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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罗杰历险记-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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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腐一拐的?”
“没什么大事,树枝砸在脚上了。”
此刻不能告诉哈尔,他还在忍受着疼痛,怎么能再给他增添烦恼呢?不能告诉他自己——罗杰——是如何从死亡的边缘逃生的。
“村里出了什么事,”罗杰问道,“大家好像都在发疯。”
20、草尾巴的故事
“你们走后,这儿出了很多事,”哈尔说,“又有一个人被杀死了。”
“在哪儿?在村里?”
“不,在外面的丛林里。他遭到了一个持长矛的人的袭击,他坚持着走回村里,回到家中,在死前将他的遭遇告诉了人们。
“那个人从背后偷袭了他,将矛穿透他的身躯,他跌倒在地,几乎死过去。他未看清敌人的面目,只注意到敌人的腿是黑色的。”
“你说什么?黑腿?这里的人是褐色的,不是黑色。”
“我只是把他说的讲给你听,他说那人的腿自膝盖向下是黑色的。”
“他想不出是什么人吗?”
“很多年以来,这个部落与邻谷的部落战争不断,他肯定袭击者是那一个部落的。”
“有人来找我去救被刺的人,发现我动弹不得,于是他们把特得船长带上岸,看他有什么办法。叫特得进来,他会告诉你这之后发生的事。”
罗杰呼叫船长,船长从甲板上下来,穿过升降口进入客舱。
“给罗杰讲讲昨天被刺的那小伙子。”
“没什么可多说的。我也不是医生,我尽力将血止住,但是我只会做这么一点点,那个人咕哝了几句有关黑腿的话,就死了。”
“后来呢?”
“大家发疯似地乱蹦,男人抄起矛。斧,立刻就要去和干这事的部落决战。但是有个上年纪的人劝他们等到天黑再动手,这样可以给敌人来个突然袭击。
“他们叫我也去——不是去作战,而是认为我可以给他们带来好运气,因为他们以前看到过我变魔术。唉,我又不能推辞,就违心地跟他们去了。
“艰苦地爬上山,又艰苦地从另一侧下山,说实在的,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可他们却劲头十足急不可耐地要开始行动。
“那边的村子是最奇怪的,所有的房子都离开地面6呎来高,被用东西撑在空中,每个房子都有一个梯子,所以你就可以顺梯子爬到门口。我想他们也许认为将房子那样高高地架起来,就可以在其它部落袭击时处于有利位置。
“有一间屋子点着灯,从里面传出人们的谈话声,我们轻轻地靠过去听着。好像全村的男人都来了,正在聚会商量如何到咱们这个村来,把村庄一扫而光。有一个大嗓门的家伙说,不仅要杀死咱们村的男人,而且要把妇女、儿童直至最小的婴儿全部杀光。
“有一个人说还应该杀死那三个外国人,指咱们仨,理由是我们是这些村民的朋友。这一点,他们都同意了。
“这时候我才真正感到有兴趣,我可不想让这些家伙把咱们仨的头砍下来,所以我开始考虑对策。”
“我走到房子下面,不用担心有人会听到动静,上面的说话声大得很。我看头上有什么东西晃来晃去,你们知道那些人穿戴的是草,草尖像尾巴似的。这种草很结实,就像铁丝一般。房子的地面不是实心的,而是用板条做的,中间露着缝儿。那些人坐在地上,草尾巴正好从板条间耷拉下来。”
“我脑子里冒出个怪想法,把这些尾巴拴在一起,一旦他们想站起来时就会发现自己被拴在地板上了,然后我们的人就可以好好地敲打他们一番,让他们别再胡恩乱想。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再来骚扰这个峡谷的人及我们了。这一下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我跟咱们的人讲了这一计划,他们认为是很好的法术。于是,他们把那些尾巴一个个接起来系牢,随后他们冲上梯子,蜂拥似地闯进屋子。屋内的那伙人被搞懵了,企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拴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我向咱们的人大喊,不要杀人,只教训他们一下就行了。可是,咱们的人不这样想,作战不能这样。他们根本不理睬我的话,由于他们刚刚听完敌人讲过要如何将他们及妇女儿童一起杀死,所以他们就开始了不开化的人自然的行动。全部过程只有10分钟。”
“他们将战利品带回来,整夜都在狂欢。有一个人缴获了那两条黑腿,我看过了——其实是双过膝胶靴,也许从什么白人那搞来的。”
“他把靴子作战利品带回家,打算吃了,但是嚼不烂,他抱怨说敌人的皮太硬,于是将靴子放到石锅里面煮,煮了一夜也没使靴子变软。”
“最后他发现靴子可以脱离开来,所以就将靴子拔下来穿到自己的腿上。现在他正在村里走来走去炫耀自己呢,他身上只披挂着几片草,脚上却踏着一双厚靴子。”
罗杰和船长登上甲板,望着人们在村前为庆祝胜利而狂舞。
只有男人们在舞,被从死亡危险中挽救的妇女及儿童站立一旁观看,赞赏他们各自英雄般的丈夫及父亲。男子们将面孔涂成红、蓝、绿、黄色;也有人用的是白色,看上去就像鬼一般。其中没有一种颜色出自油漆罐,都是从村旁的各种泥浆中搞到的。
有人刚刚做过纹身;有人腰部系着一串串贝壳叮当作响;所有的人都无一例外地穿着新草裙;每个男人的鼻部都插进巨大的野猪牙,露出一副野兽的面容。
有人佩戴着鳄鱼牙做的项链;有个男人戴上一只蛇项圈——一只活灵活现的真蛇被头尾缚在一起;另一个人用活蛇作腰带扎在腰间;更有甚者,双肩上搭挂着两个头颅,并随着音乐的节拍,击打那两个头颅。
实际上也井非什么音乐,不过是阵阵有节奏的闹声,敲击大木鼓的声响可以传至山岗那边的敌村。跳舞的人放开喉咙用各自不同的调门唱着,同时挥舞着矛、箭和石斧。
舞蹈者最主要的装饰物是那些在不停摆动的羽毛头饰。这些遐迩闻名的、绚丽多彩的极乐鸟羽毛,只有在此地才能找到。
有生以来,罗杰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一片广阔、美丽、多彩的海洋。他们头上带的羽毛有五呎高,亭亭玉立。
“不可能是真的,”罗杰道,“什么鸟会有这么长的羽毛?”
“是真的,绝对真的,”船长肯定他说,“当然了,不是所有的极乐鸟都有这么长的羽毛。实际上,极乐鸟有50多种。不过,他们选的是最好的。”
有一位头上戴的羽毛如同一大丛彩色灌木,羽毛之多使他无法在风中走稳,他之字形地前进,左摆右晃,像一只在水上左拐右转的小帆船。
“为什么在美洲或欧洲就看不到这种羽毛呢?”罗杰问。
“因为海关禁止。在你出生之前,妇女们常在帽子上佩戴这类羽毛,对于女子来说,这是最好的佩饰了。但是,为了制做女士帽,过多的极乐鸟被竞相捕杀,所以就建立法律禁止进口极乐鸟羽毛。现在这种羽毛十分罕见,极为昂贵。一根羽毛值一、二百元。我相信你现在所见羽毛的总值能到一百万。”
“我有一根就行了。”罗杰说。
“那你就会被判10年监禁。”
“就是说我们一根也不能带回去?”
“不能,不能带死鸟羽毛。只有此地的土著才可以捕杀这种鸟。不过有一种办法可以帮你解决问题,活鸟。你是为动物园干的,动物园可以拥有活鸟。”
“明白了,”罗杰说,“我和帕瓦要去捕一些活鸟。”
21、极乐鸟
帕瓦不知道极乐鸟的英文名称。
“什么是极乐鸟?”他问。
罗杰和帕瓦正坐在哈尔的床边,于是病号哈尔说道:“罗杰,架子上有一本关于新几内亚动物的小手册,给帕瓦看看极乐鸟的照片。”
哈尔忘记了这些土人看不懂图片。
帕瓦盯着照片,“这是什么?人?房子?树?”
“鸟,”哈尔说,“这是鸟头,那是鸟翅膀。”
帕瓦指着比鸟身体还大的、由羽毛组成的雨林般美丽动人的彩屏,说道:“我知道这个,是雨。”
“不对。这些是羽毛,大羽毛,就你今天跳舞的那些人头上戴的。”
帕瓦皱缩的眉头舒展了,他明白了。“我知道,在河上游,瀑布旁,我带上弓和箭,射死一只。”
“不,我们要活的。”
“活的,办不到,你一走近,它们就飞了。”
哈尔看着罗杰,“你看,他说得对。要捉一只活的可不是件易事。你最好等我好了与你一块儿去。”
“那又有什么用?你怎么捉?”
哈尔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样一来,不知道的人就成了两个了。我不必等一个不知道的人来帮忙。我得去看看,想个办法捉一只。”
“不妨试试,”哈尔说,“但是,我打赌你会空手而归的。”
“你的脑袋更空。”罗杰反驳道。
罗杰与帕瓦向瀑布出发了,在丛林中艰苦地跋涉着,然而那个问题始终索绕在脑海里。在不能靠近鸟的情况下怎能捉住它呢?
在河水转弯处,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周围是一片令人陶醉的景色,充满活力的树林,秀美的瀑布,赤、橙、黄、绿、青、蓝、紫色的极乐鸟在竟相飞翔;它们时而落在瀑布脚下饮水,时而又进入水中沐浴。天空中布满了美丽绝伦的羽毛,红、绿、金、青绿、紫、碧绿、黄、淡紫、品红、粉、栗……
罗杰有生以来还没有如此大开眼界,世界上最美丽的鸟就在眼前。它们盘旋、翱翔、扑食;五光十色、穿梭变化,令他眼花瞭乱。
在由羽毛形成的一片片巨大云朵中,几乎注意不到鸟的存在,它们不是在飞翔,仿佛像云朵一样在空中飘荡。
罗杰想起,当这些鸟被首次运到欧洲时,引起了轰动。捕杀这些鸟的土著人,在装船前已经将鸟腿及羽翼割掉。于是这就产生了寓言——这些有时被称作“上帝之神鸟”的飞禽,不需足、翼,它们像云朵般在空中飘游,从不落大地。英格兰有一位作家认为极乐鸟“始终逗留于空中,从不着陆,它们无双足,无两翼,只有头、躯及占比例最大的羽尾。”
罗杰也有同感,这些天堂中的动物最大的部分是它们的尾巴,一根根羽毛似旭日射出的光束,在鸟尾后散开,像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雨林,使鸟的躯体显得十分渺小,仿佛空中遍布着色彩斑斓的羽球。
有些像流水瀑布,有些像彩色雨林,有些像吐焰的火光。
难怪在法律未禁止捕杀前,欧美的时髦女性们总是在帽子上佩戴这些堂皇富丽的羽毛,只要用50或100镑去乘上羽毛的总数,你就会知道某一女士的富有程度。在有些情况下,她的头饰比她的珠宝还昂贵。任何亲眼见过这种旋转的彩色世界的人都会同意自然学家沃纳丝的说法。他写道,新几内亚拥有比全球任何地域都更奇怪、更美丽的自然物。勿庸置疑,科摩多龙是最奇怪的兽,而极乐鸟则是最美丽的鸟。
最绚丽的色彩,并非最佳的音色,就连灌木丛中的一只小鸫也会比极乐鸟的歌唱动听。极乐鸟远不及夜莺,它们发出各种杂乱无章的声音,根本谈不上是在歌唱。似乎,它们的叫声像婴孩的啼哭,像放学后冲出校门的男孩子吹的口哨,像猫在“喵喵”地叫,像老牛打哞,像猪一样在尖嚎。这一切构成一片奇特的喧闹,如同大象腹中发出的咕咕声。它们与音乐无缘,生就是为了展示那耀眼的光彩。
而且它们意识到自己的美丽,总是以最佳的方式来一展美姿。
它们为自己选置了表演舞台,这舞台就是瀑布旁的芒果树枝,它们汇集成长长的阵容,大尽舞兴。
它们不是用双足而是用羽毛在起舞,它们有着特别的才能来颤动那绚丽的、云朵般的羽毛。熠熠发光、千变万化的色彩引来不少小动物,它们仿佛置身于剧院中,在观看节目。
罗杰发现那些极乐鸟拔去那些遮挡住它们的树叶,以便让大家看得更清楚。
但是它们的一切努力实际是为了吸引雌性极乐鸟的注意,后者周身为褐色或灰色,也不拥有那华丽的羽毛,它们坐在近旁,为它们绅士伴侣的表演所陶醉。
每一次表演结束后,演员们即开始整理剧装,用嘴梳理舞蹈后变得有些零乱的羽毛。接着,它们高高地昂起头,叫出一个高音,峡谷里传来回声,又一个舞蹈跟着开始了。
极乐鸟相貌都不大相同。罗杰参照着哈尔借给他的那本手册,比较书中的图片识别着每一类。枝头上的那只是“罗道夫王子”,挨着它的是“丝蒂芬尼”王后,还有“国王”、“华贵”、“佳丽”、“萨克森王”和一只美丽的“绿宝石”。
在剧间休息时,这些鸟开始进食,享用悬垂于四周的芒果。看到它们那种奇怪的进餐方法,罗杰禁不住笑起来。
每个鸟的嘴都很长,它们用嘴尖啄下一块块芒果。虽然极乐鸟的嘴不短,可舌头却很短,无法够到嘴尖上的食物,于是它只好将食物抛向空中,张开嘴,接住食物。
为了更好地观察,罗杰靠上前去。鸟一哄而散飞向空中,盘旋着、尖叫着、噼噼啪啪地扑打着翅膀,只有罗杰被甩下,不知如何才能捉到一只这美丽的鸟。
当然,没有那只鸟会让罗杰靠近,再被装到口袋或网子里,而用绳索也无济于事,它们飞得太快了。
哥哥已经预言他会空手而归的,看来哥哥是对的,他这家伙认为没有人像他一样机灵。罗杰真想让他看看自己也有几手。可是,如何才能捉住一只鸟呢?
万念俱灰,他只有空手而归了。
这时,一个想法隐约出现在他脑海里,他蒙蒙地记起在南海的一个岛上曾见到当地的一个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捉到了一只鸟——既没有用口袋或网子,也没用绳索。
那男孩是从面包树上搞来的树胶。这就好说了,新几内亚的树林里有的是面包树。罗杰四下望去,近旁就有一棵,他走过去,拔出刀,在树干上划了一道,立刻从刀口处涌出一股稠稠的白浆。罗杰将一部分白浆放到口中咀嚼起来,就像胶姆糖一样,只是没什么味道。
“帮我一把”,罗杰对帕瓦说道,“帮我上那棵树杈。”
帕瓦低下身将罗杰放到肩头,罗杰取出口中的树胶涂在那枝头。
这枝树杈正是鸟用来做舞台的那枝。如果他俩坚持等下去,肯定会有鸟飞回来的。他俩向后退了一定距离,在一根树桩上坐下来。
约莫15分种后,一只“萨克森王”飞下来,想要落到树枝上,那是一只非常大而壮观的鸟,可是罗杰叫了一声把它吓跑了。
“你干吗?”帕瓦问。
“我不想要又大又老的鸟,”罗杰解释道,“动物园不会要的,——很快鸟就会死的。幼鸟活得长,动物园出的钱也多。另外,大鸟口袋里也装不下。”
他和帕瓦带来的口袋要装下有5呎多长羽毛的鸟确实是太小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罗杰的运气来了。两只幼鸟落到树枝上啄着芒果,它们的羽毛还不长,但是颜色却棒极了。一只是美丽的“绿宝石”,另一只叫作“带尾”,因为它的长羽就像我们装点圣诞礼物的彩带。
“咱们去抓吧。”帕瓦兴奋地说。
“不,等到给它们牢牢粘住时再说。”
那两只鸟在饱食了芒果之后,正打算去,却发现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拉住了。
“现在,我们去捉它们。”罗杰道,于是他们匍匐前进。那两只鸟一声粗一声尖地叫着,抖动着躯体。帕瓦将罗杰高高举起,罗杰轻轻地将“绿宝石”的脚双双与树枝分离开,迅速地装入袋中;那只“带尾”狠命地啄了一下罗杰的手,然而也未能摆脱被装入口袋的命运。两只鸟不停地抖动。发疯似地嘘鸣,好一会才安静下来,一动不动。
回到船上,罗杰将两只口袋放在船舱门外,耷拉着脑袋弓着背走近哈尔的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他一言不发。
哈尔同情他说道:“别太认真了,小孩儿。我跟你说过你会空手而归的,这不是你的错,要活捉那些鸟是非常棘手的,所以100个动物园中也摊不上一个能拥有极乐鸟。”
罗杰将垂着的头抬起来,“感谢你的同情,”他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努力了,”他假装拭去眼泪,“我们确实拾到了点小东西,简直拿不出手让你看。”
“你们捉到什么了?”
“就是两只乌鸦。”罗杰从手册上得知极乐鸟和乌鸦属同一家族。
“乌鸦,”哈尔不无反感他说,“谁会需要乌鸦呢?”
“嗯……,这两只乌鸦有点不同一般,我把它们拿进来。”
罗杰走出去,打开一只口袋,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着走进船舱。
那鸟果然不失身份地发出一声大叫“呱呱!”
这真叫哈尔目瞪口呆。
“嘿,这是只‘绿宝石’!看啊,多美的颜色!”
“绿宝石”仿佛知道人们在夸奖它,它展开羽翼,颤动身躯显示自己的姿色。它的头部与脖子是黄色的,额部为蓝色,双颊及喉部是碧绿色,胸部为深褐色并逐步转成华贵的紫红色。
然而当它全部展开自己的彩屏,就再也见不到鸟的身躯了,它的全身被金黄色的羽瀑遮盖,两只尾羽长长地伸开,尾端是一片绿宝石一样美的茸斑,艳丽无比。
“真让我大吃一惊,”哈尔道,“有帕瓦在身边,你真是走运。是帕瓦帮你逮住的吧。”
帕瓦摇摇头,指指罗杰。
哈尔以新的目光赞赏着自己的弟弟,“真是你自己干的吗?我真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本领,你怎么抓的?”
罗杰微微一笑,说道:“我再给你看只乌鸦。”
当罗杰将“带尾”放到舱里时,哈尔不顾背部的疼痛,一跃而起。
“‘带尾’!我真不敢相信,这是极乐鸟中罕见的一种,再没有谁能拿出这么美的鸟了。”
那只“带尾”,仿佛是为了感谢哈尔对它的恭维,展开五彩斑斓的彩带翩翩起舞,一边跳,一边竭尽全力,引吭高歌。
“罗杰,知道吗,”哈尔神情严肃,“即使我们什么动物也没捉到,只要能把它安然无恙地运回家,我们全部旅程的耗费就都能赚回来。好了,现在你该告诉我怎么抓住这些可爱的家伙的?”
“我告诉你,你也不会信的。”
“那怎么可能呢,我会信的。怎么抓的?”
“用胶姆糖。”
“我不信。”
罗杰开怀大笑,走出船舱,把哈尔一人甩在屋里去解用胶姆糖抓鸟之谜。而且罗杰在哪搞到的胶姆糖?哈尔知道罗杰从不吃胶姆糖,船上也没存放任何胶姆糖。
这小家伙准是在逗人呢。
罗杰把两只鸟关进笼子,转身去为它们觅食,蛞蝓啦、蜗牛啦、甲虫啦。两只鸟很快就依赖上罗杰来喂它们了。又过了几天,他冒险将笼子门打开,两只鸟立刻走出来,飞落到帆缆上,发出阵阵尖叫与嘶鸣。
它们还会飞回丛林吗?罗杰将一碟小虫放进笼子,焦灼不安地注视着鸟的举动。在驯化动物方面,他一直很有运气,可是鸟类是有小脑的——它们是否聪明到不相信他的地步?
五彩缤纷的极乐鸟来回飞着,却始终不离开船。罗杰耐心地等待着。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的功夫,“带尾”终于飞下来,降落在罗杰伸出的手臂上,随后“绿宝石”落在另一只手上。罗杰轻轻地对它俩讲话,不过不是用它们啼鸣式的语言。它们抬头注视着他,又低头望望笼子,它们犀利的目光落在那等待它们的正餐上。
它们跳下地,走入鸟笼,开口享用那又肥又鲜的虫子。
笼门再没有关上,罗杰的新朋友可以随意进出了。罗杰为它们分别取名为“丽带”和“艾绿”,它们加入了鳄鱼“灵灵”、小蝙蝠“精精”这支爱畜队伍。
22、活埋
次日上午,特得船长带来一条坏消息。
“帕瓦情况不太好。”他告诉仍带伤卧床的哈尔。
“他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大清楚。我到岸上去散步,当走近帕瓦的房子时,他的一个妻子跑出来告诉我,帕瓦生病了。我进到屋里,只见他正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像蛇一样在地上打滚,呻吟着并用力按着腹部。他妻子说他一整夜都是这样,并让我救救帕瓦,可我不是医生啊。”
哈尔也不是医生,但是在多次旅行经历中,他学到了一些医疗知识。
“我得去看看能帮什么忙。”他说着挣扎着要坐起来,但因力量不够又跌回床上。待缓过劲儿时,他说,“听你说的情况,好像是中毒了,给他用些催吐剂。”
特得没听说过这个词汇,“什么叫催吐剂?”
“催吐剂,是为了让他把东西吐出来——把肚子里的毒素吐出来,如果真是吃了有毒的东西。我只是担心恐怕太晚了,如果他已经熬了一夜的话,这会儿毒素已经通过胃进入整个身体系统。不过你还是试一试,让他妻子给他喂温盐水,越多越好,促使他呕吐。”
罗杰一直在旁听,“可是,他是怎么中毒的呢?”他说,“森林里的一草一木、每只野果他都了如指掌。”
“也许有人偷偷溜进他的屋子,把毒药放到食物里了。问问他妻子是否在周围见到过陌生人。”
罗杰和特得船长去看帕瓦了。这样一个好朋友、丛林中土生土长的壮汉变成眼前这个样子,罗杰感到十分悲痛。帕瓦迷迷糊糊的已认不出罗杰了,他的五位妻子都守在屋里,嚎啕大哭,仿佛帕瓦立刻就要谢世了。
有一个妻子取来一些咸海水。每天海潮都将咸海水冲到河湾处,所以盐水随手可得。她们在柴火边放置三块石头,架上石锅后开始给水加温。然后,罗杰亲自动手为帕瓦服用催吐剂。
灌足了咸水后,他们将帕瓦翻过身来腹部向下,咸水喷出来了。
他们将帕瓦脸向上翻过身来,罗杰用目光四下寻找,屋里没有床,可是,就是让帕瓦躺在地上,无论如何也要有一个枕头啊。罗杰问有没有枕头,有一位妻子抱来一块木头放在帕瓦头下,此时帕瓦睁开了双眼,可是看来他什么也看不见。
特得船长问那几个妻子:“昨天有生人来过这儿吗?”
沉默。随后,一个女人道:“我不太清楚,因为我们不住在这儿。这间屋子只有我们的丈夫一人住,昨天呢,他和你们一齐去的森林,所以这屋子里没有人。也许有什么人进来过,可谁知道呢?”
“我见到一个人,”另一个妻子道,“当时我正在小树林里拾柴火,看不太清楚——有好多灌木挡着我。可是,我看到有个人影从这屋子里出来。”
“你能说说他的模样吗?”
“我没看清,他没穿草衣,和你们的穿戴一样。可能不一定对,我或许看错了。”
说话的女人用的是土语,特得船长完全听懂了,罗杰则半懂不懂。而且她说的情况也不完整。除了这女人外,没有别人看到那个陌生人,可是她自己又不敢肯定。
罗杰与特得回船向哈尔报告了这些情况。
“我们按你说的做了,”罗杰道,“但是不起作用。”
“我也担心这个,如果真是中毒,现在已渗入全身了。你们问过帕瓦妻子见过什么生人吗?”
“问了。有一个觉得见到过什么人——一个像咱们这样的人。”
“除你之外,是吗?”哈尔对罗杰说,“因为那会儿你远在树林深处呢。你在哪儿呢,船长?昨天你去过村里吗?”
“压根也没去过。”
“我有一个怪想法。”罗杰道。
哈尔咧嘴笑了笑,“那是自然的了,你的怪想法多着呢。”
“我总觉得凯格斯在周围跟踪我们。”罗杰说。
哈尔摇头,“决不可能,凯格斯在监狱里呢。”
“可是看看这一连串发生的事,你背部挨了一箭,我差点让木桩击中,现在我们最好的朋友又中毒了。”
“你越想越玄乎了,”哈尔说,“首先,凯格斯不可能从监狱里出来;第二,他不知道咱们的去处;第三,他可以用枪,不必用箭;第四,如果他意在追踪我们,为什么要害帕瓦呢?第五,他为什么这样处心积虑地要杀我们呢?我们怎么着他了?”
罗杰反驳道,“你认为你这些第几第几都挺精明的吧?那好,我也可以给你讲几条。首先,凯格斯狡猾透顶,能从任何什么地方逃跑出来;第二,我们的航海目的地都登在报上;第三,如果他刚从监狱逃出来就不可能有枪——但是他可以从任何部落搞到弓和箭——而且,他在这一带海岸呆过多年,知道如何使用弓箭;第四,你忘了木桩一事——他曾用同样的伎俩想借滑坡杀死我们;第五,帕瓦是咱们的朋友和保护人,凯格斯当然不想让他碍事;第六,他要杀我们的原因多着呢,我们让他失了业,使他失去了走私黄金的机会,把他送进了监狱。你是个好心眼的孩子,不了解心怀恶意之人的凶狠,凯格斯没一点点善心,他已于了四次凶杀,不会洗手不干的。”
两小时之后,帕瓦的一个妻子游水登上船,见甲板上无人,直奔船舱。她出现在门口,双肩耸起,两眼哭得又红又肿。
大家立刻意识到情况十分不妙。
“帕瓦情况更糟了吗?”哈尔问。
“我丈夫已经死了。”
片刻间,是一阵震惊后的沉默,罗杰打破沉寂说道:“我和船长要上岸去参加葬礼。”
“他已经被埋葬了。”那寡妇说。
船长解释了新几内亚的习俗,“有些部落将死人放在一座高台上搁置数月,直到尸体风干。这里部落的习惯刚刚相反,人一死马上掩埋,咱们去看看帕瓦的墓地吧。”
他们划着小艇上了岸,罗杰以为会被带到树林中的某个地方,那才是墓地呀。可是,那女人把他们一直引进帕瓦的屋子,室内,帕瓦的所有妻子已汇在一起,正在举行悲哀的送葬仪式。靠近墙的一侧,是一些新挖掘的土。
罗杰不免吃惊地说,“你们不会把帕瓦埋在屋里吧?”
“为什么不?”一个妻子抽泣道。“他活着时是我们亲爱的丈夫,难道死了,我们就应该把他扔出门外吗?这是他的家。”
罗杰与船长站到墓边,罗杰又是一惊,墓的一端是一个小坑,罗杰看见坑里帕瓦的脸露在墓外。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船长。
“当一个伟大而善良的人死后,他们在墓地死人头部的地方留一个小坑。”
“为什么?”
“这样他们以后可以移开死者的头,把它放到特姆贝兰里。”
“我原来以为他们只放敌人的头呢。”
“不是的,每一个村长的头、每一个智者的头,他们也存放起来。他们以此向死者表示崇敬,他们认为头颅里仍然活着死者的灵魂。他们可以到特姆贝兰,不断地祈祷,手摸着头骨,让灵魂的智慧流入他们的大脑。”
“多奇怪的习俗啊!”
“的确很奇怪,不过也许要比我们的作法好——我们的作法是掩埋之后便是忘却。”
帕瓦在被掩埋三天之后,起死回生。
此事并没有引起村民们的惊愕,他们已经习惯了各种魔术,况且,很久以前他们曾经听一个过路的传教士讲过,有一个聪慧的白人在过世掩埋后的第三天从墓穴中走了出来。
然而,当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船舱门口时,船上的三个人都大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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