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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狐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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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兄,把扇子打开,徐徐抖了抖,才仿佛漫不经心道:“即使如此,公子喊某一句‘君’便是。”
  “君君君君……狐狸君?!”我惊吓得从石凳上跳起来,手上的酒埕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香消玉殒。我的口中像含了块千年寒冰,说话委实不利索。
  此时此刻,碧水客栈里的讨论在我脑中声此起彼伏,泛滥一片。
  有的说,君乃是个千年妖狐,变幻莫测,眼睛是会勾人的魂儿的。他的门徒三千,来去无踪。爹爹曾说,妖狐最擅变幻,迷魂术能把普通人迷个七荤八素认得了爹爹认不了娘,而其中以九尾妖狐更甚,我们平素能闻得三百年妖狐的气味实属不易,而九尾妖狐,即便呱呱落地,无需修炼,也闻不出一丝一瓣的狐狸味儿……
  我突然站立起来,本就微醺,腿脚不稳,后脚一退,恰巧踩在护城河边襦软的泥潭上,扑腾一声掉落池边。
  所幸落水之前,我尚能扯破喉咙千回百转的吼一嗓子,“阿君……!!!!!!”
  那夜委实狼狈。

  离歌之幽会

  “啊嚏!啊、啊啊……嚏!”
  丫鬟妙语怯怯的递上小手绢,尚未捂得我的口鼻,我又闷声打了几个喷嚏,将视线从手绢上转回来,劈头盖脸对丫鬟一顿凶,“笑什么笑,本小姐不过出外赏月感染风寒罢了,哪里有那么娇弱?啊、啊嚏!”
  丫鬟连珠伸手揉着鼻子,犹豫着道,“连珠只是看着小姐这个样子,忽觉自己的鼻尖也痒起来了呢。”
  妙语在一旁笑得更深,“妙语只听说如果连续打三个喷嚏,就证明有人在想你。连珠,你说是谁家公子在思念我们家小姐呢?”说完又捂嘴笑。
  我闷哼一句,一手指着她的头盖骨,“本来就不应该帮你们起这么一个晦气的名字,一个妙语,一个连珠,合起来就会笑话我。去去去,都给我面壁去。”
  她们都退出去之后,我又后悔了,托着腮在屋里冥思苦想,其实不怨她们要如此笑话我。
  那夜落水之后的记忆已经迷糊,昏昏沉沉间只记得有一双稳健的手把我从河里捞起来,再之后的事就不认得了。我问过爹娘,却只说是城门西偶的大夫催人来请,说是有人从河中救出我后,把我往大夫那儿送,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大夫报过来,也只说是一名长得极为标志的公子。至于怎么个标志法,眼睛是不是长在鼻子上抑或是鼻子长在耳朵旁,却也没个准信了。
  七月七的护城河水虽未结冰,秋意却一日比一日凉,池中的水含了七八分的凉意。我在水中泡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被人捞上来后也有些不省人事。迷迷沉沉之际,只记得有一双手,轻轻抚着我的脸,唤着,“啊年,啊年。”
  我被抚得脸庞发痒,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对上的却是表哥狭长的眸子。我一激灵差点儿从床上蹦起三尺高,哆哆嗦嗦喊了句,“表哥。”
  他低下眼,手一时半会没收回去,只欢喜道,“表妹,你昏睡了两天两夜,如今终于转醒了。”
  我在他眼中见出些许不寻常的东西,却不好发作,只能冷冷扫了他的手一眼,他双手悻悻收了回去,一双眼却笑盈盈望着我,望得我头皮发毛。
  我正想寻个借口打发他出去,他却板着面孔,着实把我好好训了一顿,“那日你唤我帮你寻套男子衣服,说是进内室换身衣服便与我同去,谁知这身衣服一换便是半个时辰,我命连珠进屋寻你,却只捞个人去楼空。表妹,你想看灯会,也不能贸贸然一个人去,外头艰险,遇到登徒子可怎么办?”
  我心中纳闷,表哥外在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居庙堂之高,在京兆府中身居要职,但内在却腐朽迂腐得像学堂的夫子,我能带个夫子去圆游灯会吗,下场只能有两个,不是我给他闷死,就是他活生生给我气死。
  我硬着头皮听了表哥一顿训,才迂迂回回道一声,“表哥且回避可好,待我换身衣裳去见见爹娘。”
  表哥无奈摇了摇头,“每次支开我,你都用的这招。偏偏我还受得欢。”
  我摸摸鼻梁,只觉着今日的表哥却与平素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只怔怔望着他出了屋,但见他又转身,眼眸晶亮。
  他欲言又止,想了半天还是说了,“今夜酉时,老槐树下,不见不散。”
  我的嘴张得可以吞下一枚鸭蛋。表哥就是表哥,说的话也如此四四方方齐齐整整,在我神思恍惚之时,妙语适时的飘荡进来,在我耳边说,“小姐想什么想得如此入迷?莫不是表少爷方才说了些什么?”
  她这么一说不打紧,倒让我想起十分要紧的事来。
  老槐树下便是家中的后园,我书读得不多,但自小在家中耳濡目染,却听得一肚子人妖相恋、逆天而行的段子来,而段子里头又生出许多研究。世人的研究成果便是,那后花园是个多生是非之地。
  我扶了扶额头,又想起崔莺莺的往事来。话本子里头有件关于晚上爬墙到后园私会的典故便是这般说的,说是有一个姑娘名唤崔莺莺,写了情信给她的相好张生,两人半夜私会于后园。关于这般男女偷情的典故,民间尚有一二,文人墨客却又觉之风雅非常,给安了些颇为雅致的名讳,譬如“韩寿偷香”,以及“宋玉东墙”。
  我摇头叹气,表哥果然书读得多了,连训话也要找个说书段子中的场景,也忒闷骚了。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墙拂花影动,疑是玉人来。①
  小姐我到后花园听训了。
  是夜,我瞒着妙语和连珠到后花园走一遭。我无不苦闷的想,人公子小姐来后花园是来幽会,我却是来受训,这么一想,气势委实矮了半截。
  表哥早已等候在树旁,远远望去,倒是玉树临风的,只是在我看来,却是和旁边那株老槐树没什么两样了。
  我有些担忧,怀着这些担忧看向表哥,见他似是愁绪正浓,双眼看着我,浓烈得似要滴出水来。
  我默默蹭过去,憋了半日,却一句话也没憋出来,唉,难道要我说,“表哥,我来了,你且训我吧。”
  我又不是受虐狂。
  我正想得入神,那头表哥抬头一双眼瞧过来,瞧了我半晌,瞧得我心里毛毛。在这段默默相视的有限的时间里,我又忽而想起一个笑话来。
  说是街口有个卖菜的老婆婆身世堪怜,到了晚年丧子,得了失心疯。然而她的失心疯却比常人更为正常。只是平素喜欢到街口老庙门口那株桂树前,一蹲就是一整天。连珠那日路过,见烈日当空而婆婆又蹲得辛苦,便也蹲下,帮婆婆执伞。待得连珠蹲得脚底发麻,甫要起身之时,被婆婆一把拉住,十分认真的问她,“小姑娘,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是个蘑菇?”②
  那时连珠说起的时候我笑得快要疯魔,而今我觉着我怎么也应当拿把伞出来,与表哥一同在这树下COS蘑菇,那才得趣。
  想到这个我又十分不厚道的摸着鼻子笑起来,表哥看我如此开怀,不禁酸溜溜说了句,“人常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表妹你如今乐的是什么,不如说与我听。”
  我点了点头,复又摇头,“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扭扭捏捏一向不是我的做派,我觉着表哥不会懂,我也就直接了当的拒绝他,免得他又生出什么念想来。
  许是被我泼了一盆冷水,他脸色暗了暗,望着天边的夜色哀叹,“也罢,你的事情我一向都不甚明白。”
  我刚想哼哼二声表示赞同,却忽然想不知表哥今夜是得了什么病症,刚想尽尽表兄妹的情谊宽慰宽慰他,不想厢房里忽而拐出两个身影,看着像是轮值掌灯的下人。
  我只觉着受训时被下人瞧见了不好,在这点上表哥倒是与我想得一致的,他神色有些古怪,又往厢房那边的动静看了看,淡淡转过头,“夜深了,你且回房歇息罢。”
  我跨越了大半个庭院去和表哥一同COS蘑菇,自知宽慰不了他什么,便又循了旧路回房。
  这一路上却是古怪得很,什么灯都看不见,天色也不晚,怎的庭院内再无动静?我觉着狐疑,刚想着要问问爹爹是不是最近灯油火蜡涨价了,眼前便幽幽现出一把琉璃盏。
  晃荡来,又晃荡去,正是我夜思日想的琉璃盏!
  我的眼唰的亮了,蹦跶两步走上前,甜丝丝拖长音唤了一句,“阿君,你来啦~”
  他眉目微暇,轻轻恩了声,又眯起眼看着我,后退两步,才啧啧道,“唔,这身裙子倒是挺衬你的。”
  我知瞒不过他,只好顺杆爬,谄媚的说,“你都知道啦?你真聪颖。”
  他回过头魅惑一笑,眼里隐隐透着笑意,呵呵了两声,道:“女大不中留。你这黄毛小丫头竟也学着人夜会后园了?”
  说完他又嗖嗖瞟了我两眼,我耳根红了红,连带脸皮也一阵红一阵白。这境况有些像和张生在后花园相会后的崔莺莺,还未回房便被爹娘知晓,风月事总是欲盖弥彰,我有点不好意思,又怕越描越黑,只轻描淡写嗯哼了几声,“不是,他只是我表哥。”
  我想了想,又道,“不过表哥近日倒是跑得有些勤快了。说是南城与北城之间近日在修路,日间在京兆府理事理得晚了,便来我家中暂住个一宿两宿,娘亲说亲戚家互相照应也不是个什么麻烦事儿,索性就让他在家中住下了。”
  阿君眼风里虚虚一瞟,声音里倒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表哥表妹亲上加亲不是更好?”
  我默了默,心想这件事还是得费力解释一下的,于是便说,“表哥今夜叫我去大致只是因着上次灯会的事训训我罢了。阿君,阿君。”我悄悄扯了他的衣袖,急急的问,“你是不是翻墙进来的?”
  他邪魅一笑,不动声色道,“你想某走正门吗?那某就再走一次了。”
  我急忙拉住他,嘿嘿干笑两声,“阿君,你不是想看金鱼吗?”语毕又朝他欢乐的招手,裙摆流转,须臾带出清风,“阿君,看金鱼应当走这边~”
  注:
  ① 出处《明月十五日》唐代诗人元稹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②来源自网络笑话。

  离歌之困觉

  之后提及此事,我曾问过某人,那日是不是等久了。他撇撇嘴,十分不屑的回答,“那时某只是恰巧经过想看看金鱼罢了,哪里曾想左等右等不见人。”
  我阴阳怪气在他耳边道,“恩,还见到我同表哥在树底下拉拉扯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他刮了刮我的鼻梁骨,“你背诗倒是背得挺溜么。”
  我自然是作弄他作弄得十分欣喜,不曾想那样的时光竟然一去不复返。
  那夜我引以为傲的金鱼池子却被他一句话搪塞过去,我十分窘迫但鉴于待客之道也不便发作。
  他说的是,“这池子也忒小了。”
  我蹲在池边没说话,托了腮静夜苦思。
  他也跟着我蹲下来,摸摸我的头,宽慰我道,“无论如何,也算是个池子,恩,里头的金鱼也有三两条的。”
  他这样说,无异于是说我弄两三条金鱼把他诓骗来而已。
  我突然生出作弄的心思,和气地朝他弯了弯眼角,“阿君,你是只狐狸吧?”
  他倒直爽,点了点头道,“也算是狐狸,只不过比寻常的狐狸要多出几条尾巴。”
  “如此?”我眨巴了下眼珠子,皮笑肉不笑道,“我从未见过九尾玄狐的真身,既然你好不容易来到,不如化个真身让我摸摸油光水滑的狐狸毛,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他勾了勾邪魅的眸子,笑得暧昧,很不要脸不要皮的说,“觉年想看某不穿衣服的样子?还想摸一摸?”
  他的眼里尽是玩味的神色,大致上是在嬉笑我。趁我腆着一张苦瓜脸的时候,又适时的摸摸我的头,笑眯眯的撩拨我,“不过,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孩子呢。”
  瞧瞧,一张脸奸奸诈诈,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眸子里还闪着狡黠的精光。
  我把他悄悄拉到房里,用一床被子将我俩裹了裹,睁大双眼,寻到他的方位,“这样子够黑了吧?”
  “还好。”他哂笑,又用手捂住我的眼,“免得你被强光伤到,还是先闭闭眼。”
  其实只是他的一个托辞,我却信以为真,乖乖闭上了眼,待得好一阵子,他才捏着声音道,“好了。”
  不用说我也感觉到一脸的狐狸毛,有一只狐狸手正耷拉在我眼皮上,触感甚是、甚是奇妙。
  我大胆的伸出手抚摸他的身子,连带抚至背腹部,真的是白沁如雪,油光水滑,摸起来暖和无比,比之丝绸还要滑顺三分。
  我爱不释手,摸了又摸,摸了又摸,上下其手,最后顺带着他的手手脚脚,都给我揩了好一遍油水。
  我压低声音,不怀好意道,“阿君,你身上真滑。”
  他白色的小长脸直接淡定无视了我。我撇了撇他俊俏的小脸,喏,还真是只妖孽。
  我一手抓住他一条尾巴,另一只手又抓住一条,小心翼翼的数着,“一、二、三……七、八、九,阿君,你居然有九条尾巴!”手上暗暗使了三分劲儿,把扒拉下来的狐狸毛悄悄藏在枕头底下,嘿嘿嘿嘿,我答应了碧水大伙的事儿,我还记得很清楚。我欠他们一个用狐狸尾巴毛做的毽子呢。… …
  许是抓疼了他,他不耐的用尾巴把我的手扫了扫,大意是说我胡闹。
  我还没拔够,抓紧了他的尾巴,“别动,阿君你先别动嘛。”
  他扭来扭去,到最后把我固定在他温软的怀抱里。我觉着舒服,居然一动也不想动了,索性躺倒在他怀里。
  我这人有个毛病,几乎是一沾床就睡,于是躺着躺着便有了些许的困意,为了驱走困意,我决定与他夜话几句,扯东拉西,也好借此赶走我的睡意。
  我揪着他的毛发,含糊不清的问他,“阿君,你家里有没有养过什么小动物?”
  他伸手抚了抚被我揪乱的毛发,不假思索道,“狐狸。”
  “……”我很囧,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呢喃着问,“还有呢?”
  我俩靠得近,他说话的声音便容易在我耳边产生共鸣,时而有嗡嗡之感,但我却只觉得好玩,总是要逗他与我说话。
  他睁眼瞟了瞟将头轻轻蹭在他颈窝的我,嘴边居然带着笑,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又斜着撇了一眼,没错,这小子真的是在笑。
  他笑着,狐狸嘴咧得老长,“某家有只小猫,跟你很是相像。”
  我作势要伸出爪子挠他,被他一爪拍下来,又收入怀中,笑谑,“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更像了,不过有时候懒洋洋趴在窗台砚墨旁的神情也是很像的,常常在我的墨宝中玩耍,弄得一脸漆黑如墨。”
  我不动声色地红了红耳根子,其实他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听得我耳朵出了油。我想夜晚若是能听他在耳边讲戏,肯定要入睡得安稳些的。
  我搂住他的脖子,蹭蹭他的毛发,又将头凑在他耳边,“你瞧,我这边笑出来,有个酒窝的。你家小猫就没有这样的酒窝了。”
  他细细看了看,我又嘻嘻笑了,露出一个小漩涡。他才点头道,“我家小猫倒不似你这样的。”
  我摊手摇头,“那是,妙语和连珠小时候喜欢我的酒窝,便一手拿了一只筷子,点在颊边,想跟着点出一样大的漩涡来。”
  我捂着嘴笑,“妙语点了三年,连珠点了五年,都不见成效呢。”
  他听得频频嘉许,神色颇荡漾,“某可以变出来的,你若喜欢,某变几个给你。”
  我假装恼怒,在他怀中扭来扭去,“我又不是你家的小猫,我是觉年,安觉年,世界上仅此一个的,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安觉年。”
  他被我闹得烦,僵直了身子不准我再晃动,顿了顿又放开我,“时辰不早,某也该回去了。”
  我整个人扒拉在他毛茸茸的身上,连声道,“阿君,你不要走,今晚留下来陪我困觉吧。”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从嘴边逸出一句,“乖,不要胡闹。”就想甩开我。
  我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绕在他身上,手搂着他的脖子,脚丫子夹着他的腰,愣是不放手。
  他的狐狸身子甩不开我,只得任我紧紧搂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当枕头睡。
  他没辙了,又不好把我狠狠甩在床上,伸手摸摸我的脸,“你竟还识得哪里是某的腰身?”
  我圈住他,心满意足的逸出一笑,“认识狐狸,这是我小时候的课程来着。喏,”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那里一圈的毛发,“我还知道这里跳动着的是你的心脏。”
  我又伸手在他胸口揩了揩油,“阿君,你的心都没怎么跳。”
  他镇定的哼哼了两声,算是回答。
  我又尝试着让他给我讲睡前故事,然而劝服他的这个过程分外艰辛。
  “阿君,你会讲故事么?”
  “……不会。”
  “鬼故事?”
  “……不看。”
  “爱情故事?”
  他顿了顿,看向我,打量了好久才吐出四个字,“少儿不宜。”
  “……”T T 我及笄了啊,你歧视小盆友。
  我一脸怨怼,和他吹胡子瞪眼。且不说他这淡漠的脾性,那眼珠子倒是生得极为好看的。普天之下,恐怕没能找着第二对了。
  我躺倒在他怀中,把下巴抵在他的狐狸肩膀上,久久不置一词。
  隔了许久,他的爪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哼哼出声,“在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我实话实说,“在编剧本。”说完又一只手托了腮,“小时候娘亲会在睡前讲故事给我听,后来她把四海八荒外的故事全讲齐了,我就开始自己编。编着编着就会不小心睡着,结果第二天醒来又会忘记,就这样一直编一直忘……”
  他眉眼略微扫了扫我,淡定的说,“小丫头片子,一脑袋YY。”
  我毫无惭色,“我YY,我快乐。”
  过了一会儿,他才仿佛清了清嗓子,“你编的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我眉头皱得紧,方才他一双眼望得我走神,忽而忘记自己是在编着什么玩儿了,见到他一脸的狐疑,不由得脱口而出,“人兽恋!”
  他的表情千年不变,依旧淡定。我忽而豁然开朗,想起若干夜前想出来的一幕,于是口若悬河的演讲着,“白蛇许仙,水漫金山,千年等一回,你可听说过?”
  他僵着脸干笑,“如此无趣,这都老掉牙了。”
  我点了点头,“你可知为何水漫金山?”
  他说,“无聊。”
  我缠着他,继续道,“人人皆知白娘子热恋许仙,恋到为他结婚生子,被压在塔下仍执迷不悔,却无人知晓青蛇与法海之间哀怨缠绵的情事!”
  他翻了翻白眼,下了结论,“敢情你YY的是白蛇她妹妹啊。”

  离歌之夜深

  我掰着手指道,“首先,法海是谁?是青灯古佛旁的小和尚,青蛇呢,刚刚修炼五百年的小蛇妖。这就具备了人兽恋的基本素材。想想白素贞乃堂堂修炼了一千年的蛇妖,都会折倒在许仙石榴裤下,小青蛇呢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她见到暮鼓晨钟旁身着袈裟的净白小和尚,她突然悟了!”
  “那青蛇动了凡心种了情根暗暗思慕上法海,却不晓得什么是人世间的爱,而法海作为一名把青春献给佛祖的热血青年,面对青蛇的万般挑衅千般诱惑顽强不屈,而青蛇对于法海小和尚的倔强不肯屈服又恨又爱。法海慈悲为怀,青蛇咄咄逼人,面对青蛇一次又一次的诱惑,法海一次又一次无奈的抗争着。在白蛇的徐徐劝导下,青蛇终于看出了法海对自己有着特殊的感情,有一次法海午夜梦回之时,青蛇施展了苦肉计,法海见那青蛇是眉头微皱,青衫沾湿,看得他心中是荡漾又荡漾,终于受不了诱惑,动了凡心,与那青蛇偷偷尝了禁果……”
  阿君用爪子拍了拍我的脑袋,“你的脑袋瓜里就装着这些东西。”
  我嘿嘿怪笑,又继续说,“当当当当,□来了!!法海背叛了心中的信仰,又受了打酱油老百姓的挑拨,捉来了许仙在山上住着。那头,白蛇以为夫君不见,哭得泪眼啼啼,青蛇以为法海与许仙相恋,恼羞成怒,水漫金山啊!红颜一怒冲冠,青蛇这时候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把山上的东西冲洗得干干净净。金山寺上,法海站立在顶端,那青蛇是浑身透湿,全身玲珑毕现,法海却是看也不看,法杖就嗖的使出去,青蛇就这样被他收入紫金钵中,眼泪一颗一颗掉落在紫金钵上。”
  “而法海将青蛇收了之后,在寺中众人的挑拨和自身修佛的志向之下,他开始了对青蛇一轮又一轮残暴的虐待,是又虐身来又虐心,把那青蛇折磨得……啧啧,法海将水漫金山的罪过都发泄在青蛇的身上,拿沾了辣椒油的皮鞭抽打她,捆绑她,□她,循环往复,乐此不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虐着青蛇,法海的心里却是比谁都痛苦。最终临安城破,青蛇遁出,逃离了那个让她难过伤心的地方,永远离开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法海小和尚。最终法海苦苦追寻青蛇一百年,在圆寂之时,手中捻着青蛇的一角衣衫去了。圆寂之时青蛇赶到,向法海诉说自己的痛苦,抱着法海的肉身痛哭失声,青蛇许诺法海,会等他轮回往生,在下一世相见。这一生,那些情爱纠葛,恩怨情仇,瞬间都成了空……”
  我拍拍手,志得意满望着他,“这个虐恋情仇的故事讲完了。”
  阿君看了我半响,狐媚的眼珠子转了转,饶有兴致的说,“用皮鞭抽打?捆绑?□?……”他的嘴边还带着讥笑,小眼神挺玩味的看着我,“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
  我CJ的用45度角望天,一脸天真道,“这才叫虐恋情深啊,现在的人就爱听这类题材,不虐身不虐心的都不爱看。越是虐得惨兮兮,越是重口味,大伙儿是越听得亢奋哪。”
  “恩哼,虐恋,情深,某对那些不感兴趣。”阿君呵呵干笑,用爪子挑起我的下颌,眼神幽幽道,“不过你这个小白望天样倒是不错的很。”
  我讲得口干舌燥,顺势委委屈屈扒拉在他身上,呢喃道,“阿君,我困了……”
  他抚了抚我的背,尾巴卷起来,笑眯眯的说,“那睡吧。”
  我抬头望了回房梁,伸手圈住他的狐狸身,“阿君,你有没有抱着人睡过?”
  他的狐狸眼眯着,顿了半晌,缓缓道:“某偶尔抱着美人做抱枕。”
  我面上一阵红,才想起他传说中就是一个风流成性的样子,不免黯然。许久才讪讪道,“美人?可我不是美人呢……”
  他似乎沉声到我耳朵边说了句什么,但到底说了句什么,我却听得不真切了,大抵是因为他在我耳边轻声哄着哄着,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再醒来,却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但模糊之中仿佛倚着的,却不再是那一身的狐狸毛,而是他变幻出来的人身。
  待得青天白日里陡然惊醒,脑子里全是浆糊,我安觉年此生从未想过和一只狐狸同床共寝,更别提是九尾玄狐了。只是阿君也并未像传说中那般三头六臂,我枕着他的手臂入睡,只觉着温软得没有真实感。
  正因为没有真实感,以至于我整天是浑浑噩噩,像是一只脚踩在棉花上,软软绵绵。待得夜入了黑,看到枕头下藏着掖着的狐狸毛,才灵光乍现,顺带想起答应碧水大伙儿的事来。
  我把枕头底下压着的狐狸毛一条一条抚顺了,捆在一块儿,显然不够,我索性从云被中扒拉出几根鹅毛滥竽充数,掐着手指头数数,兴许是够了。
  里头我做手工做得热火朝天,房外风声鹤唳。我抬眼一看,纸窗上模糊现出一个人影,影影绰绰间,只觉着身形像极了阿君。
  我哎呀一声,鬼鬼祟祟走前两步把窗户关紧了,不经意蹭到桌角,刚糊好的毽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鹅毛呼呼掉几根出来,吹入我鼻中,我不小心又打了两个喷嚏。
  门外阿君的步伐显然放轻了,他低低唤了一声,“小猫?”
  “小猫?”我囫囵道,“什么小猫,我屋子里可没养猫。”
  他的身影修长,在屋外欣然道,“小猫,你就是只小猫。”
  三两句话的功夫我已经把毽子藏好,又拿出手绢把纷飞的鹅毛繁絮唰唰PIA飞,用竹棍把窗子挑起,恶狠狠的说,“我才不是你家圈养的猫呢!”
  几个动作连贯,一气呵成,还不尽兴,语毕还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他手中握着一把古朴的扇子,哗啦一声展开,信步徒走,徐徐道,“还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我背过身子假装置气,不理睬他。
  我哪里知道狐狸的鼻子竟是如此灵敏,我俩隔得不近,但他只是隐隐走近我身侧,便说,“小猫,方才沐浴用的什么花瓣?”也不知他怎的进了我的屋子,顺势坐在我身侧,又替我拢了拢头发,“喏,这样不好,容易着凉。”
  原是我发际还滴着水。
  我想了想,凑过去挨着他的脸,左闻闻,右嗅嗅,假装捂住口鼻,打趣道,“阿君,你的身上有一股酸臭味。”
  我说完这个话时,身上猛地一紧,已然被他狠狠搂住,我低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他将我揉入怀中,把脸贴合在我耳际,顿了半晌,才道:“你再闻闻看,某身上什么味道?恩?”
  我的脸就抵在他的胸膛上,差点没被他活活闷死。我抬起脸,嬉笑道,“嘻嘻,一股文人墨客的迂腐气息扑面而来。”
  他闷哼一声,没答话。一室静谧,有白月光淡淡洒在窗棱上,照得他的侧脸微泛着光,我偷偷吞了吞口水,揉了揉眼睛,心底直纳闷:阿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看了?
  我叹了声,“阿君,你是不是不用沐浴的?”
  也不怪乎我会这样问,对于九尾玄狐的脾性我还不甚清楚,好奇算是我的天性。
  他的唇很不客气的贴上我的耳际,私磨呢喃着,“怎么小猫想和某一起沐浴不成?”
  他说话从来是这样,真一句,假一句,不辨真假,调戏当有趣,也从不嫌肉麻。我抓住他的肩膀,整个人匍匐在他身上,好奇的问,“阿君,你上次沐浴是个什么时候?”
  他眼皮沉了沉,“某不记得了。”
  “唔,”我摸摸自己的鼻子,“你这个色胚,只记得美人,不记得这些小事也在所难免。”
  他咳咳两声,掐住我的小脸,纤长的眼睫眨了眨,“某的形象,你非得说得这么明显。”
  我干笑两声,又调侃道,“阿君,方才我是与你说笑的,你不是未央诗会上的文魁吗,我想你不仅可以做文魁,还可以做花魁呢……”
  他一爪子把我拍上床铺,眼皮垂下,幽暗的眼眸里深邃如同寒潭,深不见底。
  但他也只是油腔滑调道,“小猫,某还可以做武魁,想不想试试?”
  呜哇,我又不与他比武。
  我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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