛威尔·小托马斯和艾莱·史蒂文斯等。
令人注目的不是留言簿上的名字多,而是太少。成千上万的人来过非洲,但他们甚至到不了这些奇异之中最奇异的山峰的脚下就回去了。
这时,灰色的浓雾又聚集在一起,几个湖都躲了进去看不见了,开着巨大花朵的树林也踪迹全无。这个以月亮命名的山,它的景色比月亮上的景色更奇特。
24、白象
随风飘逸着的雾霭千变万化,呈现出各种各样怪诞的形状,有时像柱子,有时像树木,有时像一百英尺高的朦胧人形。
“看到这些东西,真使我魂飞魄散。”罗杰说,“瞧那个,我知道是雾,不过看上去像头白象。”
哈尔顺着罗杰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有头象。它不可能是雾霭。如果是雾的话,它应该不断地改变形状,或者会随风飘动,或者销声匿迹。它一直伫立在那里,俨如一头白象,至少也是一头灰色的。
哈尔揉揉眼睛再细看看,它还在那里。哈尔一阵激动,仿佛觉得全身的热血在沸腾。
会是白象吗?白色的象是非常稀有的。东京的动物园曾经答应付给他们父亲五万美元,如果他能活捉一头白象的话,他们的父亲不敢保证,因为发现并且捉住一头白象的机会是极小极小的。
哈尔做梦也想着白象,而且总是做着同样的梦:一头白象站在那里,当他走近时,白象却走进雾里飘然而去。莫不是他现在也在做梦?
“我们上前看看是不是真的。来,轻点,一次只迈一步。”哈尔对罗杰说。
他俩一步步向那个庞然大物靠过去。它一定也看见他们了,不过它动也不动,依然站在那里,不惊慌也不发怒。大概它从未见过人类,也就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人类了。
哈尔和罗杰离它越来越近。刚才他们看见的白色主要是雾色映成的。不过他们也见过一些雾中的大象,它们都没有这头白。哈尔、罗杰这下看清楚了,这头大象的皮肤是淡灰色的。这一点并不影响哈尔的情绪。他懂得,这些历史上被称做白象的,实际上没有一头象雪那样的纯白。它们不过是患了一种白化病,也就是说,动物的皮肤内缺乏一种颜色色素,所以皮肤里没有通常的黑色,只是呈灰白色。
哈尔想,要是能再走近一些,就可以断定这是不是一头真正的白象了,有许多地方是要仔细分辨的。他竖起一个手指搁在嘴唇上,小心翼翼一步步往前挪。
罗杰也悄悄地跟上去,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不止一次地谈论过东京动物园的出价,也曾经研究过如何辨认白象,以便有朝一日遇上时能认出来。
那头大象仍然友善地注视着他们。这时哈尔和罗杰将身体凑近地面,匍匐向它靠过去。离大象只有十英尺时,他们停了下来。
多么难忘的一刻!他们可以肯定,站在面前的是一头真正的白象。两人激动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他们清楚地看到大象浅灰皮肤上多处粉红色的斑点、犹如初升太阳光映照的点点光斑。这是白象的一个鲜明特征。这头大象还具有白象的另一个特证:沿着脊背而长的白毛,白得像山顶上的雪。还有些可靠的特征是它脚趾上的白色指甲,粉红——白色的眼睛,前额和耳朵上粉红色的斑点。一点没错,是一头白象,一头美丽的白象。
此外,这头象非常的温顺。白化动物都是很温顺的。哈尔记起在蒙切森国家公园里见到过的白犀牛,它们不像大多数犀牛那样易怒及具有危害性,白色的兔子、白色的老鼠、白色的鸟都是温顺的。人们甚至不怕雪豹。不过,黑色的豹子或黑色的美洲虎却令人畏惧。
任何一个得到这头白象的动物园都会走运的。它会成为动物园里最引人注目的动物。大多数的动物园可能买不起。猎人们知道,只有日本人出最高的价收购珍稀动物。
五万美元买一头白象还不是最高的价钱。一个叫做P。T。巴努穆的马戏团老板曾花二十万美元买了一头白象。为什么这样值钱?因为是第一头运往美洲的白象。有人愿给他们的父亲五万美元买一头白象,对于哈尔和罗杰来说,这已是很大一笔钱了。
宝物就站在离他们十英尺处。他俩却没有办法将它带走,把猎征队所有的队员都召来,恐怕也不一定能成功地把它奔走。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离去,不要惊动它,然后尽快和其他的人一起回来。
他们轻轻地一步步在后退,眼睛却始终盯着这头珍贵的白象。
忽然,身后一阵粗鲁的说话声。他们立刻转过头来。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六个身穿白色长袍、脑袋上缠着头巾的男人,身上挂着手枪和匕首。
“我们逃吧!”罗杰低声对哈尔说。
“来不及了。”哈尔说,“他们会向我们开枪的。先和他们对对话。”他对着一个像是领头的说:
“你会说英语吗?”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凶狠狠地摇摇头。他们的肤色,正如乔罗所说,既不是白种人的,也不是黑种人的,而是古铜色,这是沙漠上强烈的阳光照射所致,这六个人头顶盘缠着头巾,脚下却没有穿鞋子,好像对地上的一层薄薄积雪毫不在乎。他们的相貌丑陋粗鲁,但都很健壮。
这几个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看着白象,又朝两个男孩望望,又看看白象。
用不着翻译,哈尔也知道他们心里打什么主意。
“一定是那天来洗劫我们营地那帮家伙中的人。”哈尔说,“他们知道我们正在寻捕大象。他们也是,而且还偷了我们的两头大象。我敢说,他们一定在想法子不让我们得到这头白象。”
“我们装做并不想要它的样子。”罗杰说。
“对,然后我们礼貌他说一声再见,走我们的路——如果他们放过我们的话。”
再好的礼貌也不顶用了。两个男孩刚想迈步,六个人立刻围了过来,枪口顶住了他们的肋骨,他们被用布蒙住了眼睛,小刀也抽走了,然后被大刀戳着往前走。
每次被石块或凸起来的土堆绊倒,都要招来一阵咒骂或者背上挨一下钢刀刀尖的捅戳。
“既要我们走快些,”罗杰埋怨道,“为什么又不让我们看见前面的路?”
“我想,我们正被带往他们的营地。他们不让我们知道它的方向,这是个秘密的地方。”
“这样也好,”罗杰说,“我们可以见到博了。如果他还没有被送走,说不定我们可以把他救出来呢。”
哈尔没有作声。他喜欢他弟弟的勇气,他一定还没有觉察到事态的严重性。这伙强盗是不会让他们救出任何人的,也许连他们自己也难以逃脱。
哈尔和罗杰艰难地走着,他们在地道里爬了那么久,早已筋疲力尽,如今腹中又饥肠辘辘。不过至少他们不觉得冷,虽然从终年不化的积雪吹来阵阵寒风。但是背后有刀尖顶着,跌跌撞撞往前走,可不是那么轻松,不过倒可以取暖。
出发之前,哈尔和罗杰曾被蒙住眼睛原地转了几圈,为的是让他们搞不清方向。
但是这伙强盗忽略了一点——风向。哈尔早已留意到这几天的风是从西向东刮的。他们被转动后,感觉到走的是一条很直的路,风从后面吹来。哈尔记住了:如果他们得以逃脱,就应该顶风而去,这样就能把他们带回到白湖。从那里他们就知道怎样经过黑湖、绿湖而回到营地。
这点非常重要,如果他们能逃走的话。但是这个“如果”能变成现实吗?
大约经过两小时的艰苦跋涉,他们听到前方有说话声。他们突然感到背上的冷风消失了,刀尖也离开了脊背。周围很暖和,有一股烧水和煮食的气味。
蒙在他们眼上的布条被拿开了。
他们此刻正站在一个被火把照得亮堂堂的很大山洞里。钟乳石像水晶吊灯似的从洞顶悬挂下来,四壁覆盖着名贵的织物,地上铺着的是黄黑相间的豹子皮。身穿长袍的男人悠闲地坐在上面,把豹子头当作扶手。强烈的薄荷味不断从盛茶的怀子里飘出来,使哈尔和罗杰为之精神振奋。
“多像《一千零一夜》里的情景。”哈尔说。
25、“雷公”
“我很高兴你们喜欢这个地方。”
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山洞壁厚厚的岩石里钻出来。男孩们立刻转过身于看看谁在说话。
面对着他们的是一个比两个哈尔还要粗壮的高个子男人。不像其他人那样身着白色长袍,他穿的是用上等丝绸做的有着鲜艳七彩颜色的长袍,在火把的映照下闪闪发光。他的胸铠是金银丝制的,熠熠生辉的珠宝挂满胸前。他没有缠头巾,只戴着用狮子鬃毛制作的头饰。那绚丽的腰带是雪豹皮的,上面插着一把很大的经过装饰的手枪和一把套在金丝鞘中的短弯刀。他脚上穿着一双精心刺绣的拖鞋,其大小是普通人的两倍。哈尔和罗杰马上想起他们的小象及酋长儿子被劫走时留在他们营地附近的巨大靴子印。
一点没错,这个人就是奴隶贩子的头目,瓦杜西人称为“雷公”的人。
这个时候的“雷公”脸上没有一丝乌云,而是满面笑容,露出一口白牙,在古铜脸色衬托下显得更白。
“感谢你们光临寒舍。”他把头一低,又说道,“一定想休息休息吧,来,请跟我来。”
哈尔真想把一切都说出来,“雷公”一定会不高兴的,不过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雷公”把一块锦缎门帘拉向一旁,他们走进一个小一点的山洞。这里显得更豪华更舒适。豹子皮做的毛毯上放着厚厚的坐垫,强盗头子随意地跌坐在垫子上。
累了一天,疲惫不堪的哈尔和罗杰也很乐意学他的样子。这时候,一个仆人手托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直冒热气的三杯薄荷茶和一些糕点。
“我想你们会喜欢这茶的。”高个子男人又说,“很抱歉,这儿没有咖啡。我在西方国家旅行时也爱上了它。不过我在家时还是喜欢我们传统的东西。”
“这是你的家?”
“不,不。”“雷公”笑起来,“这里只是一个营地。我是波斯湾海岸一个拥有五万人的酋长。我们国的石油使你们的汽车开动,也让我们富了起来。但是我不愿意当一个只呆在家里的酋长。我喜欢冒险。嗯,所以一年的大部分时间,我离开宫殿住在山洞里。在我的子民中,我安排专人执法,我在这儿却可以享受犯法的乐趣。”
“你承认你在犯法?”
“是的。我没有必要在你们面前隐瞒那些你们早已知道的事情。”
“我的人曾多次到过你们的营地。你们瓦杜西朋友住的村子给我们提供了许多漂亮的奴隶,无论在什么地方他们都受到热烈的欢迎。我们为此赚了不少钱。”“雷公”又说。
“你们带走了酋长的儿子,是吧?”哈尔问,“他被送走了吗?”
“还没有。他还在这里,怎么样,想见见他?”没等哈尔他们回答,他已经拍掌召进一个仆人,并对他命令了什么。
过了一会,门帘拉开,博走了进来。当他看见哈尔和罗杰时,高兴得惊叫起来,跑上前握住他们的手,说:“你们总算来了。太好啦!我知道你们会来救我的,我知道的。”
“不全是那样。”哈尔很抱歉地说,“我们也成了囚犯,恐怕帮不了你多少忙。”
博脸上的喜悦消失了。
“是我连累了你们。这个强盗头子给你们笑脸看,给你们茶喝,给你们东西吃,还把坐垫给你们坐,其实他的心肠坏得很!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
一阵大笑打断了博的话:“我很喜欢这个男孩。他很有勇气。没有人敢像他那样在我面前这般说话的。他是酋长的儿子,确实有点酋长的风度。”
说着,他脸色一沉,眼里露出凶光:“不过,我倒要教给他更多的规矩。他已经有一些教训了。孩子,转过身来。让我们看看你的背。”
博站着没动。
“雷公”用阿拉伯语下了严厉的命令。一个仆人上前抓住博,把他的身子硬转过来。博的背部一下子露了出来,上面尽是一道道又红又肿的伤痕,有的还渗着鲜血。“雷公”在一旁微笑着。罗杰气愤地冲着他说:“你为什么不抓一个和你一般个子的人?你这恃强凌弱的坏蛋。我看你会把博折磨死的。”
“把他弄死?当然不会。朋友,我是不会让一件值大价钱的东西死去的。他会成为一个好奴隶,不过我先得煞煞他的傲气,就像驯马那样。”
“有必要这么残忍吗?”哈尔问。
“残忍?怎能这样说?实际上我们是非常仁慈的。看,我们用的是什么?”
他从墙上取下一条样子很普通的皮鞭,说:“试试青,瞧它多柔软。在我们的国家,它有一个专门的名称,英语的意思是‘软说服’。”
“你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哈尔接下去,“这是人类制造的最残忍的武器之一。在南非,它叫做犀牛鞭,是用犀牛皮制作的,然后放在用狮子的脂肪炼成的油里浸泡,使它变得很柔韧,如果不是做得很柔软,就伤不了人;正因为要用来伤人,所以做得十分柔韧。一抽下去,整条鞭子都会深深地陷入到皮肉中去,就像用刀子割人一样。谁指使人鞭打一个孩子,谁应该先尝尝这种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
酋长的眼睛气得直冒火,不过他仍然微笑着。“看来你们并没有为你们的朋友树立一个好榜样。你们都一个样,太傲慢了。谁傲慢就要惩罚谁。”他把鞭子扔给一个手下人。那人将博推出“门帘。”我看只有在他背上再抽二十几下,你们就都会变得老实些。我叫他们就在门帘外抽打,好让你们欣赏欣赏他的嚎叫。“酋长又说。
听到第一鞭抽下去,罗杰跳了起来。哈尔把他按住:“这样会害了博的。镇静点,我们有机会报仇的。”
酋长非常失望,二十鞭抽过了,博不但没有嚎叫,连一声哼哼也没有。哈尔和罗杰一直紧咬着牙。抽在博身上的每一鞭就仿佛打在他们自己身上一样。这时酋长对着哈尔说:“今天就这么多,好,现在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带到这里来?”
“想把我们也当奴隶卖掉?”哈尔问。
“没有人会买你们的。我的朋友们很特别,他们不喜欢白人的气味,他们认为白人奴隶很难驯服,因为他们总想着逃跑。再说,你们的政府也会找我们的麻烦。告诉你吧,在一个百万富翁的府邸当一名奴隶这种舒服事轮不到你们。你们不会有那份福气。”
“那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关起来?”哈尔问。
“实说吧,”酋长答道,“今天你们发现了一头白象,我的人也看见了。我们知道,你们一直都在寻捕白象。整个非洲乃至全世界都没有一种动物值得上自象价钱的一半。因此,我们不准你们把白象带走。”
“为什么你们也要白象?你们总不能把它也变成奴隶吧。”哈尔又问。
“当然不能,但在远东的某些地方,我可以把它卖掉,挣大钱。所以我要把你们一直关到我们捉到那头大象,直到卖掉为止。”
“你知道我们的人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吗?他们正在寻找我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我们有许多的人,你们只有那么几个,你们会丢掉脑袋的,白象也得不到。难道为了一头白象值得去冒那么大的风险?白象毕竟只是一头大象而已。”哈尔说。
“雷公”露出狡猾的微笑:
“年青人,你的话迷惑不了我。我去过缅甸和暹罗,也就是现在的泰国。我喜欢叫它作暹罗。我对白象曾作过小小的研究。告诉你们,我在暹罗一个宫殿庭院里见到过的东西吧。
“一头白象被安置在一顶金碧辉煌的大帐篷里。它的身上披着鲜红的、银光闪闪的、皎白的、金灿灿的华丽绸子,象牙上镶着金子,头顶上是一把皇室用的大伞。
“上百个高贵的人服侍着它。有的用鸵鸟羽毛扇子为它扇凉,有的给它赶走苍蝇,有的在金容器里取出稀有的果子喂它。
“它被带往河里洗澡时,八个人为它撑着用全丝织的华盖,还有乐手在它前面打鼓奏乐为它开道。当它从河里出来,一位贵人在银盆里为它洗脚,并洒上散发着芬芳气味的香水。”
“不过一头动物而已,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哈尔问。
“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一头动物,而是一个佛,一个神,所有的人都来朝拜它,如果它死了,为它举行的仪式跟皇帝或皇后死后举行的葬礼一样。尸体要停留好几天供人们瞻仰凭吊,然后被放在一个锥形火葬柴堆上火化,用的是上好的檀香木、樟木及其他贵重的木材,值好几千美元,骨灰被收集起来,装在贵重的骨灰盒里埋在皇家墓地。
“过去,人们相信,地球是由白象的背来支撑的,只要它一动就会发生地震。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暹罗国王送给英国维多利亚女皇的礼物?一个用金锁锁住的金盒子。大家都以为里面一定是一颗非常名贵的宝石,因为它的盒子是那样的贵重。打开一看,却是几根白象鬃毛,这是暹罗国王想得出送给女皇的最珍贵礼物。当暹罗大使想对维多利亚女皇讲几句恭维话时,他会说,‘陛下的眼睛、肤色,陛下的一切举止和姿态,就限白象一样的美丽和高贵。’”
“暹罗王已有好几头白象了,为什么他还要?”哈尔反问道。
“因为他只有暹罗国自己的大象,要知道,非洲的白象在体积、身高、重量方面都要胜过暹罗的白象,而且它的耳朵比较宽、象牙长。总之,非洲白象各方面都优越。”酋长站起来,“嗯,我的朋友们,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今天见到的那头白象要被送去暹罗皇宫的原因了。这事没有办好之前,你们就得留在这里,做我的客人,我还想对你们说,如果你们破坏了我们的行动,就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好吧,晚安。祝你们做好梦。”
26、山洞
他拍拍掌,马上来了卫兵,把哈尔、罗杰带出“雷公”的住处,经过刚才的大山洞送到别处。这时候,大山洞里一片黑暗,空无一人,那些帘子后面小一点的山洞无疑是其他奴隶贩子们的卧室,鼻鼾声和轻轻的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
从大山洞的后侧,他们进入一个较小的洞,一股薄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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