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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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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闪开——好狗不挡道,别碍着你大爷!”
卞守密本想作,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尝尝卞氏伏戎指的厉害,可无奈是他浑家就在店内,若自己惹下了麻烦,将来触到自己浑家身上,却是万万不好。
好歹忍住,低了头,闪在一侧。
两人一前一后,大步走近店内,将手中明晃晃的长刀往桌上一搁,高肥之人粗声粗气道:“小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给老子尽数端上来!”
“来了——”
小二见那两人来势汹汹,也不敢招惹,急忙撇下卞守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擦桌倒茶,“爷前爷后”殷勤备至招呼着。
卞守密自行拴了马,不动声色走进去,选了个不露眼的地儿坐下,点了几盘简单的小菜,又要了两笼小笼包。
喝着水酒,眯了眼,似在品尝那女儿红的酒香味道。
“噗——妈的,给老子的,你们这群糟糠骡子,就拿这马尿招呼你大爷?还不给老子拿上好的女儿红出来!”那矮瘦之人刚喝了一口酒水便将那酒尽数吐在了地上,穷嚷嚷。
卞守密又嘬了一口酒水,清甜香醇,他看着那厢两人,皱起了眉头。
“大爷,您……喝得就已经是这洛阳城最好的花雕酒1了。还是专人从绍兴运过来的。”
“什么花雕?你拿马尿来糊弄老子吗?老子要的是女儿红!”
“大爷……这……这……”店小二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吓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
“知不知道你大爷我是谁?老子可是安大人的敢死死士,招为亲信随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这糟糠骡子,敢拿别的劣酒来糊弄老子?”
掌柜的前来相劝,也被那高肥之人飞起一脚,踢出,靠在墙上,疼得叫唤。
如今早不是开元盛世,皇帝迷恋杨家女,不理朝政,偏信杨国忠这大奸相,又器重突厥藩将安禄山,弄得民生凋敝,人心向背早不如前。店里人一见有人闹事皆吓得四散而逃,哪里还敢说上半句。
忽闻一女声不卑不亢,近前浅浅道:“这位客官,这花雕酒就是上等的女儿红,大爷不妨放下心来,再好好尝尝,说不定会觉得出好……”
那一高一矮之人转头一见,但见一粉红粗布碎花衫的女子,容颜静好,柔声柔气,虽称不上是绝色美人,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儿。
二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将那店小二随手往墙边一掷,店小二跌得不轻,痛得呲牙咧嘴,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爬起来就往外跑。
“小娘子长得不错~~陪大爷我玩玩~~”
“你们……”
女子一见势头不对,方知这两人不是明理之人,又见两人贼眉鼠眼,满眼淫邪,急急向后退去。
二人如老鹰捉小鸡似的,一边抓一只胳膊,将女子高高提起,重重压倒在桌上,桌上杯盘酒盏噼哩哐啷落了一地,花雕酒也整坛掀翻在地上,溅了一地酒水。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若敢碰我,我家相公一定会杀了你们报仇的。”
“哦,是吗?臭小娘,嘴巴倒挺硬……看大爷我不扒光你的衣服,吊在你这店门前……嘿嘿……”
二人**着,丝毫不理,伸手就要往那女子身上扒去。
“啪——”
忽闻店内一角一声巨响,坐在暗处的男子瞬即就将桌面拍得粉碎,冷眼轻喝,提步上前。
但闻“噗噗——”两声,那两人已经扑倒在地,哀号不止,浑身疼痛,转头一看那青壮男子,正是适才在店外撞到的牵马男子,才知遇上高人,急忙跪在地上,高呼饶命。
李贤凤得遇脱险,泪眼迷蒙,抬眼一看,站在眼前之人,不是自家相公卞守密又是何人?两行热泪瞬即流了下来。
“相公……”
卞守密安抚娘子自是不提。
1女儿红产自浙江绍兴;原名";花雕酒";又名";女儿酒";。晋代上虞人稽含《南方草木状》记载:";女儿酒为旧时富家生女、嫁女必备之物";;一般会在生女儿的时候埋入桂花树下;待到女儿出嫁的时候才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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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雪中杜鹃泣血泪 密函解开多年怨(三)】………
“安禄山的走狗,就配喝马尿,后面槽子里有很多,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这两个走狗!”
“哈哈哈——兄台好功夫,好指法!胖子好生佩服。”
卞守密刚才只用了两指,还未尽全力就将那两个泼皮制服,帮娘子李贤凤压惊之后,正思量着如何对付那两人,忽闻此言,抬眼一看,但见东暖阁门前多了一个壮硕的汉子。
还真如他所言,果真是个胖子,腰圆臂膀,身材魁梧,黄须黑浓眉,一双牛眼睁得老大,宛若铜铃,炯炯有神,声如洪钟,满脸堆肉,脸色酡红。
更引人注目的是,那胖子手中所持的那把斩马刀,身长七尺有余,全是精钢所铸,一般人就算两手用力也难能拿起。
可这人只用了一只手便将那斩马刀杵在了门前地上,一杵一个深坑,而另一只手却手绑白纱带,显然是受了什么伤。
卞守密不知是敌是友,加之此次下仙鹤峰是为了探听虚实,顺便看看娘子和密儿,心有忧虑,默不做声,只是望着那胖子。
胖子似乎看出了他的隐忧,哈哈一笑:“胖子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兄台这种仗义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安禄山的走狗本就该杀!”
卞守密闻言,心想:这胖子必定也是痛恨安禄山那奸贼之人,也算是同道中人。
脸色稍和,一手拧了一人的脖子,杀气腾腾,喝道:“你这两个直娘贼,既然自认是安贼的走狗,今日落在我手里,也算是天意!”
那两人吓得屁滚尿流,哭天抢地,大呼冤枉:“大爷,您误会了,误会了……小的如此不济,哪能做安大人……”
但闻那胖子手持斩马刀,人高马大,哼了一声,提步便走进店内,走到两人跟前。斩马刀往杵,又是一个深坑,若用来盛放喂牛的水,也绰绰有余了。
二人吓得脸色苍白,但见卞守密眼神寒意盛盛,立即改口求饶道:“哪能做什么安……安……安禄山那叛国贼子的敢死死士?我们兄弟俩不过是混口饭吃……”
“叛国贼子?这又如何说?”卞守密和胖子异口同声道。
自杨国忠任宰相之后,独揽大权,渐渐和安禄山生出间隙,安禄山明地里拜了贵妃为干娘,李隆基顺理成章成了他干爹,恩宠自是不凡,民间早有传闻言安禄山这藩将贼子,居心叵测,回老家范阳郡四处招兵买马,有称帝谋朝篡位的野心。
“此事千真万确……我兄弟二人为求口饭吃,一听说安禄山范阳郡招收万余名敢死死士,成立个‘壮士营’,便从洛阳赶了去,可没想到,赶到之后,才知道,这次挑选十分严格,由安禄山的亲信高尚亲自从二、三万余名壮士中选拔最为精壮的……我兄弟俩这副德行自然也就没有选上……”
卞守密和胖子对视一眼,心下忽地有了计较,只是那胖子似乎也愁眉不展,也在想着什么。
“二位大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小的们一回吧……小的给您磕头了……”那两人身中卞守密的伏戎指所点痛**,直痛得眼泪汪汪,泪花直流,呲牙咧嘴,却仍旧一个劲儿给卞守密和胖子磕头。
卞守密微一沉吟,手指微伸,给那一高一矮的兄弟俩解了**道,扬了扬手。
“快些滚——别再让我见到你们!”
二人急忙磕头千恩万谢,出得门去,便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胖子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道:“恁地放这两直娘贼跑了?”
瞬即哈哈大笑,“看来这位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很合胖子的性子,不若胖子请兄弟喝上一壶上等的花雕,如何?兄弟不会看不起胖子吧!”
卞守密心有疑虑,却见胖子两眼真诚,不似骗人,便即点点头,道了声“好”,转头对李贤凤道:“拿两坛上等的花雕来,我和这位兄台今日不醉不归!”
“两坛酒水怎够?拿十坛来,我和这位兄弟一见如故,今日便以酒会友,交个朋友!”
“好,爽快!我卞守密就喜欢干脆爽快之人,今日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二人哈哈大笑,坐在桌边,整坛喝酒,大块吃肉,谈当下民生境况,武功家数,朝廷举措等等,无所不谈,谈到兴处,还会碰坛相贺,不亦乐乎。
◆◆◆◆
天色朦胧,还未亮开,天边的云彩冷清而淡薄,似乎想要凉薄人的心。
仙鹤峰上庭院内静悄悄的,一人手拿细软包袱,看看四下无人,轻轻合上房门,转身欲离去。
一黑纱飘过,一抹淡香扑面而来,他心下一惊,抬眼正好对上那女子的深蓝双瞳,水汪汪的,如一波碧潭水,色泽透亮分明。
“和合公主!你如何起得这么早?”
“我是在这里专程等道长的。”
“等我?”
蓝香楹点点头,“道长,天色尚早,这是要去往何处?”
李淳风双眼澄亮,转头看着下山的路,道:“贫道不过是出去随处走走,和合公主无需过问。”
“真是随处走走吗?还是一去不归,不辞而别。莫不是道长在刻意逃避什么?”
李淳风默不做声,不愿多言。
“难道道长真的如此狠心肠,不肯医治驸马?任由他自生自灭吗?道长此时故意离去,还是真的知道当今世上恐怕只有你能医治得了驸马的伤?”
李淳风冷冷一笑,道:“笑话——堂堂五毒教教主的儿子,身负重伤,何需用得上我松鹤子出手相救?”
“恐怕道长还不知道……驸马的爹爹……早前习练教中功法之时,不甚走火入魔,神志不清,直到现在都还来去无踪,就连驸马自己也不知他此时正在何处……”
李淳风微微一愣,怎么老毒鬼走火入魔了?
“不过……就算是公主所言都是真的,我也不会救他!贫道早已看破这世上生生死死,何时生,何时灭,都是前世注定的,又何需旁人费心呢?还望公主不要诸多阻拦贫道下山,否则休怪贫道不客气了!”
言毕绕开蓝香楹,抬步就往下峰之路走去。
但见眼前人影一闪,他皱了皱眉头,挥出一掌,轻飘飘的,也只是想要蓝香楹放弃阻他的路。
蓝香楹金青色的落花神蛟鞭一抖,咬了牙将那击来的掌死死牵住。
“公主若在一意孤行阻止贫道,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言毕加大了那掌力,掌风一晃,蓝香楹落花神蛟鞭猛然脱手,虎口疼痛不已,只感劲风拂面,跌坐在雪地上。
李淳风扬扬嘴角,转身青袍一翻便欲腾跃下峰去,忽闻得身后蓝香楹喊道:
“道长,看完这封信后,再走也不迟!”
他笑笑,抬脚又跨前了两步。
“是……咳咳……关于你夫人的……”
人瞬即一愣,呆立在茫茫白雪之中,如一尊冰雕的塑像。
“我虽然不知这封信写得是些什么,但我想它一定对你很重要……”蓝香楹说完转身缓缓走了。
留下李淳风独自一人,呆愣在门前,仰头看着漫天飞雪,一片一片,如鹅毛飞絮,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
走回房内,轻轻合上门,手指颤抖,信封上写着:“南宫楚楚亲启”几个娟秀字迹,如一副泼墨山水画在他心中慢慢晕染开来。
就算是再过三十年,他也不会忘记那字迹。
那正是他娘子沈绿萼的字迹。
只是这封信不是写给他的,而是写给蓝后的。
拆开火红蜜蜡封印,抖出一张约微黄的信纸,但见那熟悉而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楚妹,自南宫绝之事之后,姐姐深知你为此事所扰,一心寻求长生秘法救情郎复生,姐姐感恩垂怜,愿亲手将随和二宝奉上,授之以长生秘法,只是唯今,姐姐有一事相求,若能如愿,必当粉身相报……”
顷刻之间,纸珠玑,敲打在他心上,双手抖得不成样子,信如黄叶飘落,掉在地上……
“绿儿……这些年苦了你……想不到我负气出走,竟让你如此……我……我……”
他泪湿衣襟,怅然难舒,抱了头,跪在了地上,任由泪水恣意横流……
蓝香楹坐在居室内床边守着辰弑,不知那封信所写的否能够帮到辰弑,看床上之人,深眉紧锁,面色苍白,再不见当日那玩世不恭的笑颜,心中一酸,又抹了泪巾,泣不成声。
忽闻背后有人轻咳一声,门开了,走进来的那个人,竟然一改往日厌恶的神态,径直走进来,坐在床边,手指搭在辰弑手腕前的脉门上,神情甚是关切,皱眉道:“让贫道姑且试试如何救他吧!”
蓝香楹“咦”了一声,“道长,你……”虽不明其究,难得松鹤子肯回心转意救辰弑,也欢喜得很,心中如看到五彩霞光一般;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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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雪中杜鹃泣血泪 密函解开多年怨(四)】………
驸马为了救赵姑娘,上次入宫的时候,遇到了一位会使万佛千叶掌的高手,胸前挨了两掌,一直重伤至今……”
“道长,驸马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他为何会昏迷不醒?那万佛千叶掌伤得他重不重?”
蓝香楹见松鹤子一手把脉,却一直垂眉不语,担心松鹤子突而变卦,不肯医治辰弑,心中焦急,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谁说他是受了重伤?”松鹤子李淳风良久才抬起头来,直起身子,离开床榻,背手望着窗外一片白雪茫茫。
“难道驸马他不是被那万佛千叶掌伤的吗?还是道长……你……”蓝香楹以为又变卦不肯医治辰弑,忧伤顿起,又欲落下泪来。
一个声音响当当出现在门前。
“若是爹爹执意不肯医治五毒圣子,那孩儿会自行想办法。”
李淳风回头一看,正是令狐行。身后跟着莫芊秋和6冠华。
“果然……”
松鹤子到底是反悔了……
蓝香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辰弑,而自己却救不了他,泪水便掉了下来。
“贫道有个习惯,只要是我插手的事,绝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道长的意思是……”
“爹爹你……”
松鹤子点点头,也难怪他们都觉得讶异不已……
若不是看到了绿儿的信,绝不会救人,也许会犯下更大的一个错误。
“贫道的意思是,他……不是受了重伤,而是……中了剧毒……”
“中毒?好端端的,他……怎么会中毒呢?不可能的,驸马是五毒教的圣子,什么毒没见过,他是百毒不侵的。”
令狐行等人也面面相觑,点头附和。
“若是普通的毒,必定伤不了他半分,可这并不是寻常的毒药!而是……”
李淳风停住了话,皱了眉头,其实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对这种毒,再熟悉不过,因为当初他所深爱的女人也是因为这种毒,而平白从这个世上消失的。
“五血俱霜!”
令狐行、莫芊秋、蓝香楹,6冠华四人一闻这毒药的名称,脸上皆露出一片惊异之色。满脸写满不相信。
“不可能!这怎么会呢?”蓝香楹脱口而出道,一向温柔如她,此时脸上也因为激动而一阵红一阵白。
只因她身为吐蕃和合公主,和五毒教也打过不少交道,深知方才李淳风所言的,到底是什么毒药。
,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文学,支持1五血俱霜——五毒教镇教之宝,由教主申屠夔结合天下间五种剧毒之物精心调制而成,中毒者无知无觉,事先无任何征兆,当中毒者有所知觉,毒物自然已经深入骨髓。中毒之人,会心脉尽碎,气血凝滞而亡。
由于申屠夔当初配制这种毒药时,只图炼出天下间至毒之物,并未调制解药。当初他也正是以这毒向天下群雄挑衅,扬言此世间无人能解他的五血俱霜。
“是呀,前辈,会不会是弄错了?”莫芊秋和6冠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爹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令狐行皱了皱眉头,想不明白。
李淳风叹了口气,仰头长嗟道:“也难怪行儿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惩罚我?”
“爹爹你怎么了?”
“呵呵呵……”李淳风面带苦笑,神情苦楚,垂头叹息,兀自自言自语:“报应啊,报应,自己的徒弟亲手配制的毒药,害了自己的孩儿……是我的报应,还是他的报应……”
申屠夔身为五毒教教主,配制五血俱霜害了自己的孩儿,本也是申屠夔的报应,松鹤子为何说是自己的报应呢?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其究。
“爹爹,难道真的没有法子救他了吗?”
李淳风痛苦不已,摇了摇头,掏出怀中卦蛊,往桌上轻轻一掷。
九三栋挠之卦,实为大凶。
眼中唯一残存的一道光芒也逐渐黯淡下去,忽如癫狂了一般,哈哈大笑。
“报应啊,报应我的报应……”
“爹爹,你怎么了?”
“前辈……卦象显示了什么?”
李淳风又哭又笑,苦不堪言,突然将桌上的龟背卦蛊一掀在地,摔得粉碎。
“我枉为神算松鹤子,纵然是提前知道了结果,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遭得此报?竟然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儿子!!是我害了我儿子,是我害了我儿子……”
言毕,迎头对准自己眉心便要一掌拍下……
众人皆惊讶不已,令狐行更是弄不明白。
怎么爹爹说是害了我呢?
几人忙上前劝阻,已是不及。
骤然间,门口洞开,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几步窜入,一抓被拉住了李淳风的手,李淳风一拍不中,复又腾出另一只手向眉心拍去。
那人又呼出一掌,横直一砍,挡住了李淳风的手,道:“老家伙——你比我还疯,好端端的,就想见阎王了?到时候你家娘子回来了,问起我来,我怎么办?”
来人正是清虚子。
清虚子从仙鹤峰下回来,吃得酒足饭饱,也刚巧回来得正是时候,听闻这间静室闹哄哄的,以为是什么好玩的,过来一看,正好撞见了李淳风自尽这一幕。
“你……你……别管我,我对不住绿儿,让我一死了之……”
“老家伙——你是诚心气我清虚老头儿是吧,你说死就死?放着好好的长生不老不要,跑去跟阎王混吃混喝,人家还不受呢……”
李淳风颓然垂下了手。
清虚子说得没错,他已经是长生不老之身,如何想死就可以死呢?
过去太宗年间,因为长生不老之事走漏了风声,加上《推背图》的缘故,他被朝廷和江湖中人两路人马追杀,也曾受过刀伤,箭伤,却总是在危急关头,又活了过来。
也正是因了这缘故,他才能改名换姓,假死成功,摆脱了那些觊觎长生不老之人的追杀。
李淳风长生不老之事,在江湖上本就是个谜。他一直沿用松鹤子这名字,他的真实身份以及长生不老,莫芊秋和6冠华是不知晓的。
好在清虚子胡说八道,行事疯癫的举止,大家见怪不怪,也不以为意。
“爹爹,你的意思是说,不可能再救得了他了吗?”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蓝香楹道。
“五血俱霜,世上无药可解,我也无能为力了。”
6冠华道:“听玉清真人曾说过,当年五毒教教主配制出五血俱霜,扬言无人能解,可我爹爹气他口出狂言,便在一个月之内,废寝忘食,终于以五毒之花配制出了七薨八活迷情散,传闻是可解这五血俱霜之毒的……”
莫芊秋道:“你说得就是君舆门的前任掌门北慕华!”
令狐行闻言有如见到一线生机,道:“那我们就即刻启程,还往6兄能带我们去找你爹爹讨这七薨八活迷情散!”
6冠华叹了口气,道:“可惜……我爹爹积劳成疾,炼出这七薨八活迷情散之后,就离开人世了。如今那七薨八活迷情散的配方,可能在玉清真人那里还能找到。不过,就算找到,也不一定有用,因为是至毒之药,当今世上,并没有人真正试过这七薨八活迷情散是否真能克制五血俱霜的毒性。”
“不!有个人是用过的。”令狐行想起那日在仙鹤峰大战蓝后之时,从何福记棺材店老板何常口中吐露的那个秘密。
如果蓝后所言属实,那……当年他娘亲沈绿萼便是用了这法子得以瞒过众人,消失无踪的。
“令狐公子所言不错,那日在仙鹤峰上,我也听过那件事……好像……这服药之人就是道长的娘子……”蓝香楹想起当日在仙鹤峰上偷偷躲在暗处,伺机救辰弑之时,也曾听母后提及过沈绿萼这个人。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松鹤子李淳风。
“没有用的……就算你们此行去了,也是无济于事,既然上天已经注定了,就不能改变什么了……”
李淳风神色颓然,木然向外走。
“我们还未前去,为何就说注定?莫非松鹤子前辈就如此轻易放弃?”一直沉默寡言的6冠华忽道。
既然一切已有定数,也无需多言。
李淳风微微愣了一下,踱了步走出去。
只留下一句:“那孩子既然中的是五血俱霜,那他身上必定有一样随身相陪的物饰,也只有这件物饰才有可能藏有那无知无觉的剧毒之物。”
蓝香楹回过神来,急忙在辰弑身上翻找,片刻之后,她从他怀里掏出了两件物饰,一件是一张洁白的绣帕,上面还写着一句奇怪的话:
“我循着爱意而来,
拨开万丈红尘与你相见。
若不是爱你恋你的缘分,
岂会任由冥冥来主宰?”
蓝香楹脸上一红,这分明是对心上人爱慕之情的倾诉,可这种表达方式也太过直白**,一点也不似中原人士的酸文假醋,就连素喜直接表白的吐蕃、南诏等异族,也不及这句来得猛烈。
那绣帕上一角,还写着三个长生曲。
这三个字,突然就伤了她的心,就如被滚烫的铁水烫伤了心口一般疼痛。
“这可是我第一次送曲子给姑娘。”
这句话是辰弑对赵小玉说的。
说的时候,她正裹着一袭黑纱躲在绿竹苑外,望着火把前的飞蛾扑火。
她马上意识到,这东西并不是她的。而是驸马心中另一位姑娘的。
尽管她并不知道,这绣帕是赵小玉在狮子楼前替辰弑擦拭额角血迹之时留下的,而后,辰弑便将长生曲中的一句话,命人绣在了上面。随身而搁着,从不离身。
由此,她也很快肯定了,另一个物饰也不可能是她的。
那是一个散着诡异香味的香囊。
绣功精细,金丝线红鸳鸯,很暧昧的气息。
想必这香囊也是那位赵姑娘的,驸马心中从未有过她的存在。
而她却义无反顾地想要“飞蛾扑火”。
是不是太傻?
松鹤子说过,驸马身上必定有件随身搁置的物饰内,藏有五血俱霜的毒药,那张洁白的绣帕不大可能,眼下,最值得可疑的,就只有这个香囊了。
蓝香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又无法理清头绪。
正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边,顿时蓝眸精亮,惊异万分,喊了一声:
云妹——
多日不见。
南宫云一身碧宝蓝衣衫,似乎对姐姐蓝香楹的呼唤充耳不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盯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辰弑,以及蓝香楹手中拿着的那个香囊。
脸上更多了一分惊慌和苍白。
“师兄……他……怎么了?”
………【第184节:雪中杜鹃泣血泪 密函解开多年怨(五)】………
李淳风坐在静室内,望着墙上那副画像,愁容满面,自言自语道:“你是该怨我的,这个秘密,你独自承受了那么多年,怪只怪我当初不该扔下你负气出走……我差点害死了我的亲生儿子……”
说着泪水盈满了眼眶,止不住流了下来。
“爹爹,你……你到底是怎么了?”令狐行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年来,他从未见过爹爹哭泣。
李淳风叹了一口气,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顾哀伤,手中的那封由蓝香楹交托的密函信件飘飘然落在了地上。
令狐行拾起来,开始读那封信的内容,读着读着,手指竟然开始微微颤抖,他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倏忽万变,惊讶、怀疑、疑惑、痛苦、矛盾……最后逐渐转为呆愣。
“你现在知道了吧,他是你的亲弟弟,我的亲生儿子。”李淳风缓缓道。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些年来,我一直卜卦,算出那赵氏女子会害了我儿子,所以我才布下蛟龙归天阵以阻止这女人来此,还千叮万嘱让行儿你不可接近女色,没想到……唉……人算不如天算……我算到了这个儿子,却算不到我的另一个儿子。”
令狐行道:“爹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辰弑怎么会是我的弟弟?”
李淳风道:“那封信……是你娘亲当年写给蓝后的,当年因为随侯之珠不知所踪,而那珠子向来都是由你娘亲看护的,可我问她,她怎么也不肯告诉我随侯之珠在何处?还怪我成天只想着长生不老,于是我负气出走……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晓原来你娘亲她……她已经怀了你弟弟……”
“啊……”令狐行怎么也不敢相信,不觉看向壁上那画像中的女子。
娘亲是如此隐忍之人吗?
“后来,又适逢申屠夔那孽徒逼婚,你娘亲无从所依,便写了此密函,请南宫楚楚,亦是如今的蓝后一同布了个局,让申屠夔相信,你娘亲所怀是他的儿子……”
试问一个女子要做到如此地步,已是万般无奈之下的决定了。
李淳风顿了顿,神色惨然又道:“但你娘亲坚持要等孩儿诞下才肯嫁给申屠夔……可却在婚礼当日,你娘亲便不知所踪,而你弟弟……也就是辰弑……便由申屠夔抚养**……好在那孽徒一直以为你弟弟是他亲生,一直待他不薄,还将生平武艺绝学统统传授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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