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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之如愿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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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乌镇是杭州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镇,青色的石板砖蜿蜒脚下,一直延伸开去,不见尽头。也许是雨水丰沛,砖石被浸润得光泽细腻,犹如女人温润的手,柔软而多情。
秦妖和白素漫无目的地一路而来,偶有言语,也是淡淡的,大多数秦妖总是不发一言,他手里总拿着一颗极精致玲珑的耳铛,色泽浅碧,坠着颗明珠,在点点光照下愈加璀璨夺目,光华流转。
白素知道,这颗明珠是“辟水珠”,是罕见的稀世奇珍,习武人梦寐以求的至宝,佩带在身上,百毒不侵,水火不浸,原本只是一颗宝珠,却不知被如愿阁的哪位先人得来,兴起之下,居然请来高手匠人,精心琢磨成了一粒明珠耳铛,作为如愿阁女主的信物,代代传承,这位先人痴情若斯,白素心里却只对那位先人女主羡慕不已,那是怎么样的情感,亘古不变。
白素静静地看着那颗明珠在秦妖手里晃悠,秦妖也静静的把玩,不出一声,时间仿佛都静止在二人的沉默里,成了一个剪影。久了,白素开始觉得压抑且累,便过去坐在他身边。
“师姐。。。。。。”她欲言又止。
“叫我师兄吧,还叫师姐?”秦妖住口,又极轻地,“也不怕自欺欺人?”
他看着白素,笑笑,白素有些受宠若惊,忙点头。
秦妖在侧面看她,有些恍然,这些年来,在他心里只一心一意的看着那个碧色的影子,关心着那个叫碧儿的女子,从未留意他还有一个师妹,只见她明眸流转,鲜妍秀丽,要论容色,她实在和碧儿不相上下,哎,碧儿,碧儿,我总是这般念着你,放不下,放不了,他心下伤感,便不再作声,手里捏紧了“辟水珠”。
自碧儿枉死,秦妖便再不想待在如愿阁,他和白素为伴,走走停停,行走江湖。他也感到渺茫,不知行将何处,白素无言的跟在他的身侧,陪着走一段又一段的路,一样不知归期,不知归途。
阳关大道上,草木仍郁郁葱葱,白素见秦妖一脸落慕,知他始终对碧儿念念不忘,心中又酸又苦,只觉这大好的春色也碍了眼,一样的不欢喜。
“慕芳楼”豪华气派,宝马香车,络绎不绝,这条街上秦楼楚馆林立,独独这“慕芳楼”如鸡群里的鹤,装修不凡,衬得四周的院子如同不得宠的妃子,夜夜独对冷宫,犹不敢言。
秦妖似乎有些兴致,倒开朗了些,白素却愈加不快,他以前就是个*种子,没遇到碧儿之前的秦妖只怕名声比江逊好不了多少,他见到往日的心头好,又犯了病。
只恨不能拉他急走,见他一副高昂的模样,倒有些不忍心,也不便拂他意,便将就将就随他进了去。
老鸨一见二人,衣饰华贵,绝非俗流之辈,忙迎了上来,对着秦妖满脸堆笑,一阵浓厚的脂粉味袭人而来,白素忍不住咳了两声,秦妖皱皱眉,衣袖轻颤,不动声色地以绝顶内力把香粉味隔在了丈外,白素见他为己着想,心里一甜,老鸨有些为难:“这位公子,我们这里是不欢迎。。。。。。”
一锭黄金令她将未说完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女客也没关系,我们一样好好招呼,姑娘们,快下来啊。。。。。。”一群莺莺燕燕望过来,见秦妖俊美*,顿时就要一拥而上,秦妖皱眉,老鸨看惯了眼色,连忙喝止,那群女子不情不愿地退下。
“素闻寒怜儿姑娘琴艺绝伦,容色娇艳,我曾作了青楼的常客,却和她素未谋面,今日我只想会一会寒姑娘。”秦妖平平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太多的情丝纠结,白素只能对着地面偷偷的怒目相向,这个花花公子,和江逊一样,都是浪子,明明身在如愿阁,怎么会素闻寒怜儿,这个寒怜儿难道美艳动江湖,才情惊天下?
老鸨正欲作答,不远处台楼处出来一名红衣女子,蒙着面纱,却身段柔美,她一出来,全场的目光便都集中了在她一个人身上。
老鸨忙道:“秦公子啊,你今日来的可真是时候,寒怜儿姑娘是自己挂名的,不受任何人管制,今日据说她择夫,你一表人才,一定中选。。。。”秦妖挥手打断她碟碟不休,他看向台楼。
红衣女子开口,声如击玉:“今日是我家小姐寒怜儿择夫之日,选定之人便是寒小姐一生的良人,得小姐一生相伴,同去同归。”
看不出这个像婢女模样的红衣女子倒有几分文才,几句开场白,听得白素都心向往之,这寒怜儿恐怕倒真是个兰心慧质的女子。
可惜寻芳问柳的下贱男子,怕是没有多少能领会,这几句深情无铸的言语!白素暗想。
君不见,全场男人,涎脸相寻,更有甚者,早高声叫嚷:“寒姑娘,择我吧,做我二房,我会待你极好的。|
“做什么二房,要做就做正妻。”中有一人道,令白素回了首,听这人言语倒是中听,一见嘴脸,倒尽了胃口,此人不掩一脸*,双目歪斜,破坏了还算较好的皮相,相由心生。
白素再看秦妖,他倒是一脸木然,不起一丝波澜。
穿过四周一个个醉眼惺松,如碎牛肉般突显低贱的男人们,靠窗的有位白衣人抓住了白素的视线,这个人轻袍缓带,斯文有礼,他旁若无人,独自闲坐,既无女子相陪,桌上也不见荤腥,他听得红衣女子开场白,依旧不惊,仿佛任何俗事也经不了他的眼,入不了他的心,这样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他却偏偏坐在了世间最俗的地方。
白素不自觉的细看他,愈觉心惊,此人眉眼间容色清艳,隐有媚色,竟有些雌雄莫辨的感觉,有些妖异。
秦妖是个美男子,他穿起女装时姿容绝代,颠倒众生,可是跟他比起来,却仿佛暗淡了些。
秦妖似乎也在看他,不,秦妖就是在瞧着他,白素拉拉他的袖子,轻声道:“他似乎是春无极。”
秦妖一愣,“天衣无缝”春无极,那么,他的另一重身份是?
他一惊正欲行礼,白素止住了他,春无极突然回首,对他俩隐然一笑,这笑容几可忽略,秦妖有些征忡,不知应不应回礼,也对他笑上一笑?
红衣女子的声音传来:“第一关我家小姐以琴声相试,过关者便进入下个轮回。”
话音方落,便有琴声叮叮咚咚奏起,曲调极是灿烂,华丽而妖娆,是一曲《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琴声中仿佛乍见,桃花烂漫,欣欣向荣。
这寒怜儿的确精通琴艺,白素听惯了秦妖弹琴,此刻不见其人,只闻其琴音,便尽显余韵,白素心里有些叹服。
那曲子初时入耳极是悦耳动听,再后便有些妖娆之意,却又非*摄魄,只含了些慵懒之意,再一看全场的客人,均都倒了一地,只余了那个春无极,和自己。
秦妖发觉这琴声里似乎含着习武之人的内力,琴声带着诱惑,白素已满脸红晕,双目含情,欲语还羞地望着他,秦妖只觉得血脉贲张,面前的容颜渐渐幻化成自己刻骨相思的碧儿。
红烛摇曳,碧儿望着他,眼波如水,笑语盈盈,相见犹疑是梦中。
秦妖狂喜地伸手欲搂她,明*中在告诫自己:“碧儿已死,这不过是个幻象”!
可他长久以来便对这个小师妹心向往之,更因为要随她左右,而男扮女装,受尽委屈,可他一心待之的小师妹却心向旁人,许了江逊,一辈子跟他无缘,他恨极,痛极,却无可奈何。
此刻,明知只不过是受了琴声*,却也不管了,就一心一意的认定了小师妹,甘愿心聋目肓,听之任之。
琴声更显妖娆,秦妖双眼迷蒙,白素一脸迷醉,眼看二人尽皆衣衫褪去,琴声却戛然而止,二人俱是一惊,瞥见彼此情态,脸上都是一红,低了头去。
秦妖尤其自责,若不是有外人在场,便要立即扇自己两嘴巴。
春无极依旧端坐,似乎根本不受影响,秦妖望望他,心有疑惑,在即将沉沦的尽头,他分明感觉出了白衣一闪,莫不是他出手相助?
红衣女子一直侍立一旁,见此情此景,明显一惊,却装作不在意地交待:“两位已过关,请进内堂吧。”
春无极优雅地起身,身形修长,瘦俏,秦妖注意到他握着折扇的手,骨节清秀,精致得宛如女子,很少男子用粉色折扇,不免显得不伦不类,偏偏他握着却适宜的很,丝毫不觉别扭,像是世间万物到了他手里总能浑然一体,自成一格似的,的确是个奇人,莫非真是来自我如愿阁?
秦妖如是想,对着这春无极,他倒觉得比见寒怜儿更有兴趣了。
春无极走的极慢,那红衣女子却没有半分不耐烦,她仿佛就是在等这个人,等了很久,久到突然等到了,也如此的小心,怕惊扰到他,再不见了,便要再次寻找。
春无极走至秦妖处,再对他笑了一下,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微笑,笑得连月华都失了色,星子无言,真是男子少见,女子不如。
秦妖便坦然地点头示意,含了些敬意,让路先行。
第2节
外表华丽的“慕芳楼|”里却有着这样一间雅致的房间,四周有着一摞摞的书,不像个青楼女子的住处,倒像个千金小姐的香闺。
房间中间摆了张用上等丝缎铺就的软榻,在这间厢房里搁着,仿佛也在等待一个人等待了很久,可惜就这么一张,春无极和秦妖都不便坐下,便立在房中。
一面紫色的轻纱隔开了众人的视线,中有一女子,纤手拂琴弄琴弦,想必便是那寒怜儿了,她的《桃夭》之曲已终,此刻便有意无意地弹着,照样缠绵多情。
紫色的纱帘无风自舞,淡烟如梦,似嗔似痴,给这屋子凭添了几分神秘。
红衣女子待得众人皆走进,这才翩然入内。寒怜儿依旧端坐,也不见她如何招呼,秦妖忍不住问道:“你就是寒怜儿?”
“我就是寒怜儿。”她如是答,不卑不亢,丝毫不见青楼女子的轻贱,倒叫秦妖呆了一呆。
“你为何用琴声相诱?”秦妖本也要如是问,却被白素抢了先,他脸红了一下。
寒怜儿缓缓起身,离了琴,坐在里间的软坐上,再不发一言。
红衣女子闪身挡住秦妖,不让他靠近紫纱帘,却道:“二位公子,这第二关还没过 呢,你还不能见我家小姐。”
秦妖只得停住,那红衣女子一笑,伸手按了钮,轻响后,迎面墙面出现了棋盘式样。
秦妖看看,如愿阁也有这样的设计,越发觉得寒怜儿有些奇特,有些神秘,便按下性来,骈指点出,力透墙壁,便在那面棋盘上留下了印痕,浑然如同一粒棋子。
红衣女子向他微笑,点头以示赞许。
春无极走近,伸手触点棋盘,一样留下淡淡的印痕,神态优雅。
一盏茶的功夫,棋盘已星罗密布,黑子矫健如龙,白子轻灵跳跃,难分高下,棋局慢慢形成回形,渐渐亦步亦趋。
白素棋艺稍逊,片刻间已觉无聊,心觉倦怠,慢慢地不自地靠在那张榻上睡着了。
春无极手摇粉色折扇,神态平静,那骨节修长,精致的手指间拈着一颗白子,从容不迫地落下,意态悠闲,抿了口茶水。
秦妖却紧锁眉头,这春无极果真不是凡品,以他的棋艺,当年在如愿阁内杀遍群雄尽束手,便连当年的|棋精朱颜都叹为观止,道除了如愿阁的先主,怕是再难有人敌,秦妖一度极为自负。
可如今,这春无极显然是敌他了,非但如此,分明是在他之上,他看了春无极一眼,师父的话响在耳边:“你在江湖上行走若碰到天衣无缝春无极公子,要以长辈之礼相待,他是我如愿阁的先人。”秦妖有些懈气,棋品佳而为君子,他正打算认输。
一缕若有若无的茶香飘于鼻端,蓦地清醒,定定神,落了一子下去,额上已有了汗。
春无极悄无声息地掩了茶盖,落下一粒棋子,棋面豁然开朗,俨然已是一副和局。
“啪,啪,啪。。。|”有击掌声自帘内传来,秦妖如梦初醒,方知一局已定,看着春无极淡然不惊的脸,秦妖微微有些感激。
红衣女子撤了棋盘,端了残茶退下。白素仍在沉睡,似乎好梦,隐有笑意。
“既然二位不相不让,那第三场也不用比试了,因为我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寒怜儿的声音从帘后透出了,语音甜糯,闻之如嗅蔷薇,有种弱弱的美丽,顿生亲近之感。
春无极不发一言,秦妖看了他一眼,他不语,可他的那双眼睛却似有千言万语,似女子含情,如诉如慕。
他忽然动了,打着手势,灵巧而优美,无声的手势看在秦妖眼里,却如霹雳弦惊,这手势的意思叫他莫要多问。
白素在此刻醒转,也见到了春无极比划中的手势,越看越熟悉:这分明是一种语言,一种特殊的语言,一种只有如愿阁的人才会明了的语言。
如愿阁的先人擅棋艺,精音律,博闻广识,懂哑语,据说有通天彻地之能,神秘的不像这个人世间的人。
白素一惊,这一定是如愿阁的前辈,只不知是哪一位?忙敛襟跪下,极尊敬。
秦妖早已他是如愿阁的人,此刻终于确认,忙行跪拜之礼:“弟子秦妖见过前辈。”
春无极淡然退开,不受二人之礼,却道:“我早已不是如愿阁的人,何必如此多礼?”
秦妖和白素两两相望,不明所以。
“素闻如愿阁以还愿名闻天下,能实现大多数人的愿望,只索求相应的代价,不知是也不是?寒怜儿道,她隐身在帘后就是不肯出来见人。
春无极突然长笑,些许发丝凌落,勾勒得眉目更加明秀,难描难画,“如愿阁?如愿阁?根本就是世上最残忍的地方!”他怒道,似有火焰在胸口燃烧。
秦妖不平:“前辈何出此言?说我如愿阁的不是?”
他续问道:“寒姑娘,你如此问,是为了要还你的愿吗?”
春无极本怒气冲天,却又在下一瞬间突地冷静了下来。
“不错,若你肯许我所求,我便百死而无悔,你肯吗?”寒怜儿的声音很清丽,透着恳切。
“不知你所求何事?若我能做到,我必定如你所愿。”秦妖气春无极对如愿阁出言无礼,这便还了寒姑娘的愿,让你瞧瞧。
“我设下今天这个局,所等的人已经来了,可他却不情不愿地,你说该怎么办呢?”寒怜儿的声音愈加温柔,听得秦妖的心都跟着温柔了起来,她的声音让他觉得心里安乐。
他也柔声道:“你要等的人便是这春公子?”
“若不是他出手相救,你在我《桃夭》之曲那一关便过不了。我本来只等一个他,现今你既来了,也就只能如此。”
秦妖听得她的言语里没有嘲讽之意,只是论述事实,倒也不便发怒。悻悻地道:“看来我很多余?”
“你不多余,先前我不知你也是如愿阁的人,现今我知道了,如此甚好?”她还待再说些什么,被春无极打断了: “花容,你我相见,又何必如此?”
春无极直盯着紫纱帘,仿佛要看穿这层隔阂,直透深处。
“花容阁主,怎么会是花容阁主?这怎么可能?”白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震惊地望向帘中人。
那是他吗?传说中的第一任的如愿阁主,那样骄傲的男子,那样华丽妖艳的男子,用这样的方式来等待一个人,那么,那么这个春无极难道便是眉妩公子?
前任如愿阁主花容是个惊世的男子,他男生女相,从出生时便已注定必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来越让人*,不但是模样,他文才*,轩轩然如朝霞举,老阁主强立他为下任如愿阁主,不理会他的万般不情愿。
花容性子倔强,他一怒之下离开如愿阁,游荡江湖,遇到了眉妩,也是遇到了他一生的劫。
花容本是一个不世出的人物,却偏偏有另一个影子一般的眉妩公子,他在如愿阁 长大,身畔都是婢女除了父亲外,再无一个男人,他从小与婢女嬉戏,游玩,并不觉有何不同,甚至他会穿起女装,他爱那样的装束,他本就生的娇艳,穿起女装,更是倾国倾城,那群婢女跟他一起久了,都把他当成了女子,往往要提醒才会记起,这美丽的少主是个公子。
花容见到眉妩的一眼,就如同尘世间普通的女子般爱上了他,这样的一个人,清华高贵,皎皎然如明月初升,衬得周围的人都晦暗如风雪。可惜这样的恋情显然是畸形的。
眉妩果然离开了,茫茫人海,他走得了无牵挂,花容随即也没了去向。
有人说他去了海外,有人说他随花容入驻了如愿阁,有人说他化名为另一个人行 走江湖,也有人说他怕了江湖人的闲言闲语,退隐山林,作了游山玩水的世外闲人。。。。。。关于他的传说很多很多,江湖中的红颜忘不了他,时不时地总有些讯息传出,却总是真真假假,分辨不清。
终有一天,江湖中出了另一个让人难忘的人,人们称他“天衣无缝”春无极。
据说,他只是个绣衣的好手,有一手精妙的绝活。经他手做出的衣裳,色彩绚丽,花样繁复精美,皇宫里的妃子娘娘们叹为观止,极为喜爱。江湖女子也爱俏,纷纷从眉妩公子的*里醒来,迷上了一个手巧的可心人。可惜这春无极来去无踪,从不在某处停留太久,听说他身怀绝技,踏雪无痕,有心要觅其芳踪,却徒留惊鸿照影,寻者黯然而归。
“真是没想到,原来春无极便是眉妩。”白素轻声地对秦妖耳语,秦妖也着实没想到,原来此人便是眉妩。
紫纱帘揭开,走出个丽人,雪肤红唇,黑发花颜,随着花容的现身,四周的光亮都黯淡了一瞬。淡紫色的纱裙更突出了他的绝色姿容,随着他行走,更显得体态妖娆,欲说还休。
白素与秦妖大惊,这哪里是个男人,分明是个女子,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
春无极也极为惊讶,他手指着花容说不话出来。
花容一笑,就若廊树庭花,妩媚动人,他轻道:“眉郎,我终于等到你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3节
春无极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他曾熟悉至极的人,仿佛望着人世间最大的笑话,他试着唤他:“花容。
“你还是把我认出来了,眉郎,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花容拈起一朵瓶中插着的桃花,媚眼如丝,“我美不美?比你的婉儿如何?”
春无极看向花容,心里有万般怒火他硬是死死压住,他问:
“你把婉儿弄到哪儿去了?!”
花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若非如此说,你会来么?”
“你与她形影不离,朝夕相对,可真快活?”他歪着头,望着春无极,手指却在颤抖,“为了你,我甘愿放弃一切,你竟对我弃如蔽履!眉郎啊;你真是对得起我!”
花容的脸近在咫尺,春无极见他神态凄楚,虽在笑着,可眼里分明含着泪,此刻的他真是像极了女子,便和天下为情所伤的普通女子没半分不同。
春无极不禁哑然,答不出任何回话,也兴不起责难。
花容愈加笑的灿烂,他的泪慢慢凝结成串,滴落下来
“眉郎!我是不是活该这般孤苦,这般凄凉?”他注视着春无极,要把这个人刻入脑海,印在心里,入了骨髓;他的话直直刺入春无极的心里,他的心又涌起一股连他也分辨不清的情绪,似是同情,似是怜悯………
“花容……,我们这又是何苦”
秦妖和白素静立一旁,望着这个花容月貌男子如此心碎神伤,这个曾经鲜衣怒马的贵公子,为了情,竟是令自己这般委屈
白素想起秦妖对碧儿的深情,自伤自怜,便怔怔地要落下泪来。
秦妖轻轻地道:“素素,这儿与我们无关,我们离开好不好?”
白素点点头,泪将落未落,欲随秦妖离去
花容道:“秦公子,你请慢走,你曾许我诺言,还我愿望,难道说了便不算么?我可从未听说哪一代的如愿阁主如此不像话?|”他袅袅娜娜,手指着秦妖,一个男子这般模样,本该是极恶心,极不堪入目的,可不知为何,他却相得益彰,像是本来是个女子,正温婉缠绵地向情人撒娇
秦妖停住,道:“花容前辈莫开我玩笑,你本是如愿阁主,天下又有何事能难得到你?”他接着又道:“如你有难事,那我也是帮不了”
花容拦住了他,笑道:“我这个忙偏要你帮。”
他苦笑:“我早已不是如愿的人,”他看看春无极:
“为了他,我甘愿离开生我养我的地方,天下之大,除了流落风尘,竟再也没有我花容的容身之地”秦妖心里有些怜惜:他一介贵公子,却因为一段畸恋,受此苦楚—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春无极冷冷地道:“所以你化名寒怜儿,藏身青楼?”
“不然又能如何?天下之大,我又该何去何从?”花容想起他当日在如愿阁内独自一人面对父亲的雷霆之怒,他默默地褪下华衣金冠,仅着贴身衣物,破门出阁
他离开时,望着高玄头顶的如愿阁的门墙,悲喜交集,他甘心地,为那个如朝霞举的男子
当他千辛万苦,寻遍了江湖所有角落,终于不相信地踏入那喜气洋洋的华堂:
那朝思暮想的人啊,他身着新郎衣冠,正和一名笑语晏晏的女子拜堂成亲………
那华丽的喜堂上,到处是贺喜的人群,人群里窃窃私语,纷纷议论,这不远万里而来的绝美男子是何方神圣
于是他不由分说,一剑刺去
一双白玉的手掌合住了他的剑锋,紧接着剑断为两截………如同断了他的心………
他一言不发,朝门外跌跌撞撞,绝望而去,眉妩伸手欲扶,却又收住了手………他目光扫到,更觉悲伤到了极点,一路狂奔………
等他停下来时,却发现来到了,他当初背叛的地方…如愿阁。
春无极不语,对着这样的花容,任何言语都是多余。
厢房里燃着熏香,浓浓淡淡,剪不断,理还乱,红衣女子再没现身过,她走时还细心地掩上了门………
“秦公子,你若肯帮我,我便许你一个极大的好处。。。”花容慢条斯理地瞧着自己的一双手。
秦妖摇摇头,携白素离开,他拱手道:“多谢前辈美意,恕晚辈不敬,就此告辞。”
“如我说,能教你的碧儿姑娘重新活转,你还这么急着走吗?”花容的声音从从容容。
白素睁大了眼睛,春无极也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秦妖像被人突然点中了穴道,再也移动不了半步,慢慢转过身来,花容正好整以瑕地等他回头。
他心中激动,语无伦次:“碧儿。。。,前辈!你是说,碧儿………她………,可以重生!”他双目发亮,胸口如受重击,就连袖中的短剑“美人”也感应了主人的情绪,欲震欲鸣。
“花容前辈!你………”他说不出话来,如愿阁奇人倍出,本身创立的人就是一个无所不能,近似神址的人,他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花容笑着,春无极淡淡道:“我就不信你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
“你自是不信,你从来没有信过我。”不是责难,不是诘问,他只是在述说事实。
“你自是不信,你从来没有信过我。”不是责难,不是诘问,他只是在述说事实。
秦妖一跃上前,直挺挺地跪下:“请前辈让小师妹碧儿得已重生,我秦妖愿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
白素心里一酸,不假思索地便也跪了下来,未开口却泪先流。
碧儿还可以活转来,秦妖心里狂喜,他在心里大喊碧儿的名字,就这般大喊着,便觉人生乐事不过如此,他丝毫也未注意身畔那个白衣女子盈盈跪着,泪流满面,却无言相求。
春无极拂袖而立,他才不信花容的鬼话。他永远也摆脱不了,从他踏入如愿阁时,他便知道,这一生是必定要跟这个桃花般的的花容纠缠不清了。
可是——
春无极黯然,那个身穿一身艳红嫁衣的女子正婉婉约约,向他走来——
他待呼唤,却消失在空气里,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像是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
花容长笑,他笑不可支:“我虽已不是如愿阁的人,却也知如愿阁虽能解江湖一时之急,可哪来的什么重生之能?秦公子身为现任阁主,竟如此糊涂,哎,姓玉的真是糊涂——”
他一连骂了两人,连秦妖的师父玉无瑕,也被他骂作糊涂蛋。
他乐了,又道:“若死人都能一一复生,那这天下岂不是大乱了——”
“你——”秦妖也明知重生一事太过虚妄,可他总含了万分之一的指望,如今得知不过是花容一时拿他开心,他顿时,又是气苦,又是失望。
花容叹了口气,良久,他道:“各有姻缘莫羡人,今生缘,前世因,哪里能分得清?”
他这几句话倒说的有些道理。
春无极熟知他的性情,见秦妖上当,只得摇摇头。
花容拍拍掌,笑道:“你倒是挺痴心的,就不知我的眉郎怎么样?”他击掌后,门应声而开,又一名红衣女子低首进来,脸上蒙着面纱——
花容儵地扯下她的面纱,霎时现出一张清艳如雪的脸来——
春无极望着这张熟悉至极的容颜,这——这分明是婉儿的脸!他终于不再优雅从容,一把拉住她,红衣女子任他拉着不作任何抵抗。、
花容的视线穿过她,直直看向春无极,神色淡淡,他见他如此失态,心中原本还存着的风光霁月顿时晦暗不明,任他如何强迫他,求着他,他就是不肯看他一眼,他的容貌远胜于一般女子,穿起女装的绝代风华,天下间有谁能比?可他偏偏就是不屑一顾——
花容气极,语音似冰:“她是我的侍女如冰,请眉郎松手,没的辱了身份。”他待他从来都是温柔的,现今见他对一个不过容貌一样的侍女也如此专注忘情,他仿佛又瞧见了心爱的眉郎和吟婉连袂同游,而自己身着女装,亦步亦趋,他伤心欲绝,几欲发狂,一把推开如冰,抬手便重重地在春无极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得一声,这一巴掌像打在了春无极的心里,良久,他才回过神来——慢慢道:“她不是婉儿,我知道你带走了她,但她不是。”
吟婉若是见了他,怎会淡漠如此?
红衣的侍女如冰无声无息地静静地立着,一张脸像极了江吟婉,却这样遥远如星,冰冷如月——
自吟婉无故失踪,春无极只得再踏入江湖,他要找到花容,他知道是他带走了她,天下只有他能够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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