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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这种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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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有扎根的浮萍,不知道会漂向哪里,总觉得没有依靠。
***
虽然是女孩子,但简家还是为这个孩子摆了很隆重的满月酒。
因为商静言的身体,乔伊这一次仍然没有来。
阿姨却在这一天醒了过来,而且精神出奇的好。
凌小小以前听人提过“回光返照”的说法,心中暗想阿姨的大限可能是要到了。
她心里空落落地难受着,一步也不舍得离开阿姨。
阿姨见她总是粘在自己身边,于是笑着摸她的头发,“你也去招呼一下客人啊,不用总陪在我身边。”
她抱着阿姨的手臂撒娇,“有爸爸和简哥呢。阿姨,我就想陪着你。”
阿姨大概自己心里也清楚,看着她笑了笑,就由着她了。
阿姨的精神一直维持到酒宴结束,等到上了车回家时,车子行到半路,她却突忽陷入昏迷。
凌小小马上让司机将车开往医院,但是这一次就不如上一次那么幸运,医生只是摇头说等一下如果她醒过来,你们就跟她道个别吧。
她跪在阿姨床前,直挺挺地跪着。
就像几年前她母亲去世时那样,她一开始并不觉得害怕,只是有种说不出的茫然,心中是白蒙蒙的一片,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简乔南陪着她跪在她身边,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她也没在什么大的感觉。
原来自己的亲人过世时,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也不过只是如此。该伤心的,还是伤心,该痛的,还是痛,失去的,也永远都找不回来。
阿姨的手动了一下,她的心紧紧地揪成了一团,哑着声叫了声“阿姨”,声音都走了调,简直不像她发出来的。
阿姨很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一边的下人立即将已经睡着的两个孩子抱过来,让她看了一眼。
她的嘴角动了动,微微地有了点笑意,然后眼珠慢慢地转动着,一点点将视线挪到凌小小的手上。
凌小小立即伸手过去,握住阿姨的一只手,阿姨却又慢慢地将视线移到简乔南身上。
她已经不能说话了,可是他还是懂她的意思,于是也伸出手去。
她看着他握住了凌小小的手,嘴角又有了一点笑意,然后缓缓地阖上了眼睛。
凌小小怔怔地跪在那里,心中仍然是白蒙蒙的一片。她好像感觉简乔南紧了紧揽她肩的手,好像还在她耳边说小小,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里,我陪着你。
她茫然地偏过头去看他,那样熟悉的眉眼,和她妈妈去世那一天并没有多少分别。
那一天,他站在她身边,本来还在安慰她,虽然可能只是鳄鱼的眼泪,但至少表面上也算是在安慰她。可是他却很快就被那个女人的一个电话叫走了。
所以这一次,她先离开。
她摇了摇头,“我不哭。”她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能让阿姨享的福,我都让她享了,她也没有受什么罪就去了,也去得很安心……所以,我不哭。”
她那么辛苦的,终于让阿姨去得安安心心。她真的尽力了,所以她问心无愧。她愧对的那个人,是给了她生命的母亲。
她机械地走到抱着简艾琳的那个下人面前,从她手中接过孩子,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
“简乔南,帮阿姨办后事吧,我先带孩子回去睡觉了。”
他这时终于发觉她的不对劲,慌忙站起来,一把拦住她,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小小!”
她皱着眉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一般,好半天才慢慢看清是他,于是浅浅地笑了一下,“我没事……我……”她身体发软,最后的一点意识只来得及让她将手中的孩子塞到他怀里。
不能摔着她,她那么小。
***
阿姨的葬礼就和她母亲的一样,办得很简单。这些只是给活着的人看的,于死人何益?同那一次一样,凌小小一滴泪都没有,只是木木的,别人和她说话,她要慢半拍才能反应过来。
“小小。”
有人在叫她。
她慢慢地转动眼珠,落到说话的人身上,然后轻声道,“静言姐。”
商静言已经到了只能坐轮椅的地步,乔益站在她的身后,正低着头看着她们。
“你要节哀。”商静言说。
要她这样的人来安慰她,凌小小很过意不去。她俯身轻轻地给了她一个拥抱,“你好好养着就行了,不用操心我。等到今年过年时,我带着佑嘉和艾琳去给你拜年。”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她可能撑不到这个新年了。
商静言笑着说好,转过头看着乔伊,“到时候别忘了多准备些糖果,佑嘉喜欢吃。”
乔伊点头说好,看了眼凌小小,最后将目光投到简乔南身上。
她们两个在一起说话,简乔南和乔伊就在另一边聊天。
“小小看起来不太好。”乔伊微皱起眉头,“你怎么照顾她的?”
“乔伊。”简乔南看着他的神情,莫名的觉得乔伊对小小还有情。
乔伊的神色慢慢变得平静,拍了下他的肩,“不好意思,是我自己心情不太好。我知道与你无关,毕竟阿姨刚过世。”
简乔南看了眼不远处轮椅上的商静言,于是揽了下乔伊的肩头,“你也要保重。静言还要依靠你呢。小小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过了几天,凌小小终于好像从阿姨过世的伤痛中走出来,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
阿姨的房间仍然按照她生前那样布置着,凌小小每天都会进去坐一会儿。开始是简乔南还很担心,但见她心情渐渐地变好了,脸上也慢慢有了笑容,跟他说的话也越来越多,他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时间才是治愈伤口的最好良药,她的丧亲之痛,也只有用时间来慢慢平复。
***
凌小小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在阿姨生前睡过的那张床上坐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阿姨已经过世大半个月了。可是这里,却和她生前一模一样,她有时候甚至有种错觉,现在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场梦,等到梦醒了,阿姨就会站在她床边等着她起床,叫她去吃饭。
可是事实上,她是真的不在了。
她伏到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缎面的被子凉凉折贴着她的脸。
“阿姨,我该怎么办?”她哭着问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
阿姨不在了,她已经不需要再伪装下去,可是她现在,有两个孩子。艾琳还那么小,需要妈妈在身边,佑嘉又那么懂事,如果她和简乔南离婚,会不会影响这个孩子的心理健康。
可是她实在无法再和这个人继续下去。
艾琳的出生,阿姨的过世,简直就像把她拉回了几年前的那段时光,她整夜整夜的做恶梦,不敢闭眼。
她知道简乔南现在是真心疼她,可是没有用,她睁开眼时就会想应该好好对他,跟他好好过下去,可是一闭眼,一切都变了。
她曾经那样爱过这个人,可是却也更深地恨过他。
她到现在才明白,恨其实远远比爱深刻,那半年,已经毁掉了她的一生,她再也不可能变回以前那个凌小小了。
她一直哭,直哭得头都开始发晕,然后终于停了下来,坐直了身体,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她弯下腰,从阿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那把剪刀,然后就盯着手中的那张相片入了神。
那个时候她还在偷偷地喜欢着他,求了他很久,他才勉为其难的陪着她拍了这张相片。
虽然相片出来后,她只看了一眼就被他抢走了,可是她还是高兴的。
他们曾经离得那么近,而且还有那么浪漫的一句话,虽然知道是假的,也已经让她那颗少女心得到了满足。
她翻过那张相片,看了眼后面的字,然后翻过来,用剪刀小心地沿着两人的轮廓从中间剪开。
都是骗人的,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永恒”这个词,才是最大的一个笑话。
这个世界上,谁会一直在一个地方等另一个人?
简乔南在好几年前就已经先转了身,而她,在几年之后,也终于放手离开了。
相片被分成了两片,她一只手攥着一片,趴在床头柜上无声地哭着。
那一年她设了一个局,拼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去赌简乔南会发现那些相片,结果他真的发现了,也终于明白她是如何深爱着他。可是事实上,那个时候她是在憎恨着他。
他们曾经的那些合影,不过只是一种道具。
反正简乔南都能狠得下心像垃圾一样丢掉它们,她废物利用也是天经地义。
唯有这一张,她终究舍不得弄脏,所以搬家时带了出来。
结果现在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她又哭了一会儿,才又拿起剪刀,一点点将相片剪碎,剪得不能再碎,这才小心地捧到了洗手间。
她的手一松,那些碎片就全落进了马桶里。她站在那里,手指是僵硬的,但还是按下了水阀开关。
哗啦一下,那些东西在漩涡中不停地转着,不停地转,然后终于彻底地不见了。
她紧紧地捂着心口,好像那里被什么东西狠狠绞过,痛得她不得不弯下腰,然后慢慢地蹲下来。
可是还是痛,全都在痛,就好像那年那个孩子离开她肚子时一样。
一步错,步步错,她现在已经找不到对的方向。
她出了这道门,又恢复了正常。下午刚将简艾琳哄睡着,她忽然接到商静言的电话,对方说有话想对她说,要她马上过去一趟。
☆、第一百零五章
凌小小到了那里,商静言正躺在床上,乔伊坐在一边陪着她,看到她进来,他立即站起来。
“小小你陪静言说会儿话,我正好有点事。”
她点了点头,和他擦肩而过,然后就在他刚刚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来。
“有什么事吗?”
商静言微笑着摇头,“没事,只是见一次就少一次了,所以特别想见见你。”
凌小小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惹她伤心,可是却还是没忍住,眼泪一下子滴了下来,她吓得又赶紧用手抹掉。
“静言姐,你别这么说。”
商静言笑得很虚弱,“小小,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你不用安慰我。”她向她伸出手,凌小小忙伸手握住。
“小小,我快不行了,有些话,我总觉得,如果不告诉你,死也死得不安心。”
***
这个时候,中秋已经过了。午后的阳光带着轻微的热度,却已经失去了夏时的热烈。
凌小小下了楼,刚走出正屋的大门,远远地就看到乔伊站在一棵柿子树下打电话。
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去了大半,累累的柿子挂在枝头,先红起来的那些就像一个个红色的小灯笼。
这个时候的太阳是金色的,照在他白色的衬衣上,有种绒绒地质感,好像泛了黄的老照片。
也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是模糊的。
天空是蓝色的,有云流过,像一只只绵羊慢悠悠的踱过。
她一步步往他那边走去,他收了手机,转过身,正好看到她,于是微笑着迎向她。
“回去了吗?”语气仍然是淡淡的,“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她仰着头看他,扯动了一下嘴角,浅笑着,“没关系。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静言姐。”
他点头,手动了一下,却又垂了回去,神色微微有一点点关切之色,“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能总是哭……毕竟才出月子没多久,伤眼睛。”
她在这时才明白她的眼睛应该是红的,于是点头“嗯”了一声。
他于是微笑着说了句“回去吧”。
她转过身,向车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猛地回过头。
他的目光还粘在她的身上,那样的眼神……
他好像也吃了一惊,忙躲开她的视线,再看向她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镇定。他微笑着向她摆了摆手。
她的鼻中酸得厉害,低下头走回去,轻声说,“乔伊哥,你给我摘一个柿子吧。”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了声“好”。
他们搬过来才几年,那棵柿子树很矮,他应该一伸手就可以摘到。
不一会儿,一个小灯笼一样的柿子就被塞到她的手里。
“回去吧,我要上去陪静言了。”他说着先一步离开,头也不回去往前走着。
她站在那里,耳边是那种长长的枯草被风吹起的沙沙声,手中的柿子并没有熟透,手感是硬的。可是她记得那个老板说过,放个苹果一起放两天,铁定熟了。
乔伊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她快步走到车上,将那个柿子小心的放到副驾驶上,然后快速的发动汽车,离开了这里。
***
半夜时,简乔南从梦中醒过来,发现身边是空的。
最近一段时间凌小小总是这样,经常在半夜时跑进阿姨房间里呆一会儿。虽然知道她去了哪里,但他总是不放心,于是立即起了床,先弯下腰亲了下睡在婴儿床里的女儿,然后才悄悄地走出卧室。
阿姨房间的门是关着的,他轻轻地推开房门,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里面的一切都可以朦朦胧胧的看个大概。
可是,没有凌小小。
他又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凌小小。
他心中大惊,立即打开了室内的灯,里面果然是空的。
他心跳加快,转身就往佑嘉的房间跑,小心地推开门之后,那里面孩子安静地睡着了。
可是还是没有凌小小。
简乔南呼吸都好像被扼住了,脑子里是短暂的空白,站在门边想了一会儿过后,转身往以前凌小小住的那间房走去。
他在那扇门前停下来,一点点平复着呼吸的节奏,然后轻轻地拧了下门把手。
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
她坐在阳台的地板上,这个时候的月是残的,月色很浅很浅,照在她粉色的睡衣上,睡衣也变成了白色。
她的手中抱着什么东西,白色的,在月色下倒微微地泛着点蓝色。她的脸就埋在那里面。
夜那么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想她肯定在哭,虽然没有声音,可是她的肩在轻微地颤动着。
他们之间,隔着门到阳台的距离,十步,二十步,或许就能走到,可是他跨不过去。
他站在那里,也许只是几秒钟,几分钟,或许更长一点点,反正他感觉不到,然后转身退回卧室里。
他觉得他要失去她了。
当年他先转身离开,然后他发现了那些相片,知道她爱的那个人是他,可是或许那个时候,她已经不爱他了--隔着那么多,那么重的伤害,他怎么还那么天真的以为她还会继续爱他?
纠缠了这么久,他以为他还有机会弥补,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可能早就放弃他了。
很早之前,她就说过,她不接受道歉的。
也不知多久之后,她悄无声息地回来,又悄无声息地上了床,缩在他的身边,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
他的心密密地疼了起来。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将他瞒得那么好,好到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经犯过的那些错,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和以前一样。
其实根本不能。
她终究是不快乐的。
***
他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以前的那些事在他脑中慢慢地过了一遍,就好像电影的倒带,一点点地往后面倒退着,他们终于回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那时候那么小,肯定是不记得了,可是他却还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
她扎着两个小辫子,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大眼睛又圆又亮,像黑宝石一样的瞳仁就随着老师手中装糖果的袋子转。
可惜两个孩子都不像她,要不然肯定也是很可爱很可爱的。
***
在近天亮时分,他终于确认她真的睡过去。
他悄悄地起了床,去了她以前的卧室。
他也不知道要找什么,想确认什么,可是如果不找出那个答案,他心里好像总落不下地。
几乎是某种直觉,他一口气将房间里的那个衣柜的门全部打开。那里面只有一些她已经不会再穿的衣服,因为隔了很长的时间,因为不透气而微微地有种发霉的气味。其实也不像是发霉的味道,他形容不出来那一种气息,可是却的确没有她身上常有的那种牛奶糖的香甜。
他的目光在里面扫了一圈,因为里面实在很空,他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大概是他想找的东西。
那是一件白衬衣,整齐地折放在衣柜的一个角落。
他用双手捧到手里,凑近了一点,立即闻到一种属于她身上的甜香气息。
已经过了好几年,这些当然不可能是以前沾上的。
他没有打开那件衬衣,在手中捧了一会儿过后,又按原样放了回去。
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按理说他应该成全他们的,可是明天他要去出差,或许等他出差回来吧。
能拖一天是一天,至少这十天里,她还是简太太。
不过是否要先确认一下他的意思才比较好,毕竟隔了这么好几年,他又结了婚,不知道对她的心意变了没有。
***
仅仅只是过了三天,商静言就进入了弥留状态。
凌小小赶到医院时,乔伊,他的爸妈,还有商静言的爸妈和妹妹都在。
她到时她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到了她,嘴唇哆嗦了好几下,终于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小……小。”
她泪如雨下,接连失去亲友,让她觉得连痛都是麻木的。
商静言挣扎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其余的人立即退了出去,只有她和乔伊站在床边。
他的神色仍然是平静的,微微地有一点哀容,只是眼里,有那么深的痛苦。
“你……帮我……照……照顾……他。”商静言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那么迫切,着急,不安,“他……这……几年……很……辛苦。”
她不敢看他,只是哭。
那一天她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这么沉重的爱,她怕她还不起。
“小……小。”她也流下泪来。她那么坚强,几乎从来没有落过泪,可是现在却流着泪来求她。
凌小小一直哭。
她不知道怎么办。阿姨去世前,是将她的手交到简乔南手里的,可是她现在却希望她能照顾乔伊,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的手忽然被人用力握住,隔着一层泪,她看到乔伊俯下身亲了下商静言的额头。
“你放心,我的幸福我自己会争取。”
她看到商静言微微笑了一下,好像是想去抓他们的手,可是手伸到半空,又猛地垂了下去。
一刹那间,她妈妈,钟母,阿姨,她们去世前的景像从她脑中一遍遍闪过,她闭上了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拒绝接受连商静言也不在了这个事实。
等在外面的人又进来了,商母在大声地哭着。他们的手早就松开了,她站在一边,只是觉得满眼白蒙蒙的一片,连商静言的葬礼是什么时候过的也不清楚。
可是的确是过了,她变成了墓碑上小小的一张相片,下面是以乔伊的名义写的“爱妻商静言之墓”几个字。
以后不认识她的人从她的墓前经过,或许会以为她生前曾经受过丈夫的百般疼爱,可是除了乔伊之外,这个世上或许只有她知道,她生前的确得到了她丈夫的百般照顾,可是她的那个丈夫从来没有碰过她。
“我跟乔伊,并没有夫妻之实。”她一向淡然,洒脱,但说这句话时,眼中终究还是有一点遗憾,“他不想侮辱我,我也不想为难他。小小,我其实是羡慕你的。”
凌小小心神恍惚。
羡慕她什么呢,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们。
三个人的感情,实在太累了。
***
从墓园里回来后,凌小小就接到简乔南的电话,他今天晚上会提前到家,到时有话想对她说。
她“嗯”了一声,麻木地说了句“我等你回来”。她不知道简乔南有什么话想跟她说,可是她一点都不想花力气去猜想。艾琳在她怀中安静地睡着了。她看着她,整颗心就像是一颗被大太阳照射着的巧克力,渐渐地融化了。
她现在终于还是爱上这个孩子了,像爱佑嘉一样的爱着她。
刚刚将简艾琳放到婴儿床内,她就接到乔伊的电话。
他是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她的,近三年来,他好像一次电话都没有主动打给她。
“小小,我想见你。”他在那边说。他的语气有点含糊,就好像喝醉了一般。
这个时候,太阳才刚刚落山,按道理来说,应该不是喝醉了吧。她忽然担心他是生了病,于是心中的那点犹豫一下子消失了,将孩子交给保姆后,她立即匆匆赶过去。
她赶过去时天刚刚擦黑,乔家的下人告诉她乔伊在楼上。
她心砰砰地跳,总觉得不安,可是又不明白这种不安是从哪里来的。
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她敲了下门却没有人应,所以只能自己主动打开。
门一打开她就闻到很浓的酒味,他果然是喝了酒。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因为天已经黑了,什么都是模糊的。她隐约好像能看到乔伊站在窗边,于是立即叫了他一声,“乔伊哥。”
他好像是转过身,看着她的方向,“进来。”
凌小小莫名的觉得害怕,小心地上前一步,走进了里面,却还是站在门边。
“把门关上。”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凌小小在这一刻不知怎么的有种她是他下属,在公司里听他发号施令的感觉。
她关上门,又在他的命令下走了过去,站到他的身边。
他比她高很多,站在他身边,总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他一转身面对着她,她连呼吸都忘了。
“你怕我?”他问。
他身上的酒气太浓了,她猜想他肯定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她往后缩了一步,轻声说,“没有。你喝多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
他说了句“不用”,然后自己往那边走,可是步伐却是摇晃的,她不得已,只能伸出双手扶着他。
他在床边坐下来,她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要不要躺下来?”
他摇头。
她有点局促,见他这个样子又觉得难受,于是劝他,“你之前劝过我的,人死不能复生,静言姐肯定不想看……”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压到了床上。
“你明知道我不爱她。”他带着酒气的呼吸热热地扑到她的脸上,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小小,你明明知道……”他的脸贴着她的脸,热热的呼吸扑到她的耳侧,每一个字都那么响,震动着她的耳膜。
“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早一点向你表白。”他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凌小小全身的汗毛孔都好像张开了,头皮发麻,“如果我早一点,早一点,你可能就不会嫁给乔南……我们应该会有一个孩子……我希望是女儿,最好长得像你……”
凌小小的眼泪流了下来。商静言那天跟她说的那些话一遍遍在她耳边响起。
她知道乔伊在脱她的衣服,可是她的手那么软,好像根本没有力气去阻止他。
“乔伊,不行。”她哭着求他,“你放开我。”
乔伊的手顿了一下,但是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尖锐,“小小,你不能每次,都让我主动停手……如果你不愿意……你推开我。”
她的泪流得更凶,可是手还是软的。
乔伊吻了上来,带着酒气的热度让她快要窒息。可是他的手却是凉的,碰到她的身上时,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拼命的摇头,想要摆脱他的吻,乔伊却很快就追了上来,在拉锯战一般的间歇里,她也只来得及哭着说出断断续续的一些话。
“你放……求求你……乔伊哥……你不会……伤害我……对不对?”
她泣不成声,手足无措,只是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一时的仁慈。
她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他喝了那么多酒,她很怕他根本无法自控。
可是他还是停了下来,慢慢地松开她,从她身边翻下身,仰躺到床上。
“你滚!”
她衣衫不整的躺在那里,只是哭。
“还不滚!”他忽然大声地冲她吼起来,“你是要等着我强/暴你吗?”
她哭得眼前一片模糊,却还是胡乱地整理好了衣服,然后冲了出去。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听到后面有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她慌不择路,几次差点摔跤,但总算还是来到了车上。
她瑟瑟发抖地坐到驾驶席上,因为太紧张,钥匙怎么也没办法从手袋里拿着来。哆嗦了半天,好不容易拿出来,却又掉到了脚边。
她弯下腰去找,头却重重地磕在方向盘上。
她的眼泪一下子又窜了出来。
她重重地伏在方向盘上,大声地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可是除了哭,却又找不到什么好的发泄方式。她那么难受,可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她一直哭,直哭得声嘶力竭,手脚都好像发麻。
外面是浓重的黑夜,就像她现在的处境。她那么绝望,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许久后,她忽然停了哭泣,整个人像疯了一般打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冲上楼去。
她用力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重重地关上了门,不顾满地的狼藉,冲到站在房间中央的他身边,重重地撞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乔伊……乔伊。”她狂乱地叫着他的名字,想凑上去吻他。
她不管了,坏女人就坏女人,她欠了他这么多……
她的身体被他狠狠地推了一把,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又扑过去,然后又被他推开。她像疯了一般,什么都不顾,只是往他怀里撞。
他在又一次将她推开后,终于开了口。
“你滚!”
她拼命的摇头,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我不滚!”她仰着头,那么倔强的姿式,在黑暗中和他对峙着。
他好像是冷笑了一声,“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她冲他吼道,“我就是不要脸……我不要脸,你为什么还喜欢我?我不要脸,你为什么还要为我做那么多事?你做了那么多事,还骗我……让我误会你。”她向前一步,轻轻地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你让我误会你这么久……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他只是那样直直地站在那里。
她用手揪着他的衬衣,只是一味地哭,她的泪水很快就将他的衬衣打湿。
“乔伊……乔伊……”她踮起脚,哆嗦着嘴唇去吻他。他还在推她,但力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大。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腰,顽固地追着他的嘴唇去咬。
她的嘴唇忽然被重重地咬住,他终于伸手抱住她。
她被他压到了床上,她的脑中混乱一片,可是他的每一个动作她都好像知道。
黑暗是繁衍罪恶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像进了一部失了控的电梯,急速地向下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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